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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步天下:祸世枭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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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姓贵族血脉天赐,从古至今就由着高人一等的地位。这五家之间并没有高低之分,每一家族的血脉都可以引动普通族人血脉,并且互相有着某种奇异感应。
作为从上古绵延至今的贵族,五姓贵族在巫族之中的地位也是绝对的,所以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巫族的长老……因数百年前那位险些给巫族带来灭顶之灾的年轻族长,在巫族避世归隐后就不再设定族长一职,族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五姓贵族中推选出的五位长老决定。
五位长老,就住在村落中那五间更高大、更结实的房屋里。
“看到门口的标志了吗?五姓贵族每一家都有自己的图腾。那个,就是我们凤家的。”白凤隐指向左边一间屋子,眸中满是怀念,“好久没看到这个标志了。如果还能寻回我的尸骨,你可以在我掌心上找到相同的标志,那是在我生下来之后就烙印在掌心里的,作为凤氏一族的标志。”
在那么多复杂视线的监视下,容定尘难免有些不自然,故意打趣道:“是么?那回去之后我也要在你掌心烙下我的标志。”
“什么?我才不干,在掌心里烙印一只猪,那得多蠢?”
“凤隐,我是你相公。”
白凤隐装聋作哑当没听见,加快脚步向前行走。
让容定尘意外的是,她最终停下脚步的地方并不是五位长老的屋子中任何一间,而是五间屋子包围的那块黑色石头前。
走到近处,容定尘才把那石头看个仔细。
那是一块约有一人半高的长形条石,上窄下宽,最宽处需要两人合抱。条石整体呈十分纯正的黑色,唯有底部有几块类似干涸血迹的暗红色;条石之上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符号,或密或疏,刻的力道十分深,却因年头太久和外面层层藤蔓的遮挡难以看清。
直觉告诉容定尘,这块石头大有来历。
“是巫族选命神石。”白凤隐仿佛听到他脑海里的疑问,伸出手缓缓抚摸条石,轻声道,“这上面记载了很多蛊毒制法,还有魅术的修行方法,但是能读懂巫族远古文字的人不多,就连长老们也只能看懂上面不到一半的内容。”
容定尘蹙眉:“那与选命有什么关系?”
“因为巫族圣女是与生俱来的使命。”白凤隐侧头,看着他露出的笑容,带着几分凄恻悲凉,“巫族圣女生来就能看懂条石上的文字……别说不可能,事实就是如此。我从小就能看懂这些符号,没有任何人教过我,我也读不出,但我就是看得明白。而这个能力,正是确定巫族圣女的唯一条件。”
与巫族有关的事情都太过神秘,容定尘并不打算争辩,他相信白凤隐说的话。
“现在呢?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要找长老们求解药吗?”
白凤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那五间屋子的确是长老所居地方,平日里他们就在家中指点族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过遇到需要五位长老一起商议的重要事件,他们就不会在各自家中等着了,我想见他们五个人,必须去往巫族村落内最庄重严肃的地方:祭堂。”
祭堂,听起来就像祭奠死人的地方,难免有中冷清萧索之感。
容定尘深吸口气,指向条石:“怎么去祭堂?用头往这上面撞,昏过去就能见到长老们了?”
白凤隐翻翻白眼:“这种时候还开玩笑,心怎么这么大呢?”
