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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谋略-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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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点的就是,秦夫人终于不让她在跟前伺候饭菜,也不招呼她过去说话了。
魏璟也是。
杨娥曾想推心置腹地跟他谈谈,解释一下自己先前行为的原因,但洞房过后一连六七天,魏璟都没有踏足过来仪阁。
下人们瞧得清楚,便有闲话传出来,意思说魏璟瞧不上杨娥,连门都不进。
杨娥对洞房夜里的事情有些发怵,可听过毛氏解释,又觉得魏璟所为确实是被气的失了分寸,如果她温柔体贴些,魏璟定然不会那样狂暴。
杨娥反思之后,又听到那些传言,便在毛氏面前抱怨,“母亲也是,成亲第二天就迫着表哥读书,表哥刚馆选考进翰林院,离是否留馆还有三年。做学问是天长日久的工夫,岂在这一朝一夕间?”
毛氏也隐约听到了传言,觉得杨娥说的很有道理,又惦记着早点抱重孙子,便将秦夫人叫过来训了顿。
当天,魏璟就回了来仪阁,不等杨娥开口,便将下人斥退,揪着杨娥胸前衣襟就扔到床上,冷冷地说:“既然是你求的,那我也不好拒绝。”
熟练地抽出腰间系带把她手脚捆在一处……
从此每隔五六天,魏璟就回一次来仪阁。
杨娥实在怕了他,哀求过恳请过,魏璟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变本加厉,也不知从何处寻来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每次拿她试刀。
杨娥苦不堪言,撩起裙子给毛氏看,腿上一处挨着一处有绳索的泪痕,有蜡烛的烫痕,还有弯弯的指甲印。
毛氏彻底明白了,可她有什么办法,魏璟是她唯一嫡亲的孙子,以后要承继爵位,不能有任何丑事传出来,于是劝道:“你不是一直说喜欢阿璟?阿璟就是孩子气喜欢跟你闹着玩儿,你迁就迁就他。我也跟他说说,以后动手别这么重。”
听罢,杨娥一颗心就像浸在了冰水里,从里到外透着寒意。
思来想去,她所能依靠的只有杨峼了,而杨峼终于赶在腊月二十五宵禁前进了家门……
第105章 认亲
魏氏本来已经歇下了; 听说杨峼回来; 匆匆忙忙披上衣裳就往外迎。
珍珠赶紧拦住她,劝道:“外头天这么冷; 又黑灯瞎火的; 老夫人从热屋子出去别激着,再者三少爷鞍马劳顿,没准儿还没吃饭,总得先回去喝口热茶换件衣裳。老夫人先缓缓; 我去找人问一声,等三少爷漱洗罢再过去不迟。”
魏氏觉得有道理; 连声催促人到外院打听。
没过一会儿; 丫鬟小跑着进来; 喘着粗气道:“老夫人; 三少爷回来了; 已经进了二门; 说要过来给您请安。”
魏氏立刻来了精神; 吩咐珍珠让廊檐下的灯笼点上; 又使唤玛瑙立刻去沏杨峼喜欢的云雾茶。
茶还没沏好,杨峼便大步踏进松鹤院的大门。
刚进门; 杨峼便跪在冰冷的雪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魏氏在屋里看见; 斗篷也顾不上披,哭着就冲了出去,抱住杨峼不撒手。祖孙俩人就在院子当间抱头痛哭。
珍珠急得忙劝; “三少爷,老夫人身子骨不好,又没穿大衣裳,有什么话进屋说。”
杨峼一听,再不坚持跪着,起身扶魏氏进了门。
就着明亮的灯火,魏氏将杨峼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才短短三个多月,人瘦了许多,临走时缝的青莲色锦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两只腮帮子都凹了下去,精神也憔悴,眼底明显有着青紫,一看就知道是觉没睡足的结果。
再细瞧,见他额角被鬓发掩住的地方有块青肿,而锦袍上沾过泥水,有许多残留的脏污。
魏氏泪水不住地流,抚着杨峼脸颊问道:“怎么就瘦成这样了?还有满身的泥石怎么了?”
