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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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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们个有个的交际圈,因着有皇后刚才解围,盛明珠到显得不是很落单,偶有人过来跟她说话,瞧着也其乐融融。
“她真是好命。”李千然道,又用手往身上掬了捧水,“谁出了她那样的事儿还敢大摇大摆出来游玩,偏偏又有皇后替她撑腰。也不知皇后娘娘喜欢她哪儿?居然与她同轿?”
江润言并未说话,水从她发梢末端滴滴答答垂落,片刻后,她突然从站起来,直立起朝着盛明珠那边走过去。盛明珠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她已经靠在自己身旁的壁边坐下,头微微仰着,像只高傲的天鹅。
“你这玉佩成色到很普通?”
盛明珠听她说的无意,便垂头看着。这玉佩是管平那日给她的——盛明珠再怎么出格胆大,终究是女子。女子从一而终侍夫君,她可以先嫁管平,之后若他对她不好顶多合离。她又粗心,怕弄碎弄丢,便一直挂在身上。
“是挺普通的,友人相赠,不好推辞。”
盛明珠与这江大郡主之前寥寥几次见面都没什么好结果,她觉得江润言该对她也没什么好印象。为了不使人两看相厌,便与一旁的贵女搭话,准备挪过去。
“盛明珠,从前那柳家公子当着众人面说爱你爱的欲生欲死,现如今又来一个刘二公子因为你断了腿?”江润言道,“盛三小姐,那刘二公子如今身负残疾,日后功名再无进益,你就真的狠心?”
盛明珠回眸,脸上神情稍阴,片刻后又笑,“郡主倒是很同情那公子,正好啊,我替你与他做个媒人如何?若郡主能屈尊嫁他,想必那刘二公子睡着都能笑醒——也不必每日都在坊间里被人传着癞蛤蟆想吃肉郁郁了。”
江润言本来就是一时急,她素知这盛明珠一口利嘴。
“女儿家名声最为重要,你当真什么都不在乎?”说着又看着她脖子上的玉石,或是她和那人早已经订下。盛明珠这些天听这些话听得烦了,从池子起身,旁边金枝连忙拿着衣服为她披上,“这里人太多了,我去换个地方。”
江润言看着她人走了,往脸上鞠了捧水,突然发起了呆。
“润言,你怎么了?”
李千然走到江润言身边,“你跟她说什么?怎么这幅神态?”
旁边几个贵女倒是听见了,便凑在一处,“那盛三小姐当真好厚的皮骨,江郡主好心好意劝说,她还讽刺郡主。说那刘二公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头,自己不嫁,却让郡主去,分明是她自己做下的孽,真如传说那般狠毒。”
碍着皇后的面子,这些贵女们当面自然不会说什么。人走了背后却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那玉佩是管平的——很小的时候她见过。
那时他才刚入琼林,还不是意气风发的时候,陛下设宴款待新科举子,江润言那时也年幼,只是觉得这人比所有在场的举子都要好看些,便一直注视,连同他腰上那块玉色并不好的石头。
从宴始陛下也注意新科状元,本朝男子佩玉,可他腰间佩玉却太过素简。都知管平出身只是平常,那时魏帝也怕贸然赐玉伤了少年郎自尊,便拿了美玉与他交换,他却迟迟不舍身上的玉。
“此玉是臣生母亲自雕刻,臣母早逝,此为臣妻之礼。臣妻还未寻到,陛下请恕罪,这非臣之物。”
臣妻之物——当年的话字字在耳,让江润言心境难以平复。
——
南山之行并未耽搁许多时间,说白了就是皇后组织朝廷妇人和后院闺秀们一块出来洗个澡,洗完了也就各回各家。
回宫时魏帝且在处理朝事,见她回来,便问起今日情况,“有出什么事儿么?”
“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些小姑娘。”
皇后走至一侧替他磨墨,眼睛有些干涩,微眨了一下。片刻后又试探性问道,“难得陛下这么关心一个小姑娘,这几日京中的流言实在多。那盛家小姑娘如今处在风口浪尖儿上,若没人给她撑腰站在一起,只怕心里难受?”
