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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祥瑞[重生种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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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也不知道顾长生什么时候回来,总不能干等几个月,坐吃山空,要是他过年才回来,那不早就饿死了?
  种不上其他的,先收拾出来,种些青菜也好。
  “好,那你先收拾,收拾完了我们去地里看看,瞻子的脚不能乱动,就在家里躺着。”顾见云转身就去找锄头,背篓,准备上坡。
  顾蜜收拾了碗筷,在后屋打了一盆水,将碗洗干净了,才进屋找锄头,走之前对瞻子再三嘱咐,不要玩水,脚上的伤口不能沾到水。
  瞻子应了下来,见顾蜜和顾见云出了门,小脑袋歪着就往屋后面瞧,从屋里的窗户望出去,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了顾蜜他们的背影。
  等他长大了,也要像姐姐那样,养这个家。
  瞻子人小,但懂得多,每日张氏都会骂上几回,不懂事都难。
  顾瞻心里明白这次爷和姐姐能分家,那都是因为心痛他,心痛他被烫伤了的脚,他如今虽然小,但能做的事,他都会帮着做,姐姐只说了不让碰水,那他就扫地,把屋里收拾干净了,姐姐回来就会轻松一些。
  顾蜜刚走不久,瞻子正拿着扫帚扫地,门口就进来了一位十一二岁模样的男娃,对着屋里叫了一声,“蜜姐姐在不?”
  顾瞻癫着脚出来应了一声,“谁?”
  “有封信要给蜜姐姐的。”男娃没有回答顾瞻的话,见出来的是个小弟,就伸着头往里屋瞧,想等着顾蜜自己出来。
  顾瞻认识跟前的人,之前去沈耀表哥家里的时候见过,是表哥的邻里。
  “姐姐去了后山的石头地里,刚走不久,你跑上去还能追上。”瞻子听说有信给姐姐,心里也着急,多半都是表哥的信。
  顾瞻说完,那男娃就真的跑去了后山。
  后山的路上,顾蜜走在了前面,顾见云腿脚没有什么力气,才一会儿功夫就被顾蜜甩的远远的,已经看不到人影。
  此时五月的天,午后太阳斜下,微风拂面,能闻到阵阵桐油花香,后山的路径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几颗桐油树,花期到了最后,只需微微一摇,满树的白色花瓣,就如飘雪一般的往下掉。
  桐油花,花序顶生,筒形,花瓣为白色,花心处则带着殷红,远看一片雪海,近看花瓣比桃花还耐看。
  顾蜜背着背篓,穿了一身素色布衫,亚丁绿的衫子,下面一条乳白色的裙,腰间束了一条与裙同色的腰带,更是显得细腰盈盈一握。
  顾蜜的身板很苗条,比起同村的姑娘要高半个头,山坡下那位男娃叫住她的时候,她正站在一处密集的桐油树下,花瓣在她脚下,她回头应声而望,细长白皙的颈项露出了半截,一头青丝蓝色布巾缠绕披在了她的肩头,与满山的桐油花融在了一起,犹如一幅画儿,美的让人窒息。
  身后的一颗桐油树上,叶子茂密处,微微的颤了两颤,几朵花瓣落在了顾蜜的发丝上,平添了几丝妩媚,可顾蜜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样,眼睛看着山坡下冲着自己跑来的人,那人走的近了,顾蜜就认了出来,是同表哥一个村的,叫铁树。
  “蜜姐姐,耀哥哥给你带了信。”
  铁树走在顾蜜的跟前,还在喘气,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蜡黄的油纸信封。
  顾蜜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前世表哥也给她送过信,信里说的话都是无关紧要的,只问了一些她过的如何,这段日子他干了些什么,书信最后说过几日会来滚水村看她。
