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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金推]-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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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绾贞回头看看赵世帧,小声道:“是不是听见风声明儿出门春游,都要跟着?”
赵世帧笑了,“耳朵真长,扫本王的兴。”
说话刚落,娇滴滴几声,“婢妾见过王爷、王妃。”
沈绾贞已和赵世帧正襟危坐,“免礼”
薛瑾做作的掩嘴笑道:“婢妾等有一个不情之请,听说王爷和王妃明儿要出门春游,可否带上婢妾几个?”
韩侧妃笑容标准,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婢妾等不会打扰王爷和王妃吧?”
小韩氏忙附和,“婢妾等识趣,就是跟去也不妨碍王爷和王妃,不扫王爷和王妃雅兴。”
什么话都让这群女人说了,沈绾贞若说不带上这群女人,还道是她小气,就微笑看着赵世帧道:“妹妹们都想出门游玩,不如就一块去吧,人多热闹,王爷说可好?”
赵世帧为人宽厚,看沈绾贞提议,笑笑点点头,“都回去准备,明儿命人早点套车,趁早上天凉快,出门。”
☆、第一百三十回
翌日;王府大门顿开;十几辆华丽马车驶向京城西门,前面一乘坐着赵世帧和沈绾贞,后面几乘坐着几个侧妃和夫人,在后面就是王府丫鬟仆妇。
城门刚开不久,一行人就出来城门;沿着官道往西山方向去了。
出城;炎炎夏日,一眼望去;郁郁葱葱;越往山里走,绿树成荫,深涧溪水;清凉舒爽。
车子行至清风观中门,往上是一千级台阶,不少香客,起大早,一步一叩首,以示虔诚。
车子上不去,就停在石阶下空地,赵世帧和沈绾贞下车,赵世帧看看蜿蜒而上石阶,望不到头,一直转过半个山,赵世帧瞅瞅沈绾贞,体贴地询问道:“王妃坐轿子上去?”
到了清风观的游客,大多到此处下轿、下车,徒步上去,有那贵妇小姐花钱雇专门抬上山的小轿子。
沈绾贞牵着赵世帧的手,笑道:“王爷不用担心妾身,妾身保证走的不比王爷慢。”
“好,既然这样,我们就走着上去,说好,半路不许耍赖,让我抱着。”
二人就牵手往山上走,后面下来几个侧妃夫人往上一望,顿时犯愁,不上吧,非要跟了来,上吧,瞅着眼晕,雇轿子,王爷和王妃走着上去,难不成比王爷和王妃还金贵,王爷在地上走,妾都坐轿子上去,这成何体统?
没办法,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步行上山,开始还勉强,不一会,就脚生疼,薛瑾也不顾体面,一屁股就坐在台阶上,不想起来,韩侧妃初时想,咬牙坚持,不能让王爷瞧不起,显得王妃事事都出彩,王妃能上,她也能上,可朝前一望,王妃的身子轻盈,上山毫不费力,自己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这些女人别说爬山,就是平常走平道都是坐车坐轿,不肯多走一步路。
沈绾贞回头朝下一望,几个女人东倒西歪,捂嘴乐,赵世帧看她回头看,也回过头去,一干众妾,由各自丫鬟架着往山上走,丫鬟大脚,常年做粗活,这点山路还是台阶也不当回事。
沈绾贞爬到快到山顶有点娇喘,赵世帧扯着她的手,她借了不少力气,赵世帧看她小脸粉红,气息促急,心疼地道:“我抱你上去?”
沈绾贞抬头瞅瞅山顶已不算太远,摇摇头,“没事,我自己能行去。”
山道看着近,走起来就时候长了,沈绾贞又上了一段台阶,怎么感觉台阶没有缩短,赵世帧看她撑着,道:“望山跑死马,还有很长一段路,我背你可好?”
