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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作死日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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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鸾见明锦神色不对,起身道:“不去便不去,反正他拆了我们青玉楼,这庄子我们得要了,锦儿,房契地契拿到了没?”
  “哦,拿到了!”沈明锦赶紧从怀里将房契和地契拿出来,交给鸾姨。
  屋里众人的脸忽然都上了一层暖色,再没有捏在手心里的房契地契和银子,能让这群在男人堆里打滚的女子们心安的了,初来京城的惶惑,都被这切实捏在手里的两张纸安抚了!
  绿蚁过来笑道:“姑娘就是聪慧,真得了鸾姨的真传!”
  这话说的众人都笑了,明锦自幼除了凌波舞是青鸿独授,下了苦功夫外,也就鸾姨的算盘学的好,在营生上真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岁便能帮着替青楼里的姑娘出主意多哄些银子。
  青鸾也笑道:“既是不愿意去国公府,我们便自力更生,这庄子是我们的了,我们在这里开一处野味馆子也不错!”
  绿水问道:“鸾姨,那我们做什么?要不要招厨子来?”
  “不招厨子,你能做不成?”绿蚁轻笑道。
  沈明锦见大伙儿热热闹闹的便准备开始新的营生,心里的愧疚感也减轻一些,在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也是好的。
  *
  伍修回去的时候,邵楚峰还没有回来,自去了书房外头等着。
  珍珠一直侯在沅居院,见沈姑娘果真没回来,一张小脸便纠在了一起,不甘心地跟在伍修的后头,伍修心里想着事,也没注意,等到了书房外头,见珍珠不远不近地站着,十分哀怨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珍珠,你不用当差,瞪着我作甚?”
  珍珠酸道:“你把沈姑娘带走了,我哪有差事做!”
  伍修自幼跟在国公爷后头,跑进跑出的也有一二十年了,府里的这些小丫鬟都敬着他几分,头一回遇见一个胆大敢说酸话的,冷笑道:“既是沈姑娘那般好,你求爷去,让爷一并将你赏进那脂粉窝里!”
  珍珠不知道沈姑娘去了哪里,但是脂粉窝明显不是什么好词,伍修平日里望着对沈姑娘恭敬的很,背地里竟是连沈姑娘也敢编排,一时不岔:“好你个伍修,你阳奉阴违,连沈姑娘都瞧不上!你也不照个自个儿德行!”
  伍修不耐和这么一个小丫鬟斗嘴,对着珍珠冷冷地哼了一声,伺候的姑娘不是干净的东西,连府里的丫鬟也被带坏了,一点规矩没有。
  正在心里盘算着一会爷回来怎么回话,伍修的膝盖上忽然受到重击!
  一下子便往前头扑去,沿着书房的台阶,生生地磕了门牙,嘴上鲜血立时便汩汩地流了下来,红的可怖。
  珍珠不妨国公爷会从书房里头突然出来,吓得忙跪在地上,邵楚峰冷声道:“你先下去!”
  珍珠连忙退下,两腿不断打颤。
  邵楚峰这才看向伍修,淡道:“跪一夜!想不清楚,以后也不用跟在我后头当差了!”

☆、第21章 刘贵妃

  沈明锦自来了庄上后,约有二十来天没见到邵楚峰,听闻,邵国公跟着圣上去泰山封禅了,走之前,倒是将珍珠送了过来,只说伺候沈明锦,沈明锦知道,这怕也有监视的意味,只是以往在国公府也是由珍珠伺候了一月有余的,对珍珠本人,也挺喜欢,也就没说什么。
  按青鸾的意思,她们一行人的身份是江陵某一富户家的家眷,沈明锦是这家独女,得招婿承嗣的,是以虽然爹娘不在了,姨娘们却还是跟着她过活!
