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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有喜:千岁,劫个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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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言两语的。
    把杜怜溪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倒叫花月芸成了那种不知天高地厚,开口妄言朝堂人事,连带皇上都受了议论的罪女。
    褚秋莲哪里能让自家娇滴滴的女儿受这样的罪名。
    连忙磕头,“是我素来惯得她没心没肺,说出口的话也从来都喜欢不经脑子。多谢公主殿下体谅,今后一定严加管教,让她知道祸从口出,必不再闯祸。”
    这又把那天大的罪名,几句抵消于孩子的没心没肺中。
    只要杜昭南松口,花月芸这桩事,便能小事化了,就算人诟病,也不过是小女孩子们的玩闹,不值一提。
    连皇上那边,就算听到风声,可见杜昭南没有动怒,也自然不会再管。
    花慕青站在锦园门口,看这不过一口茶的功夫,这几人之间来回不见刀刃却比杀场更锋利的机锋。
    暗自摇头从前她只当后宫内宅的争斗不过就是随便玩玩,如今看来,这里头的勾心斗角,竟如此无形硝烟,简直能无声夺命。
    然而不等杜昭南开口。
    杜怜溪又讥弄道,“没心没肺?我看这不止没心没肺,连脑子都没有吧?”
    又拽下一粒珍珠,“随口议论我的皇帝舅舅,连朝廷大臣都随便为她一个下女动用私刑的话都能说出来。花夫人,我看你这女儿,你要是教不好,就让我替你管管。免得下回再拿什么贵妃妹妹的身份来冲撞到旁人,徒惹笑话。”
    褚秋莲气得浑身发抖下女?笑话?
    不过你就是落了个投胎好出身好而已,你又有什么地方比得上上我家芸儿了?
    可这话,她却不敢说。
    这时。
    落后一步的花慕青,终于走进来。
    一瞬间,整个如梦似幻的锦园,仿佛都被这灯下美人的绝色,给晃亮了几分。
    那行动如弱柳扶风的姿态,裙摆似春水涟漪在她脚底徐徐绽开。
    她垂着眼,明明没有任何神情。
    可这满园的繁华,却好像在她身后,自成了一道遮天遍布的背景。
    美得就跟花里突然飞出来的精怪似的。
    杜怜溪怔了怔,随后一挑眉,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了一圈花慕青。
    花慕青垂眸走过来,径自跪在杜昭南身前。
    温温柔柔平平和和地说道,“公主殿下郡主殿下,花家之女出言不逊,冲撞殿下及皇室,请殿下责罚。”
    “花慕青,你!”
    褚秋莲见她不求饶,反请罚,气的恨不能上前一刀结果了她,怒骂,“你这个卑鄙阴险的小人!你平时嫉恨旁人我也没计较,今天居然想趁机害死你的两个妹妹,简直歹毒!”
    旁边自从发现花常好无事便不出声的三姨娘,也不敢沉默下去了。
    抬头也是骂道,“花慕青,你太无耻了!我家常好与你无冤无仇,你如何能将她逼入死路!我跟你拼了!”
    说着,竟然真的冲了过来!
    花慕青扫到褚秋莲眼里的得逞,也不动作,只静静地跪在地上。
    三姨娘跑过来,手里还不知道从哪儿抄了个棍子,朝着花慕青的头上就要劈过来!
    “啊!”
    却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众人抬眼,却见是终于露面的杜函,杜昭南的长子。
    面目清俊,神色温和。
    花常好一见之后,显示一怔,随后,竟慢慢地有些出神,丝毫没有顾及到被他一脚踹翻,趴在地上唉唉直叫的亲生母亲。
    “母亲,妹妹,我刚刚回府就听说这里的乱子了,怎么任由一个奴才在跟前叫唤?”
    没想到杜函发起火来还真有几分魄力,“你们都瞎了么?若是伤着母亲和妹妹,我拿你们是问!”
    一众奴才仆妇赔笑,也不作答。
    花慕青瞧得分明都是做戏呢。
    要不是杜昭南的示下,他们怎么可能会枉顾三姨娘朝她打杀?
