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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奸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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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女儿离开,他立刻坐到妻子身边抱怨,“崔兄今日又同我提起恬恬的婚事,说是想要两个孩子早日成亲。”
  虽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该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宣国公只要想到自己如花似玉如珠如宝的女儿要嫁去别人家伺候公婆小姑服侍夫君,这心里就很不痛快。
  陈氏这刚调试好的心情被丈夫一提醒,胸口立马憋屈一瞬,气得她毫不客气的使劲掐了这没眼色的丈夫一把。
  “大晚上的临了该睡了,你说这些来气我!”
  她气呼呼的甩了袖子,将人往外赶,“你这老东西真是越老越没趣,今晚别在这里烦我,睡你书房去吧!”
  被踹出卧房的宣国公抱着玉枕哀叹一声,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爱妻心软,只好唉声叹气的一路晃悠去了书房。
  这到了嫁女儿的季节,当真是让人憔悴消瘦啊。
  若这女儿是儿子多好,这样就不用往别人家送宝贝疙瘩了,宣国公如此想着,趴在书房的软榻上捂着闷痛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
  晚上出去吹了风,还被崔洵弄得满身汗渍,苏怡安泡在温热的浴桶里,舒服得半眯了眼睛养神。
  水面上飘着丫头们采集的花瓣,被热水熏出的浓重香气里,她不大自在的往下缩了缩身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心里明知道不可能,但却控制不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
  视线不着痕迹的在浴房里巡视一圈儿,氤氲热气里,右侧角落突然多了个穿着黑衣的男人。
  那一瞬间,苏怡安被吓到几乎失语,等她准备张口叫人的时候,那人已近前捂住她嘴巴拦住了声音。
  失序的心跳还未平息,被吓到的苏怡安终于看清了近在咫尺的人,刚和她分别不到半个时辰的崔洵,洗漱过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大半夜的就突然出现在了宣国公府她闺房旁边的浴房里。
  烛火下,崔洵目光湛然,以往好似要扒光她的目光此刻更让苏怡安不适瑟缩,毕竟她现在不用扒就光着呢。
  身体往水下缩了缩,她满眼写着请求,惊魂未定的模样十足十的惹人怜爱。
  崔洵放开手,没等苏怡安出声,直接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巴。
  浴桶里的水晃晃悠悠,苏怡安死命掐着崔洵的手臂警告他放手,却依旧没敢闹出太大动静。
  青玉她们就守在外面,若是被看见崔洵行迹,她和崔洵的脸面都不用要了,以后估计也再抬不起头做人。
  不过,从崔洵行…事毫无顾忌的姿态来看,明显担心这些的只有她一个。
  哗啦啦水声中,浴房外青玉出声,“小姐?您是洗完了吗?”
  洗澡时,苏怡安多数时候不喜欢被人贴身伺候,青玉她们向来呆在门外候着,且今天只打算泡澡的关系,更是只安排了青玉一个人待命。
  这会儿,她紧张得浑身僵硬,眼睛不知是被水汽熏红还是被崔洵的所作所为气红,总之里面漾满了水光。
  “嘘,放心,不会被发现。”崔洵从容不迫,拿过旁边屏风上的布斤给苏怡安擦拭头发和身体。
  苏怡安低头不去看崔洵那张气人的脸,一句话都不想应他。
  崔洵笑笑,只做不见,只专心致志的擦拭手下乌黑顺滑的发丝与细嫩无暇的肌肤,他眼睛里像含…着刀子带着热度,苏怡安觉得自己浑身烧得发烫,也似快被剥下那层故作冷静的假面来。
  等将她收拾妥当,身上多了遮掩的衣衫,苏怡安一捧水扇到崔洵脸颊上,滴滴答答的水声中,她那满含恼怒的一耳光到底顾忌着没扇下去。
  她气冲冲的往门口走,准备开门时回身瞪了老神在在的崔洵一眼,在他好整以暇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浴房的门。
  “小姐?”青玉觉得自家小姐有些奇怪,洗个澡的时间眼睛红得不像话,看不出是哭过还是被水迷了眼睛。
  “找人收拾下浴房,今晚你和红玉睡在外间的软榻上守夜。”
  苏怡安往外走,在青玉吩咐小丫头进门收拾时,原本站在那里的崔洵早已消失无踪。
  等吹熄蜡烛,在床榻上安歇,苏怡安又被旁边伸出的手臂惊了一跳。
  她动作太大,头一下子碰到了床头的雕花,眼泪立刻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小姐?”青玉听到声音就想过来,苏怡安赶忙出声拦人,“没事,我不小心碰到了头,不用担心。”
  “那小姐一定小心一点。”青玉忧心忡忡的劝道。
  苏怡安应了一声,捂着疼得发麻的头恨恨的推开崔洵想要帮她的手,太疼了,这人还想揉,是生怕招不来外面的丫头们吗?