说吧,赵世帧矮了身子,蹲在地上,沈绾贞往周围看看,天气晴好,春游人不少,官宦富家夫人太太小姐,体力不支,在半山腰上,下了大轿,就有常年山上行走的轿夫二人抬的步撵,直接坐着上山,有那真正的香客,虔诚地边走边跪拜,无论男女老幼,夫妻牵手的都很少,别说背着上山。
古代男权社会,妇女地位低下,人前哪敢支使男人,就有那畏妻之人,到外面也装汉子,妇人也都作三从四德,压在男人背上,男人尊严何在?是要被人指戳的。
再说,大庭广众,即便前世,这样做她也不肯,赵世帧等了半天,回头看她扭扭捏捏站着不动,威胁道:“你要是再不上来,我就抱你上去。”
沈绾贞一听,吓得不敢再矫情,忙趴在他背上,赵世帧自幼习武,功夫下了不知多少,这点山路,不算什么,原来是照顾沈绾贞走得慢,此刻背上她,甩开大步,一会功夫接近山顶,沈绾贞羞于看人,只觉得人都盯着她看,脸埋在他阔背上,温暖踏实,舒服得都想睡,转瞬到了山顶,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沈绾贞马上从他背上溜下来。
王爷的侍卫前后都离有十几步远的距离,把二人夹在中间,也离开一段,怕扰了王爷王妃。
沈绾贞站定,朝山下一看,几个侧妃夫人看不见人影,二人也不好抛下这几个人不管,就坐在凉亭中等待,王爷和王妃一上亭子,侍卫就把亭子周围放人看着,不让闲杂人等上亭子,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几个侧妃夫人才冒头,由丫鬟仆妇几乎是架着上来,一个个鬓乱钗横,烈日当空,临近山顶这段没有浓荫遮挡,几个侧妃夫人香汗直流,后悔跟来,这一刻把争宠的心全抛。
薛瑾是仆妇架着最后一个上来,一上来就瘫倒在凉亭椅子里,也顾不得王爷面前失仪,萧夫人喘息一会,瞅瞅沈绾贞气定神闲,正和赵世帧往远处观赏山景,有点狐疑,道;“王妃是自己走上来的吗?脚不疼吗?”
沈绾贞和赵世帧互看看,半真半假道:“这点子山路不算什么。”赵世帧朝她挤挤眼。
沈绾珠抽出白底绣梅锦帕擦拭脸上的香汗,雪白的帕子污了,想仍掉,怕人拾到,揣在袖子里,雁儿手执帕子给她扇凉,气喘匀了,才得空看王爷和姐姐,一看王爷往姐姐鬓角插着一朵淡蓝的野花,姐姐悠闲自在,怡然自得,一副乖巧小妇人模样,沈绾珠心一堵,气又不顺,夺过雁儿手里的帕子狠扇了几下。
赵世帧看几个侧妃夫人歇得差不多了,几个人整整衣裙,赵世帧又带着附近闲看,这几个人坐着还好,一走,脚底生疼,平常出门坐轿和车,从来没步行远道,这一回,可遭罪了,王爷跟前,也不敢太过娇气,府里王妃身份最为尊贵,王妃不喊累,其她妾,也不敢邪乎,只好忍着,跟在后面,一个个表情难看,风度全失,
总算王爷一句,“清风观里用斋饭,大家也都饿了。”
就牵着沈绾贞的手,率先往观里走,众侧妃夫人可得了大赦,跟着进了清风观,清风观的主持,净空道长早听人报,安王爷家眷到此,就忙命闲杂人等疏散,带着全观道人,在山门迎接王爷王妃大驾。
让至紧后面一清静小院,上斋饭,净空道长一再告罪,“小观不知王爷王妃驾临,没有准备,慢待王爷王妃请恕罪。”
安王曾在此住过一段时日,因此也都熟悉,道:“道长不必客气,本王此来不要打扰上香的游客,家眷在此略作歇息,道长忙去吧!”
净空道长告退出去,赵世帧带着家眷用了斋饭。
奉师傅命侍候王爷的小道士,讨好地道:“回王爷王妃,大殿西面池塘里一片荷花今年开得特别好,王爷和王妃不去看看?”
