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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当嫁:皇后狠妖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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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没有再说下去,楚雨霏哪里还听不出她的话中之意,无非就是取笑她就被一杯酒给放倒了。
  “还不端过来!是想让我打你吗?”楚雨霏板着一张脸,佯装恼怒的看着手里还端着解酒汤的玉竹。
  解酒汤喝下之后,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楚雨霏觉得自己的脑袋果然好多了,也不怎么疼了。肚子饿了,又吃了些糕点垫了一下肚子,楚雨霏才觉得整个人舒服多了。
  “皇上还有没有留下什么话?”解决了最后一块玫瑰糕点之后,楚雨霏这才想起了这么一个问题。
  知道了皇上留下的话之后,楚雨霏拍了拍手掌,就又躺了下去,她才坐这么一会儿,就觉得自己的身子骨又冷了下来。
  可把她给冻坏了,看着楚雨霏这般冷,芍药连忙将一个小巧的,可以封闭的暖手炉塞进了她的被子里。
  握着暖炉,楚雨霏的手好过多了。
  “娘娘,您也太过于畏寒了点,奴婢下次请舒公子为您配置一帖药来,再治治这体寒的病症。”芍药隆起了美毛,看着瑟瑟发抖的楚雨霏,心里想着,这样子可不行啊,冬天这么长,这可得忍受那么久。
  楚雨霏摇了摇头,看着芍药说道,“这体寒之症,治好了的好处,也仅仅只是身体;可这不治好的好处,可是更为重要啊。”楚雨霏不说破,芍药心里一琢磨,也就想明白了。
  虽说是想明白了,但芍药这心里,还是在惊叹于娘娘也是一个对自己心狠的,剩下的就是对娘娘的心疼了。
  在这个后宫之中,如果对别人太狠,这样的人,并不可怕,可是连对自己都狠的的,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
  处在这后宫之中这么多年,芍药也算是经历了很多事,看过了很多事,对这后宫的女人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娘娘说的极是,是奴婢过于愚钝了。”芍药嘴角这样说着,只是他那高高耸起的眉毛,还是泄露了芍药的真实情感,知她这是替自己担心,楚雨霏的脸色也柔和了很多。
  天还有一会儿才会黑,这也意味着,莫焯钧还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来,楚雨霏就问了问芍药这几天打听到的消息。
  芍药告诉楚雨霏,这三个月里,比较受宠并因此而晋封了的宫妃有好几个,其中安贵人是最受宠的。
  安贵人是直接从安答应的位分连升三级,那一次中秋之宴坐在楚雨霏身边的宁答应也在这三个月内晋封为宁贵人,还有几个是晋封为常在的。除了这些之外,比较受宠的,就是兰贵人以及楚静秋了。
  虽然是三个月,这后宫之中,却还是没有听到有哪一位妃嫔是怀孕了的。三个月的时间足够长了。
  楚雨霏又问了问一后三妃的动静,这次是由玉竹来回答。按照玉竹的说法,皇后自那次中秋之宴二皇子落水一事以后,就奉了皇帝的命令来追查凶手,只可惜查了几天之后,只是查出了是一个宫女将二皇子给推了下去。
  皇帝问那宫女的意图,那宫女死活都不肯说,只一口咬定都是她一个人要这样做的。她宁愿被打死,也不肯说出幕后指使人是谁。
  后来那宫女趁着大家都不在意的时候,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就这样死了,二皇子之事,皇上震怒不已,直接下令将那宫女鞭尸之后,丢进乱葬岗里去。
  二皇子的事,最后也以这样的结果结束了。
  明眼的人都知道,二皇子之事,是一个阴谋,当时只有还是楚贵人的楚雨霏在二皇子的身边,如果楚雨霏没有跳下去救二皇子而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寒,估计结局就是另一番的了。
  
  第八十章帝皇难为一
  
  有心人一猜测就可以猜得出楚雨霏当时的情景是有多么的危险,一个选择不当,她就会被指认为是这一次的幕后主使者。
  也许楚雨霏本性良善,做出了人本能的反应,丝毫都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也会被淹死在水里,直接跳了下去。
  也许楚雨霏也是一个善于耍计谋的,在第一时间之内,做出了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动作行为。
  如果是第一种,只能说明楚雨霏是一个心思单纯,心性善良的人;如果是第二种,那就意思可多了,但均可以指出一点来,楚雨霏不是一个好对付的!