  好在,当年沈舒堂去世后,谁也不知道沈明锦去了哪里,是以若是有心人真要调查起来,也很难查出什么。
  这二十来天,青鸾和青鸿几个,倒把前面一进房子布置了一下,因了这庄子邵楚峰怕也是存着心讨好明锦的,她们来之前,便已经修缮过,只是要想做成酒楼,免不得还是要依着酒楼的样子稍微整改一下。
  第一进一排屋子有三间正面大房,中间一间做堂食,两侧都做了雅间,不仅置了桌椅,还置了琴棋,十分宽敞明亮,这是给一大家子带着孙女出门烧香祈福的大户人家准备的。
  东西两边到门那里又各有三间小屋子,青鸾将它们稍微布置一下,内置一张桌子,四张椅子,紧靠着窗,摆了一张条形桌子,上头摆了一个玉白瓷器花瓶,一副纸墨笔砚,桌子后头又置了一张屏风,屏风后头便是一张软塌,西边三间小屋的屏风是梅花、竹子、牡丹,东边屏风上分别是喜鹊登梅、小儿偷桃、八仙过海,都是极热闹的,这六间也是做了雅间的,只是不比那正面东西两间,是给小姐或夫人单独外出时准备的。
  这庄子本无名字,青鸿拟了一个:天女庄,顾名思义,只接受女客。这一点一是青玉楼众人的身份在京城曝光恐对日后有碍,另一方面,青鸾,青鸿,青鹄和青雁也是不想再和那些肥脑油肠的官老爷交道了。
  只接待女客用食,落个清闲自在不说,且,京城里的高门大户人家的女眷素来出门极为谨慎,男客多的地方,多不敢去,这单做女客生意,实是以退为进。
  以前开青楼,青鸾也是在食单上下过功夫的,拟了好些出来给众人看,足足有七八页,明锦拿过来扫一眼便有些头晕目眩,嘀咕道:“还不如我们做什么,她们吃什么呢,这般也太费神了!”
  青鸾笑道:“不论哪行哪业,挣银子都得费神费力!”
  一旁的青鹄却提议道:“我觉得锦儿说的对,那些女客来用饭,也便是用个新鲜,便是菜做的再好吃,吃腻了也不稀罕,或是家里吩咐厨子做了出来,高门大户的,怕是也不比我们招的厨子做的差,我们不若开个随缘菜单,来了,有什么上什么!”
  沈明锦立即从椅子上跳下来,“鹄姨这个好,又省时省力,又有噱头!”
  不过大半月,沈明锦觉得自个好像囫囵一下就胖了一圈,只是益之不知道被无道子带到哪去了,不然还有人陪着她四处溜达,这日子,怕是得更好过。
  夜里,陪着恒帝外出封禅,已经在回程路上的邵楚峰,接到京城的信函,得知她们动手改造了郊区的那个庄子,又言明锦每日十分开朗,前院种草,后院钓鱼,玩的不亦乐乎,一时微微松了口气,这一回,总算捋顺了这只小狐狸的毛,不跑了。
  信看了两回,又有些不快,他陪了她折腾了月余,这人倒好像一点都不惦记他似的!(何止不惦记,巴不得走了不要回来,她守着这个庄子且一步步走上土财主的康庄大道好吗!)
  这回跟着邵楚峰出来的随从叫边梁,以前也和伍修一起当过邵楚峰的小厮,后来见他在生财之道上颇有想法,调出去跟着外头的掌柜学着经营府里的产业了。
  邵老国公爷当年是给邵楚峰精心挑选了四个小厮的,除了伍修,其余三个一早便各安插在其他的位置上,边梁是学营生,一个送去了军营,还有一个改了良籍,送去了读书。
  边梁和另外两个,不比伍修是老夫人身边的凌妈妈的儿子,他们是外头采买进的邵国公府,自幼就更懂的世态炎凉和自个的身份,从来不会有越矩的行径,四人关系倒是极好。
  此时边梁见主子看着信忽地笑忽地皱眉,想起伍修托人带给他的那封信,还是硬着头皮忐忑地交了上来,低声道:“爷,还有一封是伍修寄来的!”
  “哦?不必呈上来了!”邵楚峰漠声道。
  边梁似乎一早便猜到主子的反应,只得暗叹伍修跟着主子享了多年的风光,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和本分!到这一步,没有个契机,怕是再难回到主子身边了!
  邵楚峰这回是真的动了气的,他没有想到,伍修会对明锦那般不敬,不过也是看着明锦的出生罢了,可是,如果连他身边随侍的人都能看不起明锦,当有一日,京中众人知道明锦的身世后,明锦又该如何立足于人前?
