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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病娇皇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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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昀……”
  “公子,”王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小院子里,他喊了俞乔一句。
  谢昀收回期待眼神,俞乔也收敛情绪转过身去,“何事?”
  “这是信,”王伯将信件递给俞乔,目光却幽幽扫了谢昀了一眼,显然,他是听到谢昀大胆到很多人难以理解的话了。
  一目十行,俞乔很快就将信看完了,她看向王伯,“王伯到前面忙去吧。”
  王伯离开,俞乔又看向谢昀,“我需要出京一趟,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后,我给你答案。”
  “好,阿乔说话要算话。”谢昀依稀有些不安,但俞乔的反应,已经是预想里相对较好的那种了。
  “你好好在宫里待着,我回来了就会让人到云乔宫传话。”
  “字每天都要写,我会检查。”
  “嗯,”谢昀点头,俞乔每多说一句话,他眸中的晶亮就多了一点。
  “另外,你回宫帮我把阿狸带上。”
  这回谢昀没有应得很快,他觉出些危险的味道来了,“我让林易陈野和你一起走。”
  “不需要,阿昀要相信我。”
  “好,”谢昀又点了点头。
  俞乔没有耽搁,骑上了快马,带着一个包裹,她就匆匆离开了京城。
  谢昀让林易将秦述阿狸都接了回来,阿狸带上了,秦述就也没例外,被他一同带进宫去了。
  “叔,咱这是进宫去了吗?”秦述看着马车踏入那雄伟的宫门,心里就打鼓个不停。
  “嗯,阿乔有事,我照顾你们几天,等她回来了,咱再一同回去。”
  在云乔宫住了二十来天,秦述几乎都以为再不会有比那里更美的地方了,但紫云宫尤甚云乔宫,没有那么大,却更精致,更华丽。
  别说秦述和阿狸,就是入宫多年的小路子,乍到紫云宫,都愣怔许久,完全能理解宫里那么多贵人对谢昀的羡慕嫉妒恨了。
  紫云宫真正告诉世人,什么是贵,什么是美,谢昀虽然性格难以相处,但他的品味在那儿,这是谁也无法辩驳的。
  秦述逛了一遍紫云宫,再回到谢昀待的地方,他有些不理解,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谢昀,如何会住得惯小小的文轩书肆,还会住得那么开心。
  谢昀扫了一眼,秦述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你喜欢你多住几天,我带阿狸先回去。”
  “不,我跟你们走,”
  秦述连忙摇头,其实谢昀对俞乔的不同,他们这些每日里看着的人,怎会没有感知,但谢昀太美,俞乔人太好,他们之间相处那般融洽美好,他就也想不到什么大惊小怪的理由。
  紫云宫里全是楚皇的人,这一点从十年前开始就是这样,直到他前往北境看病,又才先后调离几批,但回来后,里面的配置基本和十年前没太大区别。
  各宫贵人只知道谢昀养病回宫了,至于带回了什么,脸色如何,更多细节一概不知。
  谢昀很听俞乔的话,带着秦述阿狸,还有小路子,在紫云宫的书房里,一人占据一角,专心写字,完成课业,想要在御花园里看到谢昀的,就也没那个机会见。
  就算谢昀不写字,也不会有那个兴致来巧遇某些人。
