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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病娇皇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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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丫鬟婆子环绕着一个凤钗玉面,威赫极重的美妇人急步进来,看少女那喃喃梦呓,怒容染上眉梢,不用她亲自发落,她身边的一个嬷嬷就冷言道,
“栖桐苑所有人月钱减半,等姑娘好了,自己去领两个板子。”
“是,”栖桐苑里伺候的丫鬟仆妇全部噤若寒蝉,不敢争辩。
美妇人拥住少女,脸上威赫尽散,“我的儿,你这是叫什么东西魇住了,你这是要为娘的命啊!”
“母亲,母亲!”少女依稀看清了美妇人,连忙抓住她的胳膊,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依偎在她怀里瑟瑟缩缩,“她要来了,她要来了,她向我们讨债来了!”
“谁?告诉母亲,那是谁?”
“俞乔,她叫俞乔!”
“为娘记住了,凰儿莫怕,莫怕!”美妇人好一番安抚,才哄又着少女入睡。
轻柔地扶去少女眼角挂着的泪珠,美妇人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寒冰。
“这……妥当吗?”宋嬷嬷是美妇人身边伺候最久的老人,这一声下意识的质疑才出口,就让她心里猛地漏跳一拍,却是因为对美妇人的畏惧。
“就按照我吩咐的去办,”美妇人斜睨了宋嬷嬷一眼,显然对她的质疑有些不悦。
“是奴婢糊涂了,什么都比不得我们郡主重要,奴婢这就去吩咐,”宋嬷嬷头更低了些,得了美妇人颔首,她才躬身退走,提着的心,也才稍稍松了下来。
她已经很多年没犯过这样的忌讳了,要知道嘉荣长公主最不喜人质疑她的决定,栖凰郡主是她的心头肉,别管这俞乔到底是人是鬼,招惹了她们,都要承受雷霆之怒,杀生之祸!
嘉荣长公主在床边看了齐凰儿好一会儿,又仔细吩咐了一番伺候的人,这才离开。
而就在她背过身去正要离开的时候,原本安睡的少女齐凰儿却微微睁开了眼睛,那眼中清明无比,哪里有被魇得人事不知。
迟则生变,她必须要在俞乔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将她解决,一日,一月……她都等不下去!
上一世的事情,她绝不容许它再重演一遍!
**
秦述等荒庙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摸上山来,而俞乔正在给谢昀换药。
他双脚上的血已经止住,但那伤口依旧狰狞而可怕。
“疼吗?”俞乔用清理过的短刀,将他脚上的腐肉挖走,再敷上黑糊糊的新药。
俞乔处理起来面不改色,谢昀也只冷眼看着,不声不吭,好似那被挖肉的人不是他一般。
“疼……”谢昀额头冷汗连连,嘴角却牵起一抹微笑,曾经的他一度除了恨,什么都感觉不到,疼……疼得好!
他记起这是疼了!
☆、第003章 :诱惑
俞乔差不多要习惯谢昀时不时的抽风了,嘴角抽抽,对谢昀的情绪莫名其妙,却也懒得过问。
”疼得好……”
她说着点了点头,自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他这腿能疼就有希望,不疼……那才让人担心。
秦述瞪眼,他现在相信他们真的是父子了,一言一行都怪异得让他毛骨悚然!
”乔……乔哥,俞叔!”
俞乔阿爹可不就是他叔嘛,虽然,他到现在还是觉得俞乔这阿爹年轻得过分。
”嗯,去将肉烤了,”俞乔早看到他来了,应了一句,就吩咐秦述做事,而她自己则走出去,到一边的山涧里清理手上身上的血迹。
脸也擦了擦,不过擦完依旧黑黢黢一团,恍若天生,这是俞乔特意给自己涂的药汁,就是掉到水里,泡个两天,这团草渍也祛不了。
没多久,俞乔就抓着一块湿漉漉的黑布回来,蹲在了谢昀面前,给他擦脸,擦脖子,擦手,和她一样,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擦了一遍。
淤泥和血迹褪去,他的肤色也如出一辙,同俞乔一般黑了,这下子,秦述完全相信他们是父子了!