用过午饭,闲着无事,天有好,赵世帧道:“就在观里随便走走。”
赵世帧和沈绾贞并肩走在前面,几个侧妃夫人缓过乏来,一群人连带丫鬟仆妇迤俪往清风观西侧去看荷塘里的荷花,转过一片花树,不期另一条石头子小路上走来几个人,看着斯斯文文,又不像书生,正中年轻公子,清俊儒雅,举止洒脱。
沈绾贞望过去,正巧他也望过来,彼此一怔,这身穿烟青绸袍书生模样的男子,正是与沈绾贞退婚的方贤之,旁边两个是同僚,那两个同僚一眼看见安王爷,忙匆匆过来,行礼,“微臣拜见王爷”
“三位大人也来赏春?”安王敷衍一句,也没大理会,三人躬身让过王爷一行。
沈绾贞从方贤之身旁过去时,方贤之不敢抬头,眼前沙蓝裙摆飘过,如一阵清风,飘渺暗香袭来,沈绾贞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直待走过,方贤之朝沈绾贞袅娜的背影望去,曾经沈府病怏怏的三姑娘已贵为王妃,造物弄人,他奉母命娶的夫人,是小家碧玉,持家侍奉婆母,带出门,就显得没见过世面,畏畏缩缩,和沈家三姑娘钟灵毓秀云泥之别。
沈绾珠走过方贤身旁之时,却大胆看了他一眼,放慢了脚步,心里琢磨,这位公子好生面熟,是那里见过?又回头看去,正巧方贤之望着沈绾贞的背影出神,沈绾珠心里一喜,想起来了,这不正是姐姐退婚的未婚夫婿,方公子来沈府,她曾和下人们躲在厅堂帷幔后面,偷偷看过,当时,深以为憾,这样出众男子配了庶姐,曾妒庶姐命好,配了个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
沈绾珠按耐不住喜悦,走近薛瑾身旁,附耳悄声道:“看见没有,方才过去中间那个年轻公子的就是姐姐的退婚夫婿。”
薛瑾听说,回过头去,可惜已经走远,方才她没留意,纵使是出众的男子,在赵世帧面前都黯然失色,赵世帧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不同凡尘高贵与绝世相貌、出色才干兼具,乃人中龙凤。
薛瑾有点遗憾,“你怎么不早说?”
沈绾珠悄声道:“怕他听见。”
王府一行人朝左拐去,赵世帧偏头瞅了她一眼,他已看出那位琼林玉树般的方御史神色不对,好像对他的王妃很关注。
沈绾贞看离开一段距离,把头朝他微偏,小声道:“方御史便是妾身以前退婚的那个人。”
赵世帧略一愣神,随即态度从容,显然也没太放在心上。
沈绾贞又道:“我病愈后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上京城的路上遇见他,听下人们说的,我病重期间两家取消婚约。”
赵世帧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薄情寡义之人,妄读圣贤书。”
他手上传到给她的温暖,让她踏实,他听她不出声,又道:“想什么呢?”
“妾身幸亏那场大病,最后得遇王爷,上天注定,我拥有幸福,一会妾身是不是要好好上柱香,拜拜菩萨。”
赵世帧替她撩起一缕碎发,“一会我也跟你一起拜菩萨。”
薛瑾扯着沈绾珠,俩人故意落后,薛瑾道:“看清楚了,是那方公子?”
沈绾珠瞅瞅左右,低声道:“没错,他当初上门拜见我父亲,我偷偷见过的。”
沈绾珠朝已走远的沈绾贞瞅眼,不屑地道:“装得跟不认识似的。”
薛瑾看其她几个人走远,压低声道:“不然我们揭穿她,让她装不下去。”
沈绾珠有点犹豫,“那丫鬟还没找到,怎么揭穿她?”
薛瑾思忖片刻,主意有了,附耳悄悄道:“妹妹装作不是有意在王爷面前说破,看你姐姐怎样应对。”
“这行吗?”沈绾珠有点犹豫不定。
“先让王爷知道这个事,记住有这个方公子,等找到那个丫鬟,再让她到王爷面前说你姐姐举止轻浮,也不显得造次,让王爷逐渐对你姐姐厌烦。”
沈绾珠抬头看赵世帧揽着沈绾贞的小蛮腰,亲昵地说笑,沈绾贞手指着荷塘,高兴地让他看,不觉勾起嫉妒心,阴脸说,“就照薛姐姐说的,我故意说破,薛姐姐一旁帮衬,看她当着人还有什么脸?”
