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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重生之锦绣嫡女-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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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看着那决定了她家人生死的木盒,心口不由的紧张了起来,御凤檀看着她不自觉抿紧的樱唇,笑道:“不用那么紧张,里面的东西也许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夸张。”
云卿咬着嘴唇轻轻的点头,心中却是知道这东西是十分的,否则的话四皇子又何以用她全家来换取这样东西呢。
御凤檀望着云卿紧张的样子,“那你来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吧。”
云卿想了一想,也没有拒绝,这样东西简直可以说是她重生以来的第一目的,如今可以亲手打开亲眼看到这样东西,她自然是欣喜的。
于是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揭开了木盖,平凡的盒子之中躺着的没有价值连城的珠宝,没有璀璨发光的珍珠,也没有神秘的调兵遣将符,只是一张纸折叠到了其中。
云卿和御凤檀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云卿将那纸拿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折开,露出了上面的字迹,空气一下子变的极为静谧,像是寂静到了极点,简直让人说不出话来。
俩人的目光都停在那张并不起眼也并不大的纸张上面,来来回回看了两遍,最后停在了那落款处,又定定的瞧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
然后云卿才缓缓的将那东西折了起来,又原样的放回了盒子之中,在盖上了盒盖,这一系列动作做了下来,御凤檀一句话也没有开口阻止她,他就像云卿一样,认为这个举动是最正确的。
最后,云卿将钥匙取了下来,“你保管还是我保管?”
御凤檀摇了摇头,“这东西还是你拿着吧,若是以前我不知道它是何物,天天带在身上也就罢了,如今看到其中的东西,你再让我天天放在袖子里,实在是让我不得不挂念着它的存在。”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微微的调侃气息,眼神里却是十分的认真。
狭长的瞳仁和云卿那一双凤目望在一起,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没有藏起来的惊讶。
只有惊讶,他们想过了千般万般东西,万般没有想到盒子里面是那样一张东西。
“那怎么处理?”静静的库房里,两人商量着处理的方式。
御凤檀皱起眉头,“这么多年,陛下一直没有提起此物,朝中知晓的人又少之又少,贸然拿出来,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眼下的局势,这东西,拿不拿出来,影响都不大。”
云卿赞同他的想法。在看完了那张东西之后,她突然就知道了为什么四皇子上一次会将沈府抄清。以四皇子的心性,和所处的地位,大概也会不顾一切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了。
俩人缓缓的回过神来之后,便将那盒中的东西收了起来。
云卿让流翠进来将飞龙流水项链收在另一个盒子里,准备拿去外面让那巧手的工匠去修。
两人走出了库房,门前有两个丫鬟似在争吵,其中一个吵不赢了后,跺了跺脚像是不甘低头捂着脸跑开。
她一手抹着眼泪,没有看到前方有人,直接撞到了云卿的身上,一不小心将手中的木盒和玉饰盒一同撞倒在了地上。
流翠望着那丫鬟,皱眉喝斥道:“怎么走路的?在府中如此莽撞,难道没有人教过你礼仪吗?”
那小丫头松开抹眼泪的手,看到了云卿和御凤檀,脸色一惊,连忙跪了下来道:“世子,世子妃,奴婢不是故意的,请您饶了奴婢。”
云卿没有答话,而是先是上去将那小木盒捡了起来,流翠则将掉下的玉饰盒也是拾了起来,好在那玉饰盒本来的包装就带有缓冲力,一掉又没有多高,只是跌开了盖子,里面的东西没事。
而御青柏从一条路上走过来,望见了这边的情况,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对着两人道:“世子,世子妃。”
御凤檀见到他,脸色淡淡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今日你也休息吗?”
御青柏如今在国子监那里学习,读书,准备参加最后的殿试,考出一个功名来,平日里也甚少看见他,所以今日两兄弟见面,御凤檀才会问出这样的。
他内敛地笑了笑:“是啊,这两天国子监内整修,所以我们放假,”目光落在云卿手上拿的那个小木盒子,目光微微一闪,借着低头掩饰了过去,“世子是陪世子妃来库房这里来拿东西的吗?”
