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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难当家-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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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爷说一声,现在先不跟尚京说?”
  
  “那倒是不用。”周朦胧摇摇头,“徐宁卫那边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大爷不会有空给尚京单独送信的,再说,过得几日也能回来一次了。”戚廷岳说的是一旬回来一次,也只有四五天了。
  
  “那好。”包妈妈点点头,又是说起另外一件事来,“奴婢看刚刚大奶奶睡觉时,陆英收拾东西说送去二姑太太家里。不如奴婢去一趟吧?听说二姑太太家的二小姐生病了,奴婢去看看严不严重。”
  
  这沥州不比尚京,她出了门基本上是两眼一抹黑,这样的事情倒是适合她这样的妇人去看看,比陆英她们没经事的姑娘家总是懂的多一些,所以就难得的主动请缨。
  
  况且包妈妈看到陆英准备东西的时候,还拿了两支二十年的红参。这样的东西在尚京,送人是不入等的,周朦胧自己调理身子也是不会用的。但是送周家的这位姑母,却算是比较好的成色了。
  
  包妈妈是没见过周翠钰,不知道周翠钰的家底,她能看出这两支二十年的红参送出去能算得好礼,是打量了陆英准备的其他东西得出来的。陆英还准备了些衣料,吃食,这些东西占大多数,通常送礼是按对方家世,再往上抬一抬,所以一看就看得出周翠钰家里的家底怎么样。
  
  就算这些东西看得出二姑太太家家世不是太好,比之周朦胧对周家其他几房的态度来看,还有那带回来的两缸不起眼的酱菜,包妈妈却能察觉到周朦胧这态度的微妙差别。所以这请缨也是真心实意。
  
  “嗯,也好。那就劳烦您了。”周朦胧感激的点点头。向来小户人家手上短缺,最容易小病拖成大病,这送礼直接带个大夫过去,好像又有些太包妈妈见多识广,能看一眼也确实比陆英她们强多了。
  
  人要做好事,除了本身的能力之外,还是需要一定的阅历的。陆英她们在能力上面无可挑剔,只是阅历这东西急不来。而陆英她们自己,跟着周朦胧去了尚京几年再回来,再见到留在沥洲戚宅的当年一起做事的小伙伴儿们,她们自己斗惊觉这几年不知不觉的变化了太多,成长了太多。
  
  而这些变化和成长,除了包妈妈和青黛紫苏的调教以外,也跟她们在尚京的所见所闻不无关系。
  
  “过得几天周舅爷来做客,可要准备些什么特殊的菜式?再者奴婢看了,库房里正好有些木料,榉木,松红木都有,奴婢看做秋千架子的话,就榉木的好了,大奶奶您看呢?”陆英也告诉了包妈妈过几天周郁清要上门来的事情。
  
  说起来还是小欢颜的正经大舅爷,又是周朦胧开金口请的,自然是要跟周家其他人区别对待的了。
  
  包妈妈大半辈子都在尚京深宅大院儿里经历,对这些微妙的人际关系颇为机敏。
  
  “榉木就榉木,若不是您心细,我还想着是不是要去哪里弄点木料呢。菜式的话,也不用那么费心了,年轻人吃上面没多少讲究的。”周朦胧没多想就应了。
  
  这菜式,她连周郁清有哪些忌口的都不知道,况且她不过是给周郁清寻个由头上门来罢了,吃饭招待什么的倒是其次了。
  
  用榉木做秋千架子,放沥洲别的人家家里怕是都要觉得可惜了,做好了可都是放在外边儿日晒雨淋的。
  
  可是玉扁胡同里小欢颜的秋千架子是戚廷岳亲自动手做的,用的是上好的鸡翅木。广玉山房里严氏要给小欢颜也打个秋千架子,戚义安知道了,他虽然没那个动手能力自己上阵,却是跟着工匠从头磨到尾,木料还是戚义安自己出的黄杨木。
  