    暗自摇头,杜昭南这些年的心性,果然和从前很不一样了。
    又听杜函低声问自己,“二小姐没事吧?可吓着了?地上凉,别跪在地上了,起来说话。”
    花慕青垂眸,“多谢杜大人出手相救。只是,我这两个妹妹犯错,冲撞了公主殿下和郡主殿下,我身为姐姐,责无旁贷,该替妹妹们承担责罚,还请公主降罪,慕青愿一力承担。”
    原来她让降罪,竟然是这个意思?
    杜怜溪看了眼自家目露赞赏的哥哥,又瞄了眼那边一时脸上阴晴未定的褚秋莲,和停住哀嚎满脸错愕的三姨娘。
    回头瞅了瞅自家母亲。
    然后低头,看还跪在地上,一副温婉恭顺模样的花慕青。
    眉头一挑,无声地笑了起来。

第六十二章 一场心机
        
    杜怜溪挥了挥手,拎着花月芸的奴才退后,被打得七荤八素的花月芸一下子倒在地上。
    褚秋莲赶紧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心疼得眼泪直落。
    杜昭南看着花慕青,却依旧只见她眉目之间一片安顺,没有破绽,更没有故作心机的刻意。
    仿佛真的只想替妹妹们顶罪。
    眼神一转,语气淡漠地说道,“本宫面前,也有人敢私自举械,无异于皇室面前心存杀意。来人,把那个奴才拖出去,就地打死吧。”
    褚秋莲的哭声戛然而止。
    虽然她本来带三姨娘过来就是要顶嘴做挡箭牌的,可现在用途没上,却要被先行处死?
    而三姨娘一开始还没听懂奴才说的是自己。
    全身心还在对付刚刚被踹的那一脚,就见几个內监过来拖自己,吓得脸色大变。
    连忙哀呼,“公主殿下,饶命啊!我也只是护女心切,夫人,夫人,救救我啊常好”
    花常好趴在地上,颤巍巍地抬头,想说什么,却陡然瞄见杜怜溪手里把玩的珍珠,浑身一颤,终是咬牙,再不敢开口,重重地磕在地上,指尖抠进掌心,浑身抖如痉挛。
    杜怜溪鄙夷地哼了一声。
    褚秋莲抱着花月芸,脸上一片悲戚,心里却早已算计过千。
    一面犹豫这样任由三姨娘死了,自己毕竟少个后宅糟心的对手。一方面又想,怎么利用这女人的死,让花常好记恨花慕青,顺便还污了花慕青的名声。
    心思陡转,刚要开口。
    跪在地上的花慕青,却忽然深深地磕下头去,高声道,“还请公主殿下绕过姨娘一命,但凡有错,慕青都愿一力承担。”
    锦园内一时鸦雀无声。
    连褚秋莲都皱起了眉,心说,花慕青今天到底耍的什么心思!
    却听杜昭南冷笑一声,“姨娘?你承担一个妹妹的错,我还能理解,如何连个姨娘的错,也要你承担?你花家,是没人了么?”
    说着,还若有若无地朝褚秋莲瞥了一眼。
    褚秋莲心下一颤,连忙扬声道,“公主殿下,是臣妇管教不严,臣妇愿”
    明显地顿了下。
    花常好满是泪水和隐约期冀的眼睛倏然瞪大。
    褚秋莲连忙再要开口。
    花慕青却已经出生道,“公主殿下,虽不知姨娘缘何能出入公主府邸,但终归是为了救女而来,此事因慕青而起,慕青愿一力承担罪责,还请公主殿下放过姨娘和我两个不懂事的妹妹。”
    这话看着请罪。
    褚秋莲却听出她刻意挑拨的意思。
    姨娘怎么能出入公主府邸?还不是她这个当家主母带来的!
    为什么带来?
    多半是要做了那迎受公主怒火的顶罪包!
