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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难当家-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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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年怀不上,多不会让庶子先生出来的。嫡庶有别,一乱,可就不体面了。
那再如果,外面若是知道,昱亲王府给新妇下马威,让通房先怀了庶子,还累得南山侯府老太夫人拖着病体上门要说法……这最后不管昱亲王府给没给个说法,舆论就要倒像弱者那边了。
严氏含糊而过,戚廷岚还当是她的事让祖母情绪不好所以才脸色不好看的呢,愧疚一下子淡了许多,干巴巴说道,“祖母要好生保重才是。”素荷赤果果的不屑和鄙视让戚廷岚心中一阵刺痛,看看,一个丫头,都看不起她了。
“好了好了。”严氏摆摆手,她已经无心计较孙女的怠慢了。“让云载几个在这服侍就行了,素荷,你们头一回来,要不去院子里看看景儿?回头也好说给老婆子我听听,我这腿脚是越发不啊后了,想看景也走不动了。”
到昱亲王府的时候并不算早,严氏都是快六十的人了,怎么也不可能像潘氏的母亲一样上门就闹一场。所以到昱亲王妃那里寒暄了几句,昱亲王妃知道她是上门来兴师问罪的,但是严氏不开口昱亲王妃也不提。严氏这边也把脸面都还留着,兜兜转转说不少闲话,就是不提孙女这房的事情,也就是在昱亲王妃留她用饭的时候,严氏冷不丁的冷淡拒绝了。
为此昱亲王妃还不太高兴,这门亲事她本就不满意,哪里还容得这瞧不上眼的亲家跑上门来打太极甩脸子的。所以她就冷冷吩咐身边几个丫头,“既然严太夫人要去世子妃屋里用饭,你们几个去好生服侍着,咱们昱亲王府可不能无礼怠慢了贵客。”
严氏心头一阵冷笑,呵呵,这说她南山侯府无礼?她不怒反笑,转过身来说道,“对了,前几日听说一件好笑的事情,不知道王妃听说没有?太子太傅熊大人家的老夫人,前几日为了儿媳妇康贤公主不孝不睦的事情告状告到了御前,坊间都笑熊太夫人把家丑丢到御前去了,可依老身看,没什么丢丑不丢丑的,熊太夫人这家里的事情解决不了,去请了圣裁,倒是聪明果断的。”
“哼。是么……本王妃鲜少出门,并不曾听说。”昱亲王妃忍住嘴角抽搐,讪讪答道。倒没想到这院墙倒了一半儿的南山侯府,倒有去告御状的胆子,严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昱亲王妃摸不准她只是吓吓人还是要破罐子破摔,倒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也只有先装傻的份儿了。
那康贤公主下嫁到熊家,
那几个昱亲王妃派来服侍的丫头婆子也都是伶俐人,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要支开她们好单独说话,其中一个婆子上前道,“那奴婢领几位姑娘去院子里走走,一会儿再喝喝茶歇歇。”明知道人家是上门来找麻烦的,但是不让人家说说体己话也是过意不去的。
除了严氏说让留下来的,其他的都鱼贯有序的退了出去。等屋子里没了外人,严氏也不问周朦胧了,伸手点了一下戚廷岚身后站着的云载,“你来说!”
云载吓了一跳,不禁悄悄抬头去看戚廷岚。
“别看她了!叫你来说就你来说!”严氏目光如刀的盯着云载,“你老子娘都还在庄子上,你好好说,回头让你老子娘在你家里兄弟里选个好的,送到我陪嫁铺子里做学徒去。”
戚廷岚脸色惨白。她平日里对下人们威逼利诱,不过是用些金银细软罢了,严氏这倒好,轻轻松松画个大饼。云载这样自小送进府里来的家生子,不都是为了给家里的男孩子们多谋取些银钱的。严氏给的可不是几个银钱,是实打实安身立命的本领。
云载咬咬牙,往屋子中间一跪,膝盖磕在青石板砖上传来生硬的疼痛,如她豁出去的心一样。她的盘算倒还不止家里兄弟的出路,跟着戚廷岚在昱亲王府的日子是一眼能看到头的,主子日子不好过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能好过到哪里去,若是得罪了戚廷岚,戚廷岚不用她了,那也不是一件坏事。一般像她们这样做陪嫁跟过来的,只要不犯大事,一般下场不会太坏。毕竟旁的下人也都看在眼里,若是连带过来的陪嫁丫头都没个好前途,谁还会给这样的主子效忠的?
