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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嫁高门-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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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4章 归来

  清晨新采的花儿,还散发着阵阵香气,屋子里时不时可闻阵阵幽兰香。
  杨鹤身子还没有完全调养好,坐下来后,喝过了一盏参茶,便向杨雁回简单说了自己近来的经历。向经天和红衣帮着做了详细补充,杨雁回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那一日我中箭落水后,便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后,已在向夫人的船上了。我那时,连话也没力气说,昏昏沉沉中,只听向夫人说我伤的很重。她看我穿着蓝衫,头上戴了方巾,便知我是个秀才。”
  一个秀才,读书人而已么,却被那么厉害的箭枝,一箭射到极为靠近后心的地方,几乎丧命。那用箭的人,一看就是个高手。那么,若非意外,必有内情。
  幸好红衣和向经天成婚几年来,也学了一手好医术,虽比向经天差得远,暂时保住杨鹤的命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红衣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她没认识到她的能力还不足以真正救了杨鹤。她以为自己很行。
  那时候,红衣正好又在跟向经天闹别扭,是自己跑出来玩,不小心在一个河滩上捡到的杨鹤。她还不想那么快被向经天找到,何况杨鹤的伤势太沉重,又需要静养。于是,她便带着杨鹤,寻了她安身的隐秘之处躲了起来。幸好她那里还有些药可以撑上几日,她瞧着药不够了,便自己上后山采些药。为了躲向经天,反正她是极少在人前露脸的。
  杨鹤稍好一些后,她便觉着自己藏身的地方快被找到了,又带着杨鹤去了更远一些的地方。
  那段时间,恰好是萧齐正在四处搜寻杨鹤的时候,她都神奇的躲了过去。后来杨鸿等人走后,萧齐觉着,杨鹤是找不到的了,所以也就没派那么多人大力搜捕了,不过每日里只派三五人再沿河问一问,好歹也不算没有信守承诺。如此一来,红衣就更不可能遇到搜寻杨鹤的人了。
  不过,红衣在耽搁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杨鹤一直处于垂危,只是不死。加之她也生够了气,于是就让向经天找到了她。
  向经天出手后,杨鹤这才慢慢好转了。渐渐的,他不再是每日里昏昏沉沉了,他能坐了,也能开口说话了。只是他那时候身体还很虚弱,能说的不多,并且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敢说太多,只说自己是在乘船游览封龙峡时,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箭射伤了。自然,杨鹤也没忘了表明,自己家里还算殷实,两位的救命之恩,他日必当重金酬谢。
  向经天和红衣其实猜到他在搪塞,但也不好逼问,看他不像个歹人,也就悉心收留救治了。
  因为杨鹤的伤太重,不好再四处移动,按照向经天的意思,他们便安顿下来了一段时间。
  待杨鹤好一些了,便急着要回去。他估摸着,家里人定然以为他死了。向经天也想往京中去,并不愿耽搁在路上太久,便带着红衣和杨鹤,往京城去了。杨鹤初时还觉得不好意思,待知道他二人本来也是往京城去后,便释然了。心想着,只要家里人重金酬谢就好。不过,因为杨鹤身体太差,所以他们赶路很慢,走走停停,休息的时间要比赶路的时间长得多。
  那时候,杨鸿状告霍志贤的消息,已经传得一十三省好些人知道。向经天一行三人,自然也听到了这消息。
  红衣打趣向经天,说他徒儿的大舅哥竟然敢状告当朝权贵,皇亲国戚。杨鹤此时方知,救人的乃是俞谨白的师父。
  他这次见到向经天时,因人时常处于昏睡中,偶尔醒来一次也是昏昏沉沉,所以一直没认出来。待头脑清醒很多后,早已见惯了向经天的脸。直到红衣这么说了,他方想起来,他以前与这位救命恩人,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他就救了性命垂危的父亲。
