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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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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你怎么欲言又止的?”盛明珠一边剥着手中的橘子。
很快便有一股甜香味儿传入口鼻,金枝用帕子将那些剥开的皮儿收好。之前姨娘交代过,这些东西晒干了还能入药,等到了过冬的时候两位小姐不爱喝姜汤,惯爱喝甜甜的橘皮水儿。
“三小姐觉得督主如何?”
盛明珠将一瓣橘子放入嘴中,想了一会儿才道,“你刚才听见我和祖母说的话了?”
她素来机敏,灰衣不想隐瞒,便点了点头。
“那我也问你一句,管先生之前在并州,并不是简单的被来往土匪强盗所伤,对么?”
灰衣点了点头。
盛明珠唇瓣微微动了一下,又看着他,“是我想的那样?”
“督主权倾朝野,一心一意为大魏。自然有不少仇人。”灰衣心中对世家并无任何好感,但又因当着盛明珠的面儿,不好说出来。
“我知道。”起码比起江家,比起王家,比起很多人来说。管平在世家中没有一个好的名声,寻常的百姓怕他。但更多的是因为敬重而生的敬畏,世家不管的东西只有管平在管,所以不管他如何执法,如何霸道。
百姓们所能上达的天听,只有他。
“我虽不懂朝事,却也长了一双眼睛。”盛明珠想起刚才宋老太君说的,眼带嘲讽,“到底谁想揽权,谁接了大魏一屁股的脏污,我看的明白。”
灰衣也不说话了,胸腔处也有些莫名的感觉。
锦衣卫连同东厂一直被世家唾骂,而督主更甚。被万人眼中的忠臣唾骂成走狗,又被说成是魏忠贤那样的千古大奸臣,可到底他在其中做了什么,那些吃着百姓供养的世家又做了些什么,想来只有天知道。
——
盛若秋走了之后,阮氏才进了老太太的屋子。
“婆婆,这怎么办啊,小叔子真的要查那笔账吗?”
似乎又要开战了,要跟绒狄打。谁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但是现在盛谦就找了这个借口,来要回往前支取的各项白银。
“还能有假吗?”宋老太君也没看她。
阮氏心里便急了,“那咱们怎么办?如今府里各项花销都是银子,当年媳妇借国库支应的银子都是听您说的办的。如今库房那里,哪能偿还的起那么一大笔啊?不若给小叔子说一说,到底都是自家人?”
宋老太君便摇了摇头,她一点也没期待阮氏那蠢脑子里能想什么,如今也没失望。
“这事儿还轮不到咱们头上,你别自乱阵脚就行。”
并州的那本账册,从一开始就不只是个人的事儿。皇家的人更没少掺和……想到这里也头疼,偏偏从那丫头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阮氏很快走了。
——
已经是晚秋,阴雨连绵。
宋氏穿一身素衣,弯腰起身,捡起了最后一颗佛豆。
周氏端来了几碗素斋,又帮着她收起来,两个人一块坐在椅子上。宋氏老不出门,周氏替她布菜,“夫人,你这如今年纪轻轻的,老窝再佛堂里怎么行呢?这几天还好,要是等冬天,身子骨懒了更不想动弹了。”
“我出去做什么,府里怕没人想看见我。”
刘氏不想看见她。阮氏更怕她出来抢了她主母的位置,一个人生气全无是什么样子,便是宋氏如今这模样。周氏自幼看着她长大,便握着她的手,“夫人,可万不敢这么想,您这还年轻,以后日子长着。”
宋氏笑了笑,没说什么。周氏却怕她想不开心情郁郁,只想拿话儿来安慰她,“前些日子老爷不是来了吗?证明老爷心里还是有您的,这府中又有老太君,只要夫人你离开这佛堂,什么争不过那刘氏?”
第六十章:太子宴会
争?