  她捂着头低声抽泣,崔洵在旁边难得的手足无措,最后只好把人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啄吻,权当安慰。
  等苏怡安缓过劲儿来,崔洵抱着锦被裹着人偷偷出了卧房,就在丫头们的眼皮子底下,自家小姐被夜半上门探美人的登徒子给掳出了闺房。
  纵然苏怡安很不情愿,却也不敢闹出动静来让崔洵被发现,等她终于被崔洵抱上守在府外西门的马车时,当头就是清脆的两个巴掌。
  她不舍得打脸,用足了力气拍上崔洵手臂,但今晚到底气得厉害,又恨恨的掐了他腰几把,气息呼哧呼哧急…喘。
  崔洵任由她动手,苏怡安什么秉性他再清楚不过,能气过一刻钟都算她能耐,这不,才过了一会儿,她就目露忐忑,又用那种气恼中夹杂着疼惜的眼神看他了。
  十有八…九,想到他从前的凄惨,这心又该软了。
  崔洵早已习惯她这副模样,从前偶尔还会觉得苏怡安对他同情怜惜大过爱心里憋闷,但如今一切倒转,他已是最好的自己,那点儿曾经的不甘与怨恨也已慢慢化成灰烬。
  他已经习惯现在的自己,恢复到最好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有,也什么都能做到,所以行…事才这般恣意不羁。
  艰难痛苦的时光那么长,凭什么好不容易回到现在,不能好好享受一次呢?
  毕竟,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并不小。
  但他是改变了,苏怡安却不然,崔洵虽然喜欢她还像从前那样心疼自己,总是心软对自己妥协,但也不希望她老惦记着身为阉人的自己。
  明明他现在什么都有了。
  “想对我生气就对我生气,”他手在锦被里肆意抚摸,压低的声音里是难掩情…欲的挑逗,“不用压抑自己,也不用担心我。”
  他抓着苏怡安的手坚定不移的用力往下摸,“让你摸它是因为它喜欢你想要你,也是因为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
  “恬恬,你什么都可以对我做,也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就是最好的自己,你可以随意任性,就算捅破天,我都能护住你。”
  “不要再这么懂事,也不需要再压抑自己,只要你高兴,随便怎么任性都好。”
  苏怡安摸着那个又硬又烫的东西,感受着它在掌心里的坚硬与跳动,在崔洵深沉且压抑的一言一语中,喃喃出声,“你说真的?”
  崔洵笑着点头,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与怜爱,“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没有。”苏怡安摇头。
  崔洵从来没对她失言过,也不曾骗过她,苏怡安此生最信就是他,谁都及不上。
  她的依赖与信任让崔洵心情更好,他带着她的手慢慢摸着他仅次于她的第二个宝贝,只觉此刻志得意满,春风满面。
  苏怡安半露在外面的肌肤漾上粉红,她迟疑着开口,“真的想做什么就能做吗?”
