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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色-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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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作孽啊,我们宋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程氏痛心疾首,她一心想让宋瑜入尚书府,此事一出彻底断了她入尚书府的后路。
  
        宋瑜当然也明白,“宋瑜非不知廉耻。我与宋生堂堂正正成亲,如今他背弃我,也非我之过。”
  
        程氏只瞪了眼她,想着这事还没完全传出去,说不定还可以挽救,可没过几日,程氏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
  
        盛明珠忧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宋瑜和宋生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都,在各个氏族子弟间也闹得沸沸扬扬。
  
        盛明珠原以为那宋生经过那日的事会有所收敛,可不曾想却是变本加厉起来,说起这事也怨不得谁,只因为那日宋瑜回到宋府后被宋值看出了端倪,找人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又得知程氏竟扬言要把宋瑜从宋家除名,还在有宋值的劝说,程氏的气消了些,而宋值第二日便去找了那宋生。
  
        宋生原本以为与宋瑜断了后,宋家再不会找自己麻烦,可哪曾想他第二日便看见怒气腾腾的宋值,还未开口询问,便结实的受了宋值一拳,宋生直接愣了。
  
        宋值二话不说就教训起宋生,宋生措手不及,他哪晓得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宋值会如此暴力,他的手一阵哆嗦,放下也顾不得其他,两人就那样扭打起来惹得听到动静的过客纷纷驻足。
  
        奈何宋生平日里没干过什么劳力,大抵也抵不过宋值的力量,一下被宋值占了上风,认命的宋生只好破口大骂,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度,竟又骂着宋瑜,不过又是那些不堪的言语。
  
        “没想到,你妹妹昨日故作潇洒,我还以为她已经放下了,现如今又让你来寻我麻烦,莫不是还要与我纠缠不清?”
  
        “你们宋府乃大户人家,我宋某乃一介粗鄙之人,实在配不上宋家小姐。”
  
        宋值听那话实在气不过,竟当场把宋生打晕在地,好在还有看客出面阻拦,才不至于让宋生伤得彻底。
  
        那日的事很快便在京都流传开来,盛明珠没想到平日里沉稳的宋值也有这样骇人的一面,想来他一定是爱极了自家妹子,她也能理解宋值的行为。
  
        现如今她只盼着这件事能早日平息,只是让盛明珠没有料到的是这件事不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最后竟然波及到了盛家。
  
        阮氏本就因宋瑜平日里与盛明珠走得亲近对她也颇有成见,在听闻近来京都之事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阮氏在心里琢磨着,忽觉这次的事对她来说倒是个机会,如今宋家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任何沾上边的人,都不免会拿出来比较一番。
  
        阮氏唤来了平日里帮她做事的小厮,一抹算计涌上她的心底。
  
        这一日,盛明珠正寻思着去宋府看望宋瑜,只是刚出府不久,却见一抹嘲弄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盛明珠蹙眉望去,那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江润言。
  
        盛明珠本没想着搭理她,却硬生生的被她挡住了去路。
  
        “郡主这是做甚?”盛明珠语气冷淡。
  
        而江润言也不在意,她今日看起来心情颇好,早在昨日她便听说盛明珠生母的事情,如今在整个京都那件事更是不亚于宋家的丑闻,她今日专程出来,一来是想亲耳证实那些言论,二是也让盛明珠尝尝这滋味二。
  
        江润言勾了勾唇,“不过是个妓女的子嗣,竟还想高攀管都督。”
  
        盛明珠闻言脸色微变,这江润言如此张扬的来刺激她,她在心里暗叫不妙。
  
        江润言见她不回应,也觉得无趣,但又不甘心的继续说道,“你们盛家如今可算是名声大噪了,想来管都督之前也不知你们盛家的丑事吧?”
  
