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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嫁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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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伏寿又道,“柳去思博院子吧,跟在他身边暗中保护他,不可露了痕迹,不能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耳边再次传来一道声音,这次带着沉稳,“柳,领命。”
  两天眨眼就过,纪伏寿带着纪琼枝去了道观。
  道观名太清宫,祭祀的是太上老君,大齐百姓多信奉道教,太清宫因有一墙前人石壁,惹来不少学子在石壁之下临摹描画,成了太清宫一道风景,不少来上香的妇人,都会有意无意看一眼石壁廊下,想为自家闺女觅一良人。
  而此时的纪琼枝却满腹疑惑,“姑姑,我们来道观不是来上香的吗?”
  看着越走越偏僻,而春燕和秋菊却被姑姑打发走了,纪琼枝莫名有些害怕起来。
  怕自己和姑姑又会遇上坏人。
  纪伏寿脚步沉稳,还有闲情逸致看着四周的风景,“今天来道观,不是来上香的,是想让你看一看这世间丑陋的。”
  纪琼枝听不懂,乖乖跟在纪伏寿身后,等来到一处树林子,纪伏寿才站住了脚。
  她左右看了看,唤了一声,“心,带我和阿枝去那棵大树上坐着。”
  心出现,先带了纪琼枝飞身上树,安置她坐下以后,又来到纪伏寿跟前,朝她抱拳,“主上,心斗胆了。”
  接着才把纪伏寿半抱着放到纪琼枝旁边。
  “姑姑,这究竟是……”纪琼枝骤然上了高树,只稍微探头一看,那悬空的高度就让她一阵头晕目眩,紧紧的抓着粗大的树干,吓得说话都哆嗦了。
  纪伏寿安抚她,“莫怕,心会一直在你身边,有她在,你不会有危险的。”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头顶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姑娘莫怕,心在。”
  纪琼枝渐渐心安下来。
  坐在树枝上,生怕掉下去,一直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的,纪琼枝觉得浑身难受极了,不知过去了多久,才听到耳边姑姑微带冷意的声音响起,“来了。”
  什么来了?
  纪琼枝不由自主的看过去,就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夫婿李世宏,欢喜的想叫他一声,发现自己又说不出话了。
  纪琼枝又想起,前两天也是这样,心在她身上拂了一下,她就不能说话了。
  她疑惑的侧头看着姑姑,就见姑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比了比,示意她不要出声,安静的看。
  然后她就看到了李世宏在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等了等,等来了一个娇俏的女子。
  那女子看到他,眼睛一亮,如乳燕投林般,欢喜的扑进了他的怀里,娇滴滴的叫着:“世宏哥哥!”
  “蓁蓁妹妹,我很想你。”
  她听到她的未婚夫婿如此说道。
  纪琼枝的脸,白了。




第23章 真恶心

  “世宏哥哥,我也好想你。”方蓁蓁双手紧紧的圈着李世宏,在他怀里蹭了蹭。
  李世宏动作温柔,宠溺至极的摸着她的脸,心疼的道,“多日不见,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
  方蓁蓁昂着头,唇角的欢喜渐渐收敛下垂,眸底渐渐泛起了一层晶莹,吓得李世宏手足无措起来,“我的小乖乖,怎么突然就掉金豆子了?可不要掉了,你一哭,我这心就疼得慌。”
  他轻轻的,温柔的擦了擦她的眼角,就在纪琼枝以为他们只限于这种腻于情话时,就见李世宏微微低下了头,如蜻蜓点水一般吻在方蓁蓁的眼角。
  纪琼枝的脸色,更白了。
  这还不算,李世宏似乎不满足这点亲昵,熟稔的轻轻抬起方蓁蓁的下颌,准确的找到那抹红唇,印了上去,辗转反侧。
  好半响之后,两人才分开,唇角之间还带起了一条银丝。
  方蓁蓁羞红了脸,发育得比很多人都壮观的胸口上下起伏,不断在李世宏胸膛处磨蹭,李世宏大掌一紧,把方蓁蓁更靠近他怀中,又一次低下了头,这一次,甚至没忍住伸出了手。
  “嗯……”
  方蓁蓁浑身如同一滩水,软在李世宏怀里,跟只小猫一样哼了哼。
  李世宏抱着她,喘息了很久,才把冲动按捺下去。
  “世宏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想做你的新娘子,我想每天都见着你。”方蓁蓁不依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听到头上传来一声闷哼,得意的隐晦笑了笑。
  就凭纪琼枝那个豆芽菜,还想跟她抢男人?
