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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病娇皇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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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还不是最大的变故!
  就在所有人都被谢昀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杨昔本该落地的长剑,却被一只瘦长的手接住了!
  就在秦述五步距离的地方,一片倒地压低的篙草堆里,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就窜了出来,如滑水的泥鳅,一溜到了金冠紫衫男子的马背后,她双脚缠在他的腰上,巨大的臂力,瞬间就勒住了他的喉咙,那柄今日还未沾血的长剑,一划而过……
  原本还叫嚣着无趣,叫嚣着杀人的人,转眼就被人杀了……
  他的死太过突然,完全叫人反应不过来!
  这世间为数不多还能算公道的公道里,就包括了死亡……
  没有人能不死!这些高高在上,似乎天生高人一等的“贵人”也是可以死的!
  “啊!”惊慌失措……那些护卫的将士,彻底惊了,慌了,怕了……
  “贼子!你可知你到底杀了何人?”
  他死了,在场的……除了杨昔,所有人都得给他陪葬!
  黑披风遮住俞乔大半张脸,却依稀能看到她勾起的嘴角,她一推手,将金冠紫衫男子的尸首推下了马,而她自己再往前坐了坐,“想死……还是想活?”
  几乎没有起伏的话,却让她说出一种剑指天下的霸气!
  没什么人,她不敢杀的!那金冠紫衫男子的死,已经说明了这些!

  ☆、第015章 :驱狼

  谢昀骑着马儿,也到了近前,他莫名带着点笑意的目光,比无波无澜的俞乔,还要让人忌惮。
  他在秦述身边停下,看向了张着嘴巴,依旧愣怔的秦述道,“我们来晚了,吓着了?”
  “不……没有,没有晚!刚刚好……”秦述不是很想哭,但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泪眼汪汪了,再接着就是颗粒大小的眼泪,不断滚落下来!
  生死瞬间……俞乔和谢昀从天而降,救下他来,这一幕足慰平生,虽然……虽然他才只有十一岁!
  “你……很好,”谢昀到此时才算真正认同了秦述,他能活着等到他和俞乔来救,就说明他并没有将俞乔供出来,不要以为说出去能得什么好处,他说出来,只会让他死得更快,死得更惨!
  而方才又一次的生死考验,他依旧没有说。
  “哇!”没有顾忌,也没有了害怕,秦述放开了嗓子哭。
  秦述……谢昀也终于将他和日后俞乔身边的左膀右臂之一的秦庭叔联系起来了。
  原来是他……眼下不过是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屁孩儿而已了。
  谢昀的目光又落到了俞乔身上,思绪莫名就神展开,想到了一些关于俞乔龙阳癖的传闻,这秦述就是绯闻对象之一。
  有过这样一段患难与共的经历,确实容易产生……感情。仔细思量起来,俞乔到他死前都没个一妻半妾。这不得不让他产生传闻并非空穴来风的想法……
  不行,他可得看紧些,可不能让他看重的俞乔被带歪了去。
  “嗝呃……”秦述哭得太过,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儿。
  哭得痛快,也没影响他动作恢复利索,他主动走到了谢昀的马下,抓住缰绳,红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俞乔看。
  “哼……”谢昀看秦述的神态,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又惊又怒的护卫早已分成了两拨,一拨将杨昔护卫了起来,一拨将骑在马上的俞乔围了起来。
  “狂妄!”他居然还敢问他们想死还是想活?
  “这是我们……大晋国的三王世子!”是未来要继承王府王位的世子!他死在赵楚边境,这事要激起怎样的翻天巨浪来啊!
  “哦,原来是他……”俞乔轻飘飘的话,再次落下,目光微微扫去,这才看向了那个被她杀了的人。
  看清楚了,也依旧波澜不惊,毫无起伏……她到底明没明白,她杀了何人!
  “想死……还是想活?”一样的话,她又再说了一遍,但这一次她的剑锋明确地指向了杨昔,或者说,她之前也只是在问他,只是杨昔没那默契,没那自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秦述是蝉,他们是螳螂,俞乔和谢昀就是那黄雀!
