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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不愁嫁(土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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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不愁嫁
作者:土豆茄子
文案
谢斓的日常:
婚事有老妈操心,
委屈有闺蜜出头,
看谁不顺眼有皇帝跳出来修理,
谢斓自己做什么?站在一旁,笑看云起。
谢斓:我要嫁京师第一美男!
皇帝:那是我小弟。
谢斓:我要嫁大将军!
皇帝:那也是我小弟。
谢斓:我要嫁藩王!
皇帝:那是我手下败将。
谢斓:我要当道姑!
皇帝:……你就那么不想进宫吗?
谢斓:拒绝宫斗,长命百岁!
皇帝无奈:你可长点心吧,没看见朕的后宫比你鞋底还干净吗!
于是,他们开始了无(mei)忧(xiu)无(mei)虑(sao)的幸福生活。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 甜文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斓 ┃ 配角:刘昱,周琅,楚亭林,宋檀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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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女大就愁嫁
一切的开端都源于谢家大姑娘十八岁的生辰。
李姨娘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跪在自家太太面前,小声抽泣道:“太太别恼,只是二姑娘眼看着都十六岁了,但长姐未出阁,二姑娘也没法说亲。求太太宽宏大量,给我们二姑娘寻一门亲事吧。”
谁不知道谢家有大女一枚,已满十八,尚未定亲,几乎成了满京师的笑柄。
李姨娘光说不算,还拿帕子抹着眼泪,抽噎个不停。谢太太阴沉着一张脸听了半天,终于憋不住斥道:“好了好了,你心疼你的二姑娘,难道我就不心疼了不成?二姑娘的亲事我和老爷心里都有数,不用你操心。快些把你那点金豆子都收了,哭给谁看呢!”
李姨娘这才擦干了眼睛,抖抖索索的起身退到一旁侍立。谢太太不耐烦的摆手道:“你回去洗洗脸再来,客人马上就到了。”
李姨娘弱柳扶风的倚在小丫鬟身上出去了。
谢太太一边捋着手里的紫檀木佛珠,一边自言自语道:“反了反了,一个个全都反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的斓姐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呢!”说着,几乎滴下泪来。
崔嬷嬷清了清嗓子,笑道:“太太不见一连下了四五日的雨,偏今儿大姑娘的生辰就晴天了,可见是好事多磨,该来的早晚都得来,急不得。”
谢太太叹了口气,唤过大丫鬟素馨,吩咐道:“你去瞧瞧大姑娘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崔嬷嬷给小丫鬟们使了眼色,有那伶俐的立刻走到谢太太身边捶腿揉肩,口内还不停的说道:“太太莫要担心,谁不知道咱们家大姑娘美若天仙,才貌双全,连当年宫里的贵人们都夸呢。这样的品貌如何求不到姑爷?”
“是呀,谁见了咱们大姑娘都夸不释口。”
一想到女儿如娇花般精致的脸蛋,谢太太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些。人家愁嫁的女儿大多是因为容貌差,或性子左,爱做怪,可自己女儿的德容言功在这一辈里那是顶尖的,按理说谁愁嫁都轮不到她愁嫁才对。
想到这里,她又多了些许安慰。
不多时,素馨白着一张脸回来,先偷眼看了谢太太一眼,惶恐道:“大姑娘正在前院陪老爷下棋,还没回来换衣裳。”
谢太太气得一拍桌子,因为手心被震得生疼,半天没说出话来。“反了反了,全都反了,一个两个都不拿我的话当回事!”
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下棋!
她又是一阵的头疼,暗道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一个个的都不让她省心。
正是一片愁云惨淡的时刻,却见小丫鬟飞跑进了院子,气都没喘匀,已兴冲冲的报说:“穆太太到了!”