玛瑙端着托盘进来,闻言笑道:“老夫人,先让三少爷喝杯茶暖暖身子,我已经吩咐厨房备饭,厨房说别的菜不易得,先下碗汤面给三少爷垫垫,很快就送来。”
小丫鬟已识趣地端了铜盆及棉布帕子。
魏氏要亲自给他绞帕子,杨峼岂容得她动手,急忙抓过来胡乱擦了擦。
正好厨房送来一大盆面,杨峼真是饿急了,连着吃了三碗。
魏氏心酸不已,“在山东连碗面都吃不上?要不咱不当这破官了,辛辛苦苦地连口饭挣不出来。”
杨峼笑道:“哪里像祖母说得这样凄惶,山东自不如天子脚下富庶,但那里百姓勤劳朴实,又靠着海,可以捞点鱼虾贴补生活,并不缺饭食。我是因路上遇到风雪耽搁了两日,怕赶不日子,从昨儿开始就没歇脚打尖。”
魏氏一听,敢情他是惦记着成亲,心中悲伤散去,脸上露出喜色,“你放心,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回头你可得好生谢谢你伯母、母亲还有五丫头……成亲后好生待阿楚,你岳父一家人真不错,但凡咱们提出什么要求,没有不应的,咱们成亲时委屈了人家姑娘,以后过日子可不能让人家受委屈。”
杨峼连声应道:“祖母放心,齐家人的情分我都记着,以后肯定好好过。”
魏氏又细细打听杨峼在文登的衣食住行,打听他日常都处理什么公事,杨峼尽都详细作答。
直到亥正时分,杨峼实在撑不住,偷偷打了几个呵欠,魏氏才醒觉过来,催着他回去休息,又告诉他,明日不用早起,吉时定在酉正,他能赶在未初出门迎亲就成。
张氏听说杨峼回来后,着实松了口气,私下对杨姡溃骸八淙豢梢匀冒⑶痛祝尚睦镒苡械惚鹋ぃz能亲迎最好不过……我跟你爹商议了,你的亲事必须等阿珞回来之后才定日子,不用太早成亲,至少过了十六岁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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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这么多下人还用着你了?”张氏嗔她一眼,“我是觉得十六成亲,这样最快也得十七岁才能生孩子,太早生育伤身。像阿楚这个年纪就正好,开春就十六,算不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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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笑着点一下她脑门,“你这个没良心的,娘就是那种压榨闺女的人?”
母女俩笑成一团。
魏氏也高兴,虽然昨夜睡得晚,今儿却起得早,老早打发珍珠去厨房吩咐多做几道杨峼爱吃的菜。
杨峼起得也不晚,先沐浴更衣,然后往长辈处各个问了安,听了杨远桥一顿教诲也就到了午时。
午饭是在松鹤院用的,杨峼吃了个饱,没打算多耽搁,就带着迎亲的仪仗往西江米巷的齐家走。
杨家离齐家并不算远,约莫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因一路吹吹打打较平常要慢,但也赶在未正前到了齐家。
车马停住,就有人点了爆竹催轿,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将左右邻舍的人都吸引出来。
秋晖穿一身崭新的青色裋褐,从事先准备好的钱袋子里抓一把铜钱散出去,大声喊道:“各位乡亲父老,今儿我家少爷来迎娶齐家姑娘,要是待会儿齐家不让进门,劳烦各位乡邻帮忙说几句好话。”“哗啦”又一把铜钱撒出去。
孩子们欢呼一声,忙着四处捡铜钱,大人们乐呵呵地答应:“好!好!”
