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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弃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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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称呼我为姜大夫,曾经在京都之中的事情,你不如就忘了吧。”
    温钰安并没有说话,想到了温兰芝同自己快言快语说了秦锦然的来历,从京都到钱塘,夫婿殇亡之后和小姑子来到钱塘,只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她就离开了赵将军,再次嫁人?温钰安并不是反对妇人改嫁,只是这似乎也太快了些。深深看了一眼秦锦然,目光似乎是有些不赞许。想到了这到底是旁人的事情,那目光转瞬即逝,温钰安颔首,“好,姜大夫。”他从善如流。
    秦锦然注意到了他目光里的不赞同,脱口而出,“我并不是改嫁。”
    不是改嫁?
    那她如何出了城?温钰安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用的别人的身份文牒。”秦锦然笑了笑,“还是通过你的事情,才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温钰安失去了记忆,被李夫子救了,之后由李夫子作保,用了远房亲戚的名义,重新补办了身份文牒。
    温钰安深深看了秦锦然一眼,不明白为什么秦锦然通过旁人的身份文牒出了京都,脑中的思绪纷飞,最终开口只是一句,“赵府的二少夫人,仍然是你。”
    原本因为温钰安的到来,就勾起了秦锦然心底对赵梓晏的一点遐思,此时听到了他的话,泪水忽然就从眼眸之中沁出,顺着面颊滴落在了浅色长裙上,晕染了一圈深色。泪水如果开了闸的阀门,一旦打开就很难合拢,睁开眼是关于他的回忆,闭上眼更是关于他的记忆,他拉着自己的手喃喃地说,“你是我的妻。”
    今个儿妹妹还抱着自己哭过一场,甚至眼睛不好的娘亲也是如此,还有之前从李家离开时候,李姑娘也是哭了,秦锦然的哭却和他们完全不一样,并没有任何的声响,只是泪珠子啪嗒往下落,放在膝上的两只手揪住了衣裙,到了最后泪珠落得慢些,她抬手从衣袖里扯出了一放手帕,擦拭眼泪。
    “抱歉,我失态了。”秦锦然的眼眶还有些泛红。
    温钰安有些尴尬,而秦锦然已经从思绪里走了出来,因为哭过,她的声音了一丝不自然的沙哑。
    或许是温钰安的表情过于祥和,或许是这样一个带着太阳暖意的上午适合倾诉,秦锦然就说起了他们的不合适,赵家人的厌恶与疏离,是无法跨越的鸿沟,是竖起在他们之间的藩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温钰安可以感觉得到,不仅仅与此,秦锦然还有尚未开口的话,若是再说下去就是交浅言深,就主动说道:“姜大夫有主意,自然是极好的。”
    秦锦然笑了笑,“不过,我信寄出去了也有一段时间,你怎的这么晚才回来?信不过我信中所言?”
    温钰安摇摇头,“我看到钱家的事情,在京都里做了一番打探。”
    秦锦然听到温钰安继续说道,“这一门亲事,如今已经作罢。”
    秦锦然从温钰安的口中知道了赵梓学要纳贵妾,还是那钱若涵,秦锦然很是诧异,若是说钱若涵对赵梓晏有些想法她或许会相信,这赵梓学?“怎么做了贵妾?”