云卿点了点头,道:“是的,今日清点库房,不小心摔坏了东西拿出去修罢了。”虽然御青柏一直在府中看起来规矩,可云卿自从看过他那一次的眼神后,总觉得这个人透着一股阴气,印象并不好。
自从发生了御凤松的事情之后这府中的兄弟关系一直不好,御凤檀和他们自小便不是一块长大的,感情也说不到多深厚。
说不了多久的话,便显得有些冷场,各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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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的手上有一个小木盒?”四皇子缓缓地抬起眼皮,如刀斧雕琢的俊颜带着一分异色。
“是,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看旁边银木所雕的那盒子价值不菲,一看便知道装着价值连城的东西,而我看到世子妃偏偏没有去捡那东西,而是将那平凡无奇的小木盒捡了起来。四皇子殿下不是一直让我注意世子和世子妃两个人,若是有一丝不对劲,就立即向您汇报。”御青柏此时的脸不再是恭谨,而是带上了谄媚,秀美的容颜让人看了多了一层厌恶。
四皇子抿紧了嘴唇,棕红色的唇看起来有几分阴森,他转头问道:“另外一个盒子中装的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那盒子我也在府中打听了,是一套玉饰。”
玉饰?四皇子脑中飞快的旋转,瞬间明白了,他眼睛深处露出一分喜色,然而面上却是丝毫不曾露出来,对着御青柏道:“你替我继续看着御凤檀,放心好了,若是日后我登了大宝,这瑾王一位必然是你的!”
御清博平日里再镇定,此时得到四皇子的许诺,面色也露出了一份喜色,连忙谢恩走了出去。
自从他到了京城之后,他便日日出去,很多人都因为他是庶出的身份,和御凤檀之间的对待自然是有区别的。他从小就被御凤松欺压,咬着一口气,在庶子中好不容易脱颖而出,让父王分了一丝关注在他的身上。却到底不如御凤松身为嫡子,即便是愚蠢笨呆,也要比他要受到更多的夸奖和奉承。
他怨愤,他不甘,一直暗地里都在细细的谋划一切,结果御凤松和假王妃却没有如他所愿,将御凤檀拉下世子之位,反而将自己陷了进去。而他势力单薄,要想对付御凤檀,更加艰难。
这一切都被四皇子看在了眼底,于是四皇子便找了一个机会将他收买了,许诺必然让他不会为庶子出生而耿耿于怀。
今日更是承诺,如果能辅佐四皇子登上大宝之位,定然帮助他登上瑾王之位。能坐上王爷,日后谁还敢瞧不起他这个庶子,定要让以前那些嘲笑过他的人,尝尝他的厉害。
四皇子望着御清博走出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宛然一笑,“好,真是好,这玉片我一直都在寻找,结果却一直没有寻到,最后还是被御凤檀抢先一步得到了。”
他敢肯定那玉饰盒和那小木盒之间定然有着关系,而且十有*沈云卿他们已经看到了木盒里面的秘密。
想到这里,他眸光紧紧一缩,手指紧紧的攥紧。不行,现在时间如此紧迫,眼看现在父皇对五皇子越来越倚重,若是他还不下手的话,日后就更没有机会,必须尽快下手。
却说此时宫中的章滢,她现在已经是珍贵妃了,在后宫里,可谓一人独大,明帝身子不好,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宣召美女侍寝,越发的依赖章滢。
除了没有皇后这个位置,珍贵妃简直就是宛若皇后,所有的妃嫔都得看着她的脸色行事。
这一日,她又送走了一干来请安的妃嫔们,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最近日子过的惬意,亲眼看着东太后被处予凌迟之刑,报了大仇,人都变得格外懒怠。
米儿扶着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姿态懒懒,眼神疲乏的左右看了看,总觉得今日少了一些什么一般,想了想之后,喊道:“米儿。”
“怎么了?娘娘。”米儿扶着章滢的手,看着她有些精神不振,担忧地问道:“娘娘,是不是身子有些不舒爽?”
章滢摸着额头,摇了摇头,“今日殿中怎么没有点熏香啊?”
米儿探头往里面一看便看到那木桌上的香炉燃着沉水香,皱眉道:“娘娘,那香正燃着呢,是不是嫌气味小了,奴婢在加一点。”
可是她心中在想,这气味已经够大了,他们闻在鼻中觉得刚刚好,以往点这香的时候都是这个浓淡最佳,怎么今日珍贵妃却说闻不到呢。
章滢看了一眼,确实香炉里有白烟蒸疼,她一步步缓慢地靠在美人榻上,身子乏力,眯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始终觉得心情有些烦躁,“今天点的是什么香?闻得让人感觉不舒服,撤了吧。”
米儿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还是沉默的去将香换了,然后问道:“娘娘,要换香一点的还是素淡一点的?”
