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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金推]-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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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凤儿趁摆饭忙乱,偷偷跑出来,从怀里掏出那串钥匙,交给沈绾贞,道:“主子让那位姐姐先去把后门开开,锁头挂上,远看像锁着,不会有人发现,钥匙我在拿回来,我在这里等着,要快些。”
时间紧,绣菊稳妥,沈绾贞忙让她去后门,不大工夫,绣菊就把钥匙拿回来,交给凤儿,“按你的主意办了。”
绾贞等在三谢了凤儿。
凤儿匆匆说了句,“谁问也不能说,就说去时,门就没锁,太太会怀疑,办事的人开的,疏忽忘了锁门。”
说吧,就脚步匆匆回上房去了,凤儿回到上房,看堂屋无人,一个小丫鬟站在门口,凤儿问:“琉璃姐姐回来了吗、”
那小丫鬟道:“还没呢!太太吃完饭还找她呢?说琉璃姐心越来越野了,这点子事竟去了一个时辰。”
凤儿就放心,趁人不背,偷偷把钥匙放在桌子上,人不知鬼不觉。
凤儿走后不久,沈绾贞把东西都收拾好,闫婆子和钱婆子早已出府门,太太只让看着三姑娘,没让看着她的下人,是以闫婆子和钱婆子指着主子让置办出门子的东西,顺顺当当出府。
沈绾贞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天黑,心里有事,就觉得时间很漫长,好容易到了掌灯时分,绣菊和巧珊着急,各自提着一个包袱,作势要走,沈绾贞出言阻止,“等一会,现在天刚黑,府里的人还有在外面没回屋的。”
二人又把包袱放下,巧珊道:“奴婢出去望望风。”说着,就出堂屋。
绣菊紧张在地上来回走,沈绾贞看她一眼道:“别在眼前老是晃来晃去的,晃得人头晕。”沈绾贞心里也紧张,但比丫鬟镇静。
绣菊在炕沿边坐下,两手绞着帕子,看出心里不平静。
突然,院里传来巧珊一声儿,“太太来了。”
“你们姑娘在屋里?”
“在。”巧珊边答,边大声朝里喊,“主子,太太看您来了。”
巧珊第一声,沈绾贞就听见,忙和绣菊打开靠炕头的箱子把包袱塞在里面。
吴氏一进堂屋,沈绾贞正好掀帘子迎出来。
蹲身一礼,“母亲好。”
就把吴氏让到堂屋上坐,沈绾贞站在吴氏身旁,这时,绣菊端上茶水,沈绾贞接过,亲手捧给吴氏,“母亲请用茶。”
吴氏和蔼地看着她笑,一副慈母模样,温柔声儿道:“姑娘明儿过上房,看我准备的嫁妆妥不妥当,若有何想要的,尽管和我说,你父亲也交代了,嫁妆要丰厚,旁的都好办,就是陪送的地和铺子,一时间没处掏弄。”
吴氏边说边朝她看,等着她表态,沈绾贞只装糊涂,恭敬地微垂眸,也不接下话。
吴氏心里暗骂,不得不说出此来的目的:“听说你那两个铺子都卖了?”
沈绾贞心咯噔一下,她还惦记陪嫁的铺子,心里怀疑她没有图纸,知不知道准确地点,遂装作若如其事地道:“都卖了,银钱房契都交割明白。”
吴氏其实是想说,既然嫁妆给你,你二次嫁人还想要双份,于是道:“这样也好,银子钱带去王府,也算是陪嫁,日后宽裕在置办。”
沈绾贞想嫡母这是想省一份陪嫁。
沈绾贞看天色暗下来,着急,巴望着吴氏快点走,就爽快地道:“时间仓促,女儿嫁妆来不及置办,反正王府也不缺什么,不用烦劳母亲,俭省也少些麻烦。”
吴氏满意,就怕她狮子大开口,仗着王爷之势,来压她,听她吐口,这才起身往外走,“三姑娘歇着吧!”