上房内的气氛像是沾了水的鱼,瞬间活泛起来。谢太太精神一振,头也不疼了,也不犯愁了,一叠声的让请进来。丫鬟婆子们一拥而出,片刻功夫,已将一位身形微胖的中年妇人送了进来。一番问候寒暄过后,穆太太落座,丫鬟们打扇的打扇,捶腿的捶腿,哄得穆太太喜道:“好孩子们,且让我先歇歇脚,喘口气再和你们太太说话。”
谢太太连声说道:“茶,快上茶,派个人去老爷书房里把他那宝贝茶罐子拿来,今儿就给穆太太尝尝他赞不绝口,三句不离的那好茶。就说我说的,他不操心女儿的事,我来操心!”
谁人不知谢老爷爱茶成痴?有些好茶他自己都舍不得喝,却被谢太太轻易拿出来宴客。
想着谢老爷发绿的脸色,丫鬟仆妇们都暗暗偷笑。
穆太太再三推脱,见谢太太坚持,笑得更欢了,一张微胖的面庞好似弥勒佛,眼角的笑纹直没入两旁鬓角。她如何不知谢太太着急女儿的婚事,都快成一桩心病了。而现在能暂时缓解此症的良药,就是穆太太这张嘴。
在穆太太眼中,只有不想嫁的女人,没有嫁不出去女人!正是这样的自信让她在京师贵妇圈里混得风生水起。谁家里有淘气的姑娘,谁家里有有心再嫁的寡妇,谁家有说不上媳妇的老大难,全都把她奉为上宾。
提起谢斓的婚事,谢太太就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吐,叹道:“我们斓姐儿的命太苦了。”
穆太太知道些□□,同样唏嘘不已。
谢斓在容貌和各方面条件都是顶尖的,未及笈时便已有不少人家打听。只不过她运气差了点,当年家里老太太在世时说一不二,定要让她和太子结缘。那时家里还有一位娘娘在宫里,两人一拍即合,一力撮合,最终内定谢斓为太子妃,就差一道明旨。
可惜之后不久,太子事败,被废为琅琊王,迁去了封地。同年,谢老太太又去世,谢斓守孝三年,一直耽误到了现在。当今天子虽未立后,但谢斓从前和琅琊王的事却不是秘密,知情者不少。谢太太自知女儿入宫无望,便打算退而求其次,找一户稳妥的人家将女儿嫁了。
穆太太抿了口茶,道:“侄女条件不差,未必就没有机会。”
听这话有门,谢太太眼前一亮,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忙问:“什么好机会,你快说说看。”
“老姐儿怎么忘了,咱们上回还说呢。去岁陛下亲征西北,半月前传来大捷,御驾即将回銮。据说此次出征,陛下亲点了三名青年才俊在身边伴驾。这三位俱在二十岁上下年纪,个个品貌俱佳,前途无量。”
谢太太回忆了一下,道:“似乎确实有这样一回事。”又面露思量之色,“莫非你的意思是……”
“从这三个里挑出一个配斓姐儿,保准委屈不了她。”
“那敢情好了。”
见谢太太已心动,穆太太稍微向她倾了倾身子,说道:“也是凑巧,其中一位才俊家里正托我物色媳妇,要求容貌品格都需是一等一的好。我头一个就想到了咱们侄女,着实没得挑。”
谢太太一听此言,如何能不答应,当即拍板请穆太太从中牵线搭桥。
送走穆太太之后,谢太太当即命管家去打听御驾入城的路线,好在沿途找一处视野宽阔的酒楼或茶馆,方便观礼。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瞧瞧未来女婿的模样,是否如穆太太描述得那般好。
“去告诉大姑娘一声,后日一早同我出门,她不想去也得去!”