  太后离宫云游有四五年的时间,此次回来,大致是不会再出去了。
  宫里例外都清理了一遍,下朝后,楚皇带着朝臣和皇子在宫门前相迎,徐皇后带着女眷在她的中宫相应。
  被禁足的谢晔和谢明,在月前也相继解禁,没能第一时间瞧见谢昀,倒是让他们将怒火沉淀下来,包括他们在内,所有皇子此时都像是看不到谢昀这个人了似的,他们接头交耳,却无一人有去搭理谢昀,这是要将他孤立起来。
  谢昀要是知谢晔和谢明这般作为估计会想谢谢他们,他全没感觉,靠着椅背,眼睛微微眯着,可比站着的众人要舒服多了。
  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徐徐向宫门而来,还未瞧见马车里的人,但驾车的那个老人,眼尖儿的可都认识,那是先皇的暗卫,先皇逝世,就将他的暗卫,留给了太后。
  太后不喜欢待宫里,到处游玩,有些暗卫保护,楚皇也才能放心由她去。
  “儿臣,恭迎母后回宫。”
  “臣等,恭迎太后回宫。”
  “……”
  山呼的声音在宫门前回荡开,一句句往里传去。
  那老人先将一个老妇人从马车上扶了下来,然后才向楚皇问安,“臣叩见吾皇。”
  “平身,孟老辛苦了。”
  老人又拘礼才退到一边,楚皇和他的众儿子也迎了上来。
  “母后,您回来了。”
  “皇帝不希望哀家回来?”老妇人神情淡淡,目光扫向一众皇子,脸上倒是多了几许笑意,“倒是都长大了。”
  “这是……晔儿吧。”
  谢晔一愣,明显没想到老太后第一个提的会是他,“是孙儿,祖母,孙儿可想您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后宫吧,”楚皇的目光在谢昀身上微微扫过,伸过手去,要去扶老太后。
  但也就在这时,一条黑色的粗鞭缠上了他的腰,猛一用力,将他拽了过去。
  谢昀的手扣住楚皇的手腕,直接将他推到禁卫军将领陈铭身边,黑鞭手柄微微一旋,三根细如毫发的银针飞射出去,对着的是那个想要乘乱逃走的孟老!
  “谢昀,你在做什么!”
  谢晔嘶声吼了起来,但对着手持黑鞭的谢昀终究是不敢冲上前去,他看向楚皇,这回楚皇总不会绕过谢昀了吧,谢昀可是对楚皇动鞭子了。
  “蠢货!”谢昀毫不留情出言嘲讽,小路子推着他猛地后退,他端坐,没有再出手。
  而他没有再出手的结果,就是谢晔被挟持住了。
  “一群有眼无珠,这老妖婆可不是皇祖母,”
  便是楚皇也被谢昀一起嘲讽了,也无人敢反驳,他们确实没看出这个太后是假的。
  “你是八皇子谢昀吧,”原本隐含几分苍老的声音,瞬间年轻许多,她看着谢昀的目光犹有几分遗憾,“差一点,就差一点。”
  如果谢昀反应慢一点,他就可以杀了楚皇了。

  ☆、第09章 /43/27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自问没有破绽。”就是楚皇都没认出她不是他老娘,但谢昀却一眼看出了。
  “你问我就回?你是个什么东西?”谢昀扬手,小路子停住了后拉的动作。
  楚皇被护在禁卫军中,严厉的目光冷冷地看着这个假太后,“太后呢?”
  “我在这里,她当然是死了!”她嘲讽地看着楚皇,掐着谢晔的手,也猛然收紧。
  “呃……救我,救我……”谢晔被掐得直翻白眼,脸色煞白煞白,一半被掐的,还有一半被吓的,他长都这么大,只怕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危险的境况。
  陈铭等人的反应还算快,既然知道那人不是他们楚国的太后,出手就没有犹豫,怎么都不能让一个嫡皇子死在宫门前。
  那老妇也有这觉悟,她抽出怀里的匕首要去捅谢晔,却先被后心的一枚利箭取了性命。
  “那边还有一个活口!”