沈绾贞看着吴氏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屋,绣菊和巧珊跟进来,绣菊吓得直抹冷汗,“幸亏晚走了一会。”
“主子,这就走吗?”巧珊受了惊吓,恨不得一时离了沈府。
沈绾贞道:“在等一会,等一会天晚,后花园无人,行动方便。”
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传来府里各门落锁声儿,沈绾贞知道沈府主子安置了,才开始行动。
沈绾贞和绣菊和巧珊三个望黑地里走,穿过后花园,悄悄地来到沈府后门,取下挂在角门上的大锁,沈绾贞在前,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往门外过道上张张,四下里静悄悄无人,外面隔着一条道是另一所宅院的高墙,这不是主要官道,天晚,因此少有人走,沈绾贞带头出来,绣菊和巧珊一人挎着一个包袱随后出来,掩好门。
借着月光,几个人低头看脚底下的路,刚走了两步,沈绾贞耳朵灵敏,仿佛听见细微衣袂摩挲之声,猛抬头,唬了一跳,前面站着一个黑影,举步正朝她走来,绣菊和巧珊吓得忘了叫喊,沈绾贞想天道这么晚,三个女流之辈,别是遇上歹人,紧张得屏住呼吸,看那人走近,那人脚步声很熟悉。
沈绾贞放下心,那人走到近前。
“你真的要走?”他期盼她回答不。
“是。”她却没有丝毫犹豫。
“王爷怎么在这里?”沈绾贞疑惑,定定地看着他。
“我在此处等了两晚。”赵世帧沉声答道。
她恍然明白了,他一定听沈绾珠说出真相,料到她会逃走,在这里等她,她看着他,鼻子一酸,心一阵揪疼,疼得喘不过气来。
“我和你一起走。”他果断地说,看来是决心已下。
她微微愣住,随后摇摇头,“你是王爷,锦衣玉食才是你该过的日子。”
他叹口气,“我不稀罕,我早已厌倦。”
她目光闪了闪,还是摇摇头,“可是你若跟着我,我还是没有清净日子。”
他喉头一哽,就是说她不想与他同行。
她内心挣扎,片刻,硬下心肠,翩然拜了几拜,“谢王爷厚爱,绾贞就此拜别。”说吧,毅然迈开脚步。
赵世帧脑中一片空白,知道这次是要永远失去她,在她擦肩而过一刹那,他伸出手,一把扯住她的手,“我不能放你走。”
她偏头看着他,心如刀割,狠下心肠,冷声道:“请王爷放手。”
赵世帧仿佛没有听见,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他知道这一放,就是海角天涯,再难相见。
二人僵持,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闫嬷嬷声儿传来,“姑娘快走,莫耽搁,一会来人了。”
沈绾贞趁机甩脱赵世帧的手,脚步匆匆像是落荒而逃,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改了主意。
赵世帧眼瞅着她消失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站着,眼前模糊一片,心撕裂般的疼,一切都结束了。
☆、第九十七回
沈绾贞随着闫嬷嬷脚步匆匆走出胡同口;一乘马车停在那里;看她到了,钱婆子的男人拉开车门;“上车吧,主子!”