    “只知道是太子保媒。”温钰安的语气里有着些许放松。
    太子会给赵梓学保媒,让他纳贵妾?这桩事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秦锦然一时也想不通。
    “你怎么在这里啊,小兰芝。”忽的听到了门口的声音,秦锦然站起了身子。
    周月嵘没有想到一推开门,急急忙忙就差点撞入到了一个人的怀中,“抱歉。”周月嵘支支吾吾开口。
    一抬头就看到了温钰安,一袭青衫,容貌俊朗,眸色澄澈,忽然面上就晕上了红色。
    
    第85章 8。5
    
    温钰安扶住了周月嵘之后往后退了一步,“你没事就好。”
    周月嵘经过秦锦然的医治,晚上失眠之症好了不少,每日里方嫂子也用心做了吃食,便恢复了以往的娇美,褪去了身上的病气,面颊也丰润起来,很是讨喜。周月嵘这样病了一场之后,又没有父王母后以及兄长做她的后盾,脾气也收敛了不少,少了娇蛮多了娇美。
    他的声音温和,周月嵘平定了自己的呼吸之后,对走在后方的秦锦然问道:“姐,这位是……”
    姜梦是跟在秦锦然的身后,她未曾见过温钰安此人,不过和温钰安一打照面,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我大哥。”温兰芝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周姐姐,我的大哥回来了。”她的声音大声而欢快。
    “那不就是入了赘……”周月嵘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自己说话很是不妥当,就算是说得是事实,也不能够在温钰安的面前说出来。
    温钰安也就罢了,温兰芝当即面色就一白,原本小手拽着的是周月嵘的衣角也松开了。
    “是我胡说。”周月嵘双手合十不住和温钰安道歉,“抱歉,你别同我置气。兰芝,是我有口无心,之前我哥哥也说,我总是口无遮拦的。”
    温钰安看着周月嵘,这位周姑娘的着装似乎同秦锦然和姜梦差不多的样式,但是压住裙角的佩环,玉质细腻,显然这位客居在姜家的周姑娘家境阔绰,“没事的,兰芝。”他伸手揉了揉温兰芝的脑袋,“周姑娘所得也是事实。”
    温钰安的声音平和,并不见生气,反而让周月嵘越发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她之前说唐鹏旭口无遮拦,自个儿现在不也是如此?
    刚想要说话,就听到有人说道:“让一让,救命。”
    进入的那人动作鲁莽,把周月嵘往旁边一推,小荷还来不及护住周月嵘,就见着周月嵘一个踉跄再次扑入到了温钰安的怀中。
    “好痛。”这一次和第一次不同,周月嵘的鼻子撞在了男子的胸膛上,眼泪就簌簌落下。
    温钰安的神色却凌然,瞧见了四五个男子拽住了棉被的角,还有一个托着棉被的中间,把一个血淋淋的妇人抬了进来。那棉被上的妇人面上被砍了一刀,皮肉翻卷,面上满是鲜红的血,腹部上插着刀柄,粘稠的血液从已经浸润的棉被上滴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绽放开血花。温钰安看到了这个样子,一只手盖在了妹妹的眼上,另一只手拽住了周月嵘的手臂,往旁边让了让。
    男子的身上有淡淡的角皂清香,让周月嵘有些脸红,想要挣扎着起来,“别看。”温钰安的声音轻柔,温兰芝想要拉开温钰安的手,被温钰安阻止了。
    周月嵘在温钰安的怀中,瞧不见温钰安的表情,以为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他的声音满含关切,让周月嵘耳根有些发红,手足都僵住了,不知道为何,心跳也快了些。
    等到受了伤里的人抬入到了内间,人让开了之后,小荷连忙上前扶住了周月嵘,“小姐。”她也注意拉着小姐转了个身,背对着内间。
    “我没事。”周月嵘揉了揉眼,低头看到了地上的血水,吓了一跳,脚也有些发软,“怎么了?”
