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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孤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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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里铺设了软榻; 展云风侧身揽过叶婉柔的腰肢; 将她压倒在了软垫上,闭着眼睛搂着她,轻声呢喃:“柔儿……”
  叶婉柔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车轴滚动的声音; 感受着这一刻被他拥抱的幸福。
  两人自成婚后,越加的如胶似漆,每时每刻都想对方在自己身边。
  展云风也享受着这一刻二人世界的幸福,但是心中仍有一丝狠念在酝酿。
  邢州城中出大事了!
  玉面狐狸被吊尸在了高高的城门楼上,城墙上贴着告示,清楚的写着玉面狐狸的罪状,表明此人早在一月前已伏法,经审讯,今日做暴尸十日的发落。落款是贺兰将军。
  伏法一月?玉面狐狸伏法一个月了!
  邢州百姓议论纷纷,最近几天不是还说玉面狐狸抓了沈府的大小姐吗?怎么就伏法一个月了?那沈家大小姐是被谁掳走的?难不成还有另一个采花贼玉面狐狸?还是此事另有蹊跷?
  邢州百姓的疑问一夜后就有了解答,整个邢州城,无论大家小户,凡是有女儿的人家,每一家的外墙上都被挂了幅雪狐狸的画像。
  这真是吓死我们小老百姓了啊!
  邢州城内有女儿的门户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奔走相告,叫骂不停。
  “我们家女儿可好好的在家里呢!可不曾有人夜里来过!”
  “我们家女儿才三岁啊!哪个该挖祖坟的往我们家女儿身上泼脏水!”
  “好生缺德啊!我们家女儿才出生几日,还没满月呢!”
  “挨千刀的啊!……”
  纷纷攘攘的议论了一日,最后不约而同的有了结论——有人假借玉面狐狸的名头搞恶作剧,采花贼玉面狐狸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谁也别再提什么采花贼玉面狐狸。总之,我们邢州城内的姑娘个个都清白得很!
  贺兰将军府内。
  贺兰威本打算隔日就送沈芳菲回沈府的,可城里近几日事多不消停,有人假借贺兰将军的名义惩处了采花贼,贺兰将军还不能说此事不是他做的,因为那告示上清清楚楚的盖着他的封印。城中百姓盛赞贺兰大将军又为邢州百姓做了件大好事,贺兰洪德可是一脑门子的冷汗,他的印章分明还在他的书房中,可见印章何时被人窃走了又送回来他都不知道。心中有气无处发,就抓了儿子来训话。
  贺兰威这几日可是在心里叫苦不迭,房中藏着的那个再这么藏下去,必是要出事的,须尽快将人送走才是。
  傍晚时分,贺兰威终于被从父亲的书房中释放了出来,他迅速赶去酒楼取了事先定好的饭食,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大步流星的向里走。
  沈芳菲在房内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起身迎了过来,她身上穿着贺兰威给她新买的一套淡粉色裙装,上好的锦缎,漂亮的款式,虽然尺寸不是十分的合体,但总归是可以见人的女装。想到之前穿着宽大男装的模样,真是不能随便见人啊!
