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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嫁高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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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莺狐疑的瞧了一眼杨雁回。若说雁回姐没心上人,偏偏她写男女相思之情写得柔肠寸断,若说雁回姐有心上人,可雁回姐到底何时有了情郎?她究竟在思慕谁?
  莫非雁回姐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喜欢季少棠的?
  还是……雁回姐喜欢焦大哥?也不对,雁回姐早说过了,她对焦大哥无意。
  那应该是季少棠无疑了。雁回姐虽也说对季少棠无意,但便是有意,她又岂好意思开口说?她对季少棠,终归是比对焦大哥热络多了。从自己和焦大哥定亲前,雁回姐就对季少棠的态度更和软些。
  杨莺顿时颇为同情杨雁回。哎,这赵先生也真是的,连雁回姐都瞧不上,她能看上谁?话说回来,那季少棠的童子试考的甚好。县试、府试、院试,成绩甚佳。院试还高高的取了个第三。听大堂哥所言,季少棠定然能在乡试里考中举人。这评价,比给杨鹤的高多了。
  可她的大堂哥也不差啊!大鸿哥院试还考了个第一哩,将来必然也能中举。杨家哪点配不上那季家了?
  想到这里,杨莺便笑问道:“姐姐许久不曾来过了,怎地今日这么早便来了?”
  杨雁回其实无心做生意,倒是觉得写话本更有趣些。如今多是闵氏、焦师娘、庄大娘、秀云、杨莺、闵舅妈等人在打理花浴堂。焦师娘的意思,反正她们老焦家不是什么读书人家,而是那些小官宦和读书人家看不上眼的没根基的人家。她们家的未来媳妇天天来浴池帮忙,比天天窝在后院里好多了,是以,并不反对杨莺来花浴堂做事。
  至于杨雁回,在悄悄将花浴堂是她出主意营建的事传出去后,便甚少来了。至多不过无聊烦闷时,来花园里散散心罢了。闵氏笑说她是个白等着分账的,杨雁回便笑道:“我是未嫁女,我赚得的银子,便是都给了家里,也无妨的。娘既这么说,往后我便不分账了。我只要有润笔做零花便是。”从此越发的丢开不管了。闵氏说她是想一出是一出,想起来要盖花浴堂,比哪个都上心,说不管,便真的再不理会了。
  听杨莺这么问,杨雁回便笑道:“我正想着一个话本,不知后面该如何写了,便来散散心。”
  杨莺道:“果真?我还当姐姐是来排遣那一片愁肠的。”
  杨雁回听出她话里的取笑之意,故作恼怒,道:“小丫头胆子越发大了,竟敢打趣起我来了?我哪里有甚愁肠?方才分明是我在审你,你这是以退为进,想转过话题么?我可不依你。快说,方才可是在想你的焦大哥?”
  杨莺忙笑道:“罢了,我知错了,我可不敢惹姐姐,惹恼了,这么凶巴巴的来审我。我可真要去浴室里拿出那字画来晒一晒了。”
  杨莺说完,将话本子置于茶树下的一座矮矮的石墩上,往浴室里去了。
  眼见得小丫头被审羞了,逃开了,杨雁回不愿独自在园子里愁闷,便也同去了。
  杨莺还对她说起近来花浴堂的生意,道:“先前附近村子里的妇人们,多是去那个小一些的女浴堂,久而久之,也怪艳羡这座花浴堂。还真有人舍了钱,进来这花园泡一次温泉哩。不过也就是尝个鲜,一年能洗上一二回便不错。可架不住来得人多呀。咱们这花浴堂,生意越发好了。大伙都说你有头脑。可我就是奇怪,别人怎知这是你的主意?这话是如何传出去的?幸好没人说三道四。人都只说,杨家的姑娘了不得哟。”
  杨雁回道:“我如今不耐烦听这些生意经。”她实在是无甚心情帮着照料生意,连个账本都看不下去,更别提耳边有人聒噪近来的生意了。
  杨莺只好闭了嘴不说,自去了一间浴室,取了字画出来晒。她晒一楼的,杨雁回便去了二楼的浴室,将字画拿出来晒。
  因一楼有美人靠,二楼亦有扶手,二人一个将字画晾在美人靠上,一个将字画晒在扶手上,倒也便利。
  杨雁回正晒着字画时,看到一幅《洛神赋图》,不由细细欣赏起来。待她赏过了图,便将那竹简搭在扶手上,好让晨光晒一晒这受潮已久的图。一低头,只见下头的美人靠上,只稀稀拉拉晒着几幅图,却是不见了杨莺。
  杨雁回本以为杨莺又进哪间浴室收图了,眼角余光忽瞥见一树灼灼的桃花下,隐约有一颗光头。
  杨雁回不由探着身子,往那边悄悄打量。那光头可不就是焦云尚么?杨莺一身鹅黄色衫子,掩映其间。
  杨雁回心中一动,想捉弄这二人一番,便提了裙子,悄悄下了楼,摸到那树桃花前不远的一簇修竹前。人还未到桃花下,耳内便已听得喁喁细语。
  “不是说要去十二日么?怎地十日便回来了?”杨莺低问,声音里却难掩惊喜。
  杨雁回不由心道,人家说去十二日,十日便回来了。怎么有人说去一年,两年了还未见个影儿?