    心下大怒,狠狠地看了眼还以额贴地的花慕青,转过身来,也磕下头,恭顺道,“公主殿下,事发突然,臣妇也未曾想过许多。三姨娘顾及女儿安危,拼死跟来,臣妇终是念及她护女心切。只是不想她几次三番这般在公主殿下面前无状,惹恼了公主殿下。”
    顿了顿,又道,“还请公主殿下看在她一片慈母之心的份上,饶过她吧。”
    话音刚落,杜怜溪却笑了起来,“怎么?她是慈母,我母亲就不是慈母了?那你女儿今天下午骂我的话,怎么算?”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
    褚秋莲心中恼火却也不能发作,刚要说话。
    忽然听外头传来一声凄厉惨呼,正是三姨娘的!
    那叫声痛苦至极,仿佛刀割在身,万般难忍!
    “啊!”
    花常好终于忍不住,猛地抬头,重重地在地上磕着,连额头都磕破了,血直往下流。
    还拼命地说道,“求公主饶过我母亲吧,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挑拨四姐抢了二姐的车,是我不该先骂郡主在先,都是我的错,您罚我,不要打死我娘啊!”
    声泪俱下,令人动容。
    褚秋莲更是听出了花常好话里求她的意思,暗自满意,这才再次开口,“原来竟是如此,公主殿下,芸儿确实无大过错,只是年纪小,经不住撩拨,而且”
    既然花常好主动承担了罪责,让花月芸脱白出来,那她也不妨顺便做个样子替三姨娘母女求个情。
    可话没说出口。
    花慕青也跟着磕起头来,“公主殿下,慕青愿一人承担”
    同样话没说完。
    那边三姨娘的惨叫,却陡然停了下去。
    有个內监快速走进来,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禀公主殿下,那奴才受不住刑,自己一头撞在地上,死了。”
    花常好磕头的动作一顿,浑身巨颤,抬头,仓皇地朝三姨娘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眼珠子一翻,晕了过去。
    花慕青也跪坐起来,额头上一个鼓鼓的红包,脸上似有些慌张,然而却始终垂着眼帘,看不清神色。
    一直不说话的杜函,看了看这园内心思各异的众人。
    良久,摇摇头,低声在杜昭南耳边道,“母亲,既然出了气,就不要再试探了。花府,终不是今日一日可以扳倒的。”
    对于今天杜昭南的滔天怒火。
    他其实比谁都心知肚明今日是花峰晋升之日。
    这个面如清风心烂恶毒的男人,是踩着将军府的血和她亲比姐妹的宋云澜的尸骨一步步高升的。
    她怎么能不怒?!
    杜昭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良久,眼中露出疲色,又朝杜怜溪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杜怜溪笑了笑,走出来,慢悠悠地说道,“既然罪妇伏诛,那下午的事,本郡主也就既往不咎了。”
    然后又居高临下地看褚秋莲,“花夫人,以后好好管管家里头的人,几次三番地在我母亲跟前闹出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花夫人平时就是这么管教府里的人呢。”
    褚秋莲被个跟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小辈这么刻意折辱,气的差点没吐血。
    可又因着身份,不能发作,只能强受了,还得赔罪,“是,是臣妇管教不严。臣妇回去后一定”
    话没说完。
    又有个嬷嬷从外头走进来,径直来到褚秋莲跟前,说道,“公主殿下,芳琴刚刚受不住刑,说了幕后指使。”
    褚秋莲一僵那丫头没死?那人是怎么办事的!

第六十三章 心思
        
    迅速朝人群里看了一眼。
    而这个眼神,自然也没落过杜昭南的视线。
    眼神一厉,口气却轻轻淡淡地说道,“是么?是谁?”
    那嬷嬷凑前,装模作样在杜昭南耳旁说了几句。
    褚秋莲一时心中不定,然后就发现杜昭南的眼神,若有似无地朝自己这边飘来。
    想开口说话。
    花慕青却已出声道,“公主殿下郡主殿下,是否可能让我们将三姨娘遗体带回花府?毕竟伺候过我父亲一场”
    褚秋莲立刻附和,“是啊,毕竟是花府的人,还请公主殿下宽许。”
    杜昭南冷笑一声,看着褚秋莲,直看得她脸色忽变。
    才不耐地摆摆手。
    褚秋莲心头微松,忙让跟随来的仆妇背起花月芸和花常好,又有几个公主府的內监去抬着三姨娘的遗体往外。
    刚出了锦园。
    便听里头杜昭南厉声呵怒,“来人,把周林那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给我拿下!”