沈绾贞抓住车门;一脚迈上去,回身像是不经意往胡同里看一眼,胡同漆黑,看不见那人影子,沈绾贞黯然。
沈绾贞上了马车,撂下车帘子,赵世帧从暗处徐徐走出;眼看着马车消失在远处,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他立在原地,身子冰凉,像丢了魂似的,冷风吹过,夜深更加寒凉,他不知站了多久,浑身冷透,浑然不觉。
他该抓住她不放,可那样只会害了她,她不幸福,他也不快乐,放手如果是一种成全,你就成全她一个人的幸福,他大概从今儿起在没有希望可言。
沈绾贞所乘马车飞快,行了快三个时辰,她撩起棉帘一角,朝外一望,漆黑一片,越走越荒凉,前面有一点火光,好像有一片低矮的房屋,被黑暗包围,越走离得越近,马车在一条不算宽的道路上行驶,到了那片房屋地带,马车慢下来,借着月光,沈绾贞看见周围房屋院落,有点沧桑和残破,车沿着只有一条路行走,马车最后行到一户院子前停住,“主子,到了。”钱宽的声儿传来。
钱婆子闻言先下了马车,扶着沈绾贞随后下来,从暖和的马车里下来,夜晚清寒,她打了寒颤,往来的路上看一眼,无尽的黑暗,她想那个人不会傻傻还站在那里,这么冷的夜晚,会冻坏的,她心苦涩。
然后依次闫婆子和绣菊、巧珊下车来,沈绾贞站在院门口朝四周看,四周寂静无声,天已近子时。
她曾经按图找到这里,如果没有图纸,若没有钱婆子的男人引路,就算白日让她来,她都找不到。
钱宽上前开了院门,钱婆子在前面,也不敢提灯,怕这么晚惊动人,闫婆子扶着她,嘱咐看脚底下,院子里好像推着杂物,有点凌乱,一进屋,热气扑面而来,钱婆子和闫嬷嬷提早过来,早已把炕烧得滚热。
沈绾贞直接进去里屋,“主子坐炕头,炕头烧得热。”钱婆子边说,边走出去,“我给主子打热水,洗洗。”
外间锅灶上捂着一大锅热水,钱婆子端着铜盆,肴了半下子热的,又兑了冷的,试试温热,端进去,绣菊接过,巧珊端了个矮凳子放上,二人侍候主子洗脸。
草草洗漱,安置,沈绾贞和两个丫鬟住西屋,南北两铺炕,沈绾贞歇在北边炕上,绣菊两个歇在南边炕上,钱婆子和闫嬷嬷歇在东屋里,钱宽在厢房住。
沈绾贞躺在被里,被褥都洗得发白,闻着有皂角味道,这里偏僻,夜里很静,寂静无声,她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人身影总在眼前浮现。
对面炕上绣菊和巧珊早已发出轻微的鼾声,她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了。
沈府
次日,府后花园分派打扫的粗使的婆子天一亮起来,扫园子时,无意中发现后门没锁,走过去,一推,门便开了,叨咕一句,“这老婆子这等粗心,连门都忘了锁了,好在后门过路人少,没进来人。”
吴氏起身,想起一宗事,沈绾贞今儿就抬进王府,当天穿的喜服做成还没上身,不知合不合身,忙让素兰拿着喜服让她试穿,沈绾贞住的院子离上房不远,素兰捧着喜服打上房过去,进院子,鸦雀无声,也没有早起的下人丫鬟,素兰笑了,摇摇头没,自言自语道:“这主仆可真能沉得住气,今晚就上花轿,天大亮了还没起身。”
到了上房门口,素兰喊了声;“绣菊姐。”连喊了两声,无人应答,她推了推门,门开着,她疑惑地进去,怎么一个人都不见,她又走去西暖阁,拉开隔扇门,空无一人,素兰忙走去东间,也没人,东梢间一个人都没有,又走回西暖阁,一看,炕上被褥都没放下,心知不好。
出去院子里,屋前屋后找了一遍,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素兰直觉出大事了,忙忙回上房,一五一十回了吴氏,吴氏听完,大惊,忙
带人过去来,果然,空荡荡的,又命丫鬟仆妇翻看箱笼,陈升家的打开箱子,惊得脸色都变了,“太太,三姑娘的衣物都不在了。”
吴氏亲自打开妆台上的首饰匣子,首饰匣子连锁都没上,吴氏抖手打开,里面空空的,吴氏一阵晕眩,差点摔倒,幸亏身后丫鬟扶住,她声儿弱弱地道:“快请老爷来。”
沈老爷昨儿歇在凤儿屋里,一大早听太太请,好像说三姑娘出事了,凤儿侍候忙忙套上衣衫,就奔上房来,一进门,就大声道:“三姑娘怎么了?”