  忽地外头禀道,刘贵妃身边的人来传话,邵楚峰将信收好,宣了进来,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宫女,穿着粉色宫服,看着十分清爽悦目,邵楚峰一时觉得有些眼熟,像是这些日子常往皇上这边来传话的那个,此时低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十分恭敬有礼。
  只听她道:“国公爷,奴婢是刘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的盘儿,请国公爷明日午时前往娘娘的仪仗前,娘娘想和国公爷说几句话,已禀告过圣上!”
  刘贵妃?邵楚峰皱眉,既是圣上准了的,此行倒不好不去。
  点头道:“回去禀告娘娘,本官会准时前往!”
  为了防止后宫干政,赵国在立国之初便已严令禁止后宫女眷接触朝中大臣。刘贵妃找他说的话,必是已经在圣上面前过了明路的!
  虽说郭皇后去后,皇上一直未立中宫,刘贵妃暂行代掌凤印,但是刘贵妃出身多有瑕疵,乃是铁匠之妻,因美貌而被献给去江南巡视的皇上,没想到独得皇上恩宠,一朝进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倒使得郭皇后郁郁而终。
  若不是朝中大臣一直谏言,极力阻止,怕是刘贵妃已然入主中宫!
  边梁送走了小宫女,回来禀道:“爷,小的刚才套了两句,刘贵妃似乎是有意要拉拢爷!”
  边梁说到这里有些为难,后宫收拢前朝大臣的手段,不外乎联姻,刘贵妃出身贫贱,娘家虽有皇上这些年的恩宠,也不过是一个丰平伯,锦衣美食地养着罢了,他家的小姐,和京城里稍微有些头脸的三品大臣家的女儿也是比不得的。
  刘贵妃在后宫浸淫多年,不至于会这般辱没他家国公爷,倒不知道此回是什么招数?
  边梁考虑到的,邵楚峰也想到了,只是,也就是这么一刹那,邵楚峰福至心灵,忽地便为明锦想了个好出身。
  刘贵妃斜倚在软塌上,正细细地看着刚涂上的指甲,得了小宫女盘儿的回话,笑道:“一向听闻邵楚峰是个生冷不怕的浑人,本宫还真怕不抬出陛下,请不动他!”
  一旁伺候的云嬷嬷笑道:“娘娘说笑呢,您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又掌着凤印,前朝那些文武百官,哪个没听过娘娘的名号!怕是想来您跟前孝敬都不得门路呢!”
  刘贵妃轻轻一觑云嬷嬷,笑道:“嬷嬷你就爱逗本宫开心,本宫知道自个身份,本宫的出身可入不得那些世家的眼!”
  云嬷嬷脸色微微一变,勉强端着笑道:“娘娘,老奴说句打嘴的话,您是圣上身边的贵人,邵国公不敢得罪,只是这些年来,邵国公忘不了清远郡主,连皇上也是知道的,您这般抬出伯府的小姐,要是被拒绝了,岂不是掉了伯府小姐的身价!”
  刘贵妃看着指甲,见风干了一层,示意一旁跪伏在地上的小宫女再上一层,这才道:“嬷嬷,你伺候本宫也有十来年了,本宫一向不和你说虚的,什么伯府小姐的身价,只要能入得了邵国公府,便是一个贵妾,也是抬举了她们!”
  丰乐伯一系的身家富贵也就靠着她一个人,宫里最不缺的便是美人儿,她进宫也有十年多,早已不似当年那般清灵如水,若是一朝不得帝王恩宠,丰乐伯满府在京城怕是连立锥之地都没有。
  邵楚峰年轻有为,手里头又有邵家军,府上却是一房妾侍都没有,只要她将丰乐伯府的女孩儿送进去一个,看在她的颜面上,邵府也不敢薄待了去,她便是狐假虎威,在后宫的地位也只会更稳!
  刘贵妃拿定了注意,懒懒地翘着指甲,吩咐云嬷嬷道:“嬷嬷,明儿你亲自去看着几个女孩子梳妆打扮,务必要让邵楚峰眼前一亮!”