“你们姑爷多久不曾来大姑奶奶屋里了?”严氏看也不看戚廷岚瘦削而惨白的脸蛋儿了,这不是给戚廷岚顾脸面的时候。
“有一个多月了……”云载声音极小,主子最爱重脸面了。
“那都在哪里?在那通房丫头那里?”这也在严氏预计之中,对于戚廷岚来说这是莫大的耻辱,而严氏活了快六十岁,什么样的事情没听说过呢。
“是……是的,在阿阮姑娘那里。”
“阿阮姑娘?”严氏眉头一皱,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罢了,怎还称得上姑娘的。
第362章 交手
云载抿抿干燥的嘴唇,“阿阮原是在大姑奶奶面前服侍的,后来……现在倒是没抬姨娘,不过都说只要她肚子里生下来,那是迟早的事,如今都称她一声姑娘……”
严氏嘴角不屑的嗤笑出声。昱亲王妃这点儿也太不讲究了,哪家能容许儿子屋里这样没大没小的。“那阿阮有几个月了?”
“刚刚诊出来……听说快满三个月,阿阮……又是单独住个小院子,之前没听说请大夫,也就都不知道……”云载答的话就值得人思索了,满了三个月,正好是胎稳之后,之前是不知道还是有意隐瞒,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三个月不到的身孕,呵呵,这月份说出去,那就是昱亲王府的不是了。六月底成亲,现在十月初,成亲也才三个月,通房这肚子可就是新妇刚进门的时候出来的。这样嫡庶不分的做法,可不是大门大户的体面事。
这些戚义安在一边听着又是愤怒又是尴尬。这些内宅女人的事情,哪里是他们大男人听的,而且是女儿和姑爷房里事。可是尴尬归尴尬,听听女儿新婚待遇,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他能不愤怒么。
而且,还羞愧。若不是他不够强硬,南山侯府不够有力量,儿女在外头谁家敢这样怠慢侮辱的?
戚廷岚反正是知道今儿这破罐子要摔到底了,索性跟泥菩萨一样坐着岿然不动。木头人似的,听着严氏一句接一句的问,云载由开始的忐忑不安,慢慢的就自然的问什么答什么了。
戚廷岚怎样****立规矩,怎样****犯错,怎样被调教……阿阮开始只是院子里一个比较得戚廷岚欢心的婢女,忽而戚廷岚和姑爷就闹翻了,忽而那阿阮就成了世子爷成亲之前就有勾搭而现在就顺势被拉到台面上来的通房丫头,不,比通房丫头要得宠许多,有自己的院子,还有丫头婆子服侍,姑爷一月余不进主子的屋,却不曾空过阿阮的房间……
主子举步维艰,她们这些带进王府的丫头婆子也体面不起来。等她们知道阿阮有身孕时,整个侯府从上到下都是看好戏的眼光了……
一件件就跟剥戚廷岚的皮一样,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渐渐体无完肤。
不光彩的事情无需多加渲染,两柱香功夫不到,在严氏和戚义安铁青的脸色下,已经全然明白了他们南山侯府的女儿在夫家是什么地位了。