  这些想法,后宫那些看在眼里的宫妃们,自然也是有几个可以看出这些想法来的。
  她们在骂那个幕后指使人的愚蠢之余,心里还计较着是楚雨霏太过于聪明。
  第一时间选择了以命相救的结果,就是换来了帝皇的新一轮的宠爱。
  宫妃们心里经此一事之后,现在对楚雨霏那是又敬又妒的,敬她如今升为了后宫第一人楚嫔娘娘,妒她仅仅四个月,就已经成为了楚嫔娘娘!
  敬她身份,妒她身份,说到底了,就是相比之下,自己如此逊色丝毫不及她的变态心理。
  楚雨霏一一听说了芍药与玉竹的回话,心里头也知道了这三个月以来,宫里头的事。
  当听到兰贵人庄娴这三个月里,也是颇得盛宠的时候,楚雨霏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总算这三个月,皇上没有落了她的面子不是。
  至于这个安贵人安敏儿,倒是让她颇为刮目相看,她可还是记得,中秋之宴的前一天,安敏儿就是被皇上从常在降为了答应。
  楚雨霏心思通透,从芍药以及玉竹的语言之中,就已经知道了后宫之中,如今已经是拉帮结派了。
  却唯独留下了她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
  如今后宫已形成了对她不利的局面,但只要她盛宠在身,就不怕这些宫妃们的算计。
  后宫里的女人就是这么奇怪,也许每个人都针对你,也许每个人都希望你死,但只要你身怀帝皇盛宠,你就不那么容易地就被她们害死。
  但如果盛宠已不再,你又没有手握重权,等待你的,就是被后宫这些女人,阴谋算计,不死不休的对待了。
  楚雨霏又问了必尘如今如何了,是否已经被阿魏安排到了安宁宫内。
  二人又回答说道必尘如今已经成也了惠嫔手底下的一个打杂的太监,现在正努力地取信于惠嫔娘娘。
  必尘一事,也是楚雨霏心中的一个疙瘩,现在听到已经安妥好了,楚雨霏心里也轻松了很多。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来,要是最后楚静秋也是死于众叛亲离之下,这个结果想想,也是不错的结果。
  前世之痛,今世来报。
  楚雨霏敛下眸子,说了一句她已经累了,再让她休息一会儿,等到皇上来了,提前叫她一声,好让她醒过来。
  芍药玉竹二人,看着才刚醒过来又有了倦意的楚雨霏,知她肚子里的酒还没有消化,这会儿估计又是酒劲儿上来了,于是“诺”了一声,就出了房间。
  此时,离天黑还有一会儿,芍药玉竹二人就把晌午采摘的红梅给一一晾开,以便于下次娘娘可以直接利用。
  看着铺展开来的梅花花瓣,虽然已经过了一下午了,也许是天气寒冷的原因,花瓣并没有因此而萎蔫,还是很新鲜的。
  身边已经没了人,楚雨霏睁开眼睛。
  一双眼睛之中,哪里还有倦意的神色?
  楚雨霏手里抱着精巧的暖手炉,指尖的温暖,让她整个人的身体也是暖暖的。
  虽然缠绵病榻已有三个月,宫里头的一后三妃之中,她们似乎都很平静。
  楚雨霏消息并不闭塞,没有听说她们有什么动静的,可是越是平静,实则却是越不平静的。
  楚雨霏现在想着,中秋之宴之时,清歌之所以会直接昏迷,很显然是有人存心让她难看,而且这个人,她心中也是有数的,也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但是让她困扰的是,二皇子之事,当初她因为心里紧张,虽然在第一时间之内也跟着一起跳下了水中,但是却不没够知道,究竟是谁做了这幕后之人?