☆、第22章 惊心动魄

  恒帝这一趟封禅;妃子只带了刘贵妃一个;可见刘贵妃在后宫中已然是专宠的地位。
  这一趟刘贵妃是一早便盘算好的,能够跟着皇上外出封禅的青年才俊,都是颇得圣心的,是以娘家的两个侄女儿都带在了身边。
  午时刘贵妃陪着恒帝用过了午膳;自挽了恒帝的胳膊在周边散食;阳光正好;也没有风;倒是冬日里难得的和煦。
  刘贵妃觑了眼恒帝的神色,娇嗔道:“陛下,臣妾可不管,臣妾这一趟陪着出来,可是就打着给汐儿和芩儿找个好夫婿,臣妾左看看右看看,最满意的还是邵国公,家里清静,人又俊美,那两个丫头嘴上不说,每每远远看见邵国公,都红着脸看着!”
  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可是,刘贵妃肤色出奇的轻嫩,像能掐出水来般,脸上淡淡地涂了一层胭脂,美的刚刚好,这等小儿女的情态做来也是如行云流水一般,并不显得矫揉造作。
  恒帝拍着刘贵妃的手,笑道:“你啊,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了朕?楚峰确实是好儿郎,可是,并不是一般的富贵子弟,在‘情’字一时上一直执拗,这事,朕许你搭个话,旁的却是勉强不得!”
  恒帝深深地看了刘贵妃一眼,虽是笑着,眼里却有警示,刘贵妃脸一红,嗔目道:“陛下又压人家,京里就邵国公一个好儿郎不成!”却是甩着袖子不理恒帝,自个款款地折返了。
  这一瞥堪堪的满是风情,恒帝喉咙微动,脸上却是绷不住露了笑意。
  李公公在一旁低眉敛目,心里却是对刘贵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又明了一层,皇上看中的怕就是这普般夫妻之间相处的情态,不畏惧,不耍心眼,什么都往明里挑,时不时还会闹个小性子。
  高位上的人,就喜欢这样透明又有几分趣味的。
  只是这一支野花也啃了十来年了,在这要立储的时候,刘贵妃不急才怪!
  “李子,你说说看,邵楚峰会不会同意贵妃的说和!”恒帝见刘贵妃走远了,才缓声问道。
  李公公打了精神,琢磨着道:“依奴才看,贵妃娘娘这回怕是要失望的,邵国公对清远郡主一往情深,这辈子怕是都难打开心结!”
  恒帝点头,“难得有情郎啊!不过,朕可听说,前些日子,他让京兆尹关了城门给他抓一个女子,这小子这些日子在朕身边当差也是魂不守舍的,朕冷眼瞧着,怕又是一个清远郡主啊!”
  关了城门这事,李公公也有所耳闻,没想到皇上也知道这事,笑道:“邵国公也是一早便该成家了!老奴听闻邵府老夫人急的抱病了几回了!”
  “新近立储,知道朕信重楚峰,怕是都拉着他,这国公夫人,也该是定下来的时候了!”
  李公公笑道:“陛下英明!”
  皇上既然这般说,怕还是希望刘贵妃能拉拢了邵国公的,不然不至于这一回独独允了她见邵国公!
  这边邵楚峰收拾好,过来刘贵妃的营帐前,行了礼,待刘贵妃道了免礼,便立即恭声道:“臣有一事求贵妃娘娘恩典!”
  刘贵妃一喜,笑道:“不知邵国公有何事?”
  邵楚峰道:“不瞒娘娘,臣日前看中了一位姑娘,只是家中长辈不同意,所以想向娘娘求个恩典!”
  刘贵妃先前的喜悦荡然无存,她以为邵楚峰识趣,来主动求娶她家的女孩儿,却是看中了别的女子,来求她赐婚的!忍着气道:“邵国公但说无妨!”
  “臣一向敬重娘娘行事端正,嘉言懿行,正是天下女子的楷范,臣斗胆求请娘娘能收下这名女子做义女!臣必不忘娘娘大恩!”
  刘贵妃看着下头弯着腰的邵楚峰,忽地有些惊心动魄,向来冷血冷面的邵楚峰,今日竟在她跟前这般谦卑!
