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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金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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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上来有什么事?”沈绾贞和悦地问。
  “回少夫人,大夫给巧姑娘诊脉,说好生调理,奴婢回少夫人怎么个调理法,少夫人示下。”这老付婆子是在府里待老了的,凡事不敢擅自做主,请示少夫人,如今又听说二爷对少夫人回心,更加小心,少夫人给个话,心里有数,好对巧慧态度上有拿捏,下人也都精明着呢!虽巧慧如今有了,可二房还是少夫人做主,将来是不是归到少夫人名下,还不好定论,虽说少夫人如今不想,可万一过几年还未怀上,只好把庶子抱过来养。
  “巧姑娘如今双身子,进补别怕破费,银子钱从二房账上出。”绾贞想这钱又不是自个出,二房账面的钱她管着,在明面上,进不了自个腰包,谁花不是花,乐得做个好人,巧慧有身孕,英姨娘有身孕就不那么稀罕了。
  詹少庭正好进来听见,心里微动,自己错看她了,沈氏还是识大体的,咳了声。
  付家的听了,回头看二爷进来,忙退过一旁,绾贞起身,低身福了福,柔声道:“二爷来了。”
  詹少庭难得脸上露出笑容,“你我夫妻不用多礼。”说话语气也温和少许。
  “回爷和夫人,晚膳送来了。”凤儿进来道。
  绾贞看看詹少庭,询问之意,面上的温婉恭顺还是要得的。
  “现在摆饭,爷也饿了。”詹少庭声儿少了冷意,脸部线条松弛,绾贞扫一眼,就詹渣的五官其实很好看,看着顺眼不少。
  晚膳摆在堂屋,詹少庭夫妻对坐用膳。
  詹少庭很快吃下一碗饭,可见心情极好,一扬手,巧珊忙接过碗,又盛满。
  詹少庭第二碗放慢了速度,余光看沈绾贞吃了满满一小碗饭,心里不免好奇,抬眼看她,沈氏身材纤细,柔柔弱弱,可饭量不小,宅门里的女子都吃一口猫食,保持身材,可沈绾贞不刻意注意,身材却曼妙多姿,自己从前眼睛没往她身上看,如今细看,其标致在詹府妯娌中拔头筹。
  沈绾贞撂下碗筷,绣菊端上漱口茶水,詹少庭却说话了,“夫人吃饱了?”
  “饱了。”沈绾贞与他没什么话说。
  “夫人善待通房,答应英娘进门,我心里会记着夫人这份好。”詹少庭吃完也撂下碗。
  沈绾贞腹诽,我让你记着是对别的女人好,肿么一说我还挺悲哀。
  面上的话却说得到位,“既嫁了夫君,夫君喜好就是为妻的喜好,夫君高兴就好。”
  詹少庭难得一见地对着她赞许笑了,夫妻间冷漠气氛缓和不少。
  来来回回说些他小妾通房之类的话,沈绾贞就是不往心里去,也不愿意听,洗手接过巧珊递给来的帕子擦了把,垂眸浅笑“巧姑娘有了身子,二爷多去陪陪她,巧姑娘想必正盼着二爷。”
  詹少庭瞅了她一眼,把自己丈夫往通房屋里推,这却少有,正好绾贞抬头,素净的脸却看上去明媚姣好,心猛地一突,起身说道:“英姨娘进府,按母亲说的给你敬茶,过了你这关方算正式妾室。”
  沈绾贞淡然一笑,“那妾就先恭喜夫君。”
  詹少庭贪恋地朝她脸上又看了一回,出去过巧慧房中去了。
  沈绾贞送至门口,站在廊檐下,积雪未化,雪后气温骤降,绣菊给她拿件披风披上,静静站了一会,好似有些许寒意,就转身进屋。
  巧珊端上热茶,神情高兴,“二爷对主子像是上了心,与从前判若两人,主子总算熬出头了。”
  绣菊悄声道:“奴婢看二爷看主子的眼神不一样,主子该多用些心思在二爷身上。”
  “主子这等才貌,有几个男子见了能不动心的。”巧珊傲然道。
  “好了,别想得太好了,三日后英姨娘进门了。”一听这话,俩人都垂下头,蔫蔫的,没了方才喜悦。