“再不开几句玩笑,你的眉头就要拧成疙瘩了。”
“好意思说我?你看你看,你的眉头不也扭在一起了吗?跟虫子似的,好恶心。”
跟在二人身后的甲老头尴尬得无话可说,故意轻咳一声,闷道:“该怎么进祭堂你还记得吧?如果你是真的凤隐,应该很轻松就能进去才对。”
“甲爷爷就别怀疑了,我不是承继谁记忆来捣乱的坏人,我的的确确是凤隐。”
白凤隐无意过多争辩,深吸口气,伸出手掌紧贴在条石之上。
容定尘双眼死死盯着条石。
在他猜想中,这应该是一条十分隐秘的密道入口,也许巫族祭堂就在条石下面的地道里。白凤隐这么做可能是在用什么难以解释的力量开启密道。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白凤隐贴在条石上的手掌稍稍抬起,然后毫不客气砰砰砰拍了三下,微微俯下身子靠近条石上一个圆形符号,大声道:“凤隐求见五位长老。请长老开启祭堂大门。”
“这不就是敲门叫门么?搞那么神秘干什么?”容定尘苦笑。
白凤隐没理他。
过了片刻,条石内发出一阵轰隆隆响声,二人左侧的地面震动几下,两块埋在泥土之下的石板向两边分开,露出个三尺见方的地道入口。
“走吧,门开了。”白凤隐回身,主动拉住容定尘手掌。
容定尘的心微微一疼。
她的手很凉,比刚才凉得多,还有些不易察觉的细碎颤抖。
哪怕面上云淡风轻,她的心里终归是忐忑不安的,而这些忐忑她不会主动向谁说起寻求同情。她的独立,她的坚强,她把所有苦难与悲伤独自承担、背后咀嚼的隐忍,总是让他心疼无比。
一番思量还未终结,不足一丈远的地道就到了尽头。
白凤隐熟练地摸向右上角。黑暗中只听得咔哒一声,一道幽暗光线缓缓在眼前拉开,变宽。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388章 圣女继任者

吱……
陈旧木门发出的刺耳声响在地道内短暂回荡,直到白凤隐拉着容定尘走进祭堂后重新关好门,那声音才告一段落。
“这就是祭堂?”容定尘看着眼前广阔地洞,不由发问。
巫族神圣的祭堂显然是利用天然地洞改建而成的,足以容纳二三百人的祭堂内壁全部都是坚硬山石,地面以大小不一的板石铺垫,上面还画着许多奇奇怪怪的花纹。
“别看。”白凤隐托起容定尘低下的头,轻道,“看多了你会中招,那些都是充满魅术蛊惑的图案。”
容定尘连忙沉下气静下心,视线专注于白凤隐侧脸。
除了她的侧脸,他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是能够放心大胆观看而没有危险的。
祭堂内以油灯照亮,光线很暗;幽暗光线中可以看见祭堂中央有一张石桌,石桌边围坐四人,另有一只空着的石凳。
白凤隐看看无人坐的石凳,又看看四个须发皆白的长老,不由皱起眉头:“怎么不见我阿爹和阿娘?凤家尚有人在,总不至于连长老之位都没人来坐吧?”
四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同侧头看向她。
“果然是你,语气还是这么冲。”苍氏一族的长老要比其他人年轻一些,眯起眼睛打量白凤隐。
白凤隐不卑不亢,淡然道:“苍溪么?没想到你老得这么快。我记得你只比我大三岁而已。”
“我怎能与你相比?”苍溪冷笑,“你倒是潇洒自在了,跟着男人私奔,丢下全族不顾。我们这些长老要跟在你后面收拾烂摊子,要安慰族人,还要拼命把摇摇欲坠的巫族撑起来……呵呵,你年轻啊,我们怎能与你相比?”
“说起来,我有件事想问你。当年苍氏一族的长老是沧溟伯伯,那么在他之后的长老就是你喽?你们苍氏一族里,是不是有个逃到族外的男子?”
苍溪眉梢一扬,花白眉毛跟着高高抬起:“你想跟我说左靖楼的事?”
“你知道左靖楼?”
“当然知道。”苍溪闷哼一声,“当年他们一家遭遇不幸,年纪尚小的左靖楼托人捎信儿想我求助。我不计前嫌,好心让人去照顾左靖楼和左栖颌那两个小崽子。不料左靖楼那小子居然杀了我派去的人炼蛊,还回来偷走我族蛊物秘谱……哼,若是让我逮到他,非要让他知道知道巫族规矩的厉害!”
