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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弃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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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安微微颔首,“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等着。”
“有三丫陪着我,没有关系的。”少女的声音因为听出了钰安的关心之意,那声线娇而俏,如同蜜糖一般甜到人的心底。
这娇俏的姑娘是孙夫子的女儿,叫做孙茹竹,秦锦然之前从听雪的口中知道她的名字。村里人大都知晓钰安夫子是失忆昏迷,钰安补办户籍的时候,用的是孙老夫子的远方亲戚的名头,假称了李姓,而并不是孙姓。孙老夫子恐怕就是为了这个女儿了,孙茹竹的眼波流转似是芳心都倾在了钰安的身上。
钰安眉头微皱,对着孙茹竹什么都没有说,反而看向了三丫,说道:“我在京都里看书入了迷,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劳累的夫人同我一块儿晚归了。”
钰安是神仙一般的模样,学问也好,三丫面红耳赤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飞快地点头,就听着钰安说道:“劳烦你同你爹你娘说一声,不必为赵夫人的晚归忧心。”
三丫如同小鸡叨米一样继续点头,让秦锦然松了一口气,那孙茹竹一双美目流转,好奇地看着秦锦然,“你就是赵府的二少奶奶?”
第19章 约束(一)
回去的路上,孙茹竹同钰安叽叽喳喳说道,“听我娘说起这赵府二少奶奶,今个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看上去似乎身体不大好,好不好说话呢?钰安哥哥,你一路上同她说什么?”
孙茹竹的十句话里有八句钰安都不会回复,一直到了屋门口,才说道:“下次若是我晚归了,不要在村门口等我,自会有马车送我回来的。”
“钰安哥哥是担心我吗?”孙茹竹的笑容甜美,“没有关系的有三丫陪着我,我也不害怕的,爹和娘都已经睡了,屋子里黑漆漆的,我也害怕,也担心你,正好遇到了三丫,就干脆和她结伴到村门口等你。”
“不用,我回来晚了,自会回屋。”钰安道,“下次不要晚上出门了,我自会轻手轻脚,不会扰了人清梦。”
孙茹竹低低地说,“可是……”
“没有可是。”钰安说道,“师娘应当是不知道这桩事,你是想要让师娘让我抄女戒?”
孙茹竹脸色一白,“我知道了。”
钰安并没有回头,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先生的女儿孙茹竹尚未及笄,他也猜到了孙茹竹的心思,若是当真找不回那一分记忆,或者是恢复了记忆,他并无妻子,为了报答先生,他可以娶了先生的女儿,但是他现在对孙茹竹并没有其他的心思。事实上,若是能够打消了先生和孙茹竹的念头,让小姑娘另行定亲,他心中才是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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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丫的手里挑着破旧的灯笼,轻巧地走在前面,心情如同步子一样轻松。要知道在家里的时候,娘亲的意思是再等等,说不定是什么事情误了时辰,而爹爹则是勃然大怒以为二少奶奶嫌弃庄子苦,已经逃走了,更是谩骂娘亲在京都里不用心,应当一路跟着二少奶奶不能够远离了视线才对。傍晚的时候,他们家的院子里是鸡飞狗跳,闹得她和四丫两人抱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独佳娃鼓着手,似乎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是有趣。父母争吵完,最终是让她在村门口守着,如果秦锦然一夜未归,就守上一夜。