  李世宏很痛苦,又舍不得这等软玉温香,靠在树干上,将方蓁蓁面对着他搂得更紧,手如同一条滑溜的蛇一样,慢慢试探着伸进方蓁蓁的上衣下摆处。
  “蓁蓁,我的蓁蓁,我也想跟你在一起,我做梦都想跟你在一起,日思夜想的,想得我都生病了,得了相思病。”
  李世宏嘴里说着腻人的情话,手指不断的慢慢试探,当他手放在柔软的小腹上时,紧张的观察着方蓁蓁的神色。
  方蓁蓁察觉到自己小腹上的大掌,滚烫的温度让她轻轻颤了颤,面上那一抹红晕更添妩媚,眉目含情的低着头,却没有阻止。
  她知道,两人一个多月未见,如果不给李世宏一点甜头吃,他就会丧了热情,但只能吃甜头,不到成亲那日,她是不可能让他碰的。
  男人嘛,就是这么贱。
  见方蓁蓁不阻止,李世宏心中大喜,手指轻挑着慢慢在小腹处摸索,熟稔的按了按,方蓁蓁目光就更加迷离了。
  “世宏哥哥,我们还要这样子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方蓁蓁喘着气问道。
  李世宏一边低头不断轻轻吻着她,手指一边往上爬,终于抓到了自己心心念念半年之久的山峦。
  “嘤……”
  方蓁蓁又哼了哼。
  这一声,就像一个开关,李世宏把十八班武艺都用了出来,直把方蓁蓁弄得脑袋一片空白。
  到了最后,就在李世宏想要尝一尝樱桃滋味之时,方蓁蓁用着仅存的理智,娇弱的拒绝了他。
  如果让男人这么轻易得手,就显得她不珍重了。
  李世宏顾忌着她是大皇子的嫡亲表妹,到底是不敢再过分。
  帮方蓁蓁整理好衣裳,李世宏的手却没有拿出来,依然时不时就揉一下,嘴里却叹息着,“我也没办法,谁让我父母给我定下了那么一门亲事呢?那纪家的姑娘,木讷得很,跟个木头人一样,我都不知道我是娶媳妇回家,还是娶根木头回家。”
  他神色嫌弃至极,仿佛纪琼枝是洪水猛兽一样。
  “月余之前,纪大姑娘不是出了丑事吗?杨家都上门退亲了,怎么伯父伯母没有上门退亲?”
  方蓁蓁疑惑的问道,眸底划过一抹冷厉的光,那小贱人真是好运,这都让她躲了过去。
  但同时,她眸底也闪过一抹惧怕,她原本准备让纪琼枝红杏出墙的男人,可不是英国公的大公子,那两个废物,让他们选个男人也能搞错。
  直到现在,英国公府也没有动静,想来应该是不知道是她下的手,她心底又安了安。
  李世宏手上动作微不可察的顿了顿,复又继续,若有所思的低头看着方蓁蓁,“我母亲当时就想让人上门退亲的,纪大姑娘是个水性杨花的,身为她的侄女儿,纪姑娘又好到哪里去?
  我们家可不想娶个水性杨花的媳妇回来,谁知道什么时候她就混淆了我们李家的血脉?可惜我爹不肯,说如果我们家也退亲,会让我名声有毁,于我前程不好。如果纪姑娘自己犯了错,我们再退亲,就名正言顺了。”
  纪琼枝目睹这一切,早就摇摇欲坠,再听李世宏之言,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她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其实一直在嫌弃着她。
  她以为一直喜欢她的李家夫人,其实想上门退亲。
  那两人又腻歪了一阵,方蓁蓁红着脸把李世宏的手抽了出来,站起了身,“世宏哥哥,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李世宏遗憾得很,眼睛在那丰隆之上扫过,又低下头寻到了方蓁蓁的红唇。
  半响之后,李世宏放开方蓁蓁,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蓁蓁,看看喜不喜欢?”