左靖楼的所作所为不仅仅危害到巫族某个人,而是差点让整个中州天翻地覆。容定尘有种冲动想要嘲讽苍溪几句,不过碍着白凤隐的面子,最终没有开口。
“左靖楼的事情以后再谈吧,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他是整个中州的灾难,无论如何我要除掉他。”白凤隐走到桌边空着的石凳前,满不在乎坐下,“这次我回来是想讨要一样东西。那东西对巫族、对你们来说并没有太重要作用。”
碧氏一族长老是个女子,一头银白头发,容貌却很年轻,听了白凤隐的话不屑嗤笑:“凤隐丫头,你凭什么认为我们该给你要的东西?就算是巫族最没用的一草一木,旁人来要我们可能会给,你来要……呵,难道你不觉得,你欠巫族的太多,根本就没有再要任何东西的资格吗?”
“我已经让甲爷爷跟你们说过,当年的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眼瞎我需要雁荡草,而且很急,如果不想我在族中大闹的话,那就把雁荡草交给我。”
白凤隐的语气陡然变得冷肃,甚至带着几分威胁意味。
四位长老更加不满,川族长老直接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睛:“丫头,事情别做得太过分!难不成你还想造反灭了我族?”
白凤隐垂下眉眼,唇边一抹冰冷浅笑,危险而决绝。
“有何不可?”
听了她的话,不止四位巫族长老,就连容定尘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她这是疯了么?
当然,白凤隐不可能疯,她只是有自己的想法而已。
“巫族避世隐居多年,一直因循着祖上定下的规矩不与外界往来。可是这些年我们得到了什么?安宁吗?平静吗?”白凤隐缓缓起身,高举手臂,指着祭堂顶棚,表情愤怒,“你们去问问那些族人,他们自由吗?他们幸福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只能被囚禁在这冷冷清清的山上,过着一模一样的日子,就连嫁给谁、怎么死去都要由别人决定,这样禁锢的一族延续下去究竟有什么意义?”
声声质问让四个长老瞠目结舌,茫然不已。
岂止是他们呢?就连容定尘也没想到,白凤隐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竟然如此深刻疼痛,且是从没有向他诉说过的心事。
他愈发想知道,她在巫族时究竟发生过什么,以至于她如此厌恨这一族。
少顷安静之后,白凤隐长长舒口气,脸色恢复正常:“或许我说的你们难以理解,不过这样就够了。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并不在乎巫族是不是会灭亡,对我而言,更重要的是能救一个人就救一个。”
一个不在乎巫族是否能够延续下去的人,自然不会在意造反,反抗,送一族到末日。
四位长老变得沉默,互相对视一番。
终于,紫族长老叹了口气,代表其他三人做出回应:“凤隐丫头,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怀恨,否则当年也不会与那男人私奔。不过你也该明白,我们五姓贵族的使命就是让巫族在世上延续,我们并不是你,做不到背弃使命担负罪责。今天你回来,只要不做得太过分,我们也不想为难你。这样吧,我们告诉你那东西在哪里,能不能拿到,那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白凤隐不解:“这话什么意思?雁荡草不就在圣殿药园吗?圣殿药园一直由苍族掌管,只要苍溪一句话我就可以拿到。”
苍溪不情不愿冷哼:“那是以前!你也不想想,自打你走了之后,巫族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如今圣殿药园已经不归我们苍氏掌管,就连蛊池也一样。对了,还有圣殿,现在的我们如果没有圣女的允许,连进入圣殿的资格都没有。”
“圣女……圣女为天命所选,我走之后,还有谁有资格担当圣女?”白凤隐视线瞥向空荡荡的石凳,半信半疑,“你们该不是想告诉我……”
紫族长老疲惫叹息,沉沉一点头。
“如今的巫族圣女仍然出自你们凤家。就是你的妹妹,凤鸾。”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389章 感情罅隙

“果然是她……凤鸾……”
白凤隐低喃一声,身子微微晃动,脸色十分难看。
容定尘不动声色靠近她背后,伸手支撑柱她微微战栗的身子,掌心暖流丝丝沁入。
在他无声提醒之下,白凤隐很快从震惊与痛苦中清醒过来,深吸口气平定心神,朝四位长老略一点头:“明白了,我去找她就是。凤鸾她……在圣殿吗?”