  这样一比较,好像包妈妈提出用榉木来搭个秋千架子也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大事儿了。
  
  周朦胧发现,通常这样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上,包妈妈会亲热且不避嫌的自己提个建议请她敲板儿,而若是重要的事情,包妈妈就很本分的只提醒,不会有一点儿的越俎代庖。
  
  所以说,这做人做事,陆英她们还是有很多需要跟包妈妈学习的。
第604章 八两
包妈妈去了一趟周翠钰家,对于陆英准备的东西她半点都没有添减,但是去了一趟,回来跟周朦胧说话时,言语间就隐隐地对陈家很是同情。
  
  “陈萧怎么样?病的可重?”周朦胧关切的问道。印象里周翠钰一家回周家巷并不多,但是她家两个女儿给人的好感要多的多。陈萧心直口快,小的时候在一起,周朦胧虽然没有太多亲近,心里还是挺喜欢陈萧的。
  
  “二小姐病倒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伤寒拖的久了。”话是这么说,包妈妈脸上神色可一点都不轻松,“只是奴婢看二小姐脸色很是不好,跟二姑太太委婉的说了下大奶奶您的好意,二姑太太说刚开始生病时,二小姐忍着没说,等到请了大夫上门,就拖的有点儿重了。虽然一直有看大夫,看样子是拖的久了,治的有些艰难……”
  
  周朦胧皱眉,那些伤人根本的大病,往往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小病作灶的。“请的哪里的大夫?可有请个有把握一点的大夫上门看看?”
  
  包妈妈正要说到这儿,“奴婢就是这么说的呢。二姑太太说前后看了三回大夫,都是请的她们巷子口儿的坐堂老大夫看的。奴婢说大奶奶您跟钱大夫相熟,也带了您的帖子,二姑太太一听直抹泪,欢喜的不行,当即就让婆子拿着大奶奶的帖子去请了钱大夫来……”
  
  “钱大夫怎么说的?”周朦胧皱眉。周翠钰跟周翠银可不一样。周翠银遇上个人就恨不得刮下一层皮来,周翠钰却是非常的自觉,回娘家少不说,就是回去了,也鲜少听到她张口叫苦叫屈的,更别提揩娘家人油了。这包妈妈一体,周翠钰就欢喜的应了,还抹泪,说明她也实在束手无策。
  
  包妈妈皱了皱眉头,“钱大夫说……病起先不是大病,只是……这起先在源头上耽误了,后来那老大夫大概不敢下猛药,拖的实在太长了,咳嗽太久伤了肺腑,怕是要留下病根子了。”
  
  静默良久,周朦胧终于是叹出气来。“那过些日子您再上门去看看。还是带些药材去吧,也别全拣她们用得着的。”正用得上的药材,送去虽然能应急,但是不一定都是贵重点儿的,不如送些稍微贵重一些的,用不上拿去药铺好变通一些。
  
  顿了顿,周朦胧又添了句,“过些日子你再去的话,看看陈筝,嗯,就是二姑太太家大小姐,看她在不在,在的话请她有空来家里玩玩。”
  
  她记得出嫁前,周翠钰的大儿子就出去做事去了,好像是在铺子里做学徒还是什么的,也不知道一大家子现在怎么样了,缘何落得陈萧病了还不敢立即就请医的。
  
  陈筝按年纪,说出嫁也能出嫁了,只是不知道嫁了没有,更不知道嫁去哪家了,回周家巷她没想起来问,也没人与她提。
  
  在尚京时,周朦胧总是看着别人家盘根错节的关系觉得真是繁杂,好似她除了姓周,身后一点枝蔓都没有似的。怎么这趟回来,一桩桩小事,都好似在隐隐提醒她,她身后的周家虽然不是显山露水的大族,却一样有这样那样的人和事。
  
  从到了沥州开始,先是与戚廷岳腻了两天,后头迎了一回客,刘夫人,歇了歇之后,出门去周家作了回客,虽然都不是什么需要伤筋动骨的大事,且也并不密集,周朦胧仍然是觉得疲惫不堪。
  
