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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金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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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沈绾贞想法却不同,伯爷那还有何机会去会乔姑娘,就是心里想,面对痴情的妻子,也不好意思说出。
  还有伯爷即便不去,一年也去一两回,怎么能怀不上,难道一年当中见一两面没有肌肤之亲,这也不大可能,这些年怀不上,其中隐情,谁会知道,也许伯爷当年为了讨好年轻美貌的妻子默许或根本不知道,大宅门里若不想让女子生养一碗药就解决了,是府里人杜撰想象把伯爷抬高了。
  “听说夫人当年想把蕊大姑娘抱过来亲自教养?”沈绾贞有的话不方便直说,且是有关公婆的事,只好隐晦地道出。
  “要不说夫人贤德,可乔姑娘看不开,在上房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求夫人别抱走孩子,夫人心软,就答应她自己养。”钱婆子说起,对夫人是百般服帖。
  沈绾贞却是另一重想法,婆母拿抱走乔姑娘孩子来要挟她,只这么一想,却没敢道出,那乔姑娘反正是自此安分了,一心守着女儿过,不做非分之想,就是那庶女可怜,府里人平常都不记得有这母女俩。
  不管怎么说詹伯爷都是奇葩,沈绾贞想,这一世也是有好男人,只是自己没遇上,不过老天给她两次生命,也算待她不薄,人要学会知足。
  詹府晚宴,请的都是本族亲眷,詹家三个儿媳带着丫鬟婆子站在婆母身后侍候,挨着詹夫人放着几个矮几,坐的是詹姓一族有些体面的长辈女亲。
  詹家长一辈兄弟早已分家,詹伯爷为嫡长子继了伯位,其他几个同父异母兄弟,分府后,靠着分家分得的家产,日子倒也宽裕,但和伯府比,却差出一大截子。
  “大媳妇是越来越能干了。”詹少庭的堂婶讨好地夸赞,她家男人不争气,日子靠伯府周济,时常来打秋风,靠奉承赵氏得些好处。
  “二妹妹听说许人家了?”赵氏笑着问。
  “我们小门小户的,闺女早早嫁了,腾出地方和给儿子娶媳妇。”这堂婶是来伯府一回,回家后看啥都不顺眼,嫌自己房子窄小,几口人挤在一个二进院子里,眼瞅儿子说媳妇,娶进门房屋更不宽绰。
  “二侄媳是头回见,上次家里有事也没来喝喜酒。”詹夫人左侧坐着个斯文的中年妇女道,她是詹少庭四婶,丈夫是个六品文官,是几个庶出兄弟唯一一个凭科举出仕。
  沈绾贞福了福,笑道:“四婶子好。”
  詹少庭的二婶娘吃饱喝足,抹抹嘴,滴溜着小眼睛四处瞧看,这一瞧,就看出点门道,今儿请的都是伯府至亲,人不算多,有外客妾室们上不得台面,就在过道穿堂里摆桌子,这都是本家,就没怎么避讳,妾室的席面就按到花厅里面,门口不太显眼的地方。
  精明的二婶娘马氏一眼就看见花厅门口坐着的英姨娘,开始心里嘀咕,没敢确认,英姨娘背脸坐着,正好一回身,被她看了个清楚,立时血往上涌,兴奋得用手指着,“快瞧,那不是二侄子那个叫英什么的小妾,把二侄子先头那个媳妇气死了的不就是她吗?”
  她这一咋呼,詹少庭的三婶娘陆氏伸长脖子,“那呢?在哪呢?”
  “往这瞅,那不是靠门边上那个,打扮得跟狐狸精似的。”二婶娘马氏手指着,“看到没有?”
  “看见了,真是那个姨娘啊!”三婶子陆氏终于发现角落里的英姨娘,不无亢奋。
  三婶娘陆氏的大嗓门一叫唤,这堂上做席的亲戚女眷就都看见,好奇朝门那厢看。
  詹夫人有点不悦,这几个妯娌,平素好胜争强,几个兄弟未分府时,时不时给她填堵,好容易分家另过,耳根算清净了,这平常不走动,年节来一次,看她过得好,心里不舒坦,同是妯娌,曾吃一个锅里的饭,詹老爷仗着嫡子,承袭祖荫,过上富贵日子,几房妯娌不免嫉妒不甘心,就专门寻事揭短,詹夫人若不是顾忌人言,和丈夫的感受,她早就离她们远远的,花银子钱请她们白吃白喝,就是为了来和自己过不去?
