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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妃常攻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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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如今怎么样了?”莫青离不辨喜怒得淡淡道。
乳母单薄得身子如同筛糠,低着头回道:“皇后娘娘已被送去了冷宫。”
冷宫?当日赵子霈接自己出那冷宫的时候曾说“冷宫还是留给别人”,难道那时候皇帝便已经动了这番心思了?今儿这出是赵子霈蓄意为之还是只是个巧合?
莫青离亲自下了榻来扶起了乳母,温言道:“你做的很好,以后小公主还是交由你来照顾,至于你宫外的孩子,本宫会替他安排好一切,你宽心便是。”
那乳母抬起头,听青贵姬如此一说,玲珑才算是认出来,眼前的这位妇人正是当时去见沈姑姑的途中半路遇上的那个可怜的母亲。
说到底,青贵姬还是仁善的,玲珑不免也是觉着有些欣慰,幸好当初没能伤了青贵姬从而铸成大错。
这一番闹腾下来,莫青离更是睡意全无了,窗外漆黑一片,正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也是一切真相即将大白的时候。
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直欲作呕,本以为是日间吃坏了东西,又觉肚里直泛着酸水,她的心内一惊,这种感觉她是熟悉的,只是如今这样的时候,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娘娘您这是怎么啦?”玲珑送走了乳母又前去瞧了寝殿内的皇子与公主,回头却见青贵姬正俯在案边干呕着,一时间也是吓坏了。
莫青离只是朝她摆了摆手,玲珑急了,嚷道:“可要奴婢去传太医?”
“不必”,莫青离却像是使尽了浑身的气力,“明儿一早去传许太医来,此事万万不得声张。”
见青贵姬一脸的严肃,玲珑也已经觑得了事情的严重,只得弯下身来,轻轻地拍着青贵姬的背。
翌日皇帝刚散了早朝,福寿宫里便遣了人来回话说太后身子不爽,想见皇帝说说话,赵子霈浓眉一皱,他知道太后这番是为了什么,只不想消息传的这样快。
福寿宫里太后躺在床上面朝里背朝外也不准人近身,已近晌午了,水米不进,急的宫人们团团转,这要是饿坏了太后娘娘,那可都是杀头的大罪。
皇帝来的时候一众宫人正跪了一地抽泣着,不晓得是真的替太后忧心,还是担心自己的处境。
掌事的嬷嬷跪在太后的床前苦口婆心地规劝着,却听太后卯足了劲儿叱道:“你们号什么?哀家还没死呢,哀家那好儿子将我元氏逼到了这样的境地,还不许哀家伤心些时候么?”
赵子霈出现在门口,这一句是一字不漏地听在了耳中,他来之前便晓得太后这般定是为了皇后一事,只不想这太后的性子竟是这样的烈。
到底是不算亲厚的,对于这位生母,他到是一点也不了解。
卫承德抢先上前拉了掌事嬷嬷起来,又遣散了众人,待宫人散去,赵子霈跺了几步立在了太后的床前,冷冷得道:“母后这是为何?这般使性子,也不怕被人笑话么?”
太后却是猛然转身,抓起头边的软枕便是朝着皇帝身上一掷,那金丝软枕虽是不能伤人,却终究是冷了赵子霈的心。
“我元氏好歹也是皇族后裔,到沁儿这里才出了一个皇后,你倒好,就这么将原配的发妻送进了冷宫,你这是要废后么?”太后怒不可遏,冲着赵子霈就是一番谩骂。
赵子霈神色凝重,看也不看床上的妇人一眼,负了手背对着这位生身母亲:“母后说的没错,朕要废后。”
☆、第64章 贵姬有孕太后危
这“废后”二字被皇帝这么轻描淡写得说来,却是刺痛了太后的心,元太后怒目相向,看着自己十月怀胎又险些让自己丧命的儿子,却是觉着前所未有的陌生。
自从有了次子赵子恒,对于这个大儿子,她确实是不曾上过心的,后来又生了小女儿高乐,更是将那一对儿女宠上了天,却原来最不待见的,却是最有能耐的,只不晓得他这番*,还能坚持多久?