  杨鹤这才将真实身份直言相告。向经天还道,“四年过去,小伙子变化真大,我竟没认出来。”
  红衣问杨鹤,是否要向家里报平安。杨鹤拒绝了。因为他若活着,霍志贤便有机会被轻判。而霍志贤若不彻底完了,杨家便有个极大的后患。所以,他只能让杨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继续打这场官司。那时候,虽然杨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所有人都以为,杨鹤是死了的。也正是如此,霍家才并未被轻判。
  再后来,杨家打赢了官司。但是,在霍志贤没有伏法之前,杨鹤还是不打算暴露自己。何况,官司刚打赢,他便捎信给家里说,他还活着,他担心杨家被人怀疑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存心往死里整霍志贤。所以,也就忍了忍,一直没说。不过,他也担忧父母太担心,再忧思过度闹出病来就不好了。所以,有一次,还特地请向经天帮忙,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向经天也不管俞谨白怀疑不怀疑,仍然在一次跟俞谨白飞鸽传书说起自己行踪时,问了一下他岳家安好与否。
  幸好俞谨白虽然有些奇怪,但当时他也顾不上很多,只以为师父忽然起了意,关心一下以前的旧病人,便回说了一句很好。并且,还请求师父在抵达谈州后,帮他一个忙。
  向经天因是爱徒相求,杨鹤又与他说了下邢栋甫平日里的为人,他便欣然应允了。直到帮完了这个忙,杨鹤也因在谈州好生修养了一段时间,恢复的更好了,他们一行三人,这便赶来了京里。
  杨雁回听完这些,才算明白了前因后果。她重新上前拜过了红衣和向经天,道:“师父师娘不仅是谨白的师父,还是我杨家的大恩人,我心里很是感激师父和师娘。大恩大德无以言表,雁回日后,定当好好侍奉两位。”其实瞧着师父和师娘这精神和体力,真需要她侍奉的日子,只怕还在老后头呢,不过,孝心一定要提前表一表。况且,她心里的确也是这么想的。她说话一定算数的。
  红衣忙去扶了她起来,笑道:“快起来。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儿,猛然给我跪下来,又和我说这个,我都快当不起了。不过是见到有人性命垂危,一时不忍便救了他。哪里就想到,救的原来是自家人。这可真是咱们的缘分。”她拉着杨雁回,上上下下,左瞧右看,又笑道,“好个标致的美人儿。怪不得有人惦记你许多年。那一年,你师父入京,我没跟来。后来听他说,谨白临离京前,对着萧夫人千恳万求的,叫她一定看顾你。但又叫她不可与你太过亲近,免得反倒平白给你惹来烦恼。”
  杨雁回被她说的脸一红,道:“师娘说笑了。”心里却一阵甜蜜温暖。
  俞谨白也被红衣小师娘说的很是不好意思。若非因为自己是晚辈,他简直都要忍不住向雁回也抖一抖这位师娘干得好事了。
  他们几个正说着,秋吟忽然来报说:“姑娘,方才我去瞧梅姑娘了。她已收拾好了东西,正要来跟姑娘辞行呢,说是叨扰的时间太久了。我跟她说,二少爷好端端的回来了。她……她就……傻了……”
  杨雁回闻言,忙去看杨鹤,道:“二哥,你可听过九儿的事?”
  杨鹤道:“自然听过。”一个婢女,为了他,竟敢去告自己的主子蓄意谋杀举人和秀才。这才是杨鸿状告霍志贤的序幕啊。这种事,自然也传得沸沸扬扬。
  口口相传中,自然也有人将这件事,增添了几分风月桃花色。他们还会对人分析,那个小婢女,真的只是为了报恩么?不,不是的,除了报恩之外,还因为,她爱上了原来那个东家的少爷呀。只是苦于两家的门第,还有他们双方巨大的身份差距,小婢女只能忍痛离开少爷,被父母卖入高门大户里为奴为婢。直到原来的少爷出事了,小婢女这才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愤而帮少爷报仇。
  众人传的有声有色合情合理,竟然还真的挺符合事实。这是杨雁回听过的仅有的能差不多和事实对上号的传言。
  杨鹤道:“我去瞧瞧她。”
  杨雁回笑道:“我送二哥过去。”她上前扶了杨鹤,又对向经天和红衣道,“雁回先失陪片刻。师父、师娘莫怪我失礼。”
  待杨雁回扶着杨鹤去了,向经天这才看向俞谨白。他问道:“谨白,怎么回事,这么久了,我怎么瞧着京中一点动静也没有。你的处境十分危险,还是要速战速决才好。”
  俞谨白道:“可我们升斗小民想要扳倒太子,自然需要花费时间,根本急不得。况且,近来又发生了一件徒儿原本绝没想到的事。”
  向经天问道:“何事?”
