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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腹黑王爷撩妻成瘾-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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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眸未抬,不紧不慢地问向身旁的初一,“初一你说,我该选择哪种途径呢?”
  初一微垂着头,虽然他知道在景如是面前无需拘谨,但出于对她的尊敬,他表现得很是毕恭毕敬,和少年时的散漫全然不同。
  “景家羽翼遍布朝廷,少爷要入仕途,实在是易事。”初一答道,“但我猜测,少爷一定会选择从乡试考起,因为这样才能让天下人信服,也有助于重塑景家声誉。”
  景如是点点头,补充道:“还有一点,景家代代为相,把持朝政,康家人视景家为肉刺、喉梗,不拔不快。好不容易遇我们‘青黄不接’,皇帝自然是下了禁令不许我为官的。我从底层考起,一来可以麻痹皇室,二来便是让他找不到借口废除我的资格。毕竟景家影响力尚在,他还不会蠢到公然翻脸,而令国本动摇,特别是在这外患为除的时候。”
  景家的厉害之处在于他们对继承人的培养不遗余力,不仅会倾家族之力来扶持少主,并且每代少主在少年时便会获得官位,进而一步步成为国相。
  但景如是却是例外,由于以前她的逆反以及景从之的突然亡故,所以她成为了景家三百年来唯一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家主。
  而她的同龄人早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获得了官职,如薛尚德是通过举荐,巢彦是立战功,骆行书是世袭,连李采青都因写得一手好字而被擢升为翰林院学士。
  不过起步晚并没有什么,因为她早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安锡铁矿那边如何了?”景如是喝了口茶,问道。
  “塌矿的消息被我们及时封锁了,所以外界还不知道这个西北第三大矿已不再出产铁矿石。相信过不了多久,朝廷会发觉兵器数量骤减,供应不边境军队的需求。”初一将今日才再次确认的消息告知道。
  “北匈奴的单于之争已落下帷幕,新任单于屠耆凶狠好战,入侵原只是时间问题。”景如是微微坐直了身子,将茶杯放回原处,“等到那时候,皇帝发觉兵器不足,而不得不接受景家的帮助时,我也能顺理成章地提要求了。”
  初一点头:“少爷英明。”
  “英明?”景如是摇摇头,笑道,“这天下局势好一盘看似快要收官的棋局,间一片锦绣河山,边角却是纷繁杂乱、暗藏杀机。围棋术语把这种像关门一样,把对方围住的吃子方法叫门吃。大楚多年来闭关锁国,不同外族交通,自以为凭着崤函之固、山河之险能安然无忧,殊不知却是在画地为牢,让自己变成间那枚棋子罢了。这形势并不复杂,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恰好安锡又出了事,才给了我这大好机会。”
  “少爷过谦了。”初一客观地评论道,“能看清天下格局的人是不少,可是像少爷你这样几年前开始寻找铁矿,早早作好了准备的人却是绝无仅有的。”
  景如是淡淡一笑,没有解释。这个时代若换算成她熟知的历史,那是最黑暗和动荡的东晋十六国时期,频繁的战争消耗的不仅有人力还有物力,尤以铁器最甚。将士没了兵器,战马没了铁蹄,那还能战场吗?所以她深谙矿产的重要性,才会未雨绸缪,三年前便已派人四处寻找大的铁矿场。
  老天也不负她的苦心,安锡铁矿矿难便是给了她最好的跳板,当她得到安锡出事的消息时,第一时间以最凌厉的手段封锁了向外扩散的所有渠道,只等匈奴攻来的那天打皇帝个措手不及。
  精心布局、层层算计,她还真是有当佞臣的天分啊。
  “三年一次的官员考核试也要开始了吧。”景如是站了起来,负手而立,交代道,“搜集的那么多罪证可以派用场了。”
  “属下明白。”初一点头回答,他懂有些人可以借此机会除掉了。
  景如是向来很满意初一的效率,她赞许地笑笑,这时有白鸽从窗户飞入,初一识趣地退下了。