“自从凤鸾成为圣女之后,她就一直住在圣殿,从没有出来过。”川族长老悠悠道,“不过她所在的圣殿,并不是当初你居住那个,她说那里有你留下的味道,她嗅着恶心,早就搬到其他地方了。”
紫族长老又道:“圣殿搬到了腾凰山,要找圣女你就去那里吧,别再来这里惹是生非!”
“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几位长老的驱逐态度十分强硬,白凤隐也没有和他们计较的打算,轻轻推了下容定尘,二人顺着密道返回地面村落。在甲老头的安抚下,巫族族人已经散去,甲老头沉着脸在前面带路,送白凤隐和容定尘离开巫族村落。
到半山腰时,白凤隐忍不住开口:“甲爷爷,回去吧,别送了。山路难行,你的腿脚一直不好,小心摔倒。”
甲老头看着她关切眼神微微愣怔,许久才深吸口气沉沉吐出,揉了揉微微泛红的眼圈。
“你这孩子,真是……唉,作孽呀!”
白凤隐向容定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回避一下。容定尘稍作犹豫,而后才点点头,独自往前走去。
“甲爷爷,当年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相信容萧夙的蛊惑。不过我并不后悔离开巫族,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在眼看自己长大的老者面前,白凤隐罕见地流露出小女孩儿才有的乖巧神情,然而那乖巧之中,仍掩藏不住她的倔强执拗。
回头看看容定尘离开方向,白凤隐勾起甜蜜笑容:“离开巫族后,我遭遇很多不幸,但也因此找到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是他让我明白,真正的活着是怎样一种感觉,也是他教会我,活着不单单是为了复仇。能和他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甲老头擦擦眼睛,声音多了几分哽咽,不似之前那气愤:“看得出,那小郎君很关心你。丫头,别怪甲爷爷狠心,实在是你做的那些事情太伤族人的心,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回到巫族了。你若认定那小郎君是个好人,就一心一意跟着他好好过日子,也不枉……也不枉爷爷惦记你这么多年……你蓝图婆婆临死前还念叨你呢,一个劲儿问我,凤隐丫头怎么还不回来……”
说着说着,甲老头竟发出呜呜哭声。
白凤隐眼睛有些酸涩,忽然抱住佝偻着腰身的甲老头。
“甲爷爷,我会好好活着,好好过日子……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请你原谅我,我只是想把握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在冷清的圣殿里枯萎到死……”
“知道,知道。行了,快走吧,这地方外人呆不久。”甲老头拍了拍白凤隐后背,勉强挤出笑容,“丫头,飞出去了,就别再回头。外边儿才是你该去的天地。还有,你要去找圣女的话,记得多带些帮手,那边苍长老布下了沉梅阵。”
白凤隐用力点点头,最后拥抱一下慈祥的老者,之后转身快步追逐容定尘而去。
赶上容定尘时,白凤隐的眼圈还有些泛红。容定尘看她一眼,什么都没有问,目不斜视继续向前走,沉默得有些异常。
“刚才我还以为你会躲在树后偷听呢。”白凤隐紧跟他脚步。
“你不想让我听的,我不会偷偷去打探。”容定尘淡道。
“也不是不想让你听,只是……反正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有些事情我还没准备好提起,毕竟那些记忆牵连的不好东西太多。”
“凤隐。”容定尘突然停下脚步,定定看着白凤隐,语气平静,“我说了,你不愿告诉我的,我不会问。既然你决定瞒着我,那就没必要跟我解释。”
觉察出他平静言语后的不满,白凤隐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不由露出困惑神情:“怎么,你觉得我是在瞒你?”
容定尘也索性摊牌:“不然呢?从不告诉我,又不希望我问,这不是隐瞒是什么?”
