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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金推]-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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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公子好看的唇角扬起,爽快地道:“好!在下正想吃姑娘前次做的菜,那就让姑娘破费了。”
巧珊是最高兴的了,雀跃着,跟着沈绾贞几个忙前忙后,准备酒饭。
有了前次经验,准备起来就不费事,绣菊、巧珊、闫婆子,就连小顺子都上手帮忙。
沈绾贞和吴玉莲坐在堂屋,看灶间,巧珊和小顺子不知因何事追撵着跑,小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萧公子隔着道墙听见这院子笑声,手指放在那幅绣像上,动了两下,抬起头,微蹙的眉头舒展开,仔细听着正院动静,把绣像小心收好。
身旁侍候的仆从叫小生子的,看主子的寒脸渐渐浮起笑容,走出门去,萧公子不知不觉走到正院,看正院子里摆着一个大铜盆,两条大鱼活蹦乱跳地,‘吧唧’一声蹦了出来,在地上连翻了几个滚,跃起,吓得小丫鬟‘妈呀’一声跑开。
小顺子只顾着抓其中一条,又有一条鱼跳出铜盆,两条鱼就是不听话,他一时手忙脚乱。
这时,就见沈绾贞从上房走出来,上前一把抓住一条早已蹦出很远的活泼的大鱼,双手握住放回铜盆水里。
萧公子站在墙门口,看见这一幕,若有所思,这位自称姓吴的姑娘,胆大心细,为人行事大方周全,全无闺阁女子,羞涩扭捏,主家娘子说她定亲的事,是敷衍媒婆,还是却有其事,他站了一会,自己觉得好笑,平白素不相识,萍水相逢,管人定没定亲做什么。
晚膳送过来,萧公子吃得格外香甜,挂花酿也醇香,他连着喝了几口,一碗酒下肚就晕晕乎乎的了。
这时,巧珊端着一个剔红松下问童子图纹托盘,上面放着一小碗醒酒汤。
“公子,这是我家姑娘吩咐送过来的,我家姑娘说了,这桃花酿酒劲大,怕公子喝了上头,特特嘱咐做的。”巧珊说话语速快,崩豆似的。
萧公子喝急了,不承想这酒上头,只觉眼前这丫鬟人影直晃,端起碗,喝了下去。
三日后,
东跨院上房,萧公子手捏着一封加急书信,若有所思,一把捏紧,像是下了决心,然后把书信放在脚前的炭火盆里点燃,看着带墨黑字迹的纸一点点燃为灰烬。
步履沉着往外走,吴玉莲在堂屋,低头正仔细看一张点心铺子进原料的货单明细,萧公子轻咳了一声,吴玉莲才抬起头,换上笑脸,“萧公子,有事?”
“我要出门两日,东跨院烦主家娘子给我留着。”
吴玉莲一听,心里高兴,都是这样住户,省去不少心,住不住,房租一分不短,忙应承,“公子放心,公子有事尽管去办,公子不在,我让人每日把屋子打扫干净。”
萧公子一反往日痛快,竟有点踌躇,说完话也没走,还想说什么,吴玉莲等他下话,闷了半天,才听他道:“吴姑娘去了哪里?听我的下人说她不在屋里。”
吴玉莲瞅着他,她是已婚妇人,他这点小心思怎能不懂,忍住笑 “去湖边了。”
萧公子走到湖边,一眼便看见,西面一矮山的亭子上,西院那姑娘正提笔作画。
他绕道过去,那姑娘身旁机灵点叫巧珊的丫鬟看见她,想回她主子,他摆摆手,示意不让打扰她,他放轻脚步走去她背后。
她正在画布上涂抹,他看一眼那幅画,画的是近处山色,他突然脸上现出怪异之色,抬起头,那矮山亭子附近长满桃树,冬日天寒,桃树叶子都落了,可她画布上桃花朵朵,缀满枝头,说实话,这画不敢恭维,师从定不是名门大家,可这幅画却孕育盎然生机,观画知人品,所画之人,必是心胸豁达,不拘泥俗世钱财名利。
沈绾贞感觉背后有人,一回头,嫣然一笑,“让公子见笑了。”
“好,好。”萧公子连说了几个好,绣菊和巧珊也不懂画,听萧公子说好,就以为真好,“我家主子一年才画上一次,却画得逼真,连奴婢都看着好。”