  “大嫂,二侄子那个小妾又接回府了?”二妯娌马氏故意问,先前她早已听说,没想到这小妾大摇大摆上桌上吃,这一发现让她容光焕发精神头十足,可有说嘴的了。
  “现在府里是媳妇掌家,我老了,也不管事了,各房都是儿媳说了算,就是少庭小妾的事我也不插手,这不,三媳妇看那妾呆在乡下可怜,这姨娘又诚心悔过,三媳妇就派人接回来,再说怀了少庭的骨肉,不能仍在外面。”
  “什么,骨肉,怀了少庭的……。”三婶子陆氏更为惊讶,掉转头看向沈绾贞。
  詹夫人一看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事,本家里早就传开了,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开了,省得私下里嚼舌根,就命丫鬟,“把英姨娘叫来。”
  “把巧慧姑娘也招呼来。”
  墨玉就走过去,和英姨娘说几句什么,英姨娘就朝这厢走来,詹少庭的几个婶娘脸上别有用心的笑盯着她看。
  “夫人。”英姨娘福了福身,对着詹夫人,做一礼。
  “夫人”巧慧也过来,蹲了蹲身。
  詹夫人有意显摆,也是为堵这一干不怀好意妯娌的嘴,就势把巧慧也招呼过来,指着二人道,“这是少庭的两个屋里人,一齐怀上了,二媳妇为她俩个不知操了多少心。”说吧,得意地看着几个妯娌,想看伯府笑话,二儿子如今妻妾和睦,没什么宠妾灭妻之说,省得老拿宠妾灭妻的话说事,除非不见面,见面拿来搁嘴里念着几遍,如今儿子续弦,小妾有了身孕,还不照样过,媳妇都未说什么,外人多嘴多舌的,讨人厌。
  那几个妇女,脸上的笑都不自然,二婶子马氏偷着撇撇嘴,刻意看了沈绾贞一眼,笑容满面,“二侄媳真是贤惠,比先头的媳妇有心胸,这正妻没怀上,小妾通房倒都先有了。”
  听着是夸赞沈氏贤德,可让人听着却不对味,马氏是变着法说伯府没大没小,没规没距,让沈绾贞当众落脸,挑起沈绾贞的不满,令婆媳失和。詹夫人也是一时义愤,才把二人叫过来,堵堵这几个妯娌的嘴,却没想到沈绾贞这层。
  堂上众亲眷就都朝詹夫人背后站着的沈绾贞看去,沈绾贞却笑容不减,落落大方站着,没一点尴尬,也没见吃醋拈酸。
  詹夫人气恼,这几个妯娌不是善茬,每每吃亏,又当着众亲眷的面,让她们嘴上讨了便宜,看堂上一干众人望着两个通房嘲笑的眼光,心里一堵,巧慧还好,低身给沈绾贞行礼,而英姨娘大模大样竟站着不动,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令沈绾贞难堪,詹夫人脸上一热,没好气地对二人道:“下去吧,不能吃就回屋歇着。”
  英姨娘被詹夫人当着众亲眷面叫上来,心里得意,斜眼看看沈绾贞,沈绾贞却似眼角都未瞧她,令英姨娘有点失落。
  堂上一众亲女眷都放下杯箸,朝这厢看,坐得稍远的也侧耳听,目光都朝沈绾贞身上看,这内堂女眷是正妻居多,有极少数是妾位,也不敢张狂,躲在人不注意的地方吃酒,因此,投来的目光多数是对沈绾贞同情,对英姨娘两个厌恶。
  “二媳妇好性,一看就是知书达理,这才新婚,今后有的生,说不定像嫂子连着生仨男丁。”唯一丈夫为官的四婶子帮沈绾贞说了几句话,替她解围。