        盛明珠不理会,强装镇定的掠过她,她的步子有些紊乱,一旁的金枝不明所以,现实为了印证什么,盛明珠可以放慢了步伐,走到了京都最热闹的茶楼。
  
        果然,盛明珠终于明白江润言为何会有这番言论。
  
        “各位最近可有听闻盛家的事?”一布衣男子率先发问,此话一出立刻便有人附和。
  
        “你说可是那尚书府偏房夫人的事?”那人一说,周围的人忙竖耳倾听。
  
        “对对对!就是那事,真没想到京都这段日子可真是热闹,这官家的丑事一件接一件。”
  
        “你们俩说的盛家的丑事到底是什么?”另一人被勾起了兴致。
  
        “这你都不知道,过来,我跟你说,尚书府夫人曾在青楼当过妓女。”那人故意依附在他的耳后,可那声音却是异常洪亮。
  
        盛明珠双手紧握着罗裙,努力抑制着情绪,她终于知晓昨日父亲为何会出现那般严肃的神情。
  
        她最不能忍的就是有人中伤她的至亲,她相信这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前面刚出了宋姐姐的事儿,后头她娘亲往事便被暴出,难保不是有人故意陷害。
  
        “听说那柳家大公子曾当众对盛三小姐表白心意,也不知他知晓此事会作何想。”
  
        盛明珠不再理会那些言论,带着金枝转身就回了尚书府。
  
        尚书府里气氛很压抑,盛谦心事重重,见盛明珠过来“囡囡今日出府了?”
  
        见盛明珠点头又道。“想必你也知晓了京都的传言。”
  
        “爹爹此事你怎么看?”
  
        盛谦神情凝重,“你母亲还未知晓,这几日你多陪陪她。”
  
        “爹爹知晓这事得人并不多。”盛明珠的言下之意,盛谦心里明白。
  
        “囡囡放心,这件事就交给爹爹。”
  
        盛明珠乖巧点头,“我去看看娘亲。”
  
        房里,芸娘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盛明珠有过去唤了声,“娘亲。”
  
        “囡囡来了。”芸娘一脸慈爱的看着盛明珠。
  
        “娘亲在忙些什么?”
  
        芸娘揉了揉盛明珠额前的碎发,“囡囡长大了,如今也定了亲,过不了多久就要嫁人,我想着这段时间,将你从前衣物整理一下。”
  
        “娘亲。”盛明珠轻声细语的唤着,双手圈着芸娘的腰埋在她怀里。
  
        “这么大了还撒娇。”芸娘虽调侃着,却又用双手让盛明珠在自己怀里紧了紧。
  
        盛明珠心底有些泛酸,她娘亲这么好的人,为何总招人妒忌,现如今她更害怕她娘亲终有一日会知晓外面的传言,到时候铁定又免不了一阵伤心。
  
        这几日京都的事管平自然也知晓,他虽不在意旁人,可事情涉及到了盛家,他便支会了人多留心了些。
  
    
  
    
  
    
第一百一十七章:夫纲何振

  
        盛家事情传了出来,芸娘素日便不爱出门,加上府中主子小姐又全都叮嘱了,不让她知道,最近哪怕京城里传的风风火火,到她这里也没露出来几个字儿。
  
        盛明珠如今一个脑袋两个大,既要操心宋瑜这里的事,还要挂念这留言从何而出,简直分身乏术。若不是如今年轻,只怕那一头浓密的秀发不知要脱落成什么样子——
  
        虽说家里人都尽量瞒着,可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这种事情有心人想要往出喷,人力总拦不住。
  
        这一日芸娘携黄妈妈去镇国寺还愿,原本在盛国公府她一个妾到没有节日和主母同来镇国寺的殊荣,只是如今分府而治,到没从前那么多规矩。一路走上台阶,她心里还在念叨如今明珠快要成亲了,她需得再镇国寺好好求上一求。
  
