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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有喜:千岁,劫个色-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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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这时!
忽然有人,从后头,狠狠地撞了下花慕青!
花慕青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朝那篝火里头跌进去!
却被杜少凌手快地一把抓住,顺势,跌进了他的怀里!
她顺势惊恐地回头看去。
瞧见木朵正站在她的背后,一脸不屑轻慢地看着她,然后又对杜少凌微笑,“尊贵的皇帝陛下,我带来金族最好的青稞酒,请您尝一尝。”
杜少凌皱了皱眉。
便察觉怀里的小家伙,像是被吓到了似地抖了抖,然后低声说了一句,“多谢陛下,方才若不是陛下,嫔妾跌进那火堆了,可就”
可不是!
若是方才花慕青摔进那篝火里,就算不重视,可必定脸是要被烧到了!
怎么会刚好就那么巧,居然这么撞得她要以脸扑火?
要说木朵不是故意的,杜少凌都不会信!
眼神冷了冷,也不理木朵,只是低头看惊魂未定的花慕青,“可有受伤?”
花慕青咬了咬唇,眼中立刻水波潋滟。
娇滴滴地抬起手,露出手心本是软玉无暇的小手里,竟然被生生烫出了一抹红痕。
就仿佛白雪被一抹刺眼的红给糟污了,让杜少凌看着心头顿生大火!
第两百八十章 挑衅
杜少凌的眼神阴鸷了片刻。
木朵又在旁边不屑地说道,“不过就是烫伤一些罢了,谁让你自己不小心的!哼,拿腔作势,陛下被猛虎袭击的时候也不像你这般”
花慕青瞧着,杜少凌的神情里,分明杀机毕现。
心中冷笑方才故意抹了一把火星,还是有效果的么。
“陛下”
她突然出声打断了木朵的话,往回缩了缩手,“嫔妾无事,木朵格格还等着给您敬酒呢。”
仿佛是察觉到杜少凌因为木朵的话极其不悦,而替她遮掩一般。
可真正的意图,确实叫杜少凌知晓,木朵这么几次三番地拿他差点命丧虎口的事说道,分明就是拿捏威胁的意思!
只有真正了解杜少凌心思的人,才能轻而易举地这样用言语撩起他的怒火!
果然,花慕青话音刚落,杜少凌的表情就阴沉得有些吓人了。
花想容在一旁,隐有所察地看了眼花慕青。
木朵却又说道,“不用你假好心!”
“放肆!”杜少凌猛地呵斥出声,“木朵,青儿敬你是金族公主,你却三番五次将她置于何种地位?不说你的父亲见到她都要俯首行礼,你又凭什么,对她这样言语讥讽!更差点重伤于她!我看你就是用心险恶!”
今天自从木朵救出杜少凌,他就一直对她十分和颜悦色,是以方才就有点得意忘形了。
而且她私心里总觉得杜少凌是她的,所有跟她分享男人的女人,都极其的面目可憎。
被娇惯的性子,更让她不把这些巴结男人的女人放在眼里。
所以出口便是十分的瞧不起。
如今却不想,杜少凌竟然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这么多人面前斥责她。
登时有些傻眼,愣愣地看着杜少凌。
木图赶紧从后头跑过来,拉着木朵给杜少凌和花慕青行礼致歉。
花慕青温婉地笑了笑,没吭声。
杜少凌却只看那木朵望着自己,隐有怒气,不知是否会说出上午在场发生的事。
便强压下心头怒气,对木图说道,“好好管教你自己的女儿!若是再有下次,朕拿你是问!”
