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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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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周氏尚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倘若真乱棍打死了那陈正,拿什么来对付刘姨娘。
宋氏却已经往回走了,夜色下她头发跟缎子似的,人也显得有些孤单。
——
很快被拖到了湖边小屋,所有人都聚那儿看热闹去了,本来就平静的小屋更显寂静,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儿、。
“老爷?”
他情绪不太对,芸娘不安的叫了一声儿。
盛谦看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容貌一如往昔,他俯下身,轻轻压在她身上,“芸娘,为什么?”他声音比以往都要沉,连带着芸娘的心也沉了下来,“为什么?”
“你怀疑我?”
盛谦闭上眼睛,问出了那个他这些年一直想问,却又都不敢问出来的问题。
“灵珠,是我的孩子吗?”
室内整个都沉寂了下来,芸娘转过头,整个眼眶都酸涩了起来。她忍不住咬住手臂,却还是想哭,“盛谦,你无耻!”
盛谦却似被突然激怒一样,高声道,“我无耻!是我无耻和吗?你是有夫之妇,你自己个儿心里还清楚吗?”
“你就是个混蛋!”芸娘是气大于恨,她跟那陈正早八百年前的事儿了,如今两个人七八年都没见面了,“是我被旁的人欺负,如今你却只想着来问我的罪,还是你真的觉得绿帽子好戴,我生了灵珠给你戴了绿帽子?”
芸娘越想越气,她不知道他居然心里这么想她,“盛大老爷这么喜欢戴绿帽子?赶明妾也给你多弄几顶上来?”
盛谦一口气涌上心头,只低头解她领口的扣子。芸娘一向柔顺,现在却再也忍不了,一边抬腿挣扎,一边合拢自己的衣领。只是她挣扎不过男人,尤其是盛怒中的。他动作越来越粗鲁,好似她物件一般。
“滚!”
巴掌落地伴随女子的斥骂,盛谦才醒过来一般。
第九章:盛烟
一股无力涌上心头,盛谦看着她,“芸娘。”
“滚!”她合着自己的衣服,头一次看也不看他。此刻他头疼欲裂,提上自己的衣服,垂头看了一眼她,只能默默出了房门。
——
盛明珠是到下半夜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安慰了芸娘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刚晨起便去了书房找了亲爹。盛谦如今自己还烦着,要是旁人早被哄了出去,到底是宝贝女儿。
“囡囡,你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要看是哪家大人的事儿?”盛明珠看着她爹,“您是我的父亲,可她也是我的亲娘。如今你们两个要是反目成仇了,你要让我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盛谦垂着头,语句有些呢喃不清。
盛明珠道,“怎么不会?我娘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她私通下人的事儿传遍了整个盛府,以后她怎么做人?”缓了口气儿,“还是连爹你都不信我娘?”
盛谦不说话了。
“那个人呢?爹爹是当官的,总也要有证据才能断人清白吧?”
盛谦眉头皱着,他看着长女,眉头紧锁,里头有些东西,她还看不太明白,“明珠,有些事情不一定要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爹爹信你娘,还不行吗?”
盛明珠还想说些什么,盛谦却罕见的对她没了耐性,“你先出去吧,一会儿为父还有公事要去衙门处理。”也没有给她多说话的机会,一旁的马五已经做出了赶客的姿态,明珠看了她爹一会儿,半天也想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里头又有些担心芸娘,便返回了湖边小院。
倒好,回去的时候芸娘正帮着灵珠看功课。旁边黄妈妈已经摆好了早膳,和善道,“快吃吧,一会儿族学开课,老妈子送二小姐。”
盛明珠走至一侧,用筷子夹了个白玉团子,咬了一口才慢吞吞道,“不用了,黄妈妈陪着我娘吧,我一会儿想去族学。让陈岑跟着送就行了。”陈岑是府里的马夫,年纪不大,生的却红唇白面。
盛明珠每每带着他去族学都觉得很有面子,次次去也都由他赶车。
“哟……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黄妈妈打趣的看着盛明珠,“大小姐怎么突然有兴致去族学了?”