  谢昀和俞乔配合默契,两人那敛息的功夫,更是让人叹为观止。近在咫尺,却毫无所觉。不是天生的杀手,也是天分极高的杀手了。
  杨昔忍不住在想,俞乔方才若是将剑锋对准了他,那是不是那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呢?很可能……非常有可能!
  “你是谁……俞……”
  他的话还没说完,再次被打断,“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
  “啪!”马鞭一挥,俞乔的马儿直撞他而来。
  杨昔的瞳孔微微放大,随即就是冷笑。这疑似是俞乔的人……的确狂妄非常!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她能杀了西晋三王世子,但眼下他们有了防备,她还能如此?也太小看他北魏杨公府的亲兵了吧!
  但事实就是如此出人意料,如此让人措手不及……俞乔所到之处,无论是马儿,还是人,都如同雷击,愣怔,瘫软,唯余惊恐!
  “怎么回事?”杨昔勒马掉头,再顾不得此疑问,前鉴如丧命的三王世子,他不得不逃!什么世家子的矜持和风度……全忘了!
  呼呼的风声瞬息而至,逃不了了!
  “想活!”杨昔这话脱口而出,就怕有丝毫来不及了。
  “哦,”俞乔弃马半跪在他的身后,那把原属于他的长剑,也抵上了他的脖颈,剑锋的寒光刺得他喉咙发紧,发疼,与此同时,他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俞乔身上带着一股异样清新的气味儿,完全不同于这片原野上漫天漫地的臭果味儿,但闻到的同时,也是他们中招的时候。
  是这股清新诱人的气味儿,让他,以及他的人和马,失去了还手之力。
  “两个选择!”
  “杀他们,或者,我杀你!”俞乔的声音很低,仅限于杨昔能听得见。
  “我还有选择吗?”杨昔苦笑一下,失措只是瞬间,一笑之后,他就恢复了冷静和思考力,如他自己所说,他没有选择。
  “杀了他们!不许放过一个活口!”杨昔冷声对着他的属下道。
  “是!”他的那个心腹最先反应过来,率先将刀横向了西晋三王世子的人!
  “好哇!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西晋队伍里明显是领头的那个将士,一脸恍然大悟地道,阴谋,一切都是阴谋!是北魏杨昔想要杀他们世子的!
  一个不知姓名明显就是小人物的俞乔,不足以平西晋三王之怒,但若是罪魁祸首是杨昔,是北魏,那就不同了!
  恍然的瞬间,那领头人就也有了选择,他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活着回去复命了!
  两队人马本就相当,都是精兵中的精英,想要全部剿灭哪一方,都不容易,何况那领头人还早早存了逃走的心思……
  “这可真是天大的篓子啊!”杨昔看着那十多人远去,已经可以预见不久将来的风暴了。
  俞乔放下了他脖颈处的长剑,但他却无法错漏他腰侧依旧抵着的锋利。
  “开始而已,”真正天大的篓子,才开始而已!
  杨昔感觉到了一种冷,透彻心扉的冷!身后的这个……少年,太可怕了!而这种莫名的忌惮,迄今为止,他也只在那人身上感受过而已。
  俞乔……她就是那人让他寻的俞乔,他想他可以确定了。
  “为什么找我?”俞乔不觉得经过谢时那一番宣扬的自己,能彻底摆脱开杨昔的怀疑,索性,她就认了!俞乔,她本来就是俞乔,没什么不能认的!
  “受人之托,只怕不能忠人之事了……”
  杨昔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和语气放松,目光却已经和自己的心腹对上了,
  但还没等他进一步指示,又一箭横空飞射,谢昀杀了他的得力心腹!