  赵氏看看沈绾贞,心里也叹一声,自己丈夫不好,可老二更离谱,偏婆母宠溺儿子,还当是露脸,连自己都臊得慌,这一干女眷,哪壶不开提哪壶,看笑话,满足阴暗心里。
  赵氏走上前,亲热地招呼,“二婶娘,三婶娘吃菜喝酒,不能撂筷。”
  众人才把眼睛重又落回桌上。
  酒过三巡,詹夫人有点疲惫,托故出恭,离席,沈绾贞忙过去扶住。
  婆媳出了花厅的门,沿着回廊朝西偏厅走去。
  詹夫人斜倚在榻上,握住沈绾贞的手,“二媳妇,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在怎么说妾生的也是庶出,只有你生的嫡出子女才是我伯府正经主子,回头我让少庭给你赔礼,你二人圆房可好?他要是硬不依从,我就告诉他爹,绑也绑他去你屋里。”
  沈绾贞听了,怔怔地站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詹夫人却没注意她表情变化,接着道:“我看好了,少庭娶你,是他修来的福,只有你,才能让他过安生日子。”
  沈绾贞心里道,他过好了,可我不好。
  沈绾贞沉默,静了一会,走到詹夫人背后轻轻替她捏肩,柔声细气道:“母亲,捆绑不是夫妻,夫君他是一时不能接受我,不急,等他想通了,愿意跟媳妇在一起,这样不是更自然更好,母亲若插手,以他倔强个性,易生反感,会误会我拿母亲压他,夫妻生了嫌隙,想和好就难了,反正日子长着,不急于在这一时。”
  詹夫人拍了拍她按在肩上的手,“好、好,媳妇你想得对,如此我就不管了,我相信有你这么好的媳妇,少庭早晚会回到你身边的。”
  这时,偏厅烛火一暗,沈绾贞走过去,背对着詹夫人,掀起灯罩子,剪了灯花,复又明亮的烛火,照见她不屑的脸。


☆、第六十回

  詹府宴散;沈绾贞带着下人点验杯盘碗碟;除了打碎的;没丢一件,厅里的摆设值钱物件却丢了几样,花厅摆设物件由两个丫头负责看管,谁丢谁陪;可管这事的两丫鬟却深感委屈“都是伯府近亲,奴婢看见拿了,也不敢阻拦。”
  要这两个丫头陪;也陪不起;既是婆母都惹不起的人;她们俩个丫头出面拦了,不是找不自在吗?沈绾贞体恤下人;她这个当主子的尚且不容易,何况是丫鬟,看那两丫鬟可怜,不忍罚,吩咐道:“丢的东西拉个清单,写清楚物品,交给我。”
  沈绾贞拿着写好的清单去上房回婆母,詹夫人送走这帮子亲戚,回房就觉头生疼,散了发,倚靠引枕,让丫鬟墨玉给按头,沈绾贞进去时,墨玉跪在炕上正给詹夫人按头顶。
  “母亲不舒服。”沈绾贞略一福。
  “还不是她们闹的,都是难缠的,总算打发走了。”詹夫人显得很疲惫的样子。
  “母亲,厅上的值钱摆设丢了几样,看见拿了,丫鬟不敢拦着。”沈绾贞说着,从袖子里取出写好的单子,呈给詹夫人。
  詹夫人略看了几眼,无可奈何,“那年都丢几样,算了,宁可折损点银钱,吵嚷出去丢人。”
  沈绾贞笑道;“皇帝还有三门草鞋亲,族里人多,什么样人没有。”
  “今儿人多乱,东西丢了是小事,没出大事就好。”詹夫人指着太阳穴,墨玉手指轻轻揉按,詹夫人表情放松,感觉舒服了不少。
  “我听说尚香那丫头昨儿把饭菜里撒了盐?可有这事?”