沈绾贞羞涩一笑,脸微微一红,“懂个皮毛,平常不敢给人看的。”
萧公子看她一身素衣衬得人灿如春华,些微有几分愣怔,别话,都忘了说了。
御书房
“禀皇上,沈氏已发现踪迹。”都统王进奏道。
“她在何处?”赵世贤眉梢向上一挑,异常关注。
“在钱塘一带一个叫桃溪坞的小镇子。”
“你立刻带人把她带回来,我要毫发无损,若有闪失,朕拿你是问。”赵世帧严令,怕他手下的人伤害沈氏,与三弟结怨,反而不美。
“皇上,太后娘娘那里已然得知沈氏下落,已派人捉拿沈氏。”都统王进是皇上心腹,皇上朝廷上下布满眼线,明里暗里宫里朝中的动向都了如指掌。
赵世帧停住步子,眯着的眼,骤然睁开,对王进道:“你速赶到那里,一定要赶在太后的人到来之前,把沈氏带回来。”
王进额头上青筋凸起,心里火急,太后的人已先走五六日,若撵不上,无颜面见皇上,就也不多说,“臣遵旨。”
当下告退,出了皇宫,也不回府,带上人直奔钱塘县。
都统王进走后,赵世贤摆手让贴身太监王喜近前,压低声儿道:“此事,透漏给安王,要做得不着痕迹。”他有所考虑,万一让太后的人先到,对沈氏下手,斩草除根,安王就绝了念头,沈氏女的身份无论为妃为妾,对安王来说都是个牵绊,扯他后腿之人。
“摆驾坤宁宫。”皇上一声,乘御撵,前面太监开道,一行浩浩荡荡往坤宁宫而来。
李皇后早就接到宫人禀报,皇上往她宫里来了。
她没有素日惊喜,心里怎么总是有点惴惴不安,像有什么事发生,皇上的心思难以揣摩,喜怒不形于色,宫中妃嫔,只有从王府跟过来的妃嫔,才对皇上的脾气了解几分。
李皇后盛装出迎,赵世贤一下撵,就见皇后带着宫人跪接。
李皇后行礼,帝后携手并肩走进寝宫。
李皇后是皇上结发妻子,入宫多年,对皇上从来都是小心恭谨,殷勤侍奉,侍候皇上都亲力亲为。
赵世贤看李后亲自为其脱靴,目光温和,盯着少年结缡之妻,十几年如一日,对夫君恭敬顺从,为他打理回宫,排忧解难,自他登基以来,夫妻情分淡了,由于政事繁忙,后宫充盈,对她不知不觉便疏离了,不只身体上,是心疏远了。
“让宫人服侍,皇后坐吧,朕有几句话说。”
李皇后正脱靴子的手一滞,随即便自然地替他脱下来,放在脚踏上,直起腰,隔着炕桌坐在皇上对面。
赵世贤接过宫女捧上的一盅茶水,没喝,朝她看,眼神里满是信任,李皇后双手捧起茶盅,啜了口,敏锐地觉察出皇上想要说什么,不等皇上说出口,她放下茶盅,轻启朱唇,“皇上,臣妾有一事,想求皇上开恩。”
“皇后先说吧。”本来赵世贤想开口提方妃的事,既然太后娘娘消气,他也试探过太后娘娘的意思,太后也认为处置方妃过重,他有心替方妃脱罪,可皇上金口玉言,降旨问罪,出尔反尔,后宫妃嫔,难以服众,他想到了李皇后,若李后出面求情,他正好顺水推舟,赦免方妃,怎么说这次的事,方妃都是牺牲品,方妃何罪之有,不就是替他承担抵挡太后怒火,消了灾。
李皇后翻身下地,行大礼,赵世贤诧异,“皇后有话起来说。”
李后执意不起,跪着奏道:“臣妾替方采女向皇上求情,方采女选秀女之事办得有错,可看在侍候皇上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妾请求皇上从轻治罪。”
赵世贤感动,李皇后是深体朕心,李皇后贤惠大度,后宫安宁,又竭心尽力,侍奉太后,替他尽孝,这样的女子为后,是他的福分。
赵世贤亲自下地,扶起李皇后,心里却不能光顾着方妃,应该给皇后足够的尊重,道:“既然皇后替方采女求情,朕准奏,但不知该给方采女什么处罚妥当,朕想听听皇后的意思。”
李皇后和皇上重新落座,像是早已深思熟虑,不慌不忙道:“依臣妾看,皇上金口玉言,不容更改,方采女不如跟着这批入宫秀女,一起封赏。”
李皇后早已算到会有这步棋,这次算方妃那狐狸精机警,挽回她一败涂地,她不能让其轻松地翻身,回到妃位,皇帝重新宠幸,没那么便宜事,这宫里头,踩下去翻身的不是没有,但要看是谁把她踩下去,我李氏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想要从我手里翻出去,休想!