  谢昀指向那个中了他银针的孟老,银针上抹着的不是剧、毒,而是强效迷、药。
  “小路子,回宫。”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楚皇了。
  “陛下,多……多亏了,八殿下,”应森抖着声音,心有余悸地说。
  这个时候楚皇要是死了,楚国有没有人能压得住,还真不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楚国会不会就此踏上赵国的后尘,谁也不知道。
  楚皇没有回应,却勾了勾唇角,谢昀对他到底是有不同的。
  “陈铭,严加审问,一定要问出太后下落。”
  会遭遇刺客行刺,楚皇一点都不奇怪,赵国战事已经落下帷幕,晋吴魏都吃了一个闷亏,便是有间人入宫行刺,也属正常。
  只是,他没想到,他们会将脑筋动了到老太后的身上,甚至他们还能让孟老背叛他,背叛楚国。
  “是,”陈铭领命。
  朝臣们心有余悸地散去,消息传到后宫,徐皇后差点当场吓昏过去。
  “送十殿下去皇后中宫,”楚皇目光终于扫到那个瘫软在地,全身颤动个不停的谢晔身上,目光中是没多少鄙视,但对比救了他命的谢昀,谢晔这个四肢健全的儿子倒显得有些过于平庸了。
  楚皇回走,却没回他的龙章宫,而是转道去了谢昀的紫云宫。
  不无意外,他在紫云宫的白色蔷薇花田前,看到了谢昀,内侍不在,显然是被他打发下去了。
  楚皇沉默许久,才开了口,“朕已经让陈铭去查了,有孟老作为突破口,你皇祖母……她不会有事的。”
  谢昀没应,甚至都没转过木椅过来。
  他伸过身去,轻轻一折,一支白色蔷薇花,就被他折了下来,“皇祖母突然要回来,是因为听说了我的事情吧。”
  老太后一走都是好些年,云游是有,但更多时候,是找一个深山老林的道观寺庙清修,消息闭塞,从年初到六月,算起来时间倒是差不多。
  这回却是轮到楚皇沉默,他想再开口保证点什么,但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能保证什么?他什么都保证不了。
  **
  再说出京的俞乔,单骑简行,数日飞驰,在离京的第六日才方抵达需和人汇合的桐城。
  将马牵给伙计,俞乔走入这个酒香四溢的酒坊,“告诉林四酒,一个叫俞九的人找他。”
  原本要招待俞乔买酒的掌柜,立刻严肃了脸,“公子这边请,我让伙计去请当家的过来。”
  俞乔点头,随他走到隔壁的厢房里,又等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厢房的门才被推开。
  一个高高瘦瘦,脸色有些异样苍白的青年,推门进来,年龄大致在二十五六岁之间,他在看到俞乔时,目光闪了闪,就再没其他异样。
  他不仅人来了,手上还提着两壶酒。
  他人很清瘦文秀,却没想到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酒鬼,他直接将一壶酒推到了俞乔的桌前,然后提起另外一壶,扯开封口,往嘴里倒了一口,又看向俞乔。
  俞乔挑了挑眉梢,一样揭开,一样喝了。
  扯着袖子,俞乔擦了擦嘴,“好酒。”
  那青年没说话,又再敬了俞乔,喝了一口,再看着她。
  俞乔倒还没有恼,他要拼酒,她就奉陪,如果这是他的规矩的话。
  两壶酒,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地干喝了个底朝天后,那青年才开口,认可了俞乔。
  “你是俞九。”
  “这话当进门时就该说,现在都没酒了……”
  俞乔端着空壶,敬了敬,“我是俞乔。”
  青年林四酒到底是做消息生意的,反应自是比沈岚琪要快多了,他喝了酒依旧显得苍白的脸上,多了几许异样的神色,“是你。”
  俞乔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自也没有否认,“是我。”
  话到这里,自然是没有什么疑虑了,那个青年从袖袋里抽出一张竹片,递给了俞乔,“我只找到了这个,至于你要找的人,应该就在桐城里。”
  俞乔接过竹片,只扫了一眼就放到她自己袖袋中,然后她才起身,看向林四酒,“带我去吧。”
  林四酒顿了顿,就也起身,“行。”
  “你要找的倒也是一个妙人儿,”林四酒说着将俞乔引向了桐城的一个青楼,“他在里面当打手。”
  “哦,现在被辞了。”
  “贫僧不过多喝了点,多吃了点肉,多睡了会儿觉,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一个邋里邋遢,蓬头垢面的油头和尚,拍了拍他那身脏到不可思议的僧服,在将他扔出的那些人转过身后,随即怒瞪他们几眼,又悻悻低头。
  俞乔走上前去,在他几步前停住脚步,“大和尚,好久不久了啊。”
  油头和尚转过身来,眼珠子在俞乔身上扫了又扫,随即讪笑起来,“冤家路窄,贫僧走也!”