  楚雨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静秋,毕竟她是在这后宫里头,最想让她就此死去的人。
  毕竟,清歌一事,还是她一手策划的,一计不成再来一计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楚静秋会有这般的好脑子吗?一想到这里,楚雨霏不由得有些怀疑了,这一石二鸟之计,楚静秋会想得到吗?
  楚雨霏皮散着头发,伸手拉过垂下来的一绺青丝在手指尖,一圈一圈的打着绕绕,心思不住的打转。她想着,除了楚静秋之外,还会有谁?
  瑾妃?淑妃亦或者……
  楚雨霏一个又一个地划定着人选,却发现,不管是哪一个人,她们都有理由除掉她。如果范围放大一点的话,本着她已经够引人注目的原因,那么这宫里头,所有人都有可能会想着除掉她。
  想不出究竟是谁害自己,楚雨霏有些烦躁的拉了拉自己的乌黑的青丝,扯的头皮有点疼,放下手中的青丝。
  也不再想这些东西,至于结局如何,明天就知道了。楚雨霏想清楚以后,就放下这些杂乱的思绪,闭上眼睛,这一次她真真正正的开始睡觉了。
  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等到莫焯钧来了西阁内殿之后,却发现楚雨霏竟然还没有醒来。
  一边站着玉竹和芍药,看着楚雨霏一脸祥和的样子,脸上都是特别的怪异的表情,毕竟,皇上来了,结果自家娘娘还在那里睡得安详。
  莫焯钧脸上闪过一丝的笑意,就是他阻止可她们前来叫醒楚雨霏。
  常伺是一个有眼力劲的,一捕捉到皇上脸上的笑意,就知道现在皇上是想一个人待在这里,所以他对着现在那边的芍药和玉竹挥了挥手,嘴朝着门外撸了撸,然后自己也朝着那边走了走,示意二人跟上。
  莫焯钧坐在床沿,看着正睡的香甜的楚雨霏,他并不打算直接吵醒她。楚雨霏的眉眼,很淡、很清新。
  嘴唇的颜色,也是淡淡的,没有多少色泽,也许是因为病才好了的原因吧。
  伸出手,缓缓附上了楚雨霏的额头,手底下柔滑细腻的皮肤,让莫焯钧不自主的开始了游移,指尖一点一点的划过她的淡眉、轻颤的眼、秀挺的鼻子、小巧的胭唇。
  莫焯钧爱不释手地游移着自己的手,直到看到了楚雨霏轻轻颤动着眼睫,一副要醒来的样子,莫焯钧的手指停留在了楚雨霏的嘴角处。
  黝黑深沉的黑眸,对上了楚雨霏有些迷蒙的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清楚了是谁,楚雨霏还不怎么清醒的眸子,忽而眯了起来,对着莫焯钧流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单纯、无做作。
  莫焯钧的手挪向了楚雨霏的背,一用力,就连人带被的一起抱在了怀里。
  “皇上?”
  楚雨霏终于清醒了过来,睁大了眸子,眼里还有些不解,她不是已经吩咐了玉竹芍药她们,要是皇上来了,就要提前喊她起来吗?这个样子,可是想什么话?
