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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存日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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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叡道:“这你得同你父亲说吧,你父亲往年不是都要伴驾的吗?”
  贺若说:“我想给殿下伴驾。”
  乌洛兰延说:“殿下身边不也要带人吗?我和贺若骑马给殿下伴乘。”
  拓拔叡说:“往年我都是随着皇上,跟皇上一个车驾的,也没人伴乘。”
  贺若说:“今年不一样了,殿下现在是太孙,肯定要带自己的队伍的。”
  拓拔叡突然欢喜起来。这的却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他往年还没有单独带队伍参与秋巡过呢,只是跟着皇上去,去了也只是看看别人表演。他顿时将小常氏带来的不快忘的一干二净,高兴地坐起来,和兰延贺若讨论秋巡。
  冯凭看他高兴起来,也凑热闹问道:“秋巡怎么去啊,殿下,能不能带上我啊?”
  拓拔叡心情一好,看她也顺眼了,说:“到时候带你一起,让你去见识见识,这也是一年中最盛大的活动呢。”
  冯凭高兴道:“谢谢殿下!”
  拓拔叡说:“这段日子,你得好好练习骑马。不会骑马怎么参加秋巡,你要跟常夫人一路上坐马车,我可不等你。”
  冯凭脸愁了起来。
  拓拔氏作为兴于代北的游牧民族,骑马打猎是渗入了骨头里的文化。而今虽然定居下来,学习汉人耕作,但是仍然保持着游牧民族的习俗。每年秋天都要举行大规模的狩猎活动,由皇帝亲自带队,羽林军、皇室及贵族拥从,前往阴山,名叫“巡猎”。除了打猎,还要举行大型的军演。这是草原儿郎们展示勇武的好机会,按照旧日拓拔部落的习俗,只有真正勇武的人,才能得到部民的拥戴,带领部落征战,在残酷的生存竞争中取得胜利。拓拔家族的继承人,不但要成为帝国的皇帝,还要成为拓拔部落的首领。对内统治国家,对外带领军队作战。一个武力上孱弱的皇帝,是不能让朝臣信服的。这场巡猎的重要性不言自明,它的目的就是宣示武力。
  小常氏惹怒了拓拔叡,之后几个月都没敢再进宫。拓拔叡则将她忘的一干二净了,每日和乌洛兰延等人在一起,兴高采烈地练习弓马。他在习武上一向非常刻苦,如今更是废寝忘食起来,到了晚上腰酸背疼,冯凭就跪在床上,给他抹跌打损伤的药膏。他疼的哼哼的,然而还是非常高兴,睡一晚上,第二天又去练习了。
  冯凭也勤加刻苦的练习骑马。她已经掌握了骑术的要领,就是上马害怕,手脚放不开。不过兰延贺若二人都很喜欢她,对她都很好,耐心地指导她。

  第16章 讲个笑话

  一个浩浩朗朗的大晴天,和风日丽的日子,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好像一块巨大的翡翠。皇帝拓拔韬带着全副仪仗,五千羽林军,后宫妃嫔,女眷,侍从若干,一共两万多骑,数十辆车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广莫门出发了。
  拓拔叡的队伍紧随在皇帝的仪驾后。他带了兰延贺若,身后还有两百多名护卫的羽林军。冯凭也穿了骑装,骑了一匹红马,跟在拓拔叡的黑马身边。常氏则同女眷后宫们一起乘马车,和拓拔叡的队伍隔了有将近一里的距离。
  天气好,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冯凭听说了,这场巡猎前后大概要一个多月。拓拔叡骑在马上,身穿着小袖窄襟云纹锦袍,手上拿了一张地图在看。乌洛兰延贺若在他旁边伸长了脖子去瞧,嘴里不住地催问说:“殿下,给我看看吧。”
  此行的目的地是在沃野的河西承华宫,巡猎,军演都在此地,路程一共有半个月,中途有几次短暂的停驻。图上标注了帝驾一路要驻跸的地点。先是到繁畴宫,再到牛川行宫,往年要绕一下,往代北行宫去一遭,今年为了简省路程,也不去了。到达河西宫,先要往六镇巡视兵马,然后开始狩猎活动。
  因为仪仗和宫眷车马都走的很慢,今日是到不了繁畴宫,估计要明晚才能到。今晚估计要宿营,拓拔叡看完行程图,没得到什么新鲜的东西,便递给乌洛兰延:“军事机密,拿去看吧。”
  乌洛兰延高兴地接过:“这算什么军事机密,看看又不碍事了。”边说边招呼贺若。贺若一闪身跳到他马背后,抱着他腰,凑了脑袋跟他一起细看起来。
  冯凭倒不关心那个,反正她跟着拓拔叡走就是了。她像只出了笼的小鸟儿似的,欢快地问拓拔叡:“殿下,咱们晚上在哪休息呀?没床睡怎么办啊?”
