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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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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模样生的本来就美,如今一身骑装,更多了份英姿飒爽的感觉。一张白的在太阳底下发光的脸很快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尽管看了一眼那些人很快就转回了头。
  
        郑瑞也望了一眼,他知道盛明珠天生都是一个发光体,倒哪儿都引着众人的目光。
  
        盛烟也看到了这一幕,细细的眉头蹙起。
  
        盛明珠和灵珠来的迟了,到时便只剩下盛烟旁边的一个座位。她看了两眼,便自顾自的做了上去,又拎着灵珠占了她屁股旁边的一个小缝儿,低声道,“一会儿我上去比赛了,你占好我这个位置。”
  
        她可不想一会儿下了场累的跟死狗一样,还要趴在草地上,又丑又丢人。
  
        “女子以娴静温柔为美”,盛箩对一旁的盛烟道,“就该似烟姐姐这样,镇日里又跑又跳的,活似个疯婆子,真给家里丢人。”
  
        盛明珠人在椅子上坐着,无缘无故的就挨了一顿阴刀子。可是盛箩也没指名道姓骂她,快比赛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往那一侧看了看,“可这女子跟女子终究不一样,抛头露面的又蹦又跳,不抛头露面的,很快就要被赌棍爹爹卖了呢”,她冲盛箩又甜甜笑了,很快步入赛场。
  
        留下一个明珠,对着盛箩恶狠狠的目光,瑟瑟发抖的团住了自己的小身子。
  
        ——
  
        娱乐为主,蹴鞠比赛也没什么必要的章程。旁边游船上坐了不少客人,管平也占了一艘,一旁独斟。
  
        很快船身稍斜了,灰衣从船舱中走了过来,“爷。”
  
        “怎么样了?”
  
        “昨夜里偷偷放的陈正,今儿早我便照着明珠小姐的意思,将消息露了出去。”灰衣皱了皱眉头,他都没想到一个年轻的内宅小姐有这样的心机胆色,“今儿个周氏出去,我跟着她,到了青石街一个寡妇的住处。”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污耳朵了,“陈正与那寡妇正脱光了衣服厮混在一处,言语也放浪形骸。还有一个消息,想是盛大人这么多年的心结所在。”
  
        管平诧异的看了眼自己的属下,“你都听见了什么?”
  
        灰衣侧侧耳,轻轻在管平耳旁说了几句,罢了又问,“属下听到的那些,都要告诉明珠小姐吗?”
  
        管平眸色沉了沉,“都告诉他。”灰衣点头,正要退出去,却又被人叫住,“等等……”
  
        他回头看着自己主子。
  
        “那几句放浪形骸的话,别跟她说。”
  
        灰衣脸色蓦然有灰转红,他觉得自家大人真的无耻。
  
        比赛还在继续,盛明珠这队女子多了一些,论体力当然比不上男子。不过出人意料的,这个队伍却总能在种种关键时候从对面手中抢下一分,最后以微弱的赢面胜出,盛箩在下头原本看的挺乐,直到最后盛明珠赢了。
  
        “真不公平”,她揪着自己的裙角,手都泛白了,“就因为她爹是府台大人,人人都要让着她吗?”好不容易找了熟人,哥哥才进了蓝队,那银两她都打算买新的首饰了。
  
        “怎么不公平了,姐姐踢的很好啊。”灵珠小包子在台下手掌都鼓破了,一听别人说她姐暗箱操作,立马不乐意了。
  
        “你懂什么?一个女子就将将四人的队伍,拿什么去赢?我要去找院长?”
  
        盛烟也在一侧点头,“族学是圣地,容不下这种脏污的事情发生。”
  
        盛灵珠的小眉毛都要皱成蚯蚓了,“我记得先生讲过,心中如何,所见是如何。你们只见我姐姐以弱胜强,便觉得是有内幕。可是姐姐前几日常出来和哥哥姐姐们练习,试问纸上谈兵都没有的人怎么比的上训练有素之师?”
  