  方蓁蓁打开匣子,看到里头躺着的一根红宝石金簪,爱不释手的拿出来观看。
  这是一支菊花样子的金簪,层层叠叠的花瓣栩栩如生,色泽亮丽,中间的花蕊是一颗大拇指大小的红宝石,红得剔透,红得耀眼,这支红宝石金簪做工精致,用料十足,那金子就重五两有余,这一支金簪若是在外头买,差不多要二百两银子。
  方蓁蓁欢喜无限的把金簪放回匣子里,紧紧的抱着,朝李世宏甜甜的笑,“世宏哥哥对我真好。”
  李世宏宠溺一笑,“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纪琼枝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之前姑姑让她拿李家夫人给的那个十几两的玉镯子,此时就如同一道耳光狠狠的打向她,把她打得清清醒醒。
  她伸手狠狠的擦着眼角,把泪水都擦掉,李世宏,已经不值得她为他流泪了。
  等那二人离去,纪琼枝哑着声音开口,“姑姑,这世间的丑陋,真让人恶心。”


第24章 得让他们痛

  纪琼枝回到马车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急得她的婢女秋菊跺了跺脚,小心的问她什么事,她又只呆呆的坐着,这下子,秋菊慌了。
  “莫慌,阿枝好好的,着急个什么劲。”纪伏寿眉目不动。
  秋菊一瞬无言以对,她看了看姑娘的脸色,很想反驳纪伏寿,就姑娘这幅样子,像好好的吗?
  可惜她不敢,只好忧心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的看着纪琼枝。
  纪伏寿倚着靠垫闭目养神,对纪琼枝,并无一言一词的劝慰。
  在纪伏寿看来,遇到这种事,有什么好劝的?想办法让他们得到该有的惩罚才是正理。
  马车回到纪家,下车之后,纪伏寿意味深长的看着呆呆愣愣的纪琼枝,“阿枝,有人打了你的左脸,现如今,你该如何做呢?”
  她也不等纪琼枝回答,径自带着春燕走了。
  有人打了她的左脸?
  纪琼枝眼珠子动了动,捏着帕子的手,慢慢露出了青筋。
  纪伏寿回到玉殴居,看到纪思博乖乖的一边扎马步,一边数水盆里的小鱼儿,心里很满意。
  纪思博见她回来,眼睛一亮,“姑姑,你跟阿姐从太清宫里回来了。”
  又亲昵的抱怨,“姑姑,你怎么不带我去,有好玩的怎么能漏了我。”
  带你去?怕不是李世宏要被你打得半残。
  纪伏寿挑了挑眉,不答反道,“快点还钱。”
  纪思博打了一个激灵,不敢申讨纪伏寿不带他出去玩的事了,反倒是苦着脸,“姑姑,我可是你嫡嫡亲的亲侄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纪伏寿哼了哼。
  纪思博鼓了鼓嘴,转头吩咐:“继续给小爷我放小鱼儿。”
  入夜之后,纪伏寿坐在贵妃榻上看书,春燕蹑手蹑脚的进来禀报,“姑娘,阿枝姑娘来了。”
  纪伏寿放下书卷,“让她进来。”
  见纪琼枝进来,摆手让婢女退下。
  纪琼枝眼眶微红,她坐在锦墩上,看着纪伏寿,咬了咬唇,“姑姑,早上你问我,被人打了左脸,该如何办……”
  纪伏寿饶有兴致的看她,“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
  纪琼枝抿了抿唇,“姑姑,我想退亲!”
  这句话说出来,纪琼枝身上似乎卸下了重担,对时刻谨守女戒规条的她来说,是一个颇为出格的决定。
  当这个决定从她嘴里说出时,纪琼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纪伏寿并不满意。
  纪氏族人受了欺负,就这样算了?