    褚秋莲心头大惊,脚步越发加快芳琴竟然真的供出了周林?
    那周林会不会供出她来?
    怎么会芳琴没死?
    花慕青磕头磕得脑袋昏涨,不过因为下午才被慕容尘打通经脉,身子却十分松快。
    被福子扶着,也能跟上褚秋莲几乎逃命的步伐。
    心中冷笑连连。
    心知投鼠忌器,惹来大长公主的怀疑。以褚秋莲这种纸老虎的性格,很快,就要把她背后的上都护府引出来了吧?
    她到现在可都忘不了。
    上都护拿着那所谓的宋府叛国的卖国信,言辞凿凿地指控宋府戕害大理万民安危。
    那是掀开杜少凌铲除宋家之心的第一步!
    那她,第一个,就要拿这上都护开刀!
    至于怎么开?
    呵,留着褚秋莲和花月芸这对蠢货母女,不就是要让上都护府源源不断地产生对她的恨毒么?
    他们恨毒了她,她才能做尽无辜可怜的姿态,一脸天真地朝他们插刀子呢。
    这不。
    那名满京城的褚云雪,他们不就要亲自给她送上门来了么?
    既然她的声名那般盛,不妨,就再让她壮大一点好了。
    至于用什么办法么。
    花慕青已经想到了很好很好的计策呢。
    再说大长公主府内。
    杜昭南只把那被褚秋莲买通的管家给乱棍打死后,就领着杜怜溪回了内宅。
    杜函独自来到书房,拿着画笔,垂墨良久。
    忽然一笔落下,描绘多次,一个少女垂眸静默的形象,跃然纸上。
    头顶传来一人漫不经心的淡笑,“侄儿这份心思,倒是别有意味。”
    杜函一怔,抬头,便见慕容尘懒洋洋地靠在横梁上,正将他笔下的那个少女一览无余。
    有些无奈地摇头,搁下笔,将那刚刚作成的新画,放于灯上,一燃而尽。
    “不过是觉得此女今晚手腕吊诡,几次三番机锋下来,甚至连母亲和妹妹都玩弄手心。”
    说着脸上的温和淡去一些,眸中冷色只余,“心思之深,实在令人忌惮。”
    慕容尘勾唇一笑,脸色却比方才和缓些许。
    从横梁上落下,就如一片狐尾轻娆,无声无息,又妖媚丛生。
    背着手,松散地站在书房内。
    杜函看了看他,又道,“这女子若是甘心为棋子也就罢了,若是有了二心,主公,怕是不能留了”
    “无妨。”
    慕容尘低笑,不知想起什么,某种黑泽跃跃一闪,“留不得,到时候本督亲自杀了便是。”
    杜函一听,便放下心来,“是,听从主公安排。”
    慕容尘回眸,看了他一眼,“放心,本督必不会叫你的忍辱负重落成镜花水月。你的杀父之仇,杜少凌都要一一还来。”
    杜函咬牙,从书桌后走出来,跪在慕容尘跟前,“多谢主公,属下愿誓死追随主公。”
    慕容尘勾唇,慢慢地踱了出去。
    回府后,花慕青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至于正院到底怎么闹,闹到后半夜,差点惊动老夫人,一片鸡飞狗跳,花峰又发了多大的火。
    花慕青都是第二天起来后,听福子一一道来的。
    不得不说,福子现在虽然到底身份未明意图为何,可目前对自己,还是十分忠心的。
    尤其她看着瘦小,又是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打听起内院消息来,真是一把能手。
    一边用了早餐,一边听了。
    在廊下继续摆弄她用来泡茶的干花,便见青竹仿佛才从外头回来,满脸的疲惫,却又掩不住兴奋。