谢昀没说话,他静静的看着俞乔,随她动作。这种目光毫无存在感,就和他上辈子的那些时候一样,而这双别样安静的眼睛背后,也叫人难以猜出他的心思来。
但总归,俞乔知道,他不可能是这么安静的人。
”吃吧!”将他的早点端给他,俞乔又打量了他一眼,这才满意地起身。
秦述并不需要什么伪装,他本来就是底层的流民,那种特质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谢昀不同,高大的体魄本来就给人一种天生的压迫感,醒来之后,举手抬足间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难以掩藏。
这是属于极特殊一类人的特质,这样的人混迹在流民中,就和在黑夜中点了一个火把一般,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虽说三天过去,害他的人没了动静,但俞乔也不得不防。
他需要改头换面,和过去完全不同。这药汁只是她给他改造的第一步!
谢昀喝着俞乔给他的白面馍馍泡水,看着那边大口大口吃肉的两人,心情有些奇异,他就这么多了一个儿子,多了一个侄儿。
”乔哥,楚国我们可能去不了,”秦述狠狠咬了一口鹿肉,话语有些模糊,不过他也没太在意,除了土生土长的赵国,其他四国对他来说没什么不同。
”怎么回事?”俞乔眸光一转,锐利隐现,”把话说清楚了!”
秦述看俞乔认真的模样,也不敢再贪食,他拽着袖子抹完嘴,立马给俞乔说道,
”我也是昨夜在荒庙里偶然听到的,”他声音低了低,震惊犹存,”楚国也参战了!”
四国混战转眼间就变成了五国混战!他们这些往南走的流民,原本看重的就是楚国没参与进来。相比其他四国边境戒严,楚国相对更好混入。而现在……只怕不可能了。
”都是那八皇子,他没事到药谷看什么病啊!”秦述的声音很低,即便迁怒,也有一种天生种植于骨血里,对皇权的畏惧。
”据说是被战乱波及,已经凶多吉少……唔,好像是这个话,总之,楚皇震怒,大军压境,再两日就该有很多流民被驱赶回来了……”
秦述有些畏惧,就怕那些楚军突然迁怒对他们也乱杀一通泄愤,那才真让那人绝望。
这样一来,魏国,晋国,吴国或许会好些,至少不用担心被迁怒。
”那八皇子是楚皇第二任皇后张氏的嫡子,他的身份在那里,楚皇不会没有表示……只是他这痴病已经传了十年了,这也太巧了些……”
俞乔想去楚国,并不是突然才有的想法,很早之前,她就有特意收集楚国消息的习惯,很多事情自然也比秦述东听一耳朵,西听一耳朵,要清楚得多。
楚皇在位三十三年,但其实今年也才四十八岁,正是盛年,他有过三个皇后,儿子……不算夭折,有十四位皇子,其中嫡子就有三位,那八皇子虽也是嫡子,但相比较其他两位,更倒霉了些!
十二岁那年坠马之后,他就得了痴病,一切言行,比三岁稚儿还不如,楚皇对他倒也算怜惜,遍寻名医为他看病,但看了十年也没见好。
而这一次,说不得就是什么阴谋!
”我本来以为楚皇能抵制得住诱惑……”赵国的确是快肥肉,却不会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好啃,他太心急了!
秦述闻言眼睛瞪得就更大了,害怕,畏惧之余还有一种兴奋,一种小人物也能评点江山的兴奋,”是楚皇……”
俞乔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他没忍住诱惑,”以他过往的作风来看,他还不至于这么狠!他若是愿意,尽可像魏国那样,多的是借口,有没有八皇子的事,都一样。
”而且……有的是人希望他参与进来!”俞乔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随即消失不见,”这不是我们需要探讨的,”她的身份地位,注定她得到的信息不够全面,她的判断也未必准确。
他们说的话,尽管声音不大,也足够谢昀听得一清二楚。
谢昀看俞乔,目光已经完全不同,她还不是十年后的她,却也不是普通的十二岁少年,所有小看了她的人,必然要……大吃一惊!