        “嘴长在你身上,随你怎么说都行。”
  
        盛箩说不过盛明珠,没想到连她妹妹嘴皮子都巴巴的能说,姐妹两没一个吃素的。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一个微胖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穿红队的衣服,与盛明珠一组。里头便有一个女子递给他一竹管的水,眼眶微微含湿,“明珠小姐是好人,我母亲病了,没得钱医病,若不是她尽心训练,怕我和哥哥都熬不过这一关。”
  
        “她若真的好心,怎么不直接给你钱,盛家又岂会差钱?”便是收买人心罢了。
  
        “你一个女孩子心思怎么这么多?”那男子道,“盛小姐与我们无任何瓜葛,凭什么白给我们银子。再说君子有所受,我和妹妹又不是乞丐,为什么要受嗟来之食?”
  
        盛明珠还在场上被那几个兴奋的女伴围着,前些日子连日的练习,虽然都努力了,但她们也是真没想到居然赢了,旁边有人眼尖的看到学子周围,男男女女绕在一起,便道,“那里好像有人争吵,你妹妹好像也在那里?”
  
        明珠看了两眼,忙辞别众人,往里头赶去。
  
        里头人围了一圈又一圈,她拨开众人,好不容见底时却见灵珠此刻正趴在地上,小包子脸上落了尘,脏兮兮的,此刻正含着眼泪,要掉不掉的,见着明珠立马伸出双手,委屈巴巴的,“姐姐,她们欺负我。”
  
        “盛灵珠!”一侧的盛箩鬓发四散,脸上还有爪印,“你别胡搅蛮缠。”
  
        “是你别胡搅蛮缠!”盛明珠眼珠子都气红了,她妹妹她欺负可以,旁人碰一个手指头都不行。萍姐儿原本在深处坐着,此刻便跑了出来,脸上挂着忧色,“明珠,这次真的是灵珠不对,你也别在这里闹了,省得回去姑父脸上不好看。”
  
        刚才萍姐儿倒是从头到尾听全了,“到底你们两个姑娘家,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怎么个不合适法?”盛明珠真不明白自己这表姐心眼怎么生的。她们姓盛,她姓刘,哪门子跟她们站一起。
  
        “你晓得你父亲为什么一直不搭理盛灵珠吗?”盛箩撇开盛烟制止她的手,“就因为她不是你父亲生的,她是你娘浪荡在外头的产物!”棕哥儿和飞哥儿也是族学学生,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一旁,嘴里嘟哝着,“早晓得伯父不疼爱她,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和我抢好吃的。”
  
        灵珠眼睛越来越红的,飞哥儿也眉头皱着,上次就是因为盛明珠,他好久不能入盛府,被他娘好一顿骂。左不过两个丫头片子,盛伯父还指望着她们两吗?
  
        “族学盛家统共就那么多先生,她一个半大的女童,入学年纪都没到,凭什么占着旁人的资源?”盛箩继续道,盛烟眉头轻蹙,也终于不在制止她,“灵珠年纪小,却实不该。”盛烟的弟弟比灵珠大一岁,本该入学的,但先生就那么几个,灵珠上了,他自然就落了。
  
        “凭什么,那是我盛家的东西,犯不着养你们一群白眼狼!”升米恩,斗米仇,世事果然如此。
  
        “盛家的东西,那也要看盛灵珠她是不是盛家人?”盛箩冷笑,“咱们盛家的,谁人不知道你爹对她如何?”
  
        灵珠所在盛明珠怀里,吧嗒吧嗒,眼泪湿了她的衣襟。
  
    
  
    
  
    
第十五章:打的就是你

  
        “把你的臭嘴给我放干净点!”
  
        盛明珠冷冷看着盛萝,她往日里懒得和盛萝计较,凭谁不知道她一家子天天上盛家打秋风。
  
        “什么臭嘴?”盛萝怒急,理智也失了三分,“我说错什么了?你盛明珠以为自己个儿是什么?你也不过是个庶女罢了?我盛烟却是盛家分支的嫡女,我表姑姑是你母亲,再往前按着大周的规矩,你只是盛府的半个奴才!”
  