薛瑾兴奋地道:“好,妹妹就这么说定了,一会你就装作无心说漏了嘴,我们又没编排她,是她自己觉得丢脸瞒着。”
二人一前一后,紧走赶上赵世帧和沈绾贞,沈绾珠调整了一下表情,故意大惊小怪地把沈绾贞一把扯过一旁,用赵世帧能听清楚的声儿道:“姐姐,方才过去的不是方公子吗?姐姐难道不记得了,就是与姐姐退婚的那位方公子。”
薛瑾这时也凑过来,佯作好奇地道:“就是当初表姐在山东时,那个未婚夫婿吗?怎么也来了京城?”
沈绾贞淡淡神情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合演戏,挑眉道:“还有吗?还有要说的吗?”
沈绾贞这种反应二人均一愣,以为沈绾贞听了赧然不敢大声声张,遮掩怕王爷知道,没想到沈绾贞平平静静,竟毫不以为意,也没觉得这是桩丢脸的事,俩人一时有点发窘,沈绾珠讪讪的,很不自然地道:“我就好心提醒姐姐一声。”
“提醒我什么?”沈绾贞冷笑。
沈绾珠不知如何作答,就一脸窘态,低头不吭声了。
薛瑾也怏怏的,不吱声了。
“方公子的事王妃已经同本王说了,本王不会因为这事就小看王妃半分。”赵世帧冷脸道。
二人羞赧得无地自容。
☆、第一百三十一回
沈绾贞和赵世帧登上清风观的后殿的楼阁;正对着失火的抱月庵,沈绾贞十分感慨,突然想起问:“我住抱月庵时,有一群小混混搅闹;后来是王爷打跑了?我趴后院墙看没有人,王爷走了?”
“谁说我走了;我若走了;你能睡得那么消停;你以为那群混混肯善罢甘休?”
“王爷是说,守在庵外几个晚上?”
“我怕你们就几个女人吃亏,后来母后派人找我回去;我不得不离开,有谁知;我一走,庵中失火,那段日子我痛恨自己为何要离开,不守着你,我以为你葬身火海,再也见不到你,现在想起来像是一场噩梦。”
沈绾贞眼中泛起潮雾,“那日离京之前,鬼使神差我又来此地,如果我不来,从此天各一方,再难相见,我现在想起,是不是冥冥中神灵指引,还是我命好。”
赵世帧口气抱怨地道:“你明知道我放不下你,你还想悄悄离开。”
沈绾贞摇摇他胳膊,哄道:“都是过去的事,那时我也没打算嫁给你。”
赵世帧恨道;“本王就说你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黄昏时分,王府一行人浩浩荡荡打道回府。
沈绾贞着实有点累了,自打穿越过来,还是头一次走这么久的山路,她靠在赵世帧肩头酣睡,也许睡得太沉,头慢慢往赵世帧胸前滑落,赵世帧怕她醒了,忙扶住她的头,托住她身子,让她睡舒服了。
直到车子进了王府大门,骤然停住,沈绾贞才醒了,车子里有点暗,赵世帧怕灯光刺激她,睡不踏实,就摸黑没敢掌灯,手臂托着她时候久了,竟微微有点酸麻,赵世帧活动下手臂,他双手托着她,一直一个姿势不动,怕动弹她就醒了。
沈绾贞贴上去,主动亲了下他的脸颊,小声地道;“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她说的是心里话,前世她父母离异,各自成家,她成了多余,祖父母将她抚养成人,年迈需要她照顾,重活一世,父亲沈老爷形同没有,嫡母暗算,异母妹不亲,依旧孤独。
落轿,沈绾贞身困体乏,懒懒地不愿动弹,赵世帧见状,一手探入她纤腰,另一手托起她的双腿,沈绾贞倏忽身体轻飘飘腾空,赵世帧抱着她走出轿子。
几个妾一歇轿,不敢怠慢,尽管身子像散架一样酸痛,还是强忍住,快步上前,立在王爷的大轿下恭立,瞥见王爷竟抱着王妃下轿,都甚惊讶。
王妃像是很受用,也不推拒,任王爷打横抱着她走去上房。