谢斓得了信,只得乖乖放下棋子,从谢老爷处告辞,回后院聆听谢太太的教诲。
“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找个好人家了。”
谢斓听这句话已经听得满耳长茧,又听谢太太说让她明日一块去看御驾回銮的盛况,情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得从命。
转过天来,母女俩早早便赶到了事先预定的酒楼雅间。窗下整个一条街都已被清理干净,沿途路两旁有军兵把守,看热闹的百姓把街边每个缝隙都填满了。待到日挂中天之时,紧张与热烈的气氛已经弥漫了整座帝王之都,人人都迫不及待的想早些看到皇帝的模样,看看那些远道归来的帝国勇士。
谢斓见谢太太正和后到的穆太太聊得热闹,便悄悄溜出去透气。谢斓的贴身丫头桂萼和芳晴连忙跟了出去。
关上门,谢斓轻轻舒了口气,方才穆太太打量她的眼神着实令她有压力。虽说对方是好意,不过她还是觉得别扭。那些上了些年纪的贵妇人常喜欢用同样的眼神打量她,仿佛想把她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卸下来,端上秤去称一称,看究竟有几斤几两,能不能配得上她们的外甥或侄儿们。
此间酒楼的二层本就是为达官贵人而设,因此在布置上颇下了一番功夫,力求雅致清幽。壁上用名家诗赋,并梅、兰等花卉的阳刻雕花装饰,诗赋精美,雕花栩栩如生,倒引得谢斓驻足了片刻。
余光瞥见墙角处摆着一瓶梅花,枝干曲折优美,仿佛美人轻舒玉臂。谢斓待要走过去细观,忽听身后有人唤道:“这不是谢家姐姐吗,今儿怎么有空到这里闲逛?”
谢斓扭回头看去,只看一名身穿玫瑰红缂丝小袄,下着白锻地盘锦平针绣孔雀开屏侧褶裙,头戴大朵赤金二色镂空芍药花头面的艳装少女正倚在雕花木头栏杆边上,右手纨扇轻摇,身边还跟着两名打扮齐整的婢女捧着茶盘茶盏在一侧侍立。
此刻,这位少女正挑着眉头,似笑非笑的朝她望过来。
谢斓打量了她片刻,方才缓缓笑道:“原来是庞妹妹,我方才竟没认出来。”
庞玉瑶莲步姗姗朝她行来,裙上环佩“叮当”一声响,脆生生的仿佛敲得人一醒。
“谢家姐姐十八岁寿辰那日,妹妹恰好有事,没能赶去恭贺,还望姐姐勿怪。”
谢斓只觉一阵浓香扑面袭来,忍住没皱眉,仅微微一弯唇角,道:“不碍事,妹妹忙自己的便是。”
“多谢姐姐雅量宽宏。”
庞玉瑶的目光在谢斓身上流连,见后者也同样在打量她,遂举起纨扇,掩住红唇,细声细气的道:“姐姐这几年鲜少出门,我们都以为姐姐已经嫁人,原来竟不是。不知姐姐定下亲事没有,也同妹妹说一声,恭贺一番。”
谢斓这几年听惯了风凉话,倒也并没在意,只是含笑不语。
似乎还嫌不够,庞玉瑶走近她,轻声说道:“不知昔日的那位太子殿下……不,琅琊王现在何处,姐姐可有再见过他没有?”
谢斓眯了眯眼,道:“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当今陛下现在何处。”
庞玉瑶“咯咯”一声娇笑,道:“谁不知道今日御驾回京。姐姐这是在哄我呢。”
谢斓正色道:“我说得是接下来三日陛下的去向。”
庞玉瑶缓缓收起笑容,紧紧盯着她看,似乎是在掂量她这话里有几成真伪。
谢斓却似全没留意到她的神色,恰好谢太太遣素馨过来请谢斓回去。
庞玉瑶见她要走,眼中不甘之色隐现。当年谢斓从人人称羡的内定太子妃,到太子失势,成为无人问津的小可怜,庞玉瑶也曾和旁人一样,几乎能从梦中笑醒。
同为朝廷大员之女,父辈同殿称臣,唯独谢斓一人打小就得了太皇太后的青眼,时常被召入宫中陪伴凤驾。及至年长,又被选为太子妃,似乎天下所有的好运气都被她用完了。庞玉瑶说不嫉妒都是假的。什么都比不过看这个从前总是压她一头的女子倒霉更令她开心的了!
那么,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第2章 寺中“巧”遇
正午艳阳高照,微风中泛着微熟的花香,谢斓只觉得脚下楼板微微震动,街道上的欢呼和吵闹声隐隐透入装饰雅致的清室。她转头看了看眸光闪烁不定的庞玉瑶,轻声说道:“我该回去了。”
“你凭什么知道陛下的行踪?”
