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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金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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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太后阅人无数,后宫什么样美人没有,美艳的、妩媚的、清秀的、温婉的、娇弱的、有才的、多艺的,这沈氏当真没什么特别,长相算得上清水一流的,听说也没什么才艺,不免好奇,儿子喜欢她什么,不可思议。
  沈氏女不像她想象的狐媚子长相,可她能抓住儿子的心,足见手段了得,太后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精神面对。
  “沈氏,哀家问你,你据实回答,若哀家跟皇上请旨,送你入安王府为侍妾,你是真的想死吗?”太后一定要弄明白这女子的真实意图,若是个心机深的女子,寻死是做做样子,能骗得了儿子,可骗过过她的眼。
  沈绾贞正寻思怎样回答,太后又加了一句,“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死吗?”
  “怕死,但苟且活着,不如死更痛快。”
  “好骨气,那做妾的女子都像你这样的想法,岂不是无人做妾,都做正妻。”太后不以为然,同样是女人,生的不同时代,所受教育不同,观点也就不同。
  “人各有志,民女生就的性子难改,与夫君半主半仆,民妇实在做不来,非存心忤逆太后。”今儿她拼着一死,索性把话说开。
  “有志气,这性子有点像年轻时的哀家。”郭太后看这女子文弱,说出话,却硬气,对她的话有几分相信,但终是心存疑虑,若是她耍手段,逼她就范,她岂不是上了她的当,她若真是心存死志,那么她倒是佩服她的刚烈。
  郭太后拍了两下巴掌,空荡荡的大殿上回音清脆响亮,就有一宫女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杯酒,从帷幔后走出来。
  “既然你执意不想做侍妾,哀家成全你,你不是想死吗?哀家给你个痛快的,这杯毒酒,喝下去,半个时辰,你就香消玉殒。”
  闻言沈绾贞抬起头,那宫女蹲身面前,沈绾贞看那宫女手上端着的银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透明琥珀杯子,里面盛满深褐色液体。
  “你想一想,现在改主意还来得急,若不想喝,一乘小轿子,抬入王府,乖乖做你的妾。”
  沈绾贞伸出手,端起杯子,手微微有点抖,知道太后盯着自己,心慌乱,郭太后唇角似乎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就等着看一出好戏。
  沈绾贞心中悲凉,这一世又匆匆过了,当真去死,她又有点留恋,有点舍不得。
  她缓缓抬起头,余光扫过,突然发现帷幔后玄色缕金祥云纹袍角一闪,就消失在帷幔后,她刹那心里有了底,突然,一仰头,她毫不犹豫地将整杯毒酒喝了下去。
  她有点眩晕,伏在地上,头重重的抬不起来。
  郭太后坐着不动,出乎她意料,她竟然真的喝下去,她心里盘算,这沈绾贞不可能知道真相,儿子与她连面都没见,看来这沈氏女却是与众不同,这种不畏死的胆量令人叹服。
  这时,赵世帧从帷幔后疾走出来,上前抱起沈绾贞朝后面走去。


☆、第一百零五回

  昏昏然;全是梦,眼前人物交替出现,一会是前世家里,一会又是与初识赵世帧,明媚的阳光晃眼,白马上英俊耀眼的男子。
  “主子醒了、主子醒了。”快回老爷太太,一迭声叫喊,屋里杂乱的脚步声。
  沈绾贞睁开眼;阳光从没拉严的帐子缝隙斜射在她脸上;她眯眼,用手遮挡;茫然四顾,恍惚屋子里很熟悉。
