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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暴君的白月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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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事一桩接一桩的,让他猝不及防,谢修远好一会儿没回过神,但谢菡却狂躁极了,扑上去拉扯着孟玉梅的衣袖:“不,娘你骗我,怎么可能是连清,不,我才是你女儿,我是王爷的女儿,是谢府的千金小姐!娘,你快说,你在骗我!不可能是连清的,不可能……”
她大呼小叫。
孟玉梅静静看着,忽地柔声道:“菡儿,我没骗你,你是我母亲从楚州辖下余县抱来的,听说你父亲是个木匠,你有三个姐姐。”
语气虽然柔和,却如此冷静,谢菡几乎昏厥。
谢修远喝道:“母亲,别再说了!”
妹妹这个时候最需要的难道不是安慰吗,为何还要去刺激她?那么残酷的告诉她真相,就因为不是亲生的吗?
十几年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孟玉梅闭了嘴,谢菡也不再说话了,她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谢修远上去同她说话,她也没有反应。
“让她去歇息吧,”孟玉梅劝儿子,“过几日你再来看她。”
也只能如此。
孟玉梅送他走,在院门口说道:“修远,这件事我并未有意瞒你,当时收养菡儿也是给你做个伴。”
难怪他看到连清会觉得她讨人喜欢,没想到竟是亲妹妹,谢修远目光闪动了下:“母亲不必解释,倒是菡儿,还望母亲多费点心,我怕她会钻牛角尖。”
“她总会想明白的,”孟玉梅道,“等过阵子,让她跟你祖母一起回楚州。”
“母亲不留她多住一阵子?她犯了错,母亲应该好好教导。”
孟玉梅心想,还如何教导呢,她之前千般叮嘱,谢菡就是不听,可见她骨子里就流着愚蠢的血脉!
看她并不是十分在意,谢修远眉头拧了拧,突然问:“母亲,你当真是为保护我跟妹妹才离开京都,离开父亲的吗?”如果是,为何祖母与父亲对孟家是这样的态度。
孟玉梅一愣。
她神色有点尴尬。
“你为何会这么问?如果不是为保护你们,我何至于要去楚州?楚州哪里比得上京都的繁华,还有你父亲……”
“罢了。”谢修远不想听了,他感觉他已经找到了答案。
应是母亲害怕被牵连,主动要走,因此,她与父亲才会没有了感情。
“母亲,你回去吧,我过两日再来。”
谢修远走去王府。
毕竟知道了连清是妹妹,谢修远去探望她。
之前二人不明真相,尚且互有好感,此时却莫名的透着几分尴尬。
谢修远轻咳一声:“菡儿做了傻事,还望妹妹你原谅。”
此刻的谢菡必定处境悲惨,连清早就不放在心里了:“她若知错就改,我愿摒弃前嫌。”只不过,这怕是不可能的,就算她想,老夫人与父亲也不会让谢菡再入王府。
连清还是那么宽容,但谢修远却一时对她亲近不起来,实在是今日的变故太多,他需要时间来消化。
而此刻,远处的戚星枢也跟他是同样的心情。
在把秀女都放走之后,他本来都要打算去提亲的,结果却突然传来这么一个噩耗——对他来说,就是噩耗。
连清竟然是他表舅的亲生女儿!
那是他实打实的表妹!
如此,他还能顺利的娶到她吗?
表舅在此之前就很疼爱连清,这会儿得知真相岂不是要把她捧在掌心,戚星枢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
大晚上的,他突然召集几名重臣入宫商议政事。
砚田:……皇上真是拼啊!
作者有话要说:连清:你不要这样。
戚星枢:你还是关心我的。
连清:不是,就算你这样也是没用的。
戚星枢:……
第45章
不止他有这种感觉, 就是齐训都觉得戚星枢好像变了一个人。
不知是不是谢峤的功劳, 不过此乃大燕百姓的福分,齐训恭顺的站着,听戚星枢下达考核天下官员的旨意。
他要求都察院逢每月二十五抽查各衙门官员办事的进度,马上记录在册,然后每季向他上报一次, 再由吏部进行核实, 根据实情赏罚。
这项举措不亚于是一条鞭子, 时时刻刻督促官员严以律己,也杜绝了尸位素餐的可能。
齐训极为欣慰:“皇上此举定会振奋人心, 拔除贪官污吏,给予清流希望, 皇上圣明。”
身为吏部尚书的齐训尚且这样称赞,想必表舅也会欣赏他的这项举措吧!