三舅公在屋里听到鞭炮声响,知道是迎亲来了,忙让齐韩关紧大门。谁知等了半天,只听外头欢声笑语,却不见有人敲门,心里不由诧异,便让齐韩将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看。
秋晖瞧得真切,一把铜钱撒到院子里,那些小孩子兔子般飞快地蹿了进去,齐韩再想关门已经关不上了。
杨峼跨进门槛,站在院子当间对着正房朗声道:“小婿杨峼特来迎娶阿楚姑娘,还请高抬贵手。”
表舅母这是头一次见杨峼,不顾天冷,将窗户推开半扇朝外望,见他身体笔直如松,面目周正疏朗,穿身崭新的大红喜服,真正算得上仪表堂堂气宇轩昂。
心里先就有了几分喜欢,对陪伴齐楚的几位姑娘道:“待会儿别十分为难人家,略略考问几句就开门。”
表舅母不嘱咐还好,一嘱咐那些姑娘反倒存了捉弄之心,这个问:“外头公子,你说真心求娶阿楚,不知有几分真。我且问你,若是你荷包里只剩下五文钱,是留着买米还是给阿楚买花儿戴?”
另一个又问:“我这里也有题目,你说阿楚眉头有痣还是腮旁有痣?阿楚穿几寸的鞋子,五寸还是七寸?”
杨峼本来是准备了诗文的,那曾想姑娘们专门这种刁钻题目,他虽见过齐楚几面,可真没仔细瞧过她的相貌,更没见过她的脚。
支支吾吾哼哼唧唧地一个问题都没答对。
最后迫不得已,冲着东次间窗口,工工整整地揖了两揖,又唤三声,“好姐姐”,才如愿迎了阿楚回府。
夜里安歇时,杨峼便盯了齐楚瞧,从眉头到下巴一寸寸地看,只把齐楚看得面红耳赤心如擂鼓,才低声道:“你那些姐妹真是欺负人,你脸上根本没有痣。”
齐楚不由笑出声,杨峼趁机吻住她,将她口中津液尝了个够,又去捏她的脚,伸出手指仔细量过,“不是五寸也不是七寸,约莫着该是六寸半……不行,今儿是我亏大了,你得补偿我,我不求你喊我几声好哥哥,你唤我两声阿峼。”
齐楚面似红霞,鸦翎般浓黑的睫毛轻轻地颤了好半天,才声如蚊讷般道:“阿峼!”
她声音本就柔,此时带了羞意,更觉娇软,尾音还有几分颤,像是细软的羽毛扫过杨峼心头。
杨峼心痒难耐,低应一声,覆在她身上。
一夜缠绵一夜温存。
第二天敬过媳妇茶就是认亲。
认亲在凝碧楼,就是之前文定伯贺寿时,德庆班唱戏的地方。
凝碧楼地方大而且敞亮,墙角摆了四只大火盆,整个屋子温暖如春。
杨府众人都到了,而毛氏作为杨峼的亲外祖母也带着秦夫人和杨娥来了,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上首。
杨娥自从成亲就没回过杨府,趁着杨峼小两口还没到,钱氏就关切地问起杨娥婚后的日子。
杨姡辜亲徘笆赖氖虑椋阕乓獯蛄苛怂环彩萘耍成纫郧案疲执┝思浅O柿恋拿岛焐路沟昧成椒Ⅶ龅
中衣是立领的,规规整整地系着盘扣,随着她头部的晃动,隐约可以看到一道暗红的印迹。
想必这一世,魏璟仍然有那种虐待女人的毛病。
只是,依着杨娥的性子,她怎么可能忍下来?
而且,毛氏待杨娥比对自己的亲孙女都好,几乎是养在了心尖上,杨娥为什么不告诉毛氏?