  拓拔叡说:“傻。这种事用得着你操心吗?我睡哪儿你就睡哪儿。”
  冯凭高兴的两个眼睛弯起来,眼睫毛成了一簇。拓拔叡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要是半路屁股疼了,就老老实实去坐车去,这一路可长着呢。”
  冯凭眼睛弯弯,笑的跟小豆荚似的:“没关系的,马走的又不快。”
  拓拔叡挺受不了这样慢悠悠地骑马,骑的人都要打瞌睡了:“这就跟散步似的,猴年马月才能散到河西宫呢。”
  冯凭说:“没事嘛,慢慢走,我陪你说话。”
  拓拔叡说:“你会说什么?”
  冯凭说:“你给我讲个故事嘛。”
  拓拔叡面无表情说:“嗬。你是小宝贝吗,我还哄你,我给你讲故事。”
  冯凭说:“我讲的不中听,你不爱听的嘛,你讲的中听,我爱听的啊。”
  拓拔叡不答应不答应,突然又来了意思。他讲了一个笑话,说:“有僧人夜宿一娼家,晚上和她同卧,拿手往身上一摸,忽大叫曰:“奇哉!妙哉!前面好像尼姑,后面一似我徒弟。”拓拔叡说着,突然感觉这笑话特别好笑,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地,自己捧腹大笑起来。
  冯凭满脸喜色的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殿下,你说的故事好好笑啊。”
  拓拔叡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根本没听懂自己的笑话,顿时十分无趣,转头就不理她了,转头讲给乌洛兰延贺若听。兰延贺若听了,顿时也笑的捧腹不止,拓拔叡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乌洛兰延忍着眼泪,也讲了一个笑话,说:“有一男人娶妾,必要处子。旁人便教他说:“初夜,但以卵示之,若不识者,真处子矣。”如其言,握以问妾,妾曰:“柳齐也。”怒曰:“号都晓得,不真不真。”逐去之。再娶一女,问如前,以此物对,又怒曰:“表都晓得,一发不真。”复逐去。最后娶一年极少者,问如前,曰:“我不识。”男人曰:“此卵也。”其女曰:“不信道卵是这一点点儿。”
  三个人同时发出哄笑,拓拔叡笑弯了腰,乌洛兰延笑的鼻涕吹了出来,贺若笑的直捂肚子。笑声传遍四下。
  拓拔叡这回完全受不了了,笑的涕泪齐流,肚子疼的不行,骂兰延道:“混账东西,又要作死了!给我滚到后面去!看到你我都想抽你。”
  乌洛兰延笑道:“别,别,重来重来,我说个正经的。”
  拓拔叡肚子疼的止不住,脸笑的通红:“你快闭嘴吧,下流东西。”
  乌洛兰延笑弓着腰:“我不说了不说了。”
  冯凭看他们笑,没听懂他们在笑什么,然而听的很高兴,也跟着笑。
  “继续讲嘛,好有意思啊。”她说。
  拓拔叡觉得她像个小傻瓜,说:“小孩子,乱听什么,一边儿玩去。”
  冯凭骑的那马是一匹小母马,才刚过一岁,原来还好好的,今天也不知怎的,突然开始焦躁不安,总是试图去追逐拱蹭拓拔叡的黑马,还一路乱撒尿。拓拔叡的黑马被惊了好几次,冯凭看它直往黑马屁股上撞,怎么勒都勒不住它,十分着急,紧紧把缰绳攥着,着急地说:“你不要去追它啊,殿下要生气了!我要打你了!”