        刘二那姨娘这几日也是住在镇国寺的,因着儿子出的这些事儿。先头断了一只腿,前些日子又不知得罪了哪路人马,回来时嘴也不能开口说话,手也不能提笔写字儿,连官职也被人撸了,问也问不出个概况。
  
        镇日的以泪洗面,刘老爷和刘老太太瞧不过眼,便将两人都丢出了府中的庄子。许是因为生被人毒哑又断了胳膊,刘二夜里见天儿的睡不好又从梦中惊醒,终究是亲姨娘,爹不疼刘二姨娘便自来了镇国寺给儿子祈福。
  
        庄子里妇人多,人多嘴杂,许多京城里的事儿她倒了解。正在大殿之外冲着那香炉上香时,便瞧见了顶着盛府牌匾的小轿从山脚下晃晃悠悠的来,与旁人相熟妇人说了两句,“盛家那夫人?”
  
        “不是呢,盛家夫人一年时节就来镇国寺两次,平素时间打理府中产业都来不及。”
  
        便看着山脚下那轿子,“估摸着是另一个盛府,你瞧她轻车从简,阮太太可不是那姿态。”
  
        刘二姨娘眉头一瞬便皱了,又用帕子掩着脸,“不知她有何脸面出来?那样的事情传了出来,要我早抹脖子去了,那盛尚书也真是,好好的把这么个女人迎回了府邸——”
  
        轿子到了山脚下就停下来,芸娘慢慢和黄妈妈上台阶,两人一路的小话,爬上时额头便出了一层的细汗。刘二姨娘正与之前那夫人说话,她倒是有些小聪明,知道如今的自己得罪不起尚书府,只是儿子瘫在那里,她怎么不气。
  
        前头若不是遇到盛明珠这一茬,后头的倒霉事儿便是一茬一茬,缓都缓不过气儿来。
  
        “这佛门清净地,说的好啊,众生平等,我却怎么都不愿跟那不干不净的女子在一起”,刘二姨娘说着,又看了眼那妇人,“这女人身上但凡沾上了风尘气儿,怎么都洗不干净。我想起与她同姓便觉从喉咙上泛来一股恶心——”
  
        芸娘与黄妈妈刚去寺里添了香油钱,又出来准备上香。她甚少出府,没见过刘二姨娘,只是女人家到底心细,察觉出了不对劲儿。黄妈妈比她心里更门清,她出去常采买,见过这刘二姨娘两眼,晓得这人什么意思。
  
        ——
  
        盛明珠去宋府探望宋瑜,她原本以为宋姐姐会消沉二日,没想到见她时竟比之前容光散发几分,小腹微微凸起,到多了几分母性之美。
  
        “宋姐姐,你——”她道不怕她伤心失魂,只是如今这好像无事儿的样子,更让人心中担忧。宋瑜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想透了自然没什么,只是你啊,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还有空来这儿关心我?”
  
        “名声之事,算大事吗?”盛明珠瞧她似乎真放下了,又看她腹中,“宋姐姐,你怎么想的?”
  
        宋瑜也看着自己小腹,“我与宋生,虽无父母之命,到底是夫妻。这孩儿在我期盼下得来,我自不会弃他不顾。何况我不想再嫁,也当是我利用他,有了他,我便是宋家弃子,没人会关心我何去何从,下半生我自与他依靠。”
  
        盛明珠皱眉看着她,“你还风华正茂,说出的话怎么如此落寞。”
  
        宋瑜笑了笑,又拉着她手,“我的事儿早已尘埃落定。你到是要好好顾忌自己个儿,虽说只是伯母出身,可你道这大魏人人都什么想法?此事是有人在后头搅风搅雨,可若坏了你名声,便是查出来又能如何?”
  