  这事她记得很清楚,来的不只是表哥,还有舅母,是来劝说自己退婚的。
  “时候不早了,蜜姐姐,我就先走了,估计回去得摸一段夜路。”跌树见顾蜜收了信,总算是交了差,匆忙的说了一句。
  “多谢了,路上小心点。”顾蜜对铁树说话的时候,铁树已经几步跨过了田坎往下奔去。
  铁树转了几个弯才碰到弓着腰往上爬的顾见云,叫了一声“爷”也没关顾见云有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跑了。
  顾见云一时也没有认出来,以为是自家村里的那个娃子,只叹了一句,还是年轻好,能跳着走,不像他如今是人老了爬个坡都要爬半天,这会儿连蜜丫头都比不过了,往上一看,哪里还有顾蜜的身影。
  桐油树下的顾蜜拿了信,在手里捏了几捏,本想放入怀里,但一想到不久后舅母就会过来退亲,没有必要再留着,书信的内容她前世也已经知道,便没有再打开。
  顾蜜望了一眼四周,看清了没人之后,才走到飘满了桐油花水沟旁,将书信淹了进去,书信见水就软,湿答答的一片还滴着水,顾蜜又用手捏成了一团,从背篓里取出了锄头,挖了一个坑,整个就埋了进去。
  退亲了,以后她与沈耀就只是表哥表妹的关系,不宜留这些在身上。
  顾蜜刚将手里的锄头放进了背篓里,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树枝折断的脆响声。
  顾蜜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紧紧的盯着跟前的油桐树,刚才她就站在那下面,而现在从上面跳下来了一个人。
  茶褐色的劲装,领口与袖口处镶了暗红色的边,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镂空的金镶玉冠,肤色白皙,一字浓眉,鼻翼□□,若不是那一双丹凤眼里带有几丝放荡不羁,还当是一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男子从树下下来,干净的黑色靴子,往树下一站,身形比顾蜜高了大半个头,不过也只是站立了一瞬,脊梁一软就靠在了树干上,双手怀抱在胸前,一双眼睛如顾蜜看他一般的也在看着她。
  顾蜜看了几眼,还是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信都没打开,怎么就埋了?”
  顾蜜还没来得及思索跟前的公子哥是谁,对方就开口问了他。
  口气与他眼里的放荡不羁相映衬,顾蜜更加的肯定了对方不是这里的人,心里想着可能是一位来村里窜门的远方公子哥。
  顾蜜平时话本来就少,与熟人都攀谈不到两句,更别说是才第一次见过的陌生人,顾蜜没有理她,只是有些懊恼刚才怎么没有注意树上还躺着一个人。
  “我叫魏铭,你叫什么?”
  魏铭从顾蜜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冷字,除了起初见到自己时的惊讶之外,眼神都是冰冷的,冰冷的不带任何色彩。
  顾蜜转了身才听到魏铭的话,也没有打算再回过头去给他介绍一番,想着过了明日说不定这位公子哥就回去了。
  平常百姓的苦日子,有钱人谁愿意过。
  身后的那位公子哥,穿的衣裳都是高档料子,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都不像底层的百姓,这种人她还是少惹上的好。
  顾蜜从桐油树林里走过,很快就拐过了一个弯,身影被前方的田坎遮住了魏铭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真真切切的无视了一回,黑色靴子踢起了跟前的一片花瓣,魏铭一手叉腰一手摸着头,好奇心更强。
  她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魏铭:我乃京城第一帅,居然被无视?