章滢又打了一个哈欠,眼底流出了一些泪水,眼圈有些微的发红,“我记得这两个月咱们宫里不是一直用的鞠金香吗,怎的今天又不用了,我觉得那香味不错。”
米儿看了章滢一眼,低着头道:“娘娘,那香已经烧完了。”
“烧完了?烧完了就去在领一些过来。”章滢摆了摆手,一双修的精细的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语气里带着不耐,只觉得米儿真是越来越不懂她的心理了,一句话非要她说出来才行。
米儿暗忖,鞠金香是前两个月内务府新送来的东西,刚点的时候,珍贵妃也就是闻着一般般的,说是点了一日就要撤去,谁知道第二日,又说好闻了起来,便每日在用。
她看章滢脸色不佳,让谷儿去内务府再领来,自己站在美人榻旁,给章滢打风。
不知道怎么,那扇子吹来的风都觉得让章滢很烦躁,她一手掀开那扇子,“不要再扇了,这么冷的天,你还在扇什么呢!”
米儿被她吓了一跳,站到了一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看章滢在那美人榻上翻来覆去,极不安稳。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过去了,章滢拉了拉领口,有些透不过气般,“怎的还没将香领回来?这么久了,这去是内务府还是出了宫!”
她此时的面容青白,额上也像是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米儿被她的脸色吓到,“娘娘,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让御医来看看?”
“我要香!香!”,不知道为什么,章滢觉得,只有点燃了鞠金香,自己的烦躁就会好的。
米儿吓了一跳,疾步朝着宫门去,目光落在急急忙忙走过来的谷儿空着的手上,便知道她没有领到东西。谷儿瞧着米儿的脸色,小声道:“怎地,娘娘又骂人了吗?”
米儿点点头,谷儿更是一脸怕怕的朝着里面看,比起米儿来,她还不是从小就贴身照料在章滢身边的,若是被骂,她会被骂的更惨。
“米儿姐姐,你没觉得贵妃娘娘这段时间变的很奇怪吗?”
“怎么了?”米儿心中却是觉得一些,但是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但是看谷儿的神情,看来她也感觉到了。
“你看最近,娘娘平日里也不像往常那样喜欢出去走了,一有时间便是躺在那美人榻上一动不动,全身看起来懒洋洋的,比春困还要厉害,吃饭也吃的少,人也没什么精神,而且最奇怪的是,以前她不是最喜欢闻沉水香的,为何如今偏偏要那鞠金香呢,那东西内务府的人说没有了,可怎么办才好!”谷儿小脸皱起。
米儿听着心中也觉得奇怪,望着里头小声道:“不要乱说,也许是这段时间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娘娘进宫时间也不算太长,要处理这样的事情大概还是有些困倦的。”
谷儿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里面章滢厉声在喊:“米儿,谷儿你们在外头做什么!”
米儿和谷儿相互对视了一眼,理了理脸上的神色,走到里面,请安道:“娘娘。”
章滢不耐道:“别行礼了,鞠金香,领来了没有?”因为不舒服,她说话都变得格外的简短。
谷儿摇了摇头,细声道:“娘娘,内务府那边说鞠金香这东西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怎么没有了?不过是一些香而已,难道内务府就没有了吗?没有了就赶紧让他们找啊!”章滢不知道怎么了,听到没有了鞠金香整个人都烦躁不已,萎靡的神色里露出了狂躁的神色,那一张精致美艳的脸也显得有些扭曲,她耐不住烦躁,抄起手中的一个碟子对着谷儿就丢了过去,“还不快去内务府,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那碟子丢过来的时候,米儿吓了一跳,她一下挡在谷儿的面前,任那碟子砸到自己的身上,痛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章滢也是一时气怒,望见碟子砸到了米儿身上,顿时也有些清醒过来,觉得自己刚才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过冲动了一些,可说出来的话,更加郁躁,“我丢个碟子,你也要挡在前面吗?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到底知不知道规矩!难道我处罚个奴婢的权利都没有了!”