戚星枢很是期待。
果然第二日谢峤听说, 早朝之后便忍不住夸奖这表外甥了。
“小枢, 你这道旨意下来,朝堂真是宿弊一清啊!有些朝臣说, 也只有小枢你有这等魄力……那戚星渊登基之后都不曾这般,忌惮这忌惮那, 生怕造成势力的不平衡, 只有你是真心替百姓着想。”谢峤心想,看吧,他这外甥只是不愿意做,真的做了, 谁能比得上。
戚星枢掩饰不住的笑意:“都是因舅父的教诲,这些只是分内之事。”
还把功劳推给他,谢峤更是欢喜了,这孩子将来也许真的能成为流芳百世的明君。
“小枢,走,我们去喝一杯。”谢峤道,“我还有喜事告诉你。”
戚星枢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必是要说连清的身世了:“好,就去宫里。”
“不,去我家。”谢峤邀请他。
正合心意,戚星枢当然不拒绝,只是把上朝的衣服换下,省得过于招摇。
二人去往王府。
见下人把美酒端上来,谢峤给戚星枢倒上酒:“小枢,世事真是难料,谁能想到我与悦娘竟有此等缘分……小枢,清儿竟是我女儿。”他当然知道戚星枢在府里安插了细作,可还是想亲口告诉他,“十七年前,清儿在去楚州的路上落水,不想被河流送去了悦娘手里,你说,这是不是一桩奇缘?”
“恭喜舅父!”戚星枢向他敬酒。
谢峤喝了:“难怪我第一次见到清儿的时候就很喜欢她……这孩子啊,又聪明又可爱,琴棋书画皆通,我就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出色的小姑娘,原来她是我的女儿。”
骄傲之情呼之欲出。
戚星枢嘴里有点发苦,暗道他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向谢峤提亲?
可是,舅父才同女儿团聚,会同意吗?
就在他思忖之时,听到谢峤道:“眼瞅着这孩子十七了,照理我该替她定亲,可这孩子我不能随便交给谁,她自己也说了,要嫁给心悦之人……小枢,我在这里先向你讨个人情,如果她看上哪位公子,我可是要让你赐婚的,好成全她。”
戚星枢:……
太过突然,他连眼神都没法闪躲。
“小枢,可以吗?”谢峤问。
难道还能拒绝吗?戚星枢做不到,或者说这瞬间他几乎不能思考。
他下意识点点头。
一直都很乖戾的孩子让谢峤有点心疼,喜欢上一个姑娘的滋味不好受吧?他以前也尝过,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谢峤不能偏袒谁,戚星枢得凭自己的努力去得到女儿的心。
“清儿弄伤了脚,不如你去看看她吧。”机会,他还是会给的。
戚星枢闻言一喜,随即又装作惊讶的样子:“怎么会伤到的,严重吗?”
“与谢菡起了冲突,不重,过几日就能痊愈。”
现在听谢菡的名字有点怪异,戚星枢唔一声:“如今她既是舅父的女儿,名字可改了?”
“还是为清,只是姓随了我。”叫原名谢菡的话,连清接受不了,她习惯以前的名字。
戚星枢不再多问,又吃了点东西方才去看连清。
不,她现在应该叫谢清了。
谢清的脚已经消肿,就是大夫叮嘱不要着地,听说皇帝驾到,起先是惊慌,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那慌张立刻就没有了。
她有真爸爸了啊,不怕。
“皇上,请恕臣女有伤,不能接驾。”谢清靠在床头,身上搭着被子。
小姑娘神采飞扬,剪水双瞳明亮逼人,戚星枢看着她,立刻就想到了那日晚上嘴唇碰到脖颈时的感觉。当时真想把她给吃了,拆骨入腹,这样也不至于为之费尽心思,患得患失。
眸光带着火,烫人,谢清感觉脖子莫名的疼。
哎呀,真怕他咬她。
谢清把被子往上拉一拉:“不知皇上为何过来?”
“朕是来恭喜你与舅父相认。”戚星枢盯着她,“如今你真的是朕表妹了,往后别皇上皇上的。”
“哦,表哥,”谢清从善如流,“多谢表哥,难为表哥亲自过来。”
“就算没这件事,朕也会来,”戚星枢开门见山,“宫里的秀女朕都放之归家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也躲不掉,谢清微微一笑:“表哥宅心仁厚,当真令人钦佩。我在宫中时便见这些秀女孤寂难当,怪道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如今她们能归家,这是功德一桩啊。”
戚星枢眼眸眯了眯,她这是在暗指入宫是件坏事。
“你们都退下……”他忽然道。
“别!”谢清一吓,猜测戚星枢想说什么,忙道,“不用退出去,就在屏风之后吧。”
这样他要是再做什么,她还能呼救。
这种小九九戚星枢看得出来,没说什么,等芳草芳林退远,走上几步坐在床边:“你如果嫁给朕,随时可回王府,舅父与舅母也可来宫里看你。”
是吗?