顾蜜:我还滚水村第一坡姐呢。

  ☆、第 7 章

  
  第七章
  到了后山顾家的石头地里,顾蜜满脑子都是几个大罐子,早就将刚才在桐油树下遇到的那位少年郎忘了个干净。
  顾蜜照着前世的记忆,找到了大概的方位开始清理石头,碎石头很多,都是从旁边劈开的山崖上掉下来的。
  顾蜜弯着腰捡了有一刻钟,顾见云才慢慢的爬了上来。
  “这地也能用?怕光是清理石头都要清理半个月,你那后娘还说是块肥地,是肥地她怎么不要?”顾见云朝着石头地一眼望去,哪里能看到半点土,密密麻麻全都是碎石头。
  一想起屋里那俩人的铁石心肠,顾见云就叹气,都怪自己这些年身体不好,腿脚不利索,想他当年还能跑木匠活儿能赚到钱,自己还能在家里说上话,如今老了,儿子和自己又不是一条心,成日跟着那老太婆打转,光是听她吹,就没有一个心里是明白的。
  当初唯独顾蜜的亲娘对他好过,见他腿脚不利索,远处的农活儿都没有要他去干,多数都是让他跑菜园子。
  顾蜜的亲娘死后,苦的可不只是两个娃,还有他这个老东西。
  顾见云还在伤感,顾蜜就招手让他过去,“爷,咱们先清理这一块儿,我那梦里的几个罐子就在这下面。”
  顾见云没想到顾蜜又提起来梦的事,走之前顾蜜对他说的那些,他多半没信,要不是顾蜜这会儿又提起来,他都忘记了。
  只记得他们是来清理石头,冬季要种玉米的。
  “梦这东西玄乎着……”顾见云本想说,多半都是假的,还没说出口,就被顾蜜打断了,“爷说的没错,这梦玄乎的很,连这地方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之前我也没有来过,刚才一上来,看到这地头,竟然和梦里一摸一样。”
  顾蜜说完,顾见云就愣住了,谁都知道顾蜜的性子沉稳,自来不会多言,说的话从来没有半句参假,此时见顾蜜说的认真,顾见云还真有些相信了。
  “还能有这事……”顾见云赶紧放下背篓,也开始跟着顾蜜捡起了石头。
  “如今咱们是走投无路,宁可信其有,要是里面真有祖先埋着的宝贝,咱们爷孙三人就算熬出头了,如今爷年纪也大了,还能干几年的活儿?我倒是能带着瞻子,可手里没有田地,又能上哪里找吃的?”顾蜜一边捡石头,一边对顾见云说道。
  “我都想好了,那老太婆真不分东西出来,我就去砍柴卖,再怎么也不会让瞻子挨饿,就是苦了你了。”顾见云长叹了一声,蜜丫头也才十六岁啊,可如今在家里就能顶上一个劳力了,好一点的家里哪个姑娘不是只在屋里忙活,不到万不得已谁去农田里干活儿?
  都怪蜜儿这辈子命不好,没投好胎。
  “我不苦,爷苦。”顾蜜心头的那些痛早就在重生回来的那个晚上痛完了。
  前世一条命都赔上了,这一世她不想再痛,身体上的苦哪能比得上心里的痛。
  人性的薄凉是没有底限的,往往最恨你,最想要你死的都是你身旁的那些人,对待陌生人他们能同情,对自己的亲人却没有那份耐心,哪怕你比她过的凄惨,在她眼里,你依然是碍眼的。
  前世就为了一门亲事,她都答应了退婚,可她们依然容不得自己。
  在看到自己溺水的那一刻,她们可曾想过她是个没娘疼的人,家里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几年的岁月里,当初自己死了娘所博来的那些同情心,早就被她们眼里的恨意磨的干干净净。
  所以,这辈子她想明白了,她不苦,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日子是靠自己过出来的,别人的同情不值半文钱。
  顾见云看到顾蜜倔强的模样,更加的心痛,手上的动作不由的快了起来,倘若蜜儿她亲娘在天显灵,就让蜜儿那梦成真吧,不说几个大罐子,能挖几个银子疙瘩,就能救这一家子的命啊。