“家有千金,行止随心。”盛明珠仰着小白脖子,咬文嚼字。
黄妈妈听不明白,一头雾水。一旁喂灵珠吃饭的芸娘也看了过来,等想明白她字里话间的意思,又忍不住敲她脑袋,“便是有万金也不够子孙后代霍霍,娘让你去族学,不是让你任性,行止随心,是让你去学本事的。”
盛明珠吐了吐舌头。
芸娘忍不住笑了。她这才放下心,现实同梦境发展的一样,不过眼下她却也不是很担心。爹那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之前明明说的好好的,连她这脑子都能看出来她娘该是被人陷害的。
否则哪个蠢东西会在府里跟人私奔,要跑也跑到外头。有心想问昨个儿那男人是什么状况,又怕娘听了心里起疙瘩,便忍着一直没问。
——
坐上马车,天还早着。
灵珠年岁还小,早上起得早每次在马车上都会觉得困顿。盛明珠将她的头靠在软垫上,怕她磕成傻子,自己则靠着马车壁,又想起了昨个儿的事,还有那连续不断的,奇奇怪怪的梦。
旁的先且不论,马上要回京城老家,娘总不能背着这样一个名声。
越想越头疼,马车也很快到了茂山脚下。因秉承着事必躬亲的理念,从这里的学子需得一步步走上族学,陈岑抱下了灵珠,又自己当了脚凳,让盛明珠踩着从马车上下来,两姐妹手挽着一起上山,他则大包小包的拎在身后。
茂山是并州远近驰名的学林,如今将养着数位从翰林院退下来的老学生。也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传统,稍微有些家底儿的人便会在这里养个先生,久而久之就成了有名的族学之地。
盛谦是本地的府台大爷,自然也扯起了一面旗子,弄起了盛家族学。本族子弟来一切全免,外头要来进学则需缴纳一定的束脩。只是茂山这里族学太多,除非些外来客,抑或是商家子女,需要巴着府台大人,选择范围都很大。
“姐,我记得你之前挺喜欢来族学的。”灵珠奶声奶气的。
到了山上,薄雾晨曦,稍微有了些日头。盛明珠用手背盖着眉远眺,她原先是挺喜欢族学的。可这族学里,却也有很多她不喜欢的东西,正想着呢,有个娇红色的小点,慢慢化成了人形轮廓,走至她眼前。
盛烟已经许久没见盛明珠了,靠近时她嘴角依旧挂着从前的浅笑,盛明珠却也分明从她眼底看到一抹得色。
“明珠表妹,许久不见,这些天好吗?”
盛明珠背过头,没想到今儿个刚出了门就遇到了她,“托表姐的福,这几日在家待着只觉得神清气爽不少。”
盛烟垂头,眼里却是真情实感的歉疚,“表妹,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吗?我原先真的不知道,我若真的是晓得……”
“你若真的是晓得又当如何?”盛明珠眉头微微皱起,迎着日光看盛烟。盛烟也是盛家分支,从前是关系很好的,她也喜欢这个表姐。变化来自半月前,也来自她那断断续续的梦——经年之后的盛烟是如何嘲笑落魄的她。
盛明珠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却也是个万事从心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
盛烟表情尴尬又为难,盛明珠还等着她回答,后头却有人高声鸣不平,“盛明珠!你未免也欺人太甚,烟姐姐家里议亲议到郑瑞身上,你身为表妹此时就不该厮缠不清,如今还倒打一耙了?”
盛明珠回头瞥了一眼,却懒得跟这种人打交道。
“是盛箩表妹,忘了问一句表叔还好吗?”盛萝父亲是周围有名儿的烂赌棍,前些日子输了家当竟然直接跑到族学里来要当了盛萝。她自己个儿屁股都没擦干净,居然还找她的麻烦。
“盛明珠!”盛萝大喊一声,眼眶里很快就聚了泪。
“我怎么了?”她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你父不是赌棍吗?”
盛萝出身贫寒,尤其重脸面,此刻看了眼周围的人,只恨不得钻到地缝里没了。顿时掩了面扭头就跑。
盛烟留在原地,有些左右为难,又看了眼盛明珠,突然轻声开口,“明珠,到底出身不由人,你出身富贵,可这天底下总有些可怜人身不由己。你不该戳人伤口。”
盛明珠笑了笑,垂头,“受教了。”说完了这句,也没搭理盛烟,拉着盛灵珠便往前走。只是走到前,不知道又想起了哪回事儿,突然回头,“烟表姐,这人你还记得吗?”