俞乔那可怕的心智……已经初见端倪了。
谢昀在看俞乔的时候,俞乔也在看他,但看他那兴味的神色,心中突然而起的那点怀疑也随即散了去。
”走吧,是时候启程了!”因为谢昀,她在这里耽搁了三天。而谢昀即便还需要休养,他们也必须要走了!
”这是乱世,不会有什么桃源,哪里都一样,”俞乔这话时对秦述说的,这一战开始,短时间内,天下是不会有太平的了。
”乔哥,我说过,我听你的!”俞乔方才说的那些话,他真正听得懂的并不多,但也足够他意识到,她和他以往认识接触的那些人,完全不同。
他希望跟着她,以后也会不同!
谢昀的腿被绑上木棍,再缠上一层又一层的绸布,即便不小心被撞到,也不会再那么轻易被撕裂伤口,俞乔背起谢昀,原本当做披风用的黑布,绑在了她和谢昀的腰上,隔着几层衣服,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
”阿乔,辛苦你了!”谢昀嘴巴动了动,似乎只能说这句话了。
”少凑我耳朵说话,痒!”俞乔说着哼哼几声,语气里莫名多了几分孩子气,但这种情绪消失得极快,她拎起木棍,向外走去,脸上就恢复了沉稳。
她努力忽视,可谢昀这耳边的轻语,却让她的耳根不受控制,红了又红。
俞乔以前接受的是最规范的大家闺秀教养,唯一亲近的男性,只有她阿公,而那也是在七岁前,这般亲密接触,俞乔便是心再大也无法不在意。
她边走边告诉自己,没什么好在意的,她已经不是俞族的阿乔了,已经不是有阿娘的阿乔了。
谢昀乖乖没再说话,却盯着俞乔的耳朵看,有些不明所以。
秦述就更无法明白了,他也背着一个包袱,走在俞乔的身侧,不时看一眼俞乔,心里暗自再赞叹一番。
俞乔背着谢昀,就像是猴子背着猩猩,可这猴子居然还能健步如飞,不得不让他又惊奇又赞叹。果然是乔哥啊!
”你对这一带熟吗?”
日暮黄昏,他们终于走出了片山林,俞乔问向谢昀,她和秦述都是流浪到此,除了知道楚国边境的方向,其他完全两眼一抹黑。
”紫阳镇,药谷……这片平原的对面应该是楚国的绵州,到那里就算是进入楚国了,”
包括绵州在内的这一片土地,曾经是”他”十七岁大婚时赏赐的封地,更具体不敢说,但一些重要城镇,他是记住了。
”绵州……荆王,希望我们不要倒霉地遇到荆王的亲兵……”俞乔的额头有汗珠浮现,但她的双手依旧劳而有力地扶着谢昀的大腿,而她的低语也只够让谢昀和秦述听清。
”荆王……他怎么了?”秦述挠了挠头,他瞧不明白俞乔的戒备。
”他是楚皇的六皇子,两年前封王,他有一座宫宇,建了两年也没建完,这大好收苦役的机会,他不会错过的!”楚皇的十四个儿子,各有特色,这个六王,最好奢侈享受,有楚皇压着,他不敢在封地大举征役,但对赵国的流民就不会有那么客气了。
虽然这也是混入楚国的方法,但落入那种地方,想要出来,可就更难了。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并不想以苦役的身份,出现在楚国。
”乔……乔哥,你,你不会就是……那个,那个八……八……”
俞乔和谢昀同时转过头去看秦述,无语极了。
”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谢昀挑眉,他二十二岁就老了?