木图虽在金族是个首领,可这些年被慕容尘打压得也是完全抬不起头来,连忙再次赔罪,强行拽着红了眼眶的木朵,匆匆退了下去。
杜少凌又对周围一众战战兢兢的臣子及众家眷说道,“都起来吧,不过是个小冲突。众位还是各热闹去吧。”
众人这才起身,各自散开,可到底还是有不少人的视线,不时地投向这边。
花想容还是一贯的微笑模样,像个人偶一样,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动摇不了她端庄大气的皇贵妃风范。
而杜少凌,已经又去低头查看花慕青手上的伤势,脸上的心疼一览无余。
原本以为花想容的地位无可撼动的众人,心里已经多少都分明了。
看来这后宫的天,是真的要变了啊!
“陛下,嫔妾没事。”
花慕青是真的想缩回手,戏做完了,她也不想跟杜少凌再多接触了。
可杜少凌却拽着她的手不放,甚至还温柔地替她吹了吹。
激得花慕青骤然一身鸡皮疙瘩,差点没给他一巴掌。
便僵硬地笑着,看了眼那边的花想容。
花想容正好也在看她,四目一对,花想容笑道,“陛下,不如让妹妹先去上药吧?若是耽误了,只怕会留疤,这么好看的手,留了痕迹,可是不美。”
杜少凌这才没法继续留她,只好轻轻地拍了拍花慕青的后背,“那青儿便去上药吧,朕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你可千万别来!花慕青心说。
面上却羞红了几分,收回手,低声道,“明日不是自能见到么”
说完,自己就低下头去了。
杜少凌大笑,心中的阴霾一散而过,深深地看了眼花慕青那露出的白皙脖颈,低笑,“是了,明日,是青儿与朕的好日子呢。”
花慕青咬唇,低着头仿佛不敢看他,匆匆地行了一礼,便领着春荷跑了。
一直走到外围,回头,便看到那边被木图强行扣在身边的木朵,正怒火中烧地看向自己,那神情,跟要吃人似的。
冷笑一声,朝她做出个挑衅的神情。
木朵果然没忍住,跳起来就要追过来。
花慕青却没理她,只是转过身,故作骄傲得意地走了。
木朵被刺激得不轻,气得直喘气。
咬了咬牙,忽然转身,对身后的勇士说了几句话。
而杜少凌的身边,花想容笑着与杜少凌说话,“陛下唤慕嫔妹妹青儿?倒是亲近。”
杜少凌笑了笑,“小女孩子,心思又单纯。自是要哄着一些。爱妃吃醋了?”
花想容飞了他一眼,“陛下还知晓?”
杜少凌再次大笑,将她搂进怀里,“放心。朕这里,谁也越不过你去。”
花想容含笑,依偎在杜少凌的胸口。
便听他忽又低声问道,“琳琅阁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花想容的笑骤然消了下去,顿了顿,柔声道,“老阁主应该曾是宫中之人,只是不知为何会将琳琅阁易主。不过陛下,琳琅阁最近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消息,您要不要听听?”
杜少凌微笑,“是何有趣的消息?”
花想容一笑,凑到杜少凌的耳边,低声道,“琳琅阁查得,当年先皇与那位外族女生下的那个双瞳异色的孩子,并未死。”
两人的模样,看着真是极其亲昵,仿佛耳语。
可杜少凌的神色却猛然一震,惊骇地看向花想容,“你说什么?”
花想容笑了笑,安抚地拍了拍杜少凌,“而且,那孩子不仅未死,曾经还多次出入云后的凤鸾宫。”
杜少凌的脸上已经不止惊骇,更多的是翻江倒海的不可置信,“她与那孽种有来往?为何?”
花想容低笑,“怕是因着他身负皇命,是名正言顺的大理朝继承人的原因吧?姐姐做事,向来都是这样的,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
杜少凌的脸色黑青,明显已经到了怒火爆发,即将癫狂的地步。
他冷哼一声,没说话。
那个双瞳异色的孩子,正是先皇当年与深爱的异族女所生。因为那异族女身世不明,受朝臣言论,心思多虑,最终生下那个孩子后,就香消玉殒了。
先皇痛失所爱,竟然立下遗嘱,要将皇位传给那孩子。
可那孩子虽身为皇子,却双瞳异色!继承大统之人,怎能身体有残缺?