庞玉瑶的声音有些尖刻又有些急躁,心底隐秘而藏着揣测的好奇心令她必须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谁都知道,谢斓曾常常出入宫禁,识得几个公主王孙并非不可能。当今皇帝曾被册封为明王,一度在宫中生活,难道……
谢斓似笑非笑的看着庞玉瑶,说道:“当今陛下以仁孝治天下,先帝孝慈皇后的灵位就安在皇觉寺内。三日内陛下会去皇觉寺内拜祭,庞妹妹觉得有几分可能?”
庞玉瑶微怔,谁都知道当今的庾太后不是皇帝的亲娘,他的生母曾是宫中一位早亡的贵嫔,皇帝登基后才被追封为孝慈皇后。皇帝出征前曾去皇觉寺做过法事,按照常理,应是顺便祭拜过孝慈皇后。现在他得胜归来,再去的可能性不小。
谢斓不等庞玉瑶回过神来,笑着带了丫鬟回到雅间。刚进门,就见谢太太朝她招手:“别磨磨蹭蹭的,快些过来。”
谢斓唇角噙笑,走了过去。
一旁的穆太太扯了扯谢太太的袖子,朝窗外点指了一番,笑道:“你瞧瞧跟在御轿旁那三个骑马的青年,不是我夸嘴,他们这一亮相,满京师的千金小姐今晚都要睡不好了!”
谢斓刚走到近前就听到了这一句,脸一红,忙用纨扇遮住半边面庞。
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真的合适吗?
街上旌旗招摇成了一条长龙,两边皆看不见头尾。明黄色的御轿旁除了羽林卫,还伴着三匹白马骑士。看穿着,一位该是将军,两外两人身着文官官服。虽看不太清三人的面目,却能感受到路两旁热烈的气氛。女子手中的鲜花和五彩香囊雨点似的冲他们砸去,那位将军身上雪白的披风都被染上了淡紫色的花汁。
“那你可得帮我留意着些。”
在这一片盛大的花雨和沿路热烈的欢呼声交织的场景中,谢太太仿佛已经看到了女儿凤冠霞披,十里红妆出嫁的模样。此刻,她对于穆太太再无疑虑,须知你不先下手,旁人就要动手了。
这无异于一场战争,谢太太自信不会失手。
从谢太太儿时起学习琴棋书画,针黹女红;到夫婿的人选,儿女的样貌才学,她从来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至于嫁女儿,她已经失了一次先机,绝对不能再错过适合的佳婿。
女儿年轻不懂事,尚在心高气傲的年岁,可她这个做娘的不能犯糊涂。她的计划是女儿十九岁之前订下婚事,二十岁之前完婚,二十一二岁之前她一定要抱上外孙!
就在谢太太踌躇满志的时候,谢斓的目光却在那顶黄金灿烂的御轿上打了几个转。芳晴端茶过来,谢斓接过,只捧在手心未动。温滑如玉的瓷盏贴在手心,带着茶水的温度,恍惚中,她似陷入了一场关于往昔的迷梦。
“……放心,如侄女这般品貌,定能有个好前程。”
“那就借你吉言了。”
穆太太和谢太太同时转过头望向谢斓,直看得她含羞低头,将方才脑中的回忆丢到了脑后。
索性一切都过去了。
庞玉瑶气喘吁吁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前方陡峭的石阶,心头躁意想按都按不住。
“姑娘留心脚下。”
丫鬟香附欲上前搀扶,却被她一把甩开手臂,喝骂道:“有那献殷勤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将人找到!”
她已经连续第三天来到皇觉寺,四处都转遍了,还是没见到皇帝的身影。
莫非是她错过了?
到底是求成心切,庞玉瑶听了谢斓的话,抱着宁可信其有的侥幸心思,日日天不亮就来此守株待兔。同时撒开人手,暗暗打探有没有像皇帝的人在这附近出现过。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跟车的管事忐忑来报,“都寻了三日了,连个人影都没有。想必陛下日理万机,暂时没抽出空来。”
“胡说!陛下最是孝顺之人,得胜归来必会到此处参拜。我看你是想偷懒!”
