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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如此多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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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十年,我只回过一次家。因着师父和各位师兄待我极好,我倒也没怎么想家。如今思来,我真真是颇没心没肺。那次回家时管家叔叔因为回乡照顾娘亲而辞了工,后来将军府就再无管家一职。我也没有再见过青青了,一是没法进宫,二是他一定长大变了样,也许我见着人也认不出是谁来,怕尴尬,便也不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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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想清了这些童年琐事,眼皮子已是连连打颤。我困意浓浓地哼了一声,谢长风圈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他忽然开口道:“懒猫,天色已晚,去洗个澡好歇息吧。”
我诺诺地应着,伸手揉了揉眼:“那你呢?”
谢长风凑过来轻吻我的眉心,柔声道:“明天你醒来之时我一定在你身边,去吧,先睡。”
我不禁脸颊一热,连忙从他身上站起,背过身一边离开一边道:“那你保重身体,我走了。”
谢长风轻笑着“嗯”了一声,我拉开门走出书房,两位侍卫不分昼夜地值守。互相潦草道别后,一阵凉风吹来,顿感身冷,我不由得瑟缩几下脖子。
按照原来的路,我沿大道返回轻风栈。小桃子和子舒仍在院儿里卿卿我我打打闹闹,我心地善良,不忍心打搅二人甜蜜时刻,便藏身在不远处的古树后,搓手抬头望天上稀星几点。
小桃子和子舒二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大嗓门,我本是不想听他们说话,但那些字眼铮铮有力地一个不漏落进我耳里。他俩打闹半刻便开始吟诗作对。
闲情逸致,虽无薄酒半盏,对月吟诗,也是好不自在。
小桃子:“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走天涯……”
伍子舒:“你是针儿我是线,依依偎偎情相牵……”
小桃子:“你是叶儿我是花,叶好花美顶呱呱……”
伍子舒:“你是日头我是月,你照白天我照夜……”
我听着二人颇为接地气的诗对子,向来提笔只能毁经典的我突然就来了灵感。我在心中默默吟起:
你使眉来眼去刀,我耍情意绵绵针。人生几回得浪荡,不如你我相贱欢。
一诗完毕,我陡然对自己油然而生出崇拜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顿时茅塞顿开,果然高端大气的丫鬟背后总有一位更加高端大气的小姐。瞧,我与小桃子不正是活脱脱的好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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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来者不善且大有来头
我心心念念自己的才学高涨,内心激动不已。虽说我有一颗热情的心,但抵不过这入夜过后的寒冷。小桃子与伍子舒时时刻刻都跳上跳下,自然不冷;而我在风中静站,没多久就有些受不住。
又一阵寒风刮过,我鼻子一痒,一个喷嚏受控不住冷不防地打了出来。
小桃子与伍子舒似是都被这动静吓了一大跳,两人顿时安静下来。小桃子面色紧张,将伍子舒拦在身后,故作镇定地道:
“依我多年学武的耳力功底,这人来时不放脚步,悄无声息,若不是打了个喷嚏,连我竟然都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说明了什么……来者不善且大有来头!且待我——”
我皱着眉头高喝出声,打断了小桃子:“停!!!看看我是谁!”我一个大步从树后跨了出去,只觉得心中颇感累,受不起小桃子方才的谬赞。
小桃子见到我后似是大跌眼镜,双眼瞪成了大牛眼,一张小嘴张成了圆形。而伍子舒也朝我投来了不可置信的目光,二人在月光下的表情让我想将其海扁一顿。
“小姐!你往日的步伐沉重笨拙,如今怎么……”
我真想伸手送她一记爆栗,我闭了闭眼,怒怒地分析道:“且不说我过去的步伐怎样沉重笨拙,如今我可是大大方方地走进院儿里的,你没听到,是因为——你们在恋爱中啊啊啊!”