        大魏入关之前掌中原的便是周氏王朝,在这之前汉人统治森严,尤其嫡庶分明。庶子成年之后按惯例最多只能得二分财产,庶女也多为妾。大魏不看中嫡庶,反倒使庶出者多了一条生路。
  
        “那你又算什么?一个拾人牙慧的蛀虫吗?”盛明珠冷冷一笑,“盛箩,你还当真以为自己聪明?不过是一把被别人抗起来的枪,指哪儿打哪儿,你算个什么东西?”瞥了眼旁边的盛烟,盛箩在族学中跟盛烟关系好。往日里三人也有过一同相处的时候,她们两个明显盛箩在从属的地位,只是她自己不晓得罢了。
  
        盛箩没脑子,盛烟却满脑子的算计,眼神转过,继续道,“族学是我盛家出钱,祭田也是我盛家出钱买的,祠堂亦是我父出钱所盖。我是庶女,可如今是大魏,便是现如今当今的皇帝都不是当年的大王妃所出,你想说什么?你说皇上也是一个庶子?”
  
        盛箩脸刷的白了,虽说如今大魏民风较之之前开放许多。但是妄论天家事,仍旧是死罪。
  
        “你如今尚且在盛家屋檐下,靠盛家庇护,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难保日后不会累及全族。”盛明珠从来都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她信奉的教条也一直都是,人若犯我,十倍还之,“你侮辱我姨娘,又当众坏我妹妹名声,你还记得族规是什么吗?你盛箩这一族,按规矩是要被除族的?”
  
        盛箩没想到盛明珠几句话一说,差点定了她死罪,整个人软了下来,还好旁边有盛烟扶着。她忙稳定了心神,又求救似的看着盛烟,若不是因为烟姐姐跟盛明珠不合,她何苦惹这个煞星?
  
        “明珠,只是姐妹间闹嘴罢了,你这样把事情闹大了,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盛烟蹙眉,声音温和,似乎面前的盛明珠只是一个在胡闹的小妹妹,“至于灵珠妹妹的事情,箩儿也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你不如回去问刘姨娘事情真相如何,来这儿为难箩儿,也无济于事啊。”
  
        她这番话看似说的有理有据,像是个明白人一样,实则全偏了盛箩那边。
  
        暗地里还是再说芸娘不检点。
  
        盛明珠看着盛烟,她和盛烟从前很要好。所以很多东西她也自然而然无视,譬如她那件只穿了一次的鲛纱衣裳,无缘无故的便碎了一角。
  
        “到底是谁在为难谁呢?烟表姐。”盛明珠笑了笑,再看盛烟时,以往那些事也好似万花筒一样尽现眼前,也让她终于看明白了盛烟这个人。也许真的是自古美人相轻,所以盛烟才那么的看不惯她。
  
        “明珠妹妹,你不要胡搅蛮缠。”盛烟眉头轻瞥,好似被人为难了一样。郑瑞那边的人也看着这边似簇拥着什么,一个拥着一个都过来了,郑瑞一路走过来,也听旁边人都说清楚了事情经过,来时便护着自己的未婚妻,又看着盛明珠,“盛明珠,你莫仗着自己家世随意欺负旁人。”
  
        盛明珠懒得搭理他,轻嗤一声。
  
        郑瑞也是族学里的才子,何时被人这么轻视过,心里又气,又庆幸当初自己听了母亲的话。盛明珠小小年纪便如此刁蛮,若日后自己娶了她,如何能孝敬婆母?只可惜这张国色天香的脸。
  
        萍儿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咬了咬唇,还是站了出来,“明珠,到底家丑不可外扬,你这样闹下去对姑姑也不好,咱们还是先回家去吧?”盛明珠不明事理,衬的她便懂事儿,左右她跟盛明珠不对付,乐意看她吃瘪。
  
        “明珠,回去吧,你若一直闹下去,姑父脸面上也不好看。”
  
        道理是这么讲的,可萍儿是芸娘的亲侄女儿,她说这样的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不就是坐实了芸娘和旁人私通。
  
        果然有这么个似猪队友的人,盛箩又活了一样,“对啊盛明珠,赶紧听你表姐的话回去吧,省得在这儿丢人,带着你刘姨娘那份儿丑都丢尽了!”
  