  “贺兰公子,你回来了。”沈芳菲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沈姑娘。”贺兰威提着食盒走到桌前,一边将里面的菜品往出拿,一边说道:“今夜我送你回去。”
  “今夜……”沈芳菲手中拿着一条碧蓝色的男士腰带,这是她在房内找到的他的腰带,上面只嵌着一块白玉,没有任何其它装饰,她便一时技痒,想在上面绣点什么。此刻上面的绣纹还有一些没有完成,她垂眸看着那只展翅的飞鹰,本想在下面再绣上一些云纹的。
  “好。”沈芳菲摩挲着手中的腰带,轻声回道:“一切都听凭公子安排。”
  贺兰威洗净了手回来,发现沈芳菲依旧如之前的姿势那样静坐着。
  “怎么不吃呢?”贺兰威在她身旁坐下,“尝尝看,都是你喜欢的口味。”他很熟络的夹了一样菜到她面前的碗里,是香酥醉鱼,咸酥的口味。
  沈芳菲轻声谢过,默不作声的吃起来。
  “沈姑娘好手艺。”贺兰威发现了她手边的腰带,不客气地拿过来,称赞道。
  “雕虫小技,让贺兰公子见笑了。”沈芳菲回道。
  “我很喜欢。”贺兰威在自己的腰上试了试。
  “公子喜欢就好。”沈芳菲神色淡淡地说道。
  贺兰威察觉到了什么,对她说道:“你不用担心,今夜我将你送回去,只要你府中的人言辞一致,没人会说出些别的来。”他将这几日邢州城中发生的事一一讲给了沈芳菲。
  沈芳菲听得诧异,面上倒是平静,觉得都是些与己无关的事情。
  入夜,月黑风高。
  贺兰威半个身子探出自己的房门,见外面寂静无声,便从自己身后将沈芳菲牵出来。走府门不行,因为那里日夜都有侍卫把守,他决定带人翻墙出去,自信自己的轻功还不差,他偏头对身边的小女子轻声道:“沈姑娘,得罪了。”
  话落,他搂住她的纤腰,正待轻身跳起,突听耳畔传来一声低呵。
  “贺兰威!”
  这一嗓子,差点吓得贺兰威掉魂,心里有鬼怕吓不知道吗?
  贺兰威下意识的搂紧怀里的人,唯恐被人抢了去。
  待转回身,他才发现是贺兰殊在一旁双手叉腰的吓人。
  贺兰威吁出一口气,不悦道:“你吼什么?”
  贺兰殊大步走过来,盯着贺兰威怀里的人,饶有兴致地说:“怪不得最近这么反常,原来是越来越出息了,都学会偷人了。”
  “你别说话那么难听。”贺兰威收回搂着沈芳菲的手臂,脸上有一丝羞涩一闪而逝。
  沈芳菲更是羞赧得紧,抬眼无措的看着贺兰威。
  贺兰威小声安抚道:“不用担心,这是我姐。”
  在沈芳菲听来,这一句,一语双关。
  “人不是偷的就好,我这就去告诉爹。”贺兰殊转身欲走。
  “别……”贺兰威语气立刻软下来,“姐……你听我解释。”
  回到贺兰威的房间,贺兰殊听完自家贤弟的一番动人心弦的陈述,沉吟片刻,说道:“人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送回去。”
  “那现在怎么办?”贺兰威问道。
  “先留下。”贺兰殊从桌前站起身,“我来想办法。”说着就打算离开。
  “姐……”贺兰威赶紧叫住她,“那她住哪?”
  贺兰殊顿住脚步,回身反问:“她这几日睡的哪?”
  贺兰威抢答:“我睡的地铺!”
  贺兰殊回得干脆:“那你就继续睡地铺。”说完风风火火的走了。
  “姐……”贺兰威觉得自家阿姐真是没人性,这可是西北的初春,夜里冷死人了。她就不能把人领去睡吗?她倒是好,天天晚上有姐夫暖被窝,可怜他天天晚上睡冷铺。
  贺兰威转回头,看到沈芳菲神色落寞的坐在一旁,回想到刚刚搂着她时那身子的绵软,顿时脸上火烧火燎。他霍的站起身,急道:“我去睡了。”说着便去柜子上抱了自己的铺盖卷,走了出去。
  贺兰威刚在外间花厅的地铺上躺好,就听得有故意放轻的脚步靠过来,他坐起身,轻问:“有事?”
  “贺兰公子……”沈芳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嘬泣的颤抖。
  “怎么了?”贺兰威立刻起身,来到她身边。
  “是我不好,让公子为难了。”沈芳菲说道,“公子不用再为此费心,明日我自行回去就可。”
  “你不要多想。”贺兰威温声哄,“这不关你的事,是我之前考虑欠妥,确实不能就这么将你送回去,总该有个说法的,你不用担心,这些日子你和我……我不会不管你……我……”贺兰威突然语拙的不知该如何表达。
  这些日子,两人共处一室,亲密无间,他关怀备至的细心照顾,沈芳菲怎能不为所动?
