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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江山(对面)-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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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便也没了。”
  “自你死后,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你,也是最后一次,喝了这坛酒,你我两清了。”
  只听‘砰’的一声,酒坛被叶落怀仍在地上,摔为碎片,她头也不回的走到马车旁,吩咐侍卫道:“去皇陵。”
  马车一路向北,她掀开帘子看着雪姨的墓直到再也看不见方才放下,心头再次浮起雪姨写给她的信里的内容——怀儿,雪姨不知你何时能看到这封信,也许在雪姨死后就能发现,也许永远都不会发现,雪姨希望是后者,雪姨有很多事情都瞒着你,今日便把所有都告诉你,我并不是叶家侍女,而是天禧公主代祁澎,而你,也不是叶家后人,你的真实名字是代君顼,你是代祁泓和颜窕的女儿,是代君撷的四皇姐……
  那日,她就是看到这里,便不敢再继续看下去,这个秘密太过震撼也太过残酷,把她由一个复仇者变成了被人利用的可怜虫,更推翻了雪姨一直以来在她心中的慈母形象,最最可笑的是,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掉了个个儿,亲人变成了仇人,而自己恨了二十多年的仇人,却变成了至亲之人。
  “哈哈哈——”她忽然大笑起来,肆意的狂笑声传出马车,惹得四周的侍卫不由得连连摇头,纷纷交头接耳道:“皇父摄政大人的疯病又犯了。”
  “是啊,又有谁要遭殃了。”
  “你说连萧神医都治不好,时好时坏的,到底是怎么了。”
  “肯定是杀了太多人,冤魂讨命来了——”
  “呸呸呸,莫瞎说,这话说出去要掉脑袋的!”
  “唉唉,您瞅我这嘴——”
  伴随着驾车的一句‘大人,皇陵到了。’四周的人全部住了嘴,叶落怀沉着脸走出,扫视了众人一圈,众人心里害怕,俱低着头,动都不敢动一下,她指着其中两个人命令道:“把这两个人,砍了。”
  两人一听,连忙跪下磕头:“皇父摄政大人,饶命啊——”《
  br》  “砍了。”叶落怀又重新命令了一遍,便有几个侍卫拉着两人走到稍微远一些但不超出叶落怀视线的地方,手起刀落了,血流如注的景象不可谓不惨,尤其死的人还是自己的同僚,可能刚刚还在说话,这一刻便无缘无故的被斩了,侍卫们皆面露悲戚之色,叶落怀却再一次笑的狂傲。
  她下了马车,走进皇陵,习惯性的走到代祁泓的坟冢前,却忽然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睿英帝?是谁?”歪着脑袋想了许久,仍是记不起来,便干脆坐在墓前继续思索,“噢——我想起来了,你是母皇,是母皇——”她高兴的跳了起来,却转瞬低沉,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母皇是谁?”
  “母皇是谁?我又是谁?”
  “我是谁?”她面色惊恐起来,宛如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般,身子瑟瑟发抖,喃喃说道:“我是叶落怀,不,我不是叶落怀,我是代君顼,不,不是,我不是代君顼,我是叶落怀——”
  “我是谁?”她看着死者的墓碑,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告诉我,我是谁?告诉我,告诉我啊——”她疯狂的吼叫着,但是回答她的,唯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不许笑!”她连忙冲着四周命令道:“谁再笑我就杀了谁!”可是四周的声音却依旧没有停止,她愤怒了,大声喊道:“来人——来人——”
  远处的侍卫跑来,只听得她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杀了她们,杀了她们,她们敢笑我,都杀了,全部都杀了!”侍卫们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座坟冢,联想起刚刚冤魂索命之说,皆毛骨悚然。
  “还愣着干什么?去杀了她们,去杀了她们!”