  “主子、主子”眼前熟悉的脸晃动。
  “你家姑娘醒了。”外间传来熟悉的说话声;是沈老爷。
  随着声音,沈德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慈父般的笑容,“贞儿,你醒了。”
  “三姑娘一觉睡得真香甜,不敢吵醒,我一再嘱咐这屋里人走路轻着点,怕吵到姑娘。”吴氏喜笑颜开,跟在沈老爷身后进来。
  沈绾贞就要起身,被吴氏上前一把按住,“三姑娘躺着吧,一路旅途劳累,我吩咐丫鬟把饭送来,姑娘坐在床上吃。”
  沈绾贞这时瞧出来了,屋里布置熟悉,这是她娘家沈府,还是她以前住过的屋子,怎么又回到这里?她刚醒来,神思有点恍惚,最后的记忆是在太后的慈宁宫喝下那杯毒酒。
  沈绾贞瞅瞅屋里站着的绣菊、巧珊、闫婆子几个都在,脸上都挂着笑容,纳闷,好像睡了很久。
  “三姑娘还不知道吧?太后娘娘让人把姑娘送回来,皇上圣旨已下,三姑娘册封安阳王嫡妃,不日,大婚。”吴氏带笑瞅着她,讨好看她脸,沈绾贞真是救了沈家,不的老爷官职没了,一家大小,可指望谁去。
  沈老爷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掩饰不住心中得意,“没想到,三丫头光祖耀宗,我沈家也出了位王妃。”
  说吧对夫人吴氏吩咐道:“这阵子好好给贞儿补补身子,该置办的嫁妆着紧置办,不能像嫁去伯府,如今贞儿是王妃身份,嫁妆自是马虎不得。”
  “是,老爷。”吴氏尽管心里不愿意,嘴上不敢不答应,沈绾贞如今是王妃,就是沈老爷都得巴结着,还唯恐怠慢了。
  跟着吴氏身旁的陈升家的赔笑奉承道:“老爷和太太有福,如今可是王爷的岳父,皇亲国戚。”
  “三丫头可给沈家长脸,当初四丫头一乘小轿子抬入王爷,我们沈家连亲戚都算不上,就是去王府都不走正门,跟奴才一样走角门,还不敢张扬,连爹娘都跟着没脸,亏四丫头还长得花朵般模样,笼络男人,倒不如三丫头的手段。”吴氏气这张姨娘仗着沈绾珠,老爷给她三分面子,在府里人五人六的,俨然王府内亲。
  沈绾抿嘴低头,嫡母这时还不忘见缝插针地打击张姨娘。
  “妇道人家,竟说些着三不着两的话。”沈老爷看太太说得直白,佯作嗔怪瞪了太太一眼,实则心里高兴,安阳王的岳父,就是皇上也看在安阳王份上,给三分薄面。
  沈老爷和太太又嘱咐一番,才离开。
  沈老爷一走,绣菊小声道:“奴婢听府里下人说,主子一跑,皇上就撤了老爷的官职,老爷赋闲在家,是主子册封为王妃,皇上下旨,老爷不但官职未免,还加官一级,现在我们老爷是通政使司右通政,正四品官。”
  闫婆子也道:“主子是王妃,老爷是安阳王岳父,官职低了,皇家脸面也不好看,老爷一升官,把夫人喜得,直说借主子的光,老爷连下就修书一封,送去山东老家,说让老太太知道也高兴高兴,光宗耀祖,沈家也成了皇亲。”
  “主子连睡了两日两夜,奴婢们开始害怕,后来看主子呼吸匀称,像是睡得很沉,而且王爷请来宫中御医,都说没事,过两日自然就醒了,奴婢们才放心。”巧珊眉飞色舞,兴兴头头地说,“王爷和主子定亲,不好亲身过来看视,惦记主子,派家下管家媳妇每日都过来看主子。
  说到这,闫婆子一拍大腿,“可倒是忘了,着人告诉王爷一声,省得王爷惦记。”
  说着,闫婆子就要往外走,沈绾贞忙阻止,“妈妈不用去了,我估摸着父亲已派来捎信去了。”
  “可也是,这点事咱家老爷不会想不到。”闫婆子走了几步,又回来。
  果不其然,没半柱香的功夫,就有外院的婆子进来传话,“回姑娘,王府派人来了,姑娘是见还是不见。”
  沈绾贞道:“带进来吧。”
  少顷,那婆子领进来两个媳妇,这两个媳妇一看就精干,穿戴华贵,不知道以为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太太奶奶。
  这俩人进来给沈绾贞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大娘们不用多礼,绣菊看座、倒茶。”沈绾贞知道这两个媳妇在王府是有头脸的,也很客气。