吴氏面色难看,有气无力地道:“老爷,三姑娘跑了。”
沈老爷一听,头嗡地一声,站立不稳,忙扶住桌子,一时也慌了神,忙带家下人等奔城门,城门才刚开启,沈老爷就命几个人在此守着,自己做着轿子,一口气追出十几里地,也没见沈绾贞的人影。
跟着他的管事蒋成道:“老爷,城门刚开,三姑娘就是走,也不能走这么快,这都出来十几里地,也没见人影,一定是还没出城。”
沈老爷一琢磨也是,就返身折回,带着人守着,足守了一日,也没见女儿人影,一整日,水米未用,天黑关了城门,他才赶回沈府。
吴氏一看老爷无精打采的,就知道没找见庶女。
吴氏这一整日也没闲着,挨个查问,都摇头说不知道,后来后花园一个粗使的婆子报告说后院门开着,人像是那里跑了,吴氏带人去沈府后门,也没发现什么,估计人是打从那里跑了,否则,夜晚府中大门关了,还有人把着,沈绾贞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沈老爷冻饿一天,草草吃了几口饭,天道黑了,他带人京城又各个客栈寻找,打听,也没有沈绾贞的踪影。
眼瞅着这事也拖不过去,次日,只好和夫人诚惶诚恐进宫请罪。
沈老爷夫妇跪在慈宁宫,吓得头都不敢抬看太后铁青脸色,太后威严声儿从头顶传来,“沈大人,沈夫人,是不满意你女儿的名分?不满意告诉哀家,何必演这出苦肉计?”
沈老爷吓得冷汗直流,忙叩头不止,“太后娘娘恕罪,实在是微臣家教不严,微臣一定把她抓回来,带到太后跟前请罪,是杀是剐,听凭太后,微臣只当没有此伤风败俗之女。”
说吧,沈全德和夫人叩头如鸡啄米。
“沈夫人教养庶女看来是没上心。”郭太后看吴氏怎么看都不顺眼,这女人别是故意放走人,否则,深宅大院,一个庶女怎么可能走脱。
吴氏脸紫涨,吓得忙叩头请罪,“太后娘娘恕罪。”
沈全德知道今儿的事若不给太后个交代,皇家脸面说不过去,忙叩头道:“臣这就回去找不孝女,找不到不孝女,臣自当太后娘娘跟前请罪。”
太后发作一通沈全德夫妇,气消了些,“退下去吧。”
沈全德用袖子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和吴氏跪安。
沈全德一回到家中,就发作吴氏,“内宅你是怎么管的?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怎么跑的?什么时候跑的?天黑府里大门不是关闭了吗?”
吴氏看祸事惹大了,也不敢强辩,低声道:“府后门婆子忘了锁了,三丫鬟趁空就跑了,昨晚我去她屋里问她嫁妆的事,还在,大概夜里跑的。”
府里出来这么大事,众姬妾丫鬟仆妇齐聚上房,张姨娘和丁姨娘暗自解恨。
丁姨娘恨吴氏恨得牙根痒,沈绾玉已生下一女,吴老太太和姜夫人颇为失望,吴景兰也待她不似从前,她生产这段日子就去绿玉和紫玉屋子里,沈绾玉出了满月,吴景兰过来她房中几次,她刚生产完身子发福,体态未完全恢复,甄氏知道吴景兰素喜细腰美人,自沈绾玉生产后,就命大厨房给沈绾玉进补,不惜破费银两,整日汤汤水水不断,沈绾玉只道她不知如何转了性,还乐得受用,谁知一月下来,体重剧增。
沈绾玉是怎么努力都恢复不到做姑娘时的窈窕身段,虽未哺乳,孩子有奶娘带,双峰未下垂,可已显松弛,腰间生出赘肉,吴景兰嘴上不说,可脚步往绿玉和紫玉房中的次数多了,间或去甄氏房中。
沈绾玉一出满月便去甄氏跟前立规矩,甄氏总是阴阳怪气地,沈绾玉又没城府,吃了不少暗亏,还好在甄氏没打算把她的孩子抱过去养。
丁姨娘这阵子心里衔恨,沈绾玉如今落得不上不下的,都是吴氏这嫡母所害,就适时拨火,道:“管钥匙那个婆子就该治罪,不会是她故意放跑的吧。”
沈老爷一听,若是那钥匙的婆子故意放跑的,那兴许知道沈绾贞的下落,就命人,“把看后门的那婆子找来。”
看管后门的葛婆子吓得一溜小跑,来到上房,进门就跪下,扯开嗓门,“老爷、太太,冤枉老奴,不是老婆子放跑的,今儿陈妈妈带人来问老奴,就说是老奴忘了锁后门,老奴眼真真的锁上门,跟前还有大厨房的人看着,老奴敢对灯发誓,若有一句谎话,让老奴不得好死。”
说吧,叩头大呼冤枉。
沈老爷皱眉厉声道:“后门的钥匙谁管着?”