“我说了啊,我不是想隐瞒,只是我还没做好和别人分享那些记忆的准备。甚至我自己都不想再回忆那些……你非要逼着我去回忆让我很痛苦的过往吗?知道这些,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
急切,焦躁,不安。
容定尘的反常态度让白凤隐也十分烦躁,语气自然好不起来。
看着她恼火表情,容定尘的眼神渐渐化为失望。
“这件事就过去吧,再怎么讨论也不会有结果……我只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换做是其他女人,她们有任何过去我都不会关心,之所以这么在意,是因为我在乎你。可惜……你只会用自私来揣测别人的好意。”
话音落地,容定尘转身往前走去,步履匆匆,头也不回。
他的背影颀长萧索,钻进茂密树林里变得隐约,就好像要消失了一般。
白凤隐愣愣站在原地,总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坏掉了,很疼,软软的那种疼法,空落落的难受。
原来,在容定尘心里的她,是个自私的女人。
自嘲笑容慢慢爬上白凤隐唇角,她轻笑一声,凉薄细碎。
他习惯牵着她的手,习惯走在她身旁,习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她习惯手掌被他紧攥,习惯身边有做避风港湾,习惯时时刻刻抬起头都能与他那双美丽的凤眸对视。
然而这么多习惯,似乎开始改变了。
直至他们从新回到平坦驿路,到他们一路沉默着返回帝都,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他都没有再牵起她的手,任她早就习惯有人紧握的手掌空荡荡垂在冷风里。
就好像他们的挚爱相守,已经走到尽头。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390章 腾凰山小队

容定尘和白凤隐快速地去而复返,让容萧寂等人都非常惊讶。
白凤隐说明在巫族的遭遇,告知众人还须去往腾凰山一趟才能取得解药,但是需要有几个人与她同行……按照甲老头所说,腾凰山上布下了沉梅阵。
沉梅阵不是巫族的东西,只是喜欢研究奇门遁甲的苍家自己从外面学来的。这阵法有五处阵眼,需要五个人协同合力方能破除。
也就是说,除了容定尘之外,白凤隐还需找到另外三个帮手。
在这件事上,众人稍感为难。
如此凶险和重要的旅程,自然需要十分可靠的人同去才行。然而容萧寂这皇帝不能动,沈珏还要照顾鬼帝一堂诸多琐事,林慕染身怀六甲离不开夏班照料,云疏醉又因蛊毒躺在榻上动弹不能,风南岸这个不会功夫的世家子弟也处于危险状态……
能陪伴她去寻找解药的,除了容定尘还能有谁呢?
“你先去休息吧,这些事情我们来讨论。”容萧寂看出白凤隐脸色不佳,温柔地拍了拍她头顶,笑容灿烂和煦,“你可是最重要的人啊,累坏就糟糕了呢!”
白凤隐的确很累,心累。
朝容萧寂笑了笑,白凤隐接受了他的建议,拖着疲惫身躯回房休息……这一路她与容定尘几乎可以说是处于不交流的状态,前所未有的情况让她寝食难安,精神上已经濒临塌陷危险。
容定尘看看她独自离开的萧索背影,又看看众人望向他的询问目光,淡淡摇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白凤隐和容定尘一前一后相继离开,相距不过十几步远,确实谁都没有和谁接触,就好像两个人不过是恰好走在了同一条路上的陌生人。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夏班茫然挠头。
容萧寂眼眸微眯,若有所思:“不知道究竟是谁惹恼了谁,反正这次小侄子是铁了心要晾着凤隐呢……呀呀呀,这样说来,我是不是有机会见缝插针了?”
“皇上,一国之君抢别人的妻子,会被诟病的。”
风南岸苦笑打散容萧寂半开玩笑半是真心的想法,忽然感觉眼前一暗,竟是白凤隐又返了回来。
白凤隐停步到他面前,一句话也不说,两只眼睛泛红,紧咬下唇看着他,仿佛受了极大委屈。
“凤隐?你怎么了?”风南岸看得心疼,开口问道。
白凤隐没有回答,倒是夏班碰了他一下,眼神古怪担忧:“丞相大人,你……你在跟谁说话啊?”