        “宋姐姐如此聪慧,怎么就看不开呢,好时名声若锦上添花,坏了不过是棉花上的一颗尘埃。我父如今正得陛下恩宠,莫说我娘曾经身份何许。”她看着宋瑜,“姐姐只顾养胎就好,不要挂念我。我心大皮厚,没事儿的。”
  
        宋瑜被她逗的一乐,如今孕期也确实困了,便没多说会儿话,各自散了。
  
        盛明珠脸上一直挂着笑,可自离了宋瑜之后,脸上笑容就淡了。一路无言,上了轿子之后便要直接回尚书府,路上轿子却突然撞了一下,盛明珠探头出去问,下人便来禀报,“回小姐,是二小姐的轿子在前头呢,路窄,不大过得去。”
  
        盛明珠掀开轿子,却见盛菲菲也在望自己这头,红唇微扬,“三妹妹倒是好兴致,如今这样的时刻,都敢出来,也是心大。要是姐姐我啊,镇日被旁人说是小妇养的,妓子生的,怕只敢钻进被窝里哭呢?也不知道,谁有这个性质,娶你回家?”
  
        盛明珠倒没气,只静静看着她。
  
        盛菲菲想出这口气儿许久了,话说出口只觉得盛明珠任凭舌灿莲花,都无法反驳。等了半天却没等她说话,心里正得意,之前轿前那丫鬟就过来,低着头道,“这道路窄,还请二小姐稍微避让。”
  
        “凭什么!”盛菲菲眉头一皱,“论嫡论长,都该是她避让我才对!”
  
        出了这样的事情,说不准三叔都会因为这母女三人丢了他的面子而生气,哪个男人不好面子。庶女贱妾,她就不信盛明珠现在还敢张扬。
  
        “二姐姐,这你可错了。论嫡论长,是我该避你,可家国天下——家在国前”,盛明珠微微抚簪,风华毕现,“二姐姐,我可是陛下亲封的县主,有诰命在身呢?敢问姐姐是几品?”她笑容灿烂。
  
        盛菲菲脸色一变,却没办法,只能让人避让。毕竟大魏规矩在这里,刚出的一口气儿又被人狠狠的压了下来,只等盛明珠轿子从这儿过时,才不甘道,“你就狂吧,我看你能到几时?”
  
        盛明珠跟盛菲菲撕完之后,虽然大获全胜,可到底心情没怎么爽利。
  
        这些日子总有些官司缠身,好让她忘了许多。如今却记起,那管都督可是许久没来叨扰自己个儿了。从前他老来,盛明珠有些烦,如今他好几日没来,倒不是说想,只是觉得这男人果真凉薄的很。
  
        现在娘的名声坏了,管平之前既有办法让皇帝赐下这门婚事,如今这婚事说不要还不就不要了。
  
        盛明珠腮撑着窗,她只怕这管都督真的要退婚,那时真瞒不过娘,一个江南泪做的美人,想起即将遇到的境况,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
  
        芸娘白日出门时就已经了解到境况,只觉得耽误儿女,回来时候便想抹脖子去了,还好黄妈妈及时找来了盛谦,夫妻两抱在一块一通话说的,才把人哄了回来,到盛明珠回来时,人才将将睡下。
  
        盛明珠回了自己个儿闺房,洗漱之后,金枝便伺候她睡下。
  
        她想了许多,她娘虽说自己认为是千好万好,可宋老太君纵千坏万坏,有一句话却没说错,她娘出身不高,也没受过多好的教养,一心虽都是为女儿好,可这样的地方本就不适合她一个普通的妇人待。爹纵然全心待她又能如何?
  