此时秦锦然能够回来,三丫的脚步自然松快,这移送快,走得就快了些。
听雪想到了二少奶奶的身孕,怎会让三丫走得快,上前拿过了灯笼,“我来吧,你走的快了点。”
三丫的脚步一顿,表情讪讪,幸而灯光微弱,旁人瞧不见她红了的耳根,于是任由听雪拿过了灯笼,三丫接着就听到听雪问道:“我家二少奶奶纯是因为钰安夫子才回来的晚了,你爹爹可不能同我家二少奶奶置气。”
三丫想到了出门前爹爹铁青的脸,身子忍不住一抖,瞧瞧看了一眼秦锦然,爹爹晚上骂二少奶奶的说辞,实在是让她想想就发抖。
听雪看着三丫的样子,心中一紧,口中道:“都是钰安夫子看书看入了迷,同我家二少奶奶不相干,你爹爹要生气要发火,就冲着钰安夫子去。”
钰安夫子是私塾的现在的先生,自家的爹爹是不可能对钰安发火的,三丫听着听雪叽里呱啦说了半天,终于小声说了一句,“爹爹确实是很生气,但是他不会同钰安夫子生气的。再说,我娘说,离开城里的时候,钰安夫子是早早就到了,但是二少奶奶并没有。”
所有人在城门口等了半个时辰都没有见到秦锦然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在马车里秦锦然早就同钰安商议了一套说辞,此秦锦然就说道:“恩,早些的时候耽搁了一会儿,我刚到的时候,就见着村里人的车辆离开。心里想着和村里人一块儿回来,谁知道因为误了时辰,钰安夫子看书正到了精彩部分,怎么也不肯赶车了。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脾性,便在马车上翻看书籍,谁知道就看入了迷,才拖到现在这个时辰才回来。”
秦锦然的话正和了先前钰安夫子的说辞,三丫小声说道:“那晚些时候,听雪姐姐同我爹爹说一声。”
“我家丫头说话,你爹爹可信?”秦锦然说道,“你是亲听到钰安夫子的说辞的,若是你不同你爹爹说,那我晚些时候只好请钰安夫子亲自同钱老汉说了。”
三丫在家里最为惧怕的就是爹爹,只是再不愿,听到秦锦然说到这个份上,也只能应下了,“今个晚上已经睡下了,明儿一早,我同爹爹说。”
见着三丫应承,秦锦然终于是放下心来。
三丫一想到要和爹爹说话,心中就难受,素来胆小的她心中升腾起无名的火气来,晚上没有吃饭,站在风口等了秦锦然许久,明日里更要面对可怖的爹爹,让她的理智的弦崩断,“就算是我同爹爹说了,恐怕今后二少奶奶也不能够去赶集了。”
听雪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就算是在府里头,也没有说下人明面上就敢拘着主子行事的,冷笑着说道:“下人还管到了主子头上了,真是威风得紧。”
冷笑让三丫心头的火越盛,越是老实人爆发起来越发不管不顾,当即就说道:“不是我威风,二少奶奶本来到庄子上就不是享福来的,王嬷嬷先前就吩咐过我爹爹,要约束着二少奶奶,到庄子上不是来享福的!”
听雪几乎要从原地上跳了起来,“反了反了,你这小丫头,说些什么?!”
三丫别过头,“我说什么,我知道,你也清楚,二少奶奶是为什么到了这庄子。王嬷嬷可都说了,若是犯了错,勒死……”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话,说的不妥得很,心惊肉跳止住了自己的话,硬生生拐了弯,“勒死你们两个丫鬟。”
听雪的心中一片冰凉,她素来聪慧,怎会不知道三丫话语隐藏下的言语?手中一抖,那破烂的灯笼就直直坠在了地上,平白里伸出一只手,“小心些。”秦锦然捏住了灯笼柄,“还有一段路,若是灯熄了,可不好走。”
第20章 约束(二)
三丫看着秦锦然,见着二少奶奶嘴角翘起一个微小弧度,在明灭的烛火下显得有些诡异,加上刚刚她脱口而出了什么?!三丫的身子一畏缩,心里有些惧怕了。
秦锦然说道:“你确定王嬷嬷说了那话?若是我犯了错,就勒死我?”她的声音小而轻,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三丫的耳边炸开,三丫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秦锦然往前一步,轻声说道:“你说王嬷嬷会说这些话,我是不信的。你确定?”
