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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嫁高门-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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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雁回心知他如此说话,必有道理,便也就放下心来。她又道:“怎地这么久了,也没听见皇帝处治太子的消息呢?”太子那边一直有不好的事传出来,偏偏皇帝对朝臣们硬是能忍着,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对太子的不满。
说起此事,俞谨白便叹气道:“萧夫人已将林姑娘带来的证物呈给皇上了。里面有不少范佩行的罪证,其中自然也有涉及到太子的。其实当初,林典史之所以见不到皇帝,也是因为太子的弹压。林典史的奏折,一直未拟报闻。至于上次有人来咱家抢人夺物一事,也果然被算在了太子头上。申淑妃的道行还真是高明。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翻出来了,皇上那里却丝毫没有动太子的意思。”若皇帝要动太子,近来的借口多得是。
满先生是申淑妃的人,这倒是个意外。这等于凭空杀出来一个高手,帮着俞谨白和萧桐来对付太子。只是上回俞谨白从满先生手里逃脱,想必满先生也急着杀人灭口,生怕他闹到太子面前去对质。只是俞家如今又被守卫得铁桶相似,满先生也没本事再杀进来。
俞谨白是事发第二天才向太子递了话,说他被满先生抓了,心中着实生气。太子那边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叫他先顾着家里。
俞谨白是故意这么晚才向太子告状。他需要给满先生留出充足的时间在太子面前先斩后奏,说他怀疑俞谨白,所以自作主张,先行试探了他。
至于满先生向太子汇报俞谨白可信还是不可信,俞谨白已经不大关心了。只要太子还信任满先生就好!
杨雁回道:“你说的那个满先生,听起来也是个极为了不得的人物。申淑妃竟能派出这么一号人,还安插在了太子身边,她是想做什么?”
俞谨白道:“自然是为着,若能生出儿子,便叫儿子取而代之,成为新的太子。若生不出儿子,好歹也能为自己和女儿,谋划出更好的前程。”
杨雁回感叹道:“竟能有如此深的谋划。后宫女人的日子,真是可悲可怜。”
叹息完,她又问道:“谨白,若是太子都做了这样的事,皇上都不肯处置他一丝一毫,那……”那俞谨白和萧桐,简直像是全无机会。
俞谨白道:“皇上只是觉得没必要为此废太子,所以才压下此事,暂不处理。但他心里对这件事到底有没有生气,生了多大的气,可以看看他接下来怎么处置范佩行。”
两个人正说着,秋吟在外头道:“奶奶,秦太太来了,正在大门外头等着。”
杨雁回忙道:“快请。”
秋吟应了一声,便又退了出去。
俞谨白忽然笑道:“雁回啊,你小姨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杨雁回的离奇身世,想必也该传入秦家了。秦太太今日才来,已比预想中晚了许多。如今京中的说法是两个。一个是绿萍当初言之凿凿却又甚是离奇的说辞,一个是杨家和庄秀云等人的矢口否认,说绿萍只是因为连日操劳,那一日又受了惊吓,所以人有些糊涂了,听岔了话,也说岔了话。
两样话,别人信哪个,就由别人去了。不过,葛倩蓉是早就对杨雁回的行为生出过种种疑惑的,她自然更信杨雁回是秦莞的说法。
俞谨白又道:“我可是记得,当年你在秦家堆放煤炭和柴火的院子里放了一把火,结果酿成了火灾。可你不急着逃跑,反倒是要往秦家大门那边儿跑,你当时说什么来着?你那时,在担心你的小姨呢。”
杨雁回啐道:“就你聪明,就你想起来的事情多。”
俞谨白道:“瞒了人家这么些年,一会儿你好好的向秦太太赔罪。我就不打扰了。”
杨雁回道:“你往哪里去?总该留下来认识认识长辈。”既然葛倩蓉是长辈,俞谨白自然也不用避开的。
俞谨白道:“你又不是秦莞,你是杨雁回,那位秦太太,怎么会是你的长辈?连你的长辈都不是,她又怎会是我的长辈?”
