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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暴君的白月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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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悦娘当然高兴,他们兄妹俩不应该变得生疏:“让他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平时要准时用饭,这孩子忙起来指不定午饭都不吃。”
“知道了,娘。”谢清拿起罗袜,带上两个丫环出门。
芳草芳林还是第一次来连府。
芳草小心的问道:“姑娘,这个时候来,岂不是要碰到连大人?”她记得姑娘对连诚明很是不满,那时候锦灯提起来,她是一脸厌弃。今儿却专门挑了傍晚过来,还守在门口,明明门房都让她进去了。
谢清道:“碰到就碰到,没什么。”
芳草:……
谢清闲着无事,眼见门口有年轻公子来来去去的,忽地与两个丫环道:“你们没事也不用天天围着我转,多出去看看,若有合意的男子尽管与我说,我一定尽力替你们办成。”
芳草跟芳林红了脸,怎么好端端说起婚事来。
芳草忙表明心迹:“奴婢年纪不小了,十岁入宫,而今已有二十六,早没了嫁人的心,剩下的时间只愿服侍姑娘。”
芳林也道:“奴婢也不想嫁!”
跟着姑娘吃香的喝辣的,何苦去嫁人,她觉得如今的日子再好不过。
都很前卫啊,不婚族,谢清佩服。
等到酉时,一顶轿子缓缓抬过来,连诚明坐在车里就听见张守义的声音:“姑娘,你怎么会在门口?”
听起来很熟络,连诚明心想张守义会跟什么姑娘熟络,他从窗子往外看,就瞧见自己的养女正等在那里。
许久不见,这孩子长得更为好看了,肤白如玉,眉眼如画。
连诚明一时不知说什么,默默往后一靠。
谢清道:“我在等哥哥,他怎么还未回来?”
“公子应该快到了,”张守义问,“姑娘不进去等吗?”
“不用。”
张守义驻足片刻,不见连诚明有什么吩咐,只好一挥手让轿夫把轿子抬进去。
都没有跟她打声招呼,谢清在心里哼了哼。
不到一会儿,连雨谦的轿子也出现了,他马上就从轿子里下来,笑道:“清儿,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罗袜,”谢清递给他,“娘亲手做的,说天气热了,这种料子的穿着舒服。”
连雨谦摸了摸,鼻子微微一酸:“下回让娘别做了,娘现在……不合适。”
“娘没事儿,”谢清拉住哥哥的袖子,“娘只给你做,都不给我做,不会太累。”
母亲心里一直都觉得愧对自己吧,连雨谦暗地叹口气。
“哥哥,刚才我看到义父了,”谢清接着就告状,“都没与我说一句话。”
连雨谦:……
“清儿,父亲不是故意的,父亲应该是累了。”
哥哥也不好做,谢清当然没有为难他,只是道:“哥哥,我能在这里吃饭吗?”
“当然可以。”连雨谦眼睛一亮,“那最好不过了!”他马上吩咐小厮,“快去厨房说一声,说妹妹来了,多准备几个菜。”
他看起来十分高兴,谢清眼角忽地一热,她离开这个家很久了,很久很久没有跟哥哥再在这里一起用饭。
在母亲跟她离开之后,哥哥的心里一定很难过。
她拉住哥哥的手:“哥哥,我们去书房坐坐。”
“好。”连雨谦点头。
他腰间挂着她送的香囊,走的时候一晃一晃的。
谢清瞄见了,嘴角一翘。
在书房,她跟哥哥下了一盘棋,两个人就像小时候一样,哥哥会让着她。
傍晚炊烟渺渺,连家并不大,很快院中就传来厨房的饭菜香味。
“饿了吧?”连雨谦站起来,“走,去吃饭。”又让小厮去请连诚明。
家中就只他们父子俩,没有道理还分开吃。
只是连诚明没想到今日谢清会留在家中,他走进来的时候简直是愣住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父亲,”连雨谦解释,“已经晚了,我怕妹妹饿肚子。”
连诚明收回目光,淡淡唔一声:“留就留吧,不过多双筷子。”
饭菜都已经端上,谢清随连雨谦坐下。
连雨谦等父亲先吃了一口后,给妹妹夹菜:“还是以前的厨子,记得你喜欢的味儿,多吃点。”
谢清道:“哥哥,你自己也吃,我会夹,我才不客气呢。”
连雨谦笑了:“那就好。”
两个人言笑晏晏,如果不是少了一个人,少了他的妻子,他几乎是以为回到从前了,连诚明默默的吃着饭。
谢清忽地道:“哥哥,娘今儿又给你做中衣了,使人去扯布,你现在穿得可是娘以前做的?”