  两人没有再说话,埋着头只顾着清理石头,这几日天气晴朗,每晚的夜空都是亮堂堂的,即便是到了晚上,那一轮月儿挂在天上,也能当半个白日。
  顾见云和顾蜜蹲在地里,一直到了晚上,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顾蜜是盼着晚上,没有人盯着,才好动手。
  地面上的石头清理完了之后,顾蜜和顾见云就拿着锄头挖,石头地已经过了十几年的风吹雨淋,很多石头都陷了下去,两人磕磕碰碰的挖了好久,才碰到了真正的黄土。
  顾蜜有些紧张,前世她只知道沈青梅有很多钱,去了龙城那边买了一个大院子,穿的是上好的绸缎,那么小气的一个人,还能一次给表哥沈耀几十两银子读书,可见是真心的发了财。
  之后爹再也没有出门跑木匠活儿,自己和瞻子虽说受了气,但也跟着享了一段时间的福,不过也就几个月,自己就死了。
  顾见云挖了一会儿,见并没有挖到什么东西,本想劝顾蜜回家了,一抬头却见顾蜜挖的认真,小身板在月光下蒙了一层光晕,越发的看着瘦小,顾见云心头酸了酸,也就没有吱声,她要挖就陪着她挖吧。
  月色皎洁,四周一片虫鸣,锄头磕在夜色中,显出了几分孤寂的空旷。
  “爷,挖到了。”顾蜜的锄头“嘭”的一声响,顾蜜抬起头兴奋的看着爷,那一声脆响,顾见云也听到了,当下紧张的走到了顾蜜的跟前,两人徒手刨开了黄土,里面一个黑色的罐子口就露了出来。
  越往边上掏,顾见云的心就跳的越快,土里的罐子很大。
  罐子的轮廓显露出来了之后,两人都屏住呼吸没有说话,罐子的顶部已经破烂,黄土浸到了里面,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两人顿了一瞬,最终还是顾蜜先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将黄土拨开,没过多久,手指就碰到了罐子里坚硬的东西。
  顾见云先看到了铜钱的模样,当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着明月的方向,磕了几个头,口里说道:“感谢上天,感谢祖宗保佑啊,你们总算是看到了我蜜丫头的苦,才拖了梦给她,苍天有眼啊。”
  顾蜜没有说话,也没有像顾见云那般跪天跪地跪明月,她知道这些原本都不是她的,是她死后重活一回自己夺来的。
  她不知道该感谢谁,也不会去跪谁,今日的一切,包括明日过后的路,她都会靠着自己走,她只相信自己。
  “爷,这罐子里怕都是铜钱,天色不早了,你先来挖,我去顺些猪草过来,等会儿回去撒在背篓上,即便是遇上了人,也不会让人怀疑。”顾蜜比顾见云要清醒的多,她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虽说如今心口还是跳的很快,但好歹能稳得住。
  “好,好……这可真是,我顾家祖坟显灵了啊,蜜儿她娘显灵了啊。”顾见云看到顾蜜剥开的黄土下面,满满的都是一罐子铜钱,不仅手在抖,身子都在跟着抖。
  爷孙俩人在坡上挖铜钱的时候,瞻子一个人呆在屋里,趴在后屋的窗户上,一双眼睛一直望着后山的那条路,爷和姐姐出去坡上了几个时辰,天还没黑就出了门,到现在明月当空照,人还没有回来,瞻子心里有些怕。
  老屋那边到了晚上还吵过一回,就因为晚饭的事情,以前都是顾蜜生火烧水,今日刚分了家,沈青梅以为张氏会接手,张氏以为沈青梅会自觉,结果俩人你盼着我,我盼着你,到了跟前看到还是冷锅冷灶,张氏又骂上了。