当即便有后妃联合朝臣,偷偷将那孩子换出,闷死偷偷掩埋。
先皇也是从那之后,渐渐体衰,不理朝政,全部交给了彼时才入宫的慕容尘。
后来便是众皇子夺嫡,大理朝纷乱十年,最后杜少凌靠着战无不胜的宋家军,抢夺皇位。
那个私生子,若是死了也就罢了。可若是还没死,那无异是一根直接刺进杜少凌心头的刺!
毕竟,先皇的那份遗嘱,可是明确要让这个孩子继承皇位的!当年那份遗嘱是随着这个孩子一直被掩埋的!
如今这孩子没死,那么那份遗嘱,是不是也会重现?
花想容自然猜到了杜少凌此时的心思。
却笑得得意,又温声道,“陛下放心。琳琅阁既然能查出那孩子没死,自然就能找到他的下落。必不会给陛下留一点后患之忧。”
杜少凌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拍了拍花想容,“朕有你,真是朕之幸。”
花想容笑了笑,重新靠在杜少凌的怀里,像是撒娇一般地说道,“陛下以后可不许再在臣妾跟前,做那些伤臣妾心的事了。”
“好好,是朕的不是,朕与你赔罪可好?”杜少凌笑着低头,与她亲热说话。
那姿态,哪里有一点不宠爱的模样。
分明就是捧在手心里的架势啊!
原本动了心思的众人,一时又琢磨不定了。
看来这花想容的好日子,还长久着呢!就算花家倒台,来了个九千岁之妹,她也还是皇上的心头宠啊!
只要再诞下皇子,只怕这大理朝啧啧。
泼天的富贵,说到手就到手了啊!
篝火边。
木朵愤愤地将一根柴薪扔进篝火里,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哼!明晚你们都给我等着!”
花慕青回到帐篷,便有福全亲自送来金疮药。
她也没用,只是抹了些上回慕容尘给她的膏药,便要去更衣。
不想,帐篷却突然被人掀开。
慕容尘如风走进,张口便斥退春荷几人,“都下去!”
花慕青重新拉上外衫,看了眼慕容尘邪眸之中一片幽冷,点了点头。
春荷便带着两个宫女退了下去。
“殿下入夜前来,是有何急事么?”她问了一声,却没有听到慕容尘的回答。
心中正疑惑着,慕容尘却伸手,将两个物事,扔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她低眸一看,本是有些不解,旋即瞳孔一颤,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而慕容尘已经说道,“这一枚,是你前几日送与本督的香囊。这一枚,乃是从前云后赠与我的。你可瞧出有什么不同了?”
什么不同?
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针脚!
她竟然忘记了这样重要的事情!
第两百八十一章 如此解释
她还是云后的时候,那年因为刺客偷袭,被慕容尘所救。感念他差点为自己丢了性命,便亲自缝制了一个香囊,装了些上好的补气益血的丹药给他随时食用。
不想这事一过多年,她竟然忘记了。
如今又重新送了个荷包给慕容尘,岂不是不打自招么!
咬了咬唇。
慕容尘却逼近一步,“嗯?说啊!你这针脚,缘何会与云后当年的,一模一样?”
花慕青扫了眼茶几上的两枚荷包,皱了下眉,忽然低笑道,“不知殿下竟然一直收着这枚香囊。”
说这话时本是无意。
却又突然察觉不对这香囊本是多年旧物,慕容尘留了这么多年是做什么?他身上用的无一不是价值千金的好物,怎么会留这么个丑到不能看的香囊这么多年?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慕容尘却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将她一下拽到跟前,低眸清寒冷霜地看着她,“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说,到底为什么,你与云后缝制荷包的针脚,竟会这般一致?”