杨雁回被他噎的没话说了。于是,俞谨白愉快的走了。
葛倩蓉随后便被秋吟带入正院来。
葛倩蓉来时带了不少人,只是如今俞家如临大敌,根本不放这么多外人进来,只有葛倩蓉和两个平日里贴身伺候的丫头跟着进来了。进正院前,葛倩蓉还将人留在了外头。毕竟杨雁回是秦莞的事,虽然已在京中官眷里传开了,但雁回本人未曾当众表态时,葛倩蓉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杨雁回早已下了床,等在耳房内。葛倩蓉进了耳房,甫一见了她,便红了眼圈,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住,口中道:“你这丫头,怎地也不早告诉我,生生叫我疑惑了那么多年。”
杨雁回也动情道:“小姨,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我每回见了你,心里都欢喜得很,只是不敢跟你说。”
葛倩蓉放开她,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滴,道:“什么苦不苦的,都过去了,如今我那一双孩儿也都过得很好,他两个过得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杨雁回问道:“秦明杰可曾有怀疑过你?你如今的处境好不好?”
葛倩蓉道:“怀疑过。可已经晚了,他也只能认了。他毕竟叫我免受了一场给白发老头儿做妾的无妄之灾,又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他怀疑我时,我早就没做过什么对他不利的事了。如今……我们凑合着也能过。现在秦家一应大小事务,也都是我在管,虽说累一些,日子到底顺心多了。”
杨雁回叹息道:“小姨这般模样、好才情,这辈子真是过得委屈了。”
葛倩蓉笑道:“以前还真替自己委屈过,后来就不委屈了。到底也是嫁了个当官儿的,做了官太太。而今儿女双全,又都乖巧懂事,又这么衣食无忧、呼奴唤婢的。我若过得还委屈,天底下就没几个不委屈的人了。”
杨雁回也笑道:“小姨能这么想,真是最好不过了。”
葛倩蓉细细瞧了几眼她脸上的伤,又道:“那些贼人真是可恶,连这里都敢闯进来。”
杨雁回已不需包着脸了,面上划痕如今还清晰可见,只是瞧着倒也还好。她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往后也不会留疤。”
葛倩蓉道:“外头还有人传你脸上被划了几十道,花了脸,成了丑八怪的呢。那起子碎嘴的,就喜欢胡说八道。”
杨雁回笑笑,道:“她们爱怎么说便怎么说罢,我才不在乎。小姨既然来了,便多坐一会儿,我这里有些好茶,我这就叫她们送上来。”
秋吟忙道:“我这就去倒茶来。”
杨雁回请葛倩蓉一道坐了。
葛倩蓉又道:“你近来可听过秦芳和秦菁的消息?”
杨雁回摇摇头,道:“许久未曾听过了。”她对这姐妹俩不关心,自然也不会刻意去探听消息。
葛倩蓉道:“秦英也不知道从哪里挣来的银子,已为秦芳赎身了。”
杨雁回道:“秦芳本是侯夫人,生得又有几分姿色,又正是年轻貌美,我听说,她是院里的头牌。她的赎身银子,想来不便宜。”
葛倩蓉道:“整整三千两呢,也不知秦英从哪里弄来的。原本我们老爷想给这个女儿赎身,又怕弄回来丢人。可任由秦芳在京中接客,他面上更过不去,却又想不出好法子撵了秦芳离京。好在他成日家醉生梦死,也就稀里糊涂拖过了许多日子。听说秦英带秦芳走了,老爷也算松了口气。”
秦芳如今已是乐籍,曾经嫁过人,又做过接客的妓女,便是秦英带她走了,她也过不回以前的生活了。凭着她的姿色和京中花魁的名头,或许还可以给某个富商为妾。她的兄长也还肯帮她,只要她消消停停的,往后也未必就过的艰难。
葛倩蓉又道:“秦英还真有办法,秦芳如今已落籍了。据说是通州知州帮着上下疏通打点的。”
“原来秦芳已不是乐籍了。是穆知州看在秦英与亡子也曾是至交的份上,帮了秦英的忙吧?”