  只是不是丰乐伯府的义女,而是她的义女,她是皇上的贵妃,若是认了这个义女,不说郡主,县主便是得封的,她生的玉荣公主,今年不过八岁,和适当婚龄的这位明锦姑娘毫无可比性。
  邵楚峰看不上丰乐伯府,刘贵妃心里有些不快,却也并不敢露出来,皇上近来身子不比从前,可她的公主才八岁!
  邵楚峰伏着身,做足了姿态,却是知道刘贵妃会答应的!
  果然,很快刘贵妃便道:“邵国公既是如此一往情深,圣上知道怕是也会成全邵国公,不过,”刘贵妃微抬了下巴,拔了强调道:“毕竟是本宫的义女,不比旁的小门小户,这事,本宫还是要请示圣上!”
  “有劳贵妃娘娘费心,微臣先行谢过!”邵楚峰立了身,看了一眼刘贵妃身后的屏风,见刘贵妃神情紧张,有些不自然,这才含笑对着刘贵妃作了一个揖才离去。
  不一会儿屏风后头便转过来两位十六七岁的姑娘,正是如花的年纪,围着刘贵妃哭道:“姑母,您怎地都不提汐儿和芩儿,让那什么野路子狐狸精作了您义女!”
  一旁随侍的云嬷嬷,轻声提醒道:“两位表小姐切勿妄言!”
  失落中的刘贵妃这才反应过来,淡淡地望了两位侄女儿一眼,揉着眉道:“别闹,姑母还能不疼你们,先回去歇着,本宫有些乏了!”
  丰乐伯府的两位小姐,不甘心地看了姑母一眼,只得泄了气般地起身行礼告辞。
  云嬷嬷送走了人,回来道:“娘娘,老奴看着,倒像是圣上特地留给您的人情,您想,先前一位已经离了世,邵国公都能求来赐婚,这一次,圣上还不是乐见其成,封个无家无势的小户之女,也不过是赏些银子,犯不着认到您名下,老奴看,邵国公怕是猜到了圣上的心意,顺水推舟呢!”
  刘贵妃叹道:“我又何尝不知!”皇上是为她们母女考虑,邵楚峰这回做的这般谦恭有礼,怕也只是做过皇上看的,她出身贫贱,这些公侯贵族向来瞧不上她!
  可是,她得领情,她得拉住邵国公这一系,他身后站着的是邵家军,足以确保她们母女在此后的动荡中能够安稳过活!
  夜里,恒帝揽着刘贵妃的玉臂,柔声道:“邵国公一向重情重性,你此次有恩于他,日后,便是朕不在了,也是定当能护了你母女的!”
  帝王情深至此,刘贵妃掩了面哽咽不已。
  半晌,刘贵妃才抽抽嗒嗒地问道:“陛下,您和臣妾露一句实话,此次立储,您属意哪家?”
  这话却是犯了禁律,可是此时,恒帝却不以为意,摸着刘贵妃的鬓发,笑道:“这天下是朕的,朕走了,也是我们昭儿最尊贵,朕可得等着玉儿出嫁呢!”
  刘贵妃又红了眼眶,“是臣妾没用,没能为陛下诞下皇子!”
  恒帝道:“此次回宫,你将那个姑娘招进宫里来看一看,若是喜欢,朕便封她个郡主,不喜欢,一个县主便够了!”
  刘贵妃抹了泪,软软地道:“臣妾倒觉得,该是个好的,邵国公独守了这么些年,此次这番费心费力,要许以正妻之位,臣妾私心里也是很想成全他!”
  这一番话却是刘贵妃心里的肺腑之言,她虽得恒帝独宠,却是终因了出身,而不能成为正宫,虽说一个贵妃也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但是毕竟只有正宫才是与帝王比肩的人,生同衾死同穴,也唯有正妻!
  “朕知道委屈你了!”
  刘贵妃忙道:“不,臣妾不委屈,臣妾一介贫女,能在陛下身边伺候,又得陛下厚爱,已经是祖上修来的福气,怎会委屈!”
  说是这样说,眼泪却是连成线的珠子往下落!
  恒帝默然不语。
  半晌笑道:“若是咱们的玉儿年纪再大些,我便将玉儿赐婚给邵楚峰了!朕的大好河山也不怕后继无人!”