他的力气极大,捏的花慕青胳膊都快断了。
她不由自主地蹙眉,难受地挣扎了两下,却没挣脱,只好低声讨饶,“殿下,您先放开慕青,疼得很。”
慕容尘神情一顿,下意识想松开,却在视线扫到那两枚香囊时,再次收紧,却没有之前那么凶狠了。
花慕青见他不撒手,只好平复了一口呼吸,然后低声道,“殿下,这两枚香囊,本就出自我一人之手,哪里会有什么不同?”
慕容尘神情一变,“你说什么?”
花慕青说的倒是没错确实都是出自她一人之手啊!
一个是前世的云后,一个是今生的重生之魂。
她无奈地动了动手腕,“殿下,那两枚香囊都是我绣的。云后当年不管是送给您,还是送给杜少凌的香囊,都是我绣的。”
慕容尘的神情有些僵硬他一直以为宋云澜当年是费尽心思替自己做出的香囊,竟然是出自别人之手?
他的眼神幽暗了下去,神色不明地看向花慕青。
花慕青依旧是垂着睫毛,无辜又可怜地说道,“当年云后培养我做替身,身边之事,几乎全交由我来做。云后不擅女红,便没有刻意培养我做女红。为避免露出破绽,所以当年只要是云后亲自动手的缝制,全都交给我来做的。所以,这两枚香囊上的针脚,都是出自我手,自然都是一样的。”
慕容尘见她一口气说完,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作假时的慌乱。
原本因为某种奇异而荒谬的期冀,变得可笑起来。
那个在奔来确认某种几乎不可能的可能时而微微发热的心,也冷落了下去。
他松开花慕青。
花慕青退后几乎,揉着手腕,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这么说,”慕容尘的声音有些哑,“这两枚香囊都是出自你手?”
花慕青一笑,点头,“不错。我倒是没想到殿下竟会将几年前的旧物留着,惹得殿下误会了。是慕青的错。”
慕容尘看着他,瞳孔里全是幽幽黑色,看不见底地,让人心悸。
帐篷里的烛火,忽然闪了一瞬。
他眼神一变,转脸,右手一挥。
“啊!”
一声惨叫,自账外传来。
花慕青也没意外,只是朝外头问了一声,“春荷,可是来了?”
春荷压低的声音传来,“是的,小姐。抓到了一个人,虽然改了装扮,不过奴婢瞧着像是那位木朵格格带来的勇士里头的一个。”
花慕青点头,笑了笑,对慕容尘说道,“不枉我今晚费那么大的力气刺激木朵,她果然忍不了。”
慕容尘却没说话,脸上依旧无起无伏,甚至有些阴寒。
花慕青实在搞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又这么阴晴不定了。
想了想,还以为是她方才篝火晚宴时,与杜少凌亲近,惹了他置气。
便放软了几分语气地笑道,“殿下,今晚实在是情非得已。明晚汤泉宫侍寝,我也必须找个理由给躲过去。木朵是个心思狠辣的,几次三番算计于我,怕是也留不得。”
慕容尘看着她那双笑盈盈的眼。
虽是笑着的,可里头却还遮掩了一些瞧不真切的东西。
面前这个人,跟当年的那个女人,还是不一样啊!
她哪里会这样满腹心计算无遗策,宁愿委屈自己也要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那个傻女人,只会直来直去的东西。
爱了,便剖出一颗真心,任由那个畜生践踏磋磨。
痛了,便将自己闷在那如同死牢的凤鸾宫,不吭不声。
苦了,不说。哭了,藏着。
可面前的花慕青,不会这些。
微笑,眼泪,一颦一动,全是她的武器。
她柔柔弱弱的,可却一步步地,从当初那个懦弱无能毫无反抗之力的花家下堂妇之女,走到了如今皇宫嫔妃,大理朝人人皆知的金贵地位。
这之后,她还会走出怎样的路,慕容尘已经可想而知。
忽然间,慕容尘想到若是她达到了目的后,又要怎么做呢?
他看着花慕青,忽然说道,“云后当年收你,到底为了什么?”