  “这家分了,你是打算不吃饭了吗?”老屋里就张氏和沈青梅两个人,才呆了半日,张氏就越来越看不惯沈青梅,分家之前,张氏看不惯的人有很多,先是顾见云,再是顾蜜,再就是沈青梅,张氏心里多少还是心疼着她的孙子顾瞻,没有气到那个份上,她也不会轻易的去骂顾瞻。
  如今三个人分出去了,沈青梅身上的缺点没人替她隐藏,全都摆在了张氏的眼前,再加上又没煮晚饭,张氏气的摔了手里的猪草刀,连着沈青梅死去的娘,也就是顾蜜的外祖母,一块儿骂。
  “也不知道那肖氏是怎么教的人,一个二个的好吃懒做,连做女人的本分都不知道,当初怎么就有脸嫁人。”
  张氏的一张嘴从来就没有饶过人,这辈子仿佛除了她自己是个能干的之外,所有人都是无用的,哪天谁要是落到她手里,不数落到口干舌燥她就不会罢休。
  顾见云和顾蜜沉重腰从后山下来,远远的就听到了老屋里张氏的骂声,俩人神色一紧,绕了一个大弯,悄悄的从新屋那头进了屋,瞻子远远的就看见了两人的身影,原本想要喊一声姐姐,还没叫出声,就看到姐姐和爷突然拐了一个大弯,早早的就绕过了田坎,当下拖着一只脚,一跳一跳的走到了前门,着急的等着二人。
  老屋里张氏骂的上劲,沈青梅挺着大肚子还在做饭,没心思理会,也没注意到顾见云和顾蜜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新屋里,顾见云和顾蜜一回到家就将门紧紧的栓了起来。
  “姐,怎么这么晚?”顾蜜刚放下了背篓,瞻子就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坡上忙,明日我也跟着姐姐去帮忙。”瞻子心头酸酸的,刚才他一个人在家,真的很害怕,姐姐不在身边,他心里慌,但是又不敢哭,怕一哭起来就会更加的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好惨,没有人看么~冷到我瑟瑟发抖,双臂环绕抱紧我自己~

  ☆、第 8 章

  第八章
  顾蜜心疼的抱住顾瞻的头,如今她只有在对这个弟弟时,才会表现出自己仅剩的一点温柔。
  “瞻子长大了是要读书的,田里有爷和姐姐就好。”顾蜜又蹲下看了一眼顾瞻脚上的伤口,比自己想象的要恢复的快。
  “瞻子饿了没?蜜丫头就在这后屋里生一把火吧,这回咱们多煮几个白水蛋,咱爷孙三人好好的解解馋。”顾见云脸上的兴奋劲儿还没有过,红扑扑的脸颊,都是看到满罐子的铜钱时激动出来的。
  谁见过这么多铜钱的,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而且蜜丫头说,后面还有几个大罐子,今夜先挖的这些铜钱两人装了大半个背篓,压弯了腰才弄回来的,掏空的罐子在走之前他和顾蜜一起填满了黄土,从面上来看,看不出任何异样。
  等明日他们还要去挖。
  这回当真是享了祖宗的福。
  瞻子一听还有鸡蛋吃,尽管没有明显的暴露出来自己的兴奋,可眼睛还是亮了亮,今日他吃了那碗野菜煮蛋,嘴里到现在还留着鸡蛋的香味,下午他一个人在屋里时,还曾偷偷的想过,要是每天都能有鸡蛋吃该多好。
  但他知道,他不能贪心,以后姐姐给什么他就吃什么,长大了自己能干活儿了,他就孝敬姐姐。
  顾蜜应了一声顾见云,就去后屋顾见云临时用石头砌成的火坑里生火,顾蜜也是心痛顾瞻,这大晚上的瞻子肯定饿了,下午的那一个鸡蛋混着菜汤水,哪里管得住饿。
  顾蜜出去拿瓦罐子的时候,老屋里张氏终于安静了下来,顾蜜好像听到了沈青梅的哭声,但她没心思理会,等会儿她还要和爷清点铜钱,明日开始,就要替这个家好好的盘算盘算,该买些什么。
  顾蜜原本只打算煮两个鸡蛋,爷和瞻子一人一个,可顾见云说那么多铜钱留着干啥,还吃不起几个鸡蛋不成?