宋晚筝心湖里像是被石子溅起了涟漪,片刻后又很快平静下来。又看着周氏,“妈妈,我从小被姑母接到身边,你是我的奶妈妈,我也拿你当亲娘看。”
周氏虽不知她为什么这样说,眼中却有柔光泛起,“老奴的福气。”
“不是我争不争的问题,是现在我没有争的机会了。”宋晚筝看着外头渐渐阴冷的天色,嘴唇有些发白,周氏忙给她披上了披风。
有丝丝细雨从窗台飘了进来,“并州那里开始,谦哥儿怀疑起了我。我就没机会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孤女,能嫁给盛谦是因为姑母的扶持,如今她没什么用了。
宋氏头垂着,有时候她该感谢姑母的,毕竟若没她或许她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但有时候她也会后悔,她的十几年被框在了一个固定的牢笼里。
“怎么会呢?”周氏急忙道,“不就是个什么账本的事儿吗?夫人把那东西给老太君就行了。”
宋氏垂头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且看看吧……”
外头风飘雨摇,宋氏的小佛堂只有一星半点的暖光。
——
这些日子盛明珠亦寝食难安。
梦里头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合上了盖子,还未入冬她便觉得身上刺骨的寒。
这日盛谦未上早朝,父女两在一处用罢了早膳。
“囡囡,你想什么?没精打采的?”她素来骄傲的像个小孔雀一样,今儿一早起来就垂头丧脑,盛谦自然发觉了爱女的不对劲儿。
“我在想那些事情”,盛明珠看着她爹,“爹,我最近总觉得很忐忑,会出什么事情吗?”
盛谦敲了敲她弹出来的脑袋,“能有什么事儿,有什么事儿还有爹爹在前头撑着。”又笑了笑,“马上到冬日了,等书院放假,爹爹带着你去镇国寺那里看看。虽是冬日,那里的桃林却四季常开,很漂亮。”
说完便从桌上拿起了官帽,准备走。盛明珠看他包子只吃了一个,“爹爹你吃饱了吗?”
盛谦摆了摆手,人已经走出了院门口。
盛明珠也没追上去,这些日子他总是忙忙碌碌的。
一旁芸娘从里头走出来,手里正提着食盒,看着只剩下长女一个人,“怎么又走了。户部事忙,我还想着让他去带着东西垫垫肚子……”
盛明珠走过去,打开食盒,是云片糕,还泛着热气。昨个儿晚上她就闻到香味儿了,只是一直没见着,便伸出手,“爹爹没口福,我却是有的。”刚拿了一片就没芸娘打了手,她缩回手,又委屈的看着芸娘,“娘,你净偏心。有好东西只想着爹爹。”
“当我没发现呢,你晨起时没又没洗脸又没净手?”
盛明珠便缩了缩脖子。
黄妈妈从里头端着盆热水出来,又拿着帕子帮她细细擦了擦手,一边念叨,“都快说亲的姑娘,还没个性儿。等着明儿嫁不出去呢。”
盛明珠鼻尖皱了一下,被黄妈妈伺候着净了手,正准备拿糕点呢。
外头却有敲门声儿传来。金枝去开了门,是门房,递过来一张帖子,“太子府的宴帖。小郡主满月,太子侧妃娘娘宴请各家宾客。”
——
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当家主母带着家中适婚的儿女去。
这种宴请宾客,除了正常的礼仪来往,多的便是如此。
阮氏打扮得体之后,便又去了盛菲菲处。她还正发脾气,屋里胭脂盒的瓷片儿碎了一地,“这个往前诗会的时候我都戴过了,今儿个小郡主满月,我去又戴一次,不是丢人么?”
“我的小祖宗,马上就到时间了,你怎么能还在这里闹腾?”阮氏上前,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步摇,“今儿个是去太子府。里头为成亲的皇子皇孙多的是,你还在未这些小事儿闹腾,不怕耽搁了时间。谁能想到那侧妃娘娘突然生产,要打造首饰少说也得三月不戴这个去旁人以为你慢待太子府呢?”