三丫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我不曾这样说过,勒死的是两个丫鬟,怎么会勒死二少奶奶。”
“我和这丫鬟都听到了,你想说的分明是我呢。”秦锦然浅笑着,手指指向了自己,“你说,晚些时候我同你爹爹说一声,或者去问问王嬷嬷,你看好不好?”
“二少奶奶饶命。”三丫跪在了地上,声音颤颤巍巍。
“想要我不和人嚼舌头啊。也不难的。”秦锦然笑眯眯的,半蹲在三丫的面前,拍了拍三丫的脸蛋,“那你就说说看,你爹爹今天盛怒下究竟说了什么,你说得清清楚楚,这件事情我就一个字都不往外吐露。”
秦锦然想要知道,这犯错两字是何意,知道了王嬷嬷和钱老汉的底线,才方便她行事。三丫不过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而秦锦然有的是成年人的心智,又有一个赵府二少奶奶的身份,从三丫的口中套出话来,并不太难。
听雪手里头的厚重的书籍已经放下,初夏里的蚊虫叮咬,偶有飞蛾扑向那明灭不定的烛火,有有烛火的地方蚊虫飞来的更多,听雪就从秦锦然的手中拿过了灯笼。静静立在一边,见着秦锦然软硬皆施,让三丫最终松了口,从而知道了许多事情。
这钱家原本就是夫人的远房同姓的亲戚,原先也是较好的庄子,谁知道接连去了两个庄子,原先好的收成到了钱老汉做庄头的时候,就状况百出往往还要折本。就算是赵夫人信任钱老汉一家,也不会和自己的银子过不去,所以到了后面就分到了西城郊的这个庄头了。自从做了这个庄头,便没有折本,勉强自收自支。这一次让秦锦然住在庄子上,王嬷嬷吩咐的是好生看管着,安安稳稳让她在庄子上过了后半辈子。不可在庄子上生出什么丑事,若是生出来了,也不必报到府里,就当做没有这个二少奶奶了。勒死两字当真不是王嬷嬷的吩咐,而且盛怒之下钱老汉的说辞。说完了这些,三丫低声说道,“二少奶奶,我爹爹都是浑说的。二少奶奶是主子,爹爹怎会做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些话你听听过耳,转眼就可以忘了。”说完之后巴巴地看着秦锦然。
此时夜已深,夜风微凉让听雪打了一个寒噤,风忽然就更大了,把秦锦然的衣袖鼓起,刹刹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明显,就算是满田的蛙声也压不住那声响。听雪的心也似乎被夜风吹得冰冷,她的恩人前有狼后有虎,府里头不待见,庄头里那也是危机四伏。钱老汉的目光沉沉,听雪感觉到身上的那种狠劲儿,想到了钱老汉的目光,听雪身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心里头的怯意被夜风酿得发了酵。
“我知道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秦锦然终于三丫把昨个儿钱老汉说的话都套个干净。“我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过,你也当做什么都没有说过。”看了一眼灯笼里微弱的烛光,说道,“时候也不早了。”
回到了庄子上,那黄狗不过是抬头看了一眼,打了个喷嚏,复又懒洋洋的卧下。庄子里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不见烛火,等到进了第二出的屋子,才有小小的跳动的烛火。噗嗤一声,灯笼里烛火也燃烧尽了最后的蜡油,熄灭了。
轻轻叩响门,就见着穿戴整齐的听夏守着,见着秦锦然一行,目光惊喜。“二少奶奶。”听夏神情似乎是有些激动,压低了声音里是欢欢喜喜,“你回来了。”
三丫此时悄无声息离开,听雪最后进了屋子,合拢了屋门。
“莫不是你以为我不会来了不成?”秦锦然上前握住了听夏的手,她的手带着濡湿的冰凉,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有些许歉意,“城里耽搁了些时候,留你担心了。幸好这一次是跟着钰安夫子一道,我从三丫那里知道,钱老汉背地里说得很不好听。”
听夏此时咬着下嘴唇,“我听到了……”
秦锦然一愣,反应过来立即道:“你听到了什么?”