  莫焯钧修长的手揽过被子将楚雨霏包裹好,以免他着凉了,“可是喝过了解酒汤?吃了东西垫了肚子?”莫焯钧抱紧怀里的人,低垂着头看着楚雨霏。见她柔顺地靠在自己的怀里,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楚雨霏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这一副才醒的模样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那就好,朕估计你现在肚子饿了,那就先传膳吧。”莫焯钧伸手拿过搭在一旁的貂皮毛裘,裹在了楚雨霏的身上。
  这时常伺带着玉竹芍药二人,将晚膳端了过来,楚雨霏要起身,被莫焯钧按住,说就这样就好。
  拗不过莫焯钧,再加上楚雨霏也的确是饿了,也就不在意这些细节,等到皇上直接将筷子递给她的时候,她先是给莫焯钧夹了一些他爱吃的菜之后,就开始自己吃自己的了。
  食不言,寝不语。
  两人一时无话。
  楚雨霏即使是饿了,也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看起来赏心悦目的。
  “皇上,尝尝这个,臣妾刚刚吃了一个,味道挺好的。”楚雨霏又从一个精致的小盘子里夹起了一块鱼肉,放在了莫焯钧的碗里。
  站在一边伺候他们用膳的几人,尤其是常伺,他看到这一幕,心中滋味难杂,常伺自然是感叹惊异的。
  后宫佳丽虽未有三千这般夸张,但艳丽的人儿,从来都是不缺的,莫焯钧也并非只来过楚雨霏这一处用过膳。
  但在用膳时,仍然保持恩爱有加,宠溺非常的样子,那可是少见的很。
  伴君如伴虎,常伺伺候莫焯钧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见过数不清的美人儿得势又失势。
  但是面对如今的楚雨霏,常伺是第一次觉得,楚雨霏兴许要成为后宫中第一个颠覆性崛起的宫妃了。
  玉竹和芍药则没有想到这么多,自家主子受宠自然是欢喜得很,心中暗自叫好罢了。
  
  第八十一章帝皇难为二
  
  见楚雨霏少有的露出了期盼的神色,莫焯钧自然也不会拂了佳人的面子,举起筷子欲尝尝。
  但脑中忽然灵光一动,啪嗒一声将手中的白玉筷子击打在桌面上,面色故作不虞道:“雨霏怎么就不愿喂给朕尝尝?”
  语罢还特意指了指饭碗里的鱼肉。
  这盘泉水鱼是楚雨霏确定莫焯钧会来此用晚膳,睡觉之前特意叫厨房备下的,为入宫前,这是楚雨霏最喜欢的一道菜之一,这才如此期盼莫焯钧品尝。
  但莫焯钧此刻要求喂,也着实为难了点,楚雨霏脸红的和差点从枝桠上掉下来的红柿子没区别,手中的白玉筷子举在半空中,动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莫焯钧到底还是心疼她的,自然看出了楚雨霏此刻的为难,当即大笑两声,冲着常伺等人摆手,示意三人离开。
  当雕刻着浮花鱼纹的木门慢悠悠的合起来时,楚雨霏才羞红着脸将鱼肉送到了莫焯钧的嘴里。
  瞧着莫焯钧似笑非笑又极度眯眼享受的神情,楚雨霏心里就是一阵乱絮,佯装不满的捏起小手,横眉道:“皇上说话做事也不瞧瞧地方,臣妾方才当真是急的浑身都要红了!”
  “你浑身都红了?朕怎么没看出来?”莫焯钧大肆取笑,言语中满是揶揄,一向冷静无波的眸子里带上了一抹调笑和欢愉。
  深深宫闱,红砖绿瓦,金碧辉煌的亭台小楼五步见一,十步见二,流水飞花、断桥美景,甚至冬日尝瓜,夏日饮雪之事,在这皇城中依然能够做到。
  这些都是平民百姓们一生都在向往的事情,莫焯钧一出生就拥有了,然而他并不快乐,二十多年的生命里,真正抵达眼底的笑都双手数得过来。
  与楚雨霏这样的相处,不似从前与宫妃的冷淡如水,这样寻常百姓的淡淡温馨让莫焯钧冰冷的内心敲开了一丝细缝。
  八仙桌上统共有一十八样菜,光是汤食便有三样,陆上的走兽五样,天上的飞禽五样,海中的游鱼五样,十八道菜仅仅吃一顿。
  这自然是浪费了,但是这是皇帝吃饭的规格、规矩,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便是莫焯钧自己,也改不得。
  平日里这些菜莫焯钧身边便是多上几人也吃不完的,但是如今在楚雨霏这儿用膳,两人一边闲聊调笑一边细嚼慢咽,居然全都吃完了。
  莫焯钧在屋内喊了常伺,屋外候着的常伺会意,吩咐了御膳房的宫女收拾碗筷,随后又为二人奉上清茶。常伺见莫焯钧此刻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再次为两人关了门。
  此时窗外已经慢慢的又下起了小雪,屋檐上缓缓落下微微融化的雪水,庭院内的红梅怒放,即便枝桠上压满了皑皑白雪,也毫不低头。
  楚雨霏受不住寒,再次抱起了手炉,莫焯钧瞧她哆嗦的嘴唇都快紫青了,忙掀了被子让她躺着,跟着也褪下自己的鞋袜,半坐在楚雨霏身边。
  “二皇子之事……委屈你了。”难得的温馨无话中,莫焯钧却忽然叹息般开口。
  楚雨霏将小脸埋在被窝里,心中微讶,她实在没想到莫焯钧会再提此事。
  不过,莫焯钧重视这件事情,是肯定的,子嗣,尤其是皇家子嗣,每一个都是极其宝贵的,皇帝虽然后妃一大把,但最终能成活的儿女却少之又少。这是帝皇家的命运,悲哀又无可逃避。
  “朕乃九五至尊,高居于龙位之上,这天下王土莫不过为我所指,我若怒,天下人不敢笑,我若笑,天下人不敢怒。雨霏,恰若这般的话,是朕在皇位上听的最多最多的,朕只问你,你信吗?”