风南岸一愣,再回过头,哪里还有白凤隐的身影?
神深吸口气,风南岸用力揉了揉眼睛,表情有些尴尬……他最近开始出现各种幻觉,清晰到根本分不清出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而他的脑子也越来越不清醒,很多看起来就很荒唐的幻觉,他却总会认为那是真的。
就像白凤隐所说,他的幻觉越来越重,十分糟糕。
“呐,你也去休息好了。”容萧寂看着风南岸。
风南岸想了想,眸中掠过一丝坚定颜色:“腾凰山……我和凤隐他们一起去。”
“你?你这状况,能行吗?”林二不禁担忧道。
“不管行不行,至少我是凤隐能够信赖的人。而且事关疏醉的生死,他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兄弟,我总不能坐视不管。”风南岸认真道。
“倒也是啊……现在缺少的就是凤隐能够信任的人,毕竟是很危险的旅途。”
林二看看忧心忡忡的夏班等人,又看看自己日益隆起的腹部,几经思索,忽然悄悄拉了拉夏班衣袖。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儿子又淘气了?”夏班连忙转身,把自家媳妇当成宝贝一样嘘寒问暖。
林二摇头,支支吾吾道:“夏班,你……你也陪我姐和王爷一起去好不好?我不用你照顾,白婆婆就能照顾好我。再说了,我姐他们去腾凰山怪危险的,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陪他们一起,我会很担心很担心,还不如让你一起去图个安生呢。”
夏班眨眨眼,仍旧放心不下:“那你自己在家……我也会担心啊!”
“怎么会让她自己在家呢?”容萧寂伸个懒腰,眯起狐狸似的桃花眼,“呐,林姑娘,你暂时搬进宫里住吧,这里有宫女又有很多仆人,太医也是从早到晚随侍候命,条件要好得多。”
不等林慕染答应,夏班已经抢先回答:“那就多谢皇上了!只要慕染平安无事,我就能放心地去帮王爷和王妃他们!”
容萧寂嫌弃摆手:“快去快去,还不追上去?你们呀,就是罗里啰嗦的废话太多。”
夏班最后看一眼林慕染,恋恋不舍朝她点了下头,而后转身就去追容定尘。
容萧寂面向风南岸:“你一个,再加上下夏班,这样算起来还是缺一个人。”
“嗯。凤隐接触的人不算多,能得到她信任的更少。”风南岸愁眉苦脸,“另一个人要到哪里去找才好?沈大侠不再帝都,九幽的人又都距离太远指望不上……”
“那个,我倒是有个人选提供。”林二挠头插嘴,“你们说,让天斌一起去行吗?他会一点点的拳脚功夫,保护自己应该够用了。而且他最近一年都无精打采的,我想让他趁这机会到外面走走,分分心,免得他一天到晚为卓公公的事情难过。”
容萧寂稍作沉吟,而后猛地一捶掌心:“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吧!明天一早,夏班,你,还有那个卖茶的小公子,就由你们三个陪凤隐和小侄子去闯山抢解药!”
风南岸看着精神焕发的容萧寂,除了苦笑也就只剩苦笑。
时间急迫,难以凑集人手,他们这几个虾兵蟹将是不是能帮上白凤隐的忙还很难说。
不过,总要一试才行。
当晚,风南岸找到窦天斌一起去往殒王府,和先一步到达的夏班一起,细细商定去往腾凰山的计划。这一商量就是一整夜,谁都没有睡觉,五人便决定先休息一天,第三日早晨再启程。
窦天斌、风南岸和夏班各自回家后,空荡冷清的殒王府就只剩下白凤隐和容定尘,因此另一个微妙的状况摆在了二人面前。
启程前的一天一夜,他们该怎么度过?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391章 醉难解忧

阔气奢华的殒王府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虽然夏班和林慕染时常来打扫一番,屋子里里外外都干净得很,却还是没有热闹之感。
那种冷清,如影随形,刺骨入心,令白凤隐浑身发冷。
一整夜未眠,她很想躺下来好好安睡,然而一看到空荡荡的床铺,心里就万分憋闷……夏班等人都离开后,容定尘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既不与她说话,也没有回来休息的打算。
大概,就算要睡他也不会与她同榻了。
白凤隐有些想不通,两个人是怎么从彼此相惜突然之间变成不相往来的?仅仅因为她有些不愿让他碰触的记忆吗?