这么好?
不不不,这种糖衣炮弹不能吃,他可是神经病,万一以后反悔怎么办?到时候嫁也嫁了,鸡飞蛋打,连父亲都救不了她!谢清垂下眼帘,低声道:“表哥真好,只是我对表哥……”
他不想听“不喜欢”三个字,打断她:“你还想要朕怎么样?”
语气突然有点凶。
看嘛,她只是犹豫一下,他马上就露出真面目了,如果答应了,不定被他怎么欺负!皇帝是天子,是君父,嫁给他,那是嫁给个老祖宗。
谢清一抖。
“我能要皇上如何,我可没这个胆子,”她声音低低的,“皇上要娶我,尽管去跟父亲说吧。”
戚星枢:……
要是能说,他会等到现在?
因为憋闷,他身上好像泛起了一股冷意,渐渐蔓延到床上。
看出他不悦,谢清却暗暗高兴,戚星枢真的不敢跟父亲说,怕他拒绝,他不敢强迫父亲,那么,自然也不能强迫她了。
可见她早前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
谢清也不说话,完全是等着看好戏。
戚星枢还不至于词穷,努力给自己挽回颜面:“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当皇后吗?”
谢清眨眨眼睛:“我知道,数不清呢,所以表哥只需在里面挑选一位姑娘就行……我看那杨惠与陈玉静都很不错。”那两只是大颜狗,根本不在乎戚星枢是病人,只要长得俊俏就行,当然,还有绝对的权势。
戚星枢听了想掐死她。
他要看上那两个还用在这里听她奚落?
不过,谢清真的是太嚣张了,以为有舅父撑腰,就真的万无一失了?他不过是念亲情,不愿为难舅父,如果她把自己逼到那一步……
戚星枢眸中的杀气忽然而至。
好像雷雨天气的那道闪电,谢清本来看好戏的,心猛然间一抖。
看来老虎头上的毛不能随便拔啊。
谢清道:“表哥,我是为你好,有道说贤妻旺三代,你看我哪里像贤妻……”
找什么借口,戚星枢挑眉:“你到底不满意朕哪里?”
他实在想不明白。
不满意的地方可多了,就说他以前欺负她的事,也不知会不会再犯,谢清叹一声:“表哥对我太凶了,推我秋千,带我上树,闯我闺房,我怕你。”
戚星枢:……
原来她记仇。
“我想到表哥,就会想到这些事,这就像一个坎,很能迈过去,”她看着他,弱小的好像一只小鸡,楚楚可怜,“表哥,你能理解吗……”她真的怕他犯病啊。
戚星枢默默听着,忽地道:“朕也可以让你做一件让朕怕的事……把被子盖朕头上。”
谢清:???
这话太诡异了,她没有动。
戚星枢抓住她的手,将被子盖上来。
谢清一吓。
这真是他怕的事情吗?确定不是在犯病?他拿被子把自己的头完全蒙住了啊!
“表哥,不,皇上,你别吓我……”她差点要喊人了,却听戚星枢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我幼时常在半夜被人这样蒙住脸,好几次都透不过气,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每每到最后那人都会松开手。我告知父皇,父皇不理,说我是在撒谎,因为不会有人真的想杀我却又数次放了我。”
谢清震惊的忘了喊人。
“后来我才知,这是皇兄所为,他一面指使属下暗地折磨我,一面假装好哥哥安慰我,使我彻底投向他。”戚星枢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这是我最怕的事。”
天那,他怎么会有这种童年?难怪会得病!谢清忍不住起了怜悯之心。
“我觉得这被中的漆黑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我会想起那些夜晚,那双遏在我脖子上的手……”他欺负过她,现在她该满足了吧?
还没说完,谢清的头探了进来。
“表哥,你以后再这般盖被,不会想起那些吓人的事,你会想起我。”她离的很近,“其实在被中说话可有意思了,我以前就喜欢钻到娘的被子里,跟娘这么说话……你听,是不是声音都变好听了?”
她的芬芳淹没了他。
在这黑暗中,他似乎都能看清楚她动人的眉眼,只觉整颗心都软的稀烂。
她怎么能这样呢?