  好在这些日子里,戚宅内外的事情,都有包妈妈和陆英几个操持,并不用周朦胧操太多心。
  
  在她从周家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才想起来要安排人去趟乌云山。
  
  这次回来,她只带了近身服侍的人,当初在尚京时比较亲密的其他人却并没有跟着回来。
  
  郭大贵,前胡,重楼随着齐氏的人出了海,尚且不知归期。郭汪氏带着一双儿女是回不来的,一则小强的学业不能中断,二则郭汪氏心里记挂着郭大贵,在尚京等着他的信儿。
  
  再者,郭汪氏还不放心沥北楼,总觉得周朦胧离开了尚京,玉扁胡同轮不到她照管,这沥北楼,她和刘氏怎么着也得帮忙多看着一眼。那好歹是她和刘氏第一次在家之外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这可是之前做梦都没想过的事情。
  
  不过郭汪氏母子三人回不回来也无所谓。他们一家子在乌云山,也就一个院子几间老房子,旁的没什么好惦记的,连亩田地都没有,说起来还不如山上林子里那些畜生亲近。
  
  刘氏和刘爱民母子也是如此。在乌云山的日子太孤苦了。那是真正的孤儿寡母,饥一顿饱一顿,母子俩能活下来都算不错的了。
  
  可是张登前却是在周朦胧回沥州之前,特意从白蒲庄子上跑了回来,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直溜话来。他和刘爱民在尚京闯荡一阵子,已经是能打开一些局面的人了,除了面相里有骨子里带出来的朴实憨厚。
  
  张登前磨磨蹭蹭,最后说想让周朦胧给他乌云山下老家捎带点儿东西回去。
  
  老张家的事情当初郭大贵粗略的跟周朦胧讲过,她记得张登前是老三,老俩口为了前面两个儿子几乎是掏干了家底,前面娶进来的两个儿媳妇也是厉害得没给这个小叔留任何娶媳妇过日子的余地。
  
  如此别别扭扭的来求自己给老家捎带点儿东西,周朦胧倒是能体谅那份挣扎和近乡情怯的矛盾。
  
  结果张登前抠抠搜搜的,从口袋里掏出八两碎银子来,让周朦胧给带回去。一下子让周朦胧看着傻了眼。
  
  以张登前现在在尚京的样子,怕是出门口袋里带着的零钱都不止八两银子,更别提他和刘爱民城外收野菜北上收山货时口袋里有多少银子进出了。
  
  周朦胧就差伸手接着自己掉落的眼珠子了。磨磨唧唧半天,抠抠搜搜就抠搜出这么八两细碎银子,可是让周朦胧大跌眼镜。真是没想到啊,张登前还是这么个抠门的汉子。
第605章 庙小事大
张登前看着周朦胧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的模样,黑黑的脸皮也冒了红晕出来。
  
  他难为情的说道,“我家里情况特殊,银钱不是没有,只是带多了,我怕到时候家里以为我在外面多有出息,能挣多少大钱,到时候大奶奶您在沥州还要住上一阵子,我怕我家里眼皮子浅,到时不识数的上门烦扰了您。”
  
  周朦胧眨眨眼睛,眼珠子转了转,才明白了张登前这小心思到底是怎么转的。
  
  其实起先张登前在尚京立了足,就专门找木匠打了个小匣子,还专门打了两个格子,每次有点闲钱,总想着放一部分大格子里,留着以后带去家里,小部分放在小格子里,存着以后成家娶媳妇。
  
  到周朦胧真要回沥州,他那木匣子里大格子小格子里的银钱都不少。可是张登前愣是想了几个晚上没睡觉,最后还是把木匣子锁了起来,从自己衣裳的口袋里翻翻找找,找出八两细碎银子来,还费了老半天劲儿找了个破旧点儿的素荷包给装起来。
  