  “他死了……”俞乔淡道,谢昀隔着那些距离,自然无法洞悉到杨昔他们的动静,但咫尺距离的她却可以。
  她的冷淡并非故意展露出来,让杨昔忌惮,而是她本就是如此,从昨夜开始,俞乔就让自己进入了这种状态,冷静到极致的状态。
  这种状态带给她的就是这种近乎非人的洞察、判断和决断!
  而有目力和耳力加持的谢昀,几乎百发百中,俞乔一指,他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并且为她做到。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驱狼吞虎,这只狼不一定要是杨昔!
  “我知道了,”杨昔的指甲嵌入手心,不得不忍下了这犹如自断一臂的损失。
  “乔哥……呜呜,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秦述近距离看俞乔,没忍住又哭了起来。
  “出息?以后不准在阿乔面前哭了!”谢昀嫌弃道。
  哭哭唧唧,和小姑娘一样,这样的秦述很容易让俞乔产生这样的错觉啊。
  “嗯,”秦述很听话,擦了眼泪,对俞乔露出灿烂的笑容来,他也觉得俞乔应该是不喜他在她面前哭的,幸好谢昀提醒了他!
  谢昀又斜了一眼笑得灿烂的秦述,他怎么觉得自从他想起秦述和俞乔之间的绯闻,就愈发觉得他们二人之间的互动……哪哪都不顺眼了呢!
  谢昀冰冷的视线又落到了俞乔身前的杨昔身上,更不顺眼了!
  秦述自我保护的本能几乎嵌入灵魂,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觊觎那些他一直喜欢得不得了的骏马,他依旧牵着谢昀骑着的马儿的缰绳。
  他知道,离了俞乔和谢昀的保护,他依旧危险。觊觎……那也得有命才行!
  俞乔点了点头,算应了,她淡淡的目光落到谢昀和秦述身上时,隐隐才有了些微的不同。
  秦述很敏感,他发觉几日没见的俞乔有些不一样了,感觉……长大了,真正地长大了!以前的俞乔也老成,却还保留这几分少年心性,偶尔会恶劣地笑,恶劣地“逗”他。
  但现在的俞乔……不会,也没有这样的兴致如此了。
  秦述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感觉,依稀……那是惆怅吧,为俞乔而有的惆怅。明明没有比他大多少,这样的成长……又不知是经过了怎样的磨难才换来的。
  骄阳渐渐西斜,灿烂的余晖,给这片正在流血的篙草原,染上了一层犹如黄金的迷人光晕。
  终于,在夜幕彻底降临前,俞乔他们连带杨昔的队伍,又遇上了别的“狩猎”队伍!
  开始而已……俞乔并不是在恐吓他,她方才只是在告知他而已。

  ☆、第016章 :撒娇

  有了他杨昔公子的掩护,奇袭,杀人……难度绝对比方才针对他和吴国三王世子时,小了许多。
  真是可笑,原本一场一时兴起,针对赵国流民的“狩猎”,已经全然颠覆,他们这些布局、游戏的“贵人”,正在被俞乔“猎杀”!
  杨昔看着地上没来得及被抬走的尸首,兔死狐悲,“他是西南吴国赫连家的七爷,赫连峻!”
  无论是吴国三王世子,还是这赫连家的七爷,无不是各国身份贵重之人,此番到此历练,俱是各家族为他们争取而来的,不是家中得宠看重之人,还来不了这里。
  然而,谁也没料到,或者说,谁也没有想过,这一“历练”,会让他们有来无回,命丧于此!
  他们死得“冤”,也不算太“冤”!杀人者,人恒杀之。他们将赵国旧民当牲畜狩猎,就也别怪俞乔这般还施彼身了。
  俞乔对他的告知,一如既往没有反应。
  谢昀的反应却有些明显,他偏头,避开了杨昔对着的方向,还拉了拉俞乔,让她离他远些。
  “嗝呃……”杨昔有点被谢昀毫不掩饰的嫌弃刺激到,随即就是一个响嗝儿,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不雅粗俗过!
  但他强制被俞乔喂了一个添了料的臭果,不说话,还没太大感觉,一说话,他能把自己连带身边的人熏晕过去。
  “受谁之托?”