  “王妃折杀奴婢们了”那两个管家媳妇哪敢就坐,就规规矩矩地站着,其中一个年龄长一点的道:“奴婢奉了王爷命来看王妃,王爷说王妃安心养着,若有何不妥,着人告诉王爷。”
  “让你家王爷放心,我很好,大娘们不用称呼我王妃。”沈绾贞听两个管家媳妇口口声声王妃叫着,还没过门,听着别扭。
  那个年轻一点的机灵,忙奉承地道:“奴婢们都盼着王妃进府,奴婢们就有正经主子了。”
  那年轻一点仆妇是府中下人春旺家的,她男人起先是大厨房采买,可王府大厨房现任采买是走了韩侧妃的门路,刚换上去的,她男人被挤了下来,对韩侧妃心存不满。
  沈绾贞在宅门里待惯了,焉能听不出她话里有话,也不搭腔。
  那两个管家媳妇惯会察言观色,看沈绾贞神情懒懒的,就忙告辞,沈绾贞让绣菊拿赏钱给她们,二人千恩万谢告退走了。
  沈绾贞睡了两日,肚腹空空的,大厨房知道三姑娘醒了,着紧送来粥饭,沈绾贞也没下炕,绣菊端过一张小炕桌儿摆在缎被上,沈绾镇就在炕上吃了。
  刚吃过饭,张姨娘就摇摆着进来,一进门,脸上像是笑开了花,声儿甜得腻人,“三姑娘醒了,我早就要过来,派丫鬟来问几次,都说姑娘睡着,也不敢打扰,自姑娘走后,我就日日念叨,老爷整日打狗骂鸡,这沈府里一天大气都不敢出,可是憋屈坏了,总算姑娘回来,去掉一块心病,这下可好了,皇上下旨又册封姑娘为王妃,我这两日喜得睡梦里都笑醒了。”
  张姨娘不停嘴的说了这一大套,突然停住,发现沈绾贞有点疲惫,就讪笑着道:“你看我这嘴,这一说起来就没个完,姨娘是心里头高兴,替三姑娘高兴,也替你五妹妹高兴。”
  沈绾贞笑笑,不答。
  张姨娘又赔笑道:“你五妹妹镇日在王府里出不来,捎信来说,想来看看她姐姐,干着急,如今王府是姓姓韩的侧妃把着,等三姑娘嫁过去,掌家,就好了,你妹子也能借个光,你妹子性子,姑娘是知道的,有口无心,让我打小骄纵坏了,姑娘嫁过去,别跟她一般见识,常言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沈绾贞明白张姨娘的真正来意,是替沈绾珠买好,巴结王府嫡妃,也是把话先说下,以免沈绾珠日后不懂事,冲撞了王妃。
  “姨娘严重,妹妹一向懂事,我姊妹和睦,日后只能更加亲近。”沈绾贞都觉得自己是争着眼睛说瞎话,沈绾珠的性情,在姊妹中惯掐尖,如今屈居沈绾贞之下,心里不定怎么难受,恨不得挠墙。
  “那姨娘就不打扰姑娘,姑娘歇着吧!”
  张姨娘一从沈绾贞屋里出来,脸就撂下来,跟着她的小丫头不明所以,笑嘻嘻地道:“这回好了,我们家出了位王妃,五姑娘在王府也有依靠,姨娘不用担心了。”
  张姨娘没好眼睛剜了她一眼,心道,这样我更担心,她派人捎信让沈绾珠回来,想耳提面命多嘱咐几句,可沈绾珠赌气就是不回来,是不愿意见她姐姐,她生养的女儿她知道,争胜好强,若别人做了王妃还好,偏生就是她一直都不放在眼里半拉眼睛都瞧不上的姐姐。
  那小丫头不知张姨娘心思,嘴里还说,“都说三姑娘命不济,头回退亲,可二回却嫁入伯府,姑爷一死,又被王爷看上,端的是好命。”
  张姨娘一气之下,走急了,青石板里有块地方残缺,她身子一歪差点崴脚,那小丫头正说兴头上,不妨她一趔趄,想伸手扶,却被张姨娘照胳膊拧了两把,“我把你的眼皮子浅的小蹄子,三姑娘好,你去服侍三姑娘,如今是不是想攀高枝了。”那小丫鬟吓得哭也不敢哭,揉着胳膊,委屈地撇撇嘴,心里话,还不是看三姑娘好眼热,有本事自己姑娘争上去,何苦嫉妒别人。


☆、第一百零六回

  张姨娘走后;不大工夫,小孙氏来了;后面跟着奶娘抱着姐儿;沈绾贞忙让绣菊搬把椅子;让小孙氏坐,又搬了个绣墩,让那奶娘坐;那奶娘抱着孩子告罪就也坐下。
  小孙氏长得小巧玲珑,自产下大姐,滋润不少,脸上笑容也多起来。
  “听说三姑娘醒了,我就抱着姐儿来看看;姐儿不知道;她三姐姐就要做王妃了,日后,姐儿的终身也靠她三姐姐了。”
  小孙氏一边笑,一边说。