  “可是大人,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啊。”
  “怎么会没有呢?她们在笑,一直在笑,你听,又来了,她们在笑,在笑我。”
  几人面面相觑,恐惧有增无减。
  有两个胆大的只得走过去象征性的挥了两刀,回来禀道:“大人,已经杀死了。”
  “杀死了?”叶落怀看着她们,歪着头笑道:“真的杀死了,刀上有血。”吓得两个侍卫立马扔了刀,面如死灰。
  “大、大人,回、回去吧。”胆小的已经被吓得牙齿打颤了,只觉得四处都是鬼魂。
  “恩,好,回去,哈哈,杀的好,她们不敢笑了。”
  侍卫们扶着她上了马车,路上她一直在大笑,上了马车之后也未停止,就这样一直笑回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TAT完结倒计时——10


☆、悔悟

  回到宫里;已有侍卫去藏书阁请萧九曲;自几个月前她被请来皇宫医治叶落怀的疯病,总是治好了又复发,发作了再治;如此循环往复;萧九曲也搞不懂缘由,有时候她明明治好了,可是叶落怀转眼又疯了,于是她便不得不再次进宫;所以最近几日她没有回医馆;想等叶落怀病情稳定了再回去,闲暇时候就在藏书阁翻翻药典;皇家藏书阁自是聚集了全国最有权威性的药典,不过短短几日,已使她颇有收获。
  而叶落怀回到宝菡宫,就钻进了黑暗之中,昔日宽敞明亮的宝菡宫此刻不止门窗紧闭,镂空的窗户更是被木板钉的死死的,连半丝光亮都透不进来,除此之外,宝菡宫里不论白日黑夜,都不允许点灯,代蓁也被她赶走了,无奈只得住进芳华殿。
  代蓁已经五岁了,有了些记忆,自那日叶落怀为她买糕点出宫,再回来的时候却仿佛变了个人一样,昔日有多疼她,现在便有多厌恶她,代蓁能感受到叶落怀的厌恶,就如此刻她摸着黑跑到叶落怀面前,想要一个拥抱,因为她的娘已经很久没抱过她、没亲过她了,可是当她碰到叶落怀的时候,叶落怀却忽然一使劲儿把她推到了地上,口中大声喊道:“来人,把她抱走,快抱走,我不想看到她,不想看到她——”
  因着她的反应,代蓁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直侍候她的黎小静连忙跑进来把她抱出来,一边走一边哄:“皇上乖,不哭啊,不哭——”可是代蓁只是闭着眼睛哭,谁都不理。
  萧九曲刚到宝菡宫就看到了这一幕:“皇上怎么了?”
  “萧神医您快救救皇父摄政大人吧,她连皇上都不认识了,皇上这样实在可怜。”黎小静眼圈红红的,也是急得哭了起来。
  萧九曲走进宝菡宫,掀开内室的帘子,在这漆黑的地方,她看不到叶落怀,只能凭借那急促的呼吸声判断出她此刻正缩在某个角落,畏光、总是出现幻觉、抗拒与人的身体接触、时而狂暴时而恐惧、清醒时一句话都不说、癫狂时谁都不认识、极度缺乏安全感,这就是叶落怀的主要症状。
  “不要过来——”察觉到萧九曲的脚步声,叶落怀连忙喊道:“就站在那里,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萧九曲放轻了脚步,慢慢向她挪去,却猛听得她带着狂躁的声音:“不是叫你不要过来吗?”萧九曲唯有停下脚步。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不过一会儿,叶落怀惊恐的大叫起来:“不要过来——我没有害你,你本来就该死了,不是我害的,不是我——”过了一会儿,又改为哭腔言道:“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没
  想到,呜呜——”
  萧九曲轻轻的走到她的身边,趁她不备,下了安神针,叶落怀便昏了过去。
  “来人——”萧九曲冲着外面喊道,下一刻,叶落怀被抬上了床,宝菡宫里的灯全部亮起,黎小静牵着代蓁走了进来,代蓁已经不哭了,只是委屈的看着叶落怀,仍然不敢靠近。
  “这样下去,她会彻底疯掉的。”把完脉,萧九曲忍不住叹气。
  听到她的话,代蓁咧开嘴,又哭了起来,不敢大声哭,只是抽噎,肩膀一耸一耸的,那模样,令见惯了生死的萧九曲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求您救她——”黎小静跪在她面前,哭的稀里哗啦:“您一定要救她,皇上还这么小,不能没有娘啊。”
  “快快起来——”萧九曲扶起了她:“但凡求医的人,俱是抱着求生之心,医者才能针对她的病症,有所作为,但是她——”
  “您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求您救她,求您——”
  “我会尽力,不过你们也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谢谢萧神医,”黎小静看看一边的沙漏:“这个时辰,师者该到教习所了,我先带皇上过去了。”
  “好。”
  两人走后,萧九曲坐在床边,把手放在叶落怀的眉间,轻轻的抚摸着,她离的很近,所以叶落怀颤动的睫毛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我知道你醒着,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你不曾与我好好说过话,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吗?”