    “我进去看看。”姜梦说道,“月嵘,你先回去。”
    温钰安此时抱住了妹妹,“别怕,我们先回去。”
    小荷也低声说道:“小姐,我们先回去等着。”
    “不用。”周月嵘摇摇头,看着温钰安,“刚刚谢谢你。”
    “不客气。”温钰安牵着妹妹的手,“我们就先走了。”
    听雪很快就合拢了药铺的大门,隔绝了外面的人好奇的视线,隔壁的成衣铺子围簇了不少的妇人,对着回春堂指指点点,显然说得就是刚刚抬入的妇人的事情。
    送进来的妇人夫家姓氏赵,都称作为赵小娘子,赵小娘子的容貌艳丽,是街坊里出了名的。和夫君自小是青梅竹马,幼时就定了亲事。这赵娘子小时灰扑扑不起眼,赵郎君却眉清目秀,等到长大之后颠倒了个,赵小娘子容貌非凡,而赵郎君个头不高,甚至只到赵小娘子的眉心处,面上还生了痤疮,若是男财女貌也当得,可惜赵家原先家里有些钱,等到赵郎君及冠之后,也没落了。
    “这赵小娘子刚开始的时候是很爱笑的,但是赵郎君总是说她不知道笑给谁看?甚至我还见到过第二日赵小娘子的面皮肿起来,后来赵小娘子就不爱笑了。”卫嫂子和周月嵘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
    周月嵘每日里不是在药铺里帮忙,就是在外,从未打水,也就是和春来大街上的几户人家相熟,还当真不知道住在巷子尾的赵家。
    “这一次又是赵郎君生的事情。”一个瘦高看上去可亲的说道,“我正在家里洗头,就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匆匆忙忙洗头,还听到了赵小娘子的哭声,到了后来没有声音,我就急忙头发也没有擦干就去敲门。谁知道门只是虚掩,一推开就看到了赵小娘子躺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血淋淋的手往前伸着,门上还有一个血手印,可吓人了。”
    “苏家的,你吓到小姑娘了。”卫嫂子埋怨地看了一眼苏嫂子。
    “开药铺的,小姑娘应该不怕这些。”
    周月嵘讪讪而笑,“我是有些怕的,我的两个姐姐不怕。”事实上就算是看到地面青石板上的血花,她都觉得有些眼晕,想到自己那时候撞入到温钰安的怀中,并不曾见到赵小娘子的惨状。
    “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苏嫂子望着紧闭的药堂,忧心忡忡,“流了那么多的血,刚刚不是说了赵小娘子漂亮吗?那个丧心病狂的,还用刀子划了小娘子的脸。”苏嫂子有些自责,“若是我没有在洗头就好了,那时候素小娘子的叫声正是惨得很哩。”
    卫嫂子知道苏家的心软,就说道:“与你何干,若不是你,赵家那个一直都打小娘子,若不是你,之前小娘子就被打得够呛,官府又不管,你已经足够热心,这一次也都多亏了你。”
    苏家嫂子还是唉声叹气,旁边的人东一句西一句,说的俱是不知道赵家这郎君,先前打自家小娘子也就罢了,根本没有想到会动刀子。口里云着不怪苏家嫂子。
    众人的话语之中,周月嵘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这平日里赵郎君就时常打这位小娘子,她气得发抖,“怎么能够打人呢?你之前也说,踹得一脚厉害,甚至还让赵家娘子吐了血,难道没人管吗?”周月嵘从小就被如宝似珠捧在手心里,根本没有办法想象丈夫对妻子的肆意殴打。要知道女子的力气天生就弱于男子,书中也有云君子动口不动手的。
    “赵家小娘子的父母随着长子去了姑苏,家里哪里有人给她做主?最多是我们街坊领居帮忙劝一劝。”卫嫂子说道,“也就是苏家的心善,若不然这一次赵小娘子恐怕当真就死了。”
    周月嵘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难道没有人报官?”
    旁人就有人笑了,笑得是周月嵘的天真烂漫,“他们是夫妻,这丈夫打妻子是天经地义,关上房门的事情,再说了,万一当真是赵家小娘子给人带绿帽子呢?”
    苏嫂子连忙说道:“可不能这样说,赵小娘子的为人都是看得到的。”卫嫂子也是赞同点头。
    “若是偷人怎会给让人轻易瞧见?”周月嵘抬眼看了过去,说话的那个人尖脸猴腮,说话的强调更是刻薄,“若是偷偷潜入偷情,有谁看得到?苏嫂子虽然住在赵家隔壁,但是夜半三更偷人幽会,岂会被人轻易瞧见?要我说,肯定是偷人,给赵郎君带了绿帽子,今个儿是忍无可忍才动了刀子,可怜的赵郎君。”
    周月嵘听到了这里再也忍不住,“你说的仿佛亲眼见到人偷人一样。”
    “我是没有见到。”
    周月嵘面色一喜,就听着那人接着说道:“不过肯定是偷人,如果不是偷人,为什么会打她?”