  “妹妹夜里哭闹吗?”沈绾贞摆手让那奶娘把孩子抱过去,沈绾贞扒着小被子看,小姑娘都一生日了,长得粉白粉白的,圆圆的大眼睛,乌溜溜的,张着小手,也不认生,朝她乐,竟发出,‘咯咯’几声笑,嘴里还蹦出两个字,咬字不清楚,能听出来是叫姐姐。
  小孙姨娘在家教了很多遍,姐姐有点绕口。
  “夜里不哭不闹,饭量可大了,奶娘一个人奶水将够,太太说再雇一个奶娘,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小孙氏生了女儿,心里窃喜,太太看是个丫头也不理会,老爷现在名字都未给取,府中的人就都九姑娘、九姑娘地叫着,小孙氏怀孕时,一直担心,若生下是个儿子,太太抱去养,她怕连看一眼都难,太太不会容她在沈府里,即便她什么都不争,太太还会嫌她在眼前晃悠,碍眼。
  沈绾贞看她一团高兴,也替她高兴。
  九姑娘在奶娘怀里,大概是觉得暖和,一会就困了,闭上眼睛,看样子想睡,小孙氏见状道:“带着她出门,缀脚,吃完奶水,就要睡了。”
  遂忙忙告辞,带着孩子回去了。
  小孙氏走了,沈绾贞又迷瞪一会,恍惚听堂屋里吴氏派来一个小丫鬟说话“太太说了,问三姑娘晌午饭想吃什么?尽管说,若家下没有,就外面买去,老爷走时特意吩咐了,大厨房先紧着三姑娘想吃的做。”
  绣菊听见里屋有动静,姑娘好像醒了,就轻手轻脚进来,沈绾贞已穿鞋下了地,道:“按照分例,不用特别做什么。”沈绾贞不想趁势,作威福,给下人添麻烦。
  沈绾贞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总躺着人都颓废了。
  那小丫头走了,绣菊见沈绾贞穿中衣,就赶紧拿过品红撒金缎滚边窄袄,同色棉菱裙子,边服侍她穿衣,边道:“现在主子身份尊贵,阖府上下众星捧月,那个不讨好,巴结都恐慢了,让别人抢了先,这搁着从前,谁在意过主子?”
  沈绾贞抬起胳膊,穿上袖子,笑着道:“这么说是借了王爷的光。”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沈绾贞前世今生都见过了,还有何看不开的。
  绣菊眨眨眼,明白姑娘的意思,难得姑娘这份大气,心胸。
  古代成婚习俗,三书六礼,也要走个过场,沈绾贞沉睡时,安王命人到沈府取了庚帖,拿去卜吉合八字,当然安阳王早就安排好的,自然吉兆,安阳王的迫不及待,令太后颇为不满,只能感叹,儿大不由娘,事已如此,扭他不过,只好由他,安阳王恐太后变卦,逼着太后请皇上下旨赐婚。
  沈绾贞一经醒来,婚事安阳王已办得妥妥当当,可谓神速,沈府中人自是一百个愿意,私下里传为笑谈,沈老爷那是恨不得女儿立即抬入王府,好坐实了他王爷岳父的身份。
  沈府是喜从天降,沈老爷一直不开晴的脸,虽绷着,但心底高兴劲,阖府中人都看得出来,朝中一干众大臣贺喜沈老爷官升一级,嫁女为妃两宗喜事,连日来沈老爷同僚请吃酒不断,沈老爷凡事低调,倒比原来见人更谦卑,就是私下里与吴氏说;“养个好女儿,比儿子还借力,谁承想三丫头还有今日,当初被退婚,又守寡,出家,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有点不敢想。”
  吴氏心里却嘀咕,三丫头当初不肯守节,大概真像姐姐说的怕早就有此心,同王爷勾搭上,口中奉承老爷道:“三姑娘得沈家祖先庇护,凡人肉眼凡胎,没看出大富大贵命,这一步步走,就奔着王妃去的。”
  这时,沈绾云沿着回廊低头往上房走,她今儿回婆母来看姐姐的,她的公公已调任太常寺卿一个闲职,她的丈夫考取秀才,不可谓不用功,就是屡试不第,再难精进,过门后,夫妻间还算和睦,就是婆母刁钻,对她百般挑剔,丈夫畏母,也不敢为她出头,使她受了不少暗气。
  她姐姐做了王妃的事,满朝文武无人不知,她打着这个借口,才回趟娘家,平时婆母管束的紧,娘家是很少回的。
  沈绾云走到母亲房中,正好沈老爷一个同僚过府拜候,沈老爷去前厅见客。
  吴氏一见女儿,道:“见到你三姐姐了?”