  这时,陪房钱家的进来,看屋里没外人,附耳小声道:“主子,大门外有人找英姨娘。”
  “什么人?”绾贞有点诧异,英姨娘还没进府,这人不知道。
  钱家的走去朝门外看看确定廊下无人,掩门,走回来,压低声儿道:“一对老夫妇,说是英姨娘的生身父母,千里迢迢来寻女儿,奴婢男人正好出去办事回来看见,就把她们带到背人地方等着,让奴婢来回少夫人。”
  巧珊听了,心思灵活,马上想到,“这一定是英姨娘当年背着父母私奔,爹娘寻来了。”
  “二爷还当宝似的,什么好出身,败坏门风的下作女人。”绣菊愤愤骂道,她平常待人随性,很少生气,一听英姨娘的事,就替主子冤屈。
  绾贞听了她的话,灵机一动,招手钱家的附耳上来,小声嘀咕,“告诉你男人先给他们找间客栈安置,安抚住,说他女儿三五日便回,待回来带她们来见。”
  钱家的不知主子何意,眨眨眼,不解看着主子,看主子嘴角一抹会心的笑,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一拍大腿,“高,主子高,”心想主子就是主子,做事不是我等下人能想到的。”


☆、第43章

  英姨娘的爹娘站在詹府西墙根下;等的时候久了;站的脚都冻僵了;这对老夫妻老年得女,安人四十岁生下英娘;眼珠似的,当年女儿出门看花展;遇见詹家少爷,死活要嫁詹家少爷,俩老不同意;谁知夜里偷偷跟人跑了;这一跑就是两三年,老夫妻多方打听;只知道姓詹的少爷家是京城的;可一进京傻眼了,京城老大,好容易打听出詹府,大致和那少爷家光景相似,就来碰碰运气。
  正和府上看门的说,就赶上钱宽过来,听明白来意,就把他二人领到此处,说先等着,进去回主子。
  老夫妻年纪不轻,冻得鼻涕邋遢,等了一柱香功夫,才看见方才那家仆往这边来了。
  英姨娘的爹上前问:“大爷,我女儿可在里面,怎么说?”
  钱宽面上故作惋惜:“你女儿和二爷出门去了,还要三五日回来,这样吧,我先给你们找个地方住下,等回来,我带你们父女相认。”
  英姨娘爹娘来京城这几年身上带着银子也花空了,本来家里日子过得去,小门小户,倒也殷实,这么一折腾,手头上空了,也没剩多少银子,原想着再找不着女儿就先回去,把家里房子地卖了,再上京寻女,听说女儿有信了,俩老兴奋的一夜未睡,一清早就赶到詹府门前,虽没见到女儿,可听女儿消息十有八九这回确切,老俩口抹着泪,千恩万谢,“谢大爷,知道我儿平安就好,待见到我女儿,再行叩谢恩人。”
  钱宽就把二老领到附近一个小客栈,帮他们付了房钱,千叮咛万嘱咐,詹府大户人家,千万不能自己再去,惹恼主子,不是玩的,他女人吃亏受罪不说,詹府再不放人。
  老俩口一听女儿在人家里,不敢莽撞,痛快答应,“听大爷的,大爷若让我们等着,十天半月也等得,不会让大爷为难,给女儿找麻烦。”
  钱宽看安顿好了,回去让婆子回少夫人,自己少不得多盯着点,怕出差。
  绾贞听钱婆子男人的安排,觉得妥当,嘱咐一定先不能露面,等自己的命行事。
  “少夫人,外面有人求见您。”丫鬟上来回道。
  “什么人?沈府的吗?”绾贞只能想到是沈府娘家的人。
  “大门上的小厮说,好像是一个中年男人。”
  “让他去花厅等我。”沈绾贞不知此人是何来路,不免狐疑,换上正装,去西花厅见来人
  进来是个衣着华丽精干中年男人,看穿戴不似普通百姓,可走路姿势,绾贞看着不像是主子,主人面前卑躬屈膝惯了,走路不免带出来。
  “小人参见夫人。”那人打个躬,略施礼,也浅浅,走个过场。
  绾贞猜得没错,这人是个管家之流,又不是一般人家的管家,看神情隐隐一股傲慢。
  “请坐,看茶。”绾贞摸不着头脑,客气让丫鬟搬把椅子让来人坐下。
  那男人却也不客气,大刺刺坐下,一看就是京城那家权贵跟前红人,
  那男人开口,“夫人,小人此来有一事,直言说了,夫人京城外有个庄子?”