  “我已经成了这幅模样,你为何还要救我?”叶落怀睁开眼,眼神里昔日的风华与狠绝不见,代替的是沉重的悔与无尽的痛。
  “我是医者,你是病人,医者遇到了病人,自是要诊治的,没有我,也会有别人。”萧九曲的手没有停止安抚的动作,声音柔软的宛如一个邻家大姐姐,而在叶落怀心里,这也许更像是久违的娘亲的声音和动作。
  “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有一个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双亲,被人带到大漠养大,而养大她的人告诉她…她的双亲俱是被人所害,那个人一直在她耳边重复那些仇恨,于是这个孩子便是在滔天的仇恨中长大的,当她长到十八岁的时候,那个人带着她回到了历城,为了接近害死她双亲的人,她暗中蓄谋了很久,令她和那人没想到的是,这个害死她双亲的人居然要把女儿嫁给她,这个结果,自比她卖力的去做其他事更能得到信任,于是她答应了,把原先的妾侍送走——”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看着萧九曲:“也许
  你猜到了,这个孩子就是我,养大我的人是雪姨,而被雪姨所说的我的灭门仇人,是代——是睿英帝,被送走的妾侍就是琳琅。”
  萧九曲点头:“我知道。”
  “还想不想听?”
  “恩。”
  叶落怀便继续说了下去,从她娶代君撷一直说到侍卫带来的柳纤离与曹无艳的死讯,她神色平静、声音缓慢,宛如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只是在最后的几句话中,却变得哽咽起来:“——直到十个月前,我去找雪姨,在她素常居住的小屋里,摸到了她一个她从未告诉过我的密室,在里面,我发现了她的尸体,而在她的身上,有一张她亲笔写的遗书,那里面,隐藏着我的身世之谜,原来,我并不是叶家幸存的后人,而是——而是——”叶落怀几乎是积攒了全身的力气在喉间,却终究无法吐出最后的秘密。
  “而是什么?”萧九曲轻声问道,叶落怀所做的事情,她原本就知道个五六成,而对于叶落怀的为人,她也再清楚不过,所以一开始听的时候,她是平静的,但听到中间,也忍不住愤怒,安抚的动作出现了些许的停顿,直到现在,已是彻底麻木。
  “而是撷儿的亲姐姐,皇家四皇女代君顼。”
  这句话顿时令萧九曲陷入了无比的震惊之中。
  她许久未言,叶落怀惨笑着继续说道:“走到今日这一步,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可是我拖着这副身子不死,不是因为我不想死,而是因为我想见撷儿一面,我想当面向她说一声对不起,也许她已经不想见到我了,但是我想见她,我真的很想见她,我想告诉她,我千悔万悔,不后悔与她相爱,千错万错,只有娶她这一件事,不是错的。”
  “即使——你们是亲姐妹?”
  “即使,我们是亲姐妹。”
  “我相信,在她的心里,也是一样的想法。”萧九曲握住了她的手:“我也相信,她总有一日会回来的,所以你一定要快点振作起来,不然等到她回来了,你不能把你想说的话告诉她,那该有多遗憾?”
  “你不必劝我,我知道她不会回来了,她不愿回来,更不愿见到我,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也想了很多,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像代君撷这样的女人,她爱你或者不爱你,但是你爱她,没有一个人能取代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因为一些原因你们不能在一起,不管你的身边来过去过多少个女人,都不能阻碍她是你心中的挚爱。”
  萧九曲笑了笑:“也许每个人身边也都有一个如叶琳琅一样的女人,她对你无所求,可以为你做
  一切事,你因而忽略她、冷淡她,甚至抛弃她、辜负她,你以为不管你怎样伤害她,她都会一如既往的在你身边,但是你没想到,她最终离开了你,直到有一日,你见惯了世事,也终于发现了她的好,发现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像她那样对你好,你于是悔悟,找到她并且告诉她你不会再辜负她,可是你仍旧没有想到,她早已不属于你了。”
  “是啊,她被高满歌抢走了——”叶落怀反握住她的手,也笑了:“也许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像高满歌这样的人,她样样都比你优秀,性格上她接近完美,所以总会抢走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你因而嫉妒她,心里有一种既生你、何生她的感慨,有时候她是你的朋友,但更多时候,你把她当做敌人,用正常的方法你无法打败她,便只能用些入不得眼的伎俩,如果你幸运,便不会被人发现,但是如果你正好走霉运,被发现了你的下场就可能会很惨。”