元太后心间寻思着,脸上的怒气却没能消减半分:“皇帝想废后?那可不是皇帝一个人便能说了算的,皇后乃是一国之母,是废是立皆关乎国之命脉,况且沁儿是我元氏女儿,皇帝当真以为我元氏无人了么?”
这番话亦是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了,元氏如今在元太后的把持下的确是如日中天,元皇后的生父更是官拜礼部尚书,皇后的废立又必须经由礼部研核,这废后一事,的确是难于上青天的。
只是赵子霈却是早已成竹在胸,只淡淡地看了歪在床头保养得当的尊贵妇人,与器件竟是带着一丝嘲讽:“母后以为事到如今元氏还能威胁到朕么?当初你是如何设计害了国公夫人凌氏的,母后可还记得?当初你又是如何挑起昶王与凌宰相的误会,母后可有过一丝后悔?如今朕是天子,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鼾睡?元氏这颗毒瘤,是时候该要摘除了。”
元太后只听了话里的“凌氏”二字便已变了脸色,再想到当年昶王府与凌宰相的那场恶战,更是胆战心惊,只见她转怒为疑,戒备地看着年轻得皇帝:“皇上说的这些跟哀家有什么关系?当年之事皆是凌氏一族咎由自取,若非如此,皇上又岂能登上这九五之位?”
“是啊”,赵子霈抚掌而笑,眸间的狂逆尽显,天子威仪不可一世,“若非凌氏倾覆,如今这皇帝该是朕的胞弟赵子恒才是。”
太后的脸色变了又变,早已失了先前的凌然与强势:“恒儿生性不羁,从未觊觎过你的皇位,你又何必如此放心不下?难道非要将你的亲弟赶到那蛮荒之地你才肯罢休?”
蛮荒之地?赵子恒的封地樊阳,气候宜人,民众富硕,素来有天下粮仓人间天堂的美称,若那一块风水宝地还是“蛮荒之地”的话,这整个睿朝怕是再找不出一处吉地来。这太后对这个小儿子的钟爱,可见一斑。
赵子霈心中了然,只踱着步子又向前走了两步,俯了身子,往太后脸前一探:“赵子恒无心,别人可不见得便是无意,母后为他筹谋的可还少么?”
元皇后瞪着这张近在咫尺只觉得分外陌生的脸,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从来不曾正眼瞧过:“哀家吃斋念佛,又哪有那样的心思?皇上莫要杞人忧天疑神疑鬼。”
皇帝双目凝笑,却是透着狠厉:“母后的心思,儿臣当真是望尘莫及,你且看看这是何物。”
元太后看着一方红色的物件溜了个弯儿落到了自己的衣袍上,来不及细看之下已是面无人色,那半枚同心结早已陈旧褪了颜色,却还是闪了太后的眼。
“这是什么东西?快将它拿开。”元太后竭力得保持镇定,却依旧显出了一丝慌乱来。
赵子霈瞟了一眼被太后随手仍的很远几乎看不见了的同心结,嘴角挤出一抹霸道的笑:“母后很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母后可觉得那颜色可像是血?像是人的血?”
“住口。”元太后一声暴喝,止住了皇帝的责问,似乎也能止住那心上永远也遗忘不了的伤痛一样。
“母后争了一辈子,终究还是抵不过那个女人,你可知道父皇其实早便安排好了一切,若殡天之后赵子恒继位,便是谋朝篡位,人人尽可杀之。”赵子霈直勾勾地盯着元太后得面目表情,心间却是没有手刃仇人得畅快淋漓。
元太后怒不可遏,指着赵子霈的鼻端便是一声痛喝:“你胡说,先帝最疼爱的便是恒儿,他又怎会做那样的安排,你以为你变出这样的谎言来哀家就会相信?”