  刘贵妃心下大骇,琢磨着道:“陛下的意思,是,是,若是有适龄的公主,是要将天下给……”
  后面的话,刘贵妃在恒帝深邃的眼眸里,生生地吞了下去!

☆、第23章 悬而未落的劫

  天女阁布置一新后,便开始招揽生意,青鸾有想到背靠大树好乘凉,打出国公府的名号,可是,考虑到明锦并不愿意和邵楚峰搭上关系,再者,就算日后明锦入了国公府,也不能让府上的人小瞧了去,是以,并不准备向邵楚峰讨这个人情!
  单凭她们自个,却是颇为艰难了,沈明锦在京中也只认识一个玉蝶,也是外室,怕是认不得多少京中贵妇!
  腊八之前,广化寺的香火越发旺盛了起来,每日里来祈福的开始排起了长队,广化寺的老主持,现已一百又二,长年一件破旧灰褐色僧衣,虽精瘦却清隽有神,观之慈眉善目,到了年底,便开始在广化寺脚下搭棚施粥。
  沈明锦苦想几日无果,便带着绿蚁和珍珠来广化寺前走走,看看能不能在香火味里沾些福气,找到灵感。
  她们离得近,来的又早,不一会儿便能进寺,这是沈明锦第一回来,她以前是不信佛的,如果世上真有菩萨,有因果轮回,那她们青玉楼这辈子就是来还因果报应的,还求些什么!
  珍珠和绿蚁想求签,沈明锦便自个去后头晃荡。转过前殿,后面便有些曲径通幽,空庭里有一棵参天大树,像是有几百年的模样,不似外头那些古树已经被系了很多绸绳,这个倒清清爽爽的。
  “施主,何以来此?”
  一个迟缓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沈明锦回身一看,便见着了一个老和尚,穿的破破烂烂的,忽发现这里空无一人,想来是闲杂人等不能进的,忙回礼道:“有缘来此!”
  慧远嘴角不可察地一抽,“施主慧根深厚,倒是和老衲有缘!”
  这和尚想来是想骗些钱,沈明锦从荷包里掏出一角碎银子,递了过去,轻声道:“老人家,我也就带了这么些出门,这寺庙修的金碧辉煌的,养了那么些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小和尚,吃着白饭,倒是亏待你一个老人家!”
  慧远忽地深深叹口气:“不知施主可有何高见让老衲得以餐饱?”
  沈明锦往后退两步,仔细打量了下这老和尚,见他面容清瘦,下盘却稳得很,并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模样,想来平日里肯定辛勤劳作,笑着问道:“不知您平时在山上可曾种些瓜果蔬菜?”
  慧远答道:“出家人自是种的!”
  沈明锦点头:“既是如此,您将这些卖予我,我付您双倍或四倍的价钱,如何?”
  “双倍或四倍又怎样区分呢?”
  “春秋季节收割快的两倍,秋冬菜蔬难觅,自是可以四倍!”沈明锦答道,既是要做野斋,还有比广化寺的菜蔬更好的吗?
  “不知施主将这些收了回去,作何用途?”慧远有些好奇道。
  沈明锦道:“不瞒您,我是准备在广化寺下开个野味斋的,寺里香火鼎盛,又独得天地精华,比山下的更可口些!”
  老和尚捻着手上的佛珠,默默沉思,半晌伸出拇指和食指,道:“八倍至十倍!方可!”
  沈明锦眼睛一闪,嘀咕道:“都说出家人不通俗务,我怎么一点没发现!”
  慧远笑道:“小施主,老衲不会让你亏了的!你明个开始每日做两样斋食送上山来,务必赶在卯时正,放在天王殿的弥勒菩萨佛像前!”
  天王殿是广化寺的第一重殿,过了山门,往上,这是必拜的示吉凶的菩萨,沈明锦心上讶异,这老和尚,倒像是要给她招揽生意似的,立即双手合十道:“多谢这位师傅!”
  慧远捻着白胡须笑笑,道:“老衲法号慧远,小施主以后若是派人来收果蔬,和天王殿的小沙弥说一声,便会有人带去!”