  只听焦云尚道:“路上买了些物什,不小心买多了,带着怪不方便,紧赶慢赶送回来,我身上也轻省些。”
  这话说的连杨雁回都想笑了。分明是买了好些小物件,急着献宝,有什么不好说的?
  杨莺果然吃吃笑了,又问:“怎地一大早回来,也不先歇歇,倒往这花园子里来。你不知道这花园里,不叫男人进么?”
  焦云尚道:“这会子又没人,我要来便来了。”
  杨莺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假意恼道:“那你为何偏要来女人来的地方?你又不是个女人。”
  杨雁回屏住呼吸,生怕给焦云尚发现了。这死小子,还是个男人呢,说句实话怎么了?
  静了片刻,只听焦云尚道:“算了,我便实说了。我回去后,瞧不见你,娘说你在这里,我才来的。要不是冲你,我稀得进来么?又不是城里的女人,没见过世面,看到几朵花也稀奇得不行,还要花五十个钱争着进来。”
  杨雁回忍了半晌,才生生忍住了笑,只得悄悄退开了。待入了一楼的厅内,这才低低笑出声来。罢,罢,不作弄他们了,叫他们叙一徐小别之情吧。
  这焦云尚和小莺,黏糊得快赶上胡喜梅和董双喜了。
  不过杨雁回久未见胡喜梅了。胡喜梅及笄后,办了婚礼,很快便随着婆家人南下了。董家在京里的生意遇到了难处,便将铺子盘了出去,往南直隶去了。听说是早先借给过一个故交一大笔银钱,那故交在南直隶经营织坊,如今也做得像模像样。他们家去投奔那个故交去了。后来胡喜梅托人给杨雁回捎过一封信,说她们在南直隶重新又安家了。此后便再无音讯了。
  不想这杨莺紧随胡喜梅其后,又成了一个极受夫家疼爱的童养媳。
  照今日这情形来看,焦云尚只怕早将早年对杨雁回的一番心思,全扑在杨莺身上了。
  杨雁回心说,人都道日久生情,果然诚不欺我。
  她正笑着,忽想起什么,笑容又僵住了。
  焦云尚那么个死心眼的人,都架不住日日和杨莺相对,如今早已转了心思。俞谨白去了滇南后,莫不是也遇到个伶俐标致的女孩儿,天天相对,日久生情,早将她忘了吧?
  俞谨白,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倒是捎来个信儿啊!你还不如胡喜梅记挂我呢!