  八两银子,都够老张家一大家子一年吃喝了,还能月月吃上几次荤腥的了,老母亲说不定还能偷偷给老父亲打上二两烈酒的。
  
  就是八十两,张登前也不是拿不出来。可是他怕。他怕钱多了,老张家就不安分了。到时候说不定自以为儿子多么了不起,没斤没两的去跟大奶奶乱打听他的情况,说不定两个嫂子还要撺掇着哥哥们千里迢迢来投奔他,说不定养大了胃口养成一家的懒汉等着他年年送钱去救济……
  
  若换成别的人出人头地了,这般猜想家人,那真是太没良心了。但是张登前想想当初的张家,一样是三个儿子,都逼得他这个小儿子在家都吃不上饱饭……他觉得还真能这么没良心……
  
  周朦胧这次可就没安排包妈妈去乌云山。一来包妈妈没骑马跑过山路。包妈妈虽说是个下人,但是可比沥州一些富户太太要养尊处优多了,这样吃苦的事情她可舍不得包妈妈去跑腿儿。
  
  二则,包妈妈这一亮相,就这通身的气派和打扮,那还不闪瞎张家人老小的狗眼的。到时候摸出装着八两碎银子的素荷包来,怕是傻子也不会信,张登前一番苦心可就要白费了。
  
  到时候好心跑路还没好报,说不得要被那家子穷苦人以为包妈妈私吞了,闹出个好歹来可就不好了。
  
  周朦胧想了想,叫了张老头来,让他吩咐看门的一个老苍头,带着两个小厮,把这八两银子上趟乌云山,给张家送去。张家若是问张登前干什么挣多挣少人在哪里落脚,只管说不知道就行了。
  
  一通吩咐下去,周朦胧忍不住伸伸舌头,就她这腹黑程度,可跟张登前也差不远了。
  
  唉,不过她理解张登前,心里还挺赞成张登前的做法的。
  
  冷血吗?或许吧。
  
  周朦胧耸耸肩。世上哪有那么多无来由的温情。
  
  人与人之间都应该是相互的。你对我怎么样,我就对你怎么样。谁也不傻,是不是。
  
  莲房也是没法跟着回来的。周青给沥北楼做掌柜的,郭汪氏和刘氏心眼儿也向着周朦胧,可是沥北楼只两个大厨坐阵却是不行的,还是离不开周青这个靠得住的掌柜的。莲房大小两个孩子,也不能一家子分来来跑。
  
  倒是周朦胧走之前,莲房颇多的幽怨。
  
  “早知道我们就在沥州多过几年,等大奶奶您这趟回去住够了,再跟你一道出来好了。这下倒好,您要回沥州去,我们倒抽不开身来跟着去了。”
  
  周朦胧忍不住好笑,“要是当初我先走,按住你们在沥州,那也按不住啊。当时谁那样猴急的非要跟着我跑?还劝都劝不住。呵呵,你就安心在这待着,过得几年我总是要回来的。再说,我现在身边儿也用不着你跟着服侍,你把你的小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起先莲房可是一门心思都在抱怨自己没能给周家生个儿子的。结果禄王府出那么一趟子事儿,莲房不说有什么启发,却是被身边这么近距离的哀痛给吓到了。
  
  一下子也知道多分些心思去照顾照顾小冉和小暖,不再成天念念叨叨那些有的没的了。周朦胧走的时候,倒是宽心了许多。
  
  老苍头去了乌云山,当天去当天就回来了,张家只留他们喝了点水,却没留他们吃口饭的。虽说去的时候也都是带足了干粮,谁也不稀罕那一顿饭的,只是这么点小事,就看得出这家子会不会做人来。
  
  果然,张家老小跟开大会一样,激动的拿着那破旧的素荷包,围着老苍头和两个小厮问这问那,好似这时候才惊觉原来老张家还有个亲生的小儿子一样,一下子把前面十几年对张登前缺失的关怀全拿了出来。
  