原来傍晚的时候,三丫和四丫就曾小声议论,往日里赶集的这个时候都回来了,为什么今天这么晚,听夏自从那时候就留意了,等到见着只有钱婆子一人回来,心中就是一紧。而后模模糊糊偷听到了钱老汉大发脾气的怒言,听夏听到的这些话和了三丫的话,最后听夏说道:“他还说,还是前朝好,圣祖其他的地方英明,却在女人身上犯了糊涂,开办五院让女子也能够入院,实在是糟糕透顶的主意,女人在家里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正经。他说,二少奶奶这般外出,还久久不归,还不如勒死,和赵府招呼一声就好。”
这话是三丫不曾说过的,只是听着听夏的转述,就觉得一股凉意顺着脊背窜到了全身。秦锦然一直知道钱老汉是瞧不起女性的,自己又得了赵夫人的“特别关照”,两种情绪夹杂起来,今日晚归的事情指不定酿成可怖的后果。她升起了后怕,幸好钰安夫子这次帮自己圆了谎。
再开口的时候秦锦然的声音有些干涩,“之后小心行事,不让他抓住什么错处了。”
听夏点点头,“还有一桩事。”听夏抬眼看了一眼秦锦然,“后来的那些话,是钱老汉同钱婆子私下里聊得,我去偷听,房间里就进了人,之后被翻得乱七八糟,一根乌木簪子被折断,一把绿檀梳断了一根齿,丢了一对金花耳钉,衣服也被翻得乱七八糟,上面都是手印,幸好裹了银子的衣服没有被翻出来。”
秦锦然的眉头死死拧起,听雪小声说道:“既然没有丢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了吧,今个儿不是正好也得了一对金耳环,说起来要比那米粒大小的金花耳钉要重得多。”
听夏连忙说道:“二少奶奶,今个儿是为什么迟了?可是和那金耳环有关?”
听雪见着秦锦然的兴致不高,眉头紧蹙,为了让她开颜,就同听夏说道:“二少奶奶今个儿给人治病了。”
“原来是因为治病耽搁了回程。”听夏恍然大悟,“我说二少奶奶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一定是有原因才会晚归的。”
“幸好这一次同行的是钰安夫子,他是一个极其和善的人呢。晚上三丫去接我们,就同三丫说了,是因为他看书耽搁了才晚归的。”
听夏听到了这里,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这样就好。钱老汉是最宠爱佳娃的,钰安夫子又是佳娃的先生,有钰安先生帮忙,这一次可以轻松过去了。”
“听夏,你也觉得我不应当去找钱老汉说这件事情?”秦锦然此时坐了下来,手指轻轻地扣在桌上。
“恩。”听夏小声说,“有些委屈了二少奶奶,不过这样是最为稳妥的了,我当时在墙外听他说话,都吓了一跳,像是害个人,对他不过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秦锦然叹了一口气,意兴阑珊,“那就这般罢,屋子里明面上不要放值钱的东西,就算是梳篦昝钗等物也放在小匣子里装好。幸好这一次买了不少的书,短时间也不用去城里。好了,时候也不早了,都早些安歇吧。”
洗漱过后,很快床榻上就传来了轻柔的呼吸,听雪此时扯了扯听夏的衣袖,两人悄无声息出了门。
“今个儿我同二少奶奶去京都里的天济房了。”听雪自顾自地说,“二少奶奶有了身孕。”
听夏神情怔忪,“那二少奶奶是怎么说的?”
“我当时想着让二少奶奶立即就可以回到府里。”听雪的嘴角翘起,面容浮现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是我太傻,钱老汉都是这样的态度,府里怎会好?”