    乍一见到花慕青,还吓了一跳,忙行礼,只说自己是清早出去园子里逛了逛。
    花慕青的目光在她松垮的发饰以及衣领上停了停,也不多问,便让她下去了。
    不过片刻。
    便有个花峰跟前的小厮来到院门口。
    说,“老爷请二小姐等他下朝后,去书房一趟。”
    花慕青站在百鸟鸣凤的回廊下,笑盈盈地点头应下。
    那小厮便红着脸快速跑了。
    倒惹得一旁伺候的春荷一阵轻笑,暗道,这花家二小姐的美色,当真是足以魅惑众生的一柄利器。
    若是用得好,怕是单靠这容颜,也足以能倾荡一国吧。
    晌午的时候。
    花慕青来到书房。
    便见花峰正在翻书,而楚红在旁边伺候着添茶倒水。
    这回是青竹跟着花慕青来的,一眼看到楚红。
    两人都不互相让地彼此一瞪。
    楚红更是气恼地用眼神,恶狠狠地剐了花慕青好几下。
    意思再明白不过她用了心思帮花慕青得到了宣王送来的大长公主府的请柬,才让花慕青受了贵夫人们的青睐。
    这人不但不知恩图报,还用个青竹跟她分宠!
    简直恨死!
    “你下去吧。”
    见花慕青过来,花峰便摆摆手,神色倦怠地让楚红下去。
    楚红嘴巴一憋,想说什么,却突然一阵恶心,差点干呕出来。
    还以为吃坏了肚子,不敢在花峰面前露出丑态,忙福了福身,走出来。
    花慕青瞧见,微微皱了皱眉。
    便走进书房。
    青竹从外头关上房门,回头便见楚红一脸不善地看过来。
    再次回瞪过去。
    气得楚红又是一阵恶心反胃,连忙转身走了。

第六十四章 茶,怪
        
    书房内。
    花峰放下书,先是叹了口气,然后上下打量花慕青。
    目光在她破裂的唇角和还微微红肿的额头上停了停,才缓缓道,“昨天晚上的事,我已经在今天朝上,听杜光禄说了。”
    杜函,任职从三品的光禄大夫。
    看来昨晚的事,褚秋莲并没有在花峰跟前添油加醋颠三倒四,却也没有对他细说。
    倒是学聪明了点儿。
    花慕青垂眸,只做温顺谦让不敢受奖的模样,“都是女儿该做的,不敢叫父亲忧心。”
    花峰又摇头,“也就只有你,这么多年来,才叫父亲一直省心啊。”
    花慕青脸上微红,就跟那睡莲徐徐绽开一般,十分娇羞动人。
    低着头,抿唇低笑,“父亲辛劳,母亲从前就一直叮嘱女儿不要叫父亲操心。”
    说着,又将手里捧着的一个看着略显简陋的小竹罐递过来。
    轻声道,“父亲,这是清心降火的菊花茶,女儿闲来无事,再园子里做的,父亲若是偶尔想换个口味,可以试试。”
    说着,好像局促了些,并不敢将那竹制的茶叶罐递过来,生怕唐突了父亲的眼。
    花峰自昨天见到三姨娘的尸体,以及一个破相一个破额头的两个女儿,还有哭哭啼啼的褚秋莲。
    心里就一直憋着火。
    上朝时,陛下又因为宋府余孽未清除干净一事屡屡发作,还有那个阵线不明的九千岁也频频发难。
    后听了杜函说明昨夜公主府发生事端,对花慕青大加赞赏。
    心里头这才纾解了些。
    这会子再看这个女儿温柔小心,恭顺体贴的样子,简直熨帖进了心里。
    那怒火跟燥怒,早就消散了许多。
    点点头,接过竹罐,打开盖子,迎面便闻到一股清香的菊花味道。
    十分满意地笑了,“还是你这丫头最贴心,唉,都是为父这些年疏忽了你,你可怪父亲么?”
    花慕青心说,怪?真正的花慕青心里恐怕更多的是怨吧?