赵子霈不怒反笑,他知道不见到真凭实据,她是不会死心的,于是从袖中掏出一物直直地扔在太后的面门,却是一面明黄的绣着龙纹的遗诏。
遗诏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若云王继位大统,实乃逼宫篡位,诛杀无赦”。
“母后可看清楚了?这份密诏一直藏在御极宫内,儿臣若不是无意中寻得了此诏,也断然不会料到朕的生身母亲竟会是想要取朕性命,毁朕一生的人。”赵子霈收了温和却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凑上前去捏着元太后尖瘦精致的下颚恨恨有声。
这一回合下来,元太后算是满盘皆输,曾经心心念念的帝王良人,却原来早已算计自己到如此地步,只是当年的自己,又何尝没有存了歹心?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先皇的心里依旧只有那凌婉青一个。
见那元太后一派颓然,赵子霈却并未感到一丝快意,走过去捡起那掉落在角落里的半枚同心结,在怀中小心得收好了,才转了身走出了福寿宫的寝殿,再不曾回头,只留下一句话,刻在元太后的心上,那痛久久不能平息:“元氏已经毁了,礼部尚书大人年事已高,朕已经下诏着其回乡,至于元沁,本就是母后舍弃的一步死棋,母后只当她从来不曾做过那中宫皇后吧。”
元太后看着皇帝毅然离去的身影,只觉得心一下子空了,只喃喃地轻声说着:“你明明知道那孩子的手不是沁儿弄断的,只因为沁儿是我元家的人罢了。”
赵子霈只当是不曾听见,当年元奕杀害他的阿娘月贵嫔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如今的结局?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因果循环,央央天道,人在其中何其渺小,只叹造化一事,弄人愚心,悲哉,悲哉。
许文远进得念伊殿的时候天色尚早,青贵姬一夜未眠,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娘娘,公主的手臂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是无能为力了,老臣亦是爱莫能助。”许文远以为青贵姬这般憔悴虽为了赵昀凰一事,行了礼后便直接解释道。
莫青离又哪会不晓得?恐怕这许太医知道的也不只这些呢。
“本宫知道此事为难许太医了,只是今儿请太医前来,是为了给本宫瞧瞧脉象。”莫青离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得说明了目的。
许文远观其脉象只是疲累之症,并不需要传唤太医诊治,见青贵姬神情严肃,心下也已经有了几分的计较,单手抚上青贵姬的手腕,开始号起脉来。
莫青离心间已有了七八分的猜测,只是一时间自己也吃不准,见许文远的脸上一阵红又一阵白,当下也就十分确定了。
只见许文远收回了手,却是为难得怔在了当下,一句话也不敢乱说。
莫青离粉拳紧握,看许文远的表情也已经知道了是什么结果,于是轻叹了一声道:“许太医但说无妨,本宫恕你无罪。”
许文远不禁擦了擦额角的微汗,低垂着头,也不敢看青贵姬一眼:“娘娘这是喜脉,已经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果然已经那么久了,两个月之前,皇帝尚在西山狩猎,青贵姬也身陷冷宫,这孩子的身份,不攻自破。
是以许太医才会吞吞吐吐不敢明说。
莫青离起了身来,慢慢得踱到了许文远的身边:“太医该是诊错了,本宫这孩子,的的确确只有一个月呢。”
许文远正跪着,只能看到青贵姬的裙角和一双若隐若现的菱花台履,他是通透之人,听得此言也是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只见他又深深地一拜道:“娘娘说的是,是微臣适才疏忽,依娘娘的脉象,当真只是一个月的光景。”
莫青离颇是满意,亲自伸手将许太医扶了起来,美目轻转,脚下一旋,却又是不着痕迹地转了身走向了玉阶上的凤坐。
“本宫知道公主的事情若不是太医从旁相帮,怕是会棘手得很,太医的恩情,本宫没齿难忘。”
莫青离拖着长长的裙裾一步步上了正殿的玉阶,一身烟紫色的宫装称得那身段窈窕窈窕又端庄。
许文远立在大殿的中央,却是不敢抬头直视:“娘娘的意思微臣不明白。”
莫青离晓得许文远这是不想介入的意思,当下也不再为难。赵昀凰的那只手乃是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早已是废了的,精明如许文远,又哪会瞧不出来?许文远只说是近来被人折断,亦是帮了大忙了。
“太医的功劳本宫心里明白,为聊表谢意,本宫许你许家一门亲事如何?”莫青离言笑奕奕,眉眼中尽是欢喜。
许文远晓得自己若是不答应是走不出这念伊殿的,知道的越多,即便是恩同再造,也是留不得。当初卷进这样的是非也是情非得已,如今已是没了退路:“只不晓得娘娘指的是哪家的姑娘?”