  俞谨白便将向经天进京之前,冯世兴使奸诈诡计,逼迫他不得不言明了自己身世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了向经天。
  向经天不由叹息道:“也真难为萧桐了。她若失败了,真的打算起兵造反么?可是,便是太子庇护下的官儿们多么不清明,若真遇到,毕竟也只有他们吐槽一下就好了。”

  ☆、第285章 团聚

  俞谨白听了师父的话,笑道:“生灵涂炭倒也不至于,我觉着萧夫人还没那么狠,也不过就是撂句狠话说说。”
  向经天道:“她私心里,定然是希望自己的计划成功。”可倘若有个万一呢?这女人真是什么事情都敢干哪!
  俞谨白道:“师父应当信得过我和萧夫人的。”
  向经天叹道:“我这个师妹哪,从小就这样。人都说她了不起,是个女中豪杰。我看么,就是一直长不大。做事情顾前不顾……”
  说着说着,向经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旁的红衣似乎很不喜欢他这么说萧桐,那个眼神儿,一直透着不满。
  向经天便说不下去了。
  红衣便道:“夫君接着说呀。您的小师妹,永远长不大……嗯,后边儿呢?”
  向经天顿时意识到,老婆的醋坛子已经打翻了。真是的,他什么也没说哪。连夸都没夸萧桐哪!
  俞谨白见势不妙,忙道:“师父,您稍坐,我去雁回那边儿瞧瞧。”说完,便真个将师父两口子扔下不管,匆匆逃也似的去了。虽然他只是第一次见师娘,但这个小师娘几年来跟师父玩过的躲猫猫,闹过的别扭,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这时候,师父、师娘都不能惹啊。说错一句话,指不定就要惹祸啊。
  ……
  杨鹤来到九儿一家人的居所时,九儿已经不再犯傻了。她已经清醒过来,正要出院子去看杨鹤。
  杨鹤进来时,迎面正好撞上九儿,便停住了脚步。他往这院子里来时,杨雁回已告诉他了,传言都是真的,九儿心里就是一直爱慕她。此刻乍然见到九儿,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九儿见是他来,又怔在当下。
  杨雁回见他两个都不走了,便笑道:“九儿姐姐,我二哥回来了,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想要和你说话哩。”
  九儿回过神来,仍旧带着几分不敢相信似的,懵懂的点点头。
  杨鹤稳了稳心神后,缓步向前走去。九儿看着他,背对着阳光向自己走来。他整个人好像都被日光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瘦了很多,但还是比她高出好些呀。他看她时,是微微俯视的。九儿觉得,自己可能只到他的下巴处。她始终都觉得,她总要仰视他。他对她来说,像个只能想一想的梦。哪怕他回来后,这么快便来看她。
  九儿的家人都躲在屋子里,只将窗子拉开一条窄窄的缝隙在偷窥。
  就见杨鹤走近九儿,问道:“你的手好了么?”
  九儿面上一红,微微低头,道:“好了,没留下疤痕,也不影响活动。俞夫人给我请来的大夫,买来的药,都是极好的。每日里的吃穿用度,她也都照顾的很妥帖,我在这里尽享福了。”
  杨鹤道:“她对你好是应当的,你可是她将来的二嫂。”
  九儿猛地抬起头,睁大了双目,难以置信的看着杨鹤,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鹤笑道:“你不想嫁给我么?”
