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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帐暖,皇上瞒浩荡-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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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什么意思?”他红着耳根,有些恼羞成怒。

    没想到他如此,厉竹笑道:“对不住,厉某就稍稍一推,也没用力,没想到十一爷如此弱不禁风。”

    卞惊澜:“。。。。。。”

    说他弱不禁风?

    有没有搞错?

    “到底谁弱不禁风呢?本王。。。。。。本王只是猝不及防罢了,本王问你,你这是几个意思?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投怀送抱,若你是个女人还勉强说得过去,你一个大男人,你让本王的脸往哪里搁?本王跟你说啊,千万别误会什么,也别对本王有想法,本王对男人不感兴趣!”

    厉竹更是抿嘴乐了。

    “厉某没误会,是十一爷误会了,厉某方才那一抱,是跟十一爷致歉呢,这是我们午国的礼仪。”

    “致歉?”卞惊澜一怔,“致什么歉?”

    “方才在龙吟宫,厉某差点在十一爷身上试验那迷晕药,虽然最终没有如此,但是,毕竟起了那个念,所以,还是跟十一爷道个歉,请十一爷大人大量,不要放心上。”

    原来是因为这个。

    卞惊澜面色稍霁。

    只是,这午国的礼仪也太。。。。。。奔放了吧?

    可是,为何他觉得挺喜欢的呢。

    “如果。。。。。。如果对方是女子,也。。。。。。也这样致歉吗?”心中太好奇了,他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那就不能了,”厉竹当即给予了否认,“男女有别。”

    好吧。

    卞惊澜便没再多问,静默了一瞬,也蓦地快步上前,展臂将厉竹大力抱住。

    这次轮到厉竹猝不及防了,甚至在被他一下子扣入怀中,两人胸口猛地相撞的那一刻“啊”的惊呼出声。

    不同于方才她去抱他,方才是她主动,是她张开手臂,而他很被动地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一双手都未动,此时是他抱的她,他身形高大,手臂又长,她个子矮小,被他如此大力一裹,几乎就将她整个人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特别陌生和奇怪。

    微微蹙眉:“十一爷这是。。。。。。”

    “本王也跟你致歉。”卞惊澜并没有松开她,清润如风的声音就响在她头顶。

    “致什么歉?”厉竹试着推了推,没有推开。

    刚想让对方松手,对方蓦地如同方才她推他一样,一把将她推开:“因为本王想看看到底谁弱不禁风?”

    卞惊澜毕竟是男人,且有武功,就算没有用内力,如此一推,力度也比方才厉竹的要大,毫无防备的厉竹自是被他也推得趔趄地后退了几步。

    人倒是没有摔倒,可是原本攥在手心,还没来得及拢进袖中的那个小瓷瓶就脱手而出,跌落在地上,一声清脆。

    厉竹和卞惊澜皆是一怔。

    那厢看着两人的卞惊寒,刚想说二人幼稚,话还未出口,就被那一声瓷瓶跌地的声音给打断。

    卞惊澜看着地上的小瓷瓶,那跟方才龙吟宫里皇帝放在案几上的,也就是聂弦音的那个小瓷瓶,一抹一样的小瓷瓶,怔懵了一瞬。

    忽的明白过来什么,愕然抬眸,难以置信看向厉竹。

    厉竹刚准备弯腰去捡,却是被另一个大手先拾了去。

    是卞惊寒。

    快速将小瓷瓶拢进袖中,卞惊寒警惕地环顾了一圈,见并无人看这边,才放下心来,俊眉微蹙:“你们两人做什么呢?”

    卞惊澜还有些回不过神。

    “所以,父皇怀疑得没错,神医就是将聂弦音的那瓶药换下来了?所以,顺六子就是被刚刚三哥捡起来的这瓶,也就是聂弦音的迷晕药迷晕的,所以。。。。。。”

    “所以,你如果想聂弦音死,你就在这里所以,继续所以!”卞惊寒凉声将他的话打断。

    卞惊澜抿唇。

    看看卞惊寒,又看看厉竹。

    可是不对啊,方才在龙吟宫里,不是她袖袋里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检查过了吗?并没有这个小瓷。。。。。。

    卞惊澜蓦地眸光一敛,恍然大悟。

    “所以。。。。。。”

    “还要所以?!”他就刚说了两字,卞惊寒再次沉声打断。

    可他正气结呢,气得胸口都在起伏,故也没有理会卞惊寒,继续怒目看着厉竹,继续道:“所以,这个小瓷瓶你是藏到了本王的身上,方才说什么拥抱致歉,也不过是为了从本王身上将这个东西拿去而已?!”