  这才没过一日,詹夫人就知道了,别看詹夫人家事像是撒手不管,可什么事都能进她耳朵里。
  “是,尚香已关起来了。”沈绾贞知道,怀了詹家子嗣的妾和丫鬟之间,詹夫人无疑会向着妾氏,也就没提英姨娘主仆狗咬狗,在詹夫人跟前说姨娘妾氏不好,会引起她反感,以为是女人家嫉妒心眼窄,反正自己不说,府里那么多嘴快的,也会学给詹夫人听。
  “我就说昨儿怎么突然吃暖锅子。”詹夫人不过问琐碎家事,宴客吃锅子,她想都没想过,以为沈绾贞年轻,没经过大阵仗,出风头吃什么锅子。
  “媳妇你应对得体,把事情圆过去,做得好,你闲着无事,内宅的家事多帮衬你嫂子。”詹夫人另一番心思,儿子冷落媳妇,沈绾贞若整日闲着,日子久了,恐生出怨怼,帮忙家事,大媳妇还能腾出功夫照管嫡孙。
  “是,母亲,今儿来的亲眷多,我去府里各处看看,巡视一圈,媳妇告退。”
  从上房出来,沈绾贞就坐上软轿,叫上程兴家的和仁义家的,各处巡视。
  挨着詹夫人上房是三房,到三房地界时,下人说三少夫人曹氏睡下了,沈绾贞嘱咐几句,也没惊动曹氏,就过去了。
  带着人绕道去大房,沈绾贞坐在暖轿中没下来,程兴家的和仁义家的过去,看院门关了,上房屋里黑了,烛火都熄了,走回到轿子前,回道:“二少夫人,大房已黑灯,奴才等也没敢敲门。”
  “就不用打扰她了,想是大少夫人累了,歇下了。”话虽如此,沈绾贞心里却有点纳闷,赵氏节下这几日忙碌,晚睡早起,甚是辛苦,按说不能放心早睡,大概连日辛劳,身子支撑不住,就早早安置了。
  一行人走到詹府花园时,已交亥时,花园里寂静无声,巡夜的婆子大概早过去了。
  沈绾贞就让人四处查看有没有放炮仗不小心留下的火苗,冬季荒草干燥,以免点燃了,这一大片园子,那一处引着了,还真不好救。
  边走边看,颇耽误工夫,一直走到园子东南,前面不远处是一座怪石叠砌的假山,此刻,伯府大多熄了烛火,四周寂静无声。
  暖轿轿帘卷起,沈绾贞四处留心看,怕下人有什么遗漏。
  这时,寂静中突然传来,‘呜呜’声,众人唬了一跳,屏住心神,声儿像是从假山背后传出来的,几个粗壮的婆子媳妇大喝一声,“谁在里面,快出来。”
  假山后没了动静,停了一会,又传来‘呜呜’声,像是被捂住了嘴发出的。
  众人面面相觑,突然,尖利一声,“救命……”喊了半句,像是被东西堵住。
  这寂静中突然一声,有点毛骨悚然,沈绾贞朝假山后暗处看了一眼,头伸出轿窗外,沉声道:“过几个去看看。”
  听主子吩咐,几个有力气的婆子媳妇绕到假山背后,一会就拖着两个人出来,呵斥道:“快走,去见少夫人。”
  推推搡搡把两个人推到沈绾贞坐的暖轿前,程兴家的回道:“抓住一男一女,奴婢等进去时,二人在假山石洞里,正做那丑事。”
  “提灯照亮,我看看,是谁?”沈绾贞暗影里辨出一男一女,女的羞臊得掩面哭着,不是被人拦着,直要拿头往石头上撞,那男人提着裤子,被众人推搡着跪在沈绾贞轿子前。
  丫鬟婆子把羊角灯举高,沈绾贞看清楚那男人像是府里的小厮,在看那女子,衣衫破碎,勉强遮盖住羞处,头发撒乱垂下,掩面哭泣,沈绾贞也没看清楚脸,“你是那个房中的?半夜在此与男子幽会?是你情我愿,还是……。。”看这女子情形,问了也是白问,定是被迫的,但沈绾贞出于谨慎,多问了一句。
  那女子见问,掩面大哭,边哭边数说,哭得口齿不清,说得含糊,
  程家的再旁解说道:“这个女的是大房哥儿屋里的丫头巧儿,这男的是跟大爷的小厮春旺,俩人偷情,干见不得人的事,奴婢几个进去时,这小厮春旺正把这巧儿丫头压在身下,行云雨之事,被奴婢等冲了。”
  巧儿焦急哭诉,“奴婢被这厮骗来,他一上来就强着奴婢非礼,奴婢挣扎不过,不是情愿的。”说吧,倍觉羞耻,转身就冲向假山,要往山石头上撞。
  “快拦住。”程兴家的大叫一声,这要出人命了。
  众人方才没防备她有这一手,都站着瞧,不妨她突然冲过来,一时没反应过来,亏仁义家的离假山近,在她还未撞上之时,一把拉住,过来几个婆子媳妇死死抱住她,不敢撒手,怕一松开,她又寻短见。
  “把二人都绑起来。”沈绾贞看巧儿有必死之心,怕看不住,寻了短见,所以把她和那个叫春旺的小厮都捆了。
  起轿,一干婆子媳妇压着二人跟在沈绾贞的轿子后面,带回二房。
  沈绾贞坐在暖轿里寻思,乍听巧儿这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一下子蒙住,想不起来,听程兴家的说是大房的丫头,忽地,一下记起那日从大房出来,赵氏在屋里小声说话,她无意中听见,赵氏话里曾提过巧儿,听声儿像是很厌恶,看来这巧儿丫头不是普通的丫鬟。
  回到二房,沈绾贞堂中坐定,吩咐“把二人带上来。”
  这一男一女,就被带了上来,本来这种通奸之事,没啥好问的,可沈绾贞总觉得蹊跷。
  这巧儿是大嫂的丫鬟,方才虽在暗处,可隐约能看出身形婀娜,那日听赵氏提起她名字,像是咬着牙根说的,不能不问清楚。
  二人身上捆绑的绳索未松,被众人推搡着堂上跪下。
  那小厮春旺一脸满不在乎,而巧儿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灯下沈绾贞看清楚了,这丫头却是长相清纯,就是主子里有少有这般美貌的。
  沈绾贞先对着巧儿问:“你大晚上的因何到园子里?”