陈岑抱着姐妹二人的行礼,一时摸不着头脑。
盛烟抬头看着。陈岑模样本就生的好,薄雾晨曦间又衬的脸多了几分清稚,如果不看打扮,真像是富贵人家娇养的公子哥。
“我如今还小,当真没有表姐那么多的豆蔻心思。而且单论容貌,郑瑞怕连我家下人都不及。”
盛烟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盛明珠却已经带着妹妹和下人扬长而去。背影一片凯旋而走的威武之感。
旁边有人轻声安慰盛烟,“这府台千金也忒不重口德些,小姑娘家家的,乱对男人评头论足。”
“就是……一天到晚仰着脑袋,生怕别人看不见她头上的珠翠,生怕旁人不知道她爹是府台。”
盛烟只听了一会儿,就觉得一片乌烟瘴气,找个理由离开。
“盛明珠她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是府台千金,说话从不给人留情面!”盛箩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盛烟轻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她自来说话就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前我在她面前还有三分薄面,如今因着和郑瑞的婚事,也看不惯我了。”
盛箩气的踩烂了脚底的草地,“她算个什么,无才又无德,空一个脸皮,有什么了不得的。郑瑞只不过多和她说了几句话罢,怎么就成了她的人?”
“别说了”,盛烟摇了摇头。她是怕了盛明珠那张嘴,之前她偶然去过一次盛府,那陈岑长得好,那时她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儿,还专门让亲娘来打听。如今和郑瑞的婚事已经定下,若被盛明珠捅出去未免不美。
——
“大小姐……”陈岑刚被那么多人盯着,如今手搔头,颇不好意思。
“这里用不着你了,你回去吧。”盛明珠坐到自己位置上,灵珠比她年纪小三岁,再另一个班里。
“那小的下了学再来接大小姐。”
盛明珠眉头一皱,“说了让你回去。不用来了……”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一样,从包里抓了碎银子递给他,“翰轩书店出的新书,你去帮我买几本。”
陈岑盯着盛明珠,片刻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家大小姐从来不喜读书的,每次买这些书最后都是扔给了他,“小的……”
“虚话别说了,你若真考出个状元,我脸上也有光。”盛明珠眼光垂着,翻着自己那本崭新的书。
第十章:过继
陈岑莫名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头微微侧着,到底年轻便是最好的装饰。
阳光下连脸上细小的绒毛也能看的清楚——除了嘴巴是硬的,她浑身上下都普通的姑娘,心肠也是最柔软。没有人会为一个连私塾都上不起的下人考虑这么多,陈岑知道,或许这些对她来说只是九毛一毛,也或许只是偶尔的善心发作。
可于他来说,就是全部。
——
没有婆母请安,加上盛谦从来不宿在她这里,宋氏一向起的迟。
雕花的铜镜泛出微微的淡黄色,里头宋氏的脸模糊不清,宋氏伸手,“我老了,眼角都生了细纹。”宋氏保养的还算不错,体态又偏胖,于这个年纪来说肤质算好的。
“说哪里的话?”周氏替着宋氏梳头,“夫人头发好,比那些十七八的小姑娘都好。”
宋氏笑了笑,又从妆匣里捏起一枚石榴红的扳指,“你说谦哥儿,他是怎么想的?”他就那么喜欢那刘氏,哪怕她给他戴了绿帽子?
“今儿个听人说老爷和刘姨娘吵了一架,到底这刺儿都种了这么久,磨不平的。”周氏道,“我今天仔细想了想,到底是咱们有些着急了,哪个男人都不会容自己的小妾背叛自己。何况老爷心里还觉得那二丫头……”说到这儿周氏停了停,“可是大小姐那里,老爷素来疼她,倘若处理了刘姨娘,大小姐身上不也跟着沾黑了吗?”
宋氏将梳子抵在自己胸口,“真的是这样?”