  她从鸽腿取下纸条,面写着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她重新排序了一下,才得到了话里的讯息:屠耆启用了一大批好战分子,征战吞并了不少周围部落,似有蓄锐南下之意。
  事情果真是在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呵。
  阅尽,她将纸条靠近烛火,看着它燃为灰烬。
  秋八月,科举考试正式拉开序幕。西汉时采用的是察举制与征辟制,前者是由各级地方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材,后者是央和地方官府向社会征辟人才。然而察举制缺乏客观的评选准则,征辟制也存在着种种弊端,所以至王莽建立新朝时已被废除,而创立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科举制度。
  说来这王莽也是让景如是百思不得其解,历史的他空有改革之心,但无施政之能。屡次革新却让社会矛盾越发不可调和,最终引起了赤眉、绿林大起义。
  但这个时代的王莽却是惊才艳绝之人,不仅改善了西汉末年经济凋敝的后遗症,实行土地革命,让流民得以安家落户,平稳社会动荡;在军事也颇有建树,接连收复高句丽、西域诸国和西南夷等属国,并亲征将匈奴打退八百余里,从而使得边境常年无战事。
  景如是也怀疑过这王莽同她一样是来是未来世界的人,但这个想法不一定正确,因为这毕竟是平行时空,历史人物可能本不尽相同。
  说回这科举制度,按照正常流程来说,一场完整的考试要经历两年至五年不等,但这样漫长的时间对于人才选拔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所以王莽创立的科举试每两年固定在秋季展开,从乡试、会试再到最后的殿试,前后不超过一年,榜有名的最终进入翰林院进修,三年合格者方可分发各部任主事。
  大楚王朝延续了新朝这个制度,所以每到考试季,全国各大小官员便会忙得焦头烂额,为了应对繁重的招考工作,官衙不得不增置了大批胥吏。
  胥吏大多出身自贫穷而清白的家庭。有些则来自受过教育的阶层,但因为本身性情不合或学识不足,而无法进入仕途,成为官。少数胥吏也曾经做过官,他们或者因为行为不检而被革职,或者在极不寻常的大幅裁员下,丧失职位。
  胥吏的社会地位是极其低下的,他们不被准允参加科举考试,而参加考试是连农民都可以享有的权利。
  一般民众不信任、惧怕,甚至讨厌胥吏,而高级官员则鄙视他们,然而,尽管他们到处都不受欢迎,却是官僚体系最根本的一个重要阶层。他们一方面惯于使用欺骗、蒙蔽、行诈、勾结等技巧,选择性地执行分派给他们的任务,另一方面又精熟行政细节和运作程序,遂能够蒙蔽、妨碍、误导,甚至胁迫他们更具声望的官员。
  胥吏在科举制度发挥的祸害作用便极为显著。他们精明而贪婪,由于书几乎都是由他们操作,所以弄虚作假便成家常便饭。只要有人愿意出钱,他们可以将本来没有资格参加考试的人加入到考生名册,更有甚者,胥吏与级官员勾结,贩卖考籍、考题甚至考试名次,谁出的钱多谁成为解元、会元的几率越大。曾有一乡解元乃目不识丁的痴儿,连科考为何物都不明白。
  对于这种事,层官员往往睁只眼闭只眼,或者从牟利,高级官员们则是没有精力去管,所以才放任了这类风气在一些远离京城的州县盛行开来。
  景如是正是利用这样的漏洞顺利成为了会元,而她本人却是连考场都没进过。
  “咦,这不是景如是吗?”翰林院内,正在整理各省考生名单的李采青,恰好看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他立即找人打探了这名考生的信息,发觉果然是景如是。
  他正在好景如是怎么会参加科考的时候,巢彦走了进来。
  “采青。”巢彦唤了他一声,李采青才转过头来。
  “彦,你怎么来了。”他笑嘻嘻地站起来,招呼道。
  “你在想什么?我刚才叫了你两声你都没反应?”巢彦狐疑地打量着他,笑道,“莫不是又在想哪家姑娘了?”
  “姑娘那样多,我哪有空闲一个个想啊,都是她们想我。”李采青自命风流地说道。
  巢彦捶了捶他的肩膀,说起了正事:“对了,我来打听下会试的情况,你也知道,皇有意将这次的殿试交给惜殿下主持,所以容不得有差池。”
  “我正好也想跟你说个事。”李采青神秘兮兮地看着他,低声问道,“你猜,这次报来的会元名单里有谁?”
  “谁?”巢彦一头雾水,催促道,“别卖关子了,快说,哪个人物这么了不起,连堂堂的李大学士都觉得诧异。”
  李采青白了他一眼,揭露了谜底:“是景如是!”