  但是,愿以身相许,愿与之厮守终生的话,她却不能说出口。对方的家室身份都远高于她,她这是妄图高攀了。想到这些,沈芳菲的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
  见她落泪,贺兰威有些无措,情不自禁地再次将她搂进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2017。1。11


  第70章 邢州官宴

  贺兰殊说去想办法解决沈芳菲的事; 正在犯愁如何解决的当口,办法来了!
  这一日清早,有人快马加鞭送来一封信。
  何人来信?好友叶婉柔也!
  叶婉柔来西北邢州; 自然是一定要写信提前知会贺兰殊这个好友的。
  贺兰殊顿时喜出望外。
  几月前,她收到叶婉柔即将大婚的请帖; 虽不便亲身返京赴宴,贺礼却是派人送得及时。万万没想到; 正值新婚燕尔的厉王和厉王妃; 突然来了西北。
  不管其它,婉柔来得正好,可以帮忙想办法将沈芳菲大大方方的送回沈府去,王妃的面子,谁敢不给?
  展云风此行西北,得了皇帝口谕; 所以太秘密了不妥。
  抵达邢州城门时; 驻邢州大将军贺兰洪德、邢州节度使郑远河以及一众当地大小官员; 皆恭候在城门下迎接。
  为了避嫌,展云风拒绝了住在州府官邸的请求; 提前命人抵达邢州; 安排了城北的驿馆; 带着一行人住进了驿馆中。
  当晚官宴,举行于邢州目前最高行政长官贺兰洪德的府邸。
  展云风与一干官员在前厅应酬,叶婉柔在后厅与一众女眷寒暄。
  前厅是歌舞酒席,后厅是戏班佳肴。
  贺兰洪德早年丧妻; 多年未续,贺兰殊作为贺兰将军的长女,理应是这场宴会的女主人。贺兰殊的性子自然是不屑于这些虚与委蛇,她初时同旁人一同恭敬有礼地称呼叶婉柔为王妃,可不宵片刻,她便想拉叶婉柔到一边说点悄悄话。
  贺兰殊想说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有人过来搭话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邢州节度使郑远河的夫人,沈芳菲的未婚夫郑驰的生母,一个穿戴华贵,保养得当的中年妇人,举手投足皆是贵夫人的仪态。
  “见过厉王妃。”郑夫人恭敬道。
  “免礼。”叶婉柔从容道。
  “香绮,快来见过厉王妃。”郑夫人对身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说道。
  女子施礼道:“臣女穆香绮,见过厉王妃。”明眸皓齿,是个漂亮的姑娘。
  刚刚与一众女眷行礼时,叶婉柔已经一一见过她们,这会儿郑夫人特意带这女子过来施礼,想必是另有心思。叶婉柔还没猜想出什么,便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厉王妃可是觉得闷了?”郑夫人笑容可掬地站到准备向一旁走的两人身旁,随行的姿态,并随口遣走了穆香绮。
  叶婉柔看眼退去的穆香绮,回道:“稍有疲累而已。”
  “厉王妃真是好模样,让人一见便心生爱慕。”郑夫人热络地扶过叶婉柔的手,忽又忧心道:“王妃的手怎这般寒凉?”
  叶婉柔抽回手,平淡地笑了笑。
  郑夫人却面带微笑地有意压低声音道:“臣妇正好有一样礼物要送予王妃,可解王妃寒疾,确保让王妃和厉王都满意。”
  叶婉柔心中不解,面上却未接话。
  郑夫人顺着叶婉柔所走的方向说道:“请王妃移步偏厅,这里人多,稍有不便。”
  叶婉柔略蹙眉,回道:“郑夫人费心了,心意本宫记下了。”言外之意,礼物就不必了。
  郑夫人笑容不变,继续道:“王妃不必和臣妇客气,能为王妃与厉王解忧,是臣妇的荣幸。”
  这话虽是说得极恭敬有礼,叶婉柔却听得心中不喜,郑夫人如此说话,倒像是自己请她帮什么了一样,言行这般工于心计,做节度使的夫人怕是屈才了。
  贺兰殊在一旁本想帮叶婉柔摆脱纠缠,可是对方一再表示是向厉王妃送礼,她若阻拦,有失大体。
  正在贺兰殊准备退出时,郑夫人适时说道:“贺兰小姐也是成了婚的人,不妨一起来,臣妇也为贺兰小姐备了一份。”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叶婉柔与贺兰殊互看一眼,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好奇,都有心看看这妇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来到大厅一侧的耳室,待叶婉柔坐下后,郑夫人随身的丫鬟便端上一方锦盒。
  郑夫人没有故弄玄虚,直接将锦盒打了开。
  叶婉柔瞟了眼,不过是几个小巧精致的彩色琉璃瓶,莫非内里有什么奇药?