葛倩蓉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又道,“秦菁也被秦英带走了。”
“这是怎么说的?我记得秦菁被罚去守祠堂了。”
葛倩蓉道:“说是守祠堂,不过也是逼着她去死。每日里不叫出祠堂的门,饭不给吃饱,水不给几口。”
杨雁回道:“秦明杰对苏氏的几个孩子,可真够狠。他就给秦菁个痛快的,也比这样强。”
葛倩蓉道:“秦菁没有胆子死,也不甘心死,人都快被折磨疯了。忽然有一天,秦英闯进去,将人带走了。秦英的身手,你也是知道的,别人哪里拦得住他。”
“秦明杰会放过秦菁么?”杨雁回问道。
葛倩蓉道:“已折磨了秦菁这么久,秦明杰的气啊、恨啊,也消得差不多了,到底也是他的骨肉,他便没报官,也没派人去将他们兄妹抓回来了。”
杨雁回道:“远走了也罢。说到底,做错事的是秦明杰和苏慧男。那兄妹几个,也都算是受过苦的人了。这场恩怨,也该彻底了结了。”
葛倩蓉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秋吟捧了茶盘过来,给她们二人各自奉茶。葛倩蓉将那白玉杯子捧在手里,茶杯在手中辗转许久,方才开口道:“雁回,老太太近来身体不大好,大夫说,撑不了多久了。”
杨雁回怔了片刻:“是……么?”
葛倩蓉道:“她……她想见见你。”
杨雁回又是一怔:“见我?”
葛倩蓉道:“是呀。当年你走得那么决绝……,老太太后来总为这事儿后悔,说自己当初若不那么心狠就好了。依我看,她说的是真心话。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你不在了,老太太何故说这些话装模作样?反正你也听不到了。若是为了向我示好,她大可以说后悔当初对我姐姐不够好。”
杨雁回叹息道:“我知道这都是真心话。我头一回跟着我娘进秦家见老太太时,她便总是在念叨秦莞,说我像她的大孙女。”
葛倩蓉道:“说起来,我能那么快便在秦家站稳脚跟,多亏了老太太。她如今的精神头,已是一日差过一日,乍然听说你的事,趁着自己还清醒,便跟我说,想见一见你。我也不好不帮她。”
杨雁回道:“可我……我已经不想再踏进秦家了。何况……连重病在床的老太太都知道了我的事,整日酩酊大醉的秦明杰也未必就不知道。我以前便不愿意见他,如今更不愿意见他了。”
葛倩蓉道:“我会想法子将老爷支出去,不会让你看到他的。”
杨雁回左右思量一番后,这才道:“好罢。”
☆、第302章 不详
杨雁回决定去秦家见一见秦老太太,俞谨白倒也未曾阻拦,只是颇为不理解:“那老太太如今见你还有什么意思?本来在秦家时,你们也算不得相熟。”他知道了秦莞的事情后,只觉得秦家是个冷漠无情的地方。嫡母和儿子之间没有母子情,祖母和孙子孙女之间,也没有什么祖孙情。
杨雁回叹息一声,道:“她已是垂死之人了,既有这个想法,我便去见她一见也无妨的。她那时,也确实喜欢我的。虽说是为着我娘的刺绣功夫,才礼待我们母女。可每次看着我笑时,也不是假的。每次赏我的东西,也都怪丰厚。”
说起闵氏曾给罗氏刺绣的事,俞谨白道:“那个老太太倒是有几分眼界,硬是早早猜中了薛氏将会为后。”
杨雁回道:“是呀,所以她这几年过得很是平顺。秦明杰虽是起起落落,如今起复无望,好歹有家底在,平日里也不碍她眼。秦太太极孝顺,她娘家亲戚离得那么远,兄弟姊妹还年年打发侄儿侄女入京好几遭探望。”
只是……人到底也争不过命。秦老太太,其实也没有很老,如今正是六十一岁。原本,雁回以为,按着老太太晚年那舒服劲儿,怎么也能活个七十来岁的。
俞谨白又道:“我和你一道去罢。若你只带几个萧夫人的私卫便去了,我还真不放心。”
杨雁回笑道:“也好。省得我去了,你在家里白白担心。”
俞谨白环顾周遭一番,看向窗外,叹息道:“这个宅子似乎很是不详,已是第二次这般戒备了。”