  “是的。”沈绾贞正当陪嫁也不用隐瞒。
  “可是在西山南麓?”
  “是,没错。”沈绾贞猜疑这男人要干什么。
  那男人陪着笑脸,“夫人是明白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语,小人直说了吧,我家公子看上夫人那片庄子,不知夫人可有意要卖?”
  绾贞这倒是没料到,就那个地方有人竟看上,不可思议,不知他说的可有水分,不能让他看出自己想卖的心情太迫切了,就沉吟片刻,那人看她沉吟不语,心里有点紧张,王爷交代的事若没办好,回去无法交差。
  “是何人想买,这位爷不妨实话告诉我,毕竟买卖是个大事,马虎不得。”
  陈福听了松口气,原来是为这个,听话音她也不是一点没意思卖,可也是,那破地方,也就王爷看上,还有谁能要,出多少银子贵贱也无人买。
  于是笑着道:“小人主子不方便透漏,恕小人不能说,夫人若有意思,跟小人交割也是一样,总之银子钱不短夫人的就是。”
  绾贞笑笑,“你真能做的了主?”
  “能,夫人尽管开价。”
  沈绾贞看他不肯说出买家,不由多心,什么人不能说出身份,别是其中有榨,就试探着道:“五万两银子。”
  来人似乎一愣,惊讶看沈绾贞,“五万两?夫人,小人耳朵背,没听错吧?”
  沈绾贞是想吓退他,逼出正主现身,买卖不是儿戏,即便自己庄子不值钱,可她不能上当受骗白打水漂。
  “我不短银子使,不是非卖不可。”绾贞想让他知道自己并未想卖,是你主动门。
  陈福不由直咧嘴,人家没说要卖,你主动找人买,能不下狠茬子吗?可是无奈,王爷交代也不能不办,就赔笑商量语气道:“夫人那片宅子说实在话,不值那么多钱,夫人通融一下,看能不能价钱低点,这高得太离谱,小人无法交代。”
  陈福额头见汗,这价格要是咬住不放,自己就真没折,伯府不短银子使,要是普通人家,那破地方,撑破天给个千两银子,就能脱手,可伯府少夫人显然不是好糊弄的主,看着刁钻,不好相与。
  这少夫人真敢要价,他都不敢听,这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也砍不下多少。这价都没法砍,她说五万,总就不能还个五千两,这天地之差,陈福怕说僵了,不好办了。
  沈绾贞狮子大开口,也是想看看他反应。看他额头上见汗,知道诚心想买,可自己别说五万两,就是五千两这管家模样的人能做主吗?
  于是道:“这么办,我也不让你为难,把你家主子请出来,我们见面谈,至于价钱见了你家主子在说,若你家主子不方便,那对不起,就这个价,银子拿来,我即刻房契交给你。”
  绾贞摸不清底细,还真不敢轻易脱手,西山庄子若真是好地点抢手,她不怀疑,可就那破地方,有人上门来买,此事有点蹊跷,买卖房屋总是大事,不能轻易交割,以免后患,万一是个什么不省事的主,买卖不成,惹上事端,可就不好了,买主神神秘秘让人生疑,心里没底。
  “来人,送客。”绾贞跟个管家不屑多说,说完送客,站起身,那管家识相,忙告辞,主家不留,还赖着做什么,“夫人,我回去禀明我家公子,再做定夺。”
  “不送。”绾贞说完,就回了后堂。
  陈福看她背影,挠头,这不愧伯府少夫人,不好对付,蔫蔫的回王府。
  “什么,她还想见我。”安阳王嘲嗤一笑。
  “是,王爷。”陈福也不敢看王爷难看的脸,也没敢说伯府少夫人开的价钱。
  “伯府少夫人说了,主子不现身,买卖不谈。”陈福小心翼翼说出,心里七上八下,这妇人让王爷亲自出面,口气可够大的。
  安阳王赵世帧气得冷笑两声,“你这一说,我还真倒要看看,什么伯府少夫人,这么大口气。”
  “少夫人,庄子总算有人上门买,夫人为何不卖,奴婢看别说五万两,就是五百两都不值。”巧珊不解地问。
  绣菊也觉可惜,主子贪心,把人吓跑了,埋怨主子,“就是,主子天价给人要跑了。”
  “跑不了,他若真想买,还会来的。”绾贞胸有成竹,虽不知他买来做什么,但他背后的主子一定会露面,她也想看看何许人,想干什么?能打听到庄子主人,这就颇费一番工费,就凭这点断定他势在必得,她猜的不会错,下这么大力气,不会就轻易放弃。
  次日,詹少庭去上房给母亲请安,詹夫人谓他道:“明儿英姨娘给主母敬茶,我看今儿就把她从庄子上接回来。”
  詹少庭一听,兴兴头头即刻要去接人,刚一迈步,“回来。”詹夫人喊住他,“母亲还有何吩咐?”