盛菲菲心气儿高,早前就该说亲了,却一直拖到现在十六的年纪,为的便是求一份好前程。
阮氏都这么说了,纵然不愿意还是由着翠竹给她戴上。
今儿个是喜事,满月宴。她便穿了一身儿粉色的打底的衫子,又由着婢女给点缀妆容。盛菲菲模样自然不差,一番点缀之后模样娇艳又楚楚动人,阮氏满意点头,“我儿貌美又年轻,此次宴会必然力压群芳。”
盛菲菲脸上微有些红意,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巴又抬了些。
打理完之后几人匆匆忙忙到外头的轿子上。盛菲菲却眼尖的还看见了另一顶轿子,顿时秀眉撇起“怎么?盛明珠也去?”
阮氏摇了摇头,这太子府发来了宴帖,她压根就没给三房那里。
“该不是,他们又没帖子,去了再说。”
盛菲菲便回望了一眼,又踏上轿子。阮氏正预备上轿子,却见仪门打开,又出来几个人,是一直跟在盛明珠后头伺候的金枝,正望着,便见金枝托举着一叠细纱,后头便迈出一个人影。
一身正红色的衫子,肩膀处交襟拉开,却又被披帛挡着,带着金色明艳的步摇。瞧上去很普通又略显艳俗的打扮,可大约因为她天生气质就华贵,反倒互相融合,便像是朵明艳的牡丹。
步摇灿灿生辉,也灼了盛菲菲的眼睛。
眼瞧着盛明珠要上轿子,又抓了阮氏的衣袖,“你去问问,我不愿跟她待一处儿。”
阮氏不想多生事端,却耐不住她磨,便揭开轿帘问了一句。
“明珠,你今儿盛装要去哪里?”
盛明珠半只脚已经上了轿子,又听阮氏问话,回头时坐正了身子,又拈起轿子里的冬枣,“今儿不是小郡主满月宴吗?大伯娘不是去那儿吗?我还以为大伯娘知道。”说完了便将冬枣塞进了嘴里。
甜是甜,但大约是早上轿子里放的久了,有些凉。
她皱了皱眉头,没再吃第二个。
“小姐,枣凉了,润润嗓”金枝递给她一杯暖茶,顺势又放下帘子。阮氏便只能看见里头两个人影儿,有意想再问话,前头盛明珠那轿子却行的极快,要想再说就得压高了嗓子,颇为不雅观。
阮氏只得按下,又悻悻放下帘子重新坐着。
“她凭什么去?”盛菲菲将手里的帕子揉的烂。
一开始还没有这样的感觉,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便不想看到盛明珠那张脸。
盛明珠旁的本事没有,即便她蠢顿如猪,即便她性子骄横,可她有个好脸,还有个好爹,任凭她再怎么闹腾——跟柳飞蓉只是小儿女家闹腾,偏偏因为这个柳国公的国公之位都没了,她成了京城里的名角儿。
反倒让她这个嫡女无处容身。
“你想那么多作甚,她一庶女尔尔,今儿去可是正经的宴会。世家联姻怎么会想到一个庶女,你心且放宽了。”阮氏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儿,跟女儿不同。
尤其是现在盛谦做了户部侍郎,要是可以她还想着让女儿跟盛明珠那里亲如姐妹。
“你懂什么?”
阮氏出身不高,在盛菲菲面前也从来没有立起过母亲的威严。
盛菲菲咬着唇,“世家联姻看嫡庶。那些个男子还莫不是肤浅的只看一张脸,若她去了,若七皇子三皇子几个都看她?谁还看我?她就生了个狐媚子的脸,姨娘生的下贱货,惯会勾人!”她怎么比?
“妾生的能怎么样?”
阮氏还是大周时的想法,身份重于一切,“你是盛国公府的嫡孙女,你祖父手握重兵。那些皇子哪个不想登基,只要存了这个想法的,你便是他们求也求不来的宝贝。”
盛菲菲听她这么说,眉宇刚松快一二,却又突然不满道,“你从小就跟我说什么盛国公家门第清贵,偏偏那些真正的贵女却没一个愿与我相交的。”
盛菲菲嘴里说的真正的贵女莫不是江润言,还有另几个郡主以及公主之类。她本就是国公家的姑娘,连一品大臣之女在她眼里都算不上真正的贵女。
“这事儿你得问你祖父,他那臭脾气,满朝文武几个忍得了。”说起这儿阮氏也非常不满,“大小咱们家也是个国公家,偏偏你祖父不与那些皇宫贵族深交,还供养了一大批泥腿子,一到过年时节,你瞧瞧别家走亲戚是什么样儿,你再瞧瞧咱盛家?”