  巧儿听了,呜呜咽咽,继而痛哭失声,边哭边道:“安姨娘的丫鬟叫奴婢到园子里,说安姨娘等奴婢有事。”说吧,哭得肝肠寸断。
  “安姨娘”绾贞重复了一句,此事更加蹊跷,通奸还拉扯上安姨娘,沈绾贞突然有点琢磨过味来。
  “是安姨娘屋里的明月姐说安姨娘在园子里等奴婢。”巧儿说吧,又大哭,不像说谎。
  沈绾贞看着春旺,冷声儿道:“不会也是安姨娘要你去的吧?”
  “正是,二少夫人,正是安姨娘让奴才去的,奴才看上巧儿姑娘,使银子打点,求安姨娘在大少夫人面前替奴才讨巧儿姑娘做媳妇,今晚安姨娘让丫鬟告诉奴才说事成了,巧儿姑娘在园子里等奴才,谁知奴才去了,巧儿脸皮薄,拼死不从,踢打我,奴才也不知她是真的不愿意,以为她矫情,姑娘家害羞。”
  沈绾贞明白了,说到底,俩人都是安姨娘哄骗去的,那这安姨娘因何做此等事?这又是什么缘故?
  事情经过已经问清楚,沈绾贞朝下道:“程兴家的,带下去看好了,人若想不开,跑了、死了拿你们是问。”
  二人被押下去。
  沈绾贞脑子里把前后事情过了一遍,安氏是大爷的宠妾,看赵氏对巧儿的态度,难不成大爷看上了巧儿,如果是这样,就好解释了。
  大爷一直独宠妾安氏,现在大爷把心思移到巧儿身上,安氏嫉妒,才设计破了巧儿的身,大爷是不会碰污了身子的女子的,合乎情理,怎么说都圆得过去。
  可沈绾贞却总觉得那里不大对劲,一场貌似通奸实则□阴谋好巧不巧,正被自己撞上。
  细一琢磨,整个事情定案应该就是这样的,安氏嫉妒大爷看上了巧儿,仗着大爷的宠爱,糊涂油蒙了心,公然大胆到把爷看上的女人设计陷害,三头对案,查明真相,顺理成章。安氏恐怕要有大麻烦了,男人狠起来,全无情意。
  沈绾贞对这一说,只信一两成,而八九成是赵氏安排的。
  无疑是好计,春旺是大少夫人的人,还有传话的安氏的丫鬟明月,若真是赵氏捣的鬼,那么安氏身边早就安插好人,怕证人不只明月那丫头一个,会一一站出来指证安姨娘,那就无破绽可寻。
  程家的去了不大工夫,就回转,“回二少夫人,人已经关起来了,命人好生看管。”
  沈绾贞嗯了声。
  程兴家的表情有点犹豫,踌躇片刻,近前,压低声附绾贞耳边道:
  “这巧姑娘大爷早就惦记上,听说前两天,大少夫人没在房中,大爷强着巧儿姑娘行云雨之事,被大少夫人撞破,冲了好事,大爷为此,大为恼火,不去大少夫人上房,两口子冷战。”
  程家的狡黠,不说什么,只把其中隐情和盘托出,沈绾贞就明白自己判断得没错。
  程家的是为讨好二少夫人,如此一来,二少夫人心里有了数,方好决断,她也就被二少夫人引为心腹,她瞅准今儿时机正好,非单纯的饶舌。
  沈绾贞想了想,“今儿天晚,明儿把二人送大房,二人都是大房的,请大爷和大少夫人发落。”
  “程大娘,这几日费心,我心中有数。”
  程家瞅了一眼主子,心里道,没看错,二少夫人是顶顶聪明的女人,一点就透。
  天已不早,程家的下去,沈绾贞就命关起院门,准备安置。
  绣菊刚打水上来,就听院门传来‘咚咚’叩门声。
  “来了,来了。”家下一老婆子忙跑出去。