  沈绾云点点头,脸上也不似很欢喜,“见到了。”
  “姊妹没多聊一会,这么快就回来。”吴氏用意明显,是想让女儿跟沈绾贞亲近,日后好与王府勤走动,有王府这个靠山,女儿在婆家日子好过些。
  “姐姐要出嫁,事多要忙,也没顾上多说。”沈绾云搪塞道,实则她和这个庶出姐姐平常就不亲近,极少一处说话,她是嫡女,性子像她母亲,阖府上下都说和气,可骨子里高傲,只是不留露与表面,一下子亲近都不知该聊些什么,说几句台面上的话,就出来。
  吴氏方才老爷在,有些话不方便说,就命沈绾云先去看沈绾贞。
  遂招呼沈绾云,母女去东次间说话,吴氏屏退跟前侍候的下人,房中就母女俩,急着问:“你婆婆又为难你了?”
  沈绾云咬着唇,手里摆弄绣帕,低头不语,吴氏见状,心一沉,皱眉,“又是为了何事?”
  沈绾云手里绞着帕子,垂头半天才道:“我总没怀上,婆母着急。”
  “那不是还有你大嫂,姑爷是次子,再说你们成婚不到一年。”吴氏当初嫁女儿过去,就曾想过嫡次子虽然分家在财产吃亏,长子承袭家业,可少了生子压力。
  “大嫂生了两个姑娘,肚子里再就没信了,婆母要给大伯纳妾,大伯不肯,大伯夫妻感情好,婆母拿儿子没办法,再说还顾忌历王爷一面,也不好过分逼迫。”沈绾云羡慕李家长子对媳妇百般呵护,婆母纵然不满意,看着儿子面上,不敢太难为大媳妇,何况这大媳妇是二王爷嫡亲内侄女,历王朝中势大,连皇上都让他三分,得罪不起。
  “要我说姑爷就是太老实,才任由你被婆母欺负。”吴氏烦恼,素来满意女儿这桩婚事,姑爷憨厚,就是她这个婆婆是个难缠的,又担心,女儿子嗣艰难,人常说,女儿像母,若不生出个嫡子,姑爷就是不说什么,她婆婆都不依。
  “夫君仁孝,对婆母言听计从,从不敢违拗。”沈绾云觉得委屈,丈夫在母亲面前一点不敢为她说话,背地里反责怪她,没能早生下嫡子,以慰老人家的心,夫妻拌嘴,也拿这个话堵她,嗔她肚子不争气,惹母亲不高兴。
  “这次趁着回娘家,你多住几日,把身子好好调理,我寻到一个生子的方子,很灵验的,你不妨试试。”吴氏为女儿的事操心,女儿只有生了儿子,讨得她婆母欢心,在李家才能站稳脚跟,若有了儿子,丈夫也会把她高看一眼,像自己不就没儿子,老爷嘴上不说,心里不喜,因此宠小妾。
  沈绾云也想不出什么主意,就依母亲言,派人回李家就说,姐姐成婚,留下帮忙,她婆家巴不得与王妃交好,着家人来说,让她尽管住着,过几日让她女婿接她。
  这正说着话,外间隔着门扇,丫鬟声儿,“回太太,安王府的人来了。”
  吴氏忙忙出去。
  沈绾云就干坐着,想着心事,等母亲回来。
  不大工夫,吴氏回转,进门见女儿,低头坐着,暗自轻叹一声,想,三丫鬟那里来的好命,得安王看重,后儿下大定,喜期就快到了。
  沈绾云听见母亲脚步声,推门进来,抬起头,掩饰眼神中的抑郁不快,“妹夫对这桩婚事可真上心。”脸上不免露出艳羡之色。
  “可不是,听王府的意思喜期赶在年前。”
  “这么急,不到一月,太匆忙了,什么都来不及准备。”正常婚事怎么也要筹备三两月。
  “王爷派来的人说了,王爷的意思,来不及不用准备什么,王府什么都不短,王府正在赶工修缮房屋,说想让你姐姐过去看看,要有什么不满意的提出来,吩咐下去,照你姐姐的意思办。“
  吴氏说着,看一眼满面愁云的亲生女儿,竟酸酸的,不是滋味。
  “未婚夫妻是不能见的,难道王爷不知?”沈绾云纳闷地问。
  “王爷说你姐姐若去,他不在府里,就见不到面。”
  “姐姐怎么说,什么时候去?”