    厉竹没有否认。

    卞惊澜难以置信摇头:“你怎么做到的?”

    他回忆了一下方才在龙吟宫的情形。

    他们两人的肢体接触,也就一次。

    当时,她攥了他手腕,将他拉至面前,准备让他试药,后又说恐被人说自己人作弊又放开了他。

    所以,就是那个时候是吗?

    那个时候,将这个小瓷瓶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他的身上。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你可知道,你可知道,这瓶药意味着什么?如果,如果父皇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搜身呢?那你是不是要害死本王啊?啊?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卞惊澜指着厉竹,气得手抖。

    卞惊寒伸手将他指着厉竹的手臂按了下来,沉声:“神医也是为了救聂弦音,就当三哥欠你一个人情。”

    不意卞惊寒这样说,卞惊澜怔了怔。

    这说着欠他人情,却用那么不善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意思是嫌他怪他?

    随即挺了挺背脊,硬着脖子道:“我。。。。。我也很愿意救聂弦音呀,但是,但是,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厉什么?”

    卞惊澜问向厉竹。

    他现在是连神医都不想叫了。

    还以为厉竹又不理会,谁知厉竹当即就回了:“厉竹。”

    厉竹?

    卞惊澜汗。

    人长得不阳刚也就算了,起个名字就不能起得阳刚点吗?

    “嗯,厉竹,厉竹至少要跟我打声招呼、让我有个心里准备不是,这是起码的尊重,最重要的,如果我提前知道,父皇要搜身什么的,我也能有对策,对吧?”

    “嗯,是的,”厉竹没有反应,卞惊寒却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三哥跟你道歉,三哥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示意厉竹:“回吧,这还是宫门口呢。”

    厉竹“嗯”了一声,两人朝马车走去。

    留下卞惊澜一人站在那里,怔怔没回过神。

    “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呢。”

    见两人压根没理他,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气恼地自言自语嘟囔起来。

    “人家帮了那么个大忙,不说感谢,至少也让人家把话说完再走吧,人家又不是说不该帮藏那个小瓷瓶,人家气的是,被骗!在龙吟宫的时候,情况紧急,来不及,也不方便,没法跟人家打招呼也就算了,那出了宫就不应该骗人家呀,就直接跟人家实话实说,让人家将瓷瓶拿出来不就好了,还搞个什么大拥抱、说什么午国礼仪,致什么歉,最气的,就是这地儿了,将他当猴儿耍呢,骗子,叫什么厉竹厉神医,干脆叫厉骗子、厉神骗好了。”

    哎,他摇摇头。

    玲珑姑娘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

    真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

    蓦地又想起了那个小瓷瓶,他一阵心惊。

    聂弦音真的是杀人凶手吗?

    可看她那样子也不像是能杀人的人呀!

    这厢,卞惊寒和厉竹一起朝三王府的马车走去。

    “今日聂弦音的事,多谢。”卞惊寒先开了口。

    厉竹弯唇摇摇头:“不用跟我说这个,我又没有救到她。”

    “虽然没有救出她,但是,至少暂时保住了她的性命,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幸亏,你随身带着一模一样的小瓷瓶,且也装的是迷晕药,不然,她就真的铁证如山了。”

    “是啊,我也很庆幸,本来两种迷晕药,我还准备装两种小瓷瓶的,装的时候手头上正好没有凑手的,就用了一样的瓷瓶,为了区分,我一个装在左手袖袋里,一个装在右手袖袋里。”

    “为何同时带两种迷晕药?”

    “一种用在寻常人身上,一种用在坏人身上呀。”厉竹回道。

    卞惊寒:“。。。。。。”

    所以,那个迷晕时没痛苦的,用在寻常人身上,迷晕时有痛苦的,用在坏人身上?

    好吧,一个经常见死不救的人,还讲这原则?

    “她是几时跟你拿迷晕药的?”

    “就赏画的时候。”厉竹便将当时的情景跟他讲了一遍。

    卞惊寒敛眸,抿了抿唇,“本王还是得想办法跟她见上一面,彻底搞清楚才行。”

    “嗯。”厉竹点头。

    两人走到了各自的马车旁边,正欲上车,厉竹忽的想起什么,“对了,有件事要跟王爷说一下,只不过,目前我还不确定,因为当时只是借机探了一下,探得太快,等我想再探的时候,正好那个太监过来禀报龙吟宫弦音的事,就没有探成。”

    “你是说父皇的脉搏?”