容定尘不该是这样小气的男人。
然而再多思量都没有意义,事实很明显,容定尘现在不愿理她。
叹口气,白凤隐发觉自己的困倦之意一点都没有了,尽管还是很疲乏,却找不到丝毫睡意。睡不着的时候,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喝酒。
殒王府内是没有酒的,白凤隐不得不丢下容定尘,一个人来到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集市上,买来两坛好酒拎着,而后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能去哪里?
白家一早就变卖家产逃离帝都,她已经没有亲人可以投靠;她那些买卖也都交给了林慕染打理,如今林慕染身怀六甲在家,她怎么也不好意思拎着酒去打扰,毕竟夏班还要休息;窦天斌那里更不用说,就算没有熬夜,窦天斌都是一副失魂落魄模样,她去了可能反而要听他一堆唠叨。
再剩下就只有皇宫,丞相府。
容萧寂和风南岸,这两个在容定尘之外向她表达过好感的男人,她总是谨慎地不敢太过靠近,这种时候更不该去。
那么再剩下的,就只有昔日容定尘作为鬼帝久居的那间偏僻宅院。
拎着酒、带上几样糕点,白凤隐来到偏僻冷清的宅院。宅院大门紧锁,但并不能阻挡她进入,只是宅院中满地的灰尘让她咳了很久,咳得满脸都是泪花。
这宅院里,满满都是她和殒王,和鬼帝的回忆。
白凤隐走进自己住过的屋子,简单扫去灰尘浮土,而后倒上酒敬了自己一杯。
酒很烈,入口之后带着浓郁的呛辣之感,从喉咙一直烧到心里。那种烧灼的疼痛之感恰到好处地让另一种痛变淡,白凤隐不由道了一声,一醉解千愁。
是的,她很愁。
从她得知在容定尘心里,有一个叫做傅温娘的女子开始,她就被某种不愿承认的愁绪纠缠,烦闷不已。
如今她和容定尘之间的关系如履薄冰,像是随便谁高喊一声就会震碎一般,那份愁绪与担忧就更深厚了,厚到让她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连与他开诚布公谈一谈的勇气都没有。
她怕。
她怕一开口,事情会往更加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
什么恩爱两不疑……不过短短两三年,他们的挚爱就已经变味了吗?曾经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竟如容萧夙对她说的那些一样,不久之后就会变得比尘土更加一文不值?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想趁着难得的独处机会,让那两坛酒给自己一个放松发泄的机会。
紧绷到就快碎掉的心,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
两坛酒在她的海量之下很快就见了底,糕点却一块都没有动。白凤隐甚至记不起自己上一顿好好吃饭是在什么时候,似乎从容定尘对她露出那种失望表情之后,她的生活就彻底乱了套,变得混乱不堪。
那种痛苦,烦躁,抑郁,远不是两坛酒就能解决的。
酒已喝尽,愁绪仍在。
白凤隐看着空空如也的酒坛,不得不再度回到市集上,准备再抱两坛回去。
“凤隐?”
就在白凤隐把几个铜板交给老板时,一道身影在她身后立定。
“远岸?你怎么出来了?”白凤隐想要藏起酒坛,又一想自己就站在酒家门口,藏也是没必要,索性大大方方拿到了前面。
风南岸看看她怀里的两坛酒,叹口气:“怎么要喝这么多?自己吗?”
“不是啊,定尘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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