他灵魂两辈子可都只有十二岁呢!肯定比俞乔大一点的十二岁!
”也……也,也对!”秦述的磕巴还没有结束,荆王如何他不知道,俞乔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乔哥,你怎么……怎么对这些事,那么……那么清楚啊!”
对楚皇的几个儿子,完全如数家珍啊!
”只要有心,没什么做不到的!”
俞乔淡淡地说,对于秦述的惊奇,并无太多情绪。
她研究这些,并不是偶然,也不是显摆自己的聪明,而是不得不如此,必须要如此!
☆、第004章 :取暖
七岁之前,俞乔就只想当让俞绣骄傲的女儿,她阿公阿婆自豪的外孙女儿,但七岁之后,她的目标就不再是这些。
她阿公在他死前将她阿娘托付给了她,七岁的她,也将那些本不该她那个年龄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
如此,她才知道,她阿娘为什么夜里总会悄悄掉眼泪,她阿公总是背对她们的时候长吁短叹,族里的孩子总是莫名敌视她……
原来都是因为他!那个他……在楚国!
一个闺阁少女要收集这些消息并不容易,何况,她还避过她阿娘,她不想让她担心。
其他同龄人在享受华服美食,悠闲怡然的少女生活时,她就开始研究这些了。无数繁复琐碎的消息里,抽丝剥茧,了解他,了解嘉荣长公主,自然也就知道了许多楚国皇族的事情。
现在想来,俞绣应该是知道的,她知道俞乔一直在做什么,她知道俞乔有生之年总是会到楚国一趟,这是她的执念,也是俞乔的执念。
“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俞乔看了看天,对谢昀和秦述说道。
天色已经开始昏暗,没有真正懂路的人,这一望无际的平原,还真不能乱闯。
接下去两天,他们都是白天赶路,晚上选择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夜宿,三个人轮流守夜,谢昀也不能例外,直到第三天,他们才在夜色中,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
“那边有人!”
秦述啃着又硬又涩的干粮,心中好生想念几天前那几顿又滑又嫩的鹿肉,他又悄悄扫了一眼谢昀,他其实更想知道白面馍馍和栗米饼的区别,是不是真有传说中那种香软呢。
白面馍馍的价值完全无法和鹿肉相比,但它对于秦述而言,不仅仅是价值,更是一种身份上的象征,上等人身份的象征,那个他可望不可即的阶层。
他们在远处观望了许久,确定那是流民的聚集地,俞乔才继续背着谢昀过去。
“我没让你开口,你就不要说话,”
“为什么?”谢昀这一路都不怎么说话,俞乔背他肯定是累的,而他这么被背着,也不会轻松,两条腿的胀痛越来越明显,不用拆开,他都感觉到伤口又撕裂了。
“你说话的口音……太明显了,”虽然说的都是前朝大齐的京话,但地域性的口音区别还是存在,对比他和秦述,这种感觉就明显了。
“唔……我知道了,”谢昀问为什么,就只是好奇为什么,并非是不满俞乔对他的吩咐。
俞乔虽然只有十二岁,可是她稳重的气质,总是让人忽略她的年龄,她认真说话的时候,更有一种难以反驳的气势。
而这三人的小团体,俞乔就是那个主事的人,这是他们三人的共识。
“还有……”说着,俞乔停下了脚步,似在迟疑。
“你说……”谢昀的脸颊贴着俞乔头顶的发束,声音从俞乔的头顶传来。
“别用你那研究物件的眼神看我,我不喜欢!”俞乔说完这话,脚步向前抬起,继续走去,她说不喜欢,但从话语里并感觉不到这样的情绪,而那就是,她真的很不喜欢了。
“我知道了,”谢昀低下眸光,有些愣住,但随即又有些恍若,“你是阿乔。”
他们两辈子从无交集,他对她的一切认知都来自“他”,但那不是他自己,他认识俞乔,是从三日前的傍晚开始的。