宋云澜不会无缘无故地收了做影子的人。
花慕青心下一僵,面上却也是无奈不解地摇头,“云后未曾说过,慕青也是不晓。”
血凰本就是一个借口,当年虽有血凰这个暗凤,培养的目的,却是为了另一桩事。
只是那血凰后来心思野了,想勾引杜少凌,被当年的她亲手杀了后,无人知晓血凰的下落。
正是她用来遮掩的最好身份。
听她这么说,慕容尘倒是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淡淡地转过身,看了眼茶几上的两枚香囊,说道,“今晚你打算怎么做?”
花慕青看着他收起香囊的动作,笑了笑,“将计就计。”
“哦?”
慕容尘挑了挑眉,倒是恢复了几分邪诡难言的神情。
花慕青看他似乎依旧心情不虞,想了想,说道,“殿下若是无事,可要陪慕青一起演出戏么?”
慕容尘神色未动,却也没离开。
花慕青这才朝外说道,“春荷,进来吧。”
这时,春荷才与鬼三一起,从外头走进来。
鬼三原本的太监服换成了一套寻常的夜行衣,脸上装扮了几分,倒还真瞧不出之前的样子。
春荷给慕容尘行了一礼,说道,“殿下,鬼三探听到,金族的木朵格格暗中安排人手,要趁夜将娘娘迷晕绑走,然后她自己趁机装作娘娘,随御驾进入汤泉宫,借机侍寝,进入后宫。”
慕容尘扫了眼花慕青。
花慕青轻笑,“反正她一心想爬杜少凌的床,不如就成全了她。”
“是成全她,还是推她上黄泉路?”
这话一出,慕容尘平时那幽幽凉凉的邪魅姿态,才显了出来。
花慕青心头一松,笑了笑,“那也是她自寻死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合该是她的命。”
慕容尘勾着唇,背过手,朝帐篷外走,“既然要做戏给本督看,那还不好好地做起来?”
花慕青转身,拿过一件披风,随意地搭在身上,朝鬼三点点头。
鬼三便即刻,引着两人,一直顺着无人的地方,来到场外,通往后山的一处下山的羊肠小道边。
然后迟疑地看了眼慕容尘,又有些拿不定地望向花慕青。
花慕青也看了看慕容尘,见他虽是恢复了幽鬼清冽,可却一直神色淡淡的,自始至终情绪不高的模样。
抿了下唇,说道,“罢了,也不必做个全套。去把那些人都处理了,让鬼五扮作其中一人,给那位木朵格格递个口信,我们只管等着看戏就好。”
鬼三又看了眼慕容尘,见他负着手双眸静寒,无端叫人心底发慌。
便应下,匆匆离去。
距离两人不过百十丈的距离外,很快响起几声极低的惨呼和兵刃交击的声响。
慕容尘幽幽问道,“既然要做戏,缘何又不做足了?”
花慕青正望着夜色密林那憧憧的影子发呆,闻言,笑了下,“做戏,便是要看那些人羞辱慕青。殿下能忍得了么?”
这话说得倒暧昧了。
慕容尘眼神一闪,看向花慕青,“你如今倒是越发胆大了。”
花慕青也不谦虚,笑着压了压鬓发,“还不是仗着殿下宠爱么。无相之体,毕竟千载难寻,是不是?”
明明是恃宠而骄的语气,听着却有一股子恼意与讽刺。
慕容尘斜眼看她,依旧笑颜如春晓。
这几句话的功夫。
鬼三回来了,虽身无血迹,随着他的靠近,空气里却无形地沾染了一丝甜腥的味道。
他撕下面上伪装,单腿跪地,“回主公小姐,已经清理干净了。”
鬼卫就是鬼卫,慕容尘手里头的人,单拎出去任何一个,只怕都足以以一当十。
花慕青满意地点头,看慕容尘,笑眯眯地眨了眨眼,“殿下给帮个忙吧?”
