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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难当家-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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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两个人都明白过来了,怎么可能有孩子?!潘家根本就没有打掉那个女人的肚子,那潘家为什么气势汹汹的骂上门来,来的还是潘氏的亲娘……潘家是不知道戚廷峤有隐疾的,所以这个谎言却在这一刻变成了揭露一切的导火索。
若是潘家出的主意,那这个漏洞就是戚廷峤不好意思用真相去反驳的。或许是,戚廷峤根本不怕潘氏发现病揭露这个漏洞,毕竟,没生出孩子的人总是女人……而且,连丈母娘都说打死了他外室的肚子,那他还有什么隐疾……
周朦胧心往下一沉,有些同情的看着脸上瞬间就崩塌了所有的潘氏。“你……”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跟她的心里一样,都没想到,就这样跌入一个深坑。而潘氏却是神情空洞,好似能看透墙壁一样,嘶哑晦涩的嗓音喃喃自语,“骗子……都是骗子……”
潘氏跟没了魂儿一样,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手里刚刚还捧如至宝的充满了童趣的花样子撒了一地……
她曾以为是命不好,所以丈夫不喜欢她,所以丈夫有隐疾她除了隐忍还是隐忍,所以婆母再苛刻她也只是卑微再卑微。原来不是命不好,原来那么多的坎坷,那么多的苦涩,都是至亲,都是至亲亲手送到她面前的。
潘氏想到那回母亲一大早到侯府来哭闹,就是潘家声东击西打掉了那个所谓外室的孩子的那天早上,她是真心伤心真心绝望的陪着母亲跪在广玉山房那里一起哭。
想想真是可笑。可是,现在,谁来陪她一起哭?谁来陪她一起笑?
原来,她还是命不好。
潘氏跌跌撞撞回到涵碧居,连丫头们害怕的问候都没听见,她只听见自己心里给自己下了这么一个定论。
第393章 破
潘氏兴致勃勃的去磨墨,铺纸……
真是莫名其妙达成了一致的话题……周朦胧还在月子里,这些自然轮不到她动手来做,她三言两语就问清了潘氏的女红水平,不过就是问问她在闺中时几岁学的女红,爱做些什么小东西,嫁妆自己绣了多少……
然后周朦胧心里就非常了然了。学倒是学的早,但是家里不过是个温饱不愁的潘家旁支,并无多少让她练绣技的机会,不过是给自己和家里弟妹裁剪缝衣的。所以这花样子,她还真是知道的不多,嗯,挺好的,即便现在告诉她,也不用告诉她那些有难度的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等墨磨好了,周朦胧就开始画些简单的花样子。她并没有说,你这水平,这几样就够你绣的了。聪明人说话,总是让人舒服的。
“若是太小的孩子,比如像兰姐儿这么大,日常穿的,就不用绣的多复杂,一来呢,穿上身用不了一会儿就会吐奶或者是尿湿了,第二,小孩子皮肤嫩,绣多了,料子就不复本来的柔软了……”
“你看,小孩子多少包在小包被里面的,好看的花样子绣了也露不出来,袖口绣点儿有童趣的就行了。嗯……我记得廷嵘给兰姐儿一件衣裳袖口上绣了一圈儿小鱼儿的滚边儿,还有些小鱼儿吐的小泡泡,我画给你看……”
“还有带叶莲花,也是不错的……”
“如果是小男孩儿,绣个蛐蛐儿,蝈蝈儿,都挺可爱的……”
……
画了好一阵子,虽然都是简单的花纹,这么多画下来,潘氏就只眼睛直溜溜的盯着看,周朦胧也觉得实在是无趣极了。她就坐了下来,不想画了。跟没有话题的人共处,总还是无趣至极。“你喜欢哪一个?喜欢的就拿回去看看去吧。”
这意思是,我不想画了,你就在这里面挑去吧。或者是拿回去挑去吧。
潘氏神色一暗。