  “你说什么?景如是参加科考了?”巢彦也是一楞,似乎不太相信这个消息。
  “当然,不仅参加了,还是从最初级的乡试考起的,并且解元、会元都是她,成绩还相当不错。”李采青详细述说了遍,他还是很想不明白,“照理说,景家党羽那么多,要推荐她为官并不是难事,干嘛要参加科考啊,还是从乡试考起。”
  巢彦翻了个白眼,对李采青的白痴问题感到无语:“景家好不容易失势了,你觉得皇会再让一个景家人为官吗?推荐有用吗?还不是被留。”
  “哦。”李采青了然地点点头,“那难怪了。”
  “我猜她参加科考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这是按正规章程报来的,不好直接剥夺了她的资格。”巢彦解释道。

  ☆、第34章 番外34

  第34章 番外34 
  “既然皇不想她为官,那她算进入了殿试又如何?还不是落榜。”李采青不解道。
  “这我也不明白了。”巢彦觉得景如是不像是这么蠢的人,不可能看不出皇的意图,但是她为何要这么做呢?
  算了,他还是先把这个消息告知殿下吧。
  想到这,他转身走。留下不明里的李采青还在傻乎乎地问道:“彦,你去哪啊?不是说要打探会试情况吗?怎么走了?”
  ——
  康惜赐刚好从宫回府,正式被任命为今年殿试的主考官,当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表情也有些错愕,但稍纵即逝。思索了片刻,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回京的目的原来是为了为官。”
  “她应该知道皇决意要断了她的仕途。”巢彦说出心所想,“她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康惜赐一时也想不通透,若是别人,他或许还能猜七八分,但景如是的心思诡谲难辨,不能按常人的心思来揣测。
  “静观其变。”他淡淡道,既然他为主考官,那便有权力决定她的去留,根本无需去敏思苦想她的意图。
  “对啊,皇都把殿试考核交给你了,你随便挑个差错出来让她落榜好了。”巢彦显然也想到了一块去,击掌说道。
  “嗯。”康惜赐点点头,默认了这个说法。
  “殿下。”说完了景如是的事情,巢彦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他斜看着康惜赐,面露出可疑的笑容。
  “嗯?”康惜赐看着他,以眼神询问。
  “你好久都没来我家了,我爹娘叫我诚挚地邀请你前来做客。”巢彦笑嘻嘻地说道,然而这贼兮兮的表情显然还隐藏着别的事情。
  “晴回家了?”康惜赐与巢彦一块长大,那些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不必多想,知道巢氏夫妇又想撮合他与晴了。
  “殿下果然英明神武,什么都瞒不过你。”没人的时候,两人之间并没有君臣界限,巢彦很自然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无耻地拍起了马屁。
  康惜赐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回绝道:“我近日很忙,应该是没有空闲之时。”
  “不用每次都拒绝得这么彻底吧。”巢彦一副为难的模样,“你这样说我很难回去答复的。”
  康惜赐看也不看他,坚定地默不作声。
  巢彦叹了口气,说道:“你明明知道晴儿对你——,你好歹也给她一点希望吧。”
  “我根本不喜欢她又为何要给她希望?”康惜赐反问道。
  “我也不是要你喜欢她啊。”巢彦干脆挑明道,“殿下,恕我直言。你已及冠,娶妻是早晚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想当这说媒的,可是我爹娘说的也有道理,晴儿虽然身体柔弱了些,但是心地善良,以后定然是名贤妻,与其你娶别的大家闺秀,还不如与巢家联姻,至少我巢氏绝对是忠心不二的。”
  待他说完,康惜赐才开口道:“我从不怀疑巢氏的忠诚,可我却不想要一桩政治联姻。”
  巢彦凝视了他半晌,认真地说道:“殿下有些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我还是想说。生在帝王家,别的事情你可以有很多选择,但惟独婚姻,是没有选择的。你看太子的那几名儿子,都是早早便娶了公卿世家的女子,他们不也一样过得很好。”
  “生在帝王家,不代表一定要娶不爱的女子。”康惜赐神色平静,反驳道,“他们想通过联姻获得更多的势力支持,那是他们的事,我绝不效仿。”
  “你还不明白。”巢彦苦口婆心地劝道,“政治联姻带来的利益远大于弊端,更何况,成大事者本不能执着于儿女情长,否则只会给敌人创造了一处致命的软肋。”
  “那你呢?”康惜赐问向他,“你与我同年,薛尚德已定亲,李采青更是连娶了好几房小妾,你又为何迟迟不娶?次那陶朱公之女,不正符合你所谓的妻子条件吗?”