  “噗通”倒地,他显然没料到,几个月不见,俞乔的功夫就有了这般长进,再不是那个他一跑,就只能追着吃灰的黑脸少年了。
  俞乔冷着脸,狠狠发力,直接将油头和尚扑倒在地,握紧的拳头,一下又一下,打得可实了。
  “哎哟,哎哟,疼死贫僧了。”
  他叫得很大声,倒也不全是虚叫,俞乔这几下打得是真疼。
  向来少有情绪变化的林四酒,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苍白的脸上隐现了几丝看热闹的笑意,他是真没想到,俞乔让他找人,甚至亲自赶来桐城,是为了亲手揍人报仇?
  “哎哟,哎哟……”
  惨叫依旧在继续,俞乔好是揍了一顿,才提着油头和尚的后领走向林四酒。
  “帮我找一个清净点的地方。”
  “好,”林四酒点头。
  被打得疑似昏迷的油头和尚,眼角抽了抽,继续哼哼。
  林四酒直接将俞乔和这个酒肉和尚带回了他在桐城的住所,在西南河郊的小宅子,前后都没有挨着人家,的确够清净,就是杀人埋尸也方便得很。
  “这是我在桐城的住所,借你几日。”
  “多谢,这是找到人该给你的钱,”俞乔说着,将那和尚放下,还没等他爬起来,一只脚就踩在了他的背上,“至于……你继续找,有价值,我也不吝加价。”
  林四酒接过俞乔递给他的银票,目光在扑腾个不停的油头和尚上滑过,就也点了点头,拱了拱手,从这个小宅子出去了。
  “小兔……大爷,你打也打了,该消气了吧。”
  那和尚扑腾着四肢,想要起来,愣是半步也没能移开。
  “呵……”回应他的,依旧是俞乔的冷笑。
  “我错了,我错了,大爷,我真的错了。”
  “我的东西呢?”
  俞乔不仅没把自己的脚移开,她身上的披风一扬,谢昀送与她的重剑直接被她插刀了油头和尚的颈侧边,冰冷的寒光,立即让那嘟嘟囔囔,哼哼唧唧个不停的油头和尚噤了声。
  “丢……丢了。”
  “那你就只能命偿了,”俞乔说着手已经握上了剑柄。
  那油头和尚愣了愣,下一刻“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还不时回头过来瞅俞乔。
  邋里邋遢的一个粗汉子,就是俞乔再不以貌取人,也无法对他的扮可怜有任何波澜。
  何况,她家里还有一个相貌天生就犯规的谢昀,俞乔的抗美,或者抗丑的能力,一直蹭蹭蹭地往上涨呢。
  俞乔随意道,“弃尸荒野还要埋……直接扔河里,当年我没让你当成淹死鬼,如今再放手也不迟。”
  “哭吧,怎么不哭了?”
  “大爷,你说怎么办吧,东西我真丢了,你要不嫌弃……我肉偿吧。”
  “我每天让你打一顿,不,两顿,你看怎样?”
  又许久沉默,俞乔才放了自己的脚,任由他缩头缩脑地爬起来,“我能找到你一次,就能再找一次,下一次就没有什么肉偿的机会了。”
  “贫僧不敢的,”他说着不敢,眼珠子却还到处乱飘,显然贼心未死。
  “我的东西……丢哪儿了?”俞乔单手抬起重剑,直接放到了油头和尚的肩膀。
  “嘶,怎么这么重,”他肩膀塌下半边,龇牙咧嘴,不堪重负的模样。
  俞乔不为所动,随意他演,“你以为我方才为何要花力气揍你,我这手套上,抹了些玩意儿,是不是已经开始全身发热,发痒了呢?”
  但即便如此,那个油头和尚还死抿嘴巴,不肯说出真话。
  “我将你从河里捞上来,你不仅偷走了我仅有的粮食,还顺走了……我阿公最重要的东西。”
  “你以为一根木棍一块破布,就能补偿得了我?”