“素荷,云载说话有理有据,处处关切主子,赏银五十两。昨儿是谁回侯府报信的?护住有功!赏银一百两!”一切大白之后,严氏冷笑的脸上,却是先想着赏封两个奴才。这手面儿可真是大的很,怕是整个侯府上下,都没几个下人得到过主子这么厚的封赏。严氏这是做给戚廷岚陪嫁来的下人们看的,忠心护住的有厚赏,才能让戚廷岚在岌岌可危之中不至于孤立无援。
云载和那朱嬷嬷走出来磕了头领了白花花的银票,心里半是欢喜,却一点都不敢表露。银子当然是好东西,但是严氏这话;一说,就把她们给定了性,不管是偷偷回府报信还是抖露了主子的难堪,都是护主忠心,回头,在主子和其他下人面前也就能坦然多了。
严氏直勾勾盯着戚廷岚,心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都什么光景了,在家是多刁蛮任性的,到了人家家里头,怎生就被冷落成这样了。说出去饶是昱亲王府欺负新妇脸上无光,他们南山侯府难道脸上就好看了?带病找上门来,不就是因为自己底气没那么足,才这般算计的么。
“你怎么想的?怎么打算?”严氏也不问戚廷岚云载说的可有作假,没有必要问了,问也只会比说出来的更难堪而已。
“我……”戚廷岚刚抬起眼皮子,刚瞧了严氏一眼,就慌忙又垂了下去。这是在看她么?这样带着怜悯带着痛心的眼神。戚廷岚心里除了麻木,已然没有其他感觉了。
“唉。”严氏和戚义安对视一眼,遂缓慢又无奈的直摇头。十几岁的女子,遇上不公的事情,不是该扑过来哭或者跳起来闹的么,可看看她,竟然如枯朽老妇般麻木不仁。
“你不说,我给你指两条路。”严氏也不指望今日能让戚廷岚找回心神了,她冷静到极点的声音,让戚廷岚禁不住一阵颤抖。
“这日子你要是过不下去,咱们就带你回去。”严氏此话一出,戚廷岚眼里就满是慌张害怕,而戚义安显然也被吓到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但是马上被严氏狠狠瞪了回去。
“我们南山侯府再不济,也不会养不起一个大归的姑奶奶。他们昱亲王府有错在先,只要你肯回,我就是告到御前,也能把你接回去。我在世的时候,嗯……你娘在世的时候,府里总能给你个容身之所的。将来我跟你娘若是都不在,也能事先给你安排好个休养的庄子,或者是姑嫂庙,定不会叫你这辈子冻着饿着。”
严氏目不转睛的看着戚廷岚如筛糠般越抖越厉害的身子,心里冰凉一片,她就知道,这话说出来,不过是吓坏了她而已,戚廷岚是半点不敢答应的。
“若是你要留下来,那也随你。只是你得想好,那阮姨娘和那孩子怎么弄。我一样也给你指两条路,一大一小,要么留一个,要么一个都不留。你自己看着办。你想好,扯皮的事情自有我老婆子去找你婆婆说去。”
严氏已经断定,第一条路戚廷岚是不会选的,不过作为长辈,她不得不把这条路指给戚廷岚。选不选是她的事,但是日后莫要怪娘家没给她后路。第二条路,严氏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要说放任戚廷岚不管,她做不到,就算装聋作哑,日后到了地下也没有颜面见先人,而去跟昱亲王妃对峙,唉,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的路数。