沈绾贞在山上都让赵世帧背了,少了心里障碍,也是成心让王府一干众妾看,你们不是暗地里使坏,微末小技,不管用,王爷还把自己捧在手心里。
薛瑾和沈绾珠今儿闹了无趣,往自己房中走,沈绾珠埋怨道:“薛姐姐,我就说这招不行,你看王爷和我姐姐,更腻歪了,让人看着恶心。”
薛瑾失望,事情没像自己预料的那样,王爷不但没对王妃生厌,反倒更加宠爱,暗气,还得安抚沈绾珠,“妹妹不用着急,你姐姐狐媚伎俩,暂时蒙骗王爷,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她跟王爷说了。”
三五日后
绣菊就看王妃从西山回来,又开始画,足画了两日,才满意地拿着最后一张画,露出满意地笑容。
沈绾贞对绣菊道:“把太后赏的那块和田籽玉拿来。”
绣菊不知作何,就去里间开了箱笼,拿出一个剔红镶宝石缠枝莲匣子,拿在桌案上,打开,里面是一块和田玉籽料,阳光下洁白如凝脂,细腻柔和、水润。
巧珊恍然明白王妃用心画了这些日子,原来是为了……。
沈绾贞亲自把这块玉料拿到京城最好的作坊,雅轩斋,雅轩斋的伙计一看玉石料,惊讶得抬头瞅瞅她,道:“夫人等一下,小的叫我们掌柜的出来。”
不大工夫,珠帘一响,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朝沈绾贞颔首,看一眼匣子里的田玉籽玉,这样成色上好的大块的玉料,他鲜少见,断定这位夫人身份不俗。
遂恭敬地地:“夫人,里面请。”
把沈绾贞让至里间坐,吩咐伙计倒茶,沈绾贞从怀中摸出画好的图案,轻轻放在桌上,“掌柜的,照这个图雕刻,半个月之期,可以拿到手吗?
掌柜的拿起桌上的图看一眼,又吃惊地看看她,他的店就是承接玉石雕刻活计,开店有些年头,他从学徒起,一直做这行业,经手无数,雕刻五花八门,图案新奇百怪,他都见怪不怪,毕竟主顾都是豪门显贵,人家出钱,想雕个什么样,就什么样,他只要照着图,不走样,尽量臻美。
可今儿这位夫人要雕的是一对男女,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对恋人,虽然这是一张速写画,线条简洁流畅,可要表现出不言而喻,是这对热恋男女缠绵情愫,暗叹这年头世风不古,这画中男女似身形心灵交汇,融为一体,历来玉石雕刻图案大多是福禄喜寿,这位夫人构思新颖,这图中的男人器宇轩昂,定不是凡俗之辈,掌柜的暗想,看来这件活要加万分小心。
于是道;“夫人要的急了点,若能宽限几日,不才定当让夫人满意,若夫人方便说出所送之人作何用处,也许其中意境不才能理解透彻。”
沈绾贞微笑道:“这说了也无妨,是送我夫君的生日礼物,价钱不是问题,务求最好。”
掌柜的点头,道:“在下明白了,当尽力而为。”
掌柜的一直把沈绾贞送出大门,看她上轿,赫然明白,这乘大轿原来是安王府的,方才那女子观气度一定是安王妃,这件活,马虎不得。
正要转身,从另一个方向,又来了一乘王府大轿,掌柜的一看,松了口气,是平王府的轿子。
掌柜的就恭敬地立在门首,候平王下轿。
平王下轿,驻足片刻,望着远去的安王府的大轿,若有所思。
掌柜的恭敬地让至后堂,赔笑道:“王爷要的,小的已准备好。”
随即命活计取出来,是一尊小玉佛像。
平王看看,满意地点点头,让随侍收起来,又问:“刚才安王府的人来了?”
掌柜的点头道:“方才来的,小的猜测是安王妃,雕刻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看看。”平王感兴趣地道。
“这个……”掌柜的犹豫一下。
“嗯?本王的话,不好使,别忘了我同安王可是兄弟,一家人看看怕什么?”