  崔洵给了肯定的答复,只恨不得她立刻开口任性一次,之前气哭她害她撞到头的事他还惦记着,只想哄她开心如意。
  苏怡安眉眼低垂,低低应声,“我知道了。”
  崔洵等着她的动静,冷不防和她握在一起的手突然被拍开,被她圈握在掌心的宝贝猛然一痛,他下意识的叫出了声。
  这声音一出,苏怡安脸色越发红得羞窘,崔洵却是面色惨白。
  红着脸的苏怡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语气冷淡,“我想做的,就是欺负你,欺负它。”


第47章 
  短暂的痛过之后,崔洵是又好气又好笑。
  气她不打招呼就欺负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的大宝贝; 笑她想来想去任性却用到了这上头。
  看来; 他的急切欲求还是吓到了她。
  崔洵知道苏怡安向来畏惧情…事; 从前他身体特殊,床笫之事上难免心中难受; 总是抑制不住的欺负她。
  每次看着她在他手下或崩溃到哀哀求饶; 或目光迷离的绽放惑人的魅力; 他前一刻或许能感到舒心,然而紧接着涌上的就是汹涌的痛恨与不甘。
  痛恨他是个阉人; 不甘无法…像真正的男人那样拥抱她给她快乐。
  那不仅仅是情…欲上的不甘,更是一种更深层的似乎无法真正掌握她的不甘。
  即便她再温柔再顺从; 看他的眼神里有万般情意; 都无法彻底安抚这种不甘。
  那些不甘随着他一年年愈发爱她变得越来越深重,它们沉浸在心底那些黑暗的污泥里; 总要时不时的出来兴风作浪。
  崔洵不知道其他人如何; 但他总是会轻易失控。
  他在苏怡安身上用尽了仅有的温柔与爱意; 所以愈发忍受不了她只能做他名不副实的妻子; 他除了能给她尊位与无法说出口的爱意,其他什么都给不了她。
  她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她站在他身边; 得到的更多是轻侮与敌视; 纵然他可以打败所有敌人,但那些人依旧会乐此不疲的骂她狐狸精,觊觎她的美貌; 眼中心中生出恶心的念头。
  崔洵想,如果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那样的日子过下去,他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发疯。
  他把苏怡安看得太重,所有和她有关的一切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影响他,掌控他,任他如何坚守理智冷静都无能为力。
  和苏怡安之间的情…事,不只是他喜爱她,想要亲近她感受她的存在,那也是他压抑自己内心黑暗的一种方式。
  在她身上,他会获得温暖与平静,也会滋生贪婪与阴暗。
  然而,饮鸩止渴,他早就怀抱这束光苟且偷生,自然只能以这样畸形的姿态活下去。
  苏怡安一直觉得,没有他,她会活不下去,但崔洵很清楚,离不了她的始终是他。
  美貌只是惑人的皮囊,皮囊之下的那个人那颗心,一旦被人发现,就会像他一样妥帖珍藏,死也不愿分给第二个人,也不愿别人窥见她的美好一分一毫。
  崔洵处理过太多情敌,有根的没根的,更甚者不分男女,然而这些苏怡安全然不知。
  她就只是安坐在他的金笼子里,乖巧的对他笑,每时每刻都给他最好的自己。
  这样的她,又总是能很快平息他内心的阴暗欲…望。
  崔洵想,苏怡安心中的他是被美化过太多的,他喜欢她心里那样的自己,也愿意在她面前做那样好的自己,然而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模样,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重新回来的他,就像彻底披上了一层完美的皮囊,这幅皮囊禁锢着从前那些阴暗,真正让崔洵有了将最好的自己送给苏怡安的机会。