周氏还没点头,她突然拉住周氏的手,“该不是谦哥儿他发现了什么?”发现她在其中所做的,想到这儿宋氏整个手都开始抖了。
“怎么可能,夫人别多想了。”周氏道,“要发现早都该发现了,而且咱们也没做什么,要说误会要是老爷自己个儿误会的。”宋氏确实没做什么,当初她不能生育,真心的把盛谦看做自己的弟弟,刘芸入府时也欢欢喜喜的接了。
到后来盛谦越宠盛明珠,越宠刘芸,她好像也有些不甘了。
宋氏垂下头,又听周氏道,“到底老爷疼大小姐,大小姐没倒,刘姨娘那里怕不能出事儿。”
“小姑娘家家的……”宋氏想着那些天盛明珠看自己的眼神,始终有些心慌,“周妈妈,明珠却实是个坎儿。若日后到了京城刘芸去了,她明白了真相,来找我麻烦该如何?”
周氏自幼照看着宋氏长大,只觉得自家的主子真的是一副慈悲心肠,“我的夫人,哪里用的了你管那么多。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要想报复你也得等她长成了——”宋氏依旧心慌,靠在周氏怀里。
周氏跟了她这么多年,也看了她守了十几年的空房,心疼不已,“没道理谁善良就欺负谁,这事儿老奴会替您张罗好的。且放心。”
——
并州族学里的东西无趣,起头盛明珠还爱听些,到后来教导她们的先生就开始教起了女四书,三从四德。
这条条框框束缚着自己个儿的东西,她都想不出千百年前那个班皇后是日子过得太顺了还是脑子有坑,写出这么个东西折磨她自己不够,还要折磨后世的她。
这里先生多,从前她还喜欢串门子去听别的先生讲上几句,总和现在她先生教的不太一样。
可自从前些日子出了郑瑞那档子事儿,也不怎么喜欢了。
说起来她自己个人都觉得憋屈,她只是听课的时候,多跟郑瑞说了几句话。谁知道是不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每天下学用饭的时候竟堵着她。后来熟了些,便当朋友相交了。
再到后来她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盛烟突然插了进来,原本对她呵护备至的就转了方向。不管怎么说,有人争的总就是香的,盛明珠也天生就是爱争的性子,那时暗含着比一比的心思,最后偷偷看见郑瑞送盛烟珠花,这情绪也就淡了。
从包里扫了一个果脯吃了,少女思春,可她也还没来得及思春。
又想到那日盛烟来找她玩,陈岑却实生的好模样。甚至盛烟母亲还托人打听了家世想说亲,只可惜知道了是个下人后就仓惶退了。若所求只是为了家室,为了金银,为什么还要成婚,她爹就能养活她了。
越想越觉得无趣,看了眼天色,自己这儿还早,灵珠那里却是该下学走了。
上头高先生一板一眼的收了戒尺,室内几个小豆丁也纷纷收拾起了文房四宝,家里有下人接的便乖乖巧巧的等着,没下人接的早按耐不住跑出去疯玩了。
灵珠老都是自己个儿走的,也忘了今姐姐陪着自己了,收整好自己的包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早上姐姐塞给自己的果子,门牙慢慢的磨着一边走一边啃。
“就是她!”有细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灵珠狐疑的转身,小脑子一伸一缩却没有看到谁。便继续往前走,又被个粉色衣衫的堵着了,“盛灵珠……有人找你。”
灵珠抬头,看见是盛萝。一般情况下姐姐不喜欢的人,她也不喜欢,“哦。”应了一句,她不准备答应,兜头准备就走。盛萝今儿刚从明珠那儿吃了口憋,一见她这样顿时忍不得,“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她伸手要抓灵珠的袖子,却在半路被人劫了道。
“盛萝妹妹,不巧了,家里正有事儿呢。”盛明珠冲她一笑,也不再理会她,引着自己妹妹快走了。陈岑晚上也没来,是黄妈妈来接的姐两,远远的便笑开了,“夫人蒸了一屉小包子,正等两个小姐呢。”
盛明珠上了马车,灵珠吭哧吭哧也爬了上去,趴在黄妈妈腿上。
“盛萝找你有什么事儿?”她从果盘里摸了个果子,看着灵珠。
灵珠摇了摇头,“不知道。”
“怎得了?”黄妈妈看这姐妹二人像是打哑谜,便问了一句。盛明珠摇了摇头,又掀开了车帘子,从族学到家里坐马车并不十分远,路上也有些年长的学子成群结队的走。
她年纪小,模样却尽数得了芸娘的真传。
拉了帘子往外看,玉石一样的肌肤,宽而长的凤眼,雪白的学子衣裳,饱满欲滴却是尚还青涩的果子。不少人便望着这头,望了一眼,又生了一眼。