小桃子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大街上也有人说过恋爱中的人脑子不灵光。莫非这是真的?”说着,小桃子转过头去望伍子舒,伍子舒眨眨眼,摊手表明他也不知道。
我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两臂交叉搓了搓发冷的双肩,三步作两步地踱回轻风栈,一面儿对身后说道,“你俩继续吧,我就不打搅了。小桃子,待你闹好后记得打些热水来,我得洗个澡。”月事都去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洗澡了。
小桃子跑上前来抓住我的右臂,语气中带着些讨好的意味,“我美丽可人的小姐呀,小桃子这就去给你打水……主要还是怕被不怀好意的人看见说我怠慢,”她回过头去,嗓音似是沾了一层蜜糖,“阿哥,你且先回吧,明日那树下,不见不散。”
我坐在屋里的木凳上,手肘子撑着桌面,手掌托着脑袋。小桃子和另外一个丫鬟打来几桶热水。郁郁热气腾升,浴桶边的空气似是笼上一层薄纱,袅袅娜娜,姿态万千。水中花瓣漂浮,牛奶掺入其中,水顿时变成半透明的奶白色。我踏入水中,舒舒服服地长长吐了一口气。
小桃子一边给我擦背一边道:“清行师父让小桃子转告小姐,明日让小姐去书房见他一面。”
我侧头看着地面,“师父好歹想起我这个徒弟了。”
“唉,好事坏事还说不定呢。”小桃子叹了口气,随即又开心起来,“于我来说这倒是好事。毕竟可以腾出好多时间与阿哥一同玩耍了,嘿嘿!”
我对于小桃子一怨一喜的个性表示已经习惯,此刻我也只是意思意思地应着:“祝你玩得愉快啊。”
小桃子笑米米地拍拍我的脑袋,“真不枉我叫你这么多声小姐。”
第五十三章 你的小手帕呢
洗过澡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原先的困意一扫而光。此刻我神志清明,肢体力足,有种欲狂奔上山揍老虎的冲动。
小桃子清理完洗澡水后就回了她自己的窝。她的窝在南厢家仆房屋里,与我轻风栈离得也不太远。我送她出了院里,一时间也不着急着回屋。头上天星稀清,忽的一阵扑棱棱,我好奇地急忙去寻那声音的源头。
原来是三只白鸽扑棱棱,朝着北方飞去。
我眨眨眼,忽然想到自古以来白鸽就多为人训练成信鸽,恐怕这三只也不例外。这东西很守信用,只要非人为将其射落,它脚上绑的信绝不会错送入别人手中。
我内心赞叹这东西的灵性。一来鸽子比人单纯,飞在天上的安全系数高,比人送信脚沾地且随时都要应对危机安全多了。二来鸽子不识字,不会将信啄下来,比起不怀好意的送信人来说,信鸽还是可靠多了。最重要的是,这东西比人力便宜,性价比高。就说嘛,这年头大月国信鸽业发达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天空小片刻后就清静了,我扯了个哈欠,悻悻地回了房。我脱掉鞋子外套就爬上床榻,被窝里凉透了,我吸着牙口,过了好一阵子才将被窝捂热。
我当时就内心咆哮!我说谢长风那家伙怎么让我先睡,原来他每日先爬床也怕冷了,想我俩风水轮流转,我帮他暖一次被窝!
我恼恼地揉着被子,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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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时,外头的光线有些刺眼。我甫一转头,便看到谢长风那张妖孽脸正沉定地望着我。我反射性地伸出双手捂住脸蛋,有些矫情地从指间张开一个小缝,“谢长风早安安!”
“把手放下来。”谢长风的手掌抚上我的脑瓜子,语气分不清是喜是怒。
我内心一个咯噔,极其识相地马上抽开双手,一双眼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我见过温柔的谢长风、妖孽的谢长风、邪魅狂狷的谢长风……唯独没有见过严肃的谢长风。如今第一次见识,顿时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他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的小手帕呢?”
我愣愣,“放在将军府里呢……怎么了?”