        可只要在京城里,就免不了遭受这一切,盛明珠正想着,却见床帐处影子晃荡,她吓了一跳,又强自镇定着,从床侧摸起挂在那里的鞭子,只待一双手覆上,便一鞭子抽上去,又想叫金枝,已经被人牢牢固定在怀中。
  
        那怀里全都是男儿气息,一股子浑厚味道扑鼻,弄的浑身不适,也知道来人是谁。
  
        管平深夜来,自以为她早已经睡下,却没料到佳人未看见,倒是吃了一记鞭子,他虽爱她的小脾气,却也难免生气,“这是这些日子不见你送我的礼吗?”他摸着自己侧脸,总有些不爽,便想小惩一番。
  
        从前亲事订了,加上论武力也不是他对手,盛明珠总半推半就。如今他婚不来提,只半夜来看她,存的什么心思再明显不过——不想娶她,却又还惦记她身子。天下男人大都如此,连她父亲不都也一样,便再如何深爱娘,都不能给娘正室之位。
  
        盛明珠想的越多心也就越冷,他在上来时候便用鞭子挡着,“你若退亲便快去退,倘若你在敢上前,莫怪我不留情!”
  
        管平听见退亲二字,蓦停了一下,再抬头时眸间已是怒火频生,一把将她手臂压下,声音带着怒气,“退亲,下辈子罢!你这女子好生娇纵,我便是再如何疼爱你,哪家有妇人竟敢用鞭抽相公门面?”若不教训他夫纲何振?
  
    
  
    
  
    
第一百一十七章:放开

  
        这管都督在朝堂上是如何的震慑朝臣,盛明珠未曾有幸得见,不过如何震慑女子,她到是不幸领教到了。说是惩罚,没料他竟那般不要脸,直接就欺压上身来,盛明珠一步一步被他迫在床上。
  
        “你做什么?”
  
        她有些怕了,管平脸上挨了一鞭子,火辣辣的,也烧到了身上。一手拉着她的手,盖在自己胸膛上,“盛三小姐好生一个胆子——”他离得近了,夜色下原本看不清楚的也看清了。盛明珠只是随手一甩,没想到真抽他门面上了。
  
        她自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人就在她跟前,怎能不怕。何况男儿哪个不重脸面,心里思忖在三,终是折腰,从腰间拿出帕子,替他盖在脸上,“谁那么大的胆子,今天白天外头已经传了不少话了,想来管大人该听了,我福薄,出身低微,配不上大人。大人夜里若想明白了,明日里该退婚就退了——既都是要退婚的人,还望大人看在曾经的情分上,莫在继续折辱于人。”
  
        盛明珠抬头看了眼他脸色,没瞧见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片刻后有微微的动静,他却已经起身,顺便也带走了一榻火热。也未曾多说话,人已经走了。夜里那窗还开着,有冷风不断往进刮,刚才有多热,现在就有多冷。盛明珠穿着软底儿的绣鞋下了床,将窗关好。
  
        她心里头想了很多,却半天理不出个头绪,终究是心烦意乱的睡下了。
  
        ——
  
        盛菲菲这几日在张罗自己的嫁妆,每天黏在宋老太君身后。阮氏从前嫁进来的那些个嫁妆七七八八被她自己个儿败的差不多了,只想哄得老太君欢心,多带些嫁妆去伯远候府。
  
        “都说女生外向,瞧见没,还未出嫁,便惦记上我的东西了。”
  
        倪珍儿跪在一旁轻轻替宋老太君捶腿,她叹了口气儿,“若是知道老三能升任到尚书,我何必——”何必给家中嫡女寻这样一门婚事,可如今也没什么反悔的余地,“一会儿你从我嫁妆里抽出些东西给她添上,早早嫁出去就好。”
  
        三房出了那样的事情,毕竟有关女儿家名声,难免累及。倪珍儿点头应下了,正说话间,外头个老妈子进来,靠在倪珍儿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她脸色变了,回了宋老太君跟前。
  
        “怎么了?这幅脸色?”宋老太君问了一句,又斜着眼看她,“是尚书府那边的事儿?”
  