  失去的宝贝就像堵住缺口的钥匙,弥补了他的残缺之身,也让他有了彻底粉饰太平的可能。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苏怡安没长成时,他还能拿理智糊弄自己,现在两人定下婚约,她随时都能成为他真正的妻子,期盼渴望了两辈子的事情悬在眼前的那种诱…惑,他既想努力抗衡,又渴望放纵。
  如果不是怕她真正生气或者不甘不愿,崔洵早就将她吞下肚。
  他现在已经足够克制,然而这种程度苏怡安都忍受不了,崔洵想,也许他是时候下一剂猛药了。
  将最美好的一切留在洞房花烛夜是不错,然而他满脑子都是和她合二为一的念头,那些从上辈子延伸到现在的疯狂渴望与欲求,过去阴暗的自己与未曾经受一切的天真的自己交织混杂的渴求,早就让他在面对她时没了自控与理智。
  他想占有苏怡安,以男人的身份占有她,标记她,让她从里到外染上他的气息。
  崔洵是苏怡安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未来还会是她孩子的父亲,每一样身份,他都要尝个彻底。
  腰上搂着她的手臂力气越来越大,苏怡安被勒得有些疼,忍不住拍了拍崔洵,“疼,力气小些。”
  崔洵下意识松了手臂,苏怡安歪了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扑了他满怀,她摸着额头上那个又被撞到的包,倒抽冷气,“疼死我了。”
  回来的日子早已经重新把她的娇气养回来,这会儿惦记着崔洵之前的话,她开口就是撒娇,“都怪你,害我撞到头。”
  那个包经过这会儿功夫比之前大了许多,苏怡安摸一下嘶一声,却又忍不住总想去摸,眼睛里疼得蓄满了眼泪。
  她觉得,崔洵今晚来这一遭真是让她倒霉极了,头疼得她浑身出冷汗。
  “你送我回去吧,我找青玉擦擦药,不然今晚疼的睡不着。”
  苏怡安是真难受,软着声音求崔洵,刚想好要下猛药的崔洵心里那股暗火消失在满腔的心疼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真是我的命。”
  当真是没了命…根子,都不能没有她。
  崔洵对自己苦笑,心里满满的不是滋味儿,护着她伤处把人用力按在怀里压低了声音道,“送你回去可以,先让我消气。”
  他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却又真的很不舒坦,从心到身体,憋着一股子明暗交错的火,闷得他难受。
  苏怡安被迫坐在崔洵腿上,看着他板着一张气势汹汹的讨债脸压过来。
  腿…间是刚才被她欺负过的东西,那东西在她身上与手里横冲直撞,最后留下满身狼藉。
  不止被彻底占了便宜,最后还被崔洵强迫着吃了一口那黏…腻的液体,苏怡安最后是哭着被送回卧房的,一双眼睛哭得红肿。
  她想,短时间内,或者很长时间内,她都是不想再看到崔洵这张讨厌的脸了。
  ***
  被毫不客气撵走的崔洵在苏怡安的坚定心意中稍稍收敛,过了几日,家里和外面的一干琐事处理完毕后,他同崔媛带着礼物一起上门做客。
  宣国公出门上职,陈氏同沈氏聊着日常,不远处苏怡安站在荷花池前,身边一左一右站着崔洵与崔媛。
  崔媛一身嫩黄衣裙,抱着苏怡安的手臂叽叽喳喳,说着自家兄长带回来的那些礼物,还有家里筹备婚事的点点滴滴。
  虽说现在两人具体婚期还未定下,但既然早就是未婚夫妻,崔洵也已到了年纪,这些事情上确实要抓紧。
  苏怡安和崔洵之间虽有夫妻之实,但却是没有三媒六聘的,按说是帝王御赐姻缘,但因着两人的关系与身份,说到底并不算光彩,即便她的名字写在崔家的宗谱上,死后和崔洵共享崔家香火,也不意味着她不期待一场真正的婚嫁。
  她是想嫁给崔洵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心相许,每一步都想踏踏实实走一次,穿着红色的嫁衣在洞房花烛夜由他亲手挑起盖头。
  崔媛说的这些让苏怡安始终面上含笑,崔洵负手站在一旁,看着妻子和妹妹窃窃私语,眉眼温柔。