他这才扯出一抹浅笑,“没什么。今日准备准备就归宁吧。回王府的时候记得把小手帕一并带回来。”
“啊?……啊,好。”我眨了眨眼,动了动身子,才诺诺应着。
“真乖。”谢长风的眸子散着淡淡的眸光,墨金色的瞳,犹如妖冶尘世的曼陀罗,美艳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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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子给我梳妆打扮向来慢得很。也不知是不是经过谢长风的示意,今日来给我梳洗的是一个面生的丫鬟,手脚麻利得很,三下五除二便给我换上一副全新而端庄的打扮,我面无表情时从镜中看上去有些疏离。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默默地望着那丫头,“你不觉得……我这样,显得很冷漠吗?”我又低头瞅瞅全身上下,只觉得哪里都不妥。
那丫鬟从头到脚将我又细细打量一遍,“奴婢认为,王妃这身毫无不妥之处。”
第五十四章 抛弃在外多年的女儿
被她盛气凌人的语气一逼,我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就吞回了肚子里,只悻悻地转过头,抬眼望床上的谢长风,闷闷地道,“你瞧瞧我……”
他抬了眼皮子睨我一眼,“还成。”
我一时间语塞呆滞,愣在原地犹如一只高大的木鸡。你看他昨日还对我百依百顺呢,到了今日就这般态度,男人果然都是得不到的才骚动啊,看来我得继续保持过去的立场,才能欲擒故纵博得他上心啊……
谢长风浅笑着起了身,我突然想起师父嘱咐我让我今日去见他,于是我跟谢长风打了招呼便一阵风似的跑开。谢长风让我快去快回,我便快些去,慢些回。
东厢房的客房共有五六间,而品质和规格能与轻风栈相媲美的也就只有如今师父落榻的这间屋子。屋外秃树抽了新芽,枝头立着几只寒鸦,吱吱喳喳叫个不停。我却突然有些因景伤情。
忽然,从屋里飞快地划出一条细长细长的物影,不偏不倚地从寒鸦的方位直直穿过。寒鸦受了惊四散飞逃,那物影笔直地插入泥土里,待我看清,方知那是一支毛笔。
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这寒鸦仅是叫唤几声就险些丧命师父之手,而我十年来没少做忤逆和欺负师父的事……幸好一切都因为师父疼爱我,不然也不知我这老躯重生几回了。
我敲了敲门,得到师父的许可后便推开门踏了进去。师父一脸慈爱地望着我,他拍拍身旁的木凳,我一溜烟儿便坐到他的身边。
师父从怀里掏出一个明黄色的小纸包,挂在我脖子上,“这是师父昨日求来的平安符。虽说青陀城离青陀山不远,但师父师兄终归不在你的身边,无法随时护你周全,山下人心险恶,鱼龙混杂,难辨好坏。这东西是折了我十年修为才换来的,一定要妥善保管,物不离身。”
我有些感动地点点头,把平安符塞外隔衣和里衣中。
师父满意地摸着我的脑袋。我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摸我的脑袋?我就说我这么多年来一事无成不是没原因的!敢情我脑袋里的灵光全被他们摸没了!
师父又道:“那个……师父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拜托你……”
我跟着面色一正,“啥事?”
师父接下来的话让我如雷轰顶,顿时将我吓得没了个正形,“师父要拜托你帮我关照一个人……嗯……万花楼的花魁清婉听说过吗?实不相瞒,她是师父抛弃在外多年的亲生女儿……”
我:“……”
师父果然放荡不羁爱自由,早先我就给他下了这个定义,果真是一语成谶。
师父见我面色不对,又继续阐明事情原委,“其实我多年前就一直在打听她的下落,最近才有点消息。毕竟是血浓于水,我也不忍心她流落风尘。昨日我去见她,她不肯跟我走啊……我也不能强求不是……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既然她不肯走,我又丢不下山上那群孩子,只能拜托柳儿你帮我关照她了。”师父拉过我的手,一脸诚挚地望着我。
第五十五章 你这是缺心眼儿吗
我忸怩地抖了抖身子,口里有些不情愿:“我总不能把她接王府住来吧……”
师父幽思冥想,最后想出一个中庸的办法,“她的生活你也不用介入太多,跟她稍加联络,偶尔来一些生活资助就成。柳儿你是聪明人,师父相信你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我默默地低下头暗自腹诽,咱的确是聪明人不假,但聪明能吃吗……师父不也挺聪明机智的,到了清婉那儿也没能处理好这本经,我他妈一个弱女子我也不容易啊……
“师父昨日占了一卦,发现破军星亮,恐天下会发生什么乱子。平安符我给了你们一人一个,这才算有些放心。”
我讷讷地点着头,不明所以地问道:“所以,师父,您能泄露一下天机给徒儿解释一下吗?”
师父斜着眼瞪我,“天机不可泄露。”
————
我慢吞吞地走在回程路上,抬头望天色正好。忽然一个家仆急匆匆地冲到我面前,喘着气儿告诉我道:“王妃,王爷让您不用回轻风栈了,直接前往府门前坐上马车。”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厮怎的对于归宁一事如此焦急!