  这畜生还是不听话,伸了蹄子想去爬拓拔叡的黑马。那大黑马受了惊,突然撒开蹄子猛蹿了一下,拓拔叡被颠了老高,也受了大惊,回头呵斥道:“怎么回事!谁啊,谁在惊我的马?”
  冯凭道:“是我。这马不听话呢。”
  冯凭只得将马骑出队伍,到最后面去,让它离黑马远一点。红马不乱惊了,只是她也没法跟着拓拔叡一块玩了。
  冯凭十分失落,揪着马背的毛委屈地骂它:“臭马,害得我不能陪殿下。”
  晚上结营休息。走了一天的路,都累了,也没有什么什么活动。宫人送了新洗的瓜果到帐中来,拓拔叡正问说晚饭怎么吃,那边宝珠儿过来,说皇后那里在设宴,内宫的许多人都在,请拓拔叡也去玩,一道用饭。拓拔叡问常夫人也在吗,说也在,拓拔叡便也去了。
  皇后的帐中,牛油蜡烛照的一片灯火通透。几十张席连了一片,席上摆了满满的瓜果,酒浆,乳酪,烤肉,后宫妃嫔内眷俱在座,脂粉馨香,锦衣华服的美人各各罗列,十分热闹欢快。冯凭第一眼看见常氏,她坐在比较边缘的位置,身后是苏叱罗,珍珠儿,李延春,旁边玉面粉颊,素衣修容的是小常氏。
  原来小常氏也跟着来了。
  小常氏平时看起来美貌端庄引人注目,然而此时在皇后的宴席上,她和常夫人坐在角落,却是丝毫也不起眼。若不是因为认识,冯凭几乎难以注意。
  拓拔叡也看到小常氏了,然而没什么反应,跟没看到似的。冯凭见常氏笑着向她招手,便去了常氏身边,而坐在主位上,头戴凤钗,身穿绣了金线华服的赫连皇后,一见到拓拔叡变将他招了过去,亲热地问这问那,说起话来。
  皇后赫连氏,冯凭也听说过,今天是第一次见。她非常美丽,原本是匈奴大夏国国君赫连城之妹,拓拔韬灭了匈奴国娶的她,有传言她是匈奴的第一美人。冯凭见了,觉得她的确很美,远远望着肌肤雪白,头发乌黑,嘴唇红润娇艳,而且年轻,看起来才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拓拔韬后宫中有很多美人,新宠旧宠不断,但是赫连皇后之位还是非常稳固,这和她的美丽是分不开的。因为作为赫连氏的族人,她的家族几乎已经无人了,拓拔韬却一直没有让任何人挑战她的皇后之位,必定是感情很深。
  这种盛宴,跟冯凭,包括常夫人这种小人物都是没什么关系的。常夫人都只能靠边坐,冯凭自然更是只有低头吃饭的份了。皇后宴席准备的食物还是非常美味的,她吃了瓜,又吃了烤肉。
  她正吃着,突然有人来到她面前。冯凭抬头一看,是个□□岁,十岁不到的少年,穿的一身锦袍,系着玉带,模样长的唇红齿白。冯凭愣了一下,突然发现他就是那天在贞顺门下叫走梁得厚,救过她一次的那个小男孩。当时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青年呢。
  冯凭不认得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张口,常氏在旁边看见,笑着指给她:“这是南安王殿下,还不见礼。”
  冯凭道:“南安王殿下。”
  南安王说:“原来你是拓拔叡身边的人,我上次问你,你怎么不说话。”
  冯凭语塞,南安王说:“你叫什么名字?”