莫青离扬唇浅笑,神态间的得意竟让许文远深处了一丝寒意:“高乐公主年十五,不日便要及笄,将其许配你许久门第,当不会辱没了你许家门楣。”
高乐公主乃太后的小女儿,自幼锦衣玉食深受宠爱,因此性情骄纵,娇贵蛮横,许文远一听青贵姬的这番心思,心下却是一惊,只是这门亲事在这个时候说来,亦是不容拒绝:“微臣谢娘娘隆恩。”
莫青离得意得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道:“公主骄纵惯了,日后太医可得叮嘱许家大公子,凡是可要担待些。”
大公子?许文远满脸的惊愕,本以为是将公主许给了兄长家的二公子,没想到却是自己那痴傻多年的大儿子。
☆、第65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树倒猢狲散,皇后善妒,残害皇嗣,被打入冷宫,皇帝诏令彻查中宫,东凤宫内人人自危,一时间乱做了一团。
又有宫娥密报,皇后密谋杀害秋贵嫔腹中的胎儿以陷害青贵姬,人证物证俱在,皇帝龙颜震怒,而此刻早已心灰意懒的秋贵嫔更是道出了实情。
原来当年莫青衣生养赵昀凰难产也是皇后做的手脚,致使青妃胎向斗变险些难产致死,再牵扯到当年昶王府的内幕,废后一事,已是不容置疑。
是日忽逢骤雨,豆大的雨珠便那么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砸在人的心上,激起无数的暗流,却冲刷不净曾经落满的尘垢。
向晚时分,龙阳殿殿门大开,卫承德急急而出,却是带出了两道皇旨:
中宫失仪,害皇嗣,妒嫔妃,祸乱后宫,惘为国母,有损国之典范。今废之,贬为庶人,出帝陵。
礼部尚书元书和,年事已高,政绩斐然,封固业侯,准其还乡。
而后群臣跪而求情,皇帝逼而不见,却是无法转寰。
福寿宫里,元太后静跪在佛堂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檀香气息,却没能定了她的心,一遍六度集经念完,元太后缓慢地睁开了眼,眼前的佛祖依旧慈眉善目,却已是不如从前坦然。
只好搭了嬷嬷的手,起身问道:“贾仁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嬷嬷摇了摇头,却感觉太后搭在自己臂上的手一沉,又道:“天色不早了,她也该来了吧。”
太后口中的“她”一早便被带进了宫来,已在偏殿等候多时了。听太后如此说,贴身嬷嬷才朝一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又扶着太后在榻上端坐了,才领了其余宫人退了出去。
青铜莲台上的烛火已有些暗沉,太后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已是多了一个人了。
元太后挥了挥手,打断了女人的曲膝之势,不耐道:“你可知哀家今日急召你来所为何事?”