    怨他抛弃她们母女,怨他任由她受尽欺凌,怨他不顾自己生死。
    怨到最后没了命,被她这个重生的恶鬼抢了身子。
    微微一笑,垂眸摇头,“不怪,女儿知道父亲心里也苦,身不由己。”
    一句话,说得花峰是心头大恸,从没觉得这女儿竟然这般懂自己的心思。
    连眼眶都热了。
    长吁短叹地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半晌,才满是欣慰地笑着说道,“二丫头,你很好,以后,要常来父亲这儿,陪父亲说说话。”
    花慕青温婉含笑,“是,女儿也十分愿意亲近父亲,多谢父亲给女儿这样的机会。”
    这般做足顺从濡慕的姿态。
    花峰果然更高兴了。
    点点头,才起身,到书桌上拿下一物,递到花慕青面前,朗笑道,“这是太师夫人送来的请柬,说要请你去她那里坐坐。你这回倒是不错,去了一趟大长公主府,倒引来不少夫人们的注意。”
    花慕青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
    只做微笑,并不回答。
    花峰瞧着她似乎懵懵懂懂的样子,放下心来,又问:“昨儿个你去国公夫人那儿,可遇到他家的什么外男么?”
    花慕青一怔,随后像是十分疑惑地回想了下,然后才小心地说道,“有见到秦都尉。”
    胡国公二子,秦绍元。
    花峰眼神一变,心道果然。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这女儿的容貌,如今便已如此倾国倾城天资绝色,再过几年,怕能媲美天下第一美了!
    加上性格如此温婉大方,又体贴懂事,晓得分寸。
    再有昨晚大长公主府那一出,不惧生死甘愿保护血亲的大义名头传出去。
    只怕早已赢得了京城所有贵妇的心。
    他几乎可以预想,未来很多天,所有送给花慕青的请柬,以及上府拜见的拜帖。
    还有即将踏破门槛的说亲人。
    前天大长公主的赏赐,恐怕还只是一个开端。
    这可是天赐的好机会啊!
    花峰静静地看了花慕青一会,才又笑道,“那好,既然太师夫人喜欢你,你便去玩玩。对了,昨儿个你那马车,大长公主也叫人送回来了,我让人重新修整了一下,你便拿去用吧。”
    说着,又顿了一下,笑道,“今后不会再有人抢你的了。”
    好像给了多大的赏赐似的。
    花慕青露出欢喜状,“多谢父亲。”
    花峰满意点头,再看花慕青身上的衣服头饰,以及刚刚送来的粗陋竹罐,想了想,“嗯,你这些吃穿用度也太过节省了些。来人!”
    外头有个小厮应声开门。
    花峰扬声道,“去,跟内宅的管事说一声,把二小姐的月银提到跟四小姐一样,衣服用品,全部重新置备,该换的换,该添的添,一切紧着二小姐的主意,要让二小姐满意。”
    小厮一惊,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花慕青。
    就见那跟画上仙女一样的女子,正转脸朝自己浅笑。
    登时神识一片飘然,连连点头应下,跟飞一样地跑去找内宅管事了。
    不仅说了花峰的吩咐,更是添了几句花峰十分重视务必要让二小姐欢喜这样的话。
    内宅管事哪里敢不应,立刻着手准备。
    后来花慕青的所有衣物首饰,吃穿用度全部不差于花月芸的水准,差点将一直在照顾花月芸的褚秋莲气死。
    这又是后话。
    只说花慕青从花峰那儿回到簇湘院,应付了前来置备用度的管事。
    便静静地坐在屋内。
    盘算了这一回的几步设计,暗暗满意,便盘坐床头,开始运气,慢慢以慕容尘注入的天阴之功进行修习。
    然后又按照自己从前练习基本功的记忆,悄无声息地在屋内打了一套掌法。
    便入夜,沐浴,歇下。
    翌日。
    告知了老夫人和花峰,便出府,前往太师府。
    太师府跟护国公府不过就差两条街。
    花慕青从侧门下车,刚要进门的时候,后头居然又来了一辆十分朴实却也价值不菲的车架。
    她站住一看,下来的居然是国公夫人秦赵氏和她的大媳妇秦何氏。
    说起来,昨日回去,花慕青私下里也问过春荷这秦赵氏的大儿媳名讳,据说单名一个香字。
    何香么?