  “那是因为你控制不好你的曹无期和曹无艳,她们两个或因为私利、或因为被人利用接近你,她们从一开始便想从你的身上得到,你也深知这一点,但是你暂时离不开她们,你以为只是用她们一时,你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但是你低估了她们的贪念,一味的索取就如饕餮一般越要越多,她们停不下来,从一开始,你就不该让她们接近,可是你没有,直到你的楚誉被害死,你才终于醒悟。”
  “楚誉——”提到楚誉,叶落怀的表情恢复了沉重:“普通人的身边是不会有楚誉这样的人的,她足智多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也相信她什么都可以做到,但是你却怕她,因为你知道她很强,强到可以成就你,却甘愿屈居幕后,但是她同样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毁掉你,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睿英帝她要关着谷雨,因为她怕,就如我怕楚誉一样,她现在不反抗,不代表她永远都不会反抗,很多时候她沉默的站在你面前,没有一丝威胁,但是当她有一日想要得到的时候,你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还有一个既可以成就你,也可以毁掉你的人——”恐怕是觉得累了,萧九曲把头放在枕头上,叶落怀掀开被子,她便顺势躺了进去:“就是雪姨,也许普通人的身边不会有楚誉,但是一定会有一个类似于雪姨的领路人,就如睿英帝之于孝温恭帝,就如我的双亲之于我,双亲去世后,便是知秋,她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出于公心,但也有一部分,是别有用心,但是你不知道,你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更是从未怀疑过她的话,你日后会变成什么模样,有很大程度是受了她的影响。有智者说人性本善,
  也有偏执者言人性本恶,我一直都认为人本是一张白纸,你最终会恶还是善,是许多事情共同影响的结果,而这个领路人,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所以当有一日你发现了她的真面目之后,你无法接受,你最无法接受的是,她加诸于你身上的伤害,令你痛苦不堪,这种痛苦,甚至会伴你一世。”
  “你说的都对。”叶落怀伸出手,紧紧的抱住她:“近些日子我总会忆起我们曾经相濡以沫的日子,虽然已是事实,我却无法相信她会害我,我想,她以前确实是存着报复的心思的,但是后来她该是改了想法了,不然她大可以把真相公诸于众,那么我和撷儿还有蓁儿,是真的无能为力了,而她,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但是她没有,所以我知道,她恐怕也不愿发展成今日的局面。”
  萧九曲拍着她的后背:“所以忘记她的坏,记住她的好,忘记以前,从今日起,好好做人,不要再去想那些阴谋诡计与勾心斗角,你若活的太累,就辜负孝温恭帝的让位之心了。”
  “谢谢你曲儿,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么多,在我的心里,你就像是我的知己一样,你懂我,我愿意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对你,也有着十二分的信任,所以我从心底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不离开我,曲儿,告诉我,对于这样的我,你愿意吗?”
  看着她认真而渴求的表情,萧九曲把手放在她的心口,缓缓吐出:“很小的时候,我遇到过一个巫师,她说女儿国传说中的那个女帝有着九颗心,英雄、坦荡、怜悯、智慧、憎恨、功利、嫉妒、忠诚和悔悟。”
  叶落怀放松下来,听她继续说道:“高满歌就是你的英雄之心、叶琳琅是你的坦荡之心、代君撷是你的怜悯之心、楚誉是你的智慧之心、而雪姨是你的憎恨之心、曹无期是你的功利之心、曹无艳是你的嫉妒之心、柳纤离是你的忠诚之心——”
  “我因为憎恨,所以从未在意过英雄之心,也因为憎恨,藏起了坦荡,更因为憎恨,逼走了怜悯——”
  “智慧她不辨善恶,所以会一直跟着你,当你想做英雄的时候,英雄之心她回来了,你曾经有机会把英雄和坦荡同时留在身边,但是你纵容功利与嫉妒,最终连忠诚也失去了。”
  “那曲儿你是——”叶落怀迟疑的问道:“悔悟?”
  “你的心里现在是否充满了悔悟?”
  “是,全都是悔悟,满的像是要溢出来一样,多的让我无法承受。”
  “悔悟没什么不好。”萧九曲擦去她眼角的泪水:“知道悔悟,就说明
  你终于懂得分辨善恶,不管做过多少错事恶事,只要愿意回头,你就还值得悔悟眷顾,悔悟不会离开你,会一直陪着你。”
  “曲儿——”叶落怀抱着她,彻底的放声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9,弱弱的问一句,如果开定制,有木有人订的说?