        “啪!”一巴掌落地,整个世界都清静了,盛箩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盛明珠,“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盛明珠看着自己的微微发红的掌心,道:“我爹是府台,我就是以势欺人,你奈我何?”
  
        “明珠……”萍儿过来拉着她,这里的学子不少都是当地的望族,她自然想展示自己明事理的一面,好谋求个好婚事,“你乱发脾气已经是你不对了,别闹了好不好。”又看着众人,“今日是我表妹不懂事,我替她向在座道歉,若还有什么……”
  
        “你给我闭嘴!”盛明珠回头恶狠狠的看着萍儿,又压低了嗓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的是什么心思,现在把你这份儿恶心的心思给我收起来!我娘是你亲姑姑,我娘名声毁了,你还想谋好前程?”。
  
        萍儿被言中了心思,一张脸涨得通红,又怕旁人听见了,“你混说什么,事实如何你哪儿知道?灵珠本来就不——”话还没说完,盛明珠一个巴掌抡圆了下来,“灰衣!”她高声喊了一句。
  
        萍姐儿这一巴掌比刚才打盛箩重了许多,整个右脸都红了。原本还想跳出去的盛箩彻底歇了心思,又十分后悔起了和盛明珠作对——
  
        “封住她的嘴,给我带回盛家。”
  
        灰衣领命,退到一旁。盛烟看了盛箩好几眼,发现她捂着脸缩在那里,似被盛明珠打怕一样,暗道不争气的东西,又看了一下郑瑞。
  
        “盛明珠,到底她是你表姐,你这般待她?”郑瑞知道她心软,便替她说了出来。
  
        盛明珠回眼看着这个被盛烟捏在手心里的男人,头一次觉得自己眼光奇差无比。当年怎么会觉得他长得不错,明明一个猪脑子,抽了灰衣腰间的鞭子,“这是我盛家的事情。”
  
        又冷了眉,正色看众人,“我爹是府台,你们可知侮辱朝廷命官是何罪?污蔑官员亲眷又是何罪?今儿个的人我且先记下了,若日后再有关于我姨娘的流言出来,莫怪我不念同窗之宜。”
  
        盛明珠说完,狠狠甩了一鞭子,溅起了一地的灰尘。转身欲走时,突然又回头,贴近盛箩,“盛箩,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跟在盛烟屁股后头。就像今日这样,你看看你,把我得罪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盛烟她可什么话都没说。”
  
        盛箩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盛明珠已经扬长而去。
  
        过了办儿会儿,腿不软了。盛箩从地上起来,盛烟唤道,“箩儿,你去哪儿?”
  
        盛箩一路小跑走了。她如今再没有心思听盛烟的话,如盛明珠说的那样,她把人得罪死了,爹是靠不住的,如今若不赶紧回去跟娘商量,真没了盛家的庇佑,她们一家该怎么活?
  
        ——
  
        萍儿被灰衣用布条堵着嘴,一路到盛府。
  
        此时盛谦也已经从衙门里回来,正在大堂里坐着看账册,旁边管家在给他斟茶。盛明珠快步走了进来,她身后灰衣就一把将人推了进来,毫不怜香惜玉。
  
        萍儿一个体力不支跪倒在盛谦跟前,不过好在灰衣放开了对她的挟制,她很快便起来了,手肘却已经磨破了一层皮子,红彤彤的。
  
        抬头泪珠子便落了下来,梨花带雨的看着盛谦,“姑父,求姑父为萍儿做主!明珠,明珠她太过分了!”
  