  果不其然,只听郑夫人介绍道:“此乃西域独特香膏,将其涂于女子小腹处,可益于夫妻房事,增孕生子,故此香膏又名得子膏。将此献予厉王妃与贺兰小姐,保二位早生贵子。”郑夫人一脸仿若慈善般的灿笑。
  叶婉柔与贺兰殊闻听此言,心中都有些不自在。奈何对方一副长辈关心晚辈的态度,说的又是这等体己的话,就算是有心拒绝,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更何况她们俩个谁都没生,难不成说自己不想生?
  叶婉柔没有出手去接,身后的风遥和花菱察言观色,也没有要替主子接下的意思。
  贺兰殊神色有一丝怔松,也没有说什么。
  郑夫人对两人的反应只做是羞涩,善解人意地另起话题道:“厉王妃在都城随厉王参加过宫宴,宫宴可是比我们这小地方的宴会热闹的多吧?”
  这话说的有些喧宾夺主,问得也是不善,叶婉柔若答是,扫了贺兰殊的面子,若答不是……谁敢说皇家宫宴的不是?
  叶婉柔回答了,但却是看着贺兰殊答的:“人多自然热闹就热闹些。”
  郑夫人立刻接道:“王妃说的是,我们这男女分席,怎么热闹得起来?以厉王与厉王妃的高贵身份,理应是开合宴大席的。”
  大梁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定,但仅限于民间,不限于皇亲贵胄。那是当然了,皇后,太后怎么可能不准参加国宴?
  郑夫人恭敬地转而问向贺兰殊:“贺兰小姐可是也这么认为?”
  贺兰殊只得对叶婉柔说道:“是我考虑不周,望王妃莫怪。”
  叶婉柔牵过贺兰殊的手:“同我这样说话,可是见外了。”
  郑夫人见厉王妃同贺兰殊如此亲密,高兴道:“那我们现在便去前厅,今晚的宴会也可是一番热闹的。”
  叶婉柔都没来得及细想,就已经被请去了前厅。
  前厅内,展云风正与一众大小官员边喝酒边闲聊着,场面也有些意兴阑珊。一行女眷的到来,令场面顿时热闹了几分。
  贺兰洪德将军坐在厉王左下首,见到女眷们进来,立刻命人添加了席位和餐具,女眷们一一在各自家主身边落坐。
  其实,今日的官宴确实是可以男女合席的,之所以没有,也有贺兰大将军的一点私心,他又没有夫人,男女合席?他岂不是落单!
  事已如此,大将军胸襟宽广,就不计较落单不落单的了。哎!
  女眷们坐定后,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主位上的厉王,顿时齐齐看傻了眼。乖乖!天底下居然有如此俊美的男子存在!如此谪仙般的人物,居然还是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女眷们心内不由生出些许别样的心思,夫人们大多想的是自己的女儿若是能嫁个这样的女婿就好了;而未出阁的女子们,看向厉王的目光就有了些幽怨的意味。
  叶婉柔缓步向主位上的展云风走去,展云风起身牵过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软席上,两人极近的挨着,他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眼中也透着爱怜之情,柔声问她:“可有吃过东西?”