  “问你姐姐说不去。”沈老爷的意思是让女儿照王爷的意思办,别不识抬举,可女儿自个尊重,一口回绝。
  母女俩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主子,王府大兴土木,王爷让您过王府,您为何不去,去了还能见一面不是,奴婢们也跟着开开眼,看看王府什么样?主子却一口回绝。”绣菊埋怨道。
  “过一辈子,何在一时,让人怎么想?”
  绣菊瞅瞅主子的脸,想想也是,主子是未来王妃,总得端着点。
  “走,出去走走,总呆在屋里气闷。”沈绾贞在娘家住着,婚事嫡母操心,置办嫁妆不让她插手,她乐得清闲。
  和绣菊刚走出院子,巧珊追赶上,抱怨道:“主子出门也不喊奴婢一声。”
  “不喊你,你几时落下过。”沈绾贞心情颇好,赵世帧对自己是尊重的,连修缮王府的事,都要听她意见,拿她当妻子对待。
  主仆三人就去沈府花园,这沈家老宅,她没认真逛过,自搬到这里,她还是头次逛花园。
  冬季,树木凋零,枯枝败叶,显得冷清和凄凉,她穿得极厚实,手上握着手炉,身上出了一层细汗。
  巧珊见大冷天,园子里无人,兴趣索然,这时,前面石头子小路上走来一个二三十岁的妇人,那妇人大冷天身上没有二两薄棉,精精神神的,透着妖冶。
  那仆妇一眼瞧见沈绾贞,嬉笑着上前,行礼,“三姑娘好!”沈绾贞看着眼生,问:“你是新来的?那房中当差,我怎么没见过你?”
  “怪道姑娘不认识奴婢,奴婢是张姨娘的亲嫂子,和她哥刚上京城,蒙太太恩典,在府里做事。”那媳妇嘴皮子利落,一看就是个精干的。
  “你男人做什么?”沈绾贞有点纳闷,嫡母吴氏最恨这张姨娘,怎会放任她们在沈府大摇大摆出入,还俨然舅爷身份。
  “回姑娘,我男人看大门的。”那媳妇满心高兴,看大门可是个肥差,自古,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上门的人若不打点钱财,奴才就刁难不往里传话。
  “三姑娘不认识奴婢,奴婢可认识三姑娘,三姑娘命好,做了王妃,不像我们家五姑娘,进王府,就做了个王爷侍妾。”那媳妇口口声声唤五姑娘,府里的规矩一点不懂,不知道妾的亲戚不算亲戚,姑娘是主子,岂肯认奴婢下人舅家,失了身份。
  沈绾贞心里寻思,这张姨娘的嫂子举止轻浮,言语粗俗,张姨娘的娘家哥哥也好不过那里去,吴氏为何让她进沈府,不知又打的什么主意?
  举步往前走,“姑娘慢走,青石路上飘上雪滑。”那媳妇热络地在后面讨好地叮嘱,看沈绾贞穿着灰青棉袍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
  她才收回目光,撇撇嘴,自言自语,“我当三姑娘长得天仙似的,这冷不丁一看,也就跟府里有姿色的大丫鬟没什么两样。
  次日,沈绾玉和丁姨娘来了,吴府一听沈绾贞册妃的事,就撺掇沈绾玉回娘家看她姐姐,是沈绾贞推三阻四的,延挨不过,才不得不回娘家一趟。
  沈绾玉先去她姨娘屋里,丁姨娘有日子不见她,咋一看,吓了一跳,“姑娘怎么瘦了?”说着,就盯着她的脸,怀疑她是否生病了。
  沈绾玉让她姨娘这样盯着,摸摸脸颊,落寞的脸生出几分喜色:“姨娘是说我瘦了?”