那盛明珠,她是挺喜欢的。毕竟永宁是太子的亲女儿,是她亲孙女,盛明珠救过永宁的命。可自己丈夫无缘无故关心一个貌美的小姑娘,后宫虽然妃嫔众多,皇帝不在乎多一个,皇后却在乎。
“她那性子倒也不至于难受,朕是怕另的人难受。”那盛家老头正替自己在宫中装病,若让他知道宫外孙女受了委屈,还不得马上撂下条子——“这刘家怎么回事儿,婚不成就不成,还偏偏搅风搅雨的,好好一个姑娘家都被作践成这样子。”
魏帝自然晓得这里头情况,毕竟是他最宠爱的臣子娶妻。他盼着他在他生前,娶美妻,生子——若是再能……
魏帝想着,喉中却突然犯上一股腥甜。便招了招手,“皇后,你退下吧,朕困了。”
皇后没想到刚才还有心与自己谈话的魏帝接下来就让她退下,虽心中有疑惑,却还是从书桌后站了出来,恭谨像魏帝行礼,“臣妾告退。”
王福早察觉出魏帝身子不对,手里捧着一颗丸药过来,又自己给魏帝倒上水,“陛下,快将药喝了。免得一会儿又咳。”
魏帝用药之后,才长舒一口气,可没一会儿却又忍不住用拳抵着唇,咳了一会儿。王福忙抽来一张白娟,替他擦拭掌心的一两丝血泽,捡些好听话说,“看来太医新做的药有用,陛下今日咳血咳的少多了。”
魏帝知道他说些好听的哄自己,也没揭穿。
——
刘二还病着,他姨娘在床前伺候他那条病腿。
今儿又请了京城外的一个大夫,来说的还是同样一句话,“爷,你这腿小的是真的没法治。都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可您这筋脉都断了——请恕小人无能。”说完就背着药箱出去,气的刘二姨娘连拿东西砸,又跟在他身后骂了几句庸医。
刘二看着房顶,腿上毫无知觉。自打知道腿断之后,他就这幅神情了。
刘二姨娘又回到他床前,看儿子这幅神情,吓得哭了起来,“儿啊,你莫吓姨娘,姨娘就你这一个儿子,下半辈子都指望你过呢?没了腿,咱还有别的,你房里还有那么多美妾,你不是喜欢那巷子楼里的玉儿吗,咱把她接回来,娘再也不拦着你了,啊?”
刘二原本眼睛还呆呆的,听他姨娘这样说,突然起身,“我要盛明珠,娘!我要盛明珠!”
他这条腿,是为她而断。
刘二姨娘苦着脸看着儿子,“如今咱家能做的也只是给你出出气,摸黑那盛三小姐的名声。毕竟人家家里是侍郎府,国公府,不是那低位女子,倘真不想嫁,咱家能有什么办法?”
“我若娶不到她!我宁愿疼死!”
刘二姨娘听他这么说,脸色更愁了。刘二转过头,脸上死气沉沉,刘二姨娘忙擦了泪,“儿啊,你莫急,我先去跟你爹说说——”
另一旁的刘家老太太和刘大人却比之他们更愁。之前家里刘二弄出来那些事儿,又说盛家看不上他家要悔婚,还有一部分说是他们家癞蛤蟆想吃天鹅头,刘老太太又存了心还想娶盛明珠入府。
便又怂恿留言滋生下去,反正他刘家不少什么。说不准那盛家姑娘备不住人前议论,就嫁进门了。如今民间都说盛家嫌低爱高,可真正官场里头,他却被盛谦的人排挤的难受,有心想停了。
刘姨娘却哭哭啼啼来了,“老爷啊,你说那孩子,死活就非盛家小姐不娶,妾身就这么一个儿子,老爷,怎么办啊?那盛家小姐,能嫁过来么?我看他茶不思饭不想,如今腿还断着,也不肯吃药,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第一百零七章:赐婚
第一百零七章:
刘大人心中烦躁,只甩袖推开了刘二姨娘,很快步出门去。
——
盛明珠躺在家里的卧榻上,刚换了柔软的衣物,她嘴里吃着时令的果子,旁边府里新进的小丫鬟,只十二三岁,应是家里穷出来做工,盛明珠看她年纪小便提进了自己个儿屋子。
金枝从外侧出来,盛明珠忙从榻上起来,“怎么样了?”
金枝摇了摇头,昨日小姐让她派人去妓馆找从前跟刘二相好的妓子,在扒拉出从前刘二那几桩事儿,没料到今日她还到门口,却被一个陌生的嬷嬷拦住了,两人又一起回了盛家。金枝便在盛明珠耳边说着这事儿,“什么嬷嬷?”