  冯凭说:“奴婢叫冯凭。”
  南安王说:“你要来陪我坐一会吗?我那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冯凭有些不安,看向常氏,常氏笑说:“南安王殿下让你去陪他坐会,你就去陪他坐会吧,不碍事的。”
  冯凭便答应了,跟着南安王去了席位。原来南安王也不是不是一个人,他席位上坐的是他的母亲丽贵嫔,丽贵嫔旁边又坐着他保母刘氏。原来那丽贵嫔很受拓拔韬的宠爱,本来宫中的规矩,皇子是不跟生母相见的,但是因为丽贵嫔尤得圣宠,加之南安王早早封了王,将来是要去封地的,不太可能继承皇位,因此他虽然也由保姆抚养,却也时常能和丽贵嫔见面,比如在皇后的宴会上,他就坐到了丽贵嫔的身边。
  丽贵嫔是个五官浓艳,相貌有几分凌厉的女人。冯凭跟着南安王走过去,就被她一道目光瞥过来,两道漆黑的长眉一展,鲜红的薄嘴唇紧抿,含着威带着厉。冯凭直觉这个人有点不好招惹,几乎怀疑对方在恨着她了。然而丽贵嫔也没有说什么,只笑问南安王:“你带的谁来了?”南安王说:“上次见过她。”
  冯凭见过丽贵嫔,就陪坐在南安往身边。南安往拿了桌上的果子给她吃。
  丽贵嫔说:“少吃一点,别吃坏了肚子,晚上吃撑了睡不着觉呢。”

  第17章 南安王

  繁畴宫是魏国旧宫,魏国基业草创之时,道武皇帝将都城定在繁畴。正式建都平城之后,这里就成为皇帝北巡时的休憩之所。
  到了繁畴宫,拓拔叡便住进了事先早已经安排好的住所。冯凭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抽了个空子,去看她被关在马厩里的红马,因为这马一路上都焦躁不安,她有点担心,结果一看就发现马屁股红肿出血,好像烂肉翻了出来。冯凭着急的想去找伤药,半路上碰见贺若。贺若穿了一身漂亮的素锦袍,貌美如花,长身玉立地牵着一匹马过来,边走边喂马儿吃草,摸马脖子上鬃毛。
  看见冯凭,他眉毛一挑,问:“去哪?”
  冯凭说:“我的马好像受伤了。”
  贺若说:“哪?我去瞧瞧。”
  冯凭带了贺若去看,贺若掀了马尾巴瞧了一瞧,说:“发。情了吧?没事,不是伤。等成熟了,再过一阵咱们到了河西苑,给她找匹好马配一配。河西苑有上好的种马,你这马体格也不错,是稀缺的良种,可别让她跟那些劣马瞎配,浪费了,找良马配,能下个好驹子。”
  冯凭红着脸说:“哦。”
  和贺若分了手,冯凭准备回屋去,路上又撞见乌洛兰延。乌洛兰延正要走过,又回步叫住她,问道:“南安王想要你,你知道吗?”
  冯凭讶异说:“啊?我不知道。”
  乌洛兰延说:“南安王看上你,跟殿下要你,要拿金银宝贝换你呢。”
  冯凭说:“殿下同意了吗?”
  乌洛兰延说:“殿下是稀罕跟他换那些玩意儿人吗?自然回绝了。”
  冯凭说:“哦。”
  乌洛兰延说:“没事,我就是碰见,跟你说一下。”他笑着说:“你晓得吧?咱们这边,跟丽贵嫔那边一向是不合的,说是互相厌憎也不为过,你还是同南安王保持一些距离吧,殿下不高兴。”
  冯凭说:“哦。”
  回到住处,常夫人和小常氏俱在。常夫人打扮的素净,一贯的清淡妆容,挽了个简单的圆髻,头戴了一根清净秀气的玉兰花簪,略施薄粉,细描了柳眉,涂了口脂,身穿着素白交领薄纱衣,领子边用银线绣了暗纹,迎着门微微透光。唯独手指甲染着鲜红的寇丹。小常氏则打扮花枝招展的,杏粉色的敞襟薄纱衣露出雪白丰腴的肩膀和雪峰一般饱满挺拔的酥。胸,里面穿着一痕葱绿色的抹胸。她怀里还抱着一个雪白可爱的小小女儿,旁边还站着个同样雪白可爱的十来岁少年,冯凭一眼就认出来,这两个孩子,自然就是小常氏的儿女了。
  拓拔叡对小常氏本没好脸色,然而一直听人说小常氏的一双儿女模样漂亮,这次跟着一同出来了,忍不住又过来看。小常氏对他倒是一如既往,亲切亲热,客客气气的,拓拔叡受了一点全家和乐气氛的感染,不由地忘了先前的不愉快,于是冯凭进来时,这一屋子人脸上都是笑,远远看着特别融洽。拓拔叡躺在常夫人怀里,伸了光脚去逗小常氏怀里的小女娃,小女娃被逗的呀呀叫着,张了小手跃跃欲试,想去抱他的脚咬,拓拔叡乐的直笑,小常氏打他脚笑骂道:“别逗了,她还要吃饭呢。”
  小常氏的女儿叫丽娘,儿子叫刘襄,刘襄则特别喜欢拓拔叡,一直殿下殿下的,恳求明日和拓拔叡同行。
  拓拔叡答应明天带他同行。
  冯凭从这画面,隐约有点感觉到,拓拔叡和夫人的感情的确很不一般。几乎就和真正的家人差不多了,不然又怎么可能才闹了矛盾,现在又这样亲热,前一阵还以为他会因为小常氏的事和常夫人结仇呢,结果这么快就和好。
  冯凭走过去和他们一起谈话吃东西,就听他们说起了丽贵嫔。
  拓拔叡对丽贵嫔,显然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嘲讽说:“明明年纪比皇后还大了,整日还爱浓妆艳抹,脸上的粉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一个月得用掉几斤粉吧?”