  虽说很多时候他都嫌弃妹妹碍事打扰他和苏怡安独处,但这样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气里,父亲和岳父出外公干,母亲们在不远处的凉亭里相谈甚欢,妻子和妹妹鲜活神情摆在眼前,幸福这种东西,总归是不嫌多的,且越多越好。
  两个女孩子正聊着,苏怡安面前突然多了一朵粉红荷花,被花匠打理得甚好的荷塘里还盛放着许多漂亮花朵,此时被一只骨节分明却又细长白净的手捏在掌心,递到了她面前。
  旁边崔媛小小的惊呼一声,然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调侃笑意,苏怡安抬头,看到崔洵神情,心中欢喜酸…软等情绪不一而足。
  可是,接过花前,她还是用力瞪了他一眼,以表前几天被冒犯的不快。
  不好说是因为两人如今还未成亲崔洵太过孟浪让她不喜,还是崔洵那种早已改变的带着纯然强烈男性压迫感与欲求的姿态吓到了她。
  说起来也是老夫老妻了,但可能是因为两人重归年少,和年轻的身体同样存在的曾经青涩的自己偶尔会不由自主的占据上风,多少让她和崔洵有了改变。
  长辈们和身旁人的揶揄笑意中,苏怡安接过荷花去了凉亭那里。
  不想瞧见崔洵那张隐含戏谑的脸,自然要敬而远之。
  崔媛落后两步,看着自家调…戏了未婚妻子还老神在在的兄长,心里啧啧有声。
  她哥哥那副成竹在胸的做派有时候看起来是真讨厌,也就苏姐姐能受得了他了。
  或许是年纪渐长,兄长是越来越强势,做事做人上都太有主意了些,别说母亲和她已经不敢再随意置喙,就连偶尔同他起冲突的父亲到最后都得由着兄长的意思行…事。
  每次看到父亲气怒憋闷却又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兄长才是对的的那副模样,崔媛是同情又心疼。
  同情父亲开始加入她和母亲的队伍,心疼崔家自此成为兄长横行的一言堂。
  这些也就罢了,每次看到兄长仗着苏姐姐喜欢宠溺摆出来的肆意嚣张样儿,如果这不是亲…哥,崔媛觉得她一定很想揍他一顿。
  怎么就能那么自信?真觉得对方非你不可?简直狂妄自大到顶…破天。
  所以说,未来嫂子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些,崔媛感叹,真是多年如一日的温柔心软好说话。
  要是她,自己喜欢的人在她面前摆出她哥哥那副死德性,仗着她喜欢嚣张狂妄到如此地步,她觉得,她有必要治一下眼瘸的毛病。
  不过还好,姬文俭没兄长那么讨厌,想到关系越发亲近的心上人,崔媛露出个略带娇羞意味的笑容。
  等哥哥的婚事定了,接下来就是她了,所以,苏姐姐还是早些嫁过来才好。
  两家来往频繁的日子里,等今冬第一场雪落下时,明远侯府嫡长子崔洵同宣国公府嫡长女苏怡安成亲的日期终于定了下来,在京内掀起了小小的波澜。


第48章 
  “二月初八?这只剩四个多月了,感觉时间上有些紧张; 不过洵哥你的亲事家里早就准备了多年; 如今都十九了; 确实该早些成亲了。”
  “可不就是,我家里都一男两女了; 阿洵这还没将人娶回家; 如今好不容易美梦成真; 确实要抓紧这点儿,不然再等下去都要及冠了。”
  氛围热络的雅间中; 众人就好友即将成亲之事谈兴正浓,说起来大家也是一起长大的; 谁知道崔洵会是他们这些人中拖到现在才成亲的老大难呢。
  不过; 如果成亲对象是宣国公府那颗明珠,倒也有值得等待的价值。
  说起来也是唏嘘; 当年在座的还有人心仪苏怡安呢; 可南山事件一出; 崔洵算是彻底和苏家挂了钩; 不提同宣国公府关系如何,就英雄救美这一遭,就比下去了太多人。
  当年事闹得太大; 涉及的贵女多且身份贵重; 由帝王与宫中太后背书,后来虽闹过些捕风捉影的坊间传言,但总体这些贵女们的处境已是极好。
  苏怡安又是被赏赐又是被褒奖; 也惹了不少人注意,可惜当时她年纪还小,宣国公夫妻也护得厉害,这婚事上就一直不明朗,后来有人家心动想要攀附或者真有儿郎中意她的,面前却多了崔洵这只拦路虎。