旁人说结亲结亲,他们这,却跟结仇似的。
“岚儿……”多久了,戚义安都不曾这样疼惜的喊过戚廷岚的闺名了,“过的不好就随我们回去吧。”他懦弱是一回事,疼惜孩子却是实打实的。戚廷岚是他手心里捧着长大的,一身娇气任性也是他宠出来的呀。
“不!不!不……”戚廷岚跟耗子爬上了身一样惊恐的抬起头低,就差尖叫了。“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我不能……”
“唉。”今儿怕是严氏叹气最多的一天了,她早预料到,孙女骨子里跟她爹一样的脓包。严氏缓缓闭上眼睛,不想去看孙女惨白的脸上跟天塌了一样的表情。夫家对她不好,丈夫那般羞辱漠视,她都没到这样极度惊恐的地步,娘家叫她回家,她反而吓成了这个死样。
严氏想到周朦胧说过的一句话。绣花枕头一包糠,驴粪蛋子两面光。她简直是捏着心尖儿,才没有不屑的把这句话说出来,以免又刺激到戚廷岚。
“我们这就走了。”拍拍一白,严氏除了摆头还是摆头,今儿算是她白白撑着病体跑一趟了,浪费了她一番苦心。
“祖母……祖母……”戚廷岚没想到严氏突然就说要告辞,不是来给她撑腰的么,怎么问了那许多,后续怎么就没有了呢?虽然她心里还是对婆婆犯怵,可是若是娘家就这样虚晃一拳就打道回府了,戚廷岚心里又失望又惊慌,真没人管她死活了怎么办……
看着眼前这对满是惊慌的眼仁,严氏心又软了,她放缓语气解释道,“你该怎样还怎样,婆婆面前立规矩,该立的还得立,婆婆教导你,该听的得听。岚儿啊,到了别人家,你就知道娘家的好了。”
“岚儿啊,都怪我,都怪祖母啊,没教好你……”严氏痛心的闭上眼睛。
“你只要做一件事,想想你要走哪条路。想清楚了,以后就不要后悔。过几日我们再来看你,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后面我才好帮你……”招招手把戚廷岚叫到面前,戚廷岚像往日在广玉山房跟她撒娇时一样,蹲下身来将头埋在严氏膝盖上,跟受伤的小猫一样。
“今儿我们既然来了,就必定不会不管你的,放心。但是我们也不能一上门就撕破脸,不能一下子断了自己的退路。你婆婆见我们娘家来了人,自然知道该拿出个态度。她若是……会做人,就不用我们下次来了。她若是还护短,我们南山侯府也不是泥捏的……”
严氏顿了顿,怜惜的摸摸戚廷岚头上随意挽起的发髻。她的岚儿,在闺中时最是要强,最是爱美,首饰衣裳张罗的最勤快。可这做了人家媳妇两个多月,头都没心情好好梳一个。
“岚儿,你要好好想想,用心想想,你日后要怎么过,要怎么选择。”严氏不放心的一再叮嘱。她再有心,也不能替代戚廷岚过日子。所以,这得戚廷岚自己抉择。其实,这些,该是做娘的来劝说才对。
从戚廷岚的院子里走出来,严氏还是拖着疲累的身体,让青舸扶着,去了昱亲王妃的院子告辞。她想给戚廷岚撑腰,自己立身就要周正,不能让人拿住话匣子。
告辞的时候,两个老太太跟内力高深的武功高手一样,纵然心里翻江倒海过招无数,面上却还是客客气气的。
严氏半句不提戚廷岚,好似没见着自家孙女一样。
昱亲王妃只问了下,“不知道午饭用的可好?”