        盛明珠一旁冷笑着,也没说话,她到要看着她这萍表姐是怎么作死的。
  
        盛谦正为最近的事情头大,以为小女儿吵架这样的事情又闹到了他这里,起来便是一阵不悦,他心里自然觉得自己闺女最好,顽皮是顽皮了点,但心肠绝不坏,也不会主动找事儿。便只能是这侄女借住他家还欺负了自家闺女。
  
        “今儿个外头都在说灵珠不是姑父你亲生的”,萍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我看外头风言风语的太过分,又怕影响了姑父你的名声,便让明珠妹妹先别说,万事都等回家,哪料她当面就给我一个巴掌,我也是个女儿家,这让我日后如何见人?”
  
        盛谦脸色蓦然沉了下来,一双眼珠子阴沉沉的看着萍儿,“你说外头再说什么?”
  
        “说灵珠……”萍儿咬了咬唇,当年她误听爹娘说了一嘴,只以为灵珠不是她姑父亲生的,如今还没赶姑姑走也只是为了男人家的脸面,说不定,这事儿真相大白了,姑父就容不下姑姑了,“萍儿也不晓得消息怎么传出去了,现如今外头人都知道灵珠不是姑父……”
  
        “什么叫外头都知道?”盛谦冷不丁从椅子上起来,遏住萍儿的下巴,“你在外头都说什么了?你知道什么?”
  
    
  
    
  
    
第十六章:灵珠的身世

  
        第十六章
  
        “姑父……”萍儿被迫扬起了头,两个眼珠子也只能直直的看着盛谦。
  
        谁人不知道并州府台大人年少春风得意,也是整个并州城年轻姑娘里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可眼下这般状态,被他这样的目光盯着,好似在审视堂下的犯人,原本心目中的那些个似水流年一下全都淡了。
  
        “你都说了什么?”盛谦又重复了一遍。
  
        萍儿额头起了一层一层的冷汗,却什么话也不敢说。她今儿听见盛明珠说的了,乱议朝廷命官及其家眷是要进大牢的。一旁明珠慢悠悠站了出来,“表姐今日可厉害着呢,我也奇怪着,连我都不知道我妹妹的身世,表姐从哪里知道?”
  
        刚才萍姐儿差点脱口而出灵珠不是她爹亲生,若不是为这个,盛明珠也不会这么不给她面子,直接令灰衣将人掳了回来。
  
        “不,姑父,不是这样,我……”她话还没说完,盛谦抬手,“马六,去把门关上,没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过来。”
  
        “是。”
  
        “明珠,你也出去。”盛谦转头看了眼盛明珠,她皱了皱眉头,试图抗议,“爹?”
  
        “出去。”
  
        胳膊怎么也强拧不过大腿。盛明珠一步三回头的出去,到最后也没等盛谦改变主意,只能跺着脚出去。外头灰衣还在门外,她到后头,轻声吩咐,“你在这儿听着,有什么话儿一会儿回去跟我说。”
  
        灰衣点了点头,片刻后又轻声道,“昨个儿姑娘叫属下做的属下已经做了,陈正暂时被扣押在主子那儿,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盛明珠脚步微顿,回头狐疑的看了眼灰衣。她从那管先生那里要来他的时候,也没多想什么,她想要调查这件事情,但什么人手都没有。府里的人也不敢用,爹也不会帮她,管先生是外人,与府中无利益牵扯,用也就用了。
  
        就是没想到这灰衣——用的是真称心。
  
        “我知道了。”盛明珠思索了一下,“她那边的动向呢?”
  