  可惜的是,老苍头不仅有些耳背,还连张登前的面都没见过,问啥也不知道,左右就那么一句张老头教给他的话,“不认识……别人给我们三人一人五个大钱,差使我们跑个腿儿的,旁的什么都没交待……”
  
  这主意是周朦胧想出来的。简单好记,最适合老苍头这样不太傻去装傻的人了。
  
  于是老张家只有又兴奋又失望的收起三只被喝干了水的空碗,放了这三个人走了。若不是有两个年轻力壮的小厮跟着,老张家的两个儿媳妇,都想撺掇男人和公公,逼着老苍头把五个大钱分三个他们留下来的。
  
  周朦胧天天撑着昏昏欲睡的眼皮子,尽量不要每天都过得那么颓废。倒是包妈妈,在尚京好不容易清闲了一段日子,这阵子到沥州,愣是忙得团团转起来。
  
  周郁清上门,周朦胧表现得并没有什么热衷。但是包妈妈还是亲力亲为,把木料,吃食,茶点什么的,都看着丫头们张罗准备。颇有点儿庙小了芝麻粒也是大事的感觉。
  
  小欢颜人儿不大,小小的心里却把大人的话很当真。早几天就开始掰着手指头跟周朦胧算了,“舅舅要来给兰姐儿做秋千喽!”
第606章 炸窝
周郁清是有准备的来的。专门带了身短打衣裳包了个包袱随身带来。来了就兴致勃勃问秋千架子要摆在哪里,他知道的有几种稍微有些区别的样式,具体的高度等等,完全把这件哄孩子玩的事情当做大事来做了。
  
  因为家里都是女眷,叫小厮什么的不方便,包妈妈就叫了几个粗使婆子,来给周郁清帮忙。
  
  周郁清事前的准备工作做的比较充分,动手能力也不错,午饭前开工,傍晚的时候已经粗略的架好了。周朦胧午睡后过来看了看,样子倒是跟在尚京做的两个不一样,小巧可爱的样子,旁边还搭了个葡萄藤架子。
  
  小欢颜好奇的问这问那,周郁清也趁这时候喝口水歇歇,就耐心的跟小欢颜说话,“……这是葡萄藤架子,以后可以种棵葡萄,藤蔓会爬满架子,会在架子上开花,还会结出一串串的葡萄来……”
  
  小欢颜张着小嘴儿对着空空的架子高兴得手舞足蹈,“荡秋千!吃葡萄!荡秋千,吃葡萄……”
  
  秋千是有了,可葡萄都没种,小家伙就想着要吃了!
  
  周朦胧看着他们一大一小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摇头失笑。她这弟弟恐怕是根本没考虑过葡萄在沥州这样的土地上能不能存活的问题吧。不过她不介意留着这光秃秃的架子让小欢颜多高兴几天。
  
  傍晚的时候,周郁清在婆子服侍下净手净脸,又换回了来时的儒衫,才去跟周朦胧告辞,“……做是做出来了,也打磨得差不多了。不过感觉还是该上一层清漆比较好。不然风吹雨淋的,木材总归不太耐用……”
  
  “那好,那你看什么时候再来上清漆?”周朦胧指指一边的太师椅示意周郁清坐下说话。
  
  周郁清有些惊讶的坐了下来,他只是来告辞,天已经晚了,就算是亲姐弟,他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多做逗留。
  
  不过说上清漆只是个口头说说而已,今天帮忙的几个婆子都得力的很,他有些脸红的发现,除了秋千的样子和那葡萄藤架子是按他说的来,其他样样事情,那几个婆子自己也都能完成,上清漆更是不在话下。
  
  那这是不是说明姐姐是愿意他来亲近的?上次姐姐回周家之后,父亲说了姐姐虽然拒绝接管周记的事情,却答应他若是有难题可以上门请教,他还为父亲的厚颜暗暗羞愧呢。
  
  “嗯,明后天我有点事,要不大后天我过来吧?”周郁清挠挠头,“清漆我带来好了。”清漆不好存放,一般人家里也是不会经常准备着的。
  
  “那好。”周朦胧倒是不客气,不过也没端茶送客,而是说起另外的事情来。“周记现在怎么会这样子?上次从尚京回来,让你留意的人,可留下了几个?”
  