        “老太君英明”,倪珍儿垂头,“说是,从管府的聘礼,已经送到了尚书府。”
  
        陛下赐婚这事儿,知道的人有。只是婚期未定,庚帖未合,心中到底没什么感触。而且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只要是个人想的应该就是和盛家那三小姐撇开关系,毕竟谁不在乎名声,可没料到这时候,那管都督却出人意料的下聘。
  
        “什么?”宋老太君显然也有些不可置信。
  
        “洋洋洒洒的几十台轿子,整个街都是。那管平还带着东厂的人,今日整个乌泱泱的大街都是安静的,传了几日的事儿也都停了下来。”
  
        可不是废话,东厂是个什么地儿大魏的百姓能不清楚。如今东厂那些个人都在大街上走了一圈,往日里他们说闲话的是那东厂督主的岳母娘,说闲话便是想弄一个好笑,可也没听人连命都不要了,就图一个乐。
  
        ——
  
        芸娘原就是怕自己从前的身份误了自己两个女儿,次日管平提着厚重聘礼上门,当即在屋内就流泪了,还是黄妈妈劝了半天,自己又怕误事儿,才连忙擦了泪,又轻扫峨眉,出去与媒人说话。
  
        管平父母不在京城,可到底婚姻这事儿总归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请了官媒来处理婚事。
  
        盛明珠被金枝叫出来打扮,还有些不信,“他来提亲了?”
  
        金枝点头,“夫人正在外头给媒人封红包呢。姑爷也在外头,跟老爷说话。”
  
        盛明珠接了湿帕子,擦了擦脸,还有些缓不过神来。昨日夜里他去的快,她只以为这管大人还要脸面,想取消婚事,毕竟前头虽说是皇帝金口玉言赐下的婚——说是皇命不可违,可依着管平身份可自己现在的名声,真取消了也没人说个不字儿。
  
        微微醒了神色,便出了闺房到大堂。
  
        芸娘正用册子轻点管平送来的好些聘礼,这几日愁眉不展的脸愁色也少了几分,与黄妈妈还说了几句笑。盛明珠看着,走上前叫了盛娘,芸娘便看着女儿这边,又招手让她过来,脸上还是有愁,却淡了许多。
  
        “娘瞧这管都督真心是个好人,虽是读书人做派,却也不那么迂腐,为人更是重诺”出了这样的事儿,旁人只怕想尽早撇清了关系,唯独他却这时候送上来聘礼,还如此厚重,只怕是为了安自己和女儿的心。捏了捏盛明珠的手,“他婚前这样给你面子,便知性子如何。你日后嫁过去,万不能向如今这般骄横,要好好侍奉夫君。”
  
        盛明珠看她一脸担忧,却又如释重负的样子,只点了点头。
  
        大魏男女之别不重,可如今聘礼已下,便是人人都知的未婚夫妻,婚前再见面难免传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管平今日来下聘,却也没存什么心思,且故意闹的这样大,便是想让人知道盛府与他的关系。
  
        只是昨日那事儿还生了许多气——他想起昨个儿夜里刚一见面她就提出婚事作废,就好像巴巴捧上去的心被人戳了一刀。原本是怕这几日出了这样的事儿她心里头难受,可在她心里他大约就是个惦记她美色之人。
  
        不可共苦。
  
        管督主这一腔柔肠百转的心思盛明珠却是不知道。只是他在这种时刻,如此大张旗鼓的下聘礼,给自己个儿做足了面子,也让旁人不敢在非议她娘,要说心里没一点感激也不可能,便听了金枝的话,半推半就的来了父亲书房。
  
        谁料前些日子不说对她温柔似水,也能说是照顾周到的男子今日却好像看不见她一样。
  
        那双微冷的凤眼儿只瞅了她一眼,便转了神。他这一转脸盛谦也瞧见了,风神玉秀的男子侧面竟不知是怎么了,凭空多了道伤痕,道不损英伟,“这是如何?”
  