严氏微微笑着回答,“极好。”
走的时候,严氏甚至还有心情夸赞道,“还是您府上景致好,我现在老眼昏花了,倒是看了一回还想看第二回的。”
昱亲王妃脸上笑容更甚,惯常冷淡的脸上突然出现温暖的色调让人看着非常的不习惯,“您喜欢就常来看看就是。”
直到坐上南山侯府的马车,严氏才敛去了面上的温和慈祥,如千年冰山般肃杀的情绪释放无余。她捂着胸口,紧紧的,非常用力的捂着那颗一跳动就又闷又暗暗发痛的心脏。若不是想着还有岳哥儿,她真是要觉得,南山侯府的气数要尽了。
青舸时刻都在注意着严氏的状态。一出昱亲王府,严氏提着的一口气放下了,青舸却是提得更紧了,因为严氏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的很。在王府里,白的发青,现在,却又有一种不太正常的晕红。
临上马车时,青舸拉了眠春到一边偷偷商议,“我看太夫人脸色实在算不得好,真怕……”
眠春点点头,压低了声音,“你和素荷陪着,就说我在后面一辆马车上,我去另外叫辆马车直接去接李大夫回侯府去。”
青舸可不就是这么个意思,两人真是配合多年心意想通了,她点点头比了个达成的手势。
周朦胧并不知道严氏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她正坐在广玉山房正屋里,严氏日常坐的黄花梨罗汉床上。
正坐以待。
待的正是段氏。
因为段氏正站在她面前,声嘶力竭,指手画脚,面容狰狞。
紫苏很快就请了李大夫来,周朦胧见到李大夫,心里就有了主意。
“不让大夫进荆桐院,那就不进。请包妈妈来说一下王姨娘的症状,让李大夫开药,就在广玉山房熬药。熬好了,你们带进去给王姨娘喝了就成。”周朦胧觉得很疲惫,眼皮子抬的都有些累。她不欲搭理的事情,烦躁躁的让人脑袋瓜子肿胀难受的很。
陆英眼睛一亮,拍手道,“这法子好。左右昨儿个李大夫也是给太夫人开方子了,广玉山房本就熬着药。”
紫苏去荆桐院换了包妈妈出来,山栀跟在李大夫身后,拿了他的方子,亲自去李家的药铺子里抓药,盯着小丫头熬。熬好浓浓一碗,拿棉纱布细细在碗盖上蒙了好多层,才放到食盒底下去。食盒上层,则放着一瓷瓯熬得香味浓郁,还带着点儿葱花味儿的老母鸡血参汤。
,!
第363章 乱
因为本就不曾为难她们做下人的进出,所以送进去很顺利。王姨娘也喝了。不过很快也就被发现了。
那些婆子守着荆桐院,包妈妈和紫苏她们错过了饭点儿,她们却没错过。所以后来陆英给包妈妈她们送饭菜的时候婆子们都瞧见了,不一会儿又拎个食盒来,看着拎进去,几个婆子就嘀咕着,怎么又吃上了。
有个早就卯足了劲儿想在段氏面前卖个好露个脸的,突然就来了那么个灵感。
今儿荆桐院闹了这么一出,白姨娘就让丫头陪着戚廷岍,让她们去广玉山房后罩房戚廷嵘住的院子里避开了。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听见这些污言碎语已是不妥,更别提王姨娘那边一片血腥了。好在婆子们并不曾拦着,所以白姨娘递出去的消息,就是戚廷岍带去的丫头递过去的。
到了广玉山房,两个姑娘家,知道府里这一片尴尬,都只好在屋子里闭门坐着。嫡母打了父亲的小妾,她们巴不得没听到这么让人羞恼的事情。
戚廷岍的屋子里没了人。白姨娘躲在自己房间里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那好事儿的婆子,就偷偷溜进了戚廷岍的屋子,悄悄摸到了紧邻的王姨娘厢房后窗户上,就闻到了里面飘出来的苦涩的中药味儿。
然后荆桐院就开始闹了起来。外面的婆子要冲进去,紫苏金刀立马往王姨娘厢房外头一站,死活不让人进去。反正喝都喝了,还能让人吐出来不成。她可不是南山侯府的下人,这些个粗使婆子要是想打人也得掂量掂量段氏兜不兜得了这个底。
两厢胶着了好一阵子,段氏就得了信儿。她这时候倒是清醒,没有自**份的去跟紫苏吵闹踹门,而是气冲冲就冲到了广玉山房。