偏偏这时候提母亲,父亲不知会是什么心情,连雨谦轻咳一声:“嗯,穿着呢,”转移话题,“清儿,你尝尝这个虾丸……”
“也是,娘以前给你做了多少件,根本不可能穿得完。”谢清却故意说给连诚明听,“母亲就是闲不下来,以前在家中就是如此。”
母亲曾为这个家奉献了多少?她多么喜欢父亲,多么爱两个孩子。
尽管现在嫁去谢家了,可不管是母亲,还是她,还是连雨谦,他们的心都是肉做的,她就想看看,他连诚明的心是不是钢铁做的?
他真的忍心再一次毁了他们的生活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个事件~
第57章
然而连诚明什么话都没说, 神情也是淡淡的, 似乎无动于衷。
用完晚饭,谢清又与连雨谦待了一阵子才回去。
姜悦娘想知道儿子的状况,忍不住仔细询问女儿。
谢清回道:“哥哥很好,他已经适应工部了,比刚回京都时胖了一些, 我还跟哥哥下棋了……哦, 对了, 哥哥身边多添了两个小厮,我临走时叮嘱, 让他们照看好哥哥。”
姜悦娘长叹一声,可惜她不能留儿子在身边, 他也不会同意,心里未免仍是记挂。
“母亲也别太过担心, 哥哥不是孩子了, 他一个人能管好蓟州,还能管不好自己吗?不过……”她借势就道, “我还是会多去看看哥哥的。”
说到就做到,她两天三头往连家跑。
连诚明就算不在家中用饭, 有时还能遇到她, 有一日他终于忍不住把谢清请到书房来。
这是他们自从谢清入宫又出宫之后的第一次单独谈话。
“坐,”连诚明扫一眼谢清,“你近日来得很勤,莫非是悦娘的主意?”
到底是不舒服了吧, 谢清盯着他清癯的脸,不答反问:“义父,你觉得皇上最近的表现如何?”
这阵子他显然让许多官员都改观了,连诚明当然看在眼里,只是他没有向谢清承认,淡淡道:“你问这个作甚?”
“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
“你不必知道。”
谢清眉梢挑了起来:“皇上比戚星渊在位时又如何?”
提到他忠于的天子,连诚明面色变了变:“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皇上比戚星渊那贼子更为称职。”
“浑说,”连诚明大怒,“谁是贼子?”
“当然是戚星渊,”谢清面不改色,“戚星渊先是杀了皇上的母亲周婉仪,把皇上培养成除去障碍的棋子,随后又设计陷害太子,骗取先帝信任,最终才得到皇位……用这些手段得到江山,难道不是贼子?没有谁比他更合适这个称呼!”
连诚明觉得她是一派胡言:“你听谁说的,谢峤吗?”
“是,”谢清忽地站了起来,“我知义父不信,但义父真的不扪心问问吗,戚星渊这皇帝可曾有皇上做得好?当年云顶一战,是否真的没有疑点?武安侯精忠报国,真的会通敌吗?太子一倒,便宜了谁?”
一连串问题砸下来,连诚明沉默了。
武安侯之事确实蹊跷,十万兵马葬送在云顶,他也不敢相信。
可要说是戚星渊做的……
连诚明挑眉道:“你是想行离间之计?”
“我倒是想,”谢清看着他,缓缓道,“可惜我知这不可能,毕竟义父你是为了戚星渊可以将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拿去送死的,不是吗?”
这句话好像一把刀突然刺入他的心头。
自从姜悦娘与谢清离开他之后,他不是没有后悔的,如果重新来过,他也想,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清儿,”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怨我,是我当初想得不够仔细。”
“是吗,那你现在想得够仔细了吗?”谢清淡淡一笑,“我知你们没有死心,如果后面的计划成功的话,皇上被去除,我父亲自然也逃不掉,然后,他们的余党,母亲与我定是要被关押,母亲怀着的孩子也不能留下……当然,也有失败的可能,弑君之罪株连九族,不管是义父你,还是哥哥,都是要被押去午门斩首的,可怜哥哥才十九岁……”
“义父,你果然是想得够清楚的了。”
连诚明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简直是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书房里鸦雀无声。
连诚明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有点透不过气,为什么这件事从她口里说出来,如此的平静而又残酷。
可叹他此前竟然没有意识到,他一心要把戚星渊救出来!