  “接个姨娘也要你亲自去,成何体统,没的让人说闲话,你暂且耐着性子在府里等,我让阮妈妈去接。”詹夫人看儿子不顾身份屈尊降贵,不舒坦,喝住他。
  詹少庭不敢违拗,一想英娘马上就进府,也不在这一时半刻,就老老实实没动弹。
  詹夫人还有重心思,若让儿子亲自去接,媳妇知道,说不过去,这都难为二媳妇,媳妇那还需哄哄,想到这,对陪房祝婆子道:“前儿咱们家铺子里订的绸缎衣裳料子送来了,挑几匹鲜亮的给二少夫人送去。”
  “夫人会当婆婆,府上的几位少夫人真是有福的,什么好的都想着儿媳。”身旁丫鬟婆子奉承道。
  詹夫人嘴上道:“我老了,想到想不到的,自己嫡亲媳妇也不挑。”嘴上这么说,心里也以为然。
  “夫人早膳送来了。”小丫头上来回。
  “庭儿,你还没用饭吧,跟着我一块吃吧,省得回头费事。”詹夫人惦记儿子大清早起来灌一肚子冷风,又忙命给二爷盛碗热乎粥,垫垫底。
  詹少庭就在母亲房中用了饭。
  英姨娘一宿功夫把包裹打好,检出旧的不能穿的衣裳送庄子里干活的农妇,尚香拾起她挑出不要的,有点舍不得,“姨娘,这衣裳还能穿,送人可惜了的。”
  “府里每季发下四五身衣裳都穿不过来,那个还稀罕这个,跟你说,你踏踏实实跟着我,不会有亏吃,将来只怕比这好的也有。”
  尚香听了,奉承起她来,“姨娘这回进府,有二爷宠着,还不是吃香喝辣。”
  英姨娘傲娇地撇撇嘴,“这算什么,目光短浅。”
  尚香眼睛骨碌转了几下,不敢接话茬说了,主子心思大,可一想二少夫人,噤若寒蝉。
  “什么不算什么?”随着话音祝婆子带着几个仆妇丫鬟进来。
  “说这点破烂东西不值钱,送给农庄上干粗活的婆娘,这丫鬟舍不得,我就说这不算什么。”英姨娘赶忙把话拉回来,这些话藏在心里,一时忘形,顺嘴说了,心里告诫自己进了伯府,万事小心。
  “啊,我当什么,这些东西送人,回府里夫人自有好的给姨娘,如今姨娘有了二爷的骨肉,夫人高兴得什么似的,还不是要什么给什么,短谁的也短不了你们娘儿们的。”这祝婆子嘴好,竟捡好听话说。
  “二爷没来吗?”英姨娘往后面望望,看无人进来,问祝婆子。
  “二爷说好要来的,临时让老爷派了差事。”祝婆子顺嘴胡编,心里却不屑,一个小妾还得让爷们亲自来接,挺大的脸,也不看看自个身份,不怕说话闪了舌头。
  英姨娘看詹少庭没亲自来接她,心里有点失落,转瞬就被回府高兴劲冲淡了。
  庄子外车马套好,一行人赶在晌午前回府。