“宫里头的嬷嬷呢”,只有宫里头出来的老宫女才会被人叫一声嬷嬷,“我看她身上佩着腰牌,而且身上规矩也很足。现在那嬷嬷正在前厅与老爷夫人说话。”
盛明珠坐正了身子,金枝替她将绣鞋找来,又很快走到了前厅。便见一个容色看上去有些严厉的嬷嬷,正立在芸娘身上,两人说些什么。盛明珠整理衣衫走过去,又到芸娘身侧,“娘,爹人呢?”
“刚出去。”说罢又笑着看一旁的嬷嬷,“明珠,这是金嬷嬷,原先在宫里伺候贵人的。如今来咱们家颐养天年,明珠,以后这金嬷嬷照顾你起居,你可莫要顽皮。”
颐养天年,那金嬷嬷看上去不过中年,两鬓也不过些许华发。人也看上去很精神,盛明珠看了她一会儿,金嬷嬷便走上前,微微顿住,向她行礼。盛明珠神色未名,她想起之前管平说的话——
真找个人来看管她了?
一时对这金嬷嬷也没甚好感,甩了袖就回屋了。芸娘些微尴尬,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人,今儿来了三房她还有些不适,说是做奴才的,总不能真拿人当奴才看,“明珠幼来我便娇宠惯了,嬷嬷别在意。”
那金嬷嬷却不像宫里出来的嬷嬷趾高气昂,只垂着头,“下人是奴才,自然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夫人无需理会下人感受。”
芸娘摸了摸发髻,只觉这金嬷嬷过份耿直,接不上话来。好歹黄妈妈从一侧过来又说话,才替她揭了话头,很快又送这金嬷嬷出去,芸娘才坐在椅子上,喝口茶水缓缓,一时心内也百怪,“这几日明珠那儿出了好多事儿,我瞧这嬷嬷规矩十足,该不是皇后娘娘觉得明珠不好?”
“怎么会?”黄妈妈笑着看了眼芸娘,“你倒忘了,前些日子三小姐去南山时,还和娘娘坐的一个轿子,没道理前脚跟热还坐一个轿子,后脚就嫌弃起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芸娘听她这么说,摇了摇头,“那刘家歪缠,弄的我头都大了。”
喝了口苦茶,却没料到刚出门的盛谦不过一刻钟又回来了,怒发冲冠的模样。黄妈妈连忙从一旁拿了壶倒水给他,芸娘奉上,又皱眉问道,“才出去不倒一刻,老爷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
“刘家那老儿,我刚去与诸位大人议事碰上,他却突然拉住我的手说,他儿病入膏肓,倘娶不到囡囡,估计就要命丧黄泉,求我将囡囡嫁给他儿!”说到这里盛谦脖子上青筋顿起,芸娘忙替他抚气,“老爷怎么说的?”
“他儿死不死的,与我何干,与囡囡何干?”盛谦只冲芸娘说这句话,可刚才那么多人,他却不能说这句。否则那刘二倘若真死了,还真叫自己女儿莫名背了个毒妇名声。
“那刘家真欺人太甚”,盛谦从椅子上起来,“我官袍呢?”
“不是刚出去,又要出去。”
盛谦道,“总不能由事端这样继续生下去。是我之过,囡囡终究一个女儿家,被市井人论长论短——”
盛明珠在一旁听了半天,从一侧出来,又看着她爹,“怎么会是爹爹的错。他们要娶我就嫁好了,左右等我进了刘府,谁死谁生还不知道呢?”
“浑说什么,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芸娘厉色道。
盛明珠垂着头,到底事情出在自己身上,如今真是又气又恨,“刘家一家人泼皮无赖,以后谁来向咱们家求亲都怕被这样的人家缠上——那刘二若想死就让他死好了,我这就上他家家门告诉他,倘若他死了,我后脚到能考虑替他烧个纸人与他冥婚。”
盛谦气下了些许,“还没到这地步”,只是也确实如囡囡说的那样,长此以往,怕原本好好一个姑娘真被人嫌弃,“囡囡,户部中有个柳姓官员,你当认识。爹爹素来爱重他,之前让他去接你,次日便送了许多节礼——”
盛谦顿了一下,又看着盛明珠,“我欲进宫面见陛下,求陛下赐婚,你意下如何?”