这样,他只能更喜欢她了,无法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戚星枢:从此我要做个更加努力上班的孩子!
第46章
这原本令他惊恐的漆黑都变得旖旎起来。
戚星枢一时没说话。
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 谢清道:“我这样跟你待着, 你应该不会觉得怕了吧?”
他现在只希望时间能停止,怎么会觉得怕?
戚星枢道:“还不曾完全消除……你过来些。”
声音有点沉闷,谢清犹豫了下朝他挪动,在快要碰到时停下来伸出一根手指将被角跳开,露出条缝隙。
外面的空气马上就钻了进来, 她深吸一口。
借着那丝光亮, 他看到她嫣红的唇, 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下。如果按照以前的脾气,恐怕他会忍不住把谢清拉到怀里, 可是刚才她说怕他……他难道又要做一件让她记恨的事情吗?
那何时谢清才会喜欢上他?
戚星枢压抑住心里的猛兽,乖乖的没动。
“表哥, 你刚才说的皇兄是戚星渊吗?”谢清觉得她发现了戚星枢得病的根源,好奇询问。
“是。”
哇, 这戚星渊原来如此腹黑狡诈, 难怪戚星枢仇恨,也难怪那日她骂戚星渊跟雷胜甫的时候, 他笑得那么开怀。
“这种人,竟然还有官员对他忠心呢, ”谢清皱眉, “他们简直是瞎了眼睛!”
戚星枢听了轻声一笑。
他又开心了吧?谢清道:“表哥如今就该勤于政务,让雷胜甫这些人看看,表哥当皇帝比戚星渊称职,将来国泰民安, 大燕昌盛,这些人自然就会羞愧不已。”
“他们怎么想,朕不在乎。”他忽然道。
谢清一愣,不是为打脸,那是真正为百姓了?她笑道:“我之前就说大燕有表哥,是百姓之福。
戚星枢挑眉:“你以为我是为百姓?”
都不是吗?谢清奇怪:“那是为何?”总不至于是当暴君太无聊了,找点事情干吧!
是为你啊,他看着她,为了得到舅父的认可好来提亲。
黑暗的被中有种难言的暧昧,谢清心头咚咚直跳,莫名的有点慌张,突然一把将头上的被子扯开,深吸口气:“好闷,不行了,在被子里不能待太久!”
明亮的光倾泻下来,让他忍不住闭了下眼睛。
谢清已经叫起来:“芳草,过来倒茶……”看向戚星枢,“表哥,你渴吗?”
想说的话没说成,完全被打断,戚星枢看一眼倒茶的芳草,与谢清道:“之前的事朕答应你,可还有别的要求?”
答应不吓她了吗?
这么容易?他怎么能一件事一件事都答应了呢,这样她会把头都想秃的!
谢清道:“别的,我要考虑一下。”不能随便再开口。
戚星枢站起来:“行,下回你最好一次说完。”
“哦……”谢清心想,这不可能,万一他都答应,她不是完蛋了?她就得慢慢说。
看着就不是听话的样子,戚星枢脸色一冷,但想到她刚才为了安慰自己钻入被子,他的目光又忍不住变得柔和。可能谢清是他命中的克星吧,能让他难过,也能让他欢喜。所以他愿意等,不过他不会允许她嫁给别人。
虽然刚才舅父说,假使谢清有心悦的男子,希望能下旨赐婚……戚星枢心想,倘若有这样的人出现,他会让这个人知道他这天子的心意,他倒要看看谁有胆子敢接受赐婚。
他转身离开。
知道谢清脚受伤了,孟玉梅过来王府探望,谁料竟不像以前进出自由。
看着门房的小厮,孟玉梅未免恼火:“你们不知我是谁吗?”
“夫人,此乃是老夫人的意思,小的们也没有办法。”
老夫人不让她进王府了?孟玉梅的心直往下坠,这比她想象的要严重,怎么说,她也是谢修远的生母!