这个俞乔不是十年后的俞乔,是只有十二岁的俞乔,是还会直言说不喜的俞乔。
而他自己呢?他也不再是隐藏在“他”阴影之下的憋屈魂体,他报仇了,重新来过了。
俞乔不需要背负未来的那些虚名,而他也不该再多沉湎过去的阴影。
他是谢昀,她是俞乔,如此而已,倒是他着相了。
“阿乔……”谢昀本来想说那句谢谢没说出口,而是将它记在了心里。
“俞叔,乔哥不喜欢你在她耳边说话,”
秦述的声音突然从俞乔身侧冒了出来,“会痒,真的,我体会过的。”
秦述这一插话中,谈话就变得有些不伦不类起来,俞乔给了秦述一个大白眼,谢昀则是低低地笑了。
秦述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这个流民聚集地是在一个山溪边的高地上,乌泱泱有将近百来人,有些面孔还是俞乔几日前在荒庙里见过的。
看来前路的情形真的越来越不好了……
高地的地盘并不小,不过人族自远古时开始,面对困境就有抱团取暖的习惯,围着几个火堆,所有人的都聚在一起。
俞乔在边缘地方的一个石头旁停下,解开腰上的黑布,将谢昀放了下来。
而秦述已经麻利地到不远地方捡枯枝过来生火,俞乔蹲在谢昀身前,双手摸着他的双脚,在查看伤势,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无妨……”谢昀记得俞乔对他的叮嘱,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仅限于俞乔能听清,而且他已经有意识在学着俞乔和秦述说话的那种腔调了。
这南北混杂的腔调不伦不类得很,莫名令人发笑,俞乔抬眸瞪了他一下,就站起身来了,她看向了小溪,眼中的光芒亮了亮,“秦述过来……”
“有水自然会有鱼,等着吧,明儿早上,我们吃烤鱼!”
深秋夜里的溪水太凉,他们又赶了一天的路,下水并不明智,而想要吃鱼,可不是只有下水这种方式。
俞乔和秦述离开,谢昀闭目休息,其他流民对他们的到来,警惕的也只是多看几眼,就无太大反应,这里聚集的人大多都和他们一样,看着火光摸过来的。
相互抱团,却也相互警惕,如无必要,不会攀交。
在抵达这个聚集点前,俞乔就给谢昀和秦述吃了东西,财不露白,虽然他们并无什么财,可这个聚居地里,饿昏了的人多的是,任何一点吃的都会惹人觊觎。
俞乔和秦述抵达溪边的时候,连夜摸鱼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很识相又走远了些距离。
回来之后,俞乔处理了谢昀的脚伤,三人挨着火堆躺下,抓紧时间休息。
再往南就更靠近楚国边界的绵州,遇到流民和军队的可能会越来越大,他们得随时提着精神应付各种可能的境况。
俞乔和秦述已经很习惯这样的荒野露宿,闭上眼睛没多久,秦述就打起了小呼噜,俞乔抱着木棍,神情有些疲倦,却也很快入睡了。
谢昀也很累,却没能睡着,绵州近在咫尺,可曾经属于“他”的封地,现在却是荆王,也就是他六哥谢时的了,还有这一次的战事……很多都因为“他”的缺席,和上辈子有了很大不同。
更让他无奈的是,他对如今局势的了解,比……秦述还不如。
“唉!”谢昀眼疾手快,总算将向火堆滚去的俞乔揽住了。
“做什么?”俞乔翻身抬眸看他,那眼中清明得好似她方才完全没睡着一样,可事实是,她差点滚到火堆里去了。
“火……”谢昀没出声,只是这个简单的唇形,俞乔看懂了。
撇了撇嘴儿,俞乔没再吭声,闭上了眼睛,继续睡。
再之后,俞乔意识里似乎记住了不能往火堆那边滚儿,但清晨醒来时,她却在谢昀的怀里。
俞乔僵硬了数刻,才爬了起来,谢昀对她确实没有威胁,她又近身背了他几日,身体似乎熟悉了他的靠近,这才没让她惊醒过来。
“乔哥,我们去看看鱼!”