气冲冲进了正屋。
早一步得到信息的周朦胧,心想,这遇到个蠢妇怕是难以善了了,索性就大大方方坐在罗汉床主位上候着。
段氏好似是压抑了多年的自卑和怨气一下子冲坏了脑子一样,就像是修炼多年的高僧突然有一天顿悟了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一样。
从前她怵着婆婆严氏的威严,怵着丈夫戚义安的地位,就算有再多小心思,也都尽量走迂回路线。可是自从女儿的伤疤被血淋淋的揭露开来让她害怕又心慌,自从她脑子一热让人打得王姨娘浑身是血下不得床让她兴奋又心虚,好似心里所有的谨慎的细胞一下子都被封印了,那些狂暴的疯狂的躁动的因子让她的脑神经越来越不受控制。
比如现在,指着周朦胧破口大骂,全然不顾她作为南山侯府侯夫人的身份和仪态。
本来段氏进来之前,陆英山栀和降香,一个站在门边儿,两个站在周朦胧身后,陆英还临时叫了几个粗使婆子在屋子周围隐蔽的地方躲着,一人给了一把碎银子,交待好了,若是段氏让人来横的,谁表现的好,后头还重重有赏。
谁知道,段氏只是头脑发热,进来就可着劲儿发泄撒泼,倒是让浑身紧绷的几个丫头懵了。
这……这架势,哪里还有侯夫人的半点样子,真真是让人汗颜。
周朦胧也懵了。她没想到段氏的手段来的这么简单粗暴。她坐在罗汉床上皱着眉头听段氏口若悬河声嘶力竭。跟失去理智的人还嘴,一来她觉得可胜性不强,二来她觉得她没段氏的好体力,三来,别说她了,就是身边这些丫头,都做不来吧。
她无非就是让人给王姨娘喂了药,真没想到段氏口才这样好,骂足一炷香功夫不带歇气儿的。
周朦胧越发觉得头痛气闷了。这女人蠢得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你不就是见不得王姨娘在你丈夫身边晃么,麻烦你找找重点好伐。这时候若真是豁得出去,就该带着人去荆桐院闹去啊。冲了进去再打一顿,今儿你就牛大发了,算你狠到底。
可这算怎么回事儿,这是花了浑身力气来骂她这个救火的,把正主儿撩一边儿去了。周朦胧翻着白眼,很想提醒一下段氏,您歇歇吧您,还不赶紧想想,一会儿严氏和戚义安回来了,你怎么交待?这敌方你没一棍子打死,你还来骂我这个孕妇,你是嫌头上的脓包还不够多是吧?
你有本事干脆把人家王姨娘一次性干掉一劳永逸多好啊,那还算有点儿血性。反正到这地步,严氏和戚义安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这孕妇好不容易跟你碰回面,聪明人赶紧躲远点儿才是,不然我这有个头痛脑热要是往你那一栽,这赃你不背都得背啊。
周朦胧觉得,碰上这些没脑子的脑残蠢女人,简直比生意场上那些狡诈奸猾之辈,更让人头痛。她倒是不气,骂就骂呗,她就是听着听着觉得胃难受,大概是这脏话影响消化吧。
好不容易段氏话停了。周朦胧手里的茶小口小口啜饮也喝了两杯了。她把杯子一放,清清喉咙说道,“您这也别在我这儿浪费口舌了。祖母既然不在,我在这儿就断然不会袖手不管的。再说了,大夫也没进去,不过是盅药,熬不熬得过去,那还得看王姨娘的造化。没什么事儿,您就回吧。”
段氏倒是没想到,她来了一个长拳,周朦胧不咸不淡就叫她收手,这就像使出牛力却打在棉花上一样,让人心里更加来气。
“你……你少在这儿指手画脚!有你这样无礼的小辈么,长辈站着你还能坐着说话的……也不知道戚廷岳从哪里找来你这山野村妇的……”
周朦胧都要被气乐了!这段氏听不听的懂人话啊,还在这计较这些不着调的东西。我是坐着,你想坐也没人拦着啊,自己个儿站着骂不嫌累还怪没人让她坐,有让人好生坐着骂自己的傻货么?再说,说什么山野村妇,周朦胧真想叫她拿面镜子照照自己那副面容再想想谁更像是山野村妇。
不过,这些周朦胧都不想再浪费口舌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周朦胧把茶盅往桌上一放,按平时来说,这是送客的信号,可这时段氏骂在兴头上也没注意到。