  ‘砰砰、砰砰’又传来几声急促叫门声,像是有人等不及大力拍着门板,“谁呀?大半夜的,是那个灌了……。”门一开,那婆子愣怔,忙陪着笑脸,“是爷来了,老奴当是那个毛躁小厮。
  “二爷喝多了,大爷吩咐送过来。”两个小厮就把詹少庭推给那婆子,詹少庭站立不稳,那婆子唬得赶紧扶住,“我的爷,喝这么多,仔细伤了身子。”
  那婆子边扶着爷,边朝上房招呼,“那个姐姐出来,帮把手,爷回来了。”
  “出去看看。”沈绾贞从窗子里借着门厅里的灯,看清楚是詹少庭酒醉。
  绣菊和巧珊跑出去和那个婆子把詹少庭扶着进正屋,詹少庭一进西暖阁,看沈绾贞坐在妆台前,不紧不慢地卸下头上的钗环,他八分醉,心里却明白,只是走路站不稳,大爷詹少祥故意让人扶他来上房,意思很明白,想让他借酒劲,和沈绾贞两口子和好,坐实了夫妻,以免外间闲言闲语。
  几个人把詹少庭扶到炕上,绣菊拿过个抱枕给他靠上,让他半倚着。
  “给爷拿醒酒汤。”沈绾贞也没看他,背对着他,手举起拔去最后一只步摇。
  詹少庭受冷落,又喝多了酒,气不顺,眯眼盯着沈绾贞背影,冷笑:“好个掌家的二少夫人。”
  “爷若是觉得我不称职,就回了母亲,卸去我的差事。”沈绾贞态度不冷不热。
  詹少庭冷哼两声,这时,绣菊端了碗醒酒汤,巧珊和凤儿扶起他,侍候他喝下。
  “你们都下去,你家少夫人一人服侍我就够了。”詹少庭睨眼沈绾贞,自他进门,沈绾贞身子未动,连头也没回,被妻子如此怠慢,激起他心头火气。
  绣菊几个踌躇了一下,不敢不从,就磨蹭着极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里间暖帘一撂下,“给我倒杯水,我口渴。”詹少庭发难。
  沈绾贞无奈,站起身,拿起桌上空杯子,倒了杯水,端过去,往前一送,意思是喝吧。
  詹少庭看她不情愿的架势,心里有气,故意刁难,“喂我喝,不会侍候人吗?出嫁前没人告诉你怎么侍候未来夫君?”
  沈绾贞耐着性子,把杯子送到他嘴边,冷眼看他,也不预备和酒醉之人起口舌。
  詹少庭抬手,‘啪’地一声,杯子从沈绾贞手上飞出,落在青石地砖上,摔得粉碎。
  沈绾贞淡漠看他一眼,回身要往屋门外走。
  “站住。”詹少庭声儿隐含着怒意。
  沈绾贞站住脚,转回身,“你醉了,有话明儿再说。”
  沈绾贞淡然地看着他,眉宇间那股轻视,任詹少庭醉酒都感受得到。
  詹少庭恨得牙缝里挤出几句话,“自恃清高,你不过就是被退了婚的五品小州官的没人要的老庶女。”
  沈绾贞盯着他,默然无语,眼神平静无波。
  詹少庭‘嘿嘿’冷笑两声,仰头,斜睨着眼,“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已退婚的未婚夫,那个小御史。”
  看沈绾贞还是没反应,鄙夷地道:“我倒有点怀疑你这身子可还青白。”
  这无端的侮辱,令沈绾贞气结,沈绾贞强咽下一口气,牵了牵唇角,“妾身既然这么不堪,不想玷污夫君的高贵,我们和离好吗?”