“你也是一心为了二少奶奶。”听夏自从秦锦然撞柱之后,一直跟着听雪,知道听雪的一颗心都扑在秦锦然的身上,见着听雪黯然神伤,就开口安慰她。
“你是不是也觉得回府不妥当?”听雪忽然问道。
听夏沉默着并不说话,而听雪从她的沉默之中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知道了。”
“我想,就算是夫人不喜欢二少奶奶,若是二少奶奶给夫人生了一个金孙,就可以回府了。”听夏想了想说道,“这段时间还是给二少奶奶补补身子,等到坐稳了胎,在同府里说这桩事。”
“二少奶奶这样好的人品,为什么夫人不喜欢呢?”听雪的泪珠子顺着脸颊落下,听雪看上去瘦小木讷,对府里的事情很是消息灵通,她也知道夫人一直不喜欢二少奶奶,休妻的事情也是可能发生的,只是她一直掩耳盗铃,觉得夫人出身是书香门第,就算是为人刻薄一些,骨子里应当是有文人的清高和傲骨的。二少奶奶和二少爷的婚约是早些年就定下的,夫人是不会做出代二少爷休妻的举动的,二少奶奶现在的日子虽然苦了些,但是等到二少爷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听雪的脑中一直抱有这个天真的念头,而今天三丫和听夏的话,让她彻彻底底从幻想之中走了出来。二少爷回来了,或许一切会好转,但是二少爷没有回来之前,还是危机重重,她需要好生护住秦锦然!
听夏用手擦去了听雪的眼泪,“你别哭了。”
“恩。”听雪握住了听夏的手,“我有一桩事情求你。”
“什么事?”听夏被听雪慎重的语气,弄得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跟我一块儿护着二少奶奶。”听雪说道,“我会留意钱老汉的举动,务必不让他伤了二少奶奶,房间里的事情,二少奶奶的财物还有书籍,就交给你了。若是我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也交于你了。”
“我还当妹妹要说什么。”听夏笑了,没有受伤的面颊上浮现出了小小梨涡,眼睛也是泛着温柔的笑意,“这是自然的呀。”
第21章 诊脉(三)
三丫向来是起得很早的,加上心里装了事儿,一大清早的时候就到了爹爹和娘亲的房间里,声音小而轻地说了秦锦然回来的事情,也说了钰安夫子的说辞。
钱婆子向来是不爱生事的,见着经过一夜,丈夫的神情也有所松动,就连忙说道:“既然是等候李夫子,那也不是二少奶奶的错处了,毕竟李夫子是读书人,读书人时常有读忘了神的时候,你看我们佳娃刚刚进学,也会拴着房门,说是要读书了!”提到了佳娃,钱老汉的神情更是已送,钱婆子继续说道,“这桩事怨不得二少奶奶了,当然也不怪李夫子,都是意外。我晚些时候同二少奶奶吩咐一声,下次去赶集的时候……”
“还有下次?”钱老汉不等着妻子说完,就冷哼一声,呵斥道:“女人没事就应该待在庄子里,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干,绣绣花就好。”
“她到底是二少奶奶。”钱婆子低声说道,“我仔细同二少奶奶说一声,若是下次需要什么东西,我替她走一趟就好了。”
钱老汉利落地用出了房间门,“这一次是因为李夫子,我不同她计较,你同她说就是了。”
因为钰安夫子的帮忙,这一场风波终于消匿于无形之中。
钱婆子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秦锦然自在地在树下看书的模样。秦锦然正在院子里坐着,一把摇椅放在树荫下,单手捧着书卷,另一只手则在医书上缓缓移动,每当有不解之处,她就眯着眼睛,怀里捧着书,随着足尖的点地,那摇椅带着吱吱呀呀的声音摇动,就像是在阳光下唱一首欢快的歌谣。
这样的画面让钱婆子觉得怪异无比,王嬷嬷可是说过,二少奶奶大字不识几个,为人又是怯懦,才动了休离的心思,若不是从中出了变故,这二少奶奶就是下堂妇了。现在不识字的人捧着本书,姿态自得,自有风流潇洒之意,但是又有蜡黄色的小脸,着实让人觉得怪怪的。
“你来了。”秦锦然见着钱婆子来了,停下了摇椅,先发制人,“昨个儿我也不曾想过回来这么晚,钰安夫子是读书人,看书入了迷,我也不好打搅。”
“钰安夫子?”