  能让俞乔贴身带着的,除了她阿娘的骨灰,就只有她阿公的东西,他守了一辈子的宝贝,就也会是她继续守下去的东西,但却叫他偷走了。
  “那对于你,就是一个催命符,贫僧将它们都烧了。”那油头和尚咬了咬牙,从鼓鼓囊囊的腰带里,抽出一个木盒,扔给了俞乔。
  这个木盒手艺并不好,应该就是俞乔口中阿公所做。他到现在还留这它,许是料到有这一日,这东西也算是他良心未泯留给俞乔当念想的吧。
  俞乔接过,她的剑也终于从他的肩膀上移开,“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收拾自己,收拾好就随我回楚京,每日……肉偿!”
  俞乔能这么放过,应该是超乎他的预想,但他还是作死地摇了摇头,“我还有事,我处理好桐城的事,我一定去楚京找你,贫僧说到做到。”
  俞乔沉默,凝眉看他。
  “真的,贫僧这回可没说瞎话,”他有些着急地搓着手,“是多年前一个故友,如今她身陷厄难,我正在找她。”
  “她被抓到青楼里了?”
  “呃……”还想解释更多的油头和尚,似没料到俞乔会这么敏锐,他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几岁,什么模样,你将她的特征说一说。”
  油头和尚没想到俞乔还肯管他的事儿,他兴奋地转悠了两圈儿,立刻道,“我们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六十一岁,寻常老妇……特别爱骂人。”
  俞乔点了点头,走出两步,又回头看他。
  “我保证,我不会跑,姑……大爷,我绝对不跑。”
  在青楼里姑奶奶喊多了,差点他就也这么顺口叫了。
  “我回来时,你身上若还有半点污渍,”俞乔说着举重若轻将剑插回剑柄,“呛”的一声,不是威胁,胜是威胁。
  油头和尚看着俞乔离去的背影,咽了咽口水,不过才大半年没见,曾经只是力气大的少年,现在力气更大,“嘶,真他娘的疼。”
  “热死了……”
  “痒死了……”
  林四酒没想到俞乔这么快就又来找他了。
  “何事?”
  “还是找人,”俞乔没空手上门,顺路她买了两盒点心,给林四酒一盒,她将另一盒放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才将油头和尚告知的特征告诉林四酒。
  林四酒挑了挑眉梢,就出了厢房,然后回来时,他手上又多了两壶酒。
  两个人一口酒一口点心,开始等消息。
  林四酒的酒肆没有固定的名字,但他在道上的名号,却是响亮当当的。
  他的酒卖给富贵人家,也卖给小老百姓,甚至青楼食肆也都有生意往来,消息五花八门,自是灵通无比,油头和尚要一家一家青楼混迹,去寻人。
  但俞乔陪着林四酒又喝了一个时辰的酒,油头和尚要寻的人,就有消息了。
  “不在青楼,在一个黑庄里,”林四酒说着将一张纸条递给俞乔,“这是地址。”
  “那里的人,并不简单,当心。”
  俞乔又从怀里抽出了银票,放到桌上,“多谢你的酒。”
  “你的点心也不错。”林四酒少见地笑了笑,看着俞乔出门去。
  俞乔并不怀疑林四酒的警告是多余的,天色尚早,她就先回了河郊的小宅子里。