  叶婉柔微笑着点头回应,眼中更是充满爱恋。
  很美好的一副伉俪情深的画面,旁人皆看得出厉王对厉王妃的宠爱有加。只是这个画面却刺痛了一个人的眼。
  楚业扬坐在下首,僵硬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当初听说叶婉柔嫁给了厉王的消息时,他震惊得简直无法相信,如今看到这样亲密的画面,只觉自己之前经历的一切,都像是一场笑话。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只觉胸口憋闷难当。他拿起面前的一壶酒,仰头喝尽。
  贺兰殊坐在楚业扬的身旁,看到他的动作,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说道:“你不擅酒,少喝些。”
  不擅酒?她怎么知道?他现在可与从前大不同,他如今擅酒得很,且难得一醉。
  叶婉柔坐下不过片刻,便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目光,其中掺杂着各种羡慕嫉妒恨。叶婉柔在心底叹息:今后不知会有多少女子被他的美貌及权势所吸引,奋不顾身想嫁他的女子定是少不了,就连那康平公主都痴迷他痴迷得真出了家,因他成婚而与皇帝大闹,被皇帝压回庵堂永不得出来。
  叶婉柔不得不为自己提前做些心里建设,将来若是万一他又娶了别的女子,万一……她竟想不下去。只能暗暗告诫自己要有所保留,将来就算抽身离开,也不至太心痛。
  “如此佳宴,怎能无声乐助兴?”节度使郑远河站起身,对厉王说道:“下官有一外甥女,尤擅音律,下官斗胆荐此女为厉王演奏一曲,以兴佳宴。”
  厉王看向郑远河,这是个身材高大,颇具风姿的中年男人,可以想见,其年轻时定是个仪表不凡的男子。
  厉王征求地看向身边的王妃,得到回应后说道:“好,演奏的好了有赏。”
  不稍片刻,两侍者抬上一方七弦琴,一名年轻女子款款而出,女子妆容精致,身着一袭艳色及地长裙,裙摆宽大,彩纱重叠,步履轻盈,仪态万千,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郑夫人介绍过那个穆香绮。
  叶婉柔不由定了定目光,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穆香绮居然换了身这么隆重的衣装,显然是有备而来,那就奇怪了,她怎么知道会男女合宴?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有演奏?
  叶婉柔偏头看向郑夫人,那妇人正眼角含笑的看着穆香绮,一脸得意。
  叶婉柔暗道不好,竟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这妇人算计了,原来刚刚郑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穆香绮在此刻一展身手,博得重彩。
  但这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吸引厉王的目光吗?
  叶婉柔转头看向身边的厉王。
  展云风正神色专注的剥着手中的一枚橘子,随后取下一瓣,抬手很自然的喂到她的嘴边,他做得自然而然,叶婉柔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袖挡了挡,不想被旁人瞧见。
  展云风这才意识到此刻场合这样做的不合时宜,眉眼含笑的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
  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席下穆香绮的琴音已起,如袅袅烟雾在厅内荡漾开来。
  叶婉柔留意着穆香绮与郑夫人的神色,穆香绮弹奏得专注,看不出异样,郑夫人的目光却是不时落向贺兰大将军的下首,那里坐的是——贺兰威。
作者有话要说:  2017。1。14


  第71章 琴之高低

  贺兰威身在宴厅; 心在卧厅。他此刻如坐针毡,只觉时间太慢,这宴会长得不知几时才能结束?他已经在心里编造了数个理由; 只想对一旁的父亲大人说:“孩儿头痛,孩儿腹痛; 孩儿牙痛,孩儿浑身痛; 总之就是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可惜他看了父亲大人数次; 话到嘴边还是未能说出口。
  心虚是病没药医啊!