  身份才华相貌出众,深受宣国公夫妻喜爱,且对苏怡安有救命之恩……自然而然,这之后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在外人看来,明远侯府同宣国公府两家是早有默契,即便有人心中不甘,觉得亲事未定尚有可图,奈何宣国公府拒绝亲事的口风太过坚定。
  所以,等后来明远侯府大张旗鼓提亲且得了苏家应允时,众人只觉尘埃落定。
  一个崔洵,一个苏怡安,说起来也算是郎才女貌,这两人定了亲事,虽然有一大票人会伤心,但其实也解脱了不少人,不然总有人情窦初开要惦记。
  虽则崔洵这几年或游学或操持家业颇为忙碌,但大家感情到底还在,尤其是随着许多人慢慢成婚生子,他这边还未将美娇…娘娶回家难免惹来不少调侃与嘲笑。
  对此,崔洵向来是一笑而过,懂的人自然能看出这人眼里的春风得意,想来即便还未成亲,这和心上人之间也恰是蜜里调油,不懂的人虽则笑话他,心中却难掩艳羡。
  要知道,苏怡安越长越大,那容貌就越是招人,虽然她向来交际少,但仅有的几次陪同双亲连同崔家一起出席的场合也足够惊艳。
  彼时她和崔洵以未婚夫妻的身份成双成对,不知惹来多少嫉妒艳羡,就算再挑剔的人都得捏着鼻子承认,天作之合不过如此。
  现在,这样两个人终于成亲,大家自然不免唏嘘感叹一番,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庆祝与恭喜。
  “洵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兄弟保证尽心尽力。”这是同崔洵关系不错的性情爽朗之人。
  “阿洵你就好好准备等着当新郎吧,到时候咱们是铁定要看新娘子闹洞房的!”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你成亲的日子我人不在京城,现在只能提前恭喜了,”说话的人端起酒杯,“希望崔兄如花美眷在怀,金榜步步登高。”
  众人说着道贺之语,即便崔洵自问自己性情沉稳,如今也不免笑意连连。
  两辈子,终于能风风光光将苏怡安娶回去,也不怪他激动。
  酒过三巡,大家酒酣耳热,有好热闹的遣了小厮去寻乐子,也有稳重的低声同崔洵议论着京中大势。
  “你早些成亲也好,如今宫中形势不明,听说陛下…身体欠安,几位皇子争得厉害,避避风头也好。”那人道,“我此番出京既是出外历练,家里也想着避避风头,毕竟身为皇子外家,掣肘多多,就算自己不想卷入,也难免招人记恨。”
  身为六皇子外家,夺嫡之争中很难置身其外。
  “安心去历练,京中我会看顾。”崔洵道。
  作为这几年他用心经营的同盟,平日里人情利益往来早已结成了一张大网,他需要对方的支持,对方同样离不了他的帮扶。
  大家互惠互利,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辈子身份处境不同,崔洵做事有弊有利,不过他的目的并非争权夺利,只要能守住西北门户,抵御戎狄南下,他答应那老道的事情就算完成。
  上辈子该争的该抢的他从没松手,在满足自己的野心上也毫不客气,漫长的十五年,从十八岁到三十三岁,崔洵过得可谓是十分精彩。
  从泥泞中爬起,费尽心机钻营,到投靠皇子,借助别人的势,自己逐渐掌握势力,什么滋味都尝过。
  尤其是后来,他勾结方术士和皇子篡权谋夺皇位,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痛快,姬家人,尤其是老皇帝,当真是死不足惜。
  姬家的天下毁于庸才之手,只能是姬家人自己的错,现在想想,他就算排除异己,专断国政,祸乱朝纲,引妖道兴风作浪,党羽遍布朝野,肆无忌惮,也不是压垮姬家江山的那根稻草。
  幼主登基,主弱臣强,一群臣子只想着争权夺利玩弄权术,难怪最后被戎狄南下。
  要知道他就算深恨姬家人,搬弄权术的时候也做了不少实事,尤其是被屠了九族的严家后人,纵然姬家热血负忠臣,依旧愿意为江山百姓做事。
  若非如此,崔洵想,那老道不会来寻他。
  谁会助恶人重生,又将守护江山百姓的希望寄托于这样的人手里呢?