  祝婆子把她带到夫人房中,詹夫人歇晌,正房鸦雀无声,詹夫人贴身丫鬟叫墨玉的她领到东次间,小声嘱咐,“姨娘先委屈一下,夫人大概过半个时辰就醒了。”詹夫人作息时间极规律的,每日晌饭后都小睡一会,养养精神。
  英姨娘也知道夫人屋里的大丫头是不能得罪的,得罪了,不定几时在夫人面前下话,吃了暗亏还不知道,就欠身,赔笑说,“姑娘忙吧,我又不是新来了,知道规矩。”
  墨玉就忙活去了。
  英姨娘等了半个时辰,西暖阁有了动静,想是夫人起身了,不敢大意,听外间动静,一会墨玉挑帘子进来,笑道:“姨娘跟我来。”
  詹夫人午睡刚起,一个丫鬟拿着象牙梳子正给她拢头发,从镜子里看见她进来,也没回身。
  英姨娘蹲身请安。
  詹夫人命人,“搬凳子坐吧,有身子别累着。”
  丫鬟搬来个凳子,英姨娘也不敢坐,恭敬站着。
  “今儿先接你来,怕明儿路上耽搁了,你就先住我这里,等明儿敬茶完事,你在回二房,你主母自会安排你住处。”
  英姨娘低眉顺眼,柔顺地答道;“是,夫人。”
  “不过有句话我要嘱咐你,今时不同往日,二房有了新主母,凡事你只要守规矩,老二家的是个和气的,不会为难你,就是你二爷那你也劝着俩口子多亲近,知道吗?”
  英姨娘知道这是告诫她别争宠,安分守己养孩子,低低声,“卑妾知道了。”
  “墨玉,你带她下去,今儿先住在西厢房,那里洁净。”
  英姨娘跟着墨玉下去了。
  英姨娘下去,詹夫人唤阮婆子道:“去请王御医来,给她瞧瞧。”
  阮婆子知道夫人心思细腻,行事稳妥,这王御医常给宫里的娘娘瞧病,一般糊弄不过他的眼。


☆、第四十四回

  英姨娘被墨玉带到西厢房;指靠正房把头一间串糖葫芦屋子;临时让她主仆住,英姨娘看屋子干净,像是不大常住人的;床上被褥簇新的;跟乡下屋子比起来;不知好了多少,和尚香互看了一眼;尚香神色间似说奴婢的主意没错吧;英姨娘上下翻腾的心才落在实处;打开包袱;换了件家常衣衫。
  门轻轻推开,一小丫鬟提着食盒进来,“夫人知道姨娘早起上路,晌饭未用,特意吩咐厨房为姨娘做的。”
  “婢妾谢过夫人。”英姨娘笑得很得意。
  “姐姐受累了。”尚香接过丫鬟手中二屉食盒。
  丫鬟走了,尚香先打开上面一屉,里面四碟子菜,下面一屉,是水晶饺,小笼包子,外带两样点心。
  英姨娘吃腻了庄子上的粗糙饭菜,见这些精致吃食,勾起食欲,手也未顾上洗,就坐下吃开了。
  眨眼吃下去大半,撂下筷,接过尚香递过来的帕子抹抹嘴,“剩下的你就着吃了吧。”
  尚香早已饿了,站在桌子前把主子吃剩的饭菜填饱肚子,捡了碗筷,刚要出门,迎头阮婆子带着一个大夫模样的进来,“姨娘在屋里吗?”