    “嗯。”

    【6000字毕哈】

2 第704章 她震惊得不行(1更)

    龙吟宫

    皇帝坐在内殿的龙案前,一本一本看过桌面上的奏折,先是未批阅过的,后又将已经批阅好的,也重新一本本看了一遍。

    并未见有任何一本跟聂弦音有关,也并未见任何一本跟卞惊寒相关。

    “啪”的一声将最后一本奏折掷在龙案上,他抬手捏了捏有些刺痛的眉心,身子疲惫地朝龙椅的椅背上一靠。

    视线再次整个扫了一遍桌面上的物件。

    除了奏折,便是笔墨纸砚,也无其他物。

    那她来龙吟宫,将这龙案桌面上翻得这样一片凌乱,找什么呢?

    想得有些头痛,他便闭目养起神来。

    闭着闭着就打起了盹,因为是靠坐的姿势,也没有什么支撑,头猛地往下一点,他醒过来。

    迷迷糊糊就唤:“单德子!”

    唤完才意识到,单德子已经不在了,心中忽的生出一些凄凉,特别是侧首看向内殿的窗,正午白得有些透明的光从窗口斜铺进来,投在地上,那一垄明亮中,有微尘细埃在起舞,他微微眯了眼,心中越发戚然。

    真是老了。

    低低一叹,他坐起身子,唤:“如清!”

    如清手执拂尘躬身进来:“皇上。”

    “什么时辰?”

    “回皇上,巳时末,请问要不要给皇上传膳?”

    “暂时不用,”皇帝自座位上起身,“随朕先去趟天牢吧。”

    天牢?

    如清一怔,去天牢做什么?见六王爷,还是见上午刚关进去的聂弦音?

    只是,那种地方,他一代天子,又何须亲临?

    遂小心翼翼地建议:“皇上若有什么事,或者见什么人,可以让天牢那边将人提过来。。。。。。”

    皇帝没有理他,径直拾步朝内殿外走,如清只得快步跟上。

    **

    天牢的牢房里,弦音双手抱膝靠坐在墙边,抬头望着墙壁的顶部一小方天窗,一脸黯然,那感觉,就像是回到了紫枫行宫被囚禁的日子。

    不过,那时可没有性命之忧,如今,却是生死未卜。

    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能让皇帝身边的宫女听命于自己,能入龙吟宫杀人,此人定然不是一般人,且还知道她会读心术,是谁呢?

    会是皇帝吗?

    她记得卞惊寒跟她说过,皇帝问过他,她是不是会读心术,当时也因为这个,他恐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为了一张空白圣旨,答应了娶秦心柔。

    所以,是皇帝吗?

    他故意安排今日的赏画会,打着让厉竹进宫给他治病的幌子,这样她跟卞惊寒就不会怀疑他,然后,故意让龙吟宫的宫女太监几乎倾巢而出,到凉亭帮忙,给她创造便利条件,让自己宫里的宫女故意在她面前去想那个身世奏折,诱她入瓮?

    如果是他,似乎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是他,一切都顺理成章,而且,他,也最有动机。

    若不是卞惊寒以那个小铜箱跟他做交换,他或许早就杀了她,如今,因为有交易在,他便不得不放过。

    可他杀她的心仍在,既然明着不能再对她动手,于是就暗着来,故意搞这一出,这样既可以名正言顺地处死她,还能让卞惊寒无话可说?

    是这样吗?

    就在弦音在那里做着各种猜测,牢房门口传来脚步声,以及开锁的声音,她转眸望去,是天牢看守在开门,在看守的身后,一袭明黄入眼。

    弦音眸光一敛,皇帝?

    恍神的间隙,牢门开,明黄身影拾步进来,她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连忙将抱膝而坐的姿势改成双膝跪地的姿势。

    如清端着厚厚的蒲团软座进来,放在牢房中间比较干爽的地上。

    皇帝走过去,一撩龙袍的袍角坐下。

    另一个太监又端了笔墨纸砚进来,摊摆在弦音伏地而跪的面前地上。

    弦音垂眸颔首,心里却是如同小鼓擂了起来,不知道这个男人意欲何为。

    是要问她问题,还是让她写罪状口供?