周朦胧以为她听懂了,大概是觉得有些尴尬不自在了。但是周朦胧没打算说话,委婉的拒绝,也是一种美德。起码不用大家一起这样耗着吧。
潘氏神色黯然的抬头,手上依旧没放下那些充满童趣的花样子,“唉,若是我也能进门就有喜,孩子也该……也该有好几岁了……”
周朦胧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也能假若的么……这大过年儿的,唉,她倒是不忍心急着撵她了。“二弟妹且莫急。这样的事情……谁也是急不来的不是……”这话不用说太明白,本来,这事儿不怨潘氏,是戚廷峤自己有问题,还能怪潘氏不成。
“兰姐儿真可爱……越看越讨人喜欢……”潘氏低头,笑了,只是笑容更是苦涩了,“唉,大嫂你会不会笑我傻,我常常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想,当初外室那个孩子,若是没被打掉,其实也挺好的,像大姑奶奶那样儿,也给我养着,管他是从哪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呢……左右,总还是有个孩子在身边……”
大家族总是这样,再大的一场风波过去,那风口浪尖儿上的人和事,往往如泡沫一样消散,并不会被人提及。就如同那个被打掉了孩子的外室一样,再也不会有人问及她,再也不会有人提起那曾经有过的一个小生命。
大家族从上到下,都是那样语笑嫣然,华丽优雅,然而又讳莫如深。
周朦胧心里一涩,但是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别多想了。大姑奶奶往后的日子,也不尽然就这么豁然开朗了。再说了,外室的孩子,就算二爷他不见好,祖母也不一定让那孩子……”
说到这儿,话音突然就在屋里止住了。潘氏抬起头,仰起的脸上惊愕的看着捂着自己嘴巴瞪大眼睛的周朦胧,这大年三十儿暖烘烘的午后,两个人突然就好似见了鬼一样,一样惊恐万分的瞪着对方。
周朦胧终于知道先前哪里不对了。不仅她知道了,连一向木讷的潘氏,也都了解哪里不对劲了。
孩子?哪里会有什么孩子?
既然戚廷峤不能让潘氏生出孩子来,那那个外室怎么会有孩子?又怎么会被打上门的潘家把不存在的孩子打掉呢?
潘家打掉了那个孩子,帮潘氏出了一口气,从而一连串的打压下了整个侯府,让戚廷峤拿到了他想要的爵位。看起来多么疼他们潘家嫁出去的女儿啊,女婿有外心,就把那外心一下子就掐死!
可是,可是……两个人都明白过来了,怎么可能有孩子?!潘家根本就没有打掉那个女人的肚子,那潘家为什么气势汹汹的骂上门来,来的还是潘氏的亲娘……潘家是不知道戚廷峤有隐疾的,所以这个谎言却在这一刻变成了揭露一切的导火索。
若是潘家出的主意,那这个漏洞就是戚廷峤不好意思用真相去反驳的。或许是,戚廷峤根本不怕潘氏发现病揭露这个漏洞,毕竟,没生出孩子的人总是女人……而且,连丈母娘都说打死了他外室的肚子,那他还有什么隐疾……
周朦胧心往下一沉,有些同情的看着脸上瞬间就崩塌了所有的潘氏。“你……”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跟她的心里一样,都没想到,就这样跌入一个深坑。而潘氏却是神情空洞,好似能看透墙壁一样,嘶哑晦涩的嗓音喃喃自语,“骗子……都是骗子……”
潘氏跟没了魂儿一样,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手里刚刚还捧如至宝的充满了童趣的花样子撒了一地……
她曾以为是命不好,所以丈夫不喜欢她,所以丈夫有隐疾她除了隐忍还是隐忍,所以婆母再苛刻她也只是卑微再卑微。原来不是命不好,原来那么多的坎坷,那么多的苦涩,都是至亲,都是至亲亲手送到她面前的。
潘氏想到那回母亲一大早到侯府来哭闹,就是潘家声东击西打掉了那个所谓外室的孩子的那天早上,她是真心伤心真心绝望的陪着母亲跪在广玉山房那里一起哭。
想想真是可笑。可是,现在,谁来陪她一起哭?谁来陪她一起笑?