秦述没发现俞乔的纠结,他对溪里的鱼,念念不忘,梦里全是又大又肥的鲜鱼!
他们离开之后,谢昀就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前两天,他就发现俞乔有些畏寒,不能往火堆方向滚,她极其强大的自制力,也没让她往他这个热源滚,但看她眉头微蹙的模样,他的动作却先意识,将她揽了过来。
他知道她的警觉,但他做了数十年别人的影子,这种毫无存在,毫无威胁的感觉,他掌握起来,半点难度也无。
不过这第一次发挥,却是用来帮人取暖用的。
礼尚往来,知恩图报……他给自己的行为,做了这样的解释。
☆、第005章 :指点
这一次俞乔和谢昀离开的时间有些久,谢昀发了会儿呆,就开始着手收拾东西,仅限于他手能够及的那些。
大部分都是俞乔处理他伤口的用具,药钵,药锄,绸布……俞乔能在流浪中收齐这些,很不容易,却也说明了她的本事。
用干草将用具上的污渍擦掉,归置到一边儿,手一摸,还有俞乔那根一直不离手的木棍。
谢昀挑眉,他知道这不是俞乔大意忘下,而是她以防万一留下给他防身用的。
“北原铁木……”
沥亚大陆地域辽阔,除了已经四分五裂的大齐王朝,往北还有终年雪域的北原,往南有四季炎热的南疆,往西有无垠沙海的西疆,往东是茫茫未知海域。
这些地方人迹罕至,却也有能人异士对它们很有兴趣,这北原铁木就是他们带回的北原特产之一,其坚硬堪比铁石,却比铁石轻便,千金难寻,也不知俞乔是如何得到的它。
谢昀将它握住,却不再用干草擦拭,他缓缓闭上眼睛,沐浴在晨光中,如老僧入定。
俞乔和秦述回来就看到这般的谢昀,他的周身有一种莫名的气韵,不过,他们都没瞧明白。
秦述挠头只以为他还在休息,俞乔却察觉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你们……怎么回事……”谢昀睁开眼睛,看向他们,特别的气韵散去,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秦述脸上有几块迅速浮起的淤青血痕,俞乔看着无恙,气息却不稳定。这些无不说明,他们是打斗回来的。
“无……”事……俞乔话未完全出口,秦述就如炮仗一般,叽里呱啦全给说了。
俞乔带秦述在他们昨夜设下的陷阱里,抓到两尾大鱼,惹来了觊觎。
啃了几天干粮,俞乔他们是不可能放弃这两尾鱼的,何况,这本来就是他们的,说不通道理,那就只能干架了!
“……他们以为我们人少好欺负,可没想到我们乔哥……一拳出去拍倒一个……娘的,解气!嘶……”说得太畅快,牵动了嘴角的伤,秦述也不在意,眉宇间全是快活和崇拜。
他以前面对这样的打架,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逃不了了,只能倒地装死,等那些欺负他的人打痛快了,他才能侥幸逃得一命,哪里有今天这样解气!
“乔哥,我想跟你学功夫!”秦述说得坚决而又忐忑,他孤陋寡闻,却也知道,五国之内,无论谁想要学习功夫,都比识字学文更加困难,那是讲究传承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奢望,比想成为上等人,还要强烈和鲜明的奢望……
“先多吃点肉吧……”俞乔看他一眼,实在无法告诉他,她就是纯粹仗着自己力气大,功夫……她就跟着镖师学了几天,实在没什么可教他的。
秦述眼睛亮了又亮,牵动了脸上的伤,也依旧喜得合不拢嘴。俞乔没直接拒绝,那就说明很有希望!