盛菲菲微微皱了皱眉头,拿起了小镜,又看起了自己的妆容。
——
“稀客啊?你平素不是不来这种场合吗?”
礼郡王刚穿过太子府后院的走廊,便瞧见了管平。他素爱黑白两色,只是今儿到底是小郡主满月,黑白二色都有些不吉利,少见的穿了一件儿红色的长衫。
男子穿红若是少了气质便显得阴柔起来。偏偏这位手握大权,旁的不缺,气势足的很。管平只微微抬了眼睛,一旁青衣给两人倒上茶。礼郡王走前坐下,又听他问道,“这一年多在关外痛快吗?”
“自然痛快。关外的美酒烈,美人儿更烈。”礼郡王拿着酒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泛起笑意,“总之比京城这里好玩儿不知多少倍。”
两人说话间,外头又有鼎沸的人声儿。礼郡王微微斜了身子,看了一眼便不再看。
“你不是素爱靓丽女子吗?这么热闹的场合,该是哪位佳丽。”管平道。
礼郡王做了个挡脸的表情,“得了吧,我看着衣角就只到她是谁。”江润言自小来宫中,他还不至于认不出自己个儿的表妹,“关外的女子之所以美,就是因为她们脑子简单。管平,你可不晓得,咱们京城里的这些个女郎,各个心眼儿便多如针孔。”
旁边青衣便替他斟茶,他接着,目光游移在各处。
“你瞧,我就知道是她。”礼郡王看着人群中衣衫袅娜的江润言,“我跟你说,我这表妹,心气很高,我怕这种女子。我母妃又素来喜欢她,我当年出关就是怕母妃乱点鸳鸯谱——”说到这儿礼郡王便忍不住喝杯酒,“没料我却是自作多情。”
瞧着似乎就是一段伤心的往事儿,青衣看着礼郡王,有些八卦的想知道后续的剧情。
不过礼郡王到没有再说,只垂着头。
盛菲菲与阮氏下了轿子,一路走得很快。等到了太子府,两人便交出帖子进去,后又在外头看了一会儿,却见盛明珠从轿子上下来,旁边金枝也摸出了一张拜帖。
“她怎么也有拜帖?”盛菲菲声音咕哝,有些不满。
阮氏便推了推她,“不管这些,先进去再说。”
两人很快随着太子府的随侍进了屋子。
里头人已经非常多了,盛明珠穿过游廊。金枝将她长长的披帛放下,便似曳地长裙一般摇曳生姿,她人又生的美,一时竟给只是平常的游廊也添了几分色彩,又瞧见了好友宋瑜,脸上笑靥大了几分。
如花美眷,又是似水的年纪,场内有瞬间的寂静。
盛菲菲已经落座贵女当中,便听见周围声音静了下来。才见是盛明珠正朝着此处款款而来,一时便看向众人。在座不比学院中,有头有脸居多,各个只看了一眼便垂头,只是眼神游离到什么地方盛菲菲心里清楚。
便烦躁用团扇扇风。
往前出风头的总是宋瑜和江润言,此刻要是这两个人或许盛菲菲心中也没什么。至少换了个人而已,她心境便有所不同了。
“今儿满月的是小郡主,如此喧宾夺主,只怕是哗众取宠。”孟瑶看出她心中不畅快,又看着里头艳色无双的人,“美色不过尔尔,红颜枯骨罢了。菲菲你懂乐曲,又善舞,才是真正的灵性佳人。”
盛菲菲脸便微微红了,又用团扇推了推孟瑶,“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比她绰绰有余,不是么?”