  ☆、第127章 忠烈侯痛打恶宫人

  萧桐放下手里的信笺,长舒一口气,面上带了三分笑意,怪不得俞谨白这混账迟迟不归呢,这种主意,亏他想得出来。她将信笺置于香炉上,对上那一点火星,看着那信笺渐渐燃起,被烧得一丝不见后,这才出了书房。
  眼见萧桐出来,外头一个管家媳妇子连忙上前,道:“夫人,公主府宣召世子,世子那边正收拾着,准备过去了。”
  萧桐原本好好的,闻说此事,胸腹中立刻生出一股无名之火。她匆匆行至儿子居处,伸手挥退下人。方闲远果然已是一身蟒袍玉带,准备入公主府。眼见得母亲来了,方闲远忙上前行礼问安。
  方闲远身材修长,形貌昳丽,年方二十。被选为驸马都尉那一年,又因献上糯玉米种子,次年献上薯蓣种子,如今已是天下闻名,人尽皆知。人都道,大康口粮丰足,方驸马功不可没。
  萧桐瞅了儿子两眼,十分不满,道:“在家穿成这副鬼样子做甚?快去换了便服。”
  方闲远只得道:“娘,公主宣召,儿子需去觐见。”
  萧桐不由高声道:“她宣召,你便要去觐见?你有那个本事进得去?公主府里那凶神恶煞一般的管家婆,和她底下那些老妖婆一样的老嬷嬷,还有那班死太监,会放你进去?你和公主并无感情,为了见她一面,要拿出多少银子赔笑脸说好话,才能入得了她的卧房?见了她,还要行君臣大礼。她站着你跪着,她吃饭你看着,你图什么?”
  方闲远听母亲吼完了,依旧是平静如斯,气都没多喘一丝丝,口中还是那句话:“公主宣召,儿子需去觐见。”
  萧桐好似一拳打在棉花团上,更是气得没一丁点好声气,咬牙道:“他们老周家,作践自己女儿也罢了,凭什么要作践到我儿子头上?!”
  方闲远只得劝道:“娘别再如此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萧桐却是声音更大,长三尺阔八丈的发作起来:“让他们听见才好呢!庶民之女说亲,还能让老子娘仔细挑挑人品相貌家世根基,偏他们老周家交给只认钱不认人的太监去选驸马都尉。选的那歪瓜裂枣的,病势沉重的,什么人孬,就偏要什么人尚公主做驸马。娇滴滴的金枝玉叶,陪送大把的嫁妆给那些歪货去糟蹋。天下间的夫妇,若非有不便之处,哪一双哪一对不是在一起生活?偏偏大康的皇室女要日日守活寡。天下人都在看皇家选婿的笑话,他们还自以为自家公主是历朝历代最能守贞的。他们当仇人一样的迫害女儿也罢了,为何要祸害到我儿子头上?!你不许去!”
  方闲远只得奉茶捏背,安抚母亲,免得她再喊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虽然母亲自诩将侯府打理得甚好,管得铁桶相似,外头的人插不进来,家里的事传不出去。不过,说到底也只是自诩。还是小心为上。
  待萧桐心绪平复些了,方闲远这才无奈道:“公主也是可怜人。她宣召我一次,也不知要花掉多少银钱,赔出多少笑脸,那管家婆才肯依她。若非她是极受宠的公主,同胞哥哥又贵为太子,只怕那些奴才,还不肯次次都奉命宣召。我……儿子虽对她无意,可也不忍令她独守空闺。”
  萧桐长长叹口气,这才道:“你倒是好心,倒显得我像个恶婆婆。一心只顾着自家儿子,丝毫不疼惜儿媳受得苦似的。”
  方闲远这才道:“儿子这便去了。娘千万不要生气了。那些宫女、太监虽是可恶,却还够不上让娘为他们大动肝火。”
  萧桐这才肯放了他去,道:“明儿早些回来。我见不得你受那帮混账东西的闲气。一群狗奴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不过是有娘生没爹养,这才将他们送进了宫去。才得了一点势,就真以为自己上了天了!”