“皇后考虑周全,就依皇后,朕降旨封方采女为从四品美人。”
李皇后正中下怀,方妃从正二品妃降为美人,这中间隔了四级,方妃你熬吧,区区四级,路长够你走的,等你熬到也人老珠黄,还得有命在。
这阵子雨水少了,晴天多起来,这日,吴玉莲吃过早饭,对沈绾贞道:“姐姐今儿没事,天气又好,不如游湖,姐姐几个包条船,船家你妹夫熟,说说,船钱少算点。”
“船钱多少不打紧。”沈绾贞早就盘算去游湖,不如趁这个好天,雇条船,沿湖看看周围景致,不枉小镇子上住一回,她初步打算,过了年,就离开,叨扰太久,给吴玉莲添麻烦,尤其是吴玉莲的丈夫年前就回来了,吃住在人家家里,总觉不自在。
绣菊和巧珊一听乐得直蹦高,撺掇主子立马就要去。
京都
京城城门大开,里面冲出十数匹快马,打头之人,玄色祥云纹缕金鹤敞阳光照耀下闪着刺目的光,他伏在马背上,打马疾跑,后面侍卫挥鞭打马紧紧跟随,一行人转瞬就消失在城外官道尽头。
☆、第一百零二回
孝恩候郭昌的豪华大船;顺着京杭大运河南下,一路游山玩水;船行到钱塘江;都转年了。
郭昌不知道,在他身后;一艘同样的大船,紧紧追赶他;王进站在船头,望着茫茫京杭运河河道;河面不少船只,都是商船;南粮北运;漕运要道,京杭大运河是联系南北重要枢纽,王进直追了十几日,没看见郭昌的船影,心里焦急,他不知道郭昌已离此不远。
郭昌算算日子,如果不加紧赶路,年前怕回不来,就命大船不停靠码头,一直奔钱塘。
入冬后,雨水渐少,这日天气晴好,沈绾贞就打算游湖,吴玉莲跟船家打好招呼,沈绾贞带着绣菊、巧珊和钱婆子、闫婆子几个往镇子外湖边走。
钱婆子本来不打算去,惦记晌午饭,帮吴家那老婆子打下手,是绣菊和巧珊硬给拉来,无奈只好跟着来,钱婆子去了,她男人钱宽也就跟着来了。
一出门就六个人,小镇子人少,这六个人一路说笑,远近有不少目光朝她们张,路过李氏酒坊,李家小子,正巧在柜台里,看见沈绾贞人影,忙低下头,托媒人上门求亲,被婉拒,本来后生家脸皮薄,心里觉得太唐突,越发不敢正眼看沈绾贞。
沈绾贞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路过还朝酒坊里瞅了一眼,那李家后生忙蹲身假装忙别的,待沈绾贞过去,才站直身子,贪看那婀娜背影,几个人走过小街转弯,被一桩房屋挡住看不见,李家后生才恋恋收回目光。
出了小镇子,就看见湖岸,“主子,看样子来得早,游湖的客不多。”巧珊大声道。
沈绾贞看岸边泊着几条船,其中一条新油漆红阑干的游船,那船家一看见她们,就把船摇过来,大声招呼,“客官,是张娘子家亲戚?上船吧。”
“船家,这湖里转一圈,要多久。”钱婆子惦记晌饭的事,也没准备吃喝。
“小半天吧!”钱婆子放心,晌午能赶回来整治饭,家下吃。
沈绾贞先上船,挨后绣菊等,钱婆子加着小心,踩着木板最后上来。
钱宽识水性,帮着船家摇橹,画廊船缓缓地行在平静无波的湖面,离岸远了,湖面越来越宽,有水阔天高之感,这冬日里,游湖的人很少,只间或有只画廊船在不远处慢慢划过,沈绾贞隐约听见有婉转的歌声,自经过的游船里飘出来。
沈绾贞倚在漆红廊柱,看静静湖面,湖水干净清澈,听远处飘来细细丝竹声,伴着若隐若无的吴侬小调,说不出的惬意,日高,温暖许多。
游船已行一个时辰,周围茫茫湖水,看不到岸边,这时,沈绾贞的目光无意中盯在一艘大船上,那艘船向她们的船靠近,紧接着,沈绾贞发现又有两艘小船朝她所在的游船方向靠过来。