  贺兰威正心焦意燥着,贺兰殊忽然来到了他的身旁,附身对他耳语了几句,只见贺兰威眼神豁然一亮,起身快步退出了宴厅。
  贺兰洪德还不待出言制止,贺兰殊又俯身对父亲说了些什么; 贺兰洪德敛目不语; 似在思索。
  叶婉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心下正好奇发生了何事之时,贺兰殊已经悄然来到了她的身旁; 对她低声说道:“婉柔; 我有一事相求。”
  许久没有听到了的称呼; 亲切而暖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有她俩,也有乐安公主的午后,旭日暖阳; 笑颜如花。
  叶婉柔心下微动,眼睛看着宴厅,不动声色地回道:“阿殊不用同我客气,有事但说无妨。”
  “我前些日子外出救下一女子,本打算待她醒后就她送回去,不巧前些时日城中闹事,不慎错过了送她回沈府的时机,我想让她现在出来也借机弹奏一曲,我介绍说她是我的好友,请厉王与厉王妃帮忙周旋,使她能名正言顺的被送回府去。”
  叶婉柔注意到了“沈府”二字,轻声问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沈芳菲。”贺兰殊的回答如同一声惊雷,惊得叶婉柔心头一跳,强压下心内的震惊,她侧头对贺兰殊点点头。
  贺兰威火速从前厅奔至后院,疾步走进自己卧房,房中无光,寂静无声。他径直来到床榻边,掀开床幔,探身进去,在黑暗中摸到人,轻声唤道:“芳菲……”
  沈芳菲顺着他双臂的力道坐起身,柔声问:“不是说会很晚回来吗?”心中因对方这样不顾忌的闯进床幔而暗暗的喜悦。
  “快起来穿戴好。”贺兰威半拉半抱,急切而兴奋,“你可会抚琴?”
  沈芳菲疑惑地被他放到桌案前,回道:“会的。”
  “那就好。”贺兰威点亮烛灯,把从贺兰殊那里要来的妆镜和梳子摆好,“快打扮好,我带你去前厅,我有办法让你回家了!”
  沈芳菲惊诧地望着贺兰威开心的面容,许久才低低地“哦”了一声。
  贺兰将军府前厅。
  穆香绮的琴技果然不俗,在场的众位宾客渐渐听得入神,不时点头赞许,美人抚琴,本就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
  叶婉柔轻轻的在桌下握了握展云风放在膝上的手,展云风侧身看向她,她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递到他嘴边,他浅笑,边接酒盏边打趣道:“本王不胜酒力,爱妃莫要把本王灌醉。”
  叶婉柔在他靠近的一刻在他耳边轻声道:“沈芳菲找到了,一会儿便会出来,王爷要……”
  展云风的神色未变,只是眸中的笑意退却了大半,他平静的喝下杯中的酒,坐正了身姿,只是反握住了她的手。
  展云风心中自然是不平静的,自然是有疑问的,他命人遍寻西北,连安王驻守的越州都涉足了,结果人居然被藏在了邢州的贺兰将军府。
  展云风将目光移向贺兰洪德。贺兰洪德高大威武,为人刚正不阿,断不是能干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的人。
  展云风收回视线,眸光慢慢眯起,淡淡一笑。真是越来越不能小瞧了卢严琥的心计了,将人放在贺兰将军府,既不易被找到,又可以栽赃陷害给贺兰将军,若是能挑起厉王府与贺兰将军府的矛盾最好,挑不起卢严琥也没有损失,反正他的意图是将厉王引来西北,真是妙计。
  叶婉柔在展云风身边已有些许时日,深知他这个笑容的隐义,通常展云风内心极度不悦,动了杀机之时,便是这个神情。
  见到他这个神情,叶婉柔并没有做什么,事实上,她是怕的,怕这个样子的他。
  穆香绮的琴音渐渐收尾,有人起身叫好,赢得满堂华彩。
  展云风的目光却落向了门廊处,沈芳菲正自那里缓步而来,她身上依旧穿着贺兰威之前为她买的那套淡粉色的裙子,样式简单大方却不够隆重,发式上仅将两鬓的发丝在脑后拢了个髻,插了一枝简单的珠钗,其他的发便柔顺的披散在身后,妆容清淡,却有一种清水芙蓉的美。
  贺兰殊立刻迎上去,拉着她对厉王与厉王妃说道:“这就臣女刚刚说的人。”
  “民女沈芳菲,见过厉王,见过厉王妃。”
  展云风看着俯身施礼的沈芳菲,这就是他从未见过的那个外甥女,对于大姐赵玉的模样,展云风早已记不清,看眼前的外甥女更觉陌生,不过看来这些日子她在贺兰将军府中被照顾得不错,气色很好,此刻的言行也未见拘谨。
  厉王就这么神色莫测的看着仍在施礼未起的小女子,叶婉柔见状知道展云风此刻心境不平,便马上开口对沈芳菲道:“平身。”然后紧接着问道:
  “听说沈姑娘擅音律?”