  她回来的时候,那油头和尚还在洗,倒不是他真脏到洗一个多时辰还洗不干净的地步,就还是因为俞乔那个惩罚性的药、粉,
  “佛祖啊,真脱一层皮了啊。”
  “佛祖啊,弟子成红焖虾了啊。”
  俞乔也没进去,她将一个包裹丢到里面,然后就踱步到小院子里。
  又几刻钟,那油头和尚才从里面,扭扭捏捏地走出。
  换下那脏到不可思议的僧衣,洗掉满身的污垢,倒是有几分出家人的飘渺气质,而且他的真实年龄也比原先以为的要年轻多了,至多四十岁,不会更老了。
  但之前,俞乔一直以为他有五六十岁,看来那药、粉还是有点作用的。
  “小施主天生慧相,难得一明白人啊。”
  “可有法号?”俞乔并没有被他那架势唬住,就算他真是一个出家人,她也还是他的债主。
  “贫僧法号觉远,”他说着又做了一个佛揖。
  “我看你是绝缘才对,”俞乔轻哼地道,显然对于他弄丢了她阿公的东西,内心里并不是真不在意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哦,真的?在哪儿?”说到他关心的事情,那份本就飘渺的仙气,荡然无存了,抓耳挠腮,猥、琐莫名。
  “等天黑,”俞乔没再理他,打开了放在桌子的上食盒,是一只烧鸡,撕了鸡腿开始吃肉,喝了一肚子的酒,她需要吃点肉垫垫肚子了。
  觉远坐到俞乔面前,眼珠子直勾勾看着,馋得不行,却也不敢开口讨要。
  他看着俞乔吃肉,感觉自己就是她口中被分尸剔骨的烧鸡,哎哟,知道她这么记仇,当初就不该将那只烧鸡也顺走了。
  俞乔吃着肉,眼睛也盯着他看,眸中似有思索闪过,但一直到天色渐渐模糊下,她也没再开口多问一句,倒是觉远被俞乔看得心虚莫名。
  “她就真的是一个老人家,没什么妨碍,无缘无故就遭了难,我也是碰巧看到她留下的求救标记,顺藤摸瓜才找到了桐城。”
  “你最好还是说实话,不然你我都得遭难,”俞乔说着,脚步却没有迟疑。
  林四酒提供的黑庄地址是在桐城的西郊外,那里是山水阻断,小村落都不常见,将庄子建在那里,本就有些不同寻常。
  觉远似有犹豫,但还是什么都没说,跟着俞乔走。
  他们在庄子外围连着转了三圈儿,俞乔才停下,那觉远也脸不红气不喘地跟着停下。
  “里面至少有二十人看守,日夜以继,”俞乔说着,也没质问到现在还有所保留的觉远,她低头沉思着。
  混进去太难,找官府,只怕人没到近前,里面的人就先杀人灭口了。
  俞乔眼睛突然一亮,转过头来看着觉远,“还想死吗?”
  觉远下意识就摇头,“谁想死啊。”
  俞乔不理会他,她指了指黑庄背靠的那个山峰断崖,“想死……那里是一个好去处。”
  “你去不去?”
  迎着俞乔淡漠的目光,觉远果断点头,“我去。”
  提着一把白色的灯笼,觉远喝了酒,晃晃悠悠就到了山巅上,然后开始发酒疯,大声大声地诵读经文,再然后开始对各种佛陀的告白和忏悔。
  “佛祖啊,弟子无能不能将佛法普渡世间。”
  “佛祖啊,弟子愧对您,愧对师傅啊。”
  “佛祖啊……”
  俞乔听了几耳朵,她要是那佛祖,她也不会想要觉远这样的门徒。
  但庄子里的人无例外是被觉远惊动了。
  论胡搅蛮缠,谁能比得过觉远,他一点也不见外,抓住来人的袖子就开始哭诉,最后开始求死,但每走到悬崖边,就又要走回来,将之前哭诉的话,再哭一遍。
  “你到底死不死啊!”