  “这是两码事好不好。”巢彦没想到竟扯到了他的头,立即澄清道,“我爹子女那么多,有利用价值的世家早联姻了,也不在乎我一个。”
  “那你打算永远受你爹的庇荫?然后待他百年之后,成为巢家最弱的子弟?”康惜赐直刺要害。
  “我会用战功证明自己。”巢彦自信满满地表示道。
  “我也一样。”康惜赐再次申明态度,毫不动摇。
  见说不通他,巢彦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毕竟他任何人都了解康惜赐说一不二的性格,于是他转移话题道:“今晚夜朗气清,不如我们包艘画舫去游湖一番?”
  “不了,殿试很快便要举行,我有很多事宜要办,今晚抽不开身。”康惜赐淡淡说道,他的语气恢复如常,似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一般。
  若不是太了解康惜赐的口气了,巢彦或许会认为他在下逐客令,看了一眼书桌那堆积如山的厚厚资料,他明白地点点头,说道:“那我先去,你若是忙完便来寻我吧,还是‘雅阁坊’。”
  “嗯。”康惜赐算是作答,然后便旁若无人地处理起政务来了。
  巢彦也不多打扰,转身离开。
  一炷香后,有侍女端来一壶泡好的秋白露。揭开盖子时,那平和温润的香气丝丝蔓蔓地弥漫开来,让康惜赐陷入了沉思。
  其实他并不喜爱这种茶味淡薄、香气欠高的茶,可是每年秋季他还是会吩咐下人备一些秋白露,因为她曾经最爱饮它。
  一想起她,康惜赐的心便不能平静下来,提笔久久不曾落下。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起身站了起来,负手来到庭院,凝视着天的明月,任冷风刮起他的衣袍,静立如松。
  秋已过去一月有余,可是今晚的月亮还是很圆,一如她逝去的那晚。
  不知过了这么多年,在下面的她遇父王了吗?是不是还是不肯原谅他呢?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的片片秋叶,在空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声响。倏地,风势加大,腾半空,向着府外疾飞而去。
  云萝湖是京城最大的内湖,水质清澈,四周又多青楼酒肆,故游客如织,水四季都漂着不少画舫游船,不时有清丽婉转的女声随着琵琶声传来。
  “今晚还真是热闹,若不是熟客,怕是连搜坊船都租不到。”李采青摇着扇子,看着灯火通明的对面,那里是一座建在湖的水榭,有舞女在载乐载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悠扬女声如一道细丝,初时低回,渐渐一点点蜿蜒攀升,甜软地勾住男儿心。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少女们在歌声一起时,踮起脚尖,仰着下巴,一圈圈从外向内聚拢,身丝裙在旋转展开,宽长丝带被舞成一个连绵圆
  “这舞蹈还真是好看。”李采青看得兴致勃勃,倏地合拢折扇,在掌心轻敲了一下,“回去让我那几名侍妾也去学学这舞。”
  巢彦对这舞蹈没有兴趣,他立在船头感受着湖面吹来的清风,没有接话。
  骆行书从船篷里走了出来,跟着李采青一起兴致勃勃地看了一阵歌舞,他回头瞧见巢彦无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走过去询问道:“彦,今晚不是你提议的游湖吗?怎么兴致缺缺的模样?”