  对着周世铮那一张做作的脸,周朦胧恨不得退避三舍,自然是什么都不想问的。但是她心里也很是奇怪。周郁清和刘启明跑到尚京的时候,周家已经分了家,那时听周郁清的口气,周记应当还不至于坏到分崩离析的地步。
  
  可是现在她一在沥州现身,周世铮就大有让她入主主持大局的架势。她可不认为周世铮有那份气度把周记拿出来向她投诚。那只能说是,现在的周记出了很大的问题,周家顶不住了。
  
  “呃……”周郁清被这突然转开的话题震住了。他刚刚还有些欣喜的脸一下子僵在当场。
  
  “留了几个人下来了?”周朦胧皱皱眉,周郁清毕竟是之前被保护的太好了,就算他还是有几分男子汉的担当,但是还是嫩的很,脸上藏不住任何事儿。
  
  周郁清垂了一下眼睛,才挪挪身子不自在的道,“只留下了钟叔,海大掌柜……”
  
  “就两个人?”周朦胧惊疑的瞪大眼睛?当时就她跟周郁清随便提的都不止这两位,何况前胡后来还专门跟周郁清提点过不少。
  
  周记虽然比不得禄王府齐氏手头上过的那些产业之巨,但是好歹在周朦胧手里几年,能力好的,一般的,各样的都有,但是也不是每个岗位都需要拔尖儿出挑的人,反而是大部分的事情比较侧重人的品行,所以能用得着的值得留下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而这些人里面,钟叔和海大掌柜,可并不是能力最拔尖儿的,留的只是这两个人,周朦胧心里的惊异不言而喻。
  
  周郁清搓搓手,“我回来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已经不在周记了……”他有些惧怕的飞速的瞥了眼面前一下子变得严肃无比的姐姐,“还有少数一些人在,后来又接二连三的出事……一些老掌柜老伙计都走得差不多了。钟叔是我多次挽留才勉强答应留下来的,海大掌柜都已经走了,我去求了好多回,月例也涨了两成,海大掌柜才答应回来做事……”
  
  “不过……”周郁清吞吞口水,“我看他们两位也长久不了多少日子了……”
  
  “都出了些什么事?”周朦胧抚额。看来她太高估了周记了。费那么大劲儿,才堪堪留住两个人……
  
  周郁清愣了一会儿,这下子是彻底不好意思看周朦胧的脸了,“年后先是送去卫所的棉衣出了问题……”
  
  周记的大厦之前跌跌撞撞不断,小磕小绊都是常事,周世铮的能力,就只够到处奔波救火了。所以到大问题来时,周世铮就不够看了。
  
  先是卫所的棉衣问题先被捅了出来。沥州的冬天长,一般九月份就开始冷,到来年三月才开始脱棉衣。而一过年,卫所的就闹开了。起因是卫所陆续有人洗棉衣洗出问题来,棉衣里洗出霉斑来,一个人如此,个个如此,还没有人嘟囔着要拆开看看怎么回事,就有人不小心把棉衣的面子给洗破了。
  
  当兵的都是大老爷们儿,就算手劲儿大情有可原,可也没有大到洗件儿衣裳都能给撕破的地步。而且破了的口子里面大片霉黑腐烂的棉花晾在众人面前,一下子就炸了窝了。
第607章 黑云压顶
刘大人这时已经调任去了徐宁卫。剩下的就牛百户他们几个跟戚廷岳这边关系不错,可是就他们几个也压不住这滔滔民愤的。
  
  那一个个血气方刚刺儿头似的兵油子是按下了这个浮起了那个,当时就有不少人跑到周家大大小小的绸缎铺子成衣铺子门前,当着百姓的面叫叫嚷嚷骂骂咧咧,等聚来了人,两相对峙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脱了身上的衣裳撕开丢在地上,如此粗暴的做法,最是立竿见影。
  