盛明珠楞了会儿,倘若陛下赐婚,自可以抵挡许多麻烦,除了刘二甚或管平——她鬼神神差点了点头,却又立马摇头。盛谦看不懂她这点头又摇头的意思,正要细问,外头车马轮子声音响起,却是那宫里头的王福公公直接坐着马车到了盛府的后院,也没下马车。
盛谦出了前厅,便见那公公撩开了车帘,只道,“盛侍郎,陛下招你连同盛小姐入宫呢——快上马车罢,陛下可急等着呢,这不,奴婢都没赶上下马车,直接走后门入的府。”
盛谦便冲王福拱手,“公公且等等——明珠,你先去换身衣裳”,盛明珠微微冲眼前人福身,王福笑眯眯看着她离开。这之后才看着盛谦,他拿捏不住陛下为何要让自己女儿进宫,便问道,“这陛下是何意,怎么突然想着召见明珠?”
王福微微掸了掸拂尘,又笑道,“自然是为了盛侍郎心里担心的事情。”
——
管平是一大早入的宫,进宫之后便跟魏帝求一道成亲的圣旨。
盛谦与盛明珠到时,他便入了屏风里头。
“微臣,臣女见过陛下”,盛明珠与盛谦先后向魏帝行礼,魏帝高高摆手让二人起来,“这是朕的后花园,你觉得风景如何?”这话问的是盛明珠。
她四处观望了一下,才是初春,冰刚刚破,此处却已经百花齐绽,“陛下花园自是第一美。”
魏帝便看着她笑了笑,“小姑娘极会说话”又指着屏风里头,“那里有朕御膳房送来的茶点,你去尝尝。尝下之后,再告诉朕味道如何?”
盛明珠有些奇怪,便看了眼自己爹,慢腾腾挪进了屏风后头,里头没有皇帝让她尝的点心——她看着管平,旁边侍女在管平身侧,屏风处靠近花园通风,有些冷,侍女拿了个暖炉塞入她手中,语气温软。
“盛小姐,这里冷,奴婢去拿个毯子给您。”
又看了眼管平,人便慢慢退下了。盛明珠坐在他对面,他替她斟茶,“前些日子,那刘二口出狂言,我便派人折了他一条腿。”
“哦”。
管平抬眸,“你若不开心再见他,我可以帮你。”刚说完又有些后悔,他其实有心想跟她解释,那日他真是气着了,那刘二满嘴胡话污蔑她,可却没想到他做下的事儿却害她被旁人说。
“多谢管大人抬手,本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他眉头微皱,他最不喜的就是她这样疏离的姿态。两人在屏风内对话,声音刻意压低,外头自然听不见。可因为这里格局原因,魏帝与盛谦的话里头人却听得格外清楚。
“盛爱卿,朕叫你来,欲赐下一门婚事。”
魏帝对着臣子也却没什么好隐瞒的。盛谦脑子灵光,皇帝既叫了他又叫了明珠,他心里自然门清儿皇帝打算,“陛下若为臣女赐婚,臣自当感恩,可臣那女性子倔,我是素来管束不住她的——”
他本来是打算向魏帝求下一门婚事,可倘若魏帝要赐婚,万一说个不怎么合适的想拒绝都不行。盛谦还要再说,魏帝却已经不满的撇起了眉头,“盛爱卿,你都不问下真要赐婚的人是谁?”
盛谦话语顿住,拱了拱手。
魏帝道,“管平自十七高中状元,十九入军中。二十一时大平突厥,战功赫赫,为朕及大魏立下悍汗马功劳。只可惜这些年一直忙于政事,如今身边一无美妻二无良妾,盛爱卿,你意下如何?”
盛谦抬头的瞬间有些懵,“管都督——”
“你觉得不合适吗?管平人品,模样,地位,都是上乘。”
不是管平不好——而是太好了。陛下眼前的红人,如今最鼎盛的新贵,除了些原来的世家与他不对头,多少女儿家望破了他家大门,只是,“陛下,小女如今才不过十五,那管都督大小女足足一轮。只怕小女稚嫩,若成了夫妻反倒不美。”
“瞧你说的,好似管平年纪多大,他也不过一个少年郎,如今算起实岁不过二十六。”魏帝干起保媒拉纤的行当来,那也说的条条是理,“朕且给你说道说道,管平家里无妾,无妻。此一,二他无长辈,府中便也没多少冗杂规矩,你那女儿年纪小,去这样的府邸不正好?”
“况且是朕赐下的婚,他为人你也清楚,还怕他对明珠不好么?”