似乎几次的灾难,都是他带来的,或者是因他想要翻多年前的旧账惹出来的。他自幼习武,功夫过人,每一次他都没有性命之忧,倒霉的,总是他身边的人。比如雁回。甚至还有雁回的家人和亲人。
现在外头疯传,雁回魂魄本非杨家女,所以,杨家人暂时也是安全的了。毕竟那一日,满先生手底下的人,可是亲耳听着雁回说出实情的。
俞谨白忽然抵住杨雁回的额头,轻声道:“我不该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早知道有后来的这些事,我宁可看着你另嫁别人,也不敢娶了你来。”
杨雁回笑道:“你这么狠心哪?你能看着我另嫁,也得我乐意嫁呢。”
俞谨白道:“我和姨母的做法,真的太冒险了。对我们的家人,都很不公平。”
可倘若不这么做,又对不起死去的母亲。娶雁回的时候,他明知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必须将此事做下去。可是,他还是娶了她。
杨雁回仍旧笑道:“早先是谁信誓旦旦跟我说来着,一定能扳倒太子,也不会叫我有事,否则也不敢娶我。今儿这是怎么了呢?明明横空杀出来个申淑妃和满先生也要弄倒太子,你这胜算明明更大了。怎地反倒说起了丧气话?”
俞谨白道:“别提那个满先生了。待太子倒了,我第一个不饶他。现在我还要留着他收拾太子,让他多活几日!”
杨雁回依偎在俞谨白怀里,道:“是不能放过他。就是他的诡计害得咱们这宅子里,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总该付出代价。我嫁的丈夫最了不起了,我从来都不担心你会护不住我。”就算真的护不住,她心里也没有丝毫的怨怪。若他在做这些事时,她一无所知,没能陪他共患难时,她心里才会遗憾。
……
范佩行曾指使地方官吏搜刮余阳百姓一事案发,皇帝派人秘密调查清楚了当年余阳的事,同时又查到范佩行在贵西一带犯下的许多罪行,震怒之下,褫夺了范佩行西平侯的爵位。削去军权,只给了一个六品的闲职。其子孙也都被勒令不得再担任军中要职。
荣耀了数十年的范氏一族,在短短数日之间,便不复了昔日辉煌。偏偏范氏子孙,除了一个范佩行外,再无一个争气的。眼看着范家,便不像是能再起来的样子了。只是到底也是几代的皇亲国戚,无人敢小觑了去。
看来皇帝心中还是十分生气的。不肯下死手处置范佩行,只是为了太子的面子罢了。但他既然动了太子的母舅,也就等于削减了太子最强大的母族势力。太子在皇帝的心目当中,那地位已是大不如前了。
太子,并不是不可动摇的。
太子自是不甘心就此失败。毕竟这些年,除了范佩行这个天然的血亲之外,他还培养了许多股势力。甚至他的皇帝老子,也亲自帮他培养过朝中势力。比如——方家。
方天德于此事上,想尽办法帮太子,范家人还得以保留几个闲职,过着相对大多数人而言,依旧算尊荣体面的日子,还是靠方天德大力求情。当然,归根结底,其实还是因为皇帝不想彻底弄垮范家。
范佩行倒了,西南倒是也没乱。除了萧家之外的几股西南势力,趁机迅速瓜分原来范家在军中的权势。
范家盘踞西南数十年,朝中人本以为,范佩行轻易动不得,哪里想到,皇帝一朝动了范家,西南照样安安稳稳。大康国能人多,少一个范佩行,也不会怎样。便是内阁首辅换来换去,大康也未见得会垮。
范佩行自然也不甘心就此失败。他身边似乎太缺人手了,俞谨白因丢了官职,又被太子闲置,范佩行便急召俞谨白归滇南。
俞谨白找了个借口,将去滇南的日子直接推到了一个月后。现在还是要敷衍一下范佩行的,不能让范佩行知道,他其实根本就不会听范佩行的指挥。
这一个月里,范佩行的情形再一次在急转直下。
当年夏州俞总兵私自弃守城池,置百姓安危于不顾,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不知情者,人人皆拍手称快。这桩案子并不小,只是二十几年过去后,依旧被世人淡忘了。可如今,硬是有人将这起旧案又翻了出来。
这个旧事重提的人,便是冯世兴!