  方闲远这才躬身退出。
  萧桐又唤来一个身边服侍已久的嬷嬷,道:“你送世子过去,一直送到公主房里去。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那些混账东西总要给些面子,我看哪个还敢给世子闲气受。”
  那老嬷嬷领命去了。
  瞧着儿子去得远了,萧桐心里被压下去的那口气,莫名的越升越高。
  ……
  方天德今日休沐,在书房和幕僚们分析军政要事。休息时,听闻心腹小厮报说夫人不知何故,在世子房里闹起来了,世子正在小心陪着。他便找了借口,往儿子院里来了。岂料人还未至,就见儿子正在一干下人的簇拥下,要往公主府去。
  方闲远见过了父亲后,便浩浩荡荡的去了。方天德既已走到一半,觉得无回去之理,仍旧进了长子住处。
  果然,满院子的下人,有在廊下逗鹦哥的,有在水边喂鱼的,一个都不在屋里。
  方天德很善于发现夫人的好处。这就是夫人一个顶顶好的地方了——每回发脾气,从不朝着底下那些无辜的人去,总是把人赶出屋子,自己生闷气,或者砸桌子摔椅子。
  院子里一众仆婢见侯爷进来,忙站起来,躬身行礼,又一连声向里头报说:“侯爷来了。”
  屋子里传出一声暴吼:“让他滚出去!”
  众人抬头望天,充耳不闻。
  方侯爷的脸也不见红一红,仍旧笑眯眯进去瞧夫人。
  “告诉他,我不爱见他们方家的人。让他少在我跟前现眼,我……”萧桐正口里发作个不了,方天德已进来了。
  萧桐怒道:“你进来做什么?”
  方天德瞅了一眼妻子依旧纤细的腰肢,挺了挺自己那已是溜圆的腰腹,道:“夫人心情不好,为夫特来开解。”
  萧桐道:“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儿子都被你们老方家毁了,你少来惹眼。”
  方天德的笑再也挂不住了,叹道:“自打闲远被选为驸马,你隔三差五便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萧桐猛地站起来,朝方天德劈面骂道:“我说错了?我儿子在西川好好的,不过是情窦初开,喜欢了一个农女,碍着别人什么事了?我当娘的都没意见,反倒是你那两个黑心烂肝的爹妈知道了……”结果,大老远的派人过去,活活给拆散了。逼得人家小丫头殉了情,吓得她一眼也不敢错开,天天盯着长子,这才没让长子也出了事。
  只是闲远从此对什么刀枪、诗书俱都不上心了,就喜欢泡在庄稼地里。还说他喜欢的那小丫头年纪小小可会种地了,心里头最大的愿望就是,“天底下种地的人,都吃得饱饭就好了。”
  若是儿子当初和那个农女在西川成了亲,怎么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做了那个什么狗屁驸马,见自己老婆一面,还要对着几个没卵袋的公公赔笑脸送人情。那些贪得无厌的老宫女,老太监,哪一次不榨去个几百银子,绝不肯让他们夫妻顺顺当当见一面,过一夜。
  只是,萧桐还没来得及将后面的话嚷嚷完,方天德再好性子也听不下去了,怒极之下,打断她道:“你骂哪个是黑心烂肝的?我日日敬着你就敬出这些话来了?我们方家哪点对不住你?你满京里看看,有几个勋戚不是大小老婆一串,就我这么一个……”
  萧桐也一口将他打断,长三尺阔八丈的发作起来:“我就知道你早眼馋别人养小的了。你想养就去养!我拦着你了么?你喜欢哪个丫头、媳妇子你自去收用,你看上那个窑子里的姐儿你去买,你看上哪个良家你只管去买去聘去抢!你就弄上百八十个小的回来,我也不稀得管一管。我萧桐要是跟别的女人争一争老公,我不是萧子兴的闺女!趁早咱们析产分居各过个的。”
  方天德的脸青白的好似地狱恶鬼一般,指着萧桐道:“我今天不教训你,我就不是方家的好儿孙!”瞅一眼墙上挂着的三尺宝剑,一把抽出来,森森寒光指向萧桐。
  萧桐操起案几上的花瓶应战,朝着方天德砸过去:“来啊!”