  楚雨霏不敢答。
  但莫焯钧却也不理会,继续道:“朕自然是不信的,朕不过是个投胎在帝王人家的普通人,除却出身,我若论容颜、身长、文才、领兵、治国,都不一定是天下人才中排得上号的,但朕成了皇帝,朕甚至有可能比不得添儿,我的皇弟。”
  对莫焯钧,楚雨霏从前世到今生,始终抱着复杂的情感,但至少有一点,楚雨霏始终是非常清晰的,莫焯钧或许后院乱成一团,但天下却始终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他不是个好丈夫,却绝对是个合格的君王。
  站在这个世间上最无与伦比的位置,无数阿谀奉承的话语萦绕在耳边,但莫焯钧却能始终清醒的认识一切,这也是他最强大的地方。
  “朕既然成了皇帝,无论愿不愿意,天下这重担子朕自然要挑着,躲无可躲,也不能躲!身处高则寒,朕幼时不信,如今……不得不信。”
  “雨霏,”莫焯钧俯下身子,将楚雨霏揽进怀里,此刻的他不是那个星眉剑目硬朗非凡的君王,反而好似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三岁幼子,他不断的将楚雨霏禁锢在怀里,更紧一点,更紧一点,好似在惧怕手中的糖果被丢失:“朕寒啊。”
  朕寒啊。
  短短三个字,却好似缭绕了千般情丝,万般乱絮,楚雨霏回抱住莫焯钧,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时间最尊贵的男人此刻正抱着她,说寒。
  这是莫焯钧成为皇帝的代价,得到,必然会失去,但有时候认真的思虑,这样的失去,是不是代价太大了一点?
  莫焯钧伸出食指,不断玩弄楚雨霏散落在玉枕上的长发,薄唇翕动,在楚雨霏微红的耳郭边低喃:“朕其实都知道……她们要陷害你,还要害朕的二皇子,朕今年不是六十岁,朕还没瞎。”
  说到“没瞎”这两个字眼的时候,莫焯钧原本缠绵谴眷的语调忽然冷若冰霜,使得楚雨霏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但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抓到确切的证据,朕甚至不能下令抓捕。”
  莫焯钧竟露出一丝苦笑,“宫妃的身份往往都错综复杂,一些朝中重臣常会将掌上明珠送入后宫,明明人人都知晓后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该死的地方,但依然有人前仆后继的来,这些重臣的女儿,朕不得不宠,便是实在不宠爱,也至少不能冷遇,轻易不能做出太过分的举动。”
  “你说,所谓朕九五至尊无人敢触碰胡须的话,朕还敢相信吗?”
  雪渐渐停了,手炉的温度也降了,楚雨霏全程不敢吐露一字,朝中事宜,不是后宫女子能够插手的,不过莫焯钧此刻对她吐露了心中话,也表示了对她足够的信任和宠爱。
  莫焯钧怜爱的为楚雨霏整理长发,从头部到发尾,一顺又一顺:“便是对你最开始的嫌弃、放置一边不管。也是因为你是楚家嫡女,朕已经宠了惠嫔,对你不得再宠……”
  “朕兴许是无法帮你出气了,雨霏,你说,朕身为一个男人,却无法为自己的女人出气,是不是很没用?”