家仆匆匆领着我小跑,我在她身后叫道,“哎哎哎,能歇会儿吗……”
家仆仍是马不停蹄地向前奔去,风中飘来一句让我顿感悲戚的话,“王爷说,您要是回去慢了,王爷要让您好看。”
我:“……”
顿时我脚下生风,眨眼间便飞奔到家仆的前方,将其渐渐甩远。眼看着离府门前的马车越来越近,我恍惚看到谢长风挑开帘幕冲我失笑,但眨眼间,帘幕又平平静静,似乎从未被人动过一般。
我在家仆的搀扶下爬上马车,掀开帘幕,看到马车里耀眼的满目明黄以及谢长风闭目养神的俊脸。我踏进里头,一屁股扎在柔软舒适的羊毫坐垫上,正好与他面对面。
车夫高喝一声,马儿长鸣过后,马车便启动了。我觉得我还是比较笨,差点因为车簸了一下而栽倒,还好及时抓住谢长风长长的衣袖,这才定了身子,端正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不知过了多久,谢长风突然睁了眼,墨金色的瞳再次妖冶盛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抬臂将我揽了过去,我只觉身子一轻,再眨眼时便稳稳当当地落入他宽广的怀里。
我的小心脏顿时怦怦直跳,眼神不自觉地瞄着他处,就是不瞄他。
“轻柳,”他沉声,轻轻握住我的指尖,“我问你。”
他的另一只手柔缓地扳正我的脑袋,我不得不抬了眼与他对视,同时我心里紧张不已,总觉得大势已去……
“在你眼中,我是怎样一个人?”他盯着我,脸色不轻佻也不凝重。
我眨眨眼,立刻讨好笑道:“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风凛凛、帅气潇洒、玉树临风、体贴入微、上得厅堂混得朝堂,下得厨房混得床榻,”说着我举起一个庄严的大拇指给他,“综上所述,王爷您可不就是大月国所有女子的梦中情郎嘛!”
他轻呵一声,将手臂收紧,我的前身就贴在了他身上。我听得他幽幽淙淙的嗓音自脖子后传来,“既然在你眼中,我是如此完美,”他顿了顿,“那你为何迟迟不向我表白?你这是缺心眼儿吗?”
我:“……”
第五十六章 人到中年寂寞多
我心中默默叹气,谢长风这厮果然好皮相下实质是不要脸的!
马车在我无语之际又稍微颠了一下,随后车身渐停。车夫在帘外颇为恭敬地禀报:“王爷、王妃,将军府已到。”
我“噢”了一声,谢长风抱起我跳下马车。车夫将马儿赶去了停马场,我双脚甫一沾地后抬眼望着将军府的牌匾,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几日不见,这牌匾上的字都积了灰。
看门的家仆见了我和谢长风后立即去通报阿爹。我颇为欣喜地整理自己的衣着,然后堆起一脸明媚笑容看着府门再一次缓缓打开,阿爹满是激动地朝我们二人奔来。
谢长风对着阿爹抱拳,“岳父大人。”
阿爹一听,眼里乐开了花,忙大笑着点头,“我的金龟婿!”
我:“……”看这二人的模样,我抽了抽嘴角,愣是没找到哪里可以插嘴的地方。
阿爹高兴了半天才注意到满额黑线的我。他摸了摸我的脑袋,笑道,“你看我光顾着和你们在外头说话了,也不知领进去喝杯茶啊什么的……快进吧!贤婿!乖闺女!”
府里仍是一片喜庆的味道,仿佛昨日我才出嫁一般。阿爹舍不得撤走这些置物,说明他还是很舍不得我的吧。阿爹的脑袋顶又多了几根银丝,已近知天命之年的他,仍是意气风发,似乎还是十几年前我威风阿爹的模样。
我们三人就近在前厅坐下,丫鬟沏了上好的碧螺春,我想着小桃子此刻怕是已经和她的阿哥混在一起打闹了。我小啜一口,举眸望着阿爹,有些悲戚地说道:“孩儿最近甚是想念阿爹……可阿爹不讲信用,不是说好了经常来王府探望孩儿的吗?我可从来没看见阿爹的影儿……”
阿爹闻言愣了愣,随即低头叹了口气,“唉,阿爹近日为生活所忙,抽不出时间去探望乖女儿,是我一时疏忽……嗯,以后会常去的。”
我扯过阿爹的手臂枕在上面,满心欢喜地蹭了蹭,丝毫不顾谢长风有些醋意的眼神,“阿爹都忙些什么呀?”
阿爹又是一愣,微微思量了下才道:“阅阅兵书,温习武艺,接见故人什么的……总体就是很忙诶……”
正当我崇拜阿爹斗志昂扬、奋发学习的向上精神时,外头跑来汗涔涔的家仆。我看到阿爹脸色陡然一变,挤眉弄眼地对着那家仆示意什么。
家仆只顾着大口喘气儿了,可能是生得愚钝了些,他怔一会儿后急切道:“老爷不好了,那群女人找上门来说三缺一,您要是还不去她们就另寻腿儿了!”