原来,她还是命不好。
潘氏跌跌撞撞回到涵碧居,连丫头们害怕的问候都没听见,她只听见自己心里给自己下了这么一个定论。
周朦胧怔怔坐在屋里发呆。一年当中,最喜庆的一个日子里,她却一不小心,戳破了潘氏心底最恐惧的气泡。唉。
没有什么好自责。没有什么好叹息。没有什么好同情。
当初她就不曾对这些事上心,连听见看见都不耐烦。而严氏和戚义安并不知道戚廷峤的隐疾,所以稀里糊涂被骗了。段氏知道,但显然,段氏和戚廷峤是一路的,要得到他们想要的,然后还能遮掩戚廷峤的隐疾,何乐而不为。如若不然,这个气泡也维持不到现在。
青黛紫苏笑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周朦胧歪在贵妃榻上出神,地上散落的花样子也没拣。
“呀,怎么都掉地上了。”紫苏想都没想的一问,就蹲下去收拾。
“嗯,掉地上了。”周朦胧不知道从哪里拉回的视线,淡淡扫了一下。并不想说她留了潘氏说话,画花样子,然后人又自己走了,而花样子都没拿。本来她觉得很没趣儿的一件事,结果,好似别人比她更不稀罕。
青黛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不敢多问,摸摸案几上的茶壶和茶盅,“都冷了,大奶奶您稍等,奴婢去换壶茶来。”
周朦胧点点头。看着两个丫头一个安静一个明媚,围着她转来转去。其实严氏说的对极。对人,特别是对下人,要有张有弛,恩威并施。这是严氏的人生经验,也是周朦胧所行所见。但是,在身边的时候,琐碎的事情里,她还能偶尔敲打几下,到了人生大事上,周朦胧觉得狠不下心。或许,是她还没到狠得下心的时候。
不一会儿,严氏就起身了。老年人,中午的午觉大多是睡不着的,不过是歇歇精神,缓缓劲儿。她大约是知道潘氏留在玉纱橱说了会话,不多久就走了,走的时候心情不太好。听说是朦胧给她画小孩子衣裳的花样子。唉,严氏叹口气,那难怪潘氏要失态了。若不是上次有外室的事情是廷峤做的不对,她现在恐怕都在考虑跟潘氏商量,看什么时候给廷峤再纳一房进来了。
他们陪着严氏又说了会话,让赵妈妈把小欢颜喂饱了换好尿布,就被严氏催着回玉扁胡同去了。因为晚上玉扁胡同还有一顿他们自己的年夜饭,总不能这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顿饭还要饭等人。
马车上的时候,戚廷岳揉揉周朦胧柔软的发顶,“怎么了?恹恹的?不是冻着了吧?”
“没事,就是中午没睡,没什么精神。”周朦胧揉揉眼睛,想了想,又道,“今天跟二弟妹说了几句话。”
“嗯……”戚廷岳闷哼一声,等着她继续说。
“唉。”周朦胧恹恹的叹口气,“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戚廷峤吃的药膳方子里藏着的问题……”看到戚廷岳点头,她又继续说道,“可是我们没告诉祖母和公公,那当初,那外室……当初潘家怎么会打掉那外室的孩子呢……”
当时戚廷岳人并不在尚京,也只是侯府分家之后,寥寥几笔被告知了一下分家的结果,这其中缘由,并未对他一个大男人说的那般仔细。这时听来,戚廷岳惊讶的挑挑眉,“仙人跳?是潘家和戚廷峤连手?”
“嗯……”周朦胧喜欢这样说话不费劲儿的感觉,我一说,你就懂,嗯,秒懂。“之前我没往心里去,没深入想。今天给潘氏画小孩子衣裳的花样子,她说起那个外室的孩子来,唉……婆家娘家,竟是没有一个真心待她之人……”
“唉……”周朦胧叹息一句,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戚廷岳将她的披风拢得更紧一些,“要下车了。仔细着凉。”
玉扁胡同,山然居。
第一个新年,第一顿年夜饭。
美酒佳肴,烟花炮竹,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两人对坐,另一个小娃娃在被移到饭桌旁的小床里,在灯花毕箥声中依然是呼呼大睡。
晚上看了会儿下人们放烟花,周朦胧就困了,戚廷岳劝她先去睡,他在屋子里看看书守岁就好了。还把小欢颜的小床也搬到了他们屋里来。昏黄灯光下书页一会儿翻一页,周朦胧看着灯下坐着的宽大背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恬然入睡。
鞭炮声中,在温暖的被窝里,在熟悉的臂弯里,迎来了正月初一。
新的一年,周朦胧兴致勃勃的爬起床来,还拍拍眯着眼打盹儿不肯动弹的戚廷岳,“快起来,过新年了,咱们得给兰姐儿发压岁钱去。”
戚廷岳听了勾唇一笑,也坐起身来穿戴。
兰姐儿一早上饿哭了,周朦胧抱给了外边候着的赵妈妈。现在正精神好着,睁着又圆又亮的大眼睛看赵妈妈用拨浪鼓逗她,咿咿呀呀个不停。
“兰姐儿!过新年了!收压岁钱来喽!”周朦胧笑眯眯的把她和戚廷岳的红包放到兰姐儿小棉袄里平平的压着,小娃娃当然是不会用钱的,但是新红包得热热身。
戚廷岳一把把小欢颜抱起来,挤眉弄眼的说着屋里人都听得到的悄悄话,“赶紧存起来!存起来跟爹去街上买糖葫芦吃!”