  常夫人笑道:“就你尖酸,女人上了年纪,不都那样的吗,以后我们老了,你也得这样嘲我们了。”
  拓拔叡说:“天生丽质又不需要抹那么多粉。”
  常夫人和小常氏都是皮肤很好的人,哪怕不涂抹脂粉,也是天然白皙,看刘襄和丽娘就知道,她家人皮肤雪白应该是遗传。一看那肤色就是一家人。小常氏听了这话就也笑:“南安王人还是不错的,我同他说过几次话,性子懂事,是有老师教的好,不像他那娘。”
  常夫人说:“李益是不错。”
  冯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李益。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南安王时,就感觉旁边那个青年声音有点熟悉,原来就是李益。她是曾经见过李益的。
  常夫人看见冯凭,笑说:“冯家原来和李家还是亲家呢,李益的母亲便是姓冯的吧?李益是不是和你姐姐也定过亲?”
  冯凭说:“原来跟我二姐定过亲,后来李家退掉了。”
  想来那时候,李家就预料到冯家会遭殃,所以才会早早撇清关系。冯凭想起小时候还去李家玩过,那会还叫李益表兄呢,而今也早成陌生人了。
  拓拔叡说:“南安王跟我要你,你知道吗?”
  冯凭摇头说:“不知道。”
  拓拔叡说:“那你想不想去?”
  冯凭摇头说:“不想去。”
  拓拔叡说:“不想去就好,我已经替你回绝了。”
  拓拔叡和小常氏的确和好了,当夜宿在一处。小常氏不管怎么样,对拓拔叡来说,相处起来非常愉悦,能让他心灵愉悦,能让他身体满足。次日再出发时,拓拔叡身边多了一个刘襄。
  你说乌洛兰延,贺若都不喜欢小常氏,但是美少年们之间,总是有共同语言的。刘襄这个人,跟一般的男孩子都不一样,他对同龄的美少年们充满了十足的兴趣,人又极其的聪明活泼好玩,而且是个非常老道会玩的小流氓,小兔子。乌洛兰延贺若二人虽然平时嘴上厉害,其实还是老实孩子,结果来了个刘襄,一上来就跟贺若看对了眼,两人私底下亲嘴儿,脱了裤子摸*儿摸屁股,竟然做成了一对公鸳鸯。那乌洛兰延看了就不舒服了,遂也加入进去,三个人一块玩,竟然十分其乐融融。
  刘襄心里,其实一直恋慕拓拔叡,总想跟拓拔叡亲近,看着拓拔叡的都时时放光。贺若听他说了,忙警告道:“这可不行,咱们私下好就是了,你可别去招惹殿下,他跟咱们身份不一样,皇上要知道你带坏太孙,你不想要命了。”
  刘襄恋恋的,只得心中暗慕。
  这日到了牛川行在,冯凭刚去看了马,回来经过院墙,就看到小常氏和刘襄在那角落里。刘襄垂着头,小常氏生气地打了他一巴掌,骂道:“你这个小贱种,你老子娘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不听。你再这样,以后不许跟着殿下了,给我滚回家去呆着,不反省好今年不许出门。”
  刘襄老实的跟个狗似的。
  小常氏看起来,对刘襄的行为,火气的确很大,那天晚上脸色都不好看。但是刘襄当着小常氏的面温顺如鸡,小常氏一不在,立刻成了脱缰的野马,继续兴高采烈地跟兰延贺若等人胡闹。
  当辽阔的阴山山脉在眼前连绵地铺展开,烈日下的野风卷着巨大的雪白的雄云在碧蓝的天空中极速翻涌,好像雪白的海浪一般滚滚流动,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头的沉落,又野火一般燃成了熊熊的火烧云。那时一只圆日悬在苍茫的,绵延起伏的地平线上,金色的光芒将整个地面照亮,山脉的一半迎着夕阳金黄,一半背着夕阳沉入阴影,而那山顶的奇石在金色的渲染下银光闪闪,冯凭头一次被大草原的雄奇瑰丽所打动。
  “殿下,那山顶是雪吗?”冯凭看那山脉顶部非常亮,指着问拓拔叡。
  拓拔叡也沉浸在草原辽阔的美景中,说:“不是雪,阴山夏季没有积雪。”
  冯凭说:“冬天有雪吗?”