陈升家的看怪到自己头上,忙出列,“老奴管着,昨儿有事,给琉璃姑娘了。”
沈老爷又看向琉璃,吓得琉璃忙跪倒,“奴婢冤枉,钥匙一直别在腰里,这老婆子取去,后来送回来,奴婢没在屋里,回来看见钥匙放在桌子上就收起来了。”
吴氏眼睛精光一闪,问葛婆子:“钥匙送回来,给谁了?”
葛婆子吓得忙大着嗓门道:“老奴看琉璃姑娘不在,就放在桌上,屋里就凤儿姑娘,就告诉凤儿姑娘了。”
沈老爷和吴氏的目光转向凤儿,沈老爷的目光柔和少许,态度也和缓不少,“凤儿,你倒是说说,可看见钥匙?”
吴氏盯着她,有几分狐疑,眼神瞬间变了几变。
凤儿看沈老爷问到她头上,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地道:“这位妈妈告诉奴婢,奴婢也没理会,就忙别的去了,至于钥匙何时收起来,奴婢没注意。”
沈老爷嗯了声,她不信是凤儿做了手脚,虽然她过去侍候过沈绾贞,可侍候时日不长,现在又是自己的屋里人,犯不上为旧主子冒风险。
沈老爷又朝上房的丫鬟看了看,心想,这一定是那个得了好处,收了钱财,放了三丫头。
绷着脸,对吴氏道:“一把钥匙都看不住,什么时候跑的不知道,可见你管家疏漏,今儿这桩事,我暂且不计较,若在发生这样的事,家你也不用管了。”
沈老爷当中一干妾室通房下人面下她的脸,吴氏也不敢吱声,低头坐着,脸红一阵白一阵。
沈老爷发过火气,冷静下来,问吴氏道:“你想想她能去那里?”
吴氏也想不出沈绾贞究竟躲去那里,詹伯府打死沈绾贞都不会去的,那能去那里?
沈老爷看吴氏的眼神冷了几分,肃色道:“可见你平时是怎样对庶女的,太后说得不错,你的的确确是没上心。”
吴氏咬嘴,心里暗恨沈绾贞,竟给她点眼。
沈绾贞躲在偏僻的地方,这院很大,白日看,院子里果然堆放着做豆腐的家什。
秋已尽,雁南飞,沈绾贞站在院里,看院子里一棵枣树叶子都落光了,落了一地的枣子,没人捡拾,烂掉埋入土里,光秃秃的枣树孤零零地立在寒风中,沈绾贞突然又想到那个人,那晚寒风中孤零零地身影,她眼中蓄满了泪水。
“主子,天冷,进屋吧。”绣菊看她出去半天没进屋,推开门,招呼她,沈绾贞仰起头不至让泪掉下来。
外屋是灶间,东西屋,两间屋里面都设南北两铺炕,几个人住着倒是宽敞,一进门,一股热气,炕烧得滚烫,沈绾贞冻得冰凉的手放到炕头上,想他那晚会不会冻病了。
沈绾贞几个人一整日也不出院子,这地方虽然偏僻,可人都熟头熟脑,出门让这里人看见,会觉得好奇,是以买东西都是钱宽去,钱宽在这里住有一阵子,周围邻里也都熟悉,各家各户,独立小院,关上院门,屋里动静外面也听不见,是以,沈绾贞几个来了五六日,这里的住户也没发现。
沈府的人是想不到这里的,沈绾贞安心住下,但等风声一过,便启程赶奔南边。
慈宁宫
寂静无声,气氛紧张压抑,镶金镂空凤穿牡丹拔步床前悬着魏紫色纱帐,御医围在凤床前,一筹莫展。
“回太后娘娘,王爷是风寒所致。”御医回奏。
“王爷高烧不退。”又是一阵忙乱。
赵世帧只觉杂乱的脚步声,眼前人影晃动,他阖眼想睡,眼皮发沉,眼睛酸酸的,沈绾贞站在面前,朝他笑,朝他扬手,又他和她相拥立在一条画廊船头,望着远处江面。
“太后娘娘,您都守了三天了,还是歇歇吧。”崔长海看太后眼窝深陷,精神头不济,劝说道。
“这大冷的天,他竟在外面守了两个晚上。”太后声儿有一股失落,淡淡的伤心。
沈府
沈绾珠和张姨娘正在屋里说话,丫鬟进来,“老爷回府了。”
沈绾珠道:“父亲气得够呛?”