        “友人幼子,年幼不逊,恃宠生娇,已训斥过了”,管平手拂过侧脸,浑然不在意。
  
        盛谦点了点头,“却要好好训斥。”
  
        盛明珠在屏风后头,没敢出去,他已经告辞了,临了前还是那冷淡的神色。盛明珠愿想跟他说两句话的,却总不好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想了一会儿,便没跟出去。
  
        管平在府外等了一会儿,日头渐大了。只把管大人一张白如美玉的脸晒的有些发红,还瞧不见一个人往出走,那媒人是今儿个跟着来提亲的,到底比不过东厂的这些儿郎们个个好身板,已经晒得有些撑不住了。
  
        又看了眼那管大人,那张白玉脸儿上却不知怎么的好像有股子黑气儿冒了出来,片刻后挥了挥手,这才才离了尚书府。
  
        ——
  
        “如今婚期快定下,这嫁衣也要当手了”
  
        芸娘与黄妈妈分别给盛明珠量尺寸,原是下人该干的活计,却因疼爱女儿,都自己一手办了。镜里头盛明珠裹了一身红布,腰若尺素,唇如含丹,芸娘松了手里的软尺,“明珠,成婚之前,与成婚之后万事都不一样了。你便是个大人,是管府后院的女主子,娇纵少些,沉稳多些。”
  
        “后宅的事情,要好生处理。你与娘不同,娘是妾,从前且不觉得什么,如今搬来尚书府,才知正室之责。”
  
        “为人妾终究一日会年老色衰,正室是府中主母。娶妻娶贤,你日后冠夫姓,便事事以为管家为先——”芸娘一气儿说了许多,盛明珠都细心听了,又抱着她的腰,迟迟不肯放开。
  
        她很少想过自己嫁人之后的事情,与管平订婚,初时是有些气愤不甘。
  
        少女家最美的年纪该如何,她也想过话本里写的,可年少的情爱什么味道还没尝过,便被人绑着上岸。盛明珠知好歹,管平到底对她是好躲过歹,无论如何,她会学着做一个好妻子。
  
        屋内母女说些私房话,金枝外头看了一会儿,便没进去打扰,自己个儿出了屋子。外头稀稀落落飘着些春雨,柳至然打着一把伞,衣袖有些飘湿,看着金枝又望着她身后,有些失望。
  
        “柳少爷,雨下的大了,您快些回吧。”
  
        柳至然想起今日管平那整条街的聘礼,浑噩的垂头,这些日子他都有些浑噩。读书人总有些清高自负,这几日满大街都是盛家的事情,以名声说事,连带他都被牵扯进去。书香世家,总不愿和妓子扯在一起,他撇清自己多回。
  
        只是今日却忍不住又跑来了这里。
  
        金枝等他人走远了,才回了府中,又跟盛明珠说了。盛明珠愣了一下,又继续拆着耳坠,金枝道,“柳公子虽说温文尔雅,可小姐您没瞧见,夫人出事儿时那些个文人书生在一起说话,他被人问作如何看时,也不大瞧得起夫人。”
  
        哪个像他那样厚脸皮?
  
        盛明珠想了想,突然也就放开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隔壁

  
        魏帝这个年纪还不到寿终正寝的时候,可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越发重了,这些日子头脑也越来越昏沉。
  
        魏祀今日是魏帝最小的一个儿子,尚且还未分出宫去单过,每日一早照例来给父皇请安。却也不知魏帝是老眼昏花还是如何,竟临走时候喊他喊成了管平,魏祀抬起眼,看着他父皇。魏帝眼睛微眯,“过些日子成亲了,记得带新妇来宫中,让朕也瞧瞧。”
  
        魏祀没说什么,只退了下来。
  
        “殿下,长公主派人来——”魏祀招了招手,正准备同以前一样随意找个理由推拒。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父皇已经病到这个地步,似乎没什么再拖的理由了,这样想着,“你去回长公主,过几日本王便会派媒人上门提亲。”
  
        旁边随从听了,便告退了。
  
        ——
  
        早春刚过,京城里最近喜事儿却不少,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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