  就在杨昔羞恼得想杀人的时候,俞乔突然这么问到。
  下意识的回话几乎到了唇边,又被他轻轻抿住,“你不会想知道的。”
  恼色散去,杨昔看俞乔的目光有些阴冷,在他看来,俞乔再过妖孽,非人,也比不过那人,彼此的身份,权势,就是他们难以跨越的鸿沟。
  一个是空中绚日,一个是地底烂泥。
  “不就是司马流豫……我们还不屑知道,”坐在马上的谢昀,俯身牵住了俞乔的手,再将她拉过来了一些,看杨昔凑在俞乔身边显摆那神秘劲儿,真真是碍眼……
  鄙夷……杨昔还没资格鄙夷俞乔。
  她即便此时落魄,但谢昀相信,无论日后时事如何变化,总会有她一飞九天的时候,别说太阳,就是天也得给她踩脚下!
  杨昔和俞乔一同抬头看谢昀,谢昀却不理杨昔,他握住俞乔的手,就没放开,“上来,我累了,给我靠靠……”
  司马流豫……魏国太子!相比楚国的楚皇正当盛年,如日中天,太子未定,魏国的太子早早就正名了,而且从十五年前开始,真正把控大魏朝野的,就是这个太子,司马流豫。
  传闻他三岁能诗,七岁能文,九岁上朝听政,十二岁就能独立监国,到如今,他已二十七岁,他在大魏把控的权势,远远超过魏皇,只要他愿意,随时能取他父皇而代之。
  都说,他是要等一统天下,才会登基。只怕魏皇这位置一直都如坐针毡吧。
  杨昔敬畏忌惮于他,一点都不值得奇怪。
  俞乔上了马儿,谢昀就将自己整个靠到她的身上,俞乔也整个落到他宽大的怀里。
  源源不断的热气从谢昀身上传入她的身上,发紧了一日的神经,悄然松弛了下来。
  杨昔打量的目光,从俞乔身上落到了谢昀身上。他也算见多识广,各国俊杰,即便没见过,他也能如数家珍,一一辨认出来。
  但这谢昀……他掌握的消息里,根本就没有这样一号人。
  他若不是真的深藏不露,那就该是说瞎话的高手了。对司马流豫不屑?天下间几人能做到?天下霸主之一的楚皇都不敢这么说!
  秦述也被谢昀这突然爆发的霸气,震慑了一下,从语言到神态,谢昀都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对那司马流豫的不屑。
  以他和谢昀的相处经验看,谢昀是真的不屑……能说,不愧是他乔哥的阿爹吗?
  谢昀这种迷之自恋和霸道,让秦述崇拜,让杨昔郁闷,俞乔却一如既往,没太大反应,好吧,她是将这归于谢昀的日常抽疯中去了。
  剩下的话,俞乔清楚,已经没什么问的必要了。
  俞乔确定自己不认识司马流豫,甚至她阿公阿娘,俞氏族人都不可能和他有牵扯。这件事的诡异程度甚至超过了谢时对她的敌意。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还有更重要,更亟待解决的事情!她还不能分神思虑太多。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俞乔拉住了缰绳,对秦述道,“去烧火!今天烤馒头吃!”
  “白面馒头?”
  “嗯……”俞乔无语,秦述对白面儿也真是迷之执着,“想吃肉啊……”
  低喃的话,还未说话,她的后脑勺就被一只大手掌按住了,
  “我想喝阿乔煮的鱼汤……”
  一个大男人老对她撒娇,真的好吗!
  没有肉,也没有鱼汤,只有俞乔之前在驻扎地里弄来的馒头。
  至于杨昔等人……看他们吃。
  火烧得很旺,俞乔他们根本就不怕人知道,他们在这里夜宿,或者说,她的居心就是如此。
  “真好吃,又酥又脆又香!”