“那你们去禀告一声,说我有事想求见老夫人。”
上房。
老夫人听到她的名字眉头就皱了起来,之前她本想摒弃前嫌,与人为善,但孟玉梅做的这件事实在让她无法接受。明明孙女是假的,孟玉梅竟然不告知,让他们一直蒙在鼓里,把个莫名其妙的人认作孙女,最后还差点害了姜悦娘。
她一点不想见。
季嬷嬷道:“定然是与姑娘有关。”
对,孟玉梅此番过来应该不是为看她,老夫人沉吟:“去告诉清儿,问问她的意思。”
毕竟是孙女的亲生母亲,她不能替她做主,反正谢清这孩子聪明有主张,想来会处理好。
门房就去传话。
芳草道:“是老夫人吩咐的,问姑娘想不想见。”
此事在她预料之中,孟玉梅这种性格没那么容易罢手,果然找上门来了。谢清心想,怕也避不了,就算这次不见,下回她肯定还要想办法来接近自己,不如就此说清楚。
她让芳草去迎接,自己却坐着没动。
孟玉梅行到门口,心里有几分激动,到底是她生的,不至于如此无情,她整一整衣衫进去。
“清儿。”一张口,竟是饱含深情,她看着谢清,眼角泛红,“这十七年,为娘每一天都在想你!连做梦都梦到过无数回,可惜你在为娘心里一直都是那个小小的孩子,为娘不知你竟会生的这等样貌,与你错过。”
好感人啊,谢清道:“难为你如此挂念。”
语气冷淡,孟玉梅身子一僵:“清儿,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初为何没有找你,其实我派出去许多人手,奈何你被姜姐姐抱走了,他们无功而返……”
怎么,还想挑拨她们娘儿俩的感情?
谢清挑眉:“你还是省省吧,我今日见你,只为跟你说一句话——你是生了我,但是我与你全无感情,日后也不必想着培养,我的娘,此生有且只有她一个。我奉劝你,以后别打我主意,我绝不会认你!”
这话像冰冷的水泼下来,让孟玉梅措手不及。
“清儿……”
“送客。”谢清说得畅快淋漓,已经无话好讲了。
孟玉梅极为难堪:“清儿,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伤,你不认我不要紧,你与姜姐姐的感情我能理解,只希望你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可惜谢清早看穿了她的为人,不会相信:“你已经看过了,我的伤无碍,请回。”
芳草与芳林上去送客。
此前还觉得她不会对自己无情,原来是一厢情愿,孟玉梅心想,还不如不来,白白受这屈辱!
既然谢清不认她,也罢了,幸好她还有谢修远这个儿子。
孟玉梅告辞而去。
过得几日,便是清明。
谢清的脚伤也好了,谢峤跟她说要带她去祭祖扫墓,对外正式宣告她为谢家千金。
这消息在路上就已经传开。
骑在马背上的周元昌与周立山道:“父亲,真是奇闻,原来连姑娘是敬王的亲生女儿,我就说呢,怎么连清长得那么好看,原来她跟谢公子才是龙凤胎!”
“是吗?”周立山摸摸下巴,“难怪我上次认错,不过敬王也太糊涂了,女儿都会搞混。”
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啊!
周元昌一门心思都在谢清身上:“父亲,谢家的祖坟在何处?”
“就晓得这些事,”周立山啪得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怎么不想想,为何你的副指挥使还没下来?”
“可能是皇上过于忙碌。”戚星枢不是一个举措一个举措的实施吗,衙门官员忙得跟陀螺一样,就连父亲也不得清闲,“所以应该是忘了吧?父亲要不要去提醒下皇上?”
会是如此吗?周立山有点疑惑。
他也不敢去提醒戚星枢,便道:“我与你一起去见敬王。”等下暗示下谢峤,看看他怎么说。
周元昌答应。
父子俩先行祭祖之后,随后就去找谢峤。
此时谢清正跟谢修远跪在坟前磕头。
比起谢清,谢修远更为激动,他第一次来祭祖,叩拜祖先,神情格外的虔诚,还亲手烧纸钱。
风把灰吹得四处飘散。
“清儿,你要不要也烧一点?”谢修远递给她。
“好。”谢清蹲下来,把纸钱放在火堆里,暗暗祈祷,如果祖上有灵,可要保佑她嫁个心悦之人,千万不要被迫嫁给戚星枢……这可能是她现阶段最为操心的事。
看她嘴里念念有词,谢修远莞尔:“在说什么?”
“不能告诉你。”谢清调皮的一眨眼,又道,“哥哥也可向祖先许愿。”
原来是许愿,谢修远心想,那他希望谢菡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她现在魂不守舍,好像傻了一样。
两个人各怀心事烧着纸钱。
就在这时,周立山父子来了。
谢家也祭祖完毕,谢峤便去与周立山说话。
看长辈们去了一边,周元昌当然不放过机会,眼见谢清走去看春日开放的桃花,他紧跟上来。
远处,也有公子在注意谢清,他不能落后。
“谢姑娘,”周元昌打招呼,“你喜欢看桃花吗?”