  “阿枝,你可知道,今日与李家小儿私会的女子是谁?”纪伏寿撩了撩眼皮。
  纪琼枝不可避免又想起早上看到的事,面色白了白,半响过后,才艰难的问,“那女子……是谁?”
  “承恩侯嫡女,皇后嫡亲侄女,方蓁蓁。”纪伏寿勾了勾唇,“你在宴会上遭人暗算,被人迷晕,就是她下的手。”
  纪琼枝蓦地瞪大了眼,浑身颤抖,紧紧攥着拳头,“她怎么会……她怎么敢……她可是皇后侄女……”
  皇后嫡亲侄女,竟然跟男人私会,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举动,觊觎别人未婚夫婿不说,还狠毒的下黑手欲毁别人的名节。
  纪琼枝觉得难以置信。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她想要男人,皇后娘娘不能给她找吗?为什么要觊觎别人的未婚夫婿?为什么要下此狠手?”
  纪琼枝万万没想到,自己遭人暗算会是这样的真相。
  她呆呆愣愣的看着纪伏寿,猛的从锦墩上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纪伏寿跟前,泪流满面,“姑姑,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害了你,是我连累了你……”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纪琼枝只要想到姑姑因为她的连累,名声全毁,愧疚盈满心头。
  她就像一个做错的孩子,哭得难以自持。
  之前她以为自己倒霉,才会不小心遇到那事,谁想到是方蓁蓁故意对她下手呢?
  纪伏寿由着她哭,哭了好久,她才伸出手,摸了摸纪琼枝的脑袋。
  “阿枝,为什么要哭呢?又不是你要害人。”纪伏寿神色淡淡。
  但她没有说不该道歉,纪琼枝确实欠了她真正的姑姑一声对不住。
  纪琼枝抬起头,泪眼涟涟,上气不接下气的,“姑姑,我们说明事实的真相吧,还你清白,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方蓁蓁搞的鬼,是她想害我,是他们两个男盗女娼。”
  纪伏寿收回了手,“然后呢?对外说明事实的真相,就能让我毁掉的名声回来了?谁会信你的真相?抓奸要拿双,他们二人行不雅之事,只有我们看见,可姑姑跟英国公大公子共处一室,却是人所共见,两厢比较,你觉得会不会有人说你诬蔑他们二人,反倒被他们倒打一耙呢?”
  她深深的叹息一声,“阿枝,何时你才能不天真。”
  纪琼枝呆呆的看着她,就连泪珠子都凝结在眸底,“那……那就这样了?姑姑,他们做了恶事,毁了你的名声,就这般算了?”
  纪伏寿缓缓摇了摇头,她直直的注视着纪琼枝的双眼,“阿枝,姑姑早上问你,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左脸,该如何做。现在,姑姑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有人打了你的左脸,那你很应该让他痛,让他痛不欲生、让他悔不当初、让他知道,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代价,他承受不起。”
  见纪琼枝依然怔忪着,她冷冷一笑,眸底闪着冷冽的暗光,“退亲只不过是让你不用入虎穴,却不是让他们承受代价的法子。成全他们二人之美?那又怎么算得上痛呢。”
  纪琼枝不由自主的问,“那姑姑,要如何才能让他们痛?”
  纪伏寿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幽幽的道:“是啊,如何才能让人痛呢?”