    倒是通俗得很,足以见这位夫人未出阁前,在府里是何等待遇。
    养成这样的软和性格,怕也是受尽磋磨。

第六十五章 半路
        
    花慕青边想着,边走过去,对着两人一拜,“见过国公夫人,大少奶奶。”
    秦赵氏笑着将她扶起,摇头,“你这孩子,素来这般多礼,赶紧起来。今儿个,我就是特意来瞧你的。”
    正说着话,闻风而来的太师夫人庞刘氏走到了侧门处,一听,便大笑着骂道,“国公夫人你好生会取巧,来我的地方,说看花家二丫头,这般喜欢,怎么不招到府里天天瞧?”
    这话的意思太过明显了。
    花慕青也无法接,便微微红着脸,只做垂眸笑。
    秦赵氏握着她的手,也对庞刘氏笑,“姐姐素来会取笑人。妹妹我素来脸厚,经得你说道,可这二小姐还是个孩子呢,这般取笑,莫叫二小姐生恼,自行回府去了,看你的事,还跟谁求去。”
    庞刘氏再次大笑,上前一把抢了花慕青的手,上下一通看,见她身上的衣服和头饰都是新作的样子。
    点点头,“花峰那铁公鸡,终于舍得心疼一下女儿了,好。”
    秦赵氏也笑。
    何香在旁边看着花慕青,脸上露出一点感激,十分羡慕。
    几人说说笑笑,便从侧门走进,也不到屋内,只坐在一处假山凉亭,十分开阔,又春风怡人的地方。
    叫下人端了茶点,自顾说话。
    庞刘氏也先不问自己的病情,只问秦赵氏,“听说你昨儿个把你家老大给叫回去给打了一顿?外头还闹了一通?可许久没见你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
    秦赵氏也不掩饰,笑了笑,“姐姐的消息好灵通,这么快就知道啦。”
    庞刘氏撇嘴,“莫说我,这京城恐怕一大半的人都知晓了。你家昨天那阵仗多大啊,京城就这么点大,人多口杂的,哪里能藏得住。”
    秦赵氏叹气摇头,“倒不是我藏着,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唉,昨儿个真是把我气死了。”
    庞刘氏立刻坐近了些。
    女人对于八卦,真是天生的爱好。
    连花慕青都十分想知道昨天到底后来如何了。
    瞧了眼何香,见她只是低眉吃着茶点,并无一丝羞愧难过的样子,想来昨天恐怕是大出了一口气。
    秦赵氏有些无奈,略沉默了下,便将昨天事情的始末,细细地说给了庞刘氏听。
    原来昨天自从知道大儿媳何香是染了妇科那种说不得出来的病症,还是从秦绍林那儿被传染的。
    而秦绍林又是从哪儿得来的病症,自不必说,必然是那个他一心养在外头的那个烟花柳巷处出来的外室!
    这可是关系到子嗣和秦绍林身子安危的大事,秦赵氏哪能不怒!
    当即叫人把秦绍林抓了回来,骂他不晓得珍重,得了病都不知道。
    秦绍林却死也不愿相信自己染病,还是被那钟爱的女子所传染。
    气得秦赵氏一顿家法,差点没把他打得皮开肉绽。
    他才松了口,将那外室的所在,告诉了出来。
    秦赵氏当即带人就要去抓那女子。
    却忽然又生出个主意,只叫一个秦绍林随身伺候的小厮去告诉那外室,只说秦绍林今日回家,并不过去。
    然后叫人盯着那外室屋外。
    本以为,要过几日,才能抓住证据。
    不料,当天下午,盯着的人就回来告诉她,一个男人,从那屋子的小门走了进去。
    两人见面后,就直接进了里屋。
    秦赵氏当即起身,叫人抬着秦绍林,带上何香,直奔那外室所在的巷子里。
    一脚踹开大门,直接冲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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