    如果不是偷人为什么会被打?如果不是偷人为什么会被用刀子捅?这个逻辑似乎说服了在场的其他人,于是她的语调越发得意,“我就知道,生得那副模样,妖妖绕绕的,要我说苏家的你就不应该去救她,这种水性杨花的人,死了也活该!”
    说话的声音是掷地有声,萦绕在周月嵘的耳畔不断。周月嵘的神情震惊,这般的强盗逻辑,因为生得貌美笑得动人,就一定是偷人,被人打死也是活该?“这不对。”周月嵘摇摇头。
    卫嫂子嗤笑,“翟家的,照你这样说,貌美的小娘子都打死得了,反正你看不到的地方都会偷情给人戴绿帽子。”
    周遭人笑了,此时苏嫂子也温声说道:“旁的人不敢说,赵家小娘子柔柔弱弱的,甚至连对男子看都不多看一眼,翟家说的我也不赞同。”
    “还半夜三更,是不是话本看多了。”卫嫂子讽刺一笑,“白天人来人往,巷子里有什么人,我都有数,晚上有宵禁,说得比画本子还精彩。”
    卫嫂子和方嫂子的话,又让众人偏向了两人。
    “你难道就没有走眼的时候?”翟嫂子还要继续说的时候,就有人打了圆场,“有没有都不应该闹出人命!要我说,幸好这回春堂易主,是姜大夫,要是原本的张大夫啊,是绝对不肯收的。”
    “是的,姜大夫是个好大夫,上一次我儿子发了热,姜大夫说孩子总是一生病就吃药,这样不好的,就交给我一个法子,在他的背上揪一揪,说是叫做揪痧,说起来啊,这一揪之后,背上就是黑乎乎的一团,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我家儿子被我娇惯得厉害,这样一揪,他岂不是疼得难受?谁知道孩子就是哼哼唧唧也不说难受,反而好像舒服了些,不过半个时辰后烧就褪下来了,人也好多了。”
    “真的吗?这怎么揪痧的?你把法子教给我。”
    “不行。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姜大夫说了,要对症下药,回春堂看诊也不贵,下次你问问姜大夫,孩子适合还是不适合。”
    絮絮叨叨,周遭人又说起了秦锦然的医术和她的仁心,周月嵘静静听着。
    
    第86章 8。6
    
    秦锦然在内间里,先是给女子剪开了衣裳,取下了腰腹上的匕首,刺穿了脂肪层,却并没有伤到脏腑,秦锦然庆幸之余,又有了第二个烦恼。这一次的伤口不同于上次听夏面上的伤口,太深了,若是不进行缝合,一来是愈合缓慢,二来很容易感染,她只能够用烈酒擦拭好了伤口,取了针线。
    姜梦看到秦锦然的架势,声音都有些颤抖,“嫂子,你拿针线不是要把伤口缝上吧。”上下牙齿轻颤,花容失色。
    秦锦然点点头,低头刺了第一针,手上的动作快而稳。姜梦冷不丁就看到银针穿过了腹部,面色一白身子更是一晃,她很想说这样能行吗?但是秦锦然已经下针了。
    针刺穿了肉层,甚至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秦锦然的动作也很快,仿佛缝合的不是女子的皮肉,而是缝合两块布。姜梦的脸色却越来越白,想到了自己曾经看到的医书,确实是有用针线缝合伤口之术,但是缝合之后,患者往往会高热,死亡率颇高。
    “嫂子?”等到秦锦然用银质小剪刀剪去了线头,姜梦说道,“这样缝合真的可以吗?”
    “没有别的法子。”秦锦然说道,“如果不缝合,就这样敞开,更不合适。至于说术后会不会发热,只能够尽力而为了。”
    “那为什么她没有醒过来,是不是麻沸散?”说到了麻沸散,姜梦的眼睛很亮。
    “不错。”秦锦然一边说一边用棉布擦干了银针,并没有收起银针,而是继续在点燃的酒火上烤着,随即又取了一段浸润在烈酒里的棉线。
    姜梦的目光落在了妇人的面上,咽了咽口水,声音颤颤,“嫂子,这脸上也要缝?”