看他无力的样子,谢清心知有希望了,低声道:“今日我说的这番话义父大可去告诉雷胜甫,最好他马上行动将我们都拿下,这样义父就能如愿了,预祝义父心想事成,大展宏图。”说完,她转过身离开书房。
一缕微风从门外吹了进来,连诚明鼻尖闻到一阵花香。
前些天儿子说他这院子太过荒凉,亲自带下人去花市买了许多花草回来,现在看起来一派欣欣向荣。
这孩子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抱怨的话,还每日嘘寒问暖,细心体贴,连诚明眼角一热。
他已经没有替妻子与女儿着想了,难道还要这么对待儿子吗?
他身边只剩下他了。
如今皇上看在谢清的面子上重用儿子,且也确实是一派明君作风,他为何非得要如此执着?
连诚明深深叹了口气。
感觉是说动他了,谢清听说父亲还未归家,便前往大都督府。
谁料谢峤正与同僚议事,谢清便在侧间等候。
小姑娘一现身就引得众人小声议论,沐璟在这当经历,寻常做得是文书工作,便听身边别的经历道:“这未来皇后丝毫没有架子,和颜悦色,小厮去上茶,她还让他不用忙。”
“谢家的教养好。”
“听说是在连家养大的。”
“说起这连家,啧啧,连大人可真是……”
“小声点,总是养父,将来谢姑娘当了皇后,少不得连家的好处,连公子可不是升官了吗?”
“说得也是。”
皇后皇后的,好似多大的殊荣,可惜谢清根本不愿意当,沐璟心里闪过她幽怨的神情,起身走去那个侧间。
看到沐璟,谢清就笑了:“见过侯爷。”
“都督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出来。”沐璟看一眼谢清,“澄州有些异动,李将军亲自过来禀告,可能是边界的胡夷在作乱。”
那个外夷不是早就臣服了吗,谢清奇怪:“怎会如此?大燕兵强马壮,他们何苦想不开。”
“我也不知,”沐璟静静看着她,忽地问,“你最近可好?”
谢清打趣:“我若是不好,侯爷可是觉得高兴?”
“在你眼里,本侯是这样的人?”沐璟不悦,他跟她是有些不对盘,可他也不是盼着她过不好的,“我是指你与皇上……”声音低了些,“你还没有找到法子吗?”
当时她在沐璟面前表现得很是不愿,难怪他会这么问。
他虽然面上冷冷的,可内心却是会关心她,谢清笑道:“不用找了。”
“为何?”沐璟只当她是贪生怕死,“事关你终身,你便这样糊涂?你不能如此,总会有办法……或许你可以藏匿到别处。”
谢清噗嗤一笑。
这什么鬼主意?
不说她不想离开母亲,就说真的逃了,那戚星枢怎么办,他恐怕会发疯吧?他会丢下整个大燕来找她。
不知为何,她就是这么笃定。
谢清摇摇头:“不必,我不走。”
他奇怪:“你就这么委屈自己?”
现在也不觉得太委屈,谢清睨他一眼:“我觉得皇上不错,侯爷不必替我担心了。”
好像被踩了一脚似的,沐璟挑眉道:“谁替你担心,我不过是……”说着一顿,“你刚才说皇上不错?”
谢清含笑:“嗯。”
确定了,沐璟心头涌上来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他到底年纪小对感情这一块尚且迟钝,自是不清楚的,暗道她竟然愿意了吗?
也对,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姑娘,与那戚星枢说起来倒是天作之合了,他替她担心什么?沐璟转身出去,谁料在门口就看到了戚星枢。
因为胡夷一事,谢峤刚才已经使人去宫里传话,说与李将军商议之后再行禀告,谁料戚星枢便来都督府了,心想之后可以与谢峤一起回府看谢清。
结果刚到就与沐璟对个正着。
“微臣见过皇上。”沐璟行一礼。
谢清心头咯噔一声,心道见了鬼了,居然这都能被戚星枢碰上,等会怎么解释呢?