那管事受累不清,又挨了一顿训,忙改口说道:“许是告诉您这个消息的人另有目的,就编了这出谎话来诓骗您。”
庞玉瑶瞪了他一眼,咬牙说道:“这些用不着你来管。她若敢骗我,我定然跟她没完。你们继续找,若是过后让我知道人来了,你们却因为偷懒没找到,后果你们自己掂量!”
管事只觉得背后冒凉气,立刻派人回府再寻些人手过来帮忙。
庞玉瑶盯着矗立在半山腰上宏伟的大雄宝殿,暗道莫非谢斓真的是在戏耍她不成?
自御驾回京之后,天气竟一日比一日晴和。日光透入幽静山林中的一座楼阁中,斑驳光点落在半敞的窗格之上,啁啾鸟鸣从林间深处传来,愈发显得清静幽远。
“陛下还未出来吗?”
景岳素来喜动不喜静,难得安静的等一次人,哪怕那个人是皇帝。
他见无人回答,扭头瞥见廊庑转角处正在说话的一对男女,登时气不打一出来。拔腿走到近前,只听那身着红衣的年轻公子含笑说道:“……多谢姐姐上回所赐祛暑药丸,出征在外,常能用得到。在下不胜感激。”
那女子娇羞垂首,雪白的颈项上晕起一层浅淡的嫣红。她双手递上一枚香囊,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开口说道:“这还有一些妾多余配制的丸药,一并送给楚大人。”
“这怎么好意思……”
景岳轻咳了一声,吓得女子匆匆告退。他瞪了一眼兀自含笑的红衣公子,说道:“宫里出来的女官你也敢惹,不怕陛下用宫规处置你?”
“我不过是同宫女姐姐讨些药丸罢了,并无招惹的意思。”
见楚亭林这个花花公子一脸无辜的找揍模样,景岳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一把抓过他手中的香囊,指着上面的花纹,说道:“这鸡冠花和公鸡凑到一处,可不是'官上加官'的意思?闺阁中哪有用这个纹样的?明显是那宫女特意做了送你的。”
楚亭林笑了笑,他是那一派俊逸翩然的气度,容貌极好不说,一笑起来使人如沐春风,看得周遭一众宫女面红心跳。只见他施施然将那香囊收在袖中,说道:“你呀,还真是不解风情。”
“那也比你处处留情好。”
“我这叫怜香惜玉,你可别血口喷人。”
俩人斗嘴的功夫已经下了台阶,这一片楼阁前留了一小片空地,因没有树木遮挡,阳光直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侍从递上宽沿帏帽,楚亭林接过戴在头上,被景岳瞧见,撇撇嘴,说道:“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怕晒黑的。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立身于世可不是靠一张脸蛋,而是军功!”
“你不也是怕被人叫小白脸,特意把脸晒黑的吗?堂堂三品云麾将军,竟然畏惧人言,还特意为此改变容貌。需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景大将军可别落了俗套。”
单论容貌,景岳其实不比楚亭林差,原本一张小脸比脂玉还白。因他风来雨去,又刻意在阳光下暴晒,肤色已转为古铜。再配上他原本清秀的五官,以及多年的沙场经历,真是英气逼人,却又丝毫没有武将的粗莽和土气。就像一柄雕琢华丽的名剑,经过冰与火的淬炼,剑身寒光逼人,竟将剑柄上的名贵宝石衬得黯然。
景岳摸了摸下巴,他本来还想过蓄须的,不过常在御前行走,必须仪容整洁,便暂时作罢。
正在这时节,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和喝止声,两人同时愣在了当地。景岳蹙眉,“外面那些羽林卫是做什么吃的,此处怎会有女子的哭声?”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寻着声音找去,只见几名侍卫围着一名做丫鬟打扮的女子,呵斥道:“此处乃是禁地,不许滞留,还不速速离去!”