周蕙暗暗打量着太后的疲累神情,废后一事已传遍了整个上京,曾经俨然控制了半壁江山的元氏终是元气大伤难再成气候,太后作为元氏的龙头之人,为之忧心也是理所当然。
“太后稍安勿躁,元氏根基尚在,何愁日后没有翻身之时?只是臣妇却是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周蕙拢了宽袖,恭敬地回道。
元太后有意无意地睇着眼前低调内敛的妇人,淡淡地挤出一个字来。
周蕙被这一个“说”字震得一愣,略显富态的身躯也不甚明显地颤了几颤:“太后息怒,臣妇不过是以为凭借元氏如今的实力,是不必屈居人下的,太后这般委曲求全,待对方势力壮大,再想一朝行事,怕是不易了。”
元太后捻着手边的佛珠,不经意地往暗处靠了靠,九莲台上儿臂粗的香烛吐着晶亮的烛泪,那烛心却是一暗,只听“哔啵”一声,又瞬间明亮了许多。
周蕙被这死寂中的一声惊得脸色白了白,只低着头不敢看太后一眼,却听榻上的太后沉声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只觉这句犹如自地府传来,周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忙跪了急道:“太后恕罪,臣妇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替元氏叫屈罢了。”
元太后隐在暗色之中冷眼瞧着眼前的女人,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转,伸了手将她扶了起来:“哀家多心了,你又怎会背叛于我?”
周蕙颤抖着手,顺着太后看似柔弱却强劲的力道起了身来,又听太后闲闲道:“哀家听闻那昭阳殿的夕夫人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儿?”
一提起自己的孩子,周蕙却是做出了一个母亲的本能反应,猛地抬头戒备地盯着一脸慈和的皇太后。
“看你的反应,那应该是不会错了”,元太后拉着周蕙的手,拐了个弯儿去到了寝殿,“当年哀家派人去将那孩子带走,本是要斩草除根的,没想到那人却心软了。”
周蕙似是还未曾反应过来,只觉被太后握着的手一阵酸麻,才惊悚地瞪大了眼睛:“太后娘娘这是为何?”
元太后依旧一脸温和的笑,却让人心生忌惮不敢放松:“当年哀家恨那凌婉青入骨,却奈何先帝将她保护得太好,哀家当真是无从下手,直到那日哀家在宫里遇上了你。”
周蕙浑身燥热,只如置身炭火,经太后这么一说,又细想了她适才的那句话,已是一下子明白了,只见她无奈一笑,瞪着太后道:“所以你故意带走了我的孩子?”
元太后点头:“是。”
周蕙心下一沉:“所以你陷害是小姐弄丢了我的孩子。”
元太后不答,已是默认。
周蕙无力地抽出了自己被元太后控制住的收:“所以你让我跟小姐反目,所以你借我的手害了小姐,也害了凌家。”
“哀家不过是激发了你对那贱人的恨,你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你知道有那贱人一天,莫谨言都不会正眼瞧你,你对那贱人的恨,又哪会比哀家少?”元太后突然面目狰狞,朝着步步后退的周蕙逼近。
周蕙被逼到了墙角,避无可避,却是一咬牙,昂了头:“元奕啊元奕,小姐待你不薄,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竟能如此狠的下心?”
元太后也被她突然的强势惊得一愣,只一瞬又反唇相讥道:“不薄?她当年待你,不也是亲如姐妹?可是哀家是什么身份,又岂会如你一般受她的施舍?她待你又如再生,当年你逼着她吃下那‘木樨春’的时候,可有心软?”
周蕙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轰然向一侧倒了下来,嘴角一丝黑血森然,她却是顾不得,当年虽然不是自己亲手逼凌婉青吃下那木樨春,却的的确确是自己一手安排,如今想来,却是一直在为人利用罢了。
“元奕,你莫要得意,我知道你今天是不会让我离开这福寿宫的,可是你又如何确定我不曾留一手?我早已将一切都写了下来,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有人看到你的真面目,哈哈哈。”周蕙面目扭曲,直指着元太后的面门,直想将她吃了一般。
元太后陡然欺身到周蕙身前,扳着周蕙倔强地偏着的头:“噬骨钉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总要等到七日之后,总要等到你皮肉溃烂容颜尽毁才会让你咽下最后一口气,可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在我的手里。”
周蕙不可思议地盯着元太后得意的表情,泪终于决堤,是悔,是恨,是不甘,究竟是那般,已无人能够弄清。
送走了周蕙,太后的贴身嬷嬷一人匆匆进了来回道:”太后不好啦,云王要反。”
元太后拍案而起,喝道:“这个不成气的,如今形势不明,皇帝究竟拥有多少实力我们尚不清楚,贾仁那边又没有消息,这个时候反,无意于以卵击石。”
还有一句她却没说,那赵子霈的手上,还有那道先帝留下的圣旨,那才是最为致命的。
夜深了,龙阳殿里却不曾上灯,赵子霈隐在夜色之中,手中紧紧地攥着一物,却是一支紫玉燕钗。
卫承德斜睨了一眼皇帝手里的玉钗,叹道:“皇上这是何苦?昨日青贵姬特意来求见谢恩,皇上又何必将娘娘拒之门外?”