戚星枢没说话,擦肩过去。
听到砰的一声,沐璟回首看去,只见那两扇门被关住了,把谢清关在了里面。一时他有些怅然,好像失去了什么,但好像又有些释然——既然谢清愿意,那便是个好的结局。
他以后再不必想起这件事。
但愿她从此后能与往前一样无忧无虑。
门内,谢清看着戚星枢,解释道:“表哥,我是来找父亲的,刚才侯爷进来也不过是说公事,他说什么胡夷……”眼见戚星枢步步逼近,她忙捂住嘴。
戚星枢看到沐璟确实是很不悦,但谢清在宫里为他怒骂过戚星渊,温柔的安慰过他,还主动亲他。
他喜欢的小姑娘不会这般无耻。
故而见谢清这动作,倒是忍不住想笑。
他去拉她的手。
谢清死活不放:“表哥,在衙门呢……表哥,你听我说,刚才真的没什么……”说话间,腰间一紧,竟然被他抱起放在了书案上,旁边堆着的书立刻倾倒下来。
他抵着她膝头,低声道:“这次可不是亲一下就行。”
谢清被吓得不轻:“表哥,我要喊了。”啊,她可不能在这里被那什么了。
他还有没有人性?
清醒点,谢清闷闷的声音从手掌传出来:“爹爹就在隔壁,你要是胡来,爹爹非得把你……”
“舅父能把朕如何?”戚星枢弯下腰,亲了一下她耳朵,“都是朕的人了,定然是马上就把你送入宫。”
谢清:……父亲才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不管了,她张开口就要喊,却听到戚星枢笑了起来,笑得肩头耸动。
她才明白,原来他是在逗她。
谢清奇怪:“你不生气?”
“我为何生气?”
你是醋精啊,谢清拧眉:“你看到我与崇山侯在这里了,你会不生气?”
“不。”
谢清:……这不科学。
见她不解,戚星枢道:“其实起先也生气,但朕心想你喜欢朕,无论如何也不会与沐璟发生什么,我不想再那么轻易就动怒。”
原来他在学习克制怒气,这是好事,可怎么就说她喜欢他了?谢清哼了哼:“谁喜欢你了?”她亲他只是为了鼓励他,“我可没有说过。”
“你是没有说,”戚星枢手指抚上来,轻触她嘴唇,“既然不喜欢也可以亲,那你再亲我一下。”
谢清羞恼,差点想说滚。
他低声笑。
她要从书案上下来,他挡着她的腿:“亲我一下就放你下来。”
这人几岁了?谢清想打他。
“那我亲你一下,放你下来?”
谢清:……
“哼,我不下了,我就在这里等。”她咬唇。
样子可爱极了,戚星枢感觉自己的心跳得乱七八糟,他两只手撑在她身侧,头低下来拉近二人的距离,哑声道:“真的不想亲吗?”
声音好似被浓情所灼伤,从耳旁划过,带来一阵痒意,谢清抬起头,目光落到他明亮逼人的眸上,落到他微微勾起性感的唇畔上,心想他现在简直就是在色…诱。
她的脸忍不住发烫,她的意志开始不太坚定。
他慢慢凑近,不敢动作太大,只在她唇上啄了啄。
她没有避开。
他心花怒放,正待要加深这个吻,却听门口突地传来谢峤的声音,“皇上,臣可否进来?”
他的表情刹那间就变了。
上回在齐家他是怒气攻心控制不住,但心里还是不想惹怒舅父的,他急忙把谢清放下,轻咳声:“舅父,请进。”
谢清噗的一声,她心想幸好父亲来了,不然她就要被他美色所俘获了!
她的笑声让他一恼,咬牙抓住她的小手轻轻一捏。
她吃痛,瞪他。
他却笑了,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就在谢峤推开门的刹那间又放开。
好似两个人什么都没干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恋爱ing~
第58章
可惜二人面上的红晕暴露了一切。
如果是单方面的, 谢峤可能会生气, 但女儿这副样子他心里就明白了,反而很是欢喜。
这原本就是他最期盼的事,谢峤当做没有看见,一本正经的道:“皇上,胡夷一事, 李将军觉得该早做防范, 臣也觉得不能忽视, 这胡夷最近几年修生养息,日渐壮大, 也许是有意图侵犯我大燕。”
不是吧,要打仗?
谢清眉头拧了拧:“他们可是疯了, 怎么打得过表哥?”