☆、恨情生

  “王姐;我听说王帐来了一个历朝人;你还准备把我戈林的许多事交给她做,是不是真的?”一少女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与黛丽丝有四五分相像,头戴毡帽,绒白的毛色衬的她的面色娇俏,面容稍显稚嫩;眼神却相当倨傲;楚誉心下明白,这个大概就是之前黛丽丝冒充的她的妹妹;戈林的公主黛绮丝了。
  果然,耳中听到黛丽丝笑着招呼她:“绮丝,来,我正要与你介绍,这个是——”
  “王姐先不要说,让我猜一猜——”她轻蔑的看着盘腿而坐的楚誉:“你便是历朝的楚誉吧?我听说你在历朝也是做了很大的官的,你们历朝人不是最讲究一臣不侍二主的吗?为何你现在却跑到我戈林来做官?你不要以为王姐好骗,我告诉你,戈林人的事情自有我戈林人来管,轮不到你这外人来插手!”
  “绮丝,你先出去!”黛丽丝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只好出言阻止。
  “王姐?”黛绮丝不解的看着她:“我是为了你,为了戈林——”
  “王姐知道怎么做对我戈林最好,任用她是王姐的决定,难道你认为王姐已经糊涂到忠奸不分了吗?”
  “连放羊的阿达都看得出来她的到来是历朝皇帝的阴谋,她是个不祥之人,必将会为我戈林带来灾难,王姐——”
  “出去!”黛丽丝手指向门外,面色阴沉的令人发冷:“如果你觉得你比王姐更适合做这个女王,现在就可以叫上王亲和贵族们,我们来公平决斗,如果王姐输了,王姐和楚誉都任你处置。”
  黛绮丝登时急了:“王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和你争王位的意思,我——唉!”她一跺脚:“罢了罢了,王姐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不管了。”说罢,转身出去了。
  “绮丝性子急,说的话你莫要往心里去。”黛丽丝笑着给楚誉递上马奶酒。
  “我还真就往心里去了。”楚誉喝了一口,不禁赞起来:“味道真不错。”一抬头见黛丽丝神色紧张,登时莞尔:“她有一句话倒是说得很对,我毕竟不是戈林人啊。”
  “她还小,不懂事,若有一日我攻入了历朝,你就是我的大妃,自然便是戈林人了。”
  “难道在你的心里,还有戈林人和历朝人之分吗?”
  “这——”黛丽丝有些疑惑,不明白楚誉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真的攻入了历朝,你想做什么?掠夺她们的财物和粮食,抢走她们的女人,屠杀她们的老人和孩子?”
  “我——”黛丽丝无言以对,她做梦都想攻进历朝,可是她从未想过,若真的攻
  入了历朝,她会做什么。
  “有没有想过如历朝高祖那般,登基为帝,在那块土地上建立一个由你和你的后代统治的朝代?”
  “建立朝代?真的可以吗?”
  看到她眼神里的震惊,楚誉言道:“只要你想,我便可以帮你做到。”
  “我想,我当然想。”黛丽丝紧紧抓住她的衣服:“告诉我,该怎么做?”
  楚誉把手中的酒全部倒入面前的火堆中,本就旺盛的火苗腾的一下又窜出很高,险些把帐顶给点燃了,看着这跳动的金色火焰,黛丽丝只觉得自己被楚誉激发出来的雄心在此刻愈加按捺不住了。
  “我突然想起来——”黛丽丝忽然拉起楚誉就往帐外跑去。
  “怎么回事?”楚誉摸不着头脑,黛丽丝也不解释,于是只好随着她跑。
  这个地方是戈林的大本营,王帐外方圆十里都有戈林兵士和住户的帐篷,或密集、或零散的呈圆形分布,而黛丽丝就一直拉着楚誉跑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下,楚誉喘着气抬头看去,面前是一个与王帐差不多大的帐篷,见到黛丽丝,守在帐外的兵士连忙行礼,黛丽丝拉着她往里走,走到里面,楚誉便明白了,这是戈林的监牢,每个囚徒都被关在笼子里,看身上的穿着,这里面有戈林人,也有历朝人,两人走到最深处,楚誉立马被面前的笼子吸引住了。
  这一路走来,笼子都是木制的,唯有眼前这个巨大的笼子,是铁制的,在戈林,铁器比金子都要珍贵,之所以要用铁笼子,恐怕是因为被关的人武功非比寻常,她数了数,这里面一共关了十一个人,俱是历朝人氏,她们的手脚皆被铁链锁在笼子上,楚誉不由得疑惑,是什么原因让黛丽丝花费这么多的心思来关着这十一个历朝人呢?