杨姡偎疾坏闷浣猓苫笞牛图顛z与齐楚一前一后地走来。
杨峼另换了件宝蓝色的锦袍,袍边与领口处用大红丝线绣着连绵不绝的并蒂莲花,而齐楚则穿着大红色通袖袄,袄子袖口翻出来一寸宽的宝蓝色遥П撸厦嬉彩遣⒌倭ā
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穿着,两人这副打扮倒是相得益彰非常合衬,宛如一对金童玉女自画中翩然走出。
杨姡堤静灰眩ψ挪嗤罚萍疃鹉恐幸研盥死崴闪赓獾囟⒆叛顛z,仿佛有万千委屈要诉说。
杨姡睦铩翱┼狻币簧堑们宄笆姥顛z与魏璟打了一架,魏璟被打成残疾,杨峼则失了功名,最后不知道是何下场。
前世杨峼与她毫无关系,而这世,杨峼是她的三哥,更是齐楚的夫君,是她要依靠一辈子的人。
杨姡灸艿夭幌肴醚顛z管这些闲事,更不想让杨峼因此而失去功名。
可杨峼是杨娥嫡亲的兄长,只要知道了就不可能不管。
除非……
第106章 邀请
除非她能拦着杨娥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不见杨峼的面儿; 或者不让她提起魏璟的事。
很明显;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杨姡剂科蹋枚ㄖ饕猓弧∷炔荒芾棺叛疃穑弧∧敲粗荒艽友顛z身上下手。
齐楚在杨府待过小半年,除去外院几个爷们外,其余大抵都认识,不过是改口换个称呼; 而毛氏跟秦夫人则是头一次见。她早听杨姡倒鲜歉鲎笮缘模弧∨滤衾恚弧∽龅男泳透裢庥眯摹
墨绿色的素缎鞋面用金线绣着鹅黄色的忍冬花; 因嫌图样过于沉闷; 又在忍冬花瓣上添了只翩飞的蝴蝶。看上去庄重而不失活泼; 非常得精致。
毛氏本就嫌弃齐楚门楣太低; 又是张氏的侄女儿; 满心满腹地不乐意; 但是木已成舟,两人已经结成夫妻; 总不能立马逼着杨峼休妻。
如今看两人联袂而来,杨峼脸色虽是平静; 可眉梢眼底的欢喜怎么也掩藏不住,而齐楚低眉顺目地跟在他身侧,神情温和柔媚; 不由就联想到杨远桥跟张氏身上。
当初张氏也是一副乖巧老实的模样,谁知没多久就把杨远桥勾引得忘了结发之妻魏明容。
想到往事,毛氏心里就梗着刺,盯着齐楚看了半天,冷声道:“阿峼一路车马劳顿,你得多体贴他,别跟那什么人似的天天巴着男人不放。”又漫不经心地接过她手里的鞋,轻蔑地说:“我自年轻时就没穿过这么轻佻的鞋,到老了更穿不出去。”
不过是只停在花瓣上的蝴蝶,并非偷香,也非采蜜,怎么就轻佻了?
齐楚跪在她面前,因为羞窘,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往下掉。
张氏气得不行,正要开口,便听魏氏道:“既然嫂子不喜欢那就算了,我留着穿,我还就喜欢这两只蝴蝶。”劈手将绣鞋从毛氏手中夺过来,又指着秦夫人跟杨娥道,“那是你舅母和魏府二表嫂,平常也不怎么往来,打个照面就行。阿峼赶路赶得急,回去歇着,阿峼媳妇好生伺候着。”
齐楚低应一声,抬眸瞧向杨峼,先前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的泪滴就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别有一种动人之美。
杨峼心跳猛地停了半拍。
毛氏拉着脸瞪向魏氏,“贞娘,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阿峼嫡亲的外祖母,这天寒地冻的专程过来认亲,指点阿峼媳妇两句有什么不好?”
魏氏只淡淡回了一句,“原来嫂子还记得是来认亲的,阿峼媳妇你也见过了,不管相貌还是德行都是千里挑一,我是一百个满意。嫂子整日忙得不可开交,我就不耽搁嫂子的工夫了。”说罢端了茶。
明摆着是要撵人。
毛氏岂会是息事宁人的人,当即窜了起来,冲着秦夫人与杨娥道:“既然人家不待见,还赖在这儿干什么,走,赶紧回去。”
秦夫人二话不说站起身对魏氏道:“姑母,我先回去,过几天再来看您。”
杨娥却是憋着一肚子话要对杨峼讲,便瞅着毛氏道:“祖母,我想再待会儿。”
毛氏最恨别人不给她面子,铁青着脸道:“小娥,你不走?”
杨峼原也打算跟杨娥多说几句,可见毛氏脸色不对,便温声对杨娥道:“你跟外祖母回去,我一时半会又不走,还有机会聊。”
“三哥……”杨娥刚开口,泪水便喷涌而出,哭泣道:“三哥,我这日子没法过了,你帮帮我。”
自己家的丑事,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儿说出来?