戚星枢别的不说,打仗肯定是最擅长的, 不然也不可能就凭青州那点兵力把戚星渊给打败了。
听到这句, 戚星枢忍不住笑,他很想去揉揉她的发髻。
“舅父, 如果胡夷真有此意,我自当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谢峤沉吟:“再查一查……不过小枢, 就算要打仗你也不能亲征, 京都不能没有你。”
“有舅父在怕什么?”戚星枢挑眉,“我在此地也待腻了,正好舒展下手脚。”
待腻了?谢峤心道,你说真的?
“去打仗来回数月, 你实在要去我也不会阻拦,只是别的事情就难说了。”
戚星枢心头咯噔一声,朝谢清看一眼。
离开数月,她怎么办?不说谢清是何想法,他恐怕是难以忍受的,尤其是这个时候,他能把心都放到沙场上去吗?戚星枢皱眉:“朕可以派李将军去。”
孺子可教也,谢峤面露慈父微笑。
不过女儿今日到此应是为要事,他询问:“清儿,你等不及我回府,到底想说什么?”
“爹爹,我今日去见过义父,义父可能被我说动,你派人去盯着他,也许会找到线索。”
竟然是从连诚明身上着手的,难怪她最近总去连家,他听妻子说,女儿是关心她哥哥……谢峤心道这是一举两得吧?这孩子就是点子多。
谢峤唔一声,转头吩咐赵复。
戚星枢看天色已晚,说道:“舅父,我想在贵府蹭一顿晚饭,可成?”
谢峤好笑:“荣幸至极。”
戚星枢马上就厚脸皮的跟着他们父女俩回府了。
只是有老夫人与谢峤在,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至多就是跟谢清多说到几句话,小姑娘说完话就溜去母亲那里了,根本就没发生他之前想继续做完的事。
戚星枢无可奈何,回宫之后就吩咐董立,打算去谢家提亲。
到时候把谢清娶了,他天天亲她都行!
却说连诚明与谢清谈过话之后,他脑中就总在回旋着一件事。
云顶之战。
如果女儿说得是真的,就算不为儿子考虑,他也不可能再站在戚星渊这一边。
因为他本是个忠臣,不能如此轻易就放弃自己的信仰,从心理上来说他不能接受,所以本能的要去寻找真相,得到解脱。
连诚明开始调查当年之事。
他以前做过知县,也做过知府,在查案一事上颇有经验,很快就找到了很关键的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如今不在京都,戚星渊登基之后,他被调去了成州。
现在更是失去了踪迹。
连诚明查到这里线索就断了,而这时雷胜甫也找上了门。
见到恩师,他有些心虚,亲自给恩师倒茶。
雷胜甫喝下一口,淡淡道:“诚明,你最近在忙什么?”
“还是与以前一样。”
“是吗?”雷胜甫笑了笑,“我听说你沉迷于查一桩案子,六大衙门都走遍了,是什么案子?你不妨与我说一说。”
连诚明语塞。
在恩师面前他总是拘谨的,尤其是现在,感觉他像是背叛了恩师一样。
“诚明,你是不是被谁挑拨了?”雷胜甫把茶盅往桌上一顿,“我听说谢家的姑娘时常过来,你可要记得,她是谢峤的亲生女,她不是你的女儿了。”
连诚明脸色发红,老师这是在提醒他。
只是这个事实没有谁比他理解得更为深刻,连诚明深吸一口气道:“老师说得没错,但此事与她无关,是我对那件事起疑了……老师当年任工部侍郎,你真的认为太子与武安侯会通敌吗?”
到底是承认了,雷胜甫一拍桌子:“当年是有确凿的证据的,难道还能出错不成?如果不是他们通敌,怎么会死伤那么多将士?”
连诚明道:“只是一封书信,不是不能造假。”
“造假?谁会去造假?”雷胜甫盯着自己的门生,“诚明,你不要犯糊涂,如今在关键时刻,你要做好你的本分,不要愧对皇上。”
连诚明把掌握的证据说出来:“当年是周朝兴,武安侯身边的副将检举出这封书信的,我去查了他的底细,周朝兴是滨州人士,而皇太后也是滨州人士,周朝兴早期得了百户的官职便是莫名其妙,后来更是做了参将,成为武安侯的属下……似乎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而太子被废之后,先帝就病重了,皇上很快登基,周朝兴被调离去了成州,没有人再提太子的事,也没有人敢查。现在,周朝兴失踪了,听一位来自成州的官员说,他知道戚星枢登基后,面色惶恐,很快就卷了铺盖离开。”
“他要不是做贼心虚,为何逃走?周朝兴可是二品大员!”