  说完顾见云又让她煮了六个,一人两个。
  这放在过惯了穷日子的三人身上,可算是一顿奢侈的大餐了。
  瞻子拿着鸡蛋起初还不敢吃,最后看到爷剥了蛋壳香味冒出来了,才没有忍住赶紧碎了手里的鸡蛋,剥了壳,塞进了嘴里。
  “瞻子早些去睡吧,我和你姐还有事商量。”顾见云见瞻子吃完了鸡蛋,递给了他一碗水,生怕他噎着了。
  瞻子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顾蜜。
  “我去打水过来,你漱了口,洗把脸再上去睡。”顾蜜说完起身就出去打水了。
  虽说到了夏天,顾蜜还是给瞻子兑了热水在里面,收拾完了瞻子,顾蜜才和顾见云将背篓里面的铜钱全部倒了出来。
  堆起来,就如小山,这些可都是钱,能换大米换白面的铜钱,两人越看越是喜欢。
  但顾蜜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这些铜钱不值钱,后面的黄金白银才值钱,只可惜今日一挖,先挖出来的是铜钱。
  即便是铜钱,她也稀罕,这一世,她爱财如命。
  屋里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爷孙俩人将铜钱串成了一吊,一吊是一千文。
  清理完毕了,整数一共有30吊钱,其余不够一吊的便散着装进了一个土罐子里。
  30吊钱倘若换成白银,能换三十两左右。
  平常人家存个几年,能有十两银子就不错了,如今屋里一下多了三十两,顾见云又笑成了满脸褶子。
  “到了秋季,瞻子也可以去上学了。”顾见云算了算,这钱一定要用到刀刃上。
  “明日我去借一些稻草准备盖猪圈,虽说那石头地里不知道还埋了什么宝贝,但咱们也得好好算计,不能坐吃山空,先拿钱买两头猪养着,回头再去租两亩地,你奶这回不给分东西出来是对的,今后咱们发了财,也能说一句,当初什么东西都没有从她那里拿,她也别想占咱们什么便宜。”
  没分家的时候,顾见云从不会谋算这些,张氏就是再骂,他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不当回事。如今分了家,三人之中就他是个大人,他必须得替家里打算。
  银子再多不节制的乱花,总有花光的那一天,不能光出不进,要不断的生钱才行,瞻子将来读书得花钱,蜜丫头成亲总得置办嫁妆。
  日常开支,吃的用的,谁不想越来越好,等过些日子什么都办妥了,余下有银子了,还可以吃上白面,吃上肉。
  顾蜜没有告诉顾见云余下的两个罐子里是什么,要是告诉了他是黄金白银,他就不会这般精打细算。
  石头地里的东西白日里不好去挖,刚好顾蜜要去集市上置办东西,第二天天一亮,顾蜜头上包了一块头巾就出去买米,买盐了之类的必需品。
  分家之后,新屋里什么都没有,就除了几个瓦罐子。
  顾见云与他说的一样,开始叫了几个村里的人搭建猪圈,上回他建新房时还余下有一些现成的木头,搭建猪圈刚好可以用上,从早上一直忙乎到下午,猪圈的轮廓就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在屋顶上铺上稻草。
  顾见云这边热火朝天的搭猪圈,惊动了半个村,老屋里的两人一开始都在说风凉话,可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毕竟当年顾见云跑过木匠活儿,存下来的钱那时候到底有没有全部都交出来,谁都不敢保证。
  张氏来来回回的站在后屋看了几趟,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跑到猪圈跟前,朝着正在铺草的顾见云说道:“你搭这猪圈是准备养猪?”
  顾见云瞟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不养猪,难不成养人?”
  张氏憋着气,脸色通红。
  “那些年我一个人在家带几个娃,一文钱掰开两份使,你倒好,如今家一分,钱就出来了,你是不是就存心等着这一天了?”张氏站在底下,眼睛恨着顾见云。
  “我存什么钱?当年挣的不是全都交给你了吗。”顾见云就是见不得她这德行,总是以自己的那点小鸡肠去揣测别人的心思。
  “谁知道呢!隔三差五的就说你有九文差一文,有八文差两文,一辈子都在凑正数,凑了那么多年,你凑的钱呢?我就不信你没有存私心。”张氏越看跟前的猪圈越是碍眼,他不是腿脚不利索吗?拿个锄头都拿不动,他还有力气盖猪圈?