那名女子抽抽噎噎的说道:“各位大爷,婢子今日和我们家姑娘来寺中上香,没想到迷了路,又和家人走散,还望大爷们行行好,帮帮忙,小女子感激不尽。”
说着就要跪下叩头。
“你家姑娘现在何处?”
一个磁沉的男声从侍卫身后传来,那丫鬟抬眼一瞧,脸蛋登时红了红。只见眼前来了两名男子,一个身着红衣,风流俊雅;另一个穿着玄色劲装,英雄少年。可不正是那日陛下御驾回銮时出尽风头,骑马跟在御轿旁的三位大人中的两位?据说他们三人甫一露面,就刷新了整座京师“最佳女婿”排行榜,不可谓不轰动。
那丫鬟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一株大榕树,小声说道:“我家姑娘就在那边的树下。因她扭伤了脚踝,不能随意挪动。大人们可否准许我们在此处歇歇脚?”
庞玉瑶见几人正朝着自己望来,心内已激动难耐,面上却做出痛苦之色,仿佛在忍受疼痛。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底是让她找到了皇帝下落。
皇觉寺内正在修建的后殿之后还有一座山,庞管家刚刚探明,那边的山下有人把守。庞家的管事也不是吃闲饭的,见了这状况大概猜到了什么。
“这些护卫不像是普通公侯府出来的,却仿佛出身兵营,亦或是羽林卫。”
庞玉瑶大喜过望。
因山下有人把守不让进,管事便出主意,花银子找当地村户给他们引路,绕过守卫,从不知名的小路上山。这一绕可就远了,好在主仆几人在累昏之前,终于看到了修筑在山顶上的楼阁殿宇。
庞玉瑶只留心腹丫鬟香附在身边,将其余从人打发了回去,装作迷路的模样上前求助。
楚亭林看着身姿曼妙,半倚半靠在古树下的女子,缓缓露出一个迷人的笑靥。他低头看了看眼前目光闪烁的丫鬟,柔声说道:“既然受了伤,可不能让佳人久候。”
☆、第3章 这是陷害?
“所以,你们是在此处迷了路?”
景岳蹙眉,抬头看看附近环境,又想到守在山下的便装侍卫,再看看眼前两名弱不禁风的少女,心里直泛嘀咕。
迷路迷到这里也挺不容易的。
庞玉瑶摇摇欲坠的扶着香附的手,头上米珠串的步摇坠子微微颤动,配着爬山累过劲后略显苍白的小脸,实在楚楚可怜极了。
“妾身体不适,又和家人走散,实在无法挪动下山,还望二位大人相助。”
说着,侧身款款下拜,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的颈项。
往日只要她露出这般神情,任何男子见了都会瞬间失去魂魄。就像她那个人前古板守礼的表兄,还有她那个号称正人君子的表姐夫,无不对她趋之若鹜。她自认容貌标志,身段窈窕,偶尔爱卖弄几分风情。她虽心气极高,但也戒不掉被人追捧的满足感。
可惜景岳一门心思还在战场上,于女色上还未开窍;楚亭林又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二人见此女虽有大家闺秀的外表,举止却有些轻浮,都不觉心生异样。
景岳面无表情的道:“我可以告诉这位姑娘,此处并非你们能来的地方,且速速离去,否则刀剑无眼!”说着,手已经朝腰间配剑按去。
庞玉瑶面色发白,这人怎的这般不尽人情呢?
“景兄,你又毛躁了,不可唐突了佳人。”楚亭林冲庞玉瑶微微一笑:“这位姑娘可知道我们的身份?”
庞玉瑶了摇头,在他的注视下心跳莫名加快。要是皇帝能生就此人模样,那她今生也就圆满了。
“真的不知道吗?”楚亭林似乎有些失望。
“小女子确实不知。”庞玉瑶羞答答的答道。
若是“知道”,那她今日这番举动岂不是落了“刻意”二字?反而失了身份。
她费尽心力筹划的巧遇,要得就是个“巧”字。千金落难,被偶然出宫礼佛的皇帝所救,宣扬出去就是一番佳话。想着入主凤仪殿的画面,她顿时喜得浑身发痒。但眼前还有两道屏障需要先行攻破。
香附十分机灵,忙附和道:“我家姑娘鲜少出门,若非昨夜梦见祖母托梦,让她到寺中进香烧纸,也不会在此迷路。”
庞玉垂首,面色微黯,似乎仍沉浸在悲痛中。
“看来你家姑娘不但心诚,而且还十分孝顺。”
“那当然了。我家姑娘的好处,一日一夜都说不尽呢!”