米儿看她这样,有些痛心,壮着胆子道:“娘娘,你最近有没有察觉到,你的性格和以前都不一样了,这只不过是一种香而已,换一种香就可以的,为何你偏偏要那种呢。谷儿跟在你身边多年,她刚才去了内务府,说没有,这一时半会急着要也是不会有的。”
以章滢目前受宠的程度,若是能调出来,内务府绝对是毫不犹豫,可这次他们说没有,定然是已经没有了。
章滢听着米儿含泪说的话,也有些泄气,她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叹了一口气道:“我最近好似心情是有些不好,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似没有闻到那香就燥得慌,没有什么力气!”
米儿本是壮着胆子跟她说的,但是看章滢虽然暴躁了一些,但是对她还是极好的,又能听的进她的话,便又接着道:“娘娘,奴婢自幼跟在你身边,你待奴婢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但是奴婢就是觉得你如今略微有些急躁,甚至比在进宫之前发脾气的频率还要高一些,娘娘,不是奴婢多心,你应该不是这样的。”
米儿忧心忡忡地话,让章滢犹疑了起来,在这宫中最起码的一点就是戒骄戒躁,特别是以她现在的位子简直就成了所有后宫女人之敌。
她努力的控制自己有点不太集中的注意力,想起自己最近的举动,又觉得记忆力不大好,模模糊糊地很难想起事情。
但是就看她刚才用碟子砸谷儿这个举动,确实是她很久没有做过的了。她又打了一个哈欠,双眸焦距空洞,望着米儿有气无力的问道:“当真是如此吗?”
米儿看着她这样子,越发的觉得有些奇怪,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奴婢绝不敢撒谎,也不是抱怨娘娘,奴婢在娘娘身边,不说对娘娘了解的十成十,三四分也是有的。”
章滢坐在椅子上思索着,用力用手指捏着自己混沌的太阳穴,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什么,美目里射出凌厉的光,急声问道:“我这样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米儿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若是说娘娘有变化的时候便是两个月前,也就是点了这鞠金香的时候开始的。”
“鞠金香!”章滢虽然全身乏力,精神有些不集中,但是此时,她还是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撑起软而无力的身子,“鞠金香,对,就是这个东西!”
经米儿一说,就连她自己也有些感觉。
以往这种天气,章滢都会想出去走一走,她本性是喜欢自由活泼,到了宫中,即便是只能在御花园这些地方,她还是喜欢出去吸收一下新鲜空气,看一看自然景色。
现在,她反而越来越喜欢缩在屋子里,不想见人,也不太想说话。而且她如果不闻这鞠金香的时候就全身乏力,不停地打哈欠,甚至是狂躁的可以拿起东西砸人,砸身边伺候的丫鬟。这比起以前她在扬州时候的行为来更为可恶。
难道这个问题出现在鞠金香上面?
她脑中疯狂的转着,自从进了这个宫,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即便是有人在这香上动了手脚,也是再正常不过。
从内务府领来的香,竟然被人动了手脚,章滢蓦地一惊,能将手伸进这内务府里,那人的势力一定极大。
她两只手紧紧的扣着额头,疼痛和烦躁越来越明显,简直就像有人在她大脑里拼命敲鼓,她捏紧额头,痛苦地道:“赶紧去问一问,这鞠金香到底是谁送来的?其他的宫中还有没有人领过这种东西?快点去查,去查!”
若是有人给她特意安排了这样的香,那么接下来她肯定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章滢使劲忍着身体内传来的种种酥麻就像是蚂蚁在内脏内拼命的咬着,这又酸又痛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她的眼泪开始不自觉的从眼眶里流出来,整个人像是蒙了一层灰一样,
这种东西她曾经听人说过,好像是南海那边传来的一种叫做无天的东西,吸了这样东西,若是不再继续吸的话,就会出现不安、焦虑、忽冷忽热、起鸡皮疙瘩、流泪、流涕、出汗、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等反应,让人难受得想要撞墙,想要自杀。
咬紧牙根,章滢努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她不能让人控制自己,她一定要在这后宫中活到最后,不能轻易的倒下。她喊了谷儿过来,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米儿被她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量捏的发疼,却更关心章滢的身体,看着她开始有些恍惚地凤目,担忧地问道:“娘娘,你要去哪里?去御医院吗?奴婢去找御医过来,你躺下休息。”虽然她不懂医术,可看章滢的样子也知道她极为不好。
“不!”章滢挥了挥手,虚弱的阻止道。整个未央殿中因为长久熏着鞠金香,浸透到每一样物品上,让她在里面呆的久一点,鼻尖总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香味。
若是在里面在多呆一会,她怕整个人都会不受控制的在地上打滚。
米儿没有办法,拿了一定遮阳的纱帽给她戴上,和谷儿一起扶着她朝着御医院走去。
然而始终还是太迟了,就在章滢走出来的时候却听到有人朝着她走了过来,是一名宫中的内侍,长得平凡无奇,让人过目既忘。
他看到从未央宫里面走出来的章滢,似是已经等候了许久,走上前,恭敬的道:“娘娘是不是现在感觉浑身难受呢?想去让御医看一看呢?”