这是来搭讪的,谢清道:“此处也只有桃花可看。”
荒郊野外的,没有别的花种,不过此地桃花是真的开得好,一片一片宛如天边瑰丽的晚霞。
“如果是看桃花,西边的更为茂盛。”周元昌笑着道,“我有次打猎往那边探路发现的。”
“你是骑马去的,你让我走路去?”谢清睨他一眼。
目光清透,却勾人魂魄,周元昌的脸腾得红了,讪讪的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不过谢姑娘也可坐车去,我骑马在前为你引路,你看如何?那处不止桃花美,还有条溪流……”
他越说越急切,谢清想笑,暗道该怎么拒绝他呢?
祖母与父亲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怎么他还不明白?可见此人还是太过迟钝。
“太远不便。”她正要让周元昌离开,却见天上突然飘下细雨,这三月的天,说变就变呢。
“芳林,你快去车上拿伞。”芳草吩咐。
周元昌听了灵机一动,飞快的解下身上的轻披风:“谢姑娘,不如你拿这个挡挡吧。”
她怎么能要?
谢清自然不肯。
前方此时也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走得极快,等他们抬起头,已经行至跟前。
看清楚来人的脸,周元昌腿一软,马上跪下来:“参见皇上。”
戚星枢心想这蠢货居然还给谢清献殷勤,他没有搭理周元昌,而是伸手轻触了下谢清的头发:“都湿了,也不找处地方躲雨?”
那动作是很亲昵的,周元昌偷瞄一眼心里嫉妒极了,心道表兄妹便是不一样,如果他是谢清的表哥,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谢清早就喜欢上他了,想着,又觉得何处不对。
谢清倒是没有在意,比起抱她亲她,这摸头发的动作简直可以忽略,她道:“芳林已经去取伞了,等会就过来……表哥怎么会来此地?不需祭祖吗?”
“我已经祭过了,”戚星枢接过砚田手里的伞,为谢清挡雨,“我为何过来,你不清楚吗?”
不说声音极其的温柔,光是这动作就让周元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个杀人不眨眼,提起就让人胆寒的戚星枢,居然会亲自给一个小姑娘撑伞?周元昌再迟钝也明白过来,原来戚星枢真的对谢清有意,他脸色一下惨白。
他可是两次都被戚星枢撞见了。
第一次,戚星枢打飞了他的纱灯,那这第二次……周元昌心里突突直跳。
“滚吧,”戚星枢忽然发话,“以后别再被朕看见。”
“是,皇上。”周元昌虽然不甘心,可绝没有胆子跟戚星枢作对,他就算不顾自己,还要顾着周家呢。他爬起来飞一样的逃走了,再没有看谢清一眼。
同时间,谢清感觉刚才远处那些公子的身影也一下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偷看过她似的。
谢清:……
为何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呢?
作者有话要说:戚星枢:以后没有谁会娶你了,除了朕。
谢清:哼,我不信!
第47章
跟上元节一样, 戚星枢的出现又让官员们不得安生, 不管是近处的,还是远处的都得赶去拜见,不过他们行至附近就被董立给拦住了,说戚星枢不想劳师动众,让他们回去。
官员们又四散走开, 但私底下少不了议论。
有位官员就说皇上是因为谢清而来, 说好些人看到皇上给她撑伞。又有官员想到上次的上元节, 皇上也是跟那位姑娘在一起。
众人心里都嘀咕上了,皇上这到底是看上还是没有看上呢?兴许是起先没看上, 现在看上了?
就在他们猜测之时,雷胜甫瞄了一眼连诚明, 暗道真是没有想到,他这门生养了十六年的义女竟然是谢峤的亲生女儿, 如果谢峤不是戚星枢的表舅, 如果他没有娶姜悦娘,那当真是一桩奇缘了, 而今却只会让这门生变得更为难堪。
雷胜甫轻叹口气。
“老师不必为我操心,”连诚明确实饱受折磨, 但他也习惯了, 他在姜悦娘嫁给谢峤的那一日起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清儿找到亲生父母是幸事,我替她高兴,但此后也是恩怨两清, 她与悦娘都是谢家的人,注定与我势不两立,不过,”话锋一转,轻声道,“老师,最近逆贼的举措极为有效,官场弊端一扫而清,他似乎……”
“诚明,”雷胜甫打断他,面色严厉,“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就忘记皇上,你要记得,当初你推行那些政策,虽说少不了我的相助,可背后到底是谁在支持,你难道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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