盛萝跟着盛烟走,看着前头独领风骚那一幕,只冷瞥了一眼。
“你刚才去找盛灵珠做什么?”盛烟问道。
“盛飞和盛棕说有事”,盛萝随口道,盛飞和盛珏便是飞哥儿和棕哥儿两兄弟,前些日子因着灵珠的事儿被盛谦勒令日后不许再入盛府。
盛烟听到这儿,眉头一皱,“你小心被别人当做枪使。”说的好听了,他们是盛家一族,可如今说的难听些了,便是整个并州的盛家都靠着盛谦。
棕哥儿和飞哥儿得罪了盛家,没道理他们整个都得跟着遭罪。
“我……”盛萝一开始没想这么许多,“左右又没成什么。”
“他们还真打算做什么?”盛烟哑然。
“左右只是个不受宠的小丫头”,盛萝道。
“那也是盛府的人,你得了伯娘那么多恩德,别给她找不自在了。”
盛萝不以为意,“伯娘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妾生的?”伯娘说的便是宋氏,“烟姐姐,你我家境都不好,都得了伯娘的照顾。我还好,家里只我一个。你家成哥儿呢?伯娘那话放话了,她膝下无子无女,要过继一个。”
盛烟心里一荡,又看着盛萝,她继续道,“盛家家业再大总归有个地儿,若盛明珠姐妹两占得多了,旁人不是占的少了吗?”这话儿已经说得够直白了,也够让一个有野心的人动摇,盛烟顿了半晌,“真的是伯娘的意思?”
“骗你做什么?”
盛烟一时头脑空了。
倘若成哥儿过继过去,不一样了,倘若她自己过继过去,更不一样了。在这小小的并州城里,她能嫁给郑瑞,一个八品芝麻官的长子已是天大的福气。可倘若跟着伯娘去了京城,即便是养女,京城那里掉下来一个搬砖一砸都是一个官。
那时候盛明珠算什么,盛家又算什么?
——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快到盛府时才渐渐停了下来。
盛明珠瞌的双眼睁不开,灵珠整个人已经睡的发蒙。她被黄妈妈抱着下了马车,黄妈妈又准备上去,再抱着灵珠上马车。却有人比她更快。
盛谦抱着熟睡的灵珠,轻手轻脚的下来。明珠抹了抹眼睛,“爹?”
“回家吧,你娘等了你们姐两半天了。”
盛明珠开始还懵着,看她爹尴尬的神情就悟了。昨个儿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娘哭了一整夜,如今怕不好意思跟娘说话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怎么跟为父说话的?”他想摆出父亲的威严,可十几年都没有的东西一夕之间哪能说有就有。
“那您也要有个当父亲的样子?”盛明珠还是有自己的为人标准的,又看着盛谦,“除非您让我去见那陈正?”
第十一章:你知道些什么
“你一个姑娘家去见外男怎么合适?”盛谦眉头皱着。
“这事儿没得谈?”盛明珠问了一句。
“没得谈。”他回。
“那罢了,爹你和我娘的事儿也没得谈”,她往前走,肩膀耸的有些不雅观,嘴里还叹,“我能怎么办呢,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孩子。”
盛谦从来拿她没什么办法,只抱着灵珠亦步亦趋的跟着。
快到湖边小屋了,灵珠也抹了抹眼眶,有些困顿的起来。发现自己摇摇晃晃的,先是一惊,随后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个陌生的怀抱里,顿时小胳膊小脚都开始挣扎了起来。
“灵珠……”盛谦刚叫了一声,那小爪子就拍到了自己脸上。
盛灵珠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一个哆嗦,瑟瑟的看着她爹,“爹爹。”虎头虎脑的小模样,挺招人疼。
盛谦想和她说话,她却已经顺溜的从他腿上下来,很快缩到了盛明珠身后。灵珠看了眼姐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跑到爹怀里去了,又实在迷糊,张开胳膊对着盛明珠,“姐,抱抱。”
“抱什么抱,回去吃饭了。”
“哦。”
盛谦缩在后头,就跟半百的老头看不孝顺的女儿一样,索性盛明珠还回头看了自己老爹一眼,“爹爹,你快些回去吃饭吧。姨娘这里应当没什么饭给你,母亲那里想来留着。”
盛谦只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越走越远,只觉得捧在手心里娇养大的闺女变成了小白眼狼。
“盛大人”后面突然有声音传来,盛谦转身,看清来人后,拱手,“原来是先生,怎么样,这两日修养的好些了吗?”