  秦述笑得眼睛都不见了,他怎么不知道馒头还能烤着吃啊,太好吃了,跟着俞乔,总有好吃的。
  “不错,”这种吃法,谢昀也是第一次,。
  他家阿乔年岁不大,会的东西可真不少,会针线,会打猎,还会煮饭。那司马流豫让他缝衣服,他会吗?
  看谢昀笑得那么荡漾,杨昔更觉气闷了,这摆明了就是要馋他啊。
  那一看就夹着石子儿的馒头,也就他们这些……粗鄙陋民才会吃得这么开心了。
  一般来说,杨昔是不屑在心里这么腹诽一个人,但自从落到俞乔手中,风度和优雅这种东西,就和他没太大关系了。
  而且……他确实,饿了。
  “张嘴,”谢昀对俞乔道。
  “嗯?”俞乔不明所以,她方才看谢昀将那个馒头都吃完啦。
  “我不喜欢吃蛋黄,你不吃,我就扔火堆里了,”不扔火堆,他怕会被人捡走吃掉,余光扫到了猛吞口水的一群……臭男人,谢昀脸上嫌弃的神色更重。
  “哦,”俞乔话落,嘴里就被塞了一个蛋黄,这是早上她给谢昀的那个蛋,没想到他会留到这个时候。
  “喜欢?”看俞乔微微鼓起的脸颊,带着点莫名的稚嫩,谢昀的神色突然暖了许多。
  “嗯,”俞乔斜眼睨他,却也展颜一笑。
  吃完了东西,也没人睡觉去,一群人围着火堆,在等……“鱼儿”上钩。
  “杨昔……原来是你啊,啧,你的人哪儿去了,怎么就剩这些了?”趾高气扬的一个少年郎骑在马儿上,但令人惊悚的是,他的马背上,用绳子捆着好几个血淋淋的……人头!
  “杨昔……你吃什么了,怎么这么臭!”
  “呵呵,”杨昔没回话,笑看着他的目光,冷然中有些怜悯。
  遇到他算他倒霉!
  在少年郎嫌弃勒马退后的时候,一道人影似乎是凭空出现在他的马背上,割喉取首级,就像他之前对待赵国流民那样。
  夜色是对俞乔和谢昀最好的掩护,何况还有了杨昔这些免费苦力,只是简易的陷阱和机关,能发挥出不可想象的作用来,他们不到二十人全歼了少年郎方四五十人。
  “他叫宋思文,吴国姿彤公主的小儿子。”
  “他叫李瑞敏,魏国李大帅的……嫡长子……”
  “他叫沙武……”
  混乱而血腥的一夜,俞乔俘虏了三人,杀了三人,其身份都和杨昔相当,甚至更重。
  原本二十人不到的队伍,也终于激增到了五十来人。
  驱狼吞虎,狼太瘦了可不行,如法炮制,杨昔顺利多了三个伴儿,吃了臭果,满嘴儿臭气的伴儿,谁也嫌弃不了谁。
  “杨昔,你害我!”
  虽然已经明白是俞乔抓了他们,但作为“内应”的杨昔,还是拉满了仇恨。
  “曾穹,韩伊,池胥人……作为过来人,我还是劝告你们,安分点好,”杨昔的劝告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回答他的是他们的冷笑。
  “呵……”
  杨昔想让他们当出头鸟,他们可没那么傻。
  他们有些不安,但确定俞乔只是俘虏了他们,就也没有那么不安。无论被俞乔杀了的,还是被她俘虏了的,身份之重,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这一夜应该已经发酵完成了。
  会有人要来杀他们报仇,也会有人来找他们,无论是哪一方,都是他们逃脱的机会。
  但他们明白,俞乔会不明白?
  天色一亮之后,俞乔就带他们继续上路,但……和昨夜完全不同,这一路,他们除了偶遇逃窜的流民,再没能遇到任何和他们一样身份的人和队伍了。
  “怎么会?”
  “她到底是怎么避开的……”
  “是你们……告诉他的。”
  杨昔垂眸,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发抖,如果到这个时候,他还不能明白,俞乔想做什么,那真的是白长这个年岁了。
  “我们?”