  周记的掌柜伙计们无言以对,百姓们里流言四起。
  
  牛百户他们绕是费尽心思,也只是堪堪压住,不让有流血事件发生。
  
  听到这儿周朦胧就忍不住揉两下太阳穴,真是天要亡周记。这样的事情出来,周世铮就是三个脑袋十二双手,也是压不下来的。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失信一次,就是再便宜,想再捡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最近几个月的生意,月月都是进账有限……”周郁清最后舔舔嘴巴,做了个总结。
  
  周朦胧仍然觉得这个说法太过委婉了。进账有限,为何不说入不敷出亏损日益?
  
  “可有商量出什么对策来?”周朦胧问道。事情出了,总得有对策。卫所的生意看来就是补救也是无益了,周记怕是未来最少五年内是不用想再做沥州卫的生意了。但是民众的信誉,哪怕是再难也是要挽救的。
  
  除非是周记换个地盘儿。不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周家在沥州盘亘这么多年,老老小小都在这儿扎根,做生意又最是讲究人脉,换地盘儿何尝容易。
  
  “父亲起初气愤的很,想置之不理……”周郁清说到这儿也觉得没脸的很。周记都被当众打脸至此,周世铮最开始竟然是想做鸵鸟逃避问题。
  
  只是这明显是逃避不了的,生意上出现的大小问题的结果往往是在利润上直接呈现的。马上周世铮就尝到了不作为的苦果,本来就满身补丁的周记一下子成了满身窟窿,活活一个筛子一样了。
  
  “后来实在是不行了,我就跟父亲抬出钟叔和海大掌柜来……”周郁清这时忍不住抬眼看了周朦胧一眼,显然,他抬出这么两个人来想让周世铮这头没本事的倔驴信服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打着她的旗号。
  
  不过周朦胧才听了个开头,就料定不会有什么有效措施出来。就钟叔和海大掌柜的能耐,在这个要用大炮来解决问题的难题上,明显只够个鸟枪的资格。
  
  “父亲与钟叔和海大掌柜商量的结果,是让二成利,只是现在仍然收效甚微,二成利快撑不下去了,父亲说下个月开始只能让一成利了……”
  
  让利二成不得不改成让利一成。可想而知,若是这让利一成还没什么成效,周记离关门大吉也不多远了。
  
  可是二成都不见起效,缩水成一成,这结局……周朦胧真是闭着眼睛都能看得到了。
  
  周家分家是分家了,但是周家在沥州那么多的铺子,都是多少年的老字号了,分了家不出大事还好,各顾各的温饱,出了这样的大事,必定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了。怪不得她这次回去,周家三房五房都上杆子巴结她呢。
  
  只是周家的霉运并不仅限于此。
  
  “后来米铺也出了点事。几家铺子用陈米参到新米里面去……”
  
  “周记西林街头的酒楼里,两桌食客打架,打死了一个,闹到官衙,官衙把酒楼又封了……”
  
  ……
  
  说到后面,周郁清的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看似每一件事情都是凑巧,都互相没有联系。但是巧的是每一件事情周记都没办法顶下来。
  
  看来周朦胧和前胡在尚京对周郁清的各样嘱咐大多都是做了无用功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周郁清还没来得及小试拳脚,周家就遭遇黑云压顶。
  
  大概的状况说完,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若不是周朦胧神色严肃,外面晃了几次身形的包妈妈就要进来捉她去吃饭去了。什么事儿都没有她这个孕妇吃饭的事情大。
  
  看到包妈妈的身影越来越频繁的在门口出现,周朦胧无奈的挥挥手,“今天太晚了,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不然你回去就更晚。过几天记得来上漆。”
  
  周郁清如释重负的连忙站起来告辞。这时候就是给他一桌子美酒佳肴,他也没脸吃啊。
  
  周郁清前脚刚从包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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