“香附,可不许胡说。”
被庞玉瑶出声喝止,香附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副娇憨天真的模样,全无方才求情时的柔弱苦情。
实在是主娇奴俏,也不知这一对美人何人有幸能消受得了。
楚亭林缓缓弯起唇角,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可是你家姑娘方才明明称呼我们为‘大人’,而非‘公子’,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身份吗?”
他的声音明明和方才没什么不同,一样的温情款款,可庞玉瑶心头却“突”的一跳,瞬间汗湿后背。
景岳眼前一亮,警惕着望着这对主仆,冷声说道:“来人,将这个女子拿下!她们很有可能是刺客。”
庞玉瑶和香附瞬间傻了眼,见侍卫如狼似虎的朝她们扑来,慌忙抱成了一团,大声惊呼道:“妾,妾是开国侯庞霖的女儿,不是刺客!”
“我们姑娘是庞家大小姐!”香附的声音尖利得刺耳。
众人一怔,景岳挥手拦下了侍卫,疑惑的上下打量这对主仆。
“我们姑娘真的是庞家小姐。”
香附点头如捣蒜,若是庞玉瑶有个万一,她全家都得跟着陪葬。
“你说你是庞霖的女儿?”
见楚亭林若有似思的模样,庞玉瑶悄悄吐了口气。事到如今,也不得不亮出真身了。
她挺直了身板,刚要说什么,就见楚亭林忽然板起脸来,斥道:“胡说!堂堂从三品开国侯家的千金怎会出现在此荒郊野外?你们说到寺中进香,可山脚下明明有侍卫把守,不可能放人进来。只有一个可能,你们熟知此山地形,从远处绕将进来。冒充高官之女,意图行刺,你们可知罪?”
楚亭林一反平日温文尔雅之态,从那双多情目中射出的眼神锋利如刀。庞玉瑶不过一闺阁女子,哪里经得起对方审问囚犯一般的态度,吓得双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浑身发抖。
“妾,妾真的是……”
景岳早已按捺不住,他抽出佩剑,厉声吩咐羽林卫:“给我拿下!”
虽说这两个女人不像有武功的样子,可世上最危险的往往是看似柔弱之人,因为这样的人往往会让人丧失警惕。
想到此处,他眉头一立,又补充了一句:“给我搜身,看看她们身上可藏有暗器或药粉!”
听说搜身,庞玉瑶真的慌了。可对方一口咬定她是冒充的,就算最后证明了她是清白的,那她也没脸活着了!
“冤枉,妾真的是庞家小姐,你们怎敢,你们怎么能……”
要是一般人敢这样对她,她早就摆起千金小姐的架子了;可是眼前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再加上御驾在此,只要他们一口咬定她是刺客,就算杀了她也是白杀,甚至他们一家子都有弑君的嫌疑!
这下,她是真的怕了。
“有人陷害我,有人告诉我陛下今日来此,她是要陷害我!”庞玉瑶也不装崴脚了,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胡乱喊叫。
“哦,陛下在此处的消息是谁透露给你的?”“你可还有同伙?”楚亭林和景岳接连问道。
“说出来也许会饶你不死。”楚亭林又加上一句。
见对方似有松口的迹象,庞玉瑶勉力挣开禁锢她手臂的侍卫,忙不迭的大声说道:“是谢斓,谢斓告诉我的。三日前,我在酒楼遇到她,她告诉我说陛下会来皇觉寺参拜已故孝慈皇后,让我来此处等候陛下!并不是我要来了,是她让我来的!”
她语无伦次的反复辩解着,也不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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