第一百零八章:婚事
不是怕他对女儿不好,盛谦自然不怕这个。
陛下赐婚,有皇家作保,而且管平到如今这样地位,两家关系又有牵扯,只怕还会尽心使女儿欢心,好成全这段婚事,保全两家关系。只是——他到底觉得不大合适,如果说管平是天上月,冷而寂。
可他想给女儿找的是一个能宠爱她的夫君,非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盛谦还要再说,魏帝又道,“或是你觉得管平有哪里不合适?”又看着盛谦,意真言切道,“侍郎,朕劝你好好为女儿着想,如今这世家里头,可还有哪个比管平更合适?”
魏帝这言,本就有深意。
他是孤臣,世家自都不合适。他心中千挑万选,选中柳至然,可如今魏帝已有了赐婚的意思,再说旁的也不合适,况且——似真如魏帝说的那样,管平家中一人,又是可托之人,“陛下,婚姻大事,臣之愿女儿日后安乐。”
魏帝看了盛谦一眼,跟盛国公一样,这一家人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
盛明珠自屏风内自也听见了二人交谈,又看着管平,他未说话。
片刻后方才那侍女就回来了,只跪在盛明珠身侧,轻声朝她道,“陛下唤您出去——”管平手里正捧着一杯茶水,眉眼被茶泽蒸腾,他本就生的俊美,如今离的近,仿佛真如完人一般。盛明珠从前觉得远的很,可如今——
“陛下叫你。”管平抬眼看了她。
盛明珠便从原先的位置上起来,又从室内出去。魏帝还在上座,盛谦看了眼她。盛明珠便对着魏帝行了礼,魏帝瞧着底下的人——看上去很乖巧,也生的很白净,片刻后才开口,“朕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么?”
“臣女听见了。”盛明珠点头。
“你觉得管平此人如何?”魏帝好似在与人闲谈一样,斜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扳指,“毕竟是你终身大事不必顾虑朕。”
她垂着头,“陛下赐婚乃是天恩,管都督又是人中龙凤,有何不愿。”盛明珠轻轻整理裙摆,又跪下身,“臣女谢陛下恩典。”
魏帝便抚掌大笑,“盛爱卿,如此你没什么话说了罢?”
盛谦垂着头只拱了拱手。似解决了一件心头大患一样,魏帝表情竟意外的热忱,他手拿起杯子,片刻后又放下,“王福,王福——”大声叫了几句,远在花园之外伺候的王福才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跪下,“陛下,奴婢听旨。”
魏帝道,“你去让钦天监算下,今年还有什么好日子——”又拍了拍头,看着眼下立在台上的少女,自是怎么看怎么乖巧,“皇后之前总跟朕说喜欢你,要收你为义女,朕好几次忘了。如今便替皇后操持了,你不会不愿吧?”
盛明珠恭谨道,“是臣女之荣幸。”
——
盛谦与盛明珠是晌午用饭时进的宫里,等到了夜里,圣旨就传回来的,倒不是赐婚的圣旨,是一道皇后收盛明珠为义女乃及赐封县主的懿旨,阮氏且愣着呢,一旁盛菲菲便瞪了她一眼,很快进了屋。
“现在怎么办?”盛菲菲手中丝帕被她搅成一团,“那盛明珠如今都被封县主了,她万一不嫁刘二说出那日的事情怎么办?”