  拓拔叡说:“冬天也不常有,这里冬天不常下雨,冬天大概有冰雹吧。”
  继续前行,她看到了黄河,像一条白色的带子在草原上伸展着,这一带,就是他们此行的终点,河套平原了。
  魏国定都以后,为了防御北方民族柔然的进攻,拱卫京都平城,道武皇帝始置六镇。自阴山山脉以南,河套以东,自西向东依次设置了沃野、怀朔、武川、抚冥,柔玄、怀荒六个军镇。六镇将领全由鲜卑贵族担任,戍守军人也全是鲜卑人,或者来自中原的强宗子弟,朝廷给予他们优厚的待遇,又累迁北方民族入土定居,逐渐形成了今天的六镇。数代以来,魏国的皇帝都对六镇的经营都极其重视,几乎每年都会来此巡视。
  为了方便皇帝出巡,还在沃野修建了专门的行宫,就是拓拔叡口中的河西承华宫。沃野是六镇当中最西的一个军镇,位置就在河套平原上。这里有黄河流经形成的冲积平原,土壤肥沃,水草丰美,草场广布,除了承华宫之外,这里还有魏国最大的牧场,河西苑,里面放养着珍贵的良马,帝国上下最好的马种都来自河西苑,可见此地地位之重。
  这一路甚是辛苦,终于到达承华宫,冯凭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晚上皇上设宴,拓拔叡和常夫人都去了,那场宴非常热闹,皇帝皇后,王子妃嫔,前朝大臣几乎全都在,连刘襄,兰延,贺若也都出来了。冯凭这回和常夫人坐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了,就在非常远的地方,和兰延等人一起,远远瞧着帝后出来,隔了许多人,连模样都看不清。有皇帝和朝臣的场合,礼仪总是特别隆重,不过冯凭离得远,也听不见什么。
  这几日,几乎每天都有宴,除了吃还是吃,冯凭感觉自己都吃胖了。

  第18章 导火线

  拓拔叡不是第一次巡兵,却是第一次以太孙的名义巡兵。他身穿着坚硬的黑色铁甲,腰间配着重剑,骑着他心爱的黑色骏马,跟在皇帝拓拔韬身后。拓拔韬平时是不上朝,然而盔甲上身,好像仍然跟年轻时一样雄姿勃发,草原上的劲风吹的他猩红色披风猎猎作响。皇帝带着亲卫羽林军按照既定的路线骑马过来,马下持戟严阵的士兵们便依次纷纷的跪下。在那络绎不绝,流水一般,气壮山河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声中,拓拔叡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激动震撼。
  拓拔韬的巡兵,有几大主要目的。巡视营垒,举办比武,观看军演,巡查士兵们的武器装备,训练情况,还有巡视边境的布防,水利,屯田等庶物。这一带又是重要的牧场,粮食产区,要去巡视牧场的管理养殖状况,还有巡田,看看田地间的劳作,关心关心农事。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凑,每日从早到晚,几乎没有歇息,拓拔叡自然全程跟随。
  这种场面,冯凭自然是无法参加的。她这几天为她的小红马发愁,一到河西行宫,就想着把小红马送去河西苑配种,只是不认得人,不晓得怎么去。
  ??冯凭牵着小红马沿着河步行,一边让马儿吃草,一边往河西苑去。走到半道,突然看到前面园林边有个太监,跟几个太监在说话,那背影看着有些眼熟。正心中疑惑地思想着是谁,那人转过头来,和冯凭对了面,冯凭十分惊讶,原来竟是她在掖庭时的旧识,韩林儿。
  韩林儿看见她,便跟其他几个太监道了别,随即走了过来。冯凭对韩林儿有着很好的印象,当初在掖庭时她生冻疮,手脚烂的没法走路,是韩林儿帮她治的伤。韩林儿还经常给她拿过一些吃的,冯凭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特别,但是这人是掖庭中唯一对她好过的人,冯凭还是心怀感激的。冯凭牵着迎面马走上前去,韩林儿低眼看着她,温和内敛轻轻一笑:“小冯姑娘,还记得我吗?”