    “是。”秦锦然说道,此时就连听雪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夫人,忍不住说道,“上一次听夏姐姐脸上的伤口就不曾缝合。”
    “上一次伤口没有这般深。”秦锦然说完之后,用烈酒擦拭伤口,最后撒上了止血药粉,才开始缝合,姜梦甚至见到了因为皮肤碰触到药粉,切开的皮肉动了动,她连忙转过头不敢再看。
    脸上的伤口要长于肚子上的,看得出那持刀之人下手快而狠,决绝的在女子的皮肉上划开,决心毁了她的容貌,秦锦然处理好了伤口,给女子搭上了薄薄的被子,“好了。梦儿,我们轮流看着,不要让她发热。”
    药铺的门打开之后,就有人簇了过来,“姜大夫,赵小娘子如何了?”
    “现在还睡着,她现在不能动,就先留在药铺的内间。”秦锦然说道。
    听说赵小娘子现在没事,所有人都念叨着,甚至有好事者想要进去瞧瞧,秦锦然婉拒让人离开,众人慢慢散了,唯有一开始发现赵小娘子的苏嫂子留了下来,“姜大夫,我去赵家的时候,赵家当家的人已经跑了,银子恐怕一时半会没法付。”
    秦锦然尚且不知道赵郎君和赵小娘子的事情,此时就听着方嫂子说了一遍,秦锦然才知道,毁了花容月貌的正是赵小娘子的夫婿,“我知道了,等人醒了再说,可报了官?”
    周月嵘说道:“我刚刚和苏嫂子一道报了官。”倘若真的是赵小娘子的错处,她的夫君也不能毁了她的容貌,让她死亡。
    “我知道了。”秦锦然说道,“诊金的事情不急的。”
    “那我就回去了。”苏嫂子说道。
    耽搁了这么久的时候,此时也到了饭点,关键是家里还有团团等着,秦锦然就让姜梦守在店里,和周月嵘先回去了。
    “她不会有事吧。”周月嵘忍不住问道。
    “现在是没有事情,但是说不准。”秦锦然慢条斯理说道,“若是没有发热,伤口愈合的好,就好了。”
    “那会留疤吗?”周月嵘说道,忽然想到了听夏脸上的伤痕,“是了,听夏的脸上就留疤了。”
    “恩。她应当留的罢比听夏还要明显。”通过赵小娘子身上细小的伤口,秦锦然可以判断出她并不是疤痕体质,若是疤痕体质,恐怕那就更加丑陋难言了。
    “我实在是有些心疼她。”周月嵘就说起了从苏嫂子和卫嫂子两人口中拼凑而出的事实,“既然成亲了,难道不应该好好待她?”
    “这世间的事情是说不好的。”秦锦然说道,“当年的海誓山盟也可以到之后的食之无味。”
    “若是你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会如何?”周月嵘说道。
    “我会离开。”秦锦然的眼睛眯了眯,“既然无娘家可以依靠,便想法子离开,我有手有脚,总能够养活自己。月嵘,你要记住,夫妻之间发生口角是正常的,若是动手打人则是万万不能够容忍。”家暴这样的事情有了一次,就会有接连的无数次。
    周月嵘乖巧点头,皱了皱鼻头,“我父皇和母后才不会允人欺负我。”
    “是啊。”秦锦然莞尔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赵小娘子应当不是红杏出墙的人,卫嫂子和苏嫂子都这样说了,还有一位姓翟的,非要说,赵小娘子之前被打,还有现在被刺伤,是因为她的错。我和苏嫂子报官的时候,她还说风凉话,说这是夫妻两人之间的事情,报官作甚?”