  尚香有些愣愣的,半天才从紧张中反应过来,连声说,“在,姨娘正在炕上歪着,才吃了晌饭。”
  阮婆子见她手里端着东西,就快走几步,隔着帘子,知会声儿,“姨娘,御医来给您瞧身子。”
  又朝身后说声,“大人请。”
  太医院的王御医在门口稍顿,让里间女眷稍事准备,直到里间传出柔柔女声,“御医大人请进。”才抬步进去。
  英姨娘刚在枕上歪了一会,猛听一声,心咯噔一下,强压下惊慌,撂下帐子,平躺下。
  几个人就进来,阮婆子看尚香没在跟前,上面撩开帐子一角,把英姨娘手拿出。
  搬过一把椅子,王御医坐下,不慌不忙手搭在英姨娘腕上,凝神半天没出声,英姨娘心里七上八下,咚咚心跳,连自己都能听见,隔了一会,“请夫人伸出另一只手。”
  听见这声,英姨娘迟疑地把另一只手伸出,王御医搭在这只手腕上,许久未动。
  “怎么,有何不妥?”阮婆子隐隐不安,瞅瞅王御医的脸,又朝帐子里看一眼。
  “孕期短,脉象不甚清晰,八成是喜脉。”
  王御医说完这句,英姨娘几乎眼泪掉下来,哽咽声儿,“谢谢大人。”
  跟进来的尚香心提到嗓子眼,方才紧张得唇直哆嗦。
  “大人辛苦,花厅上用茶,我家夫人说了,总烦劳大人,改日让我家二爷登门拜谢。”阮妈妈把人往外让,边说客气话。
  “那倒不必,我和伯爷交情,区区小事,不必挂齿。”王御医说完朝外走。
  “大人,是不是开几剂安胎药?”阮婆子现成的好人,谁不会做。
  “我看这就不必了,药吃多了反而不好。”王御医出了西厢房的门,心里还在琢磨,这脉象说不上那里不对头,暗道惭愧,头一次竟拿不准。
  阮婆子惯会察言观色,看王御医沉思的脸,犯疑,心里画魂,一个念头突地冒出来,回头朝里间门看看,送走御医,返回上房,夫人还等着听信。
  阮婆子一直是詹夫人身边得用的,素性谨慎,就是心里想法没十成把握嘴上不肯轻易说出,照着御医的原话回了夫人,暗暗对英姨娘多加留意。
  脚步声走远,英姨娘坐起身,撩开帐子,尚香手捂着胸口,小声道:“方才吓死奴婢了,看来这方子管用。”
  这一关算过了,英姨娘心想,知道詹夫人有这一手,但没想到请来宫里的御医。
  绾贞坐在堂屋南炕上,无意中瞥一眼窗外,就见红笺走来上房,进门看绾贞正伏在炕桌上写着什么,赔笑请安,“少夫人年下够忙的。”
  绾贞指指地上的方凳让她坐下,红笺不敢放肆,没坐而是站在炕沿边,没话找话,“少夫人的字写得真好,奴婢是怎么写都写不好,改日少夫人得闲,指点奴婢一二。”
  绾贞停住握笔的手,她正写节下走亲戚备的年礼单子,“这不是什么难事,手勤快勤练就行。”
  “这月月钱翻了一倍,手头宽裕,奴婢想求少夫人置办年货时给奴婢捎点东西。”红笺东拉西扯。
  “想要什么,告诉府里买办,直接捎来,银子钱我垫上,你也不用还我。”绾贞虽手头钱不多,但向来大气不在银钱上计较。
  “奴婢有钱,自跟了二爷,月例涨了,每月二两银子,宽绰多了。”红笺赶紧说,她绕了个大圈,好像是来跟少夫人要钱的,恼恨自己嘴笨。
  于是凑到绾贞跟前,放低声儿“听说英姨娘回府了,才夫人派人去接的,二爷张罗着亲自去接人,让夫人拦下,结果派祝妈妈去了,现在人到府上,安顿在夫人上房,怕明个误了吉时,。
  “今儿进府明儿进府都一样。”绾贞听着,笑笑,又关切看着红笺“红姑娘几时也能怀上,现在巧姑娘和英姨娘都有二爷骨肉,姑娘该努把子力,毕竟这是姑娘一生的指望。”
  红笺被沈绾贞一打岔,忘了此来目的,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二爷不待见奴婢,奴婢也不能硬往屋里扯,二爷的脾气少夫人也知道,对奴婢说话从没好声气。”说吧,眼圈就红红的了。
  “这话从何说起,都一样的身份,你还是夫人赏的,二爷怎会瞧不上你。”绾贞随意地道。
  “二爷一门心思在英姨娘身上,眼角都不瞧奴婢。”红笺抱怨,