阮氏道,“她不敢的,老太君也不会让她说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她人在盛家这个屋檐下就不敢。毕竟盛菲菲是盛家嫡女,她出了事儿抹黑的是盛家的颜面。盛菲菲如今心里想着的是自己的婚事——从前阮氏都说的好好的,等到时候给她大办一场让她风光出嫁。
可现如今阮氏手里的钱财情况盛菲菲再清楚不过,“从前我就劝你少跟着舅舅做那些生意,你又不会,如今弄的血本无归还累及我。我不管,若是我婚前你还没个章程,我便去告诉祖母了,让她替我筹备婚事。”
阮氏忙哄着她,母女二人正说呢,府外门房却进来。
翠竹禀报了一声儿,盛菲菲眼眶还红着,那门房在外头,供着身拿着一张拜帖,“二小姐,是公主府的江郡主递来的拜帖,说邀二小姐去公主府上小宴。”
盛菲菲讶然从位儿上起来,又走到那门房跟前一瞧,落款是江字。果然是江润言?她怎么会突然找她,盛菲菲最近本头疼的难受,不想去,可过去某些一直想搭上的人物此刻却突然开始与自己交际,她即便心里想拒绝去还是接了那拜帖。
“一会儿给我准备衣裳,我晚上去公主府赴宴。”
将脸上的泪痕擦掉,“翠竹,给我上妆。”
江润言在家中湖边小院待客,星夜晃动。盛菲菲带着婢女从远处走来,快成婚的人,这段时间盛菲菲总喜欢些粉嫩的衣裳,她这件衣裳与盛明珠入京第一次参加诗会那件衣裳相了八成,江润言抬头看着。
盛菲菲已经到了那小亭处,冲着江润言行礼。
而后又在婢女的伺候下与她对面跪坐。江润言还在回忆当初,盛菲菲问她话好久不见回应,脸上颇觉尴尬,旁边婢女便稍微提醒了一下自家郡主,江润言忙醒过神儿,笑了笑,只伸手捏着一把银柄的长嘴壶。
月色下倾倒的是些绸白色的液体,“这是拓跋贵女从前喜欢喝的酒,与汉人的酒有所不同,又烈又甜——可它却慢慢被舍弃”江润言道。
盛菲菲从前没喝过这个,只稍微品尝了一下,眉头稍皱。又看着江润言,她将自己杯中的酒饮下,“身为盛家嫡女,你便如同这酒一样。烈不如白酒,甜不如果酒,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盛菲菲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郡主若要我来是说这番话,那我听了,便告辞了。”说着已经从位置上起来。
江润言抬头,看她这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盛二小姐,你快要成婚了罢?”
“是又如何?”
“我今日得知,陛下封赐盛明珠为县主。”
盛菲菲道,“大魏县主一百二十余人,凡功臣之后,请封县主本就寻常。”江润言看着她,继续道,“我还听说,陛下赐盛明珠了一桩好婚事——你若与她一前一后成婚,人家是县主,你是什么,你说你是不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盛菲菲回头看着她,“郡主今日邀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江润言抬头,笑看她,鬓边的簪花在夜色下微微闪着寒光,“我知你不喜盛明珠,旁的都不用你做——”她敲了敲桌子,便有侍女恭敬从走廊一侧慢慢步来,身子窈窕。
“我也不喜盛明珠”,她道,“你不是想让她嫁给刘二吗?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你只需收下她。”
盛菲菲看了眼那侍女,一身冷峭气质——似从兵营中出来一样。
——
魏帝赐婚之事并未到明面上来,着是盛谦为父之考量。本身女儿这些日子桃色事件不断,这刚走了刘二,又赐别的婚事,难免让旁人揣测,因此只是到家给亲近的人说了。
不过结亲之事算是定了。管平从宫中回来之后,郑管家便已经忙着给管府张灯结彩了,好容易盼了这么些年才盼来的喜事儿,自是美不滋滋,可另外那头却愁的不行——
户部的事情尚还未结束,盛谦还未上任到中书省。柳至然也再不是从前户部的刀笔小官,从听说陛下召了盛明珠及盛谦入宫后,便一直在户部等着,今日他总觉得心中有些许不安,直到夜里,才看盛谦到户部,桌上灯光刚亮起。
“盛大人”。
盛谦抬头,夜色十分深了,外头柳至然提着一盏灯笼。他微微揉了头额头做醒神用,“至然,这么晚了,不回府,还有什么未结的事么?”
柳至然将灯笼放在门外,自己步入门中。又将门关好,才回头冲着盛谦拱手,也未在叫盛大人,“学生入仕以来一直蒙老师照顾,按照规矩,该尊称您一声老师。”
盛谦有些知道他想说什么,“至然……”
“老师,前些日子您曾要学生去镇国寺接三小姐回府,至然当时未解其意,又怕误老师之意。左思右想,如今却还是想……”柳至然求亲之话且还没说出口,盛谦便道,“今日陛下召我同明珠入宫,已经为她赐下婚事。”
柳至然呆在原地,尚未反应过来。
盛谦从案后出来,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我本是有意让你做我女婿,亲上加亲。只可惜咱们没那个翁婿缘分——”好在之前也没闹出什么,盛谦便也道没多大事儿,毕竟他也未明说。拍了拍柳至然肩膀,“早些回去睡吧,明日一早户部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老师不是要将三小姐许配给我吗?”柳至然执拗的又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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