  方侯爷发现夫人要动真格的,侧头躲过花瓶,抛下宝剑,丢盔卸甲,狼狈而去,片刻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萧桐一腔火气还未泄尽,正待寻机再发作,她打发去公主府的老嬷嬷来回话了:“夫人,世子在公主府门前被拦下了,将带去的银子都用光了,也没被放进去。我是好话说尽也没用。我在那些人眼里,哪里有什么面子。世子……着我回来再取些银子。他的俸禄早已是用尽了的。”
  萧桐气得一拍桌子:“我们母子竟让几个没卵袋的公公欺负到这步田地。我已忍了两年了,早想出这口恶气了!他们作践那些平民子弟作践得上瘾了,还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给他们几分颜色,他们就想开染坊哪!几个不开眼的狗东西,不把他们整治得恨他们娘老子生他们出来,他们不知道我的厉害!”
  ……
  永宁公主府外今日分外的不同寻常。
  忠烈侯今日冠带齐整,带着大队人马杀过来,将公主府围得铁桶相似,苍蝇也休想飞出去一只。一队人马向里,看守四面围墙,不许有人出来,一队人马朝外,不许外人进入。
  萧桐带着一班娘子军,持枪带棒,由正门而入,许久不见出来。众人只闻得里头一片哭爹叫娘,砸东西骂混账的声音。
  外头的百姓纷纷围拢过来,越聚越多。方闲远瞧着不好,一面命人回去报信,一面进去拦母亲,但他进去了不过片刻,便已被萧桐骂了出来,扬言再敢拦她,就是忤逆母亲。
  巡城御史、五城兵马司等全被惊动。人马围过来好些,就是无人敢轻举妄动。
  方天德随后也带着人马到了,看了一眼这阵势,也是没敢进去冲撞夫人,不过端着个侯爷架势,来回在外逡巡。
  京中有司衙门中,凡赶来者,皆求方侯爷进去劝阻夫人行凶。
  方侯爷耳听得府内阵阵呼救声惨不忍闻,再瞅一眼巴巴望着他的众人,施施然道:“方某今日休沐。维护京城治安是你们的事,保护夫人才是我的事。”
  合着这厮是给老婆壮声势的。
  ……
  公主府里鬼哭狼嚎了近一个时辰后,萧桐这才命人将一干老宫女丢在院子里,再将一干鼻青脸肿、被抽打的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太监,悉数赶了出来,全都当众吊在了树上。太监们各个被打得只要求死,不愿求生,口中哀哀讨饶。
  方闲远这才敢进去求母亲息怒。今日这事体闹得委实有些大!
  萧桐此时正对着公主府正院。只听得里头一个年轻娇嫩的声音道:“公主请……侯爷相见。”许是看了萧桐那身冠带,永宁公主的贴身宫女并未以夫人称之。
  方闲远赶来时,正听见萧桐冷声道:“好大的笑话!婆婆驾临,儿媳妇不来迎着,反倒让我进去参拜她么?”让她向自己的儿媳妇行君臣之礼,她还真不乐意。
  很快,正院门庭大开,永宁公主在前,身后跟随数名年轻宫女,仪态端庄迎了出来。
  永宁公主见到婆婆大人,俯身跪倒,大礼参拜。方闲走过来,夫妇一同行礼。
  萧桐定定瞧着这个近两年未见一面的儿妇,语出惊人:“将你身边那些陪嫁的刁奴都赶回去,只许留下乖巧伶俐听话的。婆婆有命,敢不从者,休回娘家。”
  永宁公主垂首称诺。
  萧桐又道:“以后再有刁奴欺主,即刻命人禀告我,一切有婆婆给你做主。我们方家的儿媳,容不得奴才们作践。”
  永宁公主仍是垂首称诺,只是夫妻两个头更低了,低得恨不能让人可看不到面上神色。
  萧桐耀武扬威一场,这才带着一队娘子军去了。
  外面的树上还吊着一干叫苦连天的太监。
  萧桐高声怒道:“永宁公主下降二年,我镇南侯府用去万两白银讨好管家婆和这班狗太监,祖宗几代累积的家业耗尽,他们只肯放我儿进这府里见了公主一十二面。这是做得什么夫妻,当得什么公主?皇家颜面荡然无存,天子威严□□殆尽,金枝玉叶任人践踏。这群畜生没被雷劈死,是老天不开眼。我萧桐今日才替儿媳做主,已是迟了!这班狗奴才还敢在这里喊冤叫屈!来呀,将他们衣衫剥去,亵裤堵口,看看哪个还喊得出来!”