    皇帝扬袖示意如清和太监退下。

    两人领命,躬身退出的同时,顺手带上了牢门,并唤看守一起远远退开。

    牢房里便只剩下了皇帝和弦音。

    因为觉得他可能就是那个知她会读心术,设计将她送进这天牢的人,弦音也不敢轻易抬眼去看他。

    直到皇帝沉默打量了她好久之后开口:“抬起头。”

    弦音这才缓缓将脸抬起来,看向他。

    见对方凝目攫着自己,她又眼帘一颤,略略撇开。

    “到朕前面来,拿上笔墨纸砚。”皇帝又道。

    弦音咬了一下下唇,收起摆在面前的笔墨纸砚,也不敢起来,就双膝跪着往前几步,停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再将笔墨纸砚放在面前的地上。

    又是良久的沉默。

    不知道皇帝是在犹豫,还是在想什么,因为只有两人,弦音不敢大眼瞪小眼地去跟他对视读他心里。

    终于,皇帝再度出了声:“这个是你写的吧。”

    边说,边伸手,将一物放在她面前摊开的空白宣纸上。

    弦音一看,赫然是那天卞惊安给他的那张字条,那张她在紫枫行宫生产前写给绵绵的那张字条。

    呼吸骤紧,她瞳孔敛了敛。

    甚是意外,也甚是慌乱。

    意外的是,她以为他过来定然是为了今日龙吟宫之事,没想到开口问的却是这张字条。

    而慌乱的是,她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了,谁知道他旧事重提,且,他虽然是用的问句,口气却是非常的肯定。

    不知如何回答,她微微抬眸看向皇帝。

    皇帝也正看着她。

    两人的视线自然就对在了一起。

    因为有规矩,不得与天子直接对视,所以弦音赶紧错开了目光,然,就那对视的一瞬,皇帝眼中的一条心里,已然入了她的眼。

    弦音怔了怔,有些莫名。

    他的心里是:【会跟母嫔来自同一个地方吗?】

    他的母嫔?来自同一个地方?

    会跟他的母嫔来自同一个地方吗?

    皇后之子唤皇后母后,妃子之子唤妃子母妃,妃品以下的女人,比如婕妤,生的皇子,唤自己母嫔。

    婕妤?

    弦音呼吸一滞,难以置信。

    一时间有千百个念头轰然从她的脑子里掠过,她震惊得不行,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2 第705章 奴婢想跟皇上打开天窗说亮话(2更)

    强自压制住,她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面色如常。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面的那份震荡。

    所以,他就是兰婕妤的儿子是吗?

    太意外了!

    这真真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若是卞惊寒知道了,也肯定会惊得下巴掉下来吧。

    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就是兰婕妤的儿子!

    一个婕妤的儿子如何能称帝?何况在外人眼里,还是一个痴傻疯癫的婕妤!

    卞惊寒那次说,当年的夺嫡之争,皇子死的死,伤的伤,可见当年这个男人一定是经历了一番宫廷恶斗、一番血雨腥风、一番生死大战,才拥有了大楚江山。

    还有,《景康后妃史》上记载,兰婕妤于生下皇子五年后去世,也就是这个男人五岁就没了母亲?

    母亲是疯子,本就是他人生的一大污点,在这等级强烈的后宫之中,在这失势皇子不如狗的皇宫之中,一个五岁的孩子,一个背负着人生污点的五岁孩子,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是如何一步一步走上皇坛的?

    她不知道,她也很难去想象。

    她甚至都无法去想象他怎么活下来的。

    也难怪他会如此冷血无情,也难怪他会这般淡漠亲情。

    心里面正大动得厉害,忽闻男人威严的声音传来:“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弦音蓦地回过神来。

    也是服了自己,这种时候,她难道不是应该先想如何让自己脱困,如何回答他的提问?竟然还有些心思去想他的事情去了。

    主要是她震惊了,真的太震惊了。

    承认,还是不承认,她快速在心里做着权衡。

    如果承认,会出现两种结果。

    一种,他看在她跟兰婕妤一样的份上,宽待她几分。

    另一种,不仅不会宽待,还会治她的欺君之罪,毕竟当日卞惊安拿出字条的时候,她是否认的,否认字条是她写的。

    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

    而如果不承认,就只有一种结果。

    就是维持此时此刻的结果,她被关天牢,等候处置。

    原则上来说,不承认,维持现在的结果是比较安全的,而承认了,就等于去赌,赌生死两种结果的其中一种。

    可是,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她被关天牢,是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所为。