  ……
  屋内,九儿娘也激动的什么似的,一直抓着九儿爹的胳膊,低声道:“听听,听听,咱们九儿不会喜欢错人的。”
  九儿的弟弟到底还是少年性情,立刻欢欢喜喜跑出去,叫了一声:“姐夫!”
  杨鹤立刻答应了一声。
  九儿先是含泪带笑,只是片刻后,却又敛去了笑容,道:“不……不……”
  杨鹤诧异道:“你不愿意嫁我么?”
  九儿只是道:“我……我原本是想向俞夫人辞行的,我这就走了。”
  俞谨白和林妙致也一前一后到了。林妙致听到他二人这话,情急之下,上前道:“梅姑娘,你早先分明跟我说过的,你心里只有杨二爷,他既没了,你此生便……”
  九儿打断她道:“你别乱说。”
  林妙致被她喝住,也不由得红了脸。她虽不是什么深闺小姐,且又有几分烈性子,当年也曾为了父亲当年的冤情,一狠心便只带了个老仆,跟着俞谨白千里迢迢上京。可那到底是为了尽孝。她自幼家教甚严,她自己跟杨鸿谈亲事时,都还很不好意思将什么话都掰开了揉碎了说呢。没想到此时一情急,她便将九儿私下里同她说过的话,都说了出来。
  九儿急得什么似的,匆匆转身回屋去了。
  俞谨白和杨雁回面面相觑。俞谨白对雁回道:“真不懂你们女人的心思。”
  杨雁回也甚是稀奇,随后又小心揣测道:“莫非……九儿怕配不上我二哥?”
  杨鹤道:“我去瞧瞧她,你们莫跟来。”话毕,也进了屋里去。
  待杨鹤进了里头没一刻钟,九儿爹娘便从里头出来了,显然是特特给年轻人腾地方来着。
  ……
  九儿坐到镜台旁,低了头,抚弄着衣角,听到杨鹤进来,她原本白嫩的面颊更是绯红一片,很是不自在。
  杨鹤走到她身侧,道:“九儿,是不是我说的太突然,吓着你了?”
  九儿摇摇头,这才道:“杨二爷是不是……可怜我,感激我,才要娶我?我……我情愿还是不嫁的好。我这样给卖去做过丫头的人,若真和你成了亲,你……你往后在同窗、同僚们跟前怎么立足?到了那时,这点感激也就没了。”
  她看着害羞,话到是说的明白。
  杨鹤听她肯将回话说开,不用他猜,反倒觉着好办。他道:“这你大可放心。就算我有朝一日做了官,又因此被同僚耻笑,我也只会觉着是别人的错,万万不会怨怪你的。何况我不会做官,也不会继续考功名了。”
  九儿惊讶道:“为何?”
  杨鹤道:“其实我原本也并没认真想过,到底为什么要努力读书考功名,将来还要做官。我只知道,这么做有出息,会让家里人脸上有光。考了功名,还能让我家被免去各种赋税徭役。再后来,雁回被霍家撞了。我爹娘为了家里不再出事,生生忍了。我便觉得,若我也能做大官就好了。可是现在,霍家已经完了呀。”
  九儿静静听着,唇角渐渐翘起。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杨鹤这么安静、温柔慢条斯理与人说话的样子。
  杨鹤又道:“这一次我死里逃生,想明白了许多。其实,我并不适合做官,我也并不想做官。我其实,连读书都远不如我大哥的。他倒是真的喜欢读书,而且依着我看,就他那个性子,将来若步入仕途,只怕不会差的。我么,我现在只想每日里轻轻松松、高高兴兴的活着,不要那么累罢了。况且,若我大哥有朝一日做官了,我爹娘是跟去任上还是留在青梅村?不管怎样,青梅村这边也要有人照看的。我就偷偷懒懒,做个富足田舍翁吧。这样多好,我过的自在,你也不用担忧我被人笑话。”