  顾见云听到她这么一说,气的眼皮子直跳,骂了一声:“你就是个不讲道理的臭婆娘”,之后便不再理她。
  当初凑的那些钱,只要是过了她眼的,他哪里还能留得住,还真是嘴巴一张什么都能说的出来。
  这边两人正说的面红耳赤,大儿子顾长宁突然风风火火的从田坎上下来了。
  “爹,你还是去后山坡上看看吧,那块石头地都要被埋完了。”顾长宁声音很大,脸上还带着怒气,看的出来很着急。
  也不知道知县是个什么意思,自己的私生子不养在衙门里,偏偏放在了他们滚水村,昨日那杀千刀的就将他田里的水截断,说是要放到底下的水库里面,去养鱼。
  自己这口气还没有缓过来,今日他又带着人去那石头崖上面去踩石,说水库边上土松,怕经不起水量,要先用碎石头拿去砌田坎。
  可他那么一采,顾家那块原本就是碎石头的地,如今真正的就成了石头坑。
  昨天爹带着两个娃才分了家,娘又只指给了他们那块石头地,如今这么一埋,还能用吗?
  一听到顾长宁提起那块石头地,顾见云的心口就猛的一跳,差点就从猪圈顶上摔了下来。
  从屋里到后山的那条路,顾见云从没有跑那么快过。
  张氏看到顾见云一双腿瞬间就上了两个田坎,灵活的像个小伙子,顿时傻了眼。
  “我就说这些年,他是想等着我伺候他,什么身体有问题?你们看看,他那样子简直就是个小伙子,还脚底生风,双手都甩上了,哪里来的问题。”张氏指着顾见云的身影对旁边的沈青梅说道。
  沈青梅也被吓到了。
  刚才顾长宁下来说的话,沈青梅都听到了,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爹会这么大的反应,不就是一块石头地吗,横竖都埋了这些年了,爹急什么急?
  腿脚能跟小伙子比?他那一上去,谁看不出来是拼了老命的在赶?
  沈青梅心肠是硬,但是对待自己的丈夫并不如张氏那般绝情,有时候她甚至都会同情公公,两人生活了一辈子,在婆婆的心里,怎就巴不得自己的老公去死?
  婆婆的嘴里,公公就没有一处是好的。
  公公腿脚上的毛病,痛起来的时候叫的一声接一声,哪能像是装出来的,自己这个婆婆心有多狠,她嫁进来五年,早就摸的透透的了。
  顾见云一路跟着顾长宁的脚步,到了最后几个田坎,顾见云几乎都是爬着上去的。
  当他看到昨夜里自己和顾蜜挖的那个坑上面,又被厚厚的盖了一层石头之后,全身的力气都抽光了,腿脚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造孽啊,这丧尽天良的东西……”顾见云当场眼泪都急了出来,可偏偏心里的秘密又不敢说,忍一忍自己辛苦一些还能找个时间挖出来,要是说了,那些东西哪里还有他们的份。
  看到顾见云的反应,顾长宁都被吓到了,他原本就是气愤,知道爹会伤心,可没想到他会绝望成这样,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哭,谁知今日为了一块地,爹竟然哭了。
  在顾家几个儿子的心里,顾见云就是娘口中的铁石心肠,根本就不会掉眼泪,这会儿顾长宁看到顾见云眼角的泪水,心头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酸。
  “一块地而已,要是娘不给,我回头找羡贵商量一下,从我们家里分一块给你们。”顾长宁能说出这话,勇气已经非常可嘉。
  他屋里的大儿子刚成亲不久,家里的日子也是过的紧巴巴的,能从份子里分一块地谈何容易。
  顾见云没有说话,只是长一声短一声的叹着气,他哪里是在乎那块地,他在乎的是底下埋着的东西,要知道今日有人要采石,昨晚就是通宵,他也会和蜜丫头一起将剩下的几个大罐子挖出来。
  昨夜是看天黑了担心瞻子一个人在家害怕,俩人才收了手回家的。
  谁能想得到?
  蜜丫头回来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
  采石头的管家春子看到一位老爷子坐在地上哭,多少被吓到了,赶紧回去禀报他们的大哥,就怕老头子想不开弄出什么人命来,到时候惹出一身的麻烦。
  此时的魏铭正在认真的拼揍昨日被顾蜜埋了的那书信纸,春子进来通报时,他正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踩在石凳子上,眼睛看着石桌上的信纸,凤眼一翘,落出了一个勾人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魏铭:“蜜儿,宝藏咱先埋着,跑不了的。”
顾蜜:“滚远点。”
魏铭:“好,那我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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