    如果是,维持现状的结果也不是安全的,也横竖是死,因为这个男人既然如此处心积虑设计,就不会让卞惊寒查到真相的,一定会在卞惊寒查到真相之前,处死她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宁愿去赌一把了,承认自己穿越。

    所以,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今日之事是不是这个男人所为。

    “你是在考验朕的耐心吗?”见她依旧半响没动静,皇帝又沉沉出声。

    弦音眼睫一颤,连忙伸手执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伏地而写。

    【请问皇上,奴婢可不可以缩骨回答皇上,这样写太麻烦了。】

    写好后,弦音托起宣纸,呈给皇帝看。

    皇帝垂眸看了看,又扬目看了她一眼,情绪不明地“嗯”了声。

    将宣纸放下,弦音俯首谢恩,随后,便站了起来。

    立正、站直、舒展双臂、凝神、闭眼,凭着感觉,她用力一缩。

    皇帝一瞬不瞬看着这一切。

    看着她原本成人的身子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十来岁的孩童,看着原本非常合身的衣服此刻又大又宽松,空荡地穿在身上就像是道姑服,皇帝虽面色未动,心头却也禁不住微汗。

    弦音准备跪地,“谢皇上恩准!”

    因为衣服太大太长,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自己的衣摆,结果人还没有跪下去,就“哎呦”一声,直直栽扑于地,摔了个狗啃泥。

    皇帝嘴角抽抽。

    春日的衣服本就单薄,牢房的地面又冷硬,弦音摔得不轻,痛得龇牙咧嘴,小脸上的五官都皱巴在了一起。

    见皇帝一脸汗意地看着自己,她连忙忍着痛意爬了起来,重新跪好。

    “现在可以回答朕了吧?”

    弦音抿唇,略一沉吟:“请问皇上能不能先恕奴婢的不敬之罪?”

    “什么意思?”皇帝没懂。

    “奴婢想跟皇上打开天窗说亮话。”

    皇帝怔了怔,似是不意她如此,稍作静默,点点头,“嗯。”

    弦音便开门见山了。

    “请问今日这件事是不是皇上所为?”

    反正,如果是他所为,自己横竖是死,如果不是他所为,他定然有所反应,她豁出去了。

    皇帝闻言愣了一下,以为她要回答他问的那个字条的问题,谁知她竟然反过来问自己问题。

    而且这问题问得。。。。。。

    这是怀疑他一堂堂天子,来陷害她一下人丫头吗?

    “聂弦音,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皇帝声音沉沉。

    事到如今,弦音反而不惧了。

    “回皇上,奴婢知道,所以奴婢才先求皇上赦免不敬之罪。”

    皇帝沉了脸。

    “朕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陷害你?”

    “因为皇上怀疑奴婢是异类,想处死奴婢。”弦音指了指他问的那张字条。

    末了,又紧接着解释道:“奴婢真的不是异类,不是妖魔鬼怪,皇上想啊,如果奴婢是,又怎么会在龙吟宫里被禁卫抓到?奴婢应该神通广大才对,为何会被人设计身陷死局?”

    不知道该如何正面回答他,她只能跟他打太极。

    “朕有说过你是妖魔鬼怪吗?”

    “皇上是没说过,但是皇上想让奴婢死,就说明皇上心里是这样认为的。”弦音接得也快。

    “聂弦音,你不要帽子乱扣!朕没你想得那么有闲心!现在你只需回答朕的问题,这张字条,是不是你写的?”

    弦音赶紧凝眸望进他的眼。

    除了恼怒,的确没看出他在撒谎。

    这一点让弦音很意外。

    如果今日之事,不是这个男人所为,那会是谁呢?

    卞惊卓?卞惊平?还是卞彤?又或者是别人?

    反正此人今日肯定也在宫里。

    还有,既然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所为,那是不是说明,卞惊寒可以查出真相,那她就有可能不会死,所以,她不需要去赌,不需要去承认字条是自己所写、承认自己穿越?