  一个家有余财哥哥又是举人的秀才,九儿也是高攀了。只是这么一来,差距到底也没那么大。杨鹤又不想做官,乡亲们又都是看着她们长大的,到底让九儿觉着压力小许多。
  杨鹤因为身子比早先虚弱,还没有慢慢养回来,说了这么多话后,便有些气喘吁吁站不住。
  九儿忙起来,扶了他到一旁的榻上坐下,叫他先躺一躺,歇一歇。
  杨鹤坐下后,却不肯躺下,道:“坐一会儿就好,我还没有那么虚。”
  九儿道:“我去给你倒杯水来。”她待离开榻前时,却被杨鹤勾住了手。九儿脸更红,却未抽离。
  杨鹤望着九儿,笑道,“以前,一些些女儿家的心思我都不懂,也从未多想过。这一次大难不死,回京的路上听说了你的事。人家说你对我有意,我也不知真假。只是想一想你受的罪,就觉得……觉得怪心疼的。心里总是想,若你果然对我有意,我一定要娶了你,好好疼你。你之前的十几年,过得太苦了。”
  就算后来有威远侯府的赵夫人看重她,可赵夫人自己都未必过得舒心,何况她的丫鬟了。
  九儿直听得双眸含泪,道:“没有,我也没觉着苦。”
  杨鹤又道:“我也不知怎地了,这一回来,乍见了你,就总也看不够似的。”
  九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又开始没正经了。”可是她喜欢。
  她就喜欢他这样,不端着,不板着,心里坦荡,又会说俏皮话,活得生机勃勃。那么毒那么狠的一箭都射不死他,他往后只会活得更舒心。
  ……
  杨鹤又好端端活着回到了杨家,青梅村顿时像炸了锅。
  左邻右舍、亲朋好友,许多人都去杨家看望。杨鹤只说是,自己昏昏沉沉了有两个来月,后来才慢慢的清醒了,想起自己有家有父母兄弟,家在京郊青梅村,便央了救他的恩人,将他送了回来。
  杨崎和闵氏知道儿子没死,喜得简直恨不能每天拜一回八方神灵。待听杨雁回说,二哥已自作主张,给她求了个二嫂后,夫妻二人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闵氏道:“九儿那么个伶俐乖巧的女孩儿,生得白净清秀不说,人也能干。人家为了鹤儿,连命都能不要,这是鹤儿的福气。鹤儿既也中意九儿,那是最好不过了。”
  杨崎道:“咱们可不能马虎,该有的礼数得尽足了,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闵氏忙点头应下,道:“这是自然的。”
  杨鸿心内也是百感交集。压在心上那么久那么重的一块大石头,瞬间便卸了下来。他决定以后一定不能总是没完没了的教训弟弟了。就是杨鹤反过来教训他,他都不会吭声的。
  杨雁回笑眯眯对杨鸿道:“大哥,我琢磨着,指不定二哥要赶在你前头办婚事。咱们兄妹几个成婚的日子,只怕要全反过来哪。先是老三,再是老二,最后才是老大。”
  杨鸿也笑眯眯道:“做妹子的,别总操心做大哥的。我愿意为了林姑娘多等些时候,你管得着么?”