  楚雨霏忙保住莫焯钧,柔声安慰道:“皇上,您身负天下,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顾及不到臣妾是自然的。还请皇上心中不要有这般念想。”
  莫焯钧苦笑着摇头,哑着声音低沉道:“陪朕睡一会儿吧,朕累了……朕好累……”
  ……
  常伺站在门外,瞧了瞧半黑的天色,问身边的宫女道:“这不晚了吧?”
  宫女伏了伏身子,答道:“回常公公的话,已经快到午夜了。”
  这都快午夜了?常伺有些惊讶,莫焯钧居然在楚雨霏屋里呆了这么久,便是办事儿了,也早该完了吧?
  身边有些人躁动了,皇帝素来是不能够在宫妃的殿里睡下的,再晚也得回自己的寝宫,但看如今这天色都这么晚了,莫焯钧还没有出来的意思,莫不成今晚要赖在这里了?这雪都停停歇歇下了好几回呐。
  越是想,宫人们越发停不下来,常伺眉头一皱,怒道:“都吵什么?吵什么吵!皇上要出来当然自己会出来,和你们这些个有什么关系?”
  一呵斥,宫人们瞬息间安静了不少。
  事实上,按照宫中的道理,皇帝做了什么差点违规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夜留后妃寝宫的事情,怎么急躁都是轮不到这些宫人的。
  这些人之所以燥的不行,无非就是因为他们本身的身份是不太一般的。
  皇帝身边统共有十二人,大总管常伺不算数,这十二人中至少有六个是别人特意安来的。
  皇后大抵是没有的,但是别的那些妃子素来是少不了,这些妃子处心积虑的要观察皇帝的喜好皇帝的行踪,为的就是能够得到皇帝的欢心。
  而这些宫人理所当然的就是这些妃子的人了,这种皇帝有可能要夜留在后妃寝宫里的大事,自然要越早禀告给主子越好了。
  就在诸人都急的好似热锅上团团转的蚂蚁时,浮花游鱼的漆雕门,终于再一次打开,衣冠整齐的楚雨霏和莫焯钧走了出来。
  相互缠绵了两句,莫焯钧就带着一众宫人离开了楚雨霏的西阁内殿,回了自己的东阁御书房批阅奏折去了,而楚雨霏一直披着貂裘,站在雪地中远远的望着,直到一行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为止。
  
  第八十二章阴谋与阳谋
  
  屋外已停雪,但冰雪在悄无声息的消融,从屋檐的尖端连珠带串的滴落,楚雨霏回屋脱下貂裘后,裘上落满了水珠子。
  玉竹将貂裘挂在墙上,随后为楚雨霏端上了热茶。
  楚雨霏坐在八仙桌前,眉目淡淡的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茶香缭绕在舌尖,清淡绵长。而手中的这个小巧的青花瓷杯也因缓缓升腾的热气而更亮丽起来。
  与莫焯钧的夜谈让楚雨霏更加清晰的认识到君王的耳目之多,后宫的女人无论在这宫闱中做了何等翻了天去的事情,都很难瞒得过莫焯钧,这让楚雨霏更加警惕了,心中暗自知晓,日后无论做任何事情,都应该小心谨慎。
  其次,对莫焯钧的情感,楚雨霏也更淡了些。自古无情帝王家,莫焯钧本质上算不得多无情,但他无疑常常不得不无情,这是因为皇帝的身份所逼迫他的。
  但莫焯钧和楚雨霏对话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提到了安敏儿,与皇帝的一言一语楚雨霏始终不敢忘记,既然莫焯钧方才提到了,那么安敏儿这个女人必然有些问题。
  青花瓷的茶杯见底,楚雨霏玉指葱葱,悠悠的转动、把玩手中的这个瓷杯,眉眼低垂的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玉竹提醒,才从思虑中拔出。
  褪下外衣只余下一件薄薄的里衣,楚雨霏在地龙熏陶的热融融的屋内和衣躺下,此时三更天将近,再怎么思虑再三的事情也都先放置到以后再谈,现在还是好好的睡上一觉。
  长明灯倏然熄灭,寝宫终于彻底陷入了黑暗与静谧中。
  ……
  后妃照例要前往皇后的雨馨殿请安,对于请安这件事,楚雨霏心里一直都是谨守本分的,虽然皇后叶赫婷在人前端庄宛仪,一直队各大宫妃友好。
  楚雨霏特意早早起来,披上晾了一晚已经干了的貂裘,在玉竹的陪同下前往雨馨殿。