阿爹:“……”
我:“……”
谢长风的嘴角微微抽动,刹那间又不动声色地品起茗来。
我缓缓站起身,在阿爹凝重的脸色前晃来晃去,“哦……接见故人?”
我痛心疾首地控诉阿爹不思进取,终日混迹马吊桌的行径。阿爹似是悔改地朝我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家仆,“你去告诉她们,本老爷不去了!不去了!”
我见阿爹知错悔改,便也不再提这档子事儿。谢长风欺身过来拉了我的手,朝着阿爹尊敬道,“轻柳早晨舟车劳顿,不宜久坐,我带她去园子走走。”
阿爹似是见了救世主,“贤婿深得我心!”
我估摸着阿爹肯定是去填三缺一的缺口了,叹了口气,想着人到中年寂寞多,打牌消遣非不可,便由他去了。
第五十七章 我们之间,只有彼此
园子里还绽着几株黄/菊,犹有凋败之意。其它的树木都抽了新芽,一些早春就能盛开的不知名的花儿均结了苞儿,不久就能缀满一园春景。
“我只想与你多呆一会儿。”谢长风忽然停了步子,墨金色的眼瞳染上的感情有些看不真切。
谢长风站在花园中,有一种百木拥之的光华流转,许是他生得太过耀眼,万物苍生在他面前只犹如过眼云烟,泱泱长风,长风泱泱。
我走上前去抱住他的脖子,咬着唇道:“谢长风……你、你到底是喜欢清婉,还是我?我要听真话,你别唬我。”我想着若是谢长风坦白他真正心意想通的人是清婉,那我大可不必独占西院之位,给他纳一房小妾,我独自逍遥也未必不可。只是……怎么想怎么都难过。
我吸吸鼻子,举手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脸正经地望着他。
谢长风眸里蓄了浓浓的笑意,最终他俯下身来,落下轻吻在我唇间,“我的傻姑娘。”
我闭着眼,漫天喜悦涌上心头。
“真乖,这么快就按捺不住表白了。”他犹如一只偷腥成功的猫,眯着眼儿将下巴抵在我额头,“那为夫也就勉为其难地告诉轻柳吧,为夫喜欢轻柳娘子许多年了。”
我笑嘻嘻地甩头说我不信,我以前又没见过他,他哪能喜欢我许多年嘛。
谢长风只是无可奈何地叹气:“你这没心没肺的小懒猫。”
我靠外他身上,理所当然地将全身重量都让他撑着,笑得更加没心没肺。他淙淙如清泉的嗓音传来我耳里,“你看你都将家传宝物赠给我当定情信物了,我也不能没有表示。”
虽说我有些感喟于他能将黑说成白的不要脸,但一闻此语,我双眼一亮,嘴角上扬,“你要送我什么呀?”
“轻风栈后院的方地里,回头看了便知。”
我挑挑眉,心念着这方地里会有什么样的好东西。莫非是埋了历朝宝物,只待我抄起小铲子一件一件挖空,据为己有?哎呀呀,总之不管是什么,心意到了就行。
我与谢长风来到我的小窝,推开房门,里面干净整洁,一如我出嫁之前的模样。
谢长风掀袍坐在摇椅上,一脸慵懒地瞅着我。我关上门,几步奔到柜子边,抽开底下的抽屉,一眼便看到放在最顶层的小手帕。小手帕在出嫁前被清洗过,此刻弥漫着一股天然的皂角香味。
我猛然站起身,眼前竟冒出一串金花转呀转。我稳稳身子,睁大双眼眨了眨,这才恢复一片清明。
我将小手帕交给谢长风,我分明看到他眼里漫出一股淡淡的柔和、牵绊、不舍。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莫非……你很喜欢这手帕上的大黄鸡吗?”
他微怔,随即失笑,“是啊。”
我一听,立即来了兴趣要向他诉说我与大黄鸡不得不说的故事。我扯住谢长风的袖子,娓娓道来:“我跟你说这大黄鸡啊,那可是我们青陀山的吉祥物……”
我津津有味地说着,谢长风浅笑着静静听。我突然很感动能有这样和谐而缓缓流淌的时刻。我想,这才是真正属于夫妻之间的光景,没有江山、没有权力纷争、没有生活烦忧。我们之间,只有彼此。
第五十八章 英雄冢(2000+)
我抬眼看着谢长风柔和精致的眉眼,嘴里尚未说完的故事却突然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嘿嘿……”我眯着眼邪邪地笑着,一个跃身就扑进了他的胸膛,摇椅前后猛烈晃荡,我捉住他的衣襟,以此稳住身子。
三下五除二剥干净他的外套,此刻他身上堪堪剩下雪白亵衣。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搓着双手调戏他道:“小美人儿,今日阳光甚好,不如你我巫山芸雨一番?”