张姨娘脸上绽出笑容,挪动身子,拉住女儿附耳小声道:“自打三丫鬟跑了,这些天你父亲就没好脸色,把太太怪上,太太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张姨娘心花怒放,又想起,忙掩上门,从匣子里取出那张纸给沈绾珠看,“有了这个你弟弟就不愁了,你将来也能借力。”
沈绾珠从张姨娘手中接过来,大略看了一遍,惊喜地道:“父亲同意了?”
张姨娘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沈绾珠道:“姨娘准备何时拿出来?”
“来年寒食节,祭祖,开祠堂,我就把这个拿出来,不怕你父亲不答应。”说吧,张姨娘仔细地收好。
母女在屋里说话,门外却有一人隔着门缝,听见里面对话,这丫鬟就是老爷收用过的丫鬟秋蝉,听完,得意地笑了,这回太太该用上她的时候,若这个功劳立下,还怕太太不扶她做老爷的妾。
沈老爷怒冲冲地走到后宅,奔上房来。
院子门口一个丫鬟看见老爷望这厢来,赶紧跑回屋,“太太,老爷朝这边来了,好像走得很急。”
吴氏一听,忙穿鞋下炕,迎出去,没等到大门,沈老爷就进院子。
吴氏赶紧上前,蹲身,“老爷回来了。”她对沈老爷是一点不敢怠慢,老爷如今正气头上,她格外殷勤小心。
沈老爷跨步进明间,往椅子里一坐,重重出口气,吴氏陪着小心,“老爷今儿回来得早?”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沈老爷啪地一声,拍到身旁桌子上,“你还问我,皇上今儿你知道对我说什么?”
“说什么?”他一拍桌子吴氏吓得一激灵,有点草木皆兵,看自家老爷气恼,忙问:“说什么?”问完,心惊胆颤地,怕他说出不好的事。
“皇上说了,沈爱卿家务事都管不好,工部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准假回家找女儿去吧。”
吴氏顿时傻了,这是免去官职,当时两眼一闭,差点晕过去,幸好丫鬟扶住。
好半天,才镇静下来,进言道:“皇家要脸面,三丫头一跑,皇上生气那是自然,若我们把三丫头找到,皇上气也就消了。”
“说得轻巧,这都过了十几日,有一点线索吗?”沈老爷派人在城门早晚守着,十几日都没见人影,只好眼光放到远处,派人到山东老家问,可山东老家说三姑娘压根没回去过。
沈老爷气得瞪了吴氏一眼,起身,一甩手,就出了正房。
吴氏这些日子可遭了罪,老爷官职若弄丢了,还能和自己甘休,这些天,把房中的丫鬟查问,都赌咒发誓说,自己与这事没关系。
吴氏对凤儿有几分怀疑,却不敢明着对她怎样,现如今老爷正气头上,只有她还能说上几句话,老爷就还能听进她的话,翻来覆去,拿话试探,凤儿也没什么反应,反复一掂量,凤儿也没理由这么做,就把怀疑她的心移到别处。
正这时,张姨娘的丫鬟秋蝉进来,瞧瞧左右无人,忙掩门,走到吴氏身旁,附耳悄声说了几句,吴氏顿时脸色大变,直盯着她,“你听清楚了?那东西你看到了?”