  “是我们……”
  可杨昔不点出来,他们都没这意识,俞乔对他们几乎没审问这回事儿,可总会在有些时候,问上一两句,然后就这么戛然而止。
  这一两句,根本算不得什么,但他们四人……渐渐地却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了。
  也包括……那些人可能会行走的方向,位置……
  所以,足够了!

  ☆、第017章 :震动

  杨昔也终于有些明白司马流豫为何会给他下那样的命令了,俞乔……很有可能是某个隐世家族不世出的绝世天才!
  这等心智和谋算,才让司马流豫这样的人都选择,得不到就毁灭!
  让她成长起来,会很可怕,非常可怕!
  这一步步走来,她看似勇武莽撞,不知天高地厚,任意妄为,然回过头再去看,她该是步步谋算,杀谁俘虏谁?都是有一番选择的……
  他们这些人相聚于此,看似和和睦睦,交情匪浅,但其实关系脆弱得可怕。
  她带着他们昨日的作为,已经彻底将水搅浑,将天捅了个大窟窿!
  赵国的形势会更复杂,但这种复杂未尝不是机会,而更重要的是,借由此,纷乱的火种已经在列国种下。
  几乎难以想象,俞乔这一番作为,会给这天下带来何种变化!
  她将形势看得这般清楚透彻,甚至他们个人间的交情深浅,也能通过……他的反应来判断。此时回想,他们不经意间,不知透露了多少东西与她知道了。
  杨昔的双拳不自觉紧握,一时间喘气如牛,目光瞪向,被谢昀差使,正帮他洗披风的俞乔,又觉幻灭。
  但眼下最该恼怒最该恐惧的人还不是他,而该是谢时,毕竟这次“狩猎”的发起人是他,那些人出事的地方也最靠近他封地的边界,谁死了,他都挣不开关系去。
  俞乔完全不需要针对谢时去设计奇袭,她只要让杨昔这样身份的人,在这片土地上死的够多就可以了。
  “完了,完了……”得到消息,已经过去很久,但谢时身体抖动的频率,还是差点让他从马上颠下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那杨昔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杀晋国的三王世子?为什么要杀吴国的赫连峻……他疯了吗!所有得到消息的其他“贵人”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疑惑。
  “郑大,你说,这要怎么办?”
  谢时脸上的肥肉因为恐惧和愤怒,微微颤动,让他看起来狰狞而慑人。
  郑大锁眉,无言以对,他还在思量,被杀的人,每一个都牵连甚广,并不是他能轻易决定的。
  “若非你怂恿,本王也不会请来这么多人!”
  他弄丢了八弟已经让楚皇恼怒了他,便是玩闹取乐,也不敢太过分。
  但郑大带着嘉荣长公主的命令而来,他为了让嘉荣长公主在楚皇面前帮他说话,这才让郑大带人在篙草原上大肆抓人,甚至受他启发,发起这种“狩猎”游戏,有了这种种针对俞乔的行为。
  听到谢时这样推责,郑大无法继续沉默下去,
  “王爷,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在事态变得更糟前,稳定住局势。”
  “稳定局势……说得轻巧,如何稳定?”
  这郑大莫非以为他是傻的吗,若是那么好稳定,他还愁个什么?
  “王爷,首要是要找到杨昔等人!”
  郑大……甚至他身后的嘉荣长公主,也绝无法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发生,但事态如何都要控制住,否则他无法和嘉荣长公主交代,而嘉荣长公主也无法和楚皇交代。
  “本王会不知道?”现在谢时看郑大真是哪哪都不顺眼,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若不是记着嘉荣长公主是楚皇的同胞妹妹,是他的亲姑姑,他定然要将郑大杀了泄愤。
  “关键是……怎么都找不到!”这行人几乎是在天亮之后,凭空消失在篙草原上了,这才让他发愁,他们若是跑了,直接顶锅的就是他谢时了!