谢长风墨金色的瞳染上了一层不真切的雾华,晦暗不明,带着我看不懂的眸光。他稍长的睫毛微微下垂,遮住谢长风小半个眸子。
我听得他的嗓音压抑而低沉,弥漫一丝克制的魅惑,却是将我推开千里之外,“傻姑娘,现在不可以。”
我一怔,随即不死心地问道,“小美人儿的意思是白日不好做,要等到晚上夜深人静?”
他沉沉,“也不是。”
我皱眉,既羞怯刚才胆大的举动,又有些恼怒他的拒绝。我将脸蛋一扬,偏开头装作不屑地道:“人家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了。”说罢我悻悻地从他身上爬下去,扭头便走。
谢长风大掌握住我的腕。他的手心很烫,却是比往日的温度还要高。他沉落道:“轻柳,不要怨我,以后你会懂。”
我不做应答,事实是我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并不生气,我也不知以后我会懂的那天是何时何日。我转过身,抽出手将他的衣裳拉住扣好,并拍拍他的肩,“放心好了,我不生气,也不怨你。”
他努力扬起一抹笑意,“我倒是很开心轻柳愿意将自己交给我了。”
我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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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谢长风早早地唤我起了床,我分明看到他眉目间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担忧和不舍,也许是我想的太多。毕竟好像出了嫁的姑娘都是喜欢妄加揣测的。
将军府离慕王府不远。用过早膳后,谢长风便提议回王府一趟。他将小手帕顾自放在怀里,妥善收着。我抿了抿唇,将手搭在他手心,二人自人来人往的大道上并肩而行。
我满心欢喜地享受着在大街上闲逛的乐趣,许是我们出来得早,街上的行人并不很多,因此谢长风惊为天人的面貌也没有引起多大轰动。他的面色安静默然,我笑着笑着便也甚觉无趣。偶逢街边卖糖葫芦的老人,我扑过去,抽下一串又红又大、看上去就很香甜的糖葫芦。谢长风摇身一变成了我的小厮,我拿吃的他给钱。
我咬了一口,果然满口酸甜,忒好吃。
我扭过头举起手中的糖葫芦,“你要不要吃一颗呀?”
他俯下身来,“你喂我。”
顿时我就羞涩了,垂着脑袋道,“你自己没长手啊!”
“长是长了,”说着,他将双手伸出,都握在我拿着糖葫芦的那只手上,“可现在我两只手都忙着,你说怎么办?”
我在风中凌乱:“……”
我的内心感喟于谢长风不要脸之境界,当然,迫于他的淫威,最终还是他得逞了。
在街道上一直缓缓前行,回到慕王府时已是午间时分。
王府前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我也是第一次打量这两只石狮,却发现公狮子的下身有一根……嗯,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的东西。
谢长风在众家仆的请安声中带我踏上去书房的路,我远远地就看到前些日子绽了花苞的那棵树此刻粉英漫天,层迭次开。每一朵花都是清新淡雅,却无甚香味。有风吹过,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了一肩。
我细细一看,这一树五瓣花,竟与我当初在妆奁里小盒中发现的几枚花生得一模一样。
谢长风轻轻握住我的指尖,柔声问道:“你可知这花叫什么名字?”
我摇头,“很漂亮的花,但我不认得。”
“它的名字叫做樱,”谢长风眸里散出混沌的光,双眼慵懒地抬了抬,“樱同英。这里是我为那些同我出生入死、却先走一步的大月国勇士们所立的英雄冢。”
我心中默然一疼。从他语气中透出的惋惜和薄悲,让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抬眸仰望北方南来的流云,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谢长风,你同我说这些……为什么?”
他再一睁眼闭眼间,眼里却又换上满目宠爱。谢长风将我揽入怀中,“日后你会懂。”
我将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听得他轻笑出声:“今日就不回轻风栈了,我们回将军府。”
————
回到将军府已是薄暮,晚饭过后,谢长风遣了丫鬟在屋里燃起熏香。我此前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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