“就是李夫子。”秦锦然说过之后,钱婆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搓了搓手,“晚上行路着实是不安全,二少奶奶也买了不少的书,这些日子不如现在屋子里把书看完,也不必急着去集市,若是有什么需要采买的,和老婆子我说一声,我就捎回来了。”
秦锦然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钱婆子显然没有料到秦锦然回答的这样干净利落,楞了一下之后干笑着说道:“这样就好,就好。”
秦锦然翻动手中的书页,钱婆子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讪讪离开了。看了一整天的书,等到了傍晚吃饭前,决定出去散步,在村子里转悠的时候,正好有下了学的孩童在飞奔而过,像是一阵风一样。这一次听雪留在屋里收拾东西,是听夏跟着秦锦然的,听夏知道秦锦然有了身孕,小心地护着秦锦然。
孩童本就有无尽的好奇心,见着听夏的脸上捂着一块儿纱布,大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这样一来,走到秦锦然身边的时候,速度就慢了下来。下了学的孩童让秦锦然想起了昨日里说过得给钰安夫子看诊的事情,便往孩童出来更多的地方走去。
“这里孩子太多,我们往别的方向走。”听夏说道,“以免这些孩子冲撞了二少奶奶。”
“不必。”秦锦然说道,“小心避让些就是了,我想起来昨个儿同钰安夫子说了,要给他看诊。”
听夏也知道钰安夫子失去了记忆,听此言便道:“二少奶奶可以治得了钰安夫子?”
“我也不知道。”秦锦然说道,“总是要试试,他昨个儿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听夏点点头,“恩,说起来昨个儿二少奶奶是治了哪一家的病人,怎的用金耳环做诊金,我垫了垫,那金耳环沉甸甸的,雕工精细更是精细。”她心里头更是有疑问,那户人家是从哪里知道秦锦然会医术的。
秦锦然笑了笑,说道:“手里头正好没有零散的银子了,他们家小姐又不缺这个钱,丫鬟就做主拿了一对金耳环给我。”
说话间的功夫,就到了私塾的院门口,钰安正背对着两人,给院门落锁。
“钰安夫子。”
“是你?”钰安回过头就瞧见了秦锦然和听夏两人,他是第一次见到听夏,看到听夏面上的伤,多看了一眼之后就转开了视线,“夫人有何贵干。”
“昨个儿多谢你了。”秦锦然说道,“我不是说会些医术,不如我替你看诊如何?”
“不过是一桩小事。”钰安失笑,“我也常有看书看忘了时辰的时候。”
秦锦然抿唇一笑,“夫子是举手之劳,于我却是一桩天大的事情,若是夫子不让我做些什么,我心中是难安的。”
钰安笑着说道:“夫人既然这样说了,不如就替我诊上一脉。”
书院的东边角落里有一株生的茂盛的榕树,夕阳的余晖斜斜照在树下的石桌石椅上,两人坐下之后,秦锦然扣住了钰安的手,闭上眼细细诊了他的脉搏,而后说道:“先生头上的伤口,可否一关?”
“自然。”钰安夫子抬手,去下了固定浩然巾的木簪,长发就披散在了身后,修长的手指拨弄了头发,对着已经站起来的秦锦然说道:“就是这里了。”
这一出有月末一尺长的伤口留存,伤口附近只有新生柔软的发丝,已经伤了这么久,碰触的时候钰安夫子还是有感觉,秦锦然诊断完之后就说道:“因为脑中有血块,所以你才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
“脑中血块?”