  巢彦还在想和康惜赐的那一番对话,听到骆行书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敷衍道:“我在想今晚为何人这么多。”“全国的举人们齐聚京城赴考殿试,人又极爱这些金粉升平的地方,所以今晚你在这里见着的人自然多了。”骆行书好笑地解释道,这么简单的答案不需要说明吧。
  “哦。”巢彦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真正在烦恼什么,所以让骆行书这么以为好了。
  “咦,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人在‘曲水流觞’。”眼尖的李采青发现了更有趣的地方,立即指着那方向对两名好友说道。
  两人望去,果然见到一处更大的轩馆围坐满了人,临水那面,几片薄得透光的轻纱,随风飘舞,像是夜间翻飞的无数流萤。
  轩台是一湾精巧引来的细细流水,蜿蜒着圈过每个人的坐席前。小厮丫鬟们怀抱着美酒佳酿,侍立在旁。游处,有人将盛了酒的觞放在溪,沿着浮水徐徐而下,经过弯曲蜿蜒的水道,觞在谁的面前打转或停下,谁要即兴赋诗或一展舞姿歌喉。若是什么才艺也拿不出来,便要罚酒三觥。美貌的侍女们则紧随那人身后,时不时往流水丢入煮熟的鸡蛋和饱满的红枣,任其漂浮而下,让宴客们随意拾用。
  “景公子,这一夜你都避在一隅专司奉酒觞,想赖过这试吗?”一名被连灌了三次酒的人不愿意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来,对着那好整以暇的奉酒之人抱怨道。
  自小习武的巢彦听力何其了得,他立即捕捉到了“景如是”三个字,身子不由得微微前倾,想看仔细了。
  “彦,你在看谁,这么严肃?”李采青好地问道。
  “景如是也在那。”巢彦回答道。
  另外两人一听,反应截然不同。骆行书的脸色立即一沉,而李采青则是两眼放光,催促道:“我们快过去看看吧,参加曲水流觞的人都要即兴赋诗或者唱歌跳舞,说不定还能看到景如是唱歌跳舞呢。”
  “没兴趣。”骆行书拒绝道。
  巢彦想了想,接受了这个提议:“也好,我们去看看热闹吧。”
  “彦,你不是向来都不想见到她吗?”骆行书不解。
  “我说你真是个小心眼。”不等巢彦回答,李采青抢先说道,“景如是和我们又无仇无怨的,不过是念书时有些矛盾罢了,至于还记在心里吗?”
  骆行书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景如是突然消失又突然回京是巧合吗?景家没有好人,你别以为她同你一样头脑简单。”
  “我说你这是偏见。”李采青争论道,“我觉得景如是人不是那么坏,起那些作威作福的官宦子弟有品格多了。”
  “行了,你们别吵了。”巢彦出声打断道,“不是图个热闹,过去看看又何妨?”
  他这么一说,骆行书也不说话了。
  到了轩台,景如是早已撩袍落座,在李采青的强烈要求下,巢彦三人不情不愿地也跟着坐了下来。
  轩台呈环状,因此不论景如是有多“面目可憎”,对面的巢彦皆要不情不愿的正对她。
  景如是的反应倒是平静得多,她除了对热情打招呼的李采青微微笑了笑,巢彦和骆行书两人她全当做没看见。
  今晚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地赴考的考生,所以并不清楚景如是的种种“劣迹”,对于这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公子不仅不会敌视,反而还争相同她说话。
  在一波接一波的喝彩或嘘声,巢彦装作看向别处,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景如是,只见她兴致很高,因为喝酒和大笑脸色变得有些红润,此时的她,让他想起了五年前一同饮酒的那晚,她也是这样的豪爽和开怀,起平日尖酸刻薄的她,显得顺眼很多。
  然而这个想法刚从脑升起,巢彦立即叫停了,他怎么能觉得景如是顺眼呢?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她回京城是别有目的的,他还是应该像以前那样警惕她,而不能被她蒙蔽。
  思及此,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大饮了几口,摒除杂念。
  又过了几轮后,酒觞在景如是的座前停下,滴溜溜打转。
  “景公子,到你了!”
  众人可是期待这一刻已久了。
  景如是也不作扭捏之态,她欣然接过酒觞,随意取过一旁全新的白玉筷,微启朱唇,“景某不才,诗词不精,只得聊以作舞,贻笑大方了。”
  此言一出,有人立即发出支持声,“景郎只管随意是。”
  景郎?这称呼听着怎么怪怪的。巢彦一边喝酒,一边微微皱了皱眉。
  “当年景从之可是精擅六艺,琴舞更是一绝的人物,景如是乃是他的独子,自小熏陶,应该不会差的。”李采青在旁小声说道,充满了期待。

  ☆、第35章 番外35

  第35章 番外35 
  只见景如是携着白玉筷徐徐走到场,待站定,她右手洒然一压,手腕陡然发力,与左手玉筷相击!
  只听“铿”地一声清脆鸣音。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她低声长吟,拧身右倾,玉筷在肩部再击,“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这套动作极为舒缓,却应和着击鸣,自有韵律,带着隐匿初开的妖娆,与节奏融为一体。
  皎洁的月华仿如呼应她的舞姿,景如是微阖着眼,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颓艳,低唱吟哦,“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及脚踝的纤长束带坠着玉佩金穗,随着她的动作,发出铮铮摩擦脆吟。
  皎若明月舒其光,好一个月下美人!