    “人命官司,你做得对。至于那个翟嫂子,你就别理会了。”
    等到回到了院子里,秦锦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哄团团,满了两个月,小家伙抱起来已经重了一圈,腿脚蹬床单也很是用力。秦锦然把孩子抱起,原本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在秦锦然的怀里,咧着嘴,露出了粉色牙床。眼见着口水要从嘴边落下,秦锦然用口水巾给他擦了擦。
    抱着他到院子里玩了一阵,方嫂子说道:“我抱着小少爷,夫人您先吃饭,都这个点了。”
    “原本是准备回来的,遇到了一桩急诊。”
    “我知道。”事实上方嫂子是看着人用被子裹住了血淋淋的赵家小娘子送到药铺里的,“她没事吧。”
    “现在是没事,下午去看看。”秦锦然小心地把孩子送入到了方嫂的怀中。
    团团伸手对着秦锦然发出吱吱呀呀不明的话,仿佛在求她的抱抱一般,“婶婶抱你,小少爷,夫人要去吃饭饭了,等会小少爷就可以吃奶奶了。”方嫂子来回走动,哄着团团。
    秦锦然很快吃完了饭就喂了团团,团团吃过了在秦锦然的眼皮子底下打了一个哈欠,惹得秦锦然也有些困倦了。
    周月嵘瞧见了就说道:“姐姐你睡一觉就是,等会药铺里有什么事情,我让人过来喊你。”
    秦锦然虽然有些困了,这一觉睡得也并不安稳,半个时辰后从梦中惊醒,换了一身衣裳,就再次去了药铺。
    “嫂子,我刚想和你说。”姜梦迎了出来,“她烧起来了。”
    秦锦然的心猛然一沉。
    
    第87章 8。7
    
    有什么中药能够起到抗生素的作用?
    秦锦然在心中一点点回想,闭上眼,穿心莲、黄芪、板蓝根、金银花、柴胡、黄芩、鱼腥草、黄精、青蒿……一味味的中药在脑中飞速闪过。
    姜梦见着秦锦然凝神细想,一点也不敢打搅她,只是用冷帕子放置在赵小娘子的额头,同时注意不让水进入到了她面上的伤口。
    “不要打我……我错了……”麻沸散的药效过去,高热让赵小娘子的面色潮红,疼痛让她秀眉拧起,口中含含糊糊说着的是求饶的话语,“我不那样笑了……”“那是我表哥……”“我没有……”说到了后来,语气越发急促起来,甚至不停地摇头。
    这打断了秦锦然的思路,睁开眼看着姜梦抚着她的背,“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秦锦然继续强迫自己去想,究竟有什么方子适用。刚刚想出的那些药材太杂,尤其是黄花蒿,她没有能力提炼出青蒿素。
    有什么成方能够抗菌和抗病毒?秦锦然干脆走到了柜台前,拿出了纸笔,写出了她所能够想到的所有的药材,三三两两组合,耳畔那女子的求饶声动不了她的心魂。
    仿佛一道光在黑暗之中陡然亮起,玉屏风药丸,她喃喃念着,取自《丹溪心法》,是治疗体虚的名方。方中由黄芪、白术和防风三味中药组成。秦锦然飞快写下,加一钱的黄花蒿,去掉半钱的白术,一根参须护腑脏……小心斟酌药方,因为太过于思虑集中,额头上也有了汗水,而秦锦然浑然不觉,狼毫笔写着簪花小楷,在白色宣纸上慢慢地就组成了一味从未有过的方子。
    秦锦然松了一口气,从药柜里拿出了药,可惜烧了一味黄花蒿,若是能够有黄花蒿是最好的,最长入药的青蒿,实际上是不含青蒿素的。“你和梦儿在这里守着,我去药铺里去买点药。”
    “我去吧。”听夏说道。
    “这药不一定有,我去药铺里去看看。”说完之后,秦锦然就出了门。
    最大的药堂春和堂距离这里有两个街区,这样的距离不近也不远,若是雇佣马车反而耽搁时间,秦锦然如同脚下生风,很快就到了钱塘最大的药铺,春和堂。
    因为太子留下的几张宣纸过于详尽,加上一场急救直接让秦锦然早早就开了药铺,她一直都没有去别家的药铺看过,此时站在春和堂的门口,第一个直观的感受就是大。
    见到了春和堂,秦锦然就觉得自己的药铺着实是小的可怜,光是坐诊的大夫,就有四位,秦锦然进入到药铺里,还见着有妇人进入到了内间看诊,想来里头是女大夫的。
    “夫人可有方子?”有药童对秦锦然说道。
    “我要二两的黄花蒿。”
    “黄花蒿?”药童怔忡,继而说道:“夫人不妨把方子拿出来,你是不是记错了,配药常用的是青蒿,而不是黄花蒿的。”
    “没有错。”秦锦然说道。
    旁边有一个大夫眉头皱起,“胡闹,黄花蒿只是人用来除虫,怎能够入药!是哪个庸医开出的方子?!”