  “当然是他们在乎什么,就毁掉他所在乎的,大概这样的痛,才能让他们悔不当初。”纪伏寿慢慢握起拳头,“阿枝,你的善良,应当是吝啬的、是相对的、对李世宏和方蓁蓁那种人,你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冷酷和无情。”


第25章 便让他成为废人吧

  纪琼枝从玉瓯居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怔忪,她抬头看了看夜空,脑海里回想着的,是姑姑那番话。
  姑姑说,退亲的事不用她操心,李家想娶她,这辈子都不可能。
  姑姑还说,李世宏和方蓁蓁两人,一定会遭到惩罚。
  或许是姑姑那番话里语气太过淡然,淡然得就像他们一定会自食恶果,让一整天都乱糟糟的纪琼枝渐渐平静下来。
  纪琼枝回到自己院子,习惯的拿起游记,翻开书页,只是片刻,就静下心来,沉浸在主人公描述的广阔天地里。
  第二天,纪伏寿就去找了纪鸿卓夫妻。
  “竖子敢尔!”纪鸿卓脸色脸色铁青得厉害,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杯子抖了抖。
  周氏也气得脸色发白,几乎是咬牙切齿,“混账!当真是混账!当初要不是看李家门第不高,人口简单,两老和善,李世宏又有前途,说什么我也不会把阿枝下嫁给他。李家自己上门求的亲,如今瞒着我们做下这种丑事,退亲!一定要退亲!我的阿枝,绝对不能嫁给这种人!”
  纪鸿卓猛地站起身,“我这就拿婚书上李家门,这王八羔子,等退了亲,非要得套他麻袋打一顿狠的。”
  纪鸿卓顿了顿,狞笑一声,“把他三条腿打断,且看他还怎么风流快活,再让李世宏和方家那小姑娘成婚,好让她做个活寡妇。”
  难得的是,周氏竟然没有阻止反对,可见心里头也是万分赞同的。
  纪伏寿微挑了下眉,莫非在这二百年里,纪家又多了一个传统,喜欢打断别人的第三条腿?
  “大哥,稍安勿躁。”纪伏寿喝了一口茶,叫住了怒气冲冲就想往外走的纪鸿卓。
  纪鸿卓顿住脚步,转过身看着纪伏寿,拧着眉,“阿寿,莫非你不赞同大哥的决断?”
  就连周氏都看着纪伏寿,因纪伏寿不仅仅是他们的妹妹,她还是纪氏的族长,涉及到嫡支子弟嫁娶的事,她要是做了决定,纪鸿卓也不好反驳。
  “大哥,你这个决断,太过简单粗暴了。”纪伏寿撩起眼皮,神色淡淡,“如果是我,可不会如此便宜了他们二人。”
  纪鸿卓和周氏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打断李世宏第三条腿,让方蓁蓁守活寡,就这样都算便宜了他们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吞了吞喉咙,纪鸿卓不由自主的坐了回去,一副期待又洗耳恭听的样子看着纪伏寿。
  纪伏寿修长的手指,在大腿上轻轻的敲着,“我昨儿就让夜鹰查了李世宏,发现他在春风楼里有个老相好。”
  昨天看到李世宏动作熟稔的对方蓁蓁做那等事,纪伏寿就看出他是个风流子,让夜鹰一查,果然发现他在春风楼里长期跟一个花娘厮混,几乎是每三日或者五日就要去一次。
  纪鸿卓和周氏的脸色,越发难看。
  “李家夫人竟还敢说自己儿子洁身自好,我呸!”周氏这种温婉的人,也忍不住开口骂人了。
  “这一家子就是个骗子!”纪鸿卓恨恨的道。
  纪伏寿翻了个白眼,“大哥大嫂,若是你们眼睛能擦亮点,也不至于选了两个王八羔子给我和阿枝。”
  一句话,说得纪鸿卓和周氏面色讪讪,尴尬不已。
  纪伏寿无奈的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再计较纪鸿卓夫妻二人的眼光已是无益,她继续道:“大哥,你让人去套麻袋,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万一真打断了李世宏第三条腿,却让方蓁蓁得到风声,她不肯嫁给李世宏了,李家反而缠上阿枝怎么办?”
  纪鸿卓皱了皱眉,“你说得很有道理,难道就这样便宜了他们?”