没人知道冯世兴是怎么注意到这起案子的。根据冯世兴自己的说法,是他以前有个旧部,原本是在夏州跟着俞总兵的。后来夏州城破,这个旧部当时不过是个小头目,与大部队被冲散,又因伤在家修养了好些时候。直到后来,西疆战事危急,此人复又从戎,投在冯世兴麾下。这个旧部曾因机缘巧合,与当时身为将领的冯世兴有过些许交情,是他对冯世兴说当年俞家的案子定有蹊跷,俞总兵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冯世兴当时并没当回事。后来,那个旧部战死沙场,冯世兴便更没当回事了。可是范家的案子出来后,冯世兴忽然想起故人之言。他觉得,依照当初的范公子的年纪和能力,实在是不能担任那样高的职务。毕竟范公子如今都这把年纪了,已荣升成范老爷了,真本事都没练出来几分,何况当年?而且俞总兵确实直到临终前,都还在喊冤,说是范佩行的部署原本就有问题。他是冤枉的。
冯世兴当年没说什么,但如今发现范国舅居然是这样的人,所以心底也难免再次生出怀疑。
此事一出来,方家便再没帮过范佩行了,方天德甚至面奏皇帝,请求彻查此事。
皇帝对冯世兴的举动表示很生气。这安国公治家不力也就算了,还趁机痛打落水狗,捡着范佩行正倒霉的时候,忽然拿起一桩先帝在位时的陈年旧案说事。也不知这冯世兴是哪年和范佩行结怨的。
冯世兴一向都是左军都督府的,跟范佩行能有什么龃龉?
倒是萧桐,俞总兵是萧桐的姨丈,两家是很近的亲戚。若范佩行真干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而萧桐又早就对此事知情,却是很有可能怨恨范家的。只是萧家早年的势力,完全不足以跟范家抗衡。这些年来,萧家在西川的势力越来越大,范家虽然在西南权势熏天,但可堪大用的儿孙辈却是一个也无。萧桐儿子成器,侄儿更成器,还有俞谨白这么一个义子。
俞谨白正好也姓俞!
俞谨白还是个孤儿。
难道俞谨白本就与夏州俞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若是如此,为什么萧桐不出面揭发范佩行,却叫冯世兴出面呢?
……
朝中的风起云涌,俞谨白一概不插手。他这些日子,只不过是个一心照顾娇妻的丈夫罢了。
这一日,杨雁回再次踏入秦家大门时,天上一直在飘雪。
俞谨白在她刚出了马车之际,便给她裹了一领厚厚的紫底白花缎面貂皮斗篷,领口、风帽、对襟上,滚着一圈雪白的貂毛,轻巧暖和,衬得她整个人更是肤白如玉,容色倾国。俞谨白给她撑着伞,一路穿过几树开得正艳的梅花。美人与红梅相得益彰,端是如诗如画。引得一路所见的秦家下人,又想看,又不敢看。一是府里规矩容不下奴才这般直勾勾打量客人,二则,这位俞夫人的身世他们也都有所耳闻,委实太过离奇了。秦大小姐魂归故园,惹得秦家多少人,又是感慨又是惊怕。
罗氏躺在病榻上,看着葛倩蓉引着一对璧人相携而入,登时便红了眼圈。杨雁回走到榻前,向着罗氏盈盈而拜,罗氏一把将她拉住。尽管这屋里暖融融的,被子也都松软舒服,十分暖和,罗氏的手仍旧有些凉,且手上几乎没有丝毫力气,说是拉她,也不过是将自己一双枯瘦的手,搭在了杨雁回手上罢了。
杨雁回道:“祖母近日觉着如何了?”