他说完这一句话后,章滢便敏锐的知道了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她隔着长长的水色纱巾,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那内侍,努力以威严的语气道:“你背后的人是谁,让他跟我来说话吧。”
那小内侍便在前方引路,带着她便往御花园中穿梭而去,但见那秋日的阳光高照,倾照在前方不远处一个亭子里。
亭子里站着一个人,高大的身躯着了一袭深紫色的锦袍,一手负立在身后,光看着背影就有一股冷酷之气。当听到这边的脚步声来的时候缓缓转过头来,“珍妃娘娘,好久不见了”
章滢看着他,愤怒之中又带着一声冷笑,“原来是你在后面操作一切,四皇子。”
四皇子两道浓浓的眉,稍稍的挑起,面上露出不以为意的笑容,看章滢的此时的形态,便知道鞠金香已经起到了作用。处于上风,让他的姿态格外的轻松,他甚至朝着章滢缓缓一笑,对着她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珍妃娘娘既然知道鞠金香是什么东西,就知道那东西宫中是绝对禁用的吧,若是让御医们知道你用了这个东西,只怕这荣宠一世的日子也到了头了。”
章滢松开了米儿扶着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石亭,保持着她高傲的姿态坐了下来,背部挺的笔直,努力的克制骨子里传来的种种不适,望着四皇子那张冷酷的面容,“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四皇子苦心安排了这一切,有什么条件便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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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凤檀如今更忙了,不仅京卫营交给了他,就连京城附近城市的军防,明帝也一应交给了他,所以即便如今已经过了孝期,他在府中的时间也很短,时常要到各州府去检查兵马训练情况。
云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时日,她看见外面的叶子渐渐的变黄慢慢的落下,看着红叶霜染,斜阳浸晚霞。
此时的她,再不是刚刚入京,要隐忍周旋的那个沈云卿。许多人都纷纷要与她结交,自然也无人敢惹,云卿还是和以前一样,不骄不躁,偶尔参加一两个不得不去的宴会,大部分的时间自由安排。
其实,掐指一算,这一年看起来很久,回忆起来真真不过就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再过几天,也就过了一年了,在京城在瑾王府发生的这一切,真的是让人难以忘怀。
而此时,却明帝突然中毒了。
这条消息传到云卿的耳里时,她也受邀进了宫,宫里面的气氛如同六月雷雨前的那一瞬间,低沉的无端能让人心抑抑,连带周围的宫女内侍一个个脸上都是愁云惨淡,呼吸似乎都带着沉重的湿气。
到了养心殿里,空气里浓稠如胶粘的质感,令云卿的呼吸都有些阻滞了起来,汶老太爷抬头看到她,脸色凝重,“来了,快点过来,帮我看看这东西。”
云卿上前,拿着汶老太爷写出的诊断书,上面是给明帝看诊后的结果。
“七虫七花毒?”云卿侧眸。
汶老太爷皱了皱眉头,点头。
七虫七花毒顾名思义,是由七种虫,七种花混在其中做成的毒药,毒性算不得强烈,发作起来的时间要三天左右,解毒的方法也很简单。但是这样毒,却一直被人所忌讳,因为它有一个致命的地方,便是七虫七花并不是固定的虫花,要想解开毒性,必须要知道所下的是什么花什么虫,才能配置出来。
看汶老太爷的神情,云卿明白,定然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了,“能查出来是谁做的吗?”