慕容尘扫了她一眼,淡淡道,“让鬼五走一趟。”
暗夜中,有人低低应声。
花慕青又朝慕容尘一笑,然而,慕容尘却看到,那笑,未至眼底。
转开视线,也看向那无边的夜色远处。
丛丛峦峦,起起伏伏。
第两百八十二章 隐忍之痛
一炷香后,鬼五回来,“回禀主公,办妥了。那位格格,现往小姐的帐篷去了。”
自从上次花慕青帮慕容尘解了毒后,鬼五对花慕青便多了几分敬重。
“嗯。”
慕容尘点点头,又看花慕青,“就这么等着?”
花慕青含笑,捏了捏手里的青骨扇,“枯等无聊,殿下若是有好去处,慕青愿意作陪。”
这是在暗示,之后的事,还有需要慕容尘帮忙的呢。
慕容尘想到她之前明明还愤愤不平地说什么“再也不需要殿下的帮助。”
这时候使唤起他来,倒是毫无顾忌。
转眼,朝汤泉宫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那便去那里吧。”
汤泉宫占地极广,内里六六三十六眼温泉,整日里被一股水汽包绕,宛如人间仙境。
花慕青与慕容尘从侧殿的一处无人看管的偏门走进,便瞧见一眼突突冒水的温泉。
脑子里下意识,便想起那一晚,她与慕容尘,在那水中,肆意缠绵的景象。
脸颊不受控制地热了几分。
却很快又将那纷乱的思绪挥散开,强行冷下心思,尾随着慕容尘,周周转转地来到汤泉宫西南一角,十分偏僻的偏殿。
从半月的拱门走进,便能看到这处偏殿竟是完全独立出汤泉宫的所在。
虽是大殿,却更像一处幽静风雅的富人修养用的院子。
两边是假山嶙峋大石,围拢其中一座木质的小屋,屋前,正是那眼木槿花盛开围绕的小温泉。
花慕青的脚步募地停了下来。
纵使她再想遮掩,可看到那眼温泉,脸上的绯色还是不受控制地染红了玉面。
她咬了咬唇,看向前头已经推开木屋小门的慕容尘。
慕容尘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尴尬,抬脚走了进去,很快,内室亮起温暖的光线。
花慕青轻吸了一口气,尽量不去在意那眼温泉,也走进屋里。
这才发现,这偏殿小屋,竟是一处让人休憩的内宅。
屋里没有摆放休息用的软榻,而是就地放了一张矮脚桌,桌上有一壶酒,一个酒盏。
旁边有书桌琴架,还有几样兵器悬挂墙上。
鬼二从后头走进来,推开一面墙,竟露出后面黑洞洞的空间。
不一会儿,花慕青就见他抱了一床被褥出来,手脚熟练地铺在地上,对慕容尘说道,“主公,夜长寒凉,让小姐在此休息片刻?”
慕容尘没吱声,只是自顾自倒酒饮下。
气氛无端压抑。
鬼二只当他是答应了,便又起身,朝花慕青道,“秋夜寒凉,小姐可去温泉里暖暖身子,再来休息。”
说完,便躬身退下。站到偏殿的半月拱门外头,与一众鬼卫安静地守在那里。
花慕青站在原地想了想,走到门外,发现隔着嶙峋的山石以及盛开的木槿花,丝毫看不见这木质小屋这边的动静。
迟疑了下,回头看慕容尘。
他依旧低着头,自斟自饮,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她的样子。
花慕青实在搞不懂他这难猜的心思,便也不想去寻摸了。正好几日未曾好好洗漱,方才在风中站了许久,她早已冻得手脚冰冷。
便褪去披风与外衫,只穿了一件中衣,慢慢地踏进了那温泉里。
听到水声,慕容尘眉眼微动。
朝着门外的方向扫了一眼,没动,又倒了一杯酒,却没喝,反而转脸,看向窗外,那轮被残云遮蔽了的朦胧之月。
明日,看来并不是个好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再次传来声响。
却是“啪啪哒哒”的湿漉漉脚步声。
慕容尘抬头一看,登时皱眉,“怎地这般模样?”