两人逗了一会儿孩子,吃过早饭,到了山然居一进的正屋里,在首位上笼着袖子坐好。前胡和常山搬来一筐钱串子,包妈妈领着一众仆妇来给主子俩磕头拜年,小茴在一边儿笑吟吟的来一个发一串,钱串子还是特地用喜庆的红绳儿串好的,内院的仆妇们拜完年领完赏钱,就是外院儿的小厮。
周朦胧觉得他们俩啥也不用做往这儿一坐,颇像那有福气的地主和地主婆一样,觉得特别有意思。其实着场景她也不是没见过,家里有用下人的都有这规矩,逢年过节的,不过是打赏的多与少罢了。在周家巷,年年初一,周世锦和张氏也是要这坐着发上半日赏钱的。可是她那时候看不惯,懒得看。
第394章 变卖
这是玉扁胡同头一回发初一下人拜年的赏钱,虽然没有周家巷那样一发能发上半日的,但也有两柱香的功夫。周朦胧有些恍神的想到,说不定过些年,她和戚廷岳头发花白,坐都坐不直了,还能这样坐着给下人发赏钱,那多好。
初二是要走丈母娘家的。周朦胧没有。但是初二她和戚廷岳却是特别的忙。
一早只赶在早饭前逗逗睡了一晚上精神头正好的小欢颜,两人就去了公子亭。事先说好了,初二让山然居里大小丫头轮流休息半天,只要保证院子里一切正常就行,所以他们去公子亭谁也没带,公子亭里本也就有服侍的婆子。
公子亭里早就烧好了地龙。前胡,常山已经在等着了。今天没有娘家走,他们约了在这里谈事情。中午郭汪氏留他们在外院吃饭。没有娘家,走走老乡也是好的。
周朦胧陪着一起在公子亭坐了一会儿,笑着让他们自己商议,就信步往外院儿郭汪氏的院子里去了。现在天还有些凉,等中午阳气升起来了,赵妈妈也会抱了小欢颜过来。
小强学堂放假,这么早已经在床下练字了。小玲和小冉也在一边儿拿着笔,神情认真的写着。周朦胧悄悄走过去看,桌上写的都是一张张还没牛皮纸,上面写的还是那三个字,玉扁斋。只是现在三个人笔下写出来的这三个字,早已不复起初的稚气了。就是最小的小冉,除了力道差了些,也是有模有样。而小强的字,周朦胧看着不由得笑着点头,看得出来,小强这半年是下功夫的了,长进很多。
每间屋子门口都贴着大红的笔墨崭新的对联,是一些常见的吉祥对子,这字体,嗯,看起来也是小强写的。黑亮亮的墨迹和大红的红纸,在寒风中又喜庆又热烈。
周朦胧走去灶间,挑开厚实的棉布帘子,还是老样子,刘婶儿和郭汪氏相对而坐,正在摘菜挑菜,莲房还没来,想来莲房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也不适宜这么早就出来走动。
“大奶奶来了。”郭汪氏一抬头,连忙丢下手中的豆角儿站起身来招呼。“我家那口子带着两个小子上街转转去了。”
“哟,大奶奶坐,我这去给您倒茶去。”刘婶儿也慌忙站起身来招呼,她现在也不像以前一样缩手缩脚,也不会见了周朦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了。
“行呐。”周朦胧笑嘻嘻也不客套。
“外头冷吧,”郭汪氏瞧着刘婶儿出去那帘子角飘过来一溜儿风,就往靠灶头的地方让了让,“来,往里头坐点儿来,里头暖和些。”
“嗯,进来就挺暖和的了。”周朦胧顺手接过郭汪氏递过来的小马扎,拢了拢裙摆就坐了下来。她今天就穿的家常棉裙,倒也不怕皱了刮了。
“来,大奶奶您看看今天中午的菜单子,帮我瞧瞧这菜配的妥不妥当……”郭汪氏拿起灶头一张写得整整齐齐的单子递给周朦胧手里,又去坐下继续摘菜。虽然这里也都配了丫头婆子,但是她自己做事做惯了,特别是这一顿年饭请了周朦胧一家子来,她更是要自己亲自动手了,在农户人家心里,这样才最有诚意。
“好,我看看。”周朦胧抓了把矮几上小碟子里的瓜子,拿了单子来看。“哟,这是小强写的菜单子吧。这字长进不少啊,不错不错,看来在学堂是下功夫了的。”她没说刚刚看到过小强写的字,由衷的夸奖道。
“是吗?”郭汪氏心里美滋滋的,“大奶奶您说有长进,那我就信了。这小子回来,说先生夸他有长进,我还不信呢。你说这山里出来的穷孩子,还能比那些少爷们厉害嘛……”