        “昨日我放了消息之后,夫人便排了周妈子出来打探。”说到这儿,灰衣脸微微红,凑到盛明珠身前,省略了一番姑娘家不该听的话,又将昨个儿跟管平说的重复了一遍。
  
        盛明珠听完了眸色一亮,道,“你去将陈正二人带过来。”
  
        灰衣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她,刚才她让他在这里偷听。盛明珠看他还没走,催促道,“去啊。”
  
        灰衣离开之后,盛明珠正大光明的推门进了屋子。此刻萍儿正瘫坐在地上,头上一直不停的冒汗,原本清雅的妆容也被融了,看上去狼狈不堪,“姑父,是真的,那日我听我娘说的——姑父那时候在家里陪着姑姑,日夜用的饭里头都吃了那些东西,那段时间怎么会有灵珠?”
  
        盛明珠眉头沉下,不解的看着盛谦。
  
        “不是让你出去吗?怎么进来了?”盛谦看着盛明珠,不太想让她听见这些。
  
        “爹”,盛明珠没过多纠结于这些,转头道,“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若没有证据,不能随意以下犯上。可是若我如今有证据了呢?爹打算如何?如何处理我娘的冤屈?”
  
        盛谦看着自己女儿,她脸上还残存着稚气,只是那双凤眼越发的锐利了。她不像自己,也不像芸娘软和的性格,声音温和下来,“囡囡你若长再京中,肯定会得祖父喜爱。”盛国公就是一个强势到极致的人。
  
        又回头看着萍姐儿,“你走吧。”
  
        萍姐儿早出了一头的汗水,刚从地上起来,又听他道,“别让我听到一丝不愿听到的消息。”
  
        她腿又一团,咬着唇小声道,“萍儿知道,不会多话的。”再怎么样的少女情怀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都要淡去几分,何况如今明显盛谦已经对她有了不好的印象,暂时她是再也不敢往前凑了。
  
        萍姐儿退出去不久后,灰衣就来了。一并带着两个人,被押解来的陈正和之前跟陈正一起厮混的寡妇,“爹,你想知道昨个儿我派灰衣过去的时候,陈正与这寡妇在说些什么吗?”
  
        盛谦是并州府台,寡妇自然认得他,忙道,“府台大人明察,小妇人和这汉子只是露水情缘。他做的事儿小妇人全然不知道啊!”
  
        “灰衣,你来说。”盛明珠扭头,“一字不漏的说。”
  
        灰衣拱手,又看着盛谦,“小人昨日放了陈正,之后便一直派人跟着他。约莫到夜里三更,府里的周妈子突然出门,行踪鬼祟。我心生怀疑,便一直跟着她,一路走到这寡妇住处。只透过窗看见周妈子递给他一包沉甸甸的银两,让他走的远远的。”
  
        “而后陈正便与那寡妇厮混到了一处,缠绵期间,说了夫人的名字。”
  
        “别说了”,盛谦抬头看着灰衣,原来昨个儿放了陈正的人是他,“管先生的人,好本事。”灰衣垂头,他摇了摇头,“你出去吧,我们父女俩有话要说。”
  
        灰衣很快退了出去,留着父女两个,
  
        “囡囡,这些你看看吧。”盛谦拉开案几底下的小格,将一踏书信给了盛明珠,“这是从你母亲那里拓印过来的。”
  
        盛明珠不解的看了眼她爹,又看着书信。都是宋氏和京城的往来书信,在她看的时候,盛谦继续道,“盛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母亲为人我也了解,她心软又没主见,这事儿是她错了,但估计幕后另有其人。”
  
        这书信内容大多是宋氏和盛家老太太的,但其中却还隐约涉及到了并州的赋税账本,这些再怎么看她也懂不了。
  
        “爹,我知道你从小和母亲一起长大,我不想为难你?可是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吗?”盛明珠放下那些书信,“你晓得那些人如何说灵珠吗?她如今快十岁了,是记事的年纪了。”梦中灵珠与盛家反目成仇,她断不想再看见那一幕。
  
        “还有我娘那里。”万事有度,盛明珠也知道。宋氏如何害她娘,可如今她娘没事儿。宋氏即不是她爹心中的妻子,也是亲人。
  
        盛谦其实并不想把这种事情告诉自己女儿,可大约是近乡情怯,他十分想和芸娘和好,可又偏偏不敢直接找她,“那时你娘生你难产,大夫说最好五年之内不要有孕。我怕教坊女子所用的丹砂之类药物坏了你娘的身子,便使人找了些蔺草。”
  
        他说的含蓄,明珠也懂了,“可爹你吃了这些蔺草,娘还是有了灵珠?”
  