2 第706章 是我写的(3更)

    启唇作势就要否认,弦音却发现自己愣是没说出口。

    这世上最简单的,是话语,上嘴唇与下嘴唇一对,话就出来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想撤回来就撤不回来了。

    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帝王,如今撒的任何一个谎,后面都可能变成欺君。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真的还不知道,她跟兰婕妤属于一类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万一是好事呢,此时一否认,想再反悔就不可能了。

    尤其自己现在深陷囹圄,前路未卜、生死未卜,这一点后面能不能成为救命的稻草也未定,她不敢轻易浪费掉这个难得的资源啊啊啊啊。

    可是,现在皇帝就等着她回答,怎么办?

    她怎么回?是承认,还是否认?

    卞惊寒又不在身边,连给个主意的人也没有,嘤嘤嘤。

    她是真的哭了。

    当然,不是因为卞惊寒不在身边,而是她故意的,故意将自己方才摔破皮的膝盖用力地蹭压地面,让自己痛出眼泪来。

    见她不回答,忽然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皇帝一怔。

    眉心微拢,不悦开口:“怎么了?”

    弦音抬手抹泪,吸吸小鼻子,红着眼睛哽咽道:“奴婢。。。。。。奴婢怕。。。。。。”

    “怕什么?”

    “怕死,奴婢怕死。。。。。。。不对,不是奴婢怕死,是奴婢怕自己死了,小郡主怎么办?她才那么一点点小,就没有了娘,以后的路。。。。。。以后的路肯定会很苦很艰难,所以,奴婢不想死,皇上,奴婢真的不想死。。。。。。”

    见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皇帝抬手扶额,似是有些头疼。

    不是似是,是真的头疼一样,眉头都有些痛苦地皱了起来,眸子微微垂着。

    因为他低敛着眉眼,弦音也看不到他的心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见他忽然起身站了起来,沉声:“朕没工夫在这里跟你耗!”

    说完,拂袖转身,拾步就走,似是一刻也不想停留。

    弦音心念一动,快速跪走两步,伸手拉住了他龙袍的袍角:“是我,是我写的。”

    情急之下,弦音连“奴婢”二字都忘了讲。

    皇帝脚步顿住,回头。

    弦音跪在他的脚后边,扬起小脸,眼眶红红道:“是奴婢写的,是当初六王爷囚禁奴婢于紫枫行宫时,生小郡主之前,奴婢写的,奴婢之所以不敢承认,是因为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肯定没有人会相信,奴婢怕引来杀人之祸,奴婢怕死,奴婢不想死,不想离开小郡主,不想她那么小就没有娘,不想她。。。。。。”

    弦音的话还未说完,手中蓦地一空,原本攥着的那截滑凉的龙袍袍角被一股外力扯走。

    是皇帝突然迈了步子,朝牢门而去。

    拉开牢门,走出,消失在牢房门口,自始至终,都未说一个字。

    直到天牢看守过来将牢房的门锁上,弦音才心口一松,身子发软地跪坐在自己腿上。

    希望自己赌对了,希望他方才是难过,不是生气。

    那般急着离开,应该是触到了他的痛处吧?

2 第707章 不是你杀母(4末)

    出了天牢,皇帝走得极快。

    耳边不停回荡着弦音的声音:“奴婢怕,怕死,奴婢不想死,不想离开小郡主,不想她那么小就没有娘。。。。。。”

    一直在盘旋不去,盘旋着、盘旋着,就与另一个声音合为了一体,不,是变成了另一个声音。

    “孩子,母嫔对不起你,这几年不认你、没有善待你、甚至抱你都未抱过一次,母嫔是觉得,这样对你好。母嫔一直是母嫔,一直是你的娘,不是兰婕妤,这几年母嫔装兰婕妤,也只是想在这深宫之中,我们母子的日子能好过一点,你的日子能好过一点,母嫔如果真的不认你,母嫔早就逃出宫去了,母嫔整日守着这冰冷的宫殿,就是因为只有在宫里,才能看到你。”

    “母嫔不想死,不想离开你,不想你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但是,如果母嫔死了,你可以过得更好,那母嫔愿意赴死,你手里端的是什么,母嫔知道,来,药给母嫔吧,母嫔自己喝,记住,是母嫔自尽,不是你杀母,母嫔不希望你今后的人生要去承受这一份不能承受之重。。。。。。”

    皇帝抿紧唇,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如清跟在后面,必须小跑着才能跟上。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跟聂弦音在牢房里谈了什么,只知道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心情很糟糕。

    因为脸色非常难看。

    像是生气,又不像是生气,很复杂的表情,说不上来。

    **

    牢房里,弦音也是怔怔跪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才感觉到一对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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