  本想挑拨少夫人和英姨娘,不想让绾贞几句话,挑起自己嫉妒心。
  把少夫人话一琢磨,可不是自己按说身份比那英姨娘尊贵,容貌也不比她差,还比她年轻几岁,做什么二爷就看上她,没子女的通房将来日子不好过,少夫人是嫡母,不管谁生下儿子都要尊她一声母亲,可自己就不一样了。
  这时,付婆子从门外进来,把一大包银子放在桌子上,过火盆跟前暖手,“府里这月月银下来的早,主子想得就是周到,怕那个不会算计的短银子使,节下月例和往年一样双倍的。”
  一眼看红笺在屋里,“正好红姑娘也在,一会月例领回去。”
  付婆子管二房杂事,分派活计,除了沈绾贞的贴身丫鬟,她都约束辖制。
  付婆子烤了一会手,就在长条桌子上分派月钱。
  绣菊帮着她念名字,付婆子数银钱,“少夫人四十两。”
  “红笺姑娘四两……。。”
  绾贞暗想还真不少,伯府财大气粗,四十两够本朝中等人家全家两年花销,自己在沈府当姑娘月银才二两,区区二两和四十两比少得可怜,一房主母的待遇比妾室多的不是一星半点。
  那厢继续念,“巧慧姑娘……。”绣菊停顿下,着意看这边一眼,“八两。”
  红笺听了,微微一愣,忙走过去看,绣菊知道她心思故意大声念出来,看她果真走过来,扬起手上的单子,红笺看得清楚,果然巧慧比自己多一倍,不满意刚要问是不是弄错了。
  付婆子忙解释道:“大少夫人说了,这是夫人的意思,巧慧肚子里还有一口,开销大,双身子,得双份。”堵得红笺没话说,心里憋屈,才怀上,孩子还在肚子里,就吃双份,这要是生出来,就比自己高出一截子。
  绣菊看她脸色不善,和沈绾贞会意一笑,故意说,“夫人答应巧姑娘生下男丁,抬了姨娘位分,到那时待遇又上一层,算正经主子了。”
  说吧,抿嘴偷乐,沈绾贞瞟了她一眼,这丫鬟原本实诚,这来伯府没几日,也学得精乖,可见人都是环境造就的。
  “咦?这还有英姨娘的分例。”绣菊脱口道,不觉朝南炕上瞅瞅自己主子的脸,沈绾贞也朝她这边看,等着听下文。
  红笺眼睛睁大,迫切想知道英姨娘得了多少,大概心存一丝侥幸,有个作伴的。
  绣菊看都等着她念下去,就把眼睛收回到纸张上,声儿却低了“英姨娘八两。”
  这话出口,红笺脸色更差了,有点愤愤然,对沈绾贞说,“这才进府,茶还没敬,少夫人茶未吃一盅子,银子钱倒吃了双份。”
  付婆子忙分说,“大少夫人让告诉少夫人说这是夫人吩咐的,英姨娘肚子里有詹家种,先比照巧姑娘,等定下位分在按规矩来。”
  红笺听明白了,这八两银子还是暂时的,定了姨娘位分,待遇还要高一级,抿唇站着,巧慧比自己强,这会子又来个英姨娘受宠的,更压过自己一头。
  那厢付婆子是有眼色的,红笺情绪如何她不管,但少夫人她不能不顾忌,忙又解说道:“夫人额外有二十两银子贴补少夫人,夫人说了,主子们操心,年下多得点钱,手头宽裕,另外夫人还吩咐,今年过年各房走亲串友置办东西,银子钱从公中出,至于买什么自己拿主意,府里买办不统一买,各家情况不一样,每房二百两银子标准。外头柜上支取。”
  这可是大大的利是,平素花销都有月例,一年到头各房还有这一项大好处。
  付家的凑趣“这是蒙祖宗的恩典,老爷夫人抬爱,怕儿子们受屈,心里疼小辈。”
  边说手却没闲着,把二十两银子也拿到绾贞桌子上,和那四十两放到一起,红笺心里别扭想挑拨少夫人两句,一看少夫人得的照巧慧和英姨娘多的不能比,话没说出口,酸酸的咽下去。
  沈绾贞心底冷笑,婆母真会搞平衡,英姨娘的分例显然不合规矩,看来今后不用自己出手,这三个女人要好好利用利用。
  绣菊是特意上眼药,让红笺难受难受,抱着看热闹不怕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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