罗氏虚弱的笑笑,道:“祖母很好。”又拍着床边,叫杨雁回坐。杨雁回便侧身坐了上去。
罗氏望着她,道:“你真的是莞儿么?”
“我……”杨雁回望着双颊凹陷得厉害,面色惨白得吓人的罗氏,也说不出什么我早不是秦莞的话来了,只是道,“祖母,是我。”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哪”罗氏感慨了两声,又道,“丫头人生得美,心地也好。以前在秦家时,我没疼过你,到了这时候,你还肯来病榻前,唤我一声祖母。”
杨雁回动情道:“祖母是愿意疼我的,只是我那时福薄,没等到那一天。何况祖母是疼过雁回的。”
罗氏道:“那时看到你,便想起莞姐儿。”
“祖母疼雁回,就是疼莞儿了。”
罗氏又望向俞谨白,俞谨白便也上前叫道:“祖母。”
罗氏有些累,说起话来很慢,时不时还要喘息一番,但好在头脑清醒,话也说得完整。她道:“你也是个好孩子。我听说,你守过辽东,剿过土匪,还帮你的义母萧夫人打过人哩。”
俞谨白笑道:“让祖母见笑了。”
罗氏又道:“祖母还听闻,你是个懂得疼老婆的。”
俞谨白又笑道:“是雁回招人疼。”
罗氏道:“你不知道,莞姐儿以前在这个家……受了好些罪……好些罪……我这个媳妇儿嫁进来前,我老婆子在这里都嫌受罪,何况是她。你往后,要……要……”
俞谨白忙道:“我这辈子都会好好待她,让她过得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罗氏含笑点头,又去看杨雁回,道:“祖母知道你如今过得好,就放心了。以前总后悔哪。你是这家里第一个真心待我好的,我没当回事。”虽说她那时候的讨好,也带着自救的目的,可也是真心想孝顺她的,只是她不稀罕那份孝心罢了。
不待杨雁回回话,罗氏又道:“人这一辈子,能遇上几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呢。但凡遇到了,都该好好珍惜。”
一番话说下来,罗氏便气力不支,疲惫不堪了。
杨雁回道:“祖母说的极是,孙女记下了。”
俞谨白道:“小婿也会记住祖母的教诲。”
罗氏笑得很是欣慰,将他们两个的手搭在一起,道:“你们真是般配。以后,也要一直这样和和美美的才好。”
说完这些,罗氏便倦怠至极,再无丝毫力气了。
杨雁回叮嘱她好好休息,又留下了带来的珍贵药材后,这才和俞谨白一起辞别了葛倩蓉。
才要出罗氏的正房,俞谨白便从丫鬟手里接过斗篷,帮杨雁回穿好,刚出了门,他便已撑好了伞。一番举动,惹得一众丫鬟媳妇,又是窃笑,又是艳羡。
葛倩蓉一路将他二人送至大门处。门外积雪已是厚厚的一层,俞谨白扶着杨雁回走向马车。便在此时,秦明杰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身边跟着两个小厮,一路伺候着。那秦明杰却是边走边撒酒疯,对那两个小厮道:“别碰我,爷的衣袖,岂是你们随便拉得的?爷没醉,不用你们扶……”
杨雁回听到声音,往秦明杰那里瞟了一眼,见是他回来了,便径自上车,并未打算停下来与他寒暄。
秦明杰看到门前有装饰的富丽堂皇的车驾,酒意便去了几分,待看清要上车的少妇是杨雁回后,登时酒意尽去,人一下子便清醒了。怔了片刻后,他忽然叫道:“莞儿。”
杨雁回恍若未闻,径自进了车厢,俞谨白随后也进了车厢里。
马车缓缓驶离秦家大门前。秦明杰踉踉跄跄在后头追着叫:“莞儿!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马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漫天的雪花中,越走越远。秦明杰追了几步后,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摔在了雪地里。秦家一干下人,连忙过来扶起了他,一众人团团围着他,问他有没有摔伤,可觉着哪里不舒服。
秦明杰不耐烦的拨开众人,自顾自趔趄着脚往家去了。葛倩蓉并不肯迎出去,只是等在门内。待秦明杰进了大门后,她才道:“老爷哪里去了?怎地现在才回来?”