毛氏愈加气恼,冷冷地说:“怎么没法过?”
杨娥本想开口,可抬眸看到杨姡难凵瘢吹窖願场⒀罱可踔粱褂醒铈耗坎蛔Φ囟⒆抛约旱难樱路鹪诘茸趴此男埃⒖淌樟死幔槌槠氐溃骸拔夜夷钊纭!
杨峼无奈地拍拍她的肩,“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反正一时半会儿还不走,你先回去,等初一我给外祖母磕头再找你说话。”
杨娥不情不愿地跟在毛氏后头走了。
杨姡な嬉豢谄褂腥奶旃辏苣苷业礁龊鲜实幕岷蒙顛z谈一谈。
腊月二十八,杨峼陪齐楚回门,回来后往二房院禀报,杨姡攀纤退浅雒牛没势鹧顛z,“三哥现在为官适应吗,跟读书时候有什么不同?”
“前天父亲刚问过我这题,你又来问我,是要考绩吗?”杨峼笑着摸一下她乌黑的发髻,仍是郑重答了,“适应得还行,古人所言不错,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几个月我大有收获,尤其在农事和水利方面。假如我春闱前能再游历数月,答题时肯定比那会要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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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峼点头道:“现今我也如此想,官职越高说出来的话越有份量,能为百姓做的事情就越多。”
“我跟父亲也能跟着沾光,还有阿楚姐……三嫂,要是三嫂能够得个封诰,肯定就不会被人小瞧了。”杨姡骋谎叟员叩钠氤
齐楚忙道:“我没想过,现在就挺知足的。”
杨峼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定然尽力。”
杨姡畔滦睦础
她并非冷酷到不愿杨峼替杨娥出气,但是绝对不希望杨峼太过冲动。杨峼眼下心存大志,又有齐楚牵绊着,即便知道杨娥的遭遇,恐怕也不会再像前世那样不顾前程。
魏璟也知道杨峼回来了,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迫不及待地就去探望他。这几日他都在梯子胡同过夜。
他替月娥置办的宅子就在梯子胡同。
宅子不大,是个三开间的一进院落,倒座房里住住一对四十多岁的老夫妻,男人负责看门打扫院子,女人则负责洗衣裳。
月娥住在正房,有两个丫鬟伺候着,另外还有个三十五六岁的妇人管着买菜做饭。
人口非常简单,屋子拾掇得也干净,魏璟每每自翰林院出来,都习惯在这里待上一两个时辰才回府。
他说话算数,应许了月娥不再欺负她,只除了情动之时偶尔失手,还果真没有伤过她。
月娥感其心意,真动了替他生儿育女的念头,冬月里曾寻郎中把脉开了好些方子,如今正吃药调理身子。
因过年事情忙碌,魏璟又担负着协助魏剑鸣祭祖的大事,肯定抽不得空到这边来,故而就先置办了许多鸡鸭鱼肉柴米粮油等物,又与月娥厮混了好几次。
他拿出三分真心待月娥,月娥倒是付出了八分真情,另两分却是念着自己的身份,怕魏璟终究有一日会嫌弃她,不敢全心地付出。
两人浓情蜜意,过得十分美满。
好几次,魏璟会想,还真不如像魏珞那样离了家,也抛开府中一切,就只与月娥相伴终老。
可也只是想想,他抛不开世子的身份,也没法忍受离家后众人异样的目光,而且,月娥的身份又这般下贱。
比起魏璟的舒服,杨娥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认亲时,她没有顺从毛氏,这几天毛氏待她也没先前好,她去德正院请安时,毛氏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杨娥自知已经得罪了魏璟,又不讨秦夫人喜欢,倘或再失去毛氏的宠爱,她在魏府的日子真就到头了。
故而竟是打起十分精神来讨好毛氏,终于哄得毛氏回心转意,待她又有了笑模样。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是除夕。
杨娥随着众人到祠堂拜祭过祖先,又到德正院用团年饭。
魏家人口不多,男的只魏剑鸣、魏剑啸及魏璟、魏玹并魏剑啸的两个儿子,女的则是毛氏、秦夫人、王氏、陆氏、杨娥以及魏琳与魏珺。
男女各一桌,中间用屏风隔着。
毛氏最讨厌团圆饭,每每看到高姨娘留下来的那些贱种就心塞得吃不下饭,因此略略吃过几口就打发众人各自回去守岁。
魏璟便搀扶着秦夫人往大房院去,杨娥不想跟着过去碍眼,就独自默默地往来仪阁走。没走几步,忽听身后有人唤她,“二奶奶,二奶奶且留步。”
杨娥回头一瞧,竟是魏剑啸的妻室陆氏。
魏剑啸一家极少往毛氏跟前凑,杨娥进门后也只在认亲那天见过陆氏,平常并无交集,此时听到陆氏唤她颇觉奇怪,遂疑惑地问:“三婶娘何事?”