原来花慕青泡了温泉,身上暖和了要出来时,这才发现,没有带浴袍与换的衣衫。
只好将披风搭在身上,光着脚,湿漉漉地走到门口。
有些尴尬地拽着披风遮住胸前,“没有衣服”
慕容尘看了她那珠圆玉润的小脚,不安地翘动着,原本压抑的心思倒是松动了几分。
刚想唤人,可抬眼又见到她那湿漉漉的头发和水光潋滟的眼睛,以及披风都隐约遮藏不住的身子。
顿了顿,竟是亲自起身,推开那半面墙,进去点起一盏灯,说道,“自去换了。”
花慕青也不迟疑,连忙跑着就过去了,留下一串小巧可爱的脚印子。
进去半面墙之内,这才发现,内里居然还另有乾坤。
往更里处,仿佛是个暗道一般的地方。
花慕青也没想去探寻那是通往哪里的。
不过在她的手边,有一些干爽的被褥与衣物,都是男式的。
她想了想,取下一件中衣,有些无奈慕容尘的衣服,不是黑就是紫。
往身上比了比,多出一大截。
可此时也没办法,只好将就换了,又随手取下一件外衫,寥寥草草地穿上。
这才将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发髻,盘在耳边。
便拎着衣摆,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歪在矮脚桌边的慕容尘一看,眼底陡然浮起一丝笑意。
本就白得通透的小丫头,穿起黑色的衣服来,竟然别出一番风情。
柔媚之中映染一抹暗黑,多了一丝危险,却无端地更添了无数的魅惑。
仿佛陡然从那花中的妖精,化作了海中的歌女。
明知是要命的存在,却依旧为她的美所诱惑,让人不顾危险地被吸引过去。
然后,由着她用那世间最美的眼神,一点点地撕碎灵魂,吞噬入腹。
这样一个奇异的想法刚刚从慕容尘的脑子里冒出来。
面前那一身黑衣的鬼女,却突然身子一歪,噗通一下,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慕容尘一怔。
便见那丫头,哭丧着脸,高高地举起双手,艰难地将他那一尺千金的云丝缎的衣衫袖子,往胳膊上用力扒拉。
终于露出一双纤纤小手,然后又郁闷地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
结果一下子踩到衣摆,又噗通一下,摔到地上。
这回还痛得哎哟了一声。
“呵。”
慕容尘失笑。
花慕青一听,立马气恼,“殿下看我笑话!”
慕容尘的笑意却显了几分,放下酒杯,走过去,蹲下,拉起她的胳膊,将她重新散落的袖子,一叠叠地挽起来,直到露出那两只雪白的皓腕,才点了点她的鼻尖。
说道,“笨死了。”
第两百八十三章 娇娇
花慕青撅嘴,一脸的不服,“谁让你的衣服太大了!”
慕容尘摇摇头,也没搭理她,而是转过身,重新盘腿坐回矮脚桌边,倒了一杯酒,慢慢地饮下。
花慕青坐在原处,憋着嘴看他。
片刻后,忽而摸了摸肚子,左右张望起来。
慕容尘没抬头都知道她是怎么了。
敲了敲桌子,“没有吃食,若是饿了,就来喝一杯。”
花慕青不太情愿,“空腹饮酒,容易醉的。殿下惯来喜欢趁着醉酒的时候,戏弄我。”
慕容尘失笑出声,将酒杯放在矮脚桌上朝着花慕青的方向,笑道,“这是五谷酒。”
“五谷酒?”
花慕青有些惊讶竟然是父亲当年亲自酿造的酒?
五谷酒,取自五谷,虽名为酒,酒劲却极低,体寒之人常饮,可暖身益气,对身体极好。
她当即不再迟疑,急急忙忙爬起来,朝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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