静谧的湖面上船突然多起来,沈绾贞懒懒地斜倚着,一下子警觉,坐直身子,盯着那条大船,那条大船目标明显是她们的画廊船,湖面又突然出现三四条船,稍远,看不太真切,但好像都是朝她们这个方向驶来。
那条大船已经离她们很近,不光是沈绾贞,绣菊几个也发现不对,闫婆子一直盯着那条船,这是艘很大的渔船,她发现这船很奇怪,闫婆子就不动声色地走到沈绾贞身旁,小声道:“主子看,那条船舱里好像埋伏着人。”
沈绾贞看太阳光影照在船舱口,里面有人影晃动,搅得光影支离破碎。
她注意到船头一个中年男人,朝她这边望,当两船离近时,突然,那男人身旁的侍从,朝她们喊道:“对面船听着,停住别动。”
这时,船舱里一下子涌出不少侍从,沈绾贞这条船的船家开始以为遇见劫匪,把船拼命往深湖里划去。
那渔船一看她们的船要跑,在后面咬住不放,大声呼喊:“我家大人是朝廷命官,命你船马上停下,在若不停,就不客气了。”
两船距离很近,沈绾贞探出半个身子廊柱外,看清楚船头之人,是一中年男人,锦衣华服,身子微微发福,像是朝廷高官。
那官员望向她,大声道:“是沈姑娘吧?本官乃当朝国舅,孝恩候,太后懿旨,命沈姑娘即刻进京觐见,不得有误。”
沈绾贞一阵眩晕,心说不好,看看周围,四顾茫茫,都是水,琢磨怎样脱身。
绣菊和巧珊玩得正高兴,看远处山水,指指点点,等发现苗头,吓得围住主子着急唤道:“主子,怎么办?是太后派人捉拿主子。”
船家在船头和钱宽拼命地划船,又突然发现另有两条船朝他靠拢来,船上有许多兵士,不免着慌,这船家大概也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一看不好,以为犯了事,官府衙役抓他,甩掉手中船桨,只听‘咕咚’一声,跳到水里,船家弃船逃走,钱宽一看船失去掌舵,原地打转,,赶紧取过船桨,把船稳住。
钱婆子也慌了手脚,一拍大腿,“这真是天绝主子,好模好样的坐的什么游船?赏的什么景色?这周围都是水,往哪里跑?都是旱鸭子。”
沈绾贞此刻倒镇静下来,谓她们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你等下人无关。”
钱宽知道事情不妙,拼命摇橹,廊船正好顺流而下,一下子跑出三五十米。
这时,那渔船上官员有点失去耐心,不屑于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厉声喊道:“把船停下,靠过来,不靠过来,我就命人放箭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国舅孝恩候郭昌,他喊放箭也是吓唬吓唬船上的几个人,太后让拿活的,他哪敢违抗,但为了吓住船上之人,他一挥手,船舱涌出不少弓箭手,占满船头,举弓搭箭,作势一等侯爷下命,便万箭齐发。
这时,后撵上的两条船,其中一条离得近的船上,都统王进命船急驶,一看前面形势迫在眉睫,忙大声喊道:“国舅大人,不得伤害沈姑娘,圣上有旨,沈氏乃安王姬妾,速带回皇宫。”
稍远处一条大船全速奔画廊船驶来,巧珊指着远处那条船道:“看,那船头站的好像是安王爷,主子有救了。”
沈绾贞苦笑,心说没听王进喊,沈氏乃安王姬妾,她侍妾身份,还不如投水死了,倒也干净。
沈绾贞一句话不说,疾走船头,众人醒悟,她已站在船边上,都惊呆了,连靠上来大船上的人也懵了。
就在众人一愣神,沈绾贞飞身向下,一下跳入水中。
后赶上来大船上,赵世帧看她奔船头就知不好,催促船家快划,可已来不及了,等他的船到画廊船十几米,沈绾贞纵身跳入湖水里。