  纪伏寿弯了弯唇,“怎么能便宜了他们?我不是说了吗,李世宏每三五日,就会去春风楼里找花娘,大哥想打断李世宏第三条腿,何须套麻袋,让花娘给他下药,次数多了,他也就成废人了。”
  如今学子去花楼里找花娘,知道了也只会说一句风流才俊,人不轻狂枉少年嘛,且才子风流,也备受人追捧。
  但一旦当了官,就不能明目张胆去花楼了,不然御史是会风闻奏事,参一把此官员私德不修的。
  听闻纪伏寿的话,纪鸿卓和周氏再次对视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阿寿就这样轻飘飘的,就要让李世宏做废人,纪鸿卓第一次见识到纪伏寿云淡风轻之下的冷酷。
  “这件事,我会安排人去做,大哥大嫂等我好消息就是。”
  纪伏寿一看纪鸿卓和周氏的神情,就知道他们误会了,她也不解释,反正她心里已经有一套详尽的计划,不管是李世宏还是方蓁蓁,这二人最后恐怕都会痛不欲生。
  “第二个,退亲肯定是要退的,却不是现在退。李世宏巴不得我们退亲,但无缘无故的我们就上门退亲,为了李世宏的名声,李家怕不会轻易答应。”
  纪伏寿眸底划过一抹了然,阿枝有她这个“水性杨花”、名声败坏的姑姑,李家依然不肯上门退亲,可想而知,他们纪家上门退亲的话,李家是万万不肯应的。
  纪鸿卓也知道李家没有退亲的举动,为李世宏攒了不少好名声,什么重信守诺、深情不悔等等,着实是在京城出了不大不小的风头。
  “那该什么时候退?”纪鸿卓皱眉不展。
  周氏也紧蹙着眉头,忧心忡忡的看着纪伏寿。
  “自然是等他们再也等不下去的时候。”纪伏寿眼中划过一抹精光。
  李世宏想要和方蓁蓁成就二人之美,就要跟纪家退亲,而他肯定是不会先开这个口,昨天他还有意无意的提醒方蓁蓁,如果阿枝名声有损,李家就能名正言顺的退亲。
  如果她所料不错,方蓁蓁接下来还会有其他行动。
  但这种猜测就不告诉大哥他们了,省得他们日夜提心吊胆的。
  她站起身,“大哥大嫂,我不会让阿枝吃亏的,你们等我消息便好,这件事,也不要再对外说了,省得走漏了风声,我还有事,便先行一步。”


第26章 当真是该死

  在纪伏寿为了纪琼枝谋划之时,有几道身影趁着夜色,悄悄进了英国公府。
  “孩儿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男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件素软缎的玄色长袍,腰间绑着一根墨青色暗纹锦带,身形挺拔修长,长眉入鬓,带着一抹凌厉,俊美的容颜和清湛的眸色又很好的中和了棱角,当他弯起唇时,只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赞一句君子世无双。
  英国公池晋早已站起身,亲自扶起大儿子,看着他红润的脸色,激动得嘴唇都哆嗦着,“好好好,我儿回来了,我儿回来了。”
  英国公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被人挤到一旁,英国公夫人崔氏抓着大儿子的手,上上下下,连头发丝都认真的打量,“我儿,你这是好了吗?”
  语气中带着期盼,目光中有着紧张。
  池齐光微微颔首,“娘,孩儿已经大好了。”
  一句话,崔氏泪如雨下,颤抖着道:“好好好,我儿终于大好了,终于大好了,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一旁的池嘉世也欢喜的狠狠挥了挥手,恨不得翻几个滚。
  池齐光看着激动不已的爹娘和弟弟,弯唇笑了笑,亲自搀扶着崔氏坐下,“娘,您日后安心便是,孩儿身体康健的很,如今便是上山都能打死好几头老虎呢。”
  这话逗得崔氏破涕为笑,却不肯松手,依然紧紧的抓着池齐光的手,“阿娘不指望你能打死老虎,只盼着你能长命康寿,阿娘便是折寿也是肯的。”
  崔氏只要一想起就连御医都说大儿子活不过及冠之年,心里就痛得很,眼见儿子常年面色苍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崔氏恨不得代他受过。
  如今终于好了,崔氏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拜,“多谢寿星公的保佑,民妇明日就去给您上香,重铸金身。”
  英国公池晋毕竟是男人,没有崔氏那么多的多愁善感,见儿子平安归来,立时就问出他心底深藏的疑惑。
  “阿光,御医不是说你因为小时候受了一场风寒,伤了根本,恐会碍了寿数,难道是御医诊错了脉?”