  ☆、第286章 父子

  九儿一家人回到了青梅村。杨家很快便与梅家说定了亲事,约定年后成亲。
  杨鹤大难不死,身体又比早先虚弱,需要长久调养才能恢复,他说以后不愿再继续读书考功名了,杨家人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杨崎道:“不考就不考了罢,咱们先调理好身子,日子过得开心最重要。”
  杨鸿瞧着家里人张罗杨鹤的亲事,不觉有些眼酸。唉,林姑娘就是太正儿八经了,明明照顾他的时候,那么温柔可亲,娇俏可人,和他谈婚事时,又端起来了。偏偏从那以后,他就没什么机会再见林妙致了。这么些日子不见,他还真是怪想念的。唉,这天杀的陋俗,害得他想见一个与他订了婚的姑娘都这么难。
  杨鸿心里有了小算盘,便开始找借口,时不时往妹妹、妹夫那里去。正好俞家近来的伙食非常不错,杨鸿除了逮到机会能和林妙致见上几面之外,还总能吃到美食。
  杨雁回每日里让人变着法的做好吃的。她自己也会琢磨一些吃的出来,叫厨房里做了,有时也会跟着厨娘学了,自己做给俞谨白和向经天两口子吃。
  那位红衣小师娘,近来似乎在吃醋,平时对着雁回两口子笑眯眯的,背过身对着向经天,便是另一张脸孔了。向经天只好背着徒儿,想尽办法哄娇妻回心转意。
  杨雁回冷眼瞧着这对老夫少妻,觉得甚是有趣,私下里便问俞谨白道:“这是怎么回事?师父和师娘怎么斗起气来了?跟小孩子似的。”
  俞谨白只好如实回道:“其实,萧夫人的师父,是我师父的师叔,萧夫人和我师父,也算得上是同门师兄妹了。早年……咳咳……我师父还喜欢过萧夫人许多年……结果还是干爹技高一筹,抱得美人归啊。那一日,师父不过是提了萧夫人一句,谁知道师娘就这么的……嗯。”
  杨雁回笑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我竟到了今日方知。你早该跟我说的。”
  俞谨白道:“我哪里好在背后随意嚼长辈的舌头,不过如今既已给你发现了,索性都告诉你罢。”
  红衣和向经天这一闹别扭,俞谨白便很是小心翼翼。杨雁回少见他这么拘谨。俞谨白自己也甚是不舒坦,他生怕哪一日不小心触了霉头,再被师父教训一通就不好了。这日子,过得实在太无趣。不过他倒是很满意娇妻对他这么上心,便也时常携了妻子,带了厚重的礼物,往岳家去探望探望二舅哥,拜见一下岳父母,再往镇上去瞧瞧张老先生。顺便躲躲师父,免得师父自己也尴尬。
  杨雁回觉得这日子真是有趣极了。她其实生怕这样的好日子说不定哪一天就结束了,但还是有一日在家中时,问俞谨白道:“你几时回陕榆呢?”陕榆卫指挥使已来两次信函催俞谨白回去了。她虽不舍,但也知道,该给他准备行装了。他也该给她个离京的准信,好让她心里有个谱。
  俞谨白道:“我不会再回去陕榆了。往后人向你打听我回陕榆的事儿,要能拖就拖。咱们得想点法子,最好能让人觉得,我是被京中这边的事情绊住了手脚,所以才不能离京。”
  杨雁回惊奇道:“怎么了?”俞谨白这么说,必然有他的想法。可他这么做,是想做什么呢?她如今虽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但仍是想不明白他的意图。
  俞谨白尚未来得及回答,一时翠微进来禀道:“爷,奶奶,冯都督来了,只他一个人,乘了一顶小轿。如今人被挡在外头,门上的人不敢随意放他进来。”
  上回杨雁回被强留在安国公府,俞家的下人虽除了云香和翠微外,其余都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后也被主子严令不许在外头乱嚼舌头根,但心里多少也会猜测,冯家必定是不得主子意的。是以,管他来的是什么安国公,一品官呢,一律挡在外头先晾着。
  俞谨白闻言,怔了半晌,才道:“请他进来。”
  他起身离开卧房,来到堂屋,静候冯世兴。杨雁回想了想,也跟着他出来了。
  不过片刻钟后,冯世兴便到了。他没让抬轿的人跟着,孤身一人便进来了。这副姿态很明显,他是有事要单独和俞谨白谈一谈。
  看到俞谨白和杨雁回身边跟着几名婢女,冯世兴只得自己先开口道:“俞佥事,我有要事与你相商,请你先屏退左右。”
  俞谨白却道:“我身边儿的人,自是信得过,冯都督有话直说。”
  向经天恰在此时来到正房内,听到俞谨白如此说话,便道:“谨白,你怎么说好话呢?对冯都督客气些。”
  身为一个男人,又见多了世间的爱恨纠葛,向经天还是有几分同情和理解冯世兴的。何况俞谨白是他的徒儿,他并不希望自己教出来的弟子这么没大没小。
  向经天既然进来了,俞谨白也不好再坐着,忙起身相迎:“师父。”
  杨雁回也跟着起身。
  冯世兴发现向经天说话好使,又听俞谨白叫师父,忙起身道:“这位是谨白的恩师?敢问高姓大名?”