许久,皇帝才稍稍动了动,将玉钗往案上一丟,那玉钗极是精致,经这么一摔,却是从中断成了两截。
赵子霈眸色不禁变了变,却依旧冷着声儿:“她叫人送来的?”
“是。”卫承德看着断成两半的玉钗,竭力掩下心内的惊骇,只因此物不是其他,而是当年昶王与莫二小姐的定情信物。
赵子霈的手又伸向那断了的紫玉钗,却在离它一寸的地方停住了,那指节毫无规律地动了动,却终究没再碰触。
“元沁还是不肯认罪?”皇帝转了头,不再看那玉钗。
卫承德将手中的拂尘往腰间一插,匆匆地将那两半玉钗在袖间收了:“皇后――”
这两字一出口,却是被赵子霈投来的阴鸷眼神一迫,卫承德擦了擦额角的汗,匆匆改口:“废后不肯自裁,整天叫着喊着要见皇上。”
赵子霈神色一冷,却是融在了无尽的夜色之中,不被察觉。
☆、第66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冷寂了多年的冷宫,却是开始热络了起来,刚刚送走了曾经独宠后宫的青贵姬,又迎来了当朝的国母,中宫皇后。
这是几百年来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却是的的确确正在发生的事情。
冷宫守门的是个老婆婆,老婆婆又聋又哑,即便冷宫里曾经的贵人叫破了喉咙也是浑然不觉,然而正常人早在百米之外便可听得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了。
赵子霈遣退了跟随的众人,卫承德清楚皇帝这是有事要说,只示意众人退下,自己则守在门外,面对着空旷的庭院。
此时的元沁已被卸下了所有的头衔与光环,一身的粗布衣衫让她瞧起来与一般妇人无二,一双空洞的眼睛慢慢地转向赵子霈所站的方向,却似是陌生人一样。
赵子霈眸子清冷,轻蔑地看着角落里涩涩发抖的妇人:“你不是要见朕的么?朕已经来了,还有什么话快说吧。”
元沁却是无辜地瞧着沐在阳光下的赵子霈,只如尚国寺上香那日第一次见他:“毕竟夫妻一场,你终究还是肯来见我了。”
“不过是有些事想弄明白罢了,你我之间,见或不见,不重要了。”赵子霈神色淡淡,八年的相敬如宾,或许也曾真的有过感动的,只是那不堪一击的感动终究还是被岁月与阴谋击得粉碎。
元沁抿了唇,目光虚空地望着赵子霈身后的自由天地,神情恬静美好,似是忆起了往事:“那日尚国寺是我第一次见你,后来你向我父亲提亲,父亲与姑母本是不愿的,是我执意要嫁做昶王妃。”
赵子霈不语,只看着眼前突然之间沉静了下来的元沁,只觉又是回到了初见之日,却原来她对他的初见并非大婚,而是在那之前。
只听元沁又道:“我一心只有一个你,你却只爱着那对你不屑一顾的莫青衣,我恨,我恨莫青衣偷走了你的心,更恨那个贱人莫青离霸占了你的人。”
“住口”,赵子霈打断了元沁的话,背后的双拳紧握,却是压制下心间汹涌而来的恨意,沉声道,“所以你故意放出青离有孕的消息,让她无从立足。你明知道我不能违背元氏的意愿将青离接到身边给她一个名分,你便借机挑起昶王府与凌相的矛盾。”
元沁却是莞尔一笑,浑然不觉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何过错:“你都知道了么?也好,当初我只想除掉莫青离,后来之事已非我所能料的了。”
“后来”,赵子霈向前走了几步,让自己融在了冷宫里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后来你又设计想要害死分娩在即的青妃,后来虽然单盎秋的滑胎与你无关,可是你也是存了那样的心的吧。”
无关?元沁似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的罪名是残害皇嗣,皇帝既晓得与自己无关,却依旧这般狠心送来了白绫与鸩酒,却原来这番错与不错,皆是错了。
“你知道我是清白的?”元沁犹不死心,扬眉追问道。
皇帝摇头一叹,转头不再看她:“因为那孩子,是朕杀的。”
只这一句却犹如晴天霹雳,古言道虎毒不食子,他竟能狠心至此?