周朦胧摇摇头无语的站起身来,耸耸肩,“您想骂就在这儿骂吧。恕不奉陪。”说完她转身就要往里退去,她现在不仅是脑子胀疼,胃也颇为难受,大概今儿一直浑身紧张,然后又没按时吃饭,肚子里又陆陆续续塞了不少杂七杂八的吃食。
山栀和降香偷偷松口气,是了,侯夫人这副模样,她们打是不能打,推也不能推,大奶奶也没有回嘴的必要,狗咬了人,难道人还要咬回去一口的么。
想必这下侯夫人能听得懂话了,您要骂也骂了,撒泼也撒了,我们主子不奉陪了。在一个孕妇面前做这副嘴脸,够让人不齿的了。也亏得我们大奶奶心气儿宽,没被气出个好歹来。
她们站起身,山栀正要去收桌上的茶具,降香弯下腰要帮周朦胧揽一下裙摆,正在这时,段氏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邪劲儿,对着周朦胧就冲了过来,一边的丫鬟婆子们反映过来想上前拉,却是晚了一步,手脚最快的是门边儿的陆英,她伸手拉到段氏的袖子口儿时,段氏的一只手已经拽到了周朦胧的胳膊。
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了一下,周朦胧想抽回胳膊,奈何段氏抓的死紧,后面又有陆英拽着她,段氏也想抽回她被陆英拉着的袖子口儿,一个力道是拉周朦胧,一个力道是拉袖子,段氏一个站不稳,就带着两只手上的力量扑倒了。
段氏倒的时候,山栀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她拉周朦胧已经是来不及,就拼着自己浑身的力量把段氏往周朦胧身边空处撞过去。周朦胧那么大的肚子,若是被段氏扑上身,不管段氏是有心还是无心,周朦胧都是吃不消的。
周朦胧不可避免的因着胳膊被段氏倒下去的身子拽过去,跟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后腰在罗汉床床沿上磕了一下。虽然段氏没压过来让她没受最大的波及,但是笨重的身子坐到地上重重反弹回来的力量,还有后腰钝钝的痛感,都让周朦胧心脏紧绷得一阵收紧。
慢一拍反映过来的众人,立刻手忙脚乱从各个方向扑了过来。那些拿了银子的婆子们手忙脚乱的把段氏从地上拉起来,也不管她平日侯夫人的身份,一直将她拉到门边儿上,两个婆子按着她的胳膊,其余几个围在旁边,好似在防范一只疯狗随时要冲出来咬人一样。
这下谁都看得出来,夫人这是要把自己作死了。夫人处置王姨娘,到底不过是管丈夫身边服侍的人,严氏再不悦,为了面子,也不会把段氏真怎么样了。毕竟,为了妾室处置正室,真不是光彩事。可是段氏若是动了大奶奶的胎……广玉山房谁不知道严氏是把周朦胧当孙女一样疼爱的,而段氏嫁来多少年都没得过严氏一个正眼相待的……
段氏这不是自己作死是什么……
“大奶奶……你怎么样……”降香和山栀一左一右,想扶周朦胧起来,又不知道该怎么挪动听着大肚子的身子。
“李大夫还在……”陆英第一个反映过来,因为李大夫请来了,只是根据包妈妈说的给王姨娘用的药,并不曾望闻问切一番,所以周朦胧让人另外开了间待客的单独小院子好生招待着,就怕王姨娘有个什么凶险的,再去请大夫来就来不及了。再者,严氏出门未曾回来,等回来了,也得请李大夫把把脉才行。
“我……我去请李大夫来……”陆英提着裙摆慌慌张张就要往外跑。她在几个丫头里是最老沉的,这时候也跟惊了窝的兔子一样了。
“去吧。”周朦胧皱着眉头说道,“应该没什么事儿,没见红。”她怕几个丫头慌了手脚,忍着肚子里的不舒服说道。下身没有往外流血的感觉,周朦胧暗自庆幸,听说若是见红,那就是胎要稳不住了,还好还好。只是后腰,那磕一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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