周朦胧假意一板脸,“怎么不能呢?!怎么不能,我看小强可一点儿都不差。”
刘婶儿端了好茶来,这茶叶还是刘爱民在外头专门买的,说专门买了等大奶奶来的时候让拿出来招待。三个人就一起说闲话,一会儿莲房也来了,刘婶儿赶紧去搬了高点的扶手椅过来让她坐,就还有一个月生,肚子已经很大了,加上冬天穿的多,走路简直就是抱着肚子在挪,因为根本看不着脚,周青天天让一个丫头一个婆子不离身的看着她,就怕她走路有个磕磕绊绊。
三个女人到一起,不是灶上的活计,就是她们身边大大小小的孩子,总之就是有说不完的闲话。不用烧地龙,灶火就让屋子里又温暖又温馨。
公子亭里,戚廷岳对着手头前胡摊给他看的一堆册子,眉头就没舒展过。而这样的册子,这间书房的地上,还有三箱子。
对,他和前胡,今天就约着说看看母亲留下来的这些产业,开了年具体的怎么做。
只是没想到,账目这么烂。问题那么多。窟窿那么旧。年前他找郭大贵说起乌云山猎熊的事情,听到郭大贵兴致勃勃的说着要在白蒲庄子里大干一场,戚廷岳心里就一直存着侥幸心理。
白蒲那么差的庄子,郭大贵就能想出那么多法子来补救。那其他的铺子,庄子,该不会太差才是。并且,白蒲庄子是丢给郭大贵三个人练手的,而这些产业却是前胡和常山两个好手拿着。
“你们怎么想?能接过来吗?”问出口,戚廷岳又摇摇头,抬手一压,不让他们回答了。他陷入沉思。前胡这些年跟着朦胧,做的不就是补烂船的事么。这些前胡肯定是在行的。但是,必然会很累,很麻烦。
戚廷岳有些出神,他想到今天周朦胧在这里只是听了一听,就笑容恬淡的说她要去看看郭家婶子做饭去。一会儿到中午了,赵妈妈也该抱小欢颜过去了。昨天在广玉山房,那么多人带着笑的眼睛围着小欢颜转,他和朦胧又是满足又是骄傲。
那么,他还要把这些老破烂儿甩到朦胧面前让她皱眉头让她烦心吗?
虽然这些是母亲留下来的。母亲留着,是想给他们小两口留一些安身立命的根本。母亲留的,应该不是产业,而是对他们未来生活的美好期望。
嗯,对。那就不要拘泥于这些产业不产业,银子不银子的。让朦胧眉头舒展,让她和孩子开心满足。
“先不看这些账目问题。”戚廷岳把面前一堆惨不忍睹的记录往旁边一推,“先说说,你们有没有什么……嗯,比如像白蒲庄子那样,像郭大叔一样,想做,有兴趣一做的事情?”
前胡眨了两下眼睛,不知道戚廷岳的意思。不过,揣测不了,那就直接回答吧。“嗯,我们之前和大奶奶商量的,计划开个酒楼。大爷该是知道的,那个,您不是把乌云山的野味都运了那么多来了么,都已经在白蒲庄子的地窖里了,郭大叔弄的山林,以后若是放养上了,也都直供给这酒楼。”
“还有野菜,登前和爱民也在到处收了。他们做的也非常不错,很用心。”常山添了一句道,“白蒲庄子里的地窖已经挖好了,存放野味和野菜足够。不够郭大叔也说有地方再挖。”反正这庄子收成不好,所以非常的适合各种“瞎折腾”。
“其他的目前有吗?”戚廷岳听了点点头,这个他倒是知道的。
“目前没有。”前胡老老实实的答道。他也不知道这个回答戚廷岳满意不满意。但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除了这个酒楼在筹划,他们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对戚廷岳这些产业的摸底查探上了。
戚廷岳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好似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这样,这些……”他指了指刚刚推到一堆的烂册子,还有地上三箱连锁都没有开的,“这些就……不要了。”
“大爷的意思是……”前胡微微眯了眯眼,疑惑的看着戚廷岳。不要了?这是什么意思?是不追究吗?他们这阵子的苦心就不说了,但是,如果不追究,那是不是该给个方向,这些铺子,这些铺子里的老蛀虫,该怎么办?