  待发作完了,也不理府外已是围得人山人海,她自带着人马打道回府!

  ☆、第128章 犯小人太监进谗言

  皇帝静静看着跪在下面的司礼监随堂太监刘顺。只见那刘顺深深叩首,口中道:“皇上,萧桐毁谤近臣,冒渎圣躬……”
  皇帝忽然将手里一本账册抛了下去:“你自己看!”
  刘顺拿起账本看了不消片刻,额上冷汗涔涔。那上头将从被打的宫女太监处抄没的财产,记录得清清楚楚。若非大肆索贿,就凭那几只小虾米,根本不可能累积这么多财产。
  刘顺继续向下翻看,脸已白得没有人色。后面是皇帝所出的其余几位公主,出嫁后所居公主府的管家婆和一众太监历年累积的资产。这些人就算为皇家卖命几辈子,也不该有这么多钱。若是皇帝将本朝健在的所有出嫁公主的公主府管家婆、太监的资产都查一查……
  刘顺磕头不迭:“皇上,皇上恕罪,是奴才昏了头,信了那几个混账东西的鬼话,以为他们真是冤枉的,这才来求情。”
  皇帝冷冷道:“出去!”
  刘顺这才连滚带爬离开了。
  一旁的皇后只是安静坐着,默默不语。
  反倒是皇帝身边的太监乾安道:“皇上息怒。”
  皇帝却如何息了这雷霆之怒。自榻上起身,来来回回踱步:“这萧桐是要反了天了。打了朕的奴才,还要朕的女儿大礼参拜她!”这种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这是犯上作乱,大逆不道。
  皇后还是安安静静坐着,一声不吭,劝也不劝一句。
  皇帝拿眼角瞄了一眼薛皇后。他现在很需要有人给他找个台阶下。比如把这事往小了说,说这不过就是忠烈侯的家事而已,皇帝动什么肝火云云!
  这件事,处置的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
  萧家满门忠烈,萧桐又是战功赫赫,不过是打了自己儿媳妇的陪嫁奴才罢了,打人的理由也很充足,口口声声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若是处置的重了,只怕要寒了天下臣民的心!
  话说回来,他的女儿竟活得如此悲惨,真是让他所料未及。他生平最宠此女,何况永宁公主又是太子胞妹,地位崇隆。他正是为了女儿嫁得好,又为了巩固太子地位,这才顶着压力,下旨赐婚,将女儿嫁给勋戚。岂料公主出嫁后,竟被管家婆和太监这般欺侮作践。
  永宁公主尚且如此,那些不受宠的公主,那些嫁给平民子弟的公主,又是过得怎样的日子?
  若非萧桐当众揭露管家婆和公主府太监的恶行,皇室女儿之悲惨凄凉,皇帝还被蒙在鼓里,竟是丝毫不知。公主和驸马,为何不将真实情状上禀天子,请求皇帝做主呢?
  可这个萧桐,真是不让人省心。她既知道这些情况,为何不先禀报皇帝,待皇帝定夺,偏要隐忍两年后,这才当众发作?
  若是将萧桐轻轻放过,亦使得皇家颜面无存。萧桐就不能教训完了奴才,大礼参拜公主,以全君臣之礼么?
  皇帝左思右想,甚是为难。最终觉得还是忍了这口气,不跟女流之辈计较得好。毕竟是宫女、太监作恶在先,欺人太甚,兼之萧桐的安危牵涉到西南局势,不能妄动。现在就差一个台阶下了,薛皇后怎地还不赶紧来做劝谏皇帝不要枉杀功臣的贤后呢?快来搭台阶呀!皇帝已经恨不能朝皇后比眼色了。
  这时,乾安方才开口,道:“皇上,萧桐有功于社稷。然其以女子之身封侯,亘古未有,其子尚公主,亦是皇家所赐荣耀。皇上已特许方家子弟可以出仕为官,更是无上荣宠。只是……臣听闻……方家对公主亦是轻慢已久。”
  “哦?”