“就如同是人摔跤,身上的青肿的地方,就是内部出了血,故而第一天是红肿,那是鲜血的颜色,之后则是因为体内的变化,成了青色,等到一天天好转,就变成了淡黄色。”秦锦然解释地清楚。
钰安夫子的眸色一闪,“按照你的说法,若是脑中的血块就如同人身体的青紫一样,等到散开之后,我就会好了?甚至我见还有用梅花针引出血块的,那是不是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引出脑中的血块。”
“你用手摸摸你的脑袋,坚硬的骨头保护人的大脑,所以引血这种事情是不用想了。”秦锦然说道,事实上就算是在现代,若血块生的不大,没有压迫主要神经,也不会开颅取血块的,“人的脑也是最神奇的,就算是血块消失了,也不能够保证一定能恢复记忆。”
“只是血块若是消失,还是有一定的几率恢复记忆的?”
钰安夫子的话让秦锦然微微颔首,“我明白了。那可有化瘀的药物?”钰安夫子对着秦锦然拱手行礼。
一头长发披散着,此时的微风让这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带着不羁的味道,两人的距离并不远,从秦锦然的角度可以瞧见那夕阳金光罩着这男子,长而卷翘的睫毛上镀上金光。
“钰安哥哥!”一个颇为高昂的声音响了起来,继而听到了快速的跑动的声音,来人正是孙老夫子的女儿孙茹竹。
孙茹竹从未见过披头散发的钰安,心中一荡的同时也起了警惕的心理,两人刚刚在说什么?怎的靠的那般近,夕阳下的两人,隽永美好的就如同浓墨重彩的华丽篇章。
钰安往后退了一步,不动神色道:“赵夫人正给我讲我的失忆之症。”
“先前不是说了,我爹爹相熟的老御医外出游医了,等他回京了,我爹爹立即会请他过来的,到时候就可以给你治病,找回你失去的记忆的。”孙茹竹说道。
孙茹竹此时像是防贼一样看着自己,小女儿的醋劲儿十足,秦锦然笑了笑,“是我班门弄斧了,时间也不早了,孙姑娘是寻你来吃饭的,我也先走一步了。”
“若是下次,还望姑娘指教,有什么化瘀的法子?”
秦锦然颔首之后就离开了,留下了孙茹竹,一脸烂漫地说,“我替你去问问张大夫,有什么化瘀的法子。”
钰安夫子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以手作梳慢条斯理束发。
孙茹竹讨厌极了这样的感觉,就像是钰安夫子和那赵夫人有什么不对旁人严明的秘密似的,心里想着晚上的时候问问娘亲,那赵夫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晚上吃过了饭,孙夫人就听着小女儿说道:“今个儿我碰到了赵夫人,就是钱老汉庄头上住下的那位夫人,可是什么来历?”
孙夫人笑着理了理女儿的鬓发,“怎的了,你平时是最不耐这些,甚至说背后不说人是非,今个儿怎么忽然想到这个了。”
孙茹竹撅起小嘴,“还不是因为钰安哥哥。”
“哦?”孙夫人原本是歪在软榻上,一双手臂环着女儿的,听此言之后,就立直了身子,“这位赵府的少夫人,怎么和钰安有了牵连?莫不是他们是相识的不成?”
第22章 忘年交(一)
孙夫人若有所思,看着小女儿,“若是两人认识,那钰安是赵少夫人的同村之人?所以早些时候两人见过?”
“什么什么?”孙茹竹连忙说道:“为什么说是同村之人?好歹有个夫人的名头,原来出身是乡野?”想到了秦锦然的容貌,就说道:“生得黄瘦,还当真像是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农户出身。想必嫁入的门楣也是小门小户,昨个儿在马车上相处了一天的时间,今天见到钰安哥哥,眼睛都挪不动了。”孙茹竹的一想到两人独处,心里头就如同猫爪挠过一般难受。
孙夫人却笑了,“先不说他们是否相识,你说嫁入的门楣小门小户,这一点就是不对。这赵府门楣不高,原先的赵老爷是行商之人,娶了一位好夫人,便往上走了走。老一辈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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