  雨馨殿前没用栽种梅花,而是桃花,然而桃花是暖季花卉,如今的雪下得如此的大,桃花枝摇摇欲坠,楚雨霏路过桃林,都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声音,这是积雪太过厚重,导致树枝差点断裂的原因。
  好在已经有不少宫人正在打理积雪,至少这些桃花能够免此一难了。若是仅仅远望这处被积雪压住的桃林,雨馨殿前这一处景物还算上是美景。
  可惜,好景不常在,楚雨霏本以为自己望着晨光起身够早了,没想到依然还是碰见了不想碰见的人。
  安敏儿和楚静秋竟然也早早的来雨馨殿请安,两人皆是一席暖色调的长襦裙,身后跟着两名低垂着脑袋的宫女。
  楚静秋一双剪水秋眸盈盈一动,向着楚雨霏微笑道:“天色如此之早,姐姐竟然起身了,也是有心。”
  此话半是暗讽楚雨霏特意讨好皇后,讽她是个多心眼的女子。
  “前几日躺在床上身上软的紧,今早略有好转自然要早些和皇后请安。”楚雨霏不动声色的反击,她落水救皇子十有八九就是这二人组织计划的。
  “呵呵。”楚静秋掩唇轻笑,低垂着眉眼掩盖了自己眸中难以控制的狰狞,待平息了情绪,才再一次笑道,“姐姐接连三月都在寝宫中养病,怕是对诸位姐妹认生了,来,安贵人,和姐姐认识认识。”
  安敏儿向楚雨霏伏了伏身,笑道:“妾身向楚嫔请安。”
  贵人?楚雨霏面上不动声色的应下,虽然原先有些准备,但这心中还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安敏儿在三个月前明明还只是个答应,怎么这就成了个贵人?三个月连续晋升三阶,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三个人心中各有想法,但依然笑意盈盈的一起走向雨馨殿。
  距离雨馨殿大门还有十步远,楚雨霏就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微微一笑,缓步走进了雨馨殿。
  皇后叶赫婷正在一尊佛像前跪拜,手中三炷香一根根的插到土壤上,熹微的火星在佛目下闪着光芒。
  楚雨霏向着叶赫婷请安:“皇后娘娘安好。”
  安敏儿和楚静秋也接连伏了身子问号,不过楚静秋此时看着这样的皇后叶赫氏,心中是十分看不起的,这样的皇后和一个尼姑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不当!
  皇后从带着檀香的垫子上站起来,温柔的笑了笑:“让你们看笑话了,本宫是在替我朝边将祈福,他们人在沙场……前人曾诗云‘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此话不为玩笑,本宫也是欲求他们能平安。”
  这一番话让楚雨霏一怔,她一直知道皇后对皇上的宠爱无所要求,甚至称得上无欲无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根本不想呆在后宫里,成为皇后也不过是叶赫氏世家和皇帝达成的约定罢了。
  前者求更加富贵昌盛,后者求能够压制住叶赫氏越发膨胀的势力,一得一失,各有损害。
  但看皇后不加掩饰的言语,恐怕……
  心中翻腾不已,面上却保持冷静,楚雨霏笑道:“有神兵将才莫王爷沙场驰骋,皇后娘娘作为一国之母,担心是自然的,臣妾怎会觉得是笑话?”
  皇后笑了笑,将楚雨霏三人带到正宫前,宫女上前一人斟上一杯茶。
  “云凉龙井茶,这是去年本宫从家族里取来的,叶赫氏对于茶的培养也算有些能耐。”
  皇后温雅的笑着,这个女人个子不高,容貌在百花齐放的后宫里也称不上多美,不过是小家碧玉罢了,但是楚雨霏总能在她身上迷迷蒙蒙的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温暖,这也算是凉薄后宫中的一抹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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