        盛谦点了点头,“那时在你娘家,我总能听到旁人说陈正与你娘幼时感情有多好。后有日又见你娘睡着,陈正就在旁——”说到这儿盛谦也叹了口气,“只怪当局者迷。如今看来全是漏洞,我当时却怎么都看不清,后来灵珠生了,也误会了你娘近十年。”
  
        盛明珠听的连噎带咳,她在喝这碗茶之前还觉得她爹对不起她娘。
  
        哪个男人心存疑虑戴着绿帽子能给别人养女儿养了十年,盛明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气的很,又有些乐,活该你不相信我娘,憋了片刻后,又把今日族学里发生那些事情完完整整跟盛谦讲了一遍。
  
        ——
  
        陈正被放了之后,宋氏总觉得心头不安。
  
        那日周妈妈得来的消息,说是看守的人喝了酒,陈正才找到机会逃出去的。按盛家老太太的意思是斩草除根,杀了陈正,好不留后患。可宋氏毕竟是女子,没怎么见血,就让周妈妈带了一百两银子好封他的嘴。
  
        “夫人”,周氏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又跟着宋氏耳边禀道,“今儿个老爷把族学的先生辞了,茂山那边的盛家族学,据说也要拆了。”
  
        “怎么回事儿?”宋氏眉头皱起,“不是要等到回京吗?这还有大半个月呢?”
  
        周氏拍了拍大腿,“说是大小姐跟族学里那几个盛家分支的丫头闹了起来,好像还说了刘姨娘的闲话。二小姐好像还被打了,大小姐回去跟老爷诉苦,他一个生气就直接让人辞了。”
  
        “夫人,这大小姐的气焰再不摁住,可就难了。”周氏道,“并州按不住她,日后到了京城,只怕刘姨娘那里东山再起。”话音刚落,外院伺候的丫头说有事儿禀报,周氏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脸色更沉了。
  
        宋氏忙问她发生了何事。
  
        “老爷去刘姨娘那里了”,周氏道。
  
        宋氏坐在椅子上,到头来两个人和好了,让她有种妄作小人的感觉,周氏又说,“盛烟丫头在外头等着,说是有事儿要见夫人。”
  
        宋氏揉了揉太太阳穴,“她能有什么事儿,我如今头疼的很,让她先回去吧。有事儿改日再说。”
  
        周氏点头。
  
        盛烟在外头等了许久,也不过等来了一个不见的消息。整个人从头凉到尾,盛家除了族学,如今还好,可一旦盛谦整府离开并州,那其余的盛家人只会成为不入流的门第,连个族学都没有。
  
        甚至明年即将入学的,盛烟的亲弟弟盛成也没机会了。
  
        寒门难出贵子,一切都断在了盛明珠手上。盛烟被日后晃的有些头晕,侧眼却刚好瞧见了一旁的盛箩,还有她母亲,估计也是求见伯娘不成,她走过去,看着盛箩一身粗布衣裳,“箩儿,你怎么这般打扮?”
  
        “我本就该这般打扮。”盛箩仍旧不喜欢高高在上的盛明珠,可如今她更厌恶盛烟,“我因为帮你说话,如今得罪盛明珠,盛家拆了族学,族长在怪我族中所有人都在怪我。我父又是个赌棍,并州城已经容不下我和我娘了。”可是盛烟依旧好好的,她还有家境富裕的未婚夫。
  
        “箩儿……”
  
        “别跟我说话,日后也不想再看见你。”盛箩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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