沈绾贞跳到水里,在水下她像一条美人鱼,伸展自如,其实她水性很好,在她跳下一瞬间,耳边传起一声大呼,“沈姑娘。”焦急之声是那样熟悉和亲切,可她心意已决,什么也顾不得了。
赵世帧眼看沈绾贞跳入水里,遂扑向船头,纵身就要跳入水中救人,身后人等死死拦腰抱住,急道:“王爷,冬天水冷,让奴才们救。”
说吧,‘咕咚’,十几声,就见从几条不同船上一条条人影落入湖水里。
沈绾贞前世是会游水的,但冬天水凉,一挨到水里身子‘嗖’地一下,就冷透了,水刺骨的寒凉,水下不宜久待,她原打算游离是非地,在冒头,不承想,随着‘噗咚、噗咚’落水声,又不少人朝她游来,将她包围其中,打算不错,可又谁知这许多会水之人,如果三两个,她能甩开轻易脱身,可足有十几个,把她团团围在当中,无法脱逃。
沈绾贞心想,既然天要亡我,只好认命,她不能让人知道会水的事,她现在身份大家闺秀,会水岂不是很奇怪,她就故意呛了两口水,双手望水中乱抓,慢慢身子向下沉去,阖眼,任由人救上船,平躺在船板上。
赵世帧挣脱开侍卫的手,冲到沈绾贞身旁,跪地抱起她,连声呼唤,“沈姑娘、沈姑娘。”
沈绾贞是清醒的,故意装作昏迷不答,就感觉她身体俯卧,头部低下,她配合吐了两口水。
又平躺,沈绾贞敏锐感觉急促的男人呼吸,吹拂到她的脸上,热热的,紧接着,两片温润的唇对上她的嘴,沈绾贞就真晕过去了,昏昏然,心里大喊,沈绾贞啊,沈绾贞你方才装什么死?这么多人看着,他和你嘴对嘴做人工呼吸,这是古代,这以后别想嫁人,然脑子里这么想,心却飞扬起来,脉搏加快,她不想睁眼,可怕他着急,她缓缓的把眼睛眯条缝,小声唤道:“王爷。”
赵世帧听见一声呼唤,忙停住动作,惊喜地看她的脸,也不顾什么,一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时,郭昌过到安王大船,王进也过这条船上。
绣菊、巧珊、闫婆子和钱婆子等哭喊着跑上船,“主子、主子。”围住沈绾贞哭泣。
赵世帧一眼看着郭昌,放下沈绾贞,‘蹭’一下跃起身,腰间拔出剑,对准郭昌就刺去,他动作极快,众人反应过来,想拦也不敢拦,郭昌会几下子猫爪功夫,腰间有佩刀,但他却连抽出来都不敢,跟亲王动手,以下犯下,一样也是死罪,看安王眼睛都红了,二话不说,挺剑便刺,郭昌吓傻了,本能躲过剑尖,吓出一身冷汗,怎奈安王不依不绕,手腕一翻,又一剑刺来,方才他侥幸躲过,这一剑直指要害,知道躲不过,他慌了手脚,王进远处大喊一声,“快跳水里。”
郭昌养尊处优平常也不会水,他本是安王亲娘舅,看安王六亲不认,真急眼了,吓得早已退到船舷边,没胆量跳到水里,听王进喊,两眼一闭,朝后一仰,被安王逼得‘咕咚’一声掉到水里。
安王收剑,冷眼看他在水下扑腾,气才渐渐消了。
国舅郭昌带来的人却不能眼看着国舅淹死,国舅若死了,安王是太后亲生,毫发无损,可下人就遭殃了,全部都得陪葬,国舅府下人有会水的跳下去救国舅。
都统王进看沈绾贞浑身湿透,看似羸弱不堪,对安王进言道:“王爷,沈姑娘溺水,受了寒,还是先回镇子上,找大夫看看,等身子复原在走。”
天冷,沈绾贞着了水,冻得唇都紫了,浑身哆嗦,绣菊几个扶着坐下,赵世帧忙解开鹤敞,给她披在身上。
船行岸边,靠岸,赵世帧命人找来一顶肩舆。
众人簇拥着回到小镇子上,安王、王进等跟在后面,也一块到张宅,郭国舅被人救上来,也不敢到安王跟前来,灰溜溜地找船先回京城。
吴玉莲听见门口人声,从窗子往外看,涌进来一堆人,一眼看见沈绾贞浑身湿透,连头发都湿了,以为游湖不小心掉到水里,惊得忙跑出来,“姐姐,这是怎么了?”