    秦锦然看了过去,那人须发皆白,坐在坐诊堂的正中,身后更是排着长队,显然是春和堂医术高超之人,秦锦然对这般的老大夫是尊重的,虽然被喊作了庸医,却也并不怎么生气,“这方子是我开的,一时半会寻不到黄花蒿,便来想春和堂想来是有的,就过来了。”
    黄花蒿也叫做臭蒿,最常用的,就是每年放在家门口除虫,但是那般晒干了的黄花蒿是不能够入药,秦锦然所需要的是炮制过的黄花蒿,所以才来春和堂采买。
    药童此时过来打圆场,“黄花蒿我们这里是有的,二两的话是有的,夫人稍等。”这黄花蒿药铺里也是炮制的有的,一些大的药铺,就算是药典之中不能够入药的相近的植物也都炮制好,大夫想要做新药,可以试试这些植物。
    “不用。”那位长者抓住了药童的手臂,目光灼灼看着秦锦然,“这药我们不能卖。”
    长者的话让周遭窃窃私语,目光在老者和秦锦然身上逡巡不定,药童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水,这开门做生意,没有黄花蒿也就罢了,有黄花蒿为什么不能够卖给眼前的这位夫人?!“马大夫,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对方也是大夫,说不定是拿回去试药的。”
    马大夫摇摇头,朗声说道:“她不是试药,而是要给人开方子直接使用。”
    周遭的人窃窃私语,药童更着急了,“马大夫,话不能这样说。”
    “我当然是有依据的。”马大夫打断了药童的话,“这位夫人的穿戴和气度看上去并不是小门小户出身,现在不过是刚刚开春,气候宜人,这位夫人的额头上去出了汗水,鬓发也有些润湿了,显然是快步走过来,要来买这黄花蒿。这位夫人的手指有些淡黄色,还有身上有药香的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夫人应当也是大夫,既然是大夫,我想到两条街外的春来大街新来了一位女大夫,唤作姜大夫。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姜大夫?”
    秦锦然有些讶然,没有想到马大夫仅凭着观察就能够得到如此多的讯息,点点头,“不错,我缺黄花蒿是用来救人的,担心丫鬟买错了药,所以特地自己过来。”
    众人哗然,看着马大夫心细如发,注意到这一幕原本排在旁的大夫的队伍的,也悄悄换了位置,换到了属于马大夫的长队里。这般察觉微厘之间,生了什么病,也不会漏过吧。
    其他人见着来看诊的人换了位置,也不生气,毕竟马大夫确实是钱塘上最为厉害的大夫,他曾在京都里的医术院修习过,最为擅长的便是一手金针,若不是三代以内有一个舅舅曾经因为伤人做了牢,而太医的要求恰巧要看三代人内的亲属是否有犯事,若不然他入宫做太医也是使得的。
    马大夫自从医术院出来之后,先在京都里给人看诊,而后游历大川到处给人看诊,临到而立之年在钱塘定居,办了全钱塘最好的药铺——春和堂。马大夫今年已经是六十有余,目光炯炯看着秦锦然,“所以这药不能够卖你。”马大夫掷地有声说道,“没有确定过功效的方子,你就拿去用急诊?!荒谬。”
    秦锦然此时不得不说到:“马大夫,我是有把握才开这方子,我确实需要黄花蒿,早晨救了赵家小娘子,她这会儿发烧生热,须得开药给她治好。”
    这般的动静惊动了内间,此时有一位妇人从堂后出来,“怎么了?”
    有药童低声和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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