  英国公池晋紧缩着眉头,随即他又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不会,如果是一个御医这般说就算了,所有为你诊脉的大夫都这样说,这其中哪里出了问题?”
  提起这件事,崔氏就自责不已,“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时精心些,阿光就不会落了水,也不会伤了根本,更不会……”
  这是崔氏心头永远迈不过的坎,就因为她不精心,害得阿光小时候落了水,如果阿光真的因此活不过二十,怕是她也会跟着去了。
  “阿娘,不是你的错!”
  池齐光断然否定了崔氏的自责。
  他眯了眯眼,冷冽的寒光在眸中闪烁,“我之所以身体羸弱,是有人在我身体里下了蛊。”
  英国公池晋面色一变,低低压着声音,“阿光,你说有人给你下了蛊?”
  崔氏怔忪着,面色带着茫然,觉得有点听不懂两父子的对话了,“蛊?”
  池嘉世也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阿爹,什么是蛊?”
  池晋没来得及给妻儿解释,而是很郑重的问大儿子,“阿光,之前你说你要秘密出门去找大夫治病,还让阿爹费尽心力帮你瞒着,如今你又说自己中蛊,你是怀疑对你下手的,是皇室中人?”
  崔氏和池嘉世面色狠狠一变,池齐光有些讶异的看着池晋,没想到阿爹会这么敏锐。
  “没错,对我下手的,十有八九是皇室中人。”池齐光肯定的道。
  自月余之前他突然从这具身体醒来,就发现这具身体残破得很,因他久病成医,自己把脉一探,就发现了不对劲,他身体里,有不同寻常的小东西。
  深思熟虑之下,他请求阿爹为他瞒下他悄悄外出的行踪,并且装作他依然留在府中的假象,而后他带着阿爹的两个心腹护卫改头换面出门。
  在他的预计中,应该半个月就能回到府中,却足足耽误了将近两个月,就是因为他要找的湘族,竟然换了祖地。
  幸好最后还是被他找到了,这才解了他身体里的蛊,并且他从湘族的司倌口中知道一件很有趣的事——大齐皇室会湘族的蛊术。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那贱人,竟敢对我儿下如此毒手!”
  池晋脸色阴沉得可怕,浑身都散发着寒气,声音里都含着冰碴子。
  崔氏双眸微微瞪大,她亦是极聪慧之人,瞬间就明白丈夫说的谁了,“夫君,你说的是……大长公主?”
  池齐光挑了挑眉,大长公主?
  池嘉世也心急火燎的问,“阿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池晋摆摆手,自己开口解释,“当年为父与你阿娘成婚不久,你们祖父就过世,那时候你阿娘已怀有身孕,京中夺嫡又到了最要紧的时候,为父不想掺和进去,索性就带着你阿娘回了祖地给你们祖父守孝,三年之后,我带着你阿娘和阿光回了京城。
  之后边疆有变,我奉命出征,再回来连阿世都出生了。得胜回朝,我还没来得及回家看望你们母子,先进宫面圣,就是在那时,惹上了那毒妇。”
  说起大长公主时,池晋非常不客气,直接就称呼为毒妇,他神色尽显讥讽,“堂堂大长公主,连点礼义廉耻都没有,竟会看上为父这个有妇之夫,妄想让为父将你们阿娘休了,好迎她进门,这毒妇,真真是给皇室丢脸。
  为父毫不客气的拒了,要不是看在新皇初立,不宜与新皇生出罅隙,为父绝对不会给那毒妇遮掩。却不想还是惹上了那毒妇,让她怀恨在心,对阿光下了毒手。”
  池晋眸底寒光明灭不定,语气尽是嘲讽,“大长公主能对阿光下手,想必皇帝也是知晓的,谁让为父当初大胜西凉了呢。圣上才初初登基,这就容不下有功之臣了,大齐的皇帝,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池齐光敛眉垂眸,幽幽的道:“是啊,这大齐的皇室,当真是……”
  该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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