快招呼绣菊两个扶着沈绾贞去正屋,进里间屋炕上,绣菊就要跑去西跨院取主子衣裳,吴玉莲见了,忙制止,“不用了,先把我的衣衫换上。”说吧,里间屋柜子里找出家常穿的衣衫,绣菊两个服侍沈绾贞换上干爽衣裳。
这功夫,赵世帧等在堂屋,吴玉莲把炭火盆挪到炕跟前,又找了床厚实被子给沈绾贞围上,沈绾贞坐在炕上,围住厚被暖和过来,吴玉莲摸摸她头也不热,才放下心,腾出心思,埋怨道:“怎么不小心点,冬天水凉,掉下去冻病了可怎么好,没的让人担心。”
沈绾贞心里却想着赵世帧一定等在外间,朝外间努努嘴,小声道:“他还在外面。”
她听见外间屋有走动声,听出来脚步声是他,怕他焦急。
吴玉莲恍然明白,今儿不是失足落水,安阳王对她有恩,救过她,她见过,沈绾贞又把二人之间一些事,隐晦地说出,方才急乱中,对安王她只是匆匆一瞥,没来得急说话。
吴玉莲看她这时候还惦记安阳王,冲她眨了几下眼,抿嘴一笑,推开屋门,果然赵世帧听见隔扇门拉开,一脸焦急问:“沈姑娘怎么样?本王已命人去请大夫,一会就到。”
吴玉莲瞅着他焦急模样心里莫名感动,行了一礼,道:“王爷放心,姐姐没事,暖和一会就好了,王爷如不放心,就进去看看。”
这时,外面人高声道:“回王爷,大夫到了。”
这小镇子上的就一个郎中,年纪不轻,胡须都有些花白,听说王爷请,不敢怠慢,鞋子都没穿好急三火四地赶过来,见门里站着一位颇有气势的男子,又听都唤王爷,吓得就要跪,赵世帧忙一摆手,“罢了,快进屋里看病人。”
老郎中刚一屈膝忙站直了,里间屋绣菊听见请大夫来,忙打起帘子,那大夫赶紧进去。
安王不放心也跟进去。
沈绾贞坐在炕上,捂着厚被,又兼着前面火盆烤着,怀里还搂着个小暖炉,热得脸色潮红,鼻尖都渗出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老郎中不敢耽搁,忙上前请脉,绣菊搬过来椅子,老郎中坐下,仔细请了脉,吴玉莲一回头,看赵世帧紧张地盯着那老郎中的脸,鼻子就有些发酸,心想,沈绾贞下了多大的狠,放弃了这么好的男人。
那大夫请完脉,站起身,对着安王行一大礼,“老朽回王爷,这位姑娘身子骨健壮,无甚大碍。”
赵世帧怀疑地看着他,一皱眉,反问一句,“这位姑娘身子骨健壮?”
“回禀王爷,这位姑娘外表柔弱,身子骨不错,底子好,王爷放心,药都不用吃,就是有点着凉,喝碗姜汤,去去寒即可。”
赵世帧略放下心,吴玉莲赶紧去灶下吩咐做饭的婆子煮姜汤水,巧珊机灵鬼,溜边往外走,眼神示意绣菊,绣菊也不声不响出去,轻轻拉上格子门。
赵世帧走到炕跟前,伸手去被子里抓出沈绾贞手,握住,沈绾贞的小手温热,已暖和过来。
二人见面,一直气氛紧张,沈绾贞没及细看,此刻二人近距离面对,沈绾贞看他眼窝深陷,面色不好,有几分憔悴,说不出的心疼,轻声道:“王爷这些日子赶路,没睡好,还是下去歇着吧!”