“过来!”谢昀对俞乔招手,等俞乔近前,他却拉住了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用力过猛,指节上的皮已经崩开。
“小伤,结痂了就好了……”
俞乔无所谓地说,赤手空拳,她一个人和五个人打,哪里能不付出点代价呢。
这点伤,她也确实没看在眼中,还比不得她连夜在山上寻药,被尖石磨出的伤多呢。
曾经的芊芊玉手,已经让种种伤痕布满……
谢昀听她这么说,眉头皱得就更紧了。
“乔哥的肩膀没事吧……都是为了保护我……”秦述兴奋完就也有些担心了,他扫了一眼俞乔的手,又扫了一眼,她的肩膀。
“我都说没事了,”俞乔面对严肃的谢昀,莫名有些气短,忍不住转头瞪了多嘴的秦述一眼,“将火烧起来,今日喝鱼汤!”
烤着吃更方便点,但鱼汤更补,谢昀也能吃些。
谢昀这才注意到秦述手中那两尾依旧抽搐翻腾的河鱼,不过他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依旧看着俞乔的手。
俞乔要收回手,秦述却握着不放。
“以后你有事离开,就将那般短刀留下给我,”如果能有北原铁木,俞乔就不会受伤了。
俞乔沉吟,点了点头,“也好……”
短刀她带上了,却没用上,终究是不想闹出人命来。
俞乔看秦述拿起伤药,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
“我帮你揉一揉!”
没等俞乔拒绝,谢昀的手就落到她的肩膀上了,完全无惧俞乔隐含凌厉的目光。
她不喜欢过分的人体接触,谢昀是知道的,但现在她肩上伤了,这可容不得她任性!
谢昀应该是懂得人体穴位的,发力很有门道,肩膀到胳膊,被他揉过之后,就微微发热,俞乔僵硬了数刻就也放松了下来。
谢昀是好心,她知道。要不然……她早就一拳头,拍翻他了!
谢昀并不知道,他给俞乔揉肩时,俞乔脑海中对他的花样十八拍,他收回自己的手,心中有些异样,俞乔不仅手小,就是身体的骨架也特别纤瘦,完全无法看出,她这一身怪力都藏哪儿去了。
鱼汤的香味飘出,还未上路的流民眼睛全部盯了过来,咽口水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其中五对眼睛看着他们尤其阴狠,谢昀看去,他们就是那五个对俞乔和秦述出手的人了。
五个大人抢两个孩子的东西,抢不过之后,还敢记恨……啧!
俞乔拎着木棍站了起来,一棍将一个人高马大直言索要的大男人拍到地上之后,原本还跃跃欲试的人,就都安静了下来。
“咳咳咳……”那个男人半天没晃过劲儿来,看俞乔又走近一步,连滚带爬赶忙逃离了这个聚集地。
“呸!”那五个人看无人再敢出头,就也站起离开,但那目光显然是怀恨在心了。
除了认真烧火的秦述,谢昀和俞乔都瞧见了。
“下盘不够稳当,以后每日睡前,蹲一个时辰的马步……”目光从五人的背影那里收回,谢昀对俞乔说道,然后又指点了一下,她方才发力的问题。
“嗯,”俞乔点头,似有所领悟,她举着木棍,再次挥下,虎虎生风,一下比一下让人敬畏。
“俞……叔,我呢?”秦述凑了过来,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客套生疏的俞叔也变成了……叔……他天生点亮自来熟的技能。
他是误以为俞乔的功夫是他教的了,不过这点,他和俞乔都不会有解释的想法。
“你底子太差,先不急,等以后我们安顿下来再说,”倒不是谢昀对秦述藏私,而是秦述多年流浪,饥一顿饱一顿,太过瘦弱,稍微强度点的训练都撑不住,比不得俞乔天生神力的体质。
俞乔放下木棍,也少见地对谢昀露出了笑缅来,眼睛弯弯,神情愉悦。这几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呢。
在她意识到这一路武力的重要之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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