  “向经天。”
  冯世兴恍然悟道:“原来是忠烈侯的师兄。”
  想来这位是看萧桐的面子,才来教谨白的。萧桐在谨白身上,也是花了心血的,能将这位听说是一向不理俗事的世外高手请来。
  向经天道:“冯都督有礼”又对俞谨白道,“冯都督既与方都督是至交,便是你的长辈,怎可如此无礼?他既来了,话又说到这个地步,你便该听着些。”
  俞谨白还没胆子公然违抗向经天的命令,只得道:“师父教训的是,方才都是徒儿的不是。”又对冯世兴道,“冯都督,这边请。”他伸手往耳房内比了比,做了个请的姿势。
  冯世兴便随着他一同往耳房内去了。
  耳房与堂屋是相通的,为免有人听到他父子二人的谈话,杨雁回只得对屋内众人道:“你们都先退下,不叫你们进来,谁也不许来打扰爷和冯都督。”
  众人便都退下去了。
  杨雁回又对向经天笑道:“师父快坐,我给师父斟茶。”
  向经天道:“不用,我也不坐。本就是听说冯都督来了,这才来瞧瞧,不想这小子果然在犯浑。”
  他两个的谈话,耳房内听得清清楚楚。就听向经天又道:“我这便走了,丫头还是斟茶给你的公公吧。”
  杨雁回忙应了一声,便送了向经天离去。
  冯世兴听得甚是满意,对俞谨白道:“听到了没,不要犯浑,还是跟我好好说话。”
  俞谨白只得道:“我可不敢在冯都督跟前犯浑。”
  杨雁回送走了向经天,又端了两杯茶送到耳房内,一杯奉给冯世兴,冯世兴接过来,微笑道:“这算是媳妇儿茶么?”虽说迟了好些日子,他倒也不介怀。
  这位冯都督虽也是一员久历沙场的老将了,倒是没有方都督那么大的脾气,待人还是挺温和。杨雁回对他虽不似对方天德那般喜欢,却也并不厌恶。虽然被他关过一晚,倒也因为个中内情,并没有记恨过。但听他这么说,仍是道:“这要谨白说了才算。”
  说完,她又将一杯茶端给俞谨白,俞谨白接茶时,杨雁回道:“师父方才在外头叫我跟你说,毕竟……是父子,有什么心结,还是说开了的好。”
  她送了茶,便又出去了,坐在堂屋内做起针线活来,实则却在凝神细听里头的动静。
  俞谨白垂头把弄手里的白瓷茶杯。
  冯世兴忽然道:“我已经与我的妻子和离了。”
  俞谨白诧异的抬头:“可……”
  不待他说下去,冯世兴又道:“她这几日已收拾好了东西。我来之前,她已经走了。待到了明日,只怕此事便要传遍京城。至于朝廷知道后会怎么做,我已顾不得了。”
  俞谨白怔了片刻,道:“爹,你这是何苦呢……”
  冯世兴眸中乍然一亮,也是怔了一怔,这才道:“我怕连累她。”
  俞谨白道:“可这么做,岂不是一样会连累温夫人么?温夫人回了娘家,该如何面对族人的疑问?何况……她还是带着一肚子秘密走的。”
  冯世兴道:“爹都已经想好了,不会叫她在娘家受了委屈。她也答应了我,不会乱说话。”所以,他又欠了她很多。他将她推到这样尴尬的境地,要面对无数人的疑问,却还得为他和萧桐守住秘密。
  俞谨白道:“姨母的眼光不会有错,她既然敢让温夫人知道此事,想来必然是知道,温夫人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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