管平活动了右手手腕,一笑,“昨日就利索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伤?”
盛谦抬头又看了眼这管先生,这人看起来倒是极其的有礼的——可这伤也养了,还想在他家待多久?他自问看人的能耐还是有的,陈正那里也审问的差不多,他有胆子肖想他的女人,哪儿来的胆子敢碰他女儿。
这管平冒出来无缘无故的,他身份不俗,盛谦看的出来。一个人纵然衣衫普通,可骨子里的气质和教养总和旁人不一样。
管平冲他笑了笑,盛谦眉头不自觉挑了一下。
“盛大人似乎是和府里家眷闹的不太开心。”管平从袖口里摸处一把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磕着。他此刻穿了一件灰色的儒衫,如墨的长发披散,原本的杀伐之气淡了许多,有种闲云山人的感觉。
“这是鄙人的家事,不牢先生费心了。”到底这样的事没人想让外人知道。
管平只是笑了笑,将手心里剩下的瓜子仁都扔进了池塘里,“家事国事天下事。大人是百姓的官儿,回到京城也做的是京官,天子脚下,为天子分忧,家事自然也是大事。”
盛谦听了只是眉头紧了紧,到不十分好奇这管先生如何知道自己要升迁京城。
“先生似乎和四年前的新科状元同姓。”
管平没正面回他的话,“许是出自一宗。”他转过头,又看着盛谦,“昨个儿府里太闹腾,晚上没睡好,便想了很多。今个儿见着大人了,便请教请教,倘若大人身怀异宝,有些人想要,可他们得不到,得不到,就抓心抓肺的想要……就跟那猫儿似的,爪子估计快把心都挠破了。”
有些想要什么东西,自然能想出无数的办法。
话他提点到这里,要是这盛谦再没什么悟性,也当他白费心思。
盛谦脸色稍变,又看了眼周围,除了管平也再无旁人,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还在往湖里投食,“先生,你知道些什么?”
管平回头看了眼他,“要看大人想知道些什么。”
盛谦顿了顿,“这几天还有些账目上的事情,先生可容我三日。”
管平点头,“静候。”
——
夏日夜场,已经很晚了,天际仍旧泛白。盛明珠贪凉,让人搬了凉椅便坐在这里荡悠悠的看着星星,芸娘则坐在一侧继续做没完的活。
“娘,昨个儿夜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是没能忍住。
芸娘手头动作停了,她其实也预备跟闺女讲这些。也虚岁十三,马上该相看婆家了,该懂得再不教就迟了,“你爹误会我,跟外头的人鬼混。”她顿了顿,“昨个儿那人叫陈正,原先跟我同村的,确实说过媒,可是后头出了意外,就没怎么联系了。”
后头她就被卖到花船上,是盛谦救了她,而后她就自然而然成了他的姨娘。
往日浓情蜜意的时候,他跟她承诺了许多——芸娘想的入迷,有些呆愣,很快又回过神来。神仙眷侣,举案齐眉,到底都是夫妻间的形容词儿,她算什么,一个妾而已。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日咱们去茂山,就是他掳的我——我以为你爹已经把他抓起来审问了,没想到半夜里又出来了。昨个儿他要掳我出府,路上遇到了婆子,见着我们嘴里就叫喊着我和旁人私奔了。”
昨个儿盛谦还问她为什么,她如今都一头雾水。盛明珠如今虚岁十三,她也整整做了十三个年头的内宅妇人。平日里她本就喜静,甚少出门,若是前些日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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