陆氏眉间笼一抹轻愁,细声细语地道:“三老爷到外院跟爷们们吃酒去了,我见二奶奶也是一人,不如一道守岁,也好说会话热闹热闹。”
杨娥本不欲去,转念一想,漫漫长夜自己孤单一人确实也寂寞,而陆氏平常又极本分,不是爱多嘴多话之人,想必传不到毛氏耳朵里。
如此想着,便笑着点头,“那就麻烦三婶娘了……”
第107章 除夕
毛氏对庶出子女的不待见根本毫不掩饰; 魏府占地颇大; 空闲的院落也不少,三房院的位置却极偏; 过了随心楼往里走约莫一炷香的工夫才到。
屋子很逼仄; 是处两进三开间的院落,青砖灰墙,因为长年没有修缮,原本漆成朱红色的木窗掉了漆; 显得斑斑驳驳的,远不如来仪阁开阔敞亮。
摆设也平庸; 无论八仙桌上的杯碟、博古架上的瓷器还是矮几上的花斛都极平常; 没有一样能够拿得出手的。
杨娥暗中撇了撇嘴。
陆氏殷勤地把杨娥让到大炕上; 吩咐丫鬟沏来茶水; 亲自执壶给杨娥倒水; 头一遍先洗了茶盅; 第二遍才斟满了; 热情地说:“是五月里你三叔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茶; 我以前没见过这种颜色的茶,还是问了你二婶娘才知道是安吉白茶; 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杨娥许久没这样被人小心翼翼地侍奉过了,心里颇为受用; 浅浅啜了两口,矜持地道:“难得味道这么清浅,香气却浓郁; 好喝。”
“既然好喝,二奶奶就多喝点,”陆氏忙给她续上,因见丫鬟又端来两碟点心,轻轻将碟子往杨娥面前推了推,“我屋里有个婆子做得一手好酥饼,比市面上的香脆,里面包了馅子,圆形的是红豆沙,方形的是枣泥,那个点了囍字的是核桃碎,我倒是喜欢核桃的,二奶奶尝尝?”