  这清艳风雅的身姿透过灿烂灯火,隔着那片薄得几近于无的纱帘,令在湖畔水滨宴饮的京人纷纷聚来,共睹景郎风华。
  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却都鸦雀无声。凝神细听那隔水传来的低吟……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景如是折身侧击轩台,长吟再三“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在一片如痴如醉的目光,一道突兀的声音扫兴地响起——
  “靡靡之音!”
  景如是转身,自然地停下动作,惹来隔岸一片叹惋。
  她见是巢彦,红润的唇勾勒起一抹轻扬的弧度,挑眉问道:“哦?那这位公子可否让景某见识下不同于靡靡之音的另一番风味?”
  众人一听,也纷纷起哄,要求巢彦表演一个。
  巢彦此刻大概喝到兴头了,二话不说丢去酒杯,拔剑起舞。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他的舞姿与景如是截然不同,饱含着沙场征戮之气,剑光令人惊心动魄。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他身姿矫健,运剑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在‘流星’二字念完后,巢彦的剑势陡然凌厉,竟是往景如是而去,“十步,杀一人——”
  霎时满堂皆惊!众人还来不及喝止,剑尖却霍然在离景如是不过三寸时折身直下!
  真是一舞剑器动四方,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惊出旁人一身冷汗后,巢彦才好整以暇的吟出‘十步杀一人’的下句,“——千里不留行。”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
  然而瞥了景如是一眼,巢彦很遗憾的发现她毫无动容,他略收住猛厉无的剑舞,拧腰退开,“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收势,剑回鞘。
  片刻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带头拍掌叫好。
  这场斗舞,一一武,一柔一刚,教人大开眼界,目眩神迷。
  只是先前景如是舞至一半被打断了,那些暗仰慕她的公子们心有不甘,等巢彦结束后借着酒劲儿起哄,要景如是将舞补完。
  景如是也不推辞,只朝巢彦拱手笑拜,“公子你也看到了,景某实属无奈,只得让这靡靡之音再荼毒公子一会了。”
  所谓皮笑肉不笑,不外如此了。
  巢彦冷冷哼嗤一声。
  景如是却是展颜:“既然‘月出’公子不喜欢,我便踏歌以作……君子舞?”
  说到“君子”这两个字时,景如是稍稍拉长了语音,带着别有深意的目光,凝望向他。
  巢彦立即从她的眼神看出了讽刺之意。她是指他故意打断她的击舞不是君子所为?
  挑起人怒火之后景如是仍是一派道貌岸然,缓步入场。
  侍女在她入场后恭顺的捧着一双绘花卉图案的红木油彩屐,跪下为她穿屐。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景如是潇洒的摇臂,转身,左脚前踏,木屐叩地声清越无,“……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若说之前的月出是颓艳之舞,现在的踏歌便是一派高雅洒脱之态。
  她踏地为节,掩臂含颏,“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若翔若行,指顾应声。在踏足的起承转合间,拖曳着流动性极强的碎小步伐,从整体的‘顿’霍然呈现一瞬间的‘流’,这流与顿的对,形成绝妙的视觉反差……
  时而翼尔悠往,时而纷飙若绝。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举手投足间,她挥散出迷惑人心的魅力,即使骆行书等极力抗拒的人,也仍是无法控制地将目光投注到她身。
  她玉带窄腰,宽袍大袖,舞姿高雅,口吟哦,“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隔岸透过朦胧的轻纱,捕捉景郎舞姿的人,已有数位诗人大发诗性,挥毫提笔。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她吟到后来,只反复咏叹这一句,似乎别有惆怅,“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那低吟缓唱带着淡淡的忧伤,让听客们的心都揪了起来,有人酒倾落袍也不自知。
  终了,四周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得连泠泠水纹声都清晰可闻。
  景如是环视四周,见众人仍一副如痴如醉的神色,于是抱掌谦逊道:“献丑了。”
  她的声音终于让周围之人反应过来,冲天的欢呼喝彩声随之爆发开来,让云萝湖的湖水都为之沸腾喧嚣。
  今晚,景如是一舞成名。接下去的几日里,景如是充分享受到天皇巨星级的待遇,每日围在景府外只愿一见景郎的少男少女逐日增加,男踏歌也在京风靡开来。
  “这是偶像的魅力啊。早知道跳两场舞能收到这么多人气,我早该组织个亲卫队了。”
  景如是感慨的摇头,对着府外人头攒动的盛况挥挥手,回应她的立刻是劈头盖脸的一片罗帕鲜花。
  幸而前朝在被砸死几个著名美男子后,取缔了投掷瓜果以示爱慕的风气,景如是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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