  就听那乾安道:“皇上容禀,奴才听闻,方驸马平日多在镇南侯府,甚少在公主府内居住。”
  皇后淡淡瞥了乾安一眼。驸马平日是不许到公主内室的,只许在公主府外舍居住,公主不宣召,不得入内。方闲远是堂堂镇南侯世子,何必天天住在外舍,受这帮宫女、太监的挟制?只要公主宣召时,他照常入内不就行了?这个乾安,早不说晚不说,偏在这个时候,拿着方闲远不住公主府的事大做文章。用心何其歹毒!为了帮他底下那群干儿子脱罪,便指责萧桐所为,并非真心为公主,实只为泄愤罢了。
  只是,人都不在公主府,两年已耗去万两白银,谁敢说方家慢待公主?
  萧桐那耗去祖宗数代积累的话,只怕有虚,但万两白银只怕为实。
  如此贪得无厌,谁还敢住在公主府,天天和这帮人打交道?
  皇帝眼瞧着皇后面带微笑,款款起身。她开口,一派淡定从容,又是一贯的温声细语:“皇上既要处理政事,妾还是先行告退。”
  皇帝觉得这皇后实在是太没眼力劲了。但是皇后在这种时候都绝不干政,他也不能说什么。这种品行,太难得了。
  薛皇后仪态端方的退出殿外时,正看到太子匆匆赶来。
  萧桐既是为公主发怒,太子只要不傻,就该站在萧桐这边。跟方闲远这个妹婿搞好了关系,太子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
  有太子帮着求情,她这个只比摆设强出那么一丢丢的皇后,何苦这时候往前凑呢。
  对了,还有那些诞下皇女的妃嫔,都会感激忠烈侯的。
  ……
  此时此刻,方家上下俱是人心惶惶——除了萧桐。
  两年来积压的恶气,一朝出尽,她心情很好。
  方闲远被父亲骂了个狗血喷头。理由是,“没钱行贿就回来,何必要让当娘的知道?这么大的人了,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还要跟老子娘哭诉,让当娘的帮着出气,还有没有点出息?”
  骂完儿子,方天德才去教训夫人。
  气势汹汹的杀过去,终于夫纲大振,雄起了一回:“你莫不是疯了吧?做什么要去得罪那些老宫女老太监?他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人脉众多,你帮了一个永宁公主,难道皇上就不会想到,别的公主也是过得这种日子?你这一下子把天下所有公主府的管家婆和太监全都得罪了。断人财路,别人会让你好过?以后公主的日子是舒服了,咱们怎么办?”
  萧桐也觉得这次惹得事体有些大,只是默默听丈夫的咆哮。
  方天德又道:“京城是什么地方?公主府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家的脸面。你带人闯进公主府又打又砸,还让公主当众向你下跪。你是要拉着全家人一起去死么?”
  萧桐优哉游哉呷了口茶,继续听。
  方天德继续吼:“你就不能让人消消停停过日子?”
  萧桐放下茶,慢条斯理道:“我从来都不是消消停停过日子的人,你才知道么?”
  方天德被她噎个半死。这个老婆确实是他费尽心思谋来的。可是当初他们也是两情相悦,他怎么知道一谈婚事,这女人就变脸了?家中父母也不乐意他娶个女将回来,察觉到他对萧桐有情,立刻为他说亲。逼得他求皇帝赐婚,才成功将她娶到家里!
  他深觉自己当初太年轻呀。有个嚣张狂妄到如此地步的老婆,委实令人头痛。
  萧桐起身,舒展了一番筋骨,又道:“许久未去泡温泉了。先前去过花浴堂一次,泡过后,觉得甚是舒服。今日再去泡一次。”
  方天德已快被夫人把鼻子气歪了。
  萧桐又唤来一个小丫鬟:“怜儿,去问问几位姑娘,有没有愿和我一同去泡温泉的。”
  那叫怜儿的丫鬟答应一声便要去,被方天德一把喝住:“慢着。”
  方天德转眼看着妻子,一脸的不满。
  他的两个弟弟都在外领兵,儿女俱留在府里。几个侄子稍稍年长后,都被爹娘接去了。弟弟、弟媳唯觉得女儿家身子娇贵,不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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