  说着竟是忽忽离去。
  一阵风过,庭院里的老茶树上簌簌地掉落下许多枯叶来,沈明锦仰头往去,有种恍惚感,刚才那老和尚,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仔细瞧着,认出是银杏树,这树却很稀奇,一半快光秃秃的了,一半还泛着绿。
  近来她住在天女阁里,常常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断断续续的,梦里常常会出现一个约莫是贵人家不得宠的小姐,时常被丫鬟仆妇欺凌,吃不饱穿不暖的,她还曾梦见过鸿姨,一双纤柔的手拉着这姑娘的小手。
  沈明锦收了几片树叶,去前头找绿蚁和珍珠,这两丫头也在找着她了。
  天女阁赶在腊八之前开了张,不知道那慧远老和尚用了什么招数,自送去斋饭的第一日后,便有人来这边问是否有斋饭,问的是斋饭,青鸾和明锦商讨了下,干脆就只做斋饭了。
  招的厨娘是徽州山里出来的,独门绝技便是各种秘制酱料。
  这还是沈明锦去京城菜市里头晃悠,闻到香味,见有人卖酱料的,买回去尝了一点,觉得实在鲜美无比,折返去找大婶,才得知原来以前在老家是做厨娘的,奈何入京赶考的相公十来年没有回家,只得带着已有十一岁的女儿外出寻夫,怕盘缠不够用,便一边在菜市里卖酱料,一边四处打听。
  沈明锦大喜过望,忙表示了要招揽她的意思,这姓方的婶子看了下身旁的小女儿,才咬牙道:“工钱不要,能给我母女两提供一个落脚的地方,便也够了,只是小妇人心大了些,我看这位姑娘乃富贵人家,我家潭儿自小跟我在厨下忙活,女儿家的活计一点不会,不知能否去伺候小姐,让她平日里跟您身边的丫鬟姐姐多学学!”
  沈明锦这才看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小女孩儿,比她约莫小上几岁,瘦巴巴的一张脸,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此时忐忑又期待地看着她,沈明锦忽地便想到了自己的身世,绕过酱坛,蹲下来摸着潭儿的小丫髻,柔声道:“以后就跟着我一块儿玩吧!”
  潭儿眼里闪过一抹亮色,倏地张了嘴,露出一排小贝壳,羞怯地笑道:“谢谢姐姐!”
  方婶子却在一旁抹起了眼泪,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女儿住在外面,多有不便,又要糊口,又要找那该死的冤家,可怜潭儿孤零零的,时常遭周边孩童欺负,越发不敢出门,她这做娘的,疼在心里,却又不能时常在家陪着护着。
  入了这么一个主家,以后,娘俩儿也有了落脚的地方,便是自个以后出了什么意外,女儿也有着落!
  是以,方婶子一来天女阁,便摆出了十二分干劲,青鸾听她是外出寻夫,也十分同情,说每三天给方婶子放半天假,让她进城寻相公,方婶子自是感激涕零!
  青鸾又让袁嫂子在附近村户里招来两个手脚利索的给方婶子搭手,方婶子的工钱是一月二两,两个搭下手的,一月三百文。
  也就午时那么一会人多些,但每顿最多也只备十二桌,一桌四至六个菜,堂食的一桌五百文,小雅间的一桌一两,大雅间的一桌二两,大雅间的人数多些,菜食会加量,晚上人少,只备三桌,一般也就方婶子一个人便也够了。
  天气好的时候,天女阁的女眷们,便帮着方婶子在后院里架起了十几架酱缸,上头盖着琉璃瓦,或去山里找些野蔬,也有逮到兔子的时候,晚上便一起围着炉火烤兔子肉吃,有时候也会找到些鲜美的小蘑菇,和兔子一起烤,一咬下去,便是满满的肉香味。
  日子过得格外的轻松自在,沈明锦颇有些已经将天女阁当家的感觉。
  这一日里,沈明锦带着绿蚁、潭儿在山脚下的一处小潭里钓鱼,太阳正好,暖的人晃不开眼,忽然手下钩子一动,格外的沉,沈明锦忙打起精神,立即对着绿蚁和潭儿“嘘”了一下。
  神情紧张地一点点看着水面上的涟漪,微微用了力,将钩子缓缓提起。
  是一条鲈鱼,约有四斤重,沈明锦屏住了呼吸,身旁的绿蚁和潭儿也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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