赵世帧坐在炕沿边,把沈绾贞搂过来,抱在怀里,“为何寻死?不想给我做侍妾就寻死吗?”
沈绾贞要怎么解释自己不是寻死,是想逃脱,也不忍骗他,就没出声。
“我不会让你做我的侍妾,娶你做嫡妻唯恐委屈了你,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珍惜你?放你走,是想让你幸福,你过得好吗?”
这倒把沈绾贞问住,自己幸福吗?若幸福为何时时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没有着落。
沈绾贞晃晃头,小声道:“不知道。”
赵世帧恨极,低下头,在她耳唇轻轻用牙咬了一下,在她耳畔道:“可我不好,整日茶饭不思,眼前总是你的影子,是上天派你来折磨我的吗?”
沈绾贞趴在他肩头,低低地道:“我也不好。”
“姐姐,姜汤得了。”
吴玉莲知会一声,二人忙分开,吴玉莲进屋时,沈绾贞讪讪的,脸潮红,避开她的眼,吴玉莲笑呵呵地道:“王爷侍候姐姐喝吧!妹妹就不打扰。”
故意躲出去,赵世帧端碗坐在炕沿边,肴了一勺,看姜汤冒着热气,用嘴轻轻吹吹,唇又挨了一下勺子边,确定不热,这才送到她嘴边,沈绾贞薄唇微张,喝了一小口,低头,眼里的泪都快落下来,鼻子酸酸的,蚊弱声儿:“让我自己来。”
看他手脚有些笨拙,却极力想做好,她心道,他平常都是宫人侍候,几时侍候过人。
他只好把碗递到她手里,看着她喝,嘱咐道:“小心,别烫了嘴,还热着。”
沈绾贞睨了他一眼,娇嗔道:“我不会吃东西,要王爷这样操心?”
说吧,‘噗嗤’一笑,赵世帧也笑了,二人相视而笑,小屋里充满甜蜜和温馨。
喝了姜汤,赵世帧接过碗,放到桌子上,从炕上拉过一个枕头,把沈绾贞轻轻放躺下,盖好被子,沈绾贞心疼他这些日子没睡好,就假装闭上眼睛,嘟着嘴,喃喃道:“王爷去歇着吧,王爷在我睡不着。”
赵世贞为她又掖了掖被角,才走出里间屋,堂屋里吴玉莲守在那里,绣菊和巧珊几个她让下去了,人多沈绾贞反而歇不好。
隔扇门走音,里间二人对话,断断续续飘到她耳朵里,她走到门口,扶着门框,看那小丫鬟在厢房门口,忙招呼她,那小丫头跑过来,“奶奶有事?”
“把东跨院萧公子的屋里收拾出来。”心想,安阳王今儿看来要住在这里,正好萧公子没回来,就让他暂且住东跨院,这样走动也便宜。
那小丫鬟道:“早起刚收拾过,屋子很干净。”
吴玉莲点点头,刚一回身,看赵世帧从里间走出,笑道;“姐姐今儿受了寒,不如先住下,调养两日,身子骨好了再走不迟,民妇房屋简陋,空房子有两间,王爷若不嫌,就屈尊东跨院,被褥都洁净。”
“那就麻烦夫人了。”
“民妇当日若不蒙王爷相救,黄泉路上早就走远,区区这点小事,无以答报王爷万一。”吴玉莲说吧,深深一福。
“过去的事,夫人不用挂在嘴边。”赵世帧本来是看沈绾贞的面子,救下她,不过小事一桩。
“王爷请。”吴玉莲把帘子打起,恭敬地让赵世帧先行。
赵世帧就歇在东跨院,连日几乎没怎么睡,方才又虚惊一场,现在眼睛有点睁不开,开始老想着沈绾贞,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一百零三章
赵世帧醒来;屋里漆黑;他猛地坐起;摸黑往外走;跟在他身旁的成禄看见王爷出来;道:“王爷醒了;奴才传饭。”
赵世帧摆摆手;脚步未停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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