秦明杰不悦道:“不是你叫他两个撺掇我去那个新开的酒馆,尝尝他们自家酿的竹叶青?这会子又来装什么傻?我还道你在家中做什么,原来是叫了那个不孝女回来!”
他方才摔了一脚,俞家的马车都没肯停一停,面上甚是无光。
葛倩蓉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说怪不得这老东西早早便回来了,敢情是来查她背着他做什么的。她道:“方才那个是俞夫人,娘家姓杨,不是你的女儿。老爷以后莫再乱叫。”
秦明杰却是羞愤难当,那份羞愧最后全成了怒火,他道:“这样不孝的女儿,也怨不得我对她无情!”
葛倩蓉听着这话,便直觉不对劲。
秦明杰和她一面往二门上去,一面又道:“不过是个晚辈,也值得你送到大门上来。我如今虽是致仕了,咱们也是官宦人家,妇人家这般抛头露面,到底不好看。”
葛倩蓉由得他乱说,并不接话。秦明杰近来清醒时,有时候会故意找茬跟她吵架,她却总是这幅样子,让秦明杰连想找人吵架都吵不起来。看她又是这幅模样,秦明杰果然更是郁卒,一副有火发不出的模样。
夫妻二人才进了二门内,秦明杰忽然又道:“我想起一件要紧事忘记办了,还得出去一趟。”言罢,自顾自离去了。
葛倩蓉忙对方才跟秦明杰回来的那两个小厮道:“快跟上老爷,好生伺候着。”
待秦明杰和那两个小厮去得远了,葛倩蓉才满腹疑虑的进了二门内。她没回房,径直进了罗氏院里。罗氏已陷入沉睡,她便守在了耳房内。近日,她一直都宿在罗氏这里。
约莫一刻钟后,有人来报说,秦明杰不愿叫人跟着,才出了大门,便赶了两个小厮回来。
葛倩蓉越发觉得不对,起身来回踱了两步,忽然道:“叫他们备车,咱们去追俞家的马车。”
今日雪大了些,雁回两口子的马车走得并不快。她只要让车夫快一些,应该是能追上的。她并非存心将自己的丈夫想得太快,但她总觉得,秦明杰是想再害这个女儿一次。
☆、第303章 报信
俞家的马车渐渐驶出了城门,进入京郊。以往这里行人也算不得少,但今日飞雪连天,京郊便难见行人踪迹了。这种天气里,想出门的人,本就不多。所以,杨雁回偏选在了今日出门。
那些流言蜚语,她说了多少次不在乎。但终究能不听还是不听。那些带着打量怪物一般的神色的目光,能不面对还是不面对的好。
杨雁回依偎在俞谨白怀里,听着外头渐渐变大的风声,先是遗憾在秦家时,没见到那对龙凤胎。她们是午饭后才去的,两个孩子都还在房中午睡。后来又道:“待这场雪停了,咱们就可以堆雪人了。”
车厢里其实燃着炭盆,暖融融的,一点不冷。秋吟在一旁小心往里头添着上好的银丝炭。烧起来,不见一丝丝灰。
俞谨白仍是将她双手握在自己手里,帮她暖着,道:“很快便到家了。待雪停了,我就再堆个雁回出来。”
一句话,引得杨雁回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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