掌柜的一看王爷变脸,忙亲自走去里间,拿袖子抹了把汗,端着匣子出来。
放在平王面前桌上打开,平王扫一眼玉石,没多大兴趣,拿起那张图,仔细看看,唇挑起,一抹嘲笑,“好个夫妻情深。”
掌柜的听着竟有股酸酸的味道,不解平王爷心意。
沈绾贞顺道去买了赵世帧爱吃的庆丰堂的糕点,然后回王府,垂花门落轿,就有上房的三等小丫鬟等在中门上,王妃一下轿,回道:“薛指挥佥事夫人来王府看望薛侧妃,给王妃请安,在上房等了有盏茶功夫。”
王妃房中的下人都知道,抛开薛侧妃,王妃娘家和薛家是亲戚,外人求见在花厅招待,薛夫人就直接带去上房候着。
沈绾贞有点意外,薛夫人看来特意来找自己,不然她出门,没必非等她回来,不知这又是唱得那出戏?
薛瑾的嫡母吴氏这几日着实气恼,丈夫那日走后,去了颜氏屋里,颜氏故意拿话激他,薛延陵乃武将,脾气暴躁,吃不住,隔日就到夫人上房,旧话重提,附带又提出部分家产划到颜氏母子名下,以确保若自己身故,颜氏母子不至挨苦。
薛夫人忍气听完,压下怒气,冰冷声道:“老爷是把后事都打算好了,是不是颜氏想等老爷一死,就分家另过,这是咒老爷寿命不长,还是有别的企图,自古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老爷没了,嫡子当家主事,再说还有我这个主母,她是眼睛里没人,还是压根不想庶子把我当成母亲孝敬,心里只知道孝敬他姨娘。”
薛将军看夫人平常百依百顺,没想到裉节上说话滴水不漏,句句都咬住理,他被小妾激了几句,冒失来上房寻事,想拿出一家之主的威风,好好煞煞夫人的性子,没承想倒让她问住,一时面子下不来,老着脸预待发作。
薛夫人看他恼羞成怒,忙把话拉了回来,嗔怪道:“老爷竟说些丧气话,老爷春秋鼎盛,总不能活着的时候就把家分了,本来兄友弟恭,家宅和睦,这不是闹着分心,难道是颜姨娘惦记家财,未免惦记得早点。”
薛延陵被夫人问得没有话说,也觉得这事办得有点心急,不管怎样还是先安抚夫人和嫡子,这事慢慢商量,于是道:“我提早安排,有备无患,万一事出突然,措手不及,她娘几个怎样安身立命?”
薛夫人听了不觉寒心,结发夫妻,他惦记身后妾的生活没着落,怎么一点惦记自己的心思都没有?苦笑一下,“老爷也别这么说,生死有命,没准我死在老爷前面也说不定,那时,反倒是老爷的嫡子命运堪忧,无人护持。”
薛延陵听她话里尽是埋怨,也有一丝羞愧,“夫人好好说什么死?”
“不是我说,是老爷提起,妾身有感而发。”说吧,薛夫人扯过帕子抹泪,竟是很伤心的模样,薛延陵就不好意思提给颜姨娘指一部分家产的事。
薛延陵前脚出门,薛夫人一把甩掉帕子,朝地啐了一口,“争家产,做她的白日梦,我就是死了也不会便宜那贱人。”
冯保生家的道:“老爷让夫人几句话堵回去,颜姨娘不达目的,不会甘休,不定还出什么幺蛾子,撺掇老爷来夫人上房闹,这长此以往,夫妻感情伤了,越闹越生分,这回回老爷和夫人争竞,也不是长法。”
薛夫人赌气道:“生分就生分,不生分又如何?你没听他才说,惦记贱人母子,于我身上没一点心思,枉做一场夫妻。”
冯保生家的认真想想,突然想出一个主意,道:“夫人何不去找安王妃,这事指定是大姑娘出的主意,王妃名分上是夫人的甥女,夫人过王府走动,也是亲戚相互来往,常理之中,没人说闲话。”
薛夫人想想道:“这倒是个法子,王妃若出头,不让那位掺和娘家之事,颜姨娘就失了膀臂,撑腰的。”
薛夫人一来王府就先去了薛瑾处,嘘寒问暖,薛瑾不明所以,敷衍她一番,薛夫人就告辞出来,佯作顺道来王妃上房请安,不巧王妃出门,就耐心坐等。
还好,等了盏茶功夫,听外间丫鬟声说王妃回来了,就站起身,看见沈绾贞进来,见礼,沈绾贞让丫鬟搬来椅子,让薛夫人坐下。
沈绾贞问:“薛将军好!”