秋蝉悄声道;“奴婢那日趴着门缝,看得真真的,姨娘锁在匣子里了。”
吴氏是不如意事一宗连着一宗,想了想,“这件事你谁都别说。”
秋蝉点点头,“奴婢明白。”
“等三丫头的事有着落,这事有了结果,我就回老爷抬你做姨娘。”
秋蝉喜得赶紧跪下,给太太叩头谢恩。
爬起来,又买好地小声道:“那日,我听说三姑娘和四姑娘吵起来,四姑娘生气为三姑娘勾引王爷,要进王府的事。”
吴氏嗯了声,心思转到沈绾珠身上,放走沈绾贞的会不会是她?还有她姨娘?沈绾贞走对她最有利。
京城城郊
“主子,城门这几日盘查得松了,方才奴才去打探,走亲戚出门办事的都让出城,盘查不紧了。
钱宽一进门就把这消息告诉沈绾贞等。
“是时候了,这一晃都等了十几日了。”闫婆子掐指算算,“可不出来十五六天了。
沈绾贞一个是等风声过了,在一个等入冬,穿得多,不容易辨认,她猜测,沈家一定在找她,也许太后也在找,毕竟她跑了,有损皇家尊严,太后一定盛怒,下令捉拿她。
京城刚下了一场大雪,气温骤然降低,京城管道上,出行的人都捂得厚实,一乘马车前面坐着车老板和一个中年粗壮的男人,车子里坐着四个人,两个年老的婆子,和一个中年妇人,那中年妇人梳着低髻,脸捂得严实,穿得臃肿,搭眼看呈现老态,可就那双灵动的双眼,泄了底。
好在城门不严,没人细看,车子顺利出京城。
☆、第九十八回
半月后;
赵世帧病愈;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行礼后默默站过一旁。
郭太后小心地盯着儿子的脸;踌躇片刻,道:“你心里恨哀家?恨哀家拆散了你们?”
“儿臣不敢。”赵世帧面无表情说了句;就不再开口说话。
太后还想说什么,看儿子唇角紧抿,神情淡漠,叹息一声,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挥挥手,让他退下。
太后看着儿子寥落身影消失在寝殿门口,自言自语道:“我难道错了吗?我不该管吗?他连句话都不愿意跟哀家说。”太后有点伤心。
“太后娘娘;您哪能这么说,您是王爷的母亲,到啥时候,王爷的事,您能不操心?”崔长海心里话,拦着儿子不让娶他喜欢的姑娘,又心疼儿子受罪,别看是太后,也一样是当娘的心。
“派人去国舅府,传哀家口谕,让孝恩侯亲自带人找,不管她躲在那里,一定给哀家找回来。”孝恩侯乃是太后一奶同袍的弟弟,皇帝即位后,为报答太后多年养育,对太后家族推恩,封为侯爵。
崔长海偷瞅太后阴沉像是要滴水的脸,躬身道:“是,奴才这就去。”
太后无力地靠在贵妃榻上,儿子昏迷时整晚唤着一个名字,她听了心疼,儿子现在整日阴沉着脸,亲母子因为这事生分,太后心里不是滋味。
沈绾贞扮作一个老媪,绣菊两个扮作年轻少妇,一行六人出了京城,不敢走水路,怕太招摇,万一有事,无处躲藏,走旱路往南,过州府县,繁华重镇一律绕行,晓行夜宿,一路有钱宽花银子弄来的路引,没过多盘查,一口气就到了河间府地界。天道回暖,天黑,车夫就不准备走了,钱宽算了车钱,找个客栈住宿,客栈不大,人少,就她们几个客人,打理客栈只有夫妇俩。
沈绾贞几个人要了一桌子酒菜,店家嫂是个中年妇人,转瞬便酒菜齐备,赔笑说,“客官慢用,要什么在吩咐我。”就识趣地退下,也不多言多语。
出来几日,着急赶路,也不敢停留太久,繁华城镇皆绕行,到了河间府才敢停留。
出门在外,说不得规矩,主仆同桌用饭,钱宽呷了一口酒,道:“主子,是不是歇两日在走,路上赶得急,人困马乏。”
“也好,歇上二日,明儿上街买干粮备路上用。”
主仆歇了一晚。
次日,吃过早饭,和店家娘打听附近买吃食的地方,几个人就上街去,往南走天热,穿戴越少,沈绾贞在扮作老媪显然不合适,于是绣菊把她一头乌发绾成堕马髯,就妆成个中年妇人,沈绾贞举起铜镜,看镜中自己眉梢下拉,嘴角下垂,又一脸腻粉,十足毁了自身形象。
钱婆子一进门看见,笑道:“这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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