元沁只觉得眼前之人甚是陌生,却见皇帝隐在暗色之中,即便仅仅离他一步的距离,却让她生出天涯之感。
“为什么?”她抬了头,心中其实已有了答案。
赵子霈俯下了身,盯着元沁惊惶无措的一双眼:“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当年害了她的人,一个都别想安生。”
她?难道一切只是因为她?这么多年,三千粉黛无颜色,一直以为他的心里只有一个莫青衣,却原来一切竟都是为了那莫青离?
元沁似是不敢相信,她猛地一跃上前揪住赵子霈的衣襟,疯了一般吼道:“她么?别忘了,当初送她最后一程的可是你与那莫青衣。”
赵子霈眼中的伤痛再不掩饰,那一目了然的哀思与抓狂让元沁再是梗塞难言。
皇帝一把按住元沁抓着自己前襟枯瘦却有力的手,一根根掰开了那苍白的指节,一阵阵刺痛了她的心,原来痴缠半生,最后却是他要自己放手,何求?如何求?
“我会还她,包括我自己。”赵子霈一字一句,犹如钢刀刻在元沁的心上,却麻木了,再感受不到疼。
皇帝转身,再不愿看跌坐在地上的妇人,阳光透着半开的破旧木门挤了进来,却再也温暖不了谁的心:“我知道你不会让秋贵嫔那孩子出生,所以我,宁可自己动手。”
是呢,当初盎秋不过只是一步棋,本以为是技高一筹终于斗垮了莫青衣,却不想竟陷进了皇帝设下的局。
所以皇帝才会给盎秋那甚于青贵姬的恩宠,所以皇帝才会流连燕梓宫,将那秋贵嫔捧上了天,原来都只是一出戏而已,原来都是他赵子霈演给自己看的一出戏而已。
皇帝的背影逐渐被那刺眼的阳光所吞没,正如他从来都不曾来过,元沁怔怔地爬到冷宫里唯一的桌案前,油光可见的朱色托盘依旧摆在那里,一把匕首,三尺白绫再加一杯毒酒,这便是她的归宿,生无可恋莫如归去,元沁苦笑一声,抓起那杯无色无味的鸩酒,一仰头,往事如烟亦如尘,一语成谶。
赵子恒出了福寿宫,狂放不羁的脸上难得得写满了愁容,那日云王亲卫皆已整装待发,却被太后的一道口谕生生阻断,时机尚不成熟,究竟何时才能成事?
迎面小跑来了一个小太监,也不行礼,匆匆走过了云王的时候却塞来了一张小签,那字迹娟秀,却异常熟悉,赵子恒皱了眉,看着那“太液湖”三字,心间竟是五味杂陈。
时值初夏,湖面上荷叶连天,朵朵新荷或含苞待放或吐露芬芳,游鱼簁簁激起层层涟漪,仿佛人心上的波澜。
“怎么会是你?”赵子恒显然也有些惊讶。
夕夫人一身华服,显得雍容华贵,见了来人嫣然一笑,有如妖魅:“王爷以为是谁?念伊殿的青贵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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