雷胜甫一怔。
连诚明看他神情微变,追问道:“老师,你真的不清楚此事吗?”
他一直都看好戚星渊,那年太子倒台只顾着替这二皇子高兴,怎么会想到那么多?何况戚星渊如此出色,胸襟宽广,平时对太子也是恭敬有加,他怎么可能……雷胜甫摇头:“不,不可能,皇上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站起来,身形却是踉跄了下。
连诚明扶住他:“老师,也许是我误会了,你不要太过着急……”
雷胜甫被门生这么分析之后也有些疑惑,他低声道:“其实去问问那个人就知道了,他一直都是皇上的亲信,只是隐藏的深,皇上把许多事情都交给他做。”
连诚明皱眉:“老师,恐怕他不会告诉你。”
“我也不会直接问的,”雷胜甫道,“我相信皇上是清白的,你等着,我一定会给你讨回个真相,到时你就不会这样犹豫不决!”
连诚明还是很担心,他看着恩师慢慢走了出去。
谁料每隔几日却传来噩耗。
雷胜甫死在了家中。
家属前来报官,连诚明当时正在衙门,听说这消息后马上就奔去了雷府。
雷胜甫是被一剑抹了脖子。
干净利落,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连诚明掩面痛哭。
他没有想到,那天的那次会面竟然是诀别。
早知道……
连诚明心头一紧,老师在与他谈话之后说要去见那个人,是不是他不小心泄露了心思?
可即便如此,老师对此事有所怀疑,也不该被杀了,除非那件事情是真的!
连诚明的心跳地异常快。
他几乎是要窒息了。
是他害了老师,如果不是他引起老师的疑心,老师就不会死了。
他一阵昏眩。
这么多年,他竟然看错了人!
连诚明从雷府出来之后,疾步走向轿子,吩咐轿夫:“去敬王府。”
张守义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结巴的道:“老爷,你,你要去敬王府?”
“对,敬王府。”他的女儿没有说错,戚星渊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勾结外敌杀了大燕十万将士。那么多的人命,只是为了扳倒一个太子。
何其残忍?
他要为老师报仇!
轿夫闻言抬起轿子飞快的去往敬王府。
坐在轿中的连诚明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心思是很复杂的,惭愧,后悔,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来。
当年他尚且年轻,虽然对此事也曾怀疑,却没有想过要深究。
他在远离京都的地方做着知府。
他不知道,那时候就已经选错了路。
如今怎么去弥补呢?
连诚明闭上眼睛。
风声从车帘外微微吹过,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然后他就感觉轿子突然摔倒了下来。
噗噗几声,仿佛是什么东西切入了皮肉,让他一阵心惊。
他从轿中爬了出来。
只见竟是有黑衣蒙面人白日里持刀杀人。
连诚明面色顿变。
张守义一推他,高声叫道:“老爷,快跑!快跑啊!”
一把刀刺入了他的身体。
在鲜血喷溅中,连诚明拔足狂奔。
是了,除了恩师,便是只有他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这个人不会放过他的!
他捂着伤口,往人群中跑。
幸好,敬王府不远了,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他凭着记忆往前摸索。
这个,他曾经一度徘徊在门口,想着他的妻子,却永远都没有勇气去迈入的地方。
它,就在眼前了。
背后又挨了一刀,疼痛入骨,连诚明心想,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了,他的悦娘……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不会来京都,他会跟她留在吕州,悦娘捡到清儿的那个吕州,他们会在那里欢欢喜喜的过一辈子。
连诚明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那个黑衣人上前就要结果了他,不想黄雀在后,他的脑袋一痛,竟是被人给先行打晕。
有个声音沉沉的道:“把连大人抬进去,请太医!”
第59章
谢清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她原本是想说服连诚明, 好让连诚明把整个计划交待出来, 结果……她急忙问:“他伤势如何?”
“太医在医治,”谢峤道,“身中两刀,流血过多。”
谢清心头一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虽然恼恨连诚明的愚忠, 可那始终是教导了她十几年的养父,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死的。
“我去看看他。”她拔脚往外走去, 行到半途,忽地转身, “母亲可知此事?”
谢峤面色复杂:“还不曾。”
谢清眉头拧了拧,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她驻足片刻, 再次往前。
从房里端出来的水都是血红的,谢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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