  “原本这里面是十二个人,大概七八年前,我带兵准备去偷袭凉城,却在路上遇到了十二个武艺高强的历朝人,她们不由分说,拿着武器就开打,皆是不要命的架势,我戈林几千人对十二人,损失惨重,最终把她们活捉,我本着惜才之心,欲要说服她们做我戈林的将军,无奈她们俱是桀骜不驯,只有排行第三的水曼青——”
  “你这鞑子不配提老三的名讳,她就是被你害死的!”笼中忽有一人恶狠狠的开了口。
  她恶,黛丽丝更恶,取下挂在墙上的鞭子对她就是一顿猛抽,她双手双脚皆被绑在笼子上,行动空间受限,无从躲起,只能硬生生的挨下黛丽丝的皮鞭,嘴里仍不服软:“你这鞑子有本事杀了我啊,这皮鞭给姑奶奶挠痒痒都嫌轻了,加把劲儿啊,使劲儿
  抽啊,没吃饭啊——”
  一番话说的黛丽丝更是怒火中烧,攒足了浑身的力气,鞭鞭都出血,那人却犹自嘴硬,楚誉看其他人衣服还算完整,唯有她衣衫褴褛不堪,想是黛丽丝没少教训她,可惜仍不知悔改,凭着一腔热血激怒黛丽丝,根本毫无意义。
  楚誉伸出手,止住了黛丽丝还要继续降下的皮鞭:“一看此人就是草莽出身,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黛丽丝也打的累了,扔了鞭子,气喘吁吁的咬牙指责道:“若不是因为你们几个,曼青怎么会早早的去了,之所以留着你们,全是看在曼青的份儿上,她活着的时候我没动你们,她临死的时候求我不要杀你们,若不是她,你们以为你们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吗?”
  “要不是你这鞑子用我们来威胁她,你以为她会嫁给你吗——”
  “老六!”旁边有个人出言喝止了她接下来的话,楚誉把目光转向那人,那人一直低着头,此刻抬起头来,眼神古井无波,面色也是相当的平静,她先是看了看楚誉,最终把目光定在了黛丽丝身上:“我们是草莽不错,但是生是历朝人,死亦是历朝鬼,你休想我们向你摇尾乞怜,要杀便杀,毋需那么多废话!”
  楚誉把这十一个人的眼神和表情都扫了个遍,这个人话一出口,几乎所有人都赞同的点头,看来这个人,或许就是这些人的老大了。
  黛丽丝此刻情绪也平静下来,她拍了拍楚誉的肩膀,无奈的笑道:“几乎每一次我来到这里,都是如此收场,这些年,倒也习惯了,只不过曼青临死时要我向长生天发下毒誓,不杀她们,我想,若这世上还有一人能驯服她们,也就只能是你了,只要你能收服她们,在戈林,你就有了很大的助力,日后你想做什么,也会轻松很多。”
  “我问你一个问题——”楚誉突然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曼青,是不是你先前逝去的大妃?”
  黛丽丝莞尔一笑:“怎么了,吃醋了?”
  “没有。”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不过她是她,你是你,你有你的魅力,不用烦恼。”黛丽丝忽然凑近她,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这一吻令楚誉的心霎时柔软了起来。
  “曼青的墓就在这附近,我去看看她,有什么事就叫外面的守卫。”
  黛丽丝说完,走了出去,楚誉看那帘子被放下,回过头来,铁笼子里的十一人却全都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她,她忽然笑了,撩起袍服,就这样坐在了地上,撑着下巴看向她们,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观察,连一丝微小的特征都不放过,观
  察完一个后又转到下一个,如此过了大半天,全部观察完毕,她便又重来一遍,直看得她们满脸疑惑,面面相觑。
  “喂,你看够了没有?”说话的又是那个被叫做老六的。
  楚誉看她满身血痕,却一个痛字都没喊、甚至连龇牙咧嘴的动作都没,便知道要对付这些人,来硬的肯定不行,这么些年,想必黛丽丝什么招都试过了吧。
  她看着几人,缓缓开口:“我在历城出生,长到十八岁,开始在各个城之间奔走,这么多年来,我几乎走遍了历朝十城的每个角落,也听说过一些事情,有一次,我经过水城云轩村,当地的村民告诉我,这个村是因村东部的海上有个云轩岛而得名,而许多年前,在这个云轩岛上,有十二个人占岛为匪,自称水城十二寇,她们□掳掠、无恶不作——”
  “放屁,姑奶奶什么时候□掳掠了?是谁这样败坏我们的名声?看我出去不杀了她们!”
  说话的依旧是老六,听到她承认,楚誉笑的反倒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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