  “谁说我来寻死,我来这里寻佛光,我要上西天极乐世界。”
  这不还是死嘛……
  俞乔之前带着觉远在外面兜圈子,就有观察黑庄的布局,这是一个专门用来囚人的庄子。
  觉远混迹到青楼里找人,其实没有找错方向,如无意外,这里面关的除了他要找的老妇人,就还有一些拐来或买来的年轻姑娘,这黑庄是用来调/教人的。
  篙草原上,她和谢昀跟在荆王亲军后的那几日,偶尔想起依旧心惊肉跳,但这种实地磨练出来的隐匿功夫,也被今时的俞乔发挥得淋漓尽致。
  信步闲庭,没有惊,没有慌,即便离那守夜的人只有一臂距离,她依旧能淡然自若地站着,直到他们毫无所觉地走过,然后她再继续向前。
  那老妇人也如觉远所说,的确很爱骂人,隔着好远,俞乔就听到她的骂声了。
  “几个坏胚子,这磕牙的东西也敢给老太婆吃,让我孙子知道,抽断你们的腿,拔掉你们的皮……”
  “做成肉干,喂大黄。”
  “死老太婆,一次骂得比一次难听,”送饭的人一脸晦气的从里面走出来。
  但还没走出那个院子,就叫俞乔一手刀,砍在后脑勺上。
  “你又来干嘛?”一个冷眉银发的老妇人坐在床上,很有气势,很有威严,同时,也很敏锐,“你不是……”
  “和我走吧,”俞乔走上前去,披风一展披到了老妇人的身上,随即就拉住了她的手。
  那妇人嘴唇动了动,没说话,手却也没有挣脱。
  俞乔另一只手抓起,房间内仅有的油灯,直接放那床铺上一扔,然后才继续拉着老妇人出来。
  她没有带着老妇人直接逃走,而是去了隔壁院子,杀了几人,开了几把锁,又放了几把火。
  “不要聚在一起,分开往城里跑,官兵大致半个时辰后到,”俞乔看那些少女,又叮嘱了一句,“被抓到了,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无需隐瞒。”
  她一人之力,护不了这么多人,只能给她们一个机会。
  山庄里起火,被觉远引走那些人就也察觉,一边放信号弹,一边急奔回走。
  “您上来,我背您,”俞乔又杀了一人,然后就蹲到了老妇的面前,她如今的战力,不超过三人同时对上,就都不是她的对手。
  但真正的危险现在才开始,这黑庄明显是有背景的,而她在桐城除了林四酒并无其他人脉可用,从这里逃出去,就要面对这些人的追杀了。
  那老妇人明显是个有见识的,看俞乔杀人放火,眉头都没蹙一个,俞乔让背,她就也趴上去了。
  “你认识我?”老妇人想着俞乔可能是谁的人。
  “不认识。”
  俞乔背着她,快速穿梭在林间,但回话也不含糊,“觉远在找你,我是他的债主。”
  那老妇人沉默了许久,才捋清了俞乔和她的渊源,竟然是因为她的熟人被“讨债”的关系?
  “他欠了你什么?”老妇人又问。
  “无价之宝。”
  俞乔的回答再次让老妇人沉默,无价之宝,就没可能用金钱来偿还了。
  俞乔背着老妇人绕回河郊小宅子里的时候,觉远也早甩开了人回来了。
  看到俞乔背着人,他才长出一口气来。
  “怎样,没受伤吧?”
  回答他的是老妇人一巴掌拍在他的光头上,“二秃子,老娘不被抓,你是不是都不现身了。”
  俞乔抽了抽嘴角,将老妇人放了下来。
  “这里并不安全,我去弄马车,一个时辰后,我们再见。”
  她和觉远骑马是没什么,但老妇人显然不行。
  她离开,那老妇人对觉远神色丝毫没有缓和,劈头盖脸,就又将他臭骂了一顿,觉远完全插不进话来。
  许久之后,他终于找着缝隙问了,“您怎么会被抓,孟老呢?许老呢?”
  老妇人没回,她一把揪住了觉远的耳朵,“你倒是好本事,偷走了人家小伙子的无价之宝?”
  觉远面色一阵扭曲,却也无从辩驳,他确实有恩将仇报的嫌疑。
  “一死一叛……他们居然将势力渗透到您的暗卫里面了。”
  老妇人皱了皱眉,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的孙儿你见着了?他的腿当真……废了?”
  觉远又叹一口气,“我本来是要去药谷看他,但半路遇上追杀,后来赶去……药谷早毁了。”
  “不过,他没事,被人救了,送回京城了。”
  觉远闭口不说腿废的事情,老妇人就已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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