沈绾贞刚出口问,薛夫人就势说了一通埋怨的话,说她们姑娘回娘家,如何挑事,挑唆她姨娘,让她父亲跟自己闹,说着说着,不由伤心,淌泪,求王妃帮着劝劝她家姑娘,说好听是劝,实则告上一状。
沈绾贞静静地听着,也不插话,直待薛夫人说完,看沈绾贞没表态,薛夫人抬起泪眼,作可怜状,“被大姑娘和她姨娘逼迫,我这也是没法子。”
沈绾贞这时方淡然一笑,“薛侧妃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指给王爷的,轮不到我来教训,要说教训的话,也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教训,薛侧妃是太后娘娘的人,自有太后娘娘说的,哪有我说的?”
薛夫人心念一动,薛瑾是太后娘娘亲点给王爷做侧妃,故此薛瑾才嚣张跋扈,若太后娘娘不喜,王爷和王妃又不待见,看她还有何章程,自己的事还管不过来,那还有精神头理娘家的事?
薛夫人有点悟出沈绾贞话里的门道。
沈绾贞又像是随意地道:“京卫指挥使赵大人的夫人很对太后心思,时常召进宫陪太后解闷,赵夫人要说性格直爽,古道热肠,赵大人是姨丈的顶头上司,姨母刚到京城,别的夫人不熟悉,赵府多走动走动,散散心,解解闷,有事别一个人总憋着。”
薛夫人不错眼珠地望着沈绾贞,心道,都说三姑娘命好,做了王妃,三姑娘的心思不简单,经她三言两语点拨,薛夫人顿觉心思通透,这是提点自己找赵夫人帮忙,在太后面前进言。
这个话题无需在进行下去,双方心知肚明,有时话说多了,反而坏事,总是隔着一层窗户纸,双方体面。
二人就说了会家常,薛夫人的告辞走了。
沈绾贞命下人送薛夫人出府,薛夫人走到快出中门,就看见薛瑾的贴身丫鬟走来,是奉了主子命,看夫人回没回去,薛夫人避开下人,悄声嘱咐,“你们姑娘若有风吹草动的赶紧告诉我信。”
那丫鬟一瞅就带机灵劲,悄声道:“夫人放心。”
薛夫人出了中门,上轿,心里暗道:“赵府看来是该经常走动。”
☆、第一百三十二回
沈绾贞坐在轿子里;透过纱帘;甬道两旁是巍峨的宫墙;内廷左转看见慈宁宫的黄琉璃瓦重檐顶。
宫门前住轿,王文贵扶着主子进了慈宁宫门,盛夏,炎阳暑热;沿着西侧廊庑往正殿走;王文贵悄声道:“太后这个时辰正好用过早膳。”
正殿门首两旁立着执事太监;搭眼看见安王妃遥遥而来;忙向里回禀,“安王妃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王文贵等在西偏殿;沈绾贞不疾不徐进了宫门;转过紫檀座山水理石插屏;余光瞟见太后坐着正喝茶,神态安详,略松了口气,恭谨地跪地,“给母后请安”
太后的平淡的声儿 “平身”
沈绾贞起身,太后放下茶盅,说了句,“赐座”
沈绾贞搭着椅子边坐下,身体前倾,垂眸,不敢乱看,一副恭谨模样。
郭太后神情有点冷淡,看见她,似乎心里也不很痛快,清冷声问:“帧儿最近忙什么?有日子没来宫里?”
沈绾贞听出太后不虞,这个怠慢太后的罪过,可不敢兜揽,忙探身解释道:“王爷朝事忙,每日晚膳时才回府。”
“哀家当是娶了媳妇忘了娘。”郭太后半含酸道,看来对她不满已久,沈绾贞更加谨慎,不敢多言。
“哀家上回嘱咐你的话,可还记得?”
沈绾贞知道太后是指劝王爷去别的侧妃夫人屋里的事,头低了几分,“妾劝过几次”
其实她从未跟赵世帧提起。把夫君往别的女人屋里推,假作贤良,她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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