  詹少庭本来歪着身,一下坐直了,他虽酒醉,心里却明白,就是
  借酒装疯,发作一顿。
  “和离?嘿嘿!我没听错吧?”詹少庭怒极反笑。
  “对,和离。”沈绾贞清晰干脆吐出心底早已想说的话。
  “你舍得伯府少夫人名分?”詹少庭直直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虚伪的装腔作势。
  沈绾贞面色平淡,像说别的不相干的事,“你既看不上我,何不痛快和离?你想想给我答复。”沈绾贞说吧,转身朝外走。
  詹少庭愣了刹那,突然衣袖扫过炕桌,一划拉。
  沈绾贞只听背后清脆的东西碎裂声儿,也没停顿,伸手掀帘子,从容出去。
  门口绣菊几个都吓傻了。
  “把红姑娘和芍药姑娘叫来,侍候二爷。”
  沈绾贞脚步不停,出了堂屋的门,往东面耳房去安置。


☆、第六十一回

  沈绾贞在耳房中睡了一晚;她本可以住东间,怕离那厮太近,那厮借酒装疯;吵到睡眠;是能躲多远躲出多远。
  沈绾贞醒来已是辰时;绣菊轻手轻脚进来;“主子醒了,刚才夫人派人来问主子几时动身回娘家。”
  沈绾贞这才想起今儿是初五,该回娘家一趟,“二爷酒醒了?”
  “醒了;红姑娘和芍药姑娘侍候了一夜,说爷夜里折腾几回。”绣菊早起过去正房打探;担了一夜的心;生恐爷生气做出对主子不利的事。
  “主子,早饭摆上了。”巧珊进来道。
  沈绾贞不愿见詹少庭,可不能躲着不见,还有大事要谈。
  略做梳洗,就走去厅堂,意外詹少庭坐在桌边,红笺和芍药看她进来,蹲一蹲身,“婢妾请少夫人安。”
  “这没什么事了,你二人回去吧。”二人告退。
  沈绾贞走去桌子另一头坐下,节下惯常的清粥,小菜,詹少庭扫了她一眼,二人都没说话,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詹府历来的规矩。
  沈绾贞喝了碗粥,绣菊又要盛,绾贞摆摆手,示意报了。
  “夫人说,让二爷、少夫人自己先回吴府,夫人今儿有事,等明儿在回去,让少夫人跟老太太说一声。”詹夫人的丫鬟云芳走来道。
  “时候不早,现在就动身,我出去看看轿子,今儿都回娘家,怕伯府的轿子不够使。”詹少庭像是对沈绾贞说,也没看沈绾贞,抬腿就出去了。
  沈绾贞净手,穿上棉衣,带着绣菊、巧珊和钱婆子出门。
  二爷的小厮来顺笑嘻嘻地跑过来,“少夫人,二爷在车里等您。”
  沈绾贞原以为二人闹成这样,彼此不屑在一处,正想詹少庭大概先走了,却没想到在轿子里等自己,一想,也好,路上接着昨儿的话题问清楚。
  沈绾贞走到轿子旁,轿帘卷着,赫然见詹少庭坐在里面,身形未动,也没扶沈绾贞一把,沈绾贞自行上了轿子。
  起轿,离了伯府,上了官道。
  “你昨晚说的话当真?”詹少庭不像昨晚生硬态度,语气缓和,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沈绾贞知道他所指,正了正身子,道:“当真。”
  “难道伯府少夫人位置这么令你不屑一顾?”詹少庭自尊心受挫,斜眼看她,拧眉道。
  “妾身高攀不上,宁愿过平淡日子。”沈绾贞目光落在轿帘锦缎上绣着的一只鸾鸟,视线凉凉的。
  “我若不想和离?你待怎样?”詹少庭气闷,和离竟出自这女人口中,而自己还未提出休妻。
  “俩夫妻若陌路,徒留何益?”沈绾贞料到和离不是容易事,但她总要一试,她选择单独和詹少庭谈,撇开詹老爷和夫人,赌一赌詹少庭个性倔强,偏执,一怒下把休书写了,来个先斩后奏,这事若先让詹老爷和夫人知道,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要么休妻,和离免谈。”詹少庭冰冷声儿,态度蛮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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