  沈芳菲垂眸道:“略懂而已。”
  “沈姑娘可愿现在为我们弹奏一曲?”厉王妃语声温和。
  “是小女子的荣幸。”沈芳菲抬步走向琴台,脚步未停的从郑夫人面前经过。
  郑夫人早已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沈芳菲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怎么可能?
  话说郑夫人怎么能容许自己的爱子娶一个破落门户的女儿?
  所以数日前,她暗暗命人在沈府的外墙上挂了一幅雪狐的画像,捏造沈芳菲被采花贼玉面狐狸所掳的消息也是她命人放出去的,谁知后来打听到沈芳菲真的被玉面狐狸给掳走了,真是天助也,早知道她就不费那么多功夫了,可是眼下,沈芳菲怎么突然出现在了将军府?贺兰殊意外救了她?这种鬼话谁信?
  郑夫人不信也没用!宴席上这么多人亲耳听贺兰殊如此说,还有个王爷在场,那事情就只能是这样了。
  郑夫人身后的郑驰更是诧异难当,他盯着沈芳菲一路到琴前坐下,望着那张清丽可人的容貌,郑驰心中愤然,娘说沈家姑娘面容丑陋,言行粗鄙,如今看来,全然不是,娘居然骗我同这么美的女子退了婚,这怎么行?他不同意!
  沈芳菲在琴前坐定,轻抬柔荑,指尖落于弦间,如蜻蜓点水,缓缓起落,琴声随之悠扬而起,如涓涓流水,微微荡开,又如情人间的呢喃细语,让人心生向往,琴声渐渐婉转而起,又声声铿然,犹如高山流水,蓬勃激荡。
  在场众人听得痴迷,一个个只盯着抚琴之人,心随着琴声跌宕起伏。
  沈芳菲能弹得一手好琴并不奇怪,其母赵玉当年可是前齐响当当的长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皆由国中最好的太傅所授,她怎么可能不将自身所学亲手教导给自己的独女。
  贺兰威一直痴痴的望着抚琴的沈芳菲,她真美!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自那夜将她揽入怀中起,他们彼此心中便有了一些心照不宣的东西,是早已认定了彼此。
  一个绵长有力的尾音挑起,最后一个琴音落下,沈芳菲轻拢袖口,缓缓起身施礼。
  满厅寂静无声,众人皆望着她,仿佛仍尤自沉浸在刚刚的美妙旋律之中。
  “弹奏得好!”厉王开口打破了寂静。
  众人醒过神,齐声称赞。
  厉王又道:“本王刚刚说过,弹得好了有赏,你想要什么赏赐?但说无妨。”
  沈芳菲走到厉王跟前,不卑不亢道:“民女在危难之时幸得贺兰小姐搭救,王爷若有心赏赐,请赏赐予贺兰小姐,如同赏赐民女。”
  贺兰殊立刻起身道:“臣女并不需要任何赏赐,谢厉王,谢厉王妃。”
  叶婉柔笑着起身,走到沈芳菲的面前,拉过她的手,温言道:“知恩图报,真是个可人儿,本宫一眼见你,便觉喜欢,你既是阿殊的好友,便是本宫的好姐妹,待明日本宫与阿殊一同送你回府去。”
  叶婉柔说完这些,笑眼弯弯地看了眼展云风,眼中透着调皮。展云风怎能不知她心中此刻的坏心思,死丫头,又占本王便宜,本王的外甥女怎能与你姐妹相称,竟又差了辈分。
  厉王含笑看着自己的爱妃和她身边的小女子,场面一时热烈,没人记得刚刚同样演奏过的穆香绮,郑夫人处心积虑设计的环节为他人作了嫁衣,心情可想而知,原本是打算借此良机请正值新婚燕尔的厉王与厉王妃为穆香绮和贺兰威二人赐婚的,如今全被个沈芳菲给搅乱了。郑夫人心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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