戚廷岳非常笃定的点头,“不要了就是不要了。你们再整理一下,追不回来的,就算了。算是我母亲对他们的恩泽,我不追究了。这些铺子,庄子,除了你们想留下来做的,其他的能卖就卖了,能转手就转手吧。”
“卖了?”前胡瞪大眼睛。
“都转手?”常山吞了下口水,难以置信。
他们俩看不是张登前和刘爱民,一辈子没见过几个钱的。就是沥州周家,从他们俩手底下流进流出的银子积年累月也有不少。周朦胧交给他们的这些产业,看是戚廷岳母亲留下的,一个尚京上流社会妇人的私产,可比沥州周家的够看多了。若不是前胡有专注多年查漏补缺的经验在,他都不可能在半年多的时间里把这些黑窟窿给摸清楚的。
总之一句话,烂船还有三斤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句都卖了,都转手,让前胡和常山觉得想找个东西掏掏耳朵。
戚廷岳呼出一口气,好似刚才这个决定说出来,他心里轻松了不少似的。
“对,就这个意思。该卖卖,该转手转手。”
“这么些破家烂业的,若是要修修补补重振旗鼓,怕是三五年,你们俩都得忙得晕头转向的……”戚廷岳揉揉额头,他就看了个大概,都有些头皮发麻了。
“我们不怕苦!不就是三五年么……”前胡坐直了身子,就差拍胸口了。
“我们能行。”常山也正色表态。
这么些产业呢,打理好了,日后是留给小主子的。小欢颜还小,到嫁人的时候他们总该能把这些破事儿都理顺了,到时候主子还能多给小欢颜一些嫁妆的。再说,以后主子总还要生别的孩子的,过个十来年二十年的,娶媳妇儿嫁女儿,哪样不要体面不要钱的。
富足了几代的人就知道,口袋里的钱,总是比不上稳当的田产,生钱的铺子叫人心安。那些几百年的士族,有些铺子甚至都传承了好几代人的。不仅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更是一个家族的骄傲。
戚廷岳笑了。朦胧这挑手下的眼光真是不错。这两人这态度,非常好。有能力,还肯干。
“我当然信得过你们。不过,我是不想你们大奶奶这三五年,都为这些事情耗费精神焦头烂额……”
说着戚廷岳又觉得不对,又添了一句,“当然,大奶奶如果想做些什么,我自然都是支持她的,只是不想她太累了。”
“你们俩,也再清楚不过了。就这些烂铺子,烂库存,烂账目,都不是让人省心的。别提那些我母亲留下来的老家伙,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吧,恐怕最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要安抚银子,就是要贴了名声。若是动真格儿的,让他们吃多少吐多少吧,就是进衙门也得拉皮条,白白给衙门赚打点银子了。”
“所以,不如就这样。老账目,挑个篓子大的,报官,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杀鸡儆猴,让其他人能吐出一点是一点。然后也不用耗费什么心思整治盘整了,都变卖了,给你们大奶奶换上真金白银。”
前胡默不作声。常山皱皱眉头,“大爷,有些东西若是一下子都卖了,日后想买,就不是那么容易碰到了……”
他的话音一落,脚尖就被前胡踩了一下,常山莫名其妙的闭上嘴巴。
戚廷岳呵呵笑起来,“买不到就买不到了。反正置办这些,不过是为了赚银子。真金白银给了你们大奶奶,她自然有其他赚银子的路子。”
说到这里,戚廷岳豁然开朗起来。正好,朦胧说过,齐氏想邀她做些海上的生意。那些看都是要带上足够的真金白银的。正好换了,套出来的银子应该不老少了。嗯,他眼光扫过前胡和常山,这两个人,倒是做事的好手,海上生意跑那么远,他们也值得相信。
第395章 两难
前胡和常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虽然心里很震惊,但是产业不是他们的,主子都决定了,他们只能回去琢磨琢磨这里有什么真义了。
“行了。”戚廷岳站起身来,踢踢地上三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大箱子,“就按我说的,你们想想挑哪个不长眼的下手就是,官衙那里有我在。正月里闲散的话,不妨和你们大奶奶商议商议,看看她对什么有兴趣,以后都换了银子回来,那她想做什么就容易些了。”
前胡和常山都在心里撇嘴。变卖母亲留下的产业,换了银子给媳妇儿折腾去。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哦。”戚廷岳话头又是一变,“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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