  丁姨娘拉住她,站到窗前亮处,仔细看看,“姑娘我瞅着是瘦了,瘦多了。”
  沈绾玉喜欢的神色,拉住她姨娘的手,道:“我一天只吃一顿饭,还净是喝汤,姨娘都看出我瘦了。”
  丁姨娘唬了一跳,直盯着她的脸问:“怎么吴府不给你饭吃?”
  沈绾玉看她姨娘被吓到,忙拉着她姨娘炕上坐下,解释道;“不是,是我自己不吃,公子喜欢瘦弱的女子,偏生我生了孩子就胖起来,别说是他,就是自己都觉得不好看。”
  丁姨娘松口气,仔细地看着她的脸,用手指抚了抚她眼角细纹,“肉皮子撑开,在回去,细纹就出来了。”丁姨娘想说,她的肌肤像是失去了水份,不那么洁白光泽了。
  “是吗?”沈绾玉一听,忙到处寻铜镜,丁姨娘默默地从妆台上取过一枚铜镜,递给她,沈绾玉手举着铜镜,对着光线明亮的地方照照,用手摩挲几下眼角,摸着脸颊,失望地撂下铜镜,倒扣在炕上。
  情绪也低落下去,脸色黯然,没了方才生动,手拄着炕沿边,低头喃喃道;“我还以为瘦了,变好看了。”
  丁姨娘难过,盯着她,用手替她捋了捋发丝,心疼地道:“是你心太急了,自古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能不急吗?公子有一个月都没来我房中,甄氏又在公子跟前下话,现在公子连看我一眼都懒得瞅。”沈绾玉黯然神伤,说着说着,就要落泪。
  丁姨娘心疼地别过脸,不忍心看,也抽出帕子抹眼角,母女相对垂泪。
  好半天,沈绾玉抬起,强作笑颜,“说着,说着,就难过上来,害得姨娘也跟着难受,我来是要看看三姐姐,姨娘跟我一块过去吧。”
  沈绾玉进来时,沈绾贞正坐在炕沿吃燕窝,吴氏命大厨房每日炖给她吃,是上好的血燕,吴氏说她脸上血色淡,太白了,看着身子弱,其实她身子一点不弱。
  沈绾贞见沈绾玉和丁姨娘进来,放下碗,站起身,笑着道:“妹妹来了。”
  “六姑娘说来看看她三姐姐。”丁姨娘亲热地笑着说,瞅了眼炕桌上沈绾贞剩下的半盏燕窝。
  “姑娘吃这个最补了。”沈绾贞忙让二人坐,沈绾玉就坐在沈绾贞对面炕沿上,丁姨娘就坐在窗下椅子上。
  “姐姐喜期定了吗?”沈绾玉问。
  “大概年前吧。”
  “这么急?”丁姨娘朝沈绾贞浑身上下瞅了几眼,沈绾贞被她看得有点不舒服,心里膈应。
  丁姨娘的心思连绣菊都看出来了,绣菊边递茶给她,边故意道:“那是我家主子急,是王爷急,王爷恨不得马上娶我家主子过门。”绣菊声儿带着炫耀,故意说给丁姨娘听,别以为自家主子跟六姑娘一样,被随便什么男人迷了眼。
  丁姨娘听出话音,强挤出笑,道:“三姑娘是有福的。”说吧,怕沈绾玉受刺激,朝沈绾玉看去,沈绾玉手捧着杯子,出了半天神。
  沈绾贞对沈绾玉和善地笑着,问:“甥女怎么没抱来?”
  沈绾玉一听说问女儿,脸上才渐渐浮现出笑容,“天冷,太小,没敢抱来,等过几个月天暖了,抱来给姐姐看看。”
  忽地有想起,不好意思地道:“瞧我,也糊涂了,待到夏天,姐姐早就嫁去王府了。”
  沈绾贞想说去王府玩的话,没说出口,像是自己炫耀,成心让沈绾玉难看。
  丁姨娘看见沈绾贞心里越发不好受,同是庶出姊妹,竟天上地下,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一个是妾,自家姑娘的才貌又超过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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