  让他守住那份本心的就是苏怡安,假如没有她,他活着也犹如身坠地狱,哪还会在乎其他人是不是活得好呢。
  现在,他就要将她娶回家了,崔洵饮下一杯酒,满心畅快,这样的人生,才不负重来。
  ***
  当晚,带着满身酒气的崔洵仗着护卫出色和身手出众又夜袭了苏怡安闺房。
  苏怡安几乎是忙不迭的将一群丫头遣出了门外,崔洵身上酒气那么重,她哪儿敢让人近前。
  “恬恬。”崔洵黏在她身上,抱着人不放手,仗着醉酒蹭来蹭去,行…事毫不顾忌,“我好想你,白日里想,晚上想,你呢,你有没有想我?”
  废了好大劲才扶住这撒娇的大个子,苏怡安闻着呛人酒味温言安抚,“想,有想你。”
  吩咐外面青玉准备热水沐浴,苏怡安将人扶到床榻上,哄着崔洵放手,“大晚上的你这副样子过来,也不怕被发现,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虽然我觉得你八成在装醉,苏怡安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捅破,如今的崔洵仗着自己有副嫩模样,撒娇耍赖是样样拿手,比起说开让他发酒疯占便宜,还不如就这样哄人呢。
  她是真的不想崔洵再像上次那样越界了。
  “恬恬,亲我。”崔洵躺在心上人的床…上,模样自在得很,微微抬起下巴,被酒意熏红的眉眼看起来格外惑人。
  苏怡安脸红一瞬,拍了拍他,“别闹,待会儿热水送进来洗漱一下,过会儿早些回府。”
  崔洵哼笑一声,明显不依,“不亲我就不听话。”
  你是小孩子吗,苏怡安无奈又好笑,勉勉强强凑过去亲了下崔洵的脸颊。
  清风拂水般的触感,崔洵气息滞了下,有种憋闷之感。
  她可真是……
  被亲了一口的崔洵老实许多,躺在床…上闭目休息,苏怡安刚以为这人安分了,谁知道他却有了新花样。
  “热。”崔洵扯起皱的衣襟,虽说如今入冬,但苏怡安闺房处处周到,他还喝了酒,这会儿确实脸颊泛红额头出汗,也不像说假话。
  苏怡安刚擦干净崔洵额头汗迹,这人动作快得转眼就扯开了衣襟与腰带,只是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包的严实的人就露出了内里。
  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白…皙肤色,加上半遮半掩欲露未露,居然多了几分美色风情。
  这少见的场面让苏怡安愣了下,崔洵从前甚少如此,他更喜欢昏暗夜里亲昵,如今却是大变样。
  她手忙脚乱的给人拢衣襟,奈何崔洵不配合,她刚拢住他就任性的扯开,俩人一来一回闹了好几次,气氛很是怪异。
  “我不想穿!”崔洵愤愤的撕开衣襟,抓…住苏怡安的手将人拽进了怀里,“你就这么不想看我?”
  苏怡安很想翻白眼,“天冷,怕你受寒。”
  大概这句话有几分安抚到他,崔洵轻哼一声,搂着人往怀里贴,温热肌肤贴着手和脸,他抬腿将人夹在怀里翻了个身,男…上…女…下的姿势彻底将苏怡安罩在身下。
  背着光的崔洵在苏怡安不安皱眉的神情中,毫无顾忌的低头亲了过去。
  “你不愿意亲,那我自己来。”
  自己来的崔洵这次吃得可不是刚才的清粥小菜了,他胃口极好,这一遭可谓是大快朵颐。
  如果不是外面青玉几番敲门送热水,只怕他早就借着酒意把人吞入腹中了。
  苏怡安心惊肉跳满身冷汗,看着身上快脱干净的崔洵,恨恨的将人推开,看着快被剥干净的自己用力拢了拢衣襟。
  崔洵半靠在床侧,挑眉笑看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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