汶老太爷眯着眼,“给陛下送吃的人都被抓起来,现在在严刑拷问。但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这七虫七花毒,师傅你能分出来吗?”目前还是这一点比较。
汶老太爷眉毛夹的死紧,“难。且不说陛下身体本来就受到损害,体内还有龙二他们下的余毒未清,再加上这七虫七花毒,只怕……”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重新又将话题转到毒药上,“我尽力将这七虫七花解出来,只看刑部的人能不能查出来是谁下的手了。”
云卿轻声点头,便在旁边给汶老太爷打下手帮忙,宫里人员穿梭不停,刑部一直都拉着养心殿里进出的人去查过了,然而那些内侍宫女一个个被审问的几乎要脱层皮,有招认了罪行的人,却拿不出解药。
而这边,需要七八天,才配出其中的一种来,越往后,就越难分析出还有其他的虫花是哪种。
刚刚从动乱里恢复了一些的朝政,又陷入了僵局,朝政无人处理,明帝又没有颁下诏书,立定谁为储君,又隐隐有躁动之像。
最后解毒陷入了一个僵局里,一种虫子,和两种花,怎么也分析不出来,解药不全,明帝便不能醒来,拖延下去,毒中的越深,再救也无力回天。
国不能一日无君。朝臣们想了一个法子,不日,在四皇子和五皇子之间推举一人为新皇,此法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解药配不出来,汶老太爷让云卿回家先歇息两日,他想想可否有其他法子,云卿便在府中,此时已是深秋,红似晚霞的枫叶在花园之中,像是一簇簇火苗生长在树枝之间,活泼跳跃。
她慢慢地走着,想起明日的推举,御凤檀明日也会从外府赶回参加,毕竟这件事与他们有莫大的关系,一丝一毫也不能放松。她遥望天穹,碧空如洗,轻蓝高旷,没有天越城里一分一毫的压抑。
她勾唇一笑,便听的流翠道:“世子妃,外面有人送信过来。”
云卿皱了皱眉,“拿过来吧。”
一个府内的丫鬟便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信举了起来交给云卿,道:“前院的小厮说,门前来了一个人,说这信事关重大,非得要交到世子妃的手上,本来他要推却的,见那人反复强调此信关系重大,所以还是接了过来。”
什么人要给她送信,还不留名,弄得这么神秘。
云卿接过了信封,但见那信封外面包装的十分的严实,看起来并不像是谁的恶作剧,她点了点头,让那丫鬟退下之后,走到花园的亭子里坐下,慢慢的将那信封揭了开来。
然而,一看那上面的内容,她陡然一下站了起来,脸色猛的变了一白,手中的信纸随即飘然而落。
流翠很少看到云卿失态的样子,连忙将信纸捡了起来,扫了一眼,瞬间,她的脸色比云卿变的更快更猛,甚至白中带着一点青色,“世子妃,这上面写着夫人和两个小少爷被绑架,是真的吗?”
人都说从容镇定,气淡神闲,那是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若是遇到了软肋,便是神仙也要去掉高雅的那一层心相。
而云卿的软肋,便是沈府,是她的爹娘,弟弟,还有御凤檀。但是御凤檀很强大,又极为聪明,极少有人能算计到他。而谢氏她们就不同了。
云卿手指握紧桌沿,望着信上的内容,虽然心中十分的慌张,然而此时还是劝着自己保持冷静,对着桑若道:“你的速度快,速速去抚安伯府问一下,今天夫人和少爷在没在府中,如果出去了,去了哪儿?去了多久?有没有回来?有哪些人陪着去的?你将这些消息打听回来,之后立刻告诉于我。”
桑若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应了之后,也不再像平日里一般规矩,几跃几纵之间就消失在面前。
云卿这才慢慢地坐了下来,重新恢复了淡定从容的模样,她手指摸着身上披着的月青色的斗篷,那光滑的缎面,略微带着几分沉色。
流翠左右看了看,没见其他人在周围,这才带着焦急的问道:“世子妃,你说这人写的信上可是真的?”
云卿摇了摇头,面上无波,是不是真的,那要等桑若来了之后才知道。
大概过了两刻钟的时间,桑若的身影又快速出现到了花园里面,她脸色潮红,显然是使了全力在疾奔,神色里带着几分凝重,“世子妃,我已经到抚安伯府问了,说是今日夫人和小少爷两人去逛街,上午便已经出去了,如今还没有回来,抚安伯里也正觉得奇怪。”
十有*这信上的内容是真的了。
从上午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时辰以上了,娘带着弟弟出去,不会这么久都不回去的。若是有事,也会让人通报一声。
云卿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乱,她将信纸拿了起来,重新看了一遍,“这么说,我还非去不可了。”
这纸下面有一段话,让她在收到信以后的两个时辰内,带着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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