  韩林儿二十出头的模样,生的算是挺端正的,一双淡眉毛,眼睛五官都不是特别出色,但是放在一起也看的顺眼。皮肤算不得白,但也不黑,人瞧着挺清洁干净的,身材也有蛮高。他迎着日光,笑容里蕴着暖和亲切的意思。
  冯凭也笑了:“怎么会不记得。韩大人,你也来这里了,我还不知道呢。”
  “不要叫我大人了,就叫我韩林儿吧。”韩林儿笑道:“我倒是知道你来了,那天皇上设宴,宴席上我见着你,只不过你没看见我,也找不着机会说话。”
  冯凭心里暖了一暖,有些惭愧:“当初的事情,我还没有谢过你呢。”
  “算不得什么的。”韩林儿说,看她牵着马,问:“你这是打算去哪?”
  冯凭将原因跟他说了,韩林儿说:“这样啊,我正好也没事,我陪你一道去吧。”
  冯凭高兴说:“好啊。”
  一路上,冯凭就和韩林儿边走边说话。冯凭问起韩林儿的近况,韩林儿说还和以前一样,又问冯凭最近怎么样,冯凭说挺好的,同他讲了一些。也没说什么要紧的,就一些闲话,聊着聊着就到了河西苑了,韩林儿向马场的人说明来意,然后就牵着马去配种的地方。
  红马一到了马圈里,嗅到种马的气味,就焦躁起来,不住地想挣脱绳索。然后马场的人牵着种马过来,两匹马就开始追逐,雄马试图去嗅母马,往母马身上骑,咴咴地叫着,掀起好大的尘土。冯凭感觉这场面有点可怕,也不敢看,就躲到一边去等,和韩林儿远远瞧着。
  正等的无聊,忽然韩林儿叫她,说:“皇上来了。”冯凭转过头去,就看见远远的,皇帝骑着马,带着羽林从远处过来。她倒不注意皇帝,只看到拓拔叡也在其中。他穿着铠甲,骑在马上笔直挺拔,看起来特别英俊,威风凛凛。
  “是殿下!”她高兴的说。
  皇帝队伍过来,冯凭,韩林儿,连带着马场其他人都纷纷跪下,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拓拔叡在马上看见冯凭,心里高兴了一下。拓拔韬没有在此地停留多久,很快队伍就又远去了,冯凭站起来,看着拓拔叡远去的背影笑。
  韩林儿注意到拓拔叡看冯凭那一眼的眼神,心中若有所感,转头看冯凭,
  又见她绿衣黄裙,肌肤白洁,模样甚可爱,虽然年纪还小,已经能够看到长大后的模样,必定是个美人儿。韩林儿心生好感,笑说:“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能帮你的一定尽力。”
  冯凭从拓拔叡身上收回目光:“谢谢你。”
  韩林儿笑:“没事儿。”
  巡兵结束,便是正式的比武狩猎了。除了从平城带出来的羽林军,又加上六镇的边军,精挑细选的一万多人,全部都骑着战马,跨上弓箭武器向阴山狩猎。碧野长空之下,骑兵像蚂蚁一样逶迤行进,魏字的旌旗高展,到了猎场,皇帝发令狩猎开始。
  冯凭骑马跟着拓拔叡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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