  战火若是这么烧到了楚国境内,楚皇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什么父子亲情,在天下大势面前,算得什么。
  “李毅,你说,本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想到要面对楚皇的怒火,谢时从心底里怂了,他也不问郑大,直接问向了他的心腹李毅。
  郑大看谢时外强中干的样子,心中叹气,也不再说什么,他走到一边儿,看似沉默,其实是在想着如何将消息传回京中,让嘉荣长公主有所准备才行。
  但传消息的事情,绝对不能让谢时知道,否则他命休矣。
  且不说,谢时能不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摘出自己,俞乔和谢昀就不会轻易放他“出局”。
  洗好的披风挂在一枯木的树杈上,随风飘扬。俞乔甩甩手,坐回谢昀身边,帮他捏腿。
  老军医那里弄来的药很好用,谢昀脚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连日骑马,难免气血不畅,俞乔帮他捏脚,却不是被谢昀驱使,而是她主动的。
  谢昀靠在树干上,目光一如既往安静无比,却始终都落在俞乔身上。
  他突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哎,天下间能让他看这么顺眼的少年,可真难寻,迄今为止,也只有这么一个俞乔了。
  俞乔收手没多久,秦述又扒了一堆衣服,放到俞乔身边不远的地方,又遗憾又腼腆地道,“我的披风被人抢了……”
  “哦,”俞乔还没回话,谢昀就轻哦了一下,然后就用那修长的大手,扒拉过那堆衣服,果然在里面找到一件,花花绿绿的织锦披风,随手就丢给了秦述,“披风……”
  秦述下意识就接过,看着这件迄今为止,他摸过的最好料子制作的披风,本来该很高兴才对,可余光扫见属于谢昀正随风飘扬的那件,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啊。
  这件再好,也不是他“乔哥”亲手做的啊……
  抱着新得的披风,秦述郁闷地闪回一边儿。他还记得抢他披风那人的模样,有机会,他一定要抢回来!
  谢昀嘴角微勾,一甩手将那堆衣服都抛远了。
  俞乔盘膝坐在谢昀的身侧,她目光正对着说话的杨昔四人,沉静无波,却莫名让他们脊背发凉。
  “这谁……不会卸磨杀驴吧!”利用他们惹下弥天大祸,然后再卸磨杀驴,杀了他们?
  韩伊到现在也没记住俞乔的名字,但这并不影响,他对俞乔的忌惮。
  “不知道,”杨昔冷冷道,就是他也有些怀疑,俞乔会不会做到这种地步。但担心也没有用,还不如想想怎么破局。
  “药王谷的解毒丹,都没用,这臭果……怎么这么可怕,”
  池胥人不信邪又不知从身上哪里摸来一粒药丸,含入嘴中。
  曾穹和韩伊有些羡慕地看着,但也抹不开嘴去要,倒是杨昔经过这两日,早已放下那些虚无的矜持,直接开口,“给我来一粒。”
  “好吧,最后一粒给你。”
  池胥人瞧杨昔许久,才不情不愿地拿出来,一来是这丹药确实没什么大用,二来……他也听过杨昔公子的名头,总觉得他不该落魄至此,关键时刻,许能捎带他一下。
  池胥人这么好说话,韩伊和曾穹都有些傻眼,但他强调了是最后一粒,再去讨肯定是没有了。而且,他们怎么都没料到传闻里那么冷淡的杨昔,也能这么放得下架子来。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阿乔以后就跟着我吧,”谢昀在俞乔耳边低语,声音很轻,却很郑重。
  俞乔抬眸看了谢昀一眼,头一歪,靠到了谢昀的肩膀上,“再说吧。”
  “好……”原本有气不顺的谢昀,被俞乔这一靠,就给靠顺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靠到他身上来。没什么旖旎的意思,最多只能算是对他的认同。
  谢昀眉梢微微挑起,却是对自己九曲八弯心思的莫名。
  难道这也是他当“影子”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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