因刚吃过晚饭,杨娥并不饿,架不住陆氏热情,伸手掰下一小块核桃碎的尝了,没想到真的很好吃,又香又甜而且不油腻,索性将那块全吃了。
陆氏极为欢喜,像受了天大恩赐般,卑微地笑着,“以往杨家几位姑娘来,就觉得二奶奶最为出众,不管是性情还是才学还是这周身的气度,都是拔尖的,我心里就琢磨,这么聪明能干的姑娘也不知哪家公子有福气能娶进门。没想到竟是二少爷的福气,既是表兄妹又是两夫妻,亲上加亲多好啊。”
杨娥开头听她恭维还觉得满心喜欢,后来听她提及魏珞,那欢喜就渐渐淡了下去。
陆氏看在眼里,却假作不注意,笑道:“你三叔在外院喝酒,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左右咱们闲着没事,也饮几杯消遣消遣,你三叔春天酿了几坛子梨花酿,昨儿刚起出一坛子准备今儿喝,正好咱俩尝个鲜……”说着吩咐丫鬟,“往厨房看看,让做几道清爽可口的小菜,那些鸡鸭等物不要,要是有新鲜的果子就洗些,顺便把昨儿那坛酒拿来。”
丫鬟清脆地答应着,不大会儿就连酒带菜地端了来。
菜有四道,绿的是虾油黄瓜,红的是红油笋丝,白的是豆腐丸子,黄的是桂花鱼条,单看颜色就让人垂涎欲滴。
“都是我这边小厨房的菜,比不得大厨房精致,好处是想吃什么就能做什么。”陆氏含笑给杨娥布了两筷子菜,又斟了半盅酒,“秋天里起出一坛尝了,味道清淡得很,又酿得这几个月,也不知味道如何,不过果酒不上头,二奶奶试试。”亲自将酒盅端到杨娥手上。
见她这般殷勤,杨娥顺势喝了口,果然如陆氏所说,口味清甜,基本尝不出酒意来,不由点点头。
陆氏将丫鬟打发下去,在杨娥对面坐下也斟了半盅酒,“左右没外人,咱们就随意地喝。”
菜是好菜,酒是佳酿,又有陆氏伏低做小地陪着说话,杨娥喝了一盅又一盅,不知不觉流露出些许醉意。
陆氏看她鬓角薄有细汗,笑道:“地龙烧得旺,把外裳脱了,免得待会儿出去被寒风激着。”率先脱掉锦缎褙子,只穿件水粉色的夹袄。
杨娥也觉得心下燥热,见状也脱了外头褙子,同样也穿了件夹袄,不过是宝蓝色的,上面绣着粉色芍药花,花心却是金线绣成,被烛光映着,折射出耀目的光芒。
夹袄袖子短,稍不注意就露出腕间一块青紫。
“怎么弄得,碰到哪里了?”陆氏假作无意中瞧见,一把抓起她的腕,将袖口往上撸了撸,不可避免地看到另外一处伤痕,“哎呀,二奶奶肌肤这么柔嫩,碰一下就是青紫,跟着伺候的太不经心了,这怕得三五日才能消,二少爷看到还不得心疼死?”
一语说中伤心处。
杨娥长叹一声,讥讽道:“他心心念念想得都是别人,恨不得让我死了才好,还会心疼?”
“二奶奶尽说气话,你们成亲才两个月,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什么生啊死的?”陆氏嗔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还疼不疼了,我这里有玉肤膏能活血清淤,我给你擦一点儿。”
杨娥推辞道:“不用,过两日就好了。”
“欸,能早好一天就早一天,咱们女人身子最矜贵,可不能落下疤痕或者留下青紫什么的。”陆氏很坚持,打开炕柜上的抽屉,翻了翻找出只瓷瓶,打开木塞子让杨娥闻了闻,“里面掺了栀子粉,不像寻常药膏那么难闻。”说着,指尖挑出些许轻轻揉在杨娥腕间青紫处。
杨娥只觉得腕间一片清凉,非常舒服,知道是好药便没再推辞。
陆氏帮她擦过手腕,又见她臂弯也有伤痕,便道:“既是擦药,不如二奶奶撸起袖子,我把别处一并给擦了。”
杨娥许久没被人这么呵护在意过,又见屋内无人,索性将夹袄也褪下,把中衣袖子高高地挽了起来。
陆氏边擦药边打趣,“到底是少年夫妻,恩爱起来没个轻重,想当年我跟你三叔刚成亲时候也这样,我刚知人事,偏生他又是个会撩拨人的,三两下就被他挑逗软了,恨不能一天到晚腻在床上……”
杨娥听着陆氏所言,又想起高婆子所说,不由面赤耳热可又觉得心酸不已,成亲两个月,她还真不知道身酥体软到底是如何感觉。
将手臂处都擦完了,陆氏笑道:“先别急着放下,等干一干,免得脏了衣裳。我去喊丫鬟过来把杯碟收拾了,另沏壶新茶。这些下人没个省心的,一时见用不着她们就不知到哪儿躲懒了。”
杨娥随着一笑,“是三婶娘太慈善,抓住哪一个狠狠揍一顿,管保再没有下次。”
“二奶奶说得对,就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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