两个人说着便笑作一团。
江润言穿一身儿她惯爱的白衣,微露香肩,听着旁边莺莺燕燕的声音,脸上微露不适。
今儿她听说他代了陛下,要来给过满月的小郡主送生辰礼,才会盛装到此。想到这里,又往旁边看着,他与男宾坐一处,远远瞧着正斟酒与另外一个华衣男子说些什么。却好像看到什么一样,突然转过头。
江润言放下酒盏,心下微微一提。又忍不住捏了团扇,挡住自己半张脸。
他目光穿过了这边,江润言脸上微微提起笑容,又觉得仪态还不够美。却发现他眼神只是过了这里,却还在向前,便顺着他目光往过——
那里两朵佳人,一个笑靥如花,好似多情芙蓉。一个冷淡清雅,如净水白莲。江润言手中的团扇便压在了桌面上,他看的谁?
宋瑜?
盛明珠。
——
夜间宴会开始,有舞女穿着轻薄的衣衫起舞,各色的灯笼高高悬挂于上。太子如今年过四十,这个小郡主距上一个子嗣已经过了四五年,也算是老来得女,所以刚刚生出来就为她求了个小郡主的封号。
连带着小郡主的生母秦氏也被封了侧妃。
“我倒没想过呢,当时生出来是个女儿,都觉得没什么指望了。”秦侧妃与姐姐伯远候夫人说道。
“怎么会不喜欢,你也不瞧瞧小郡主的生辰与谁在一处?”伯远候夫人在她旁边悄声道,“也不怕告诉你,这郡主的名头怕是皇上亲自给赐下来的。你这侧妃位置水涨船高,要谢也该谢谢那位才是。”
秦氏并非一个蠢人,姐姐没明说却很快想明白了,“你说昭仁皇……”话说了一半儿,又被伯远侯夫人挡住了嘴,“这事儿你心里清楚就好。日后小郡主长成什么样子,你心里也该明白。”
秦氏点了点头,片刻后又道,“姐姐,你这次来了,可不准再回去了,得好好帮帮我。”
“我怎么帮你?”伯远候夫人轻笑,“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上了皇家玉蝶的侧妃娘娘,自个儿身份且拿捏住了,还以为像小时候那样,被人欺负呢?”
“这侧妃也不是什么好当的。”秦氏算是自幼被她照养长大,亲姐两在一处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便皱着眉头,“我府里顶头那位,眼里容不得沙子,我这每天都活的胆战心惊。”正欲再说呢,外头嬷嬷便道,“侧妃娘娘,太子爷让你抱着小郡主出去呢。”
秦氏连忙从榻上起来,也没敢耽搁。自打小郡主生下之后太子妃就对她不满,如今眼看着小郡主越发得太子爷宠,每每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都让秦氏心中发慌。
好在因着小郡主受宠,太子成日在自己这便,倒让太子妃无处下手。
第六十一章:宴会
“如今太子偏爱宠我,太子妃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只怕有个万一。”许是月子刚过,秦氏心里总觉得郁郁,“我若是自个儿去了也就罢了,偏偏我还有个小郡主。她素来对人不留情面,我小郡主还那么小,我就是担心…”
做了母亲,总比之前要想的多些。
伯远候夫人听着说出这些话的妹妹,面上露出担忧神色,心里却觉得有些好笑。也只有素来养尊处优的人才能每天这样伤春悲秋,若是同她一样,苦了十几年,便知道什么东西都该是自己争,自己抢才是。
“你如今握着小郡主这张王牌,还怕什么?”
两人一路走着,伯远候夫人轻声说着,“真正要安枕无忧,要一辈子太平,只顾安逸自然不行。你要想方设法的,把让自己不安逸的对象拉下来才是……”她声音渐渐轻了,可秦氏却氏听到了心底里。
——
盛明珠与宋瑜坐在一处,美艳的舞姬散去之后,便少了丝竹的喧嚣声儿。
太子与太子妃缓缓出现在人前。太子是半君,旁边跟着的太监喊了声儿太子爷道,台下便有开始行礼。盛明珠跟着众人站了出来,微微弯了弯腰身。
“当真江山代有才人出”,太子妃笑着让众人起身,落座了席上。
又对一旁离她比较近的盛若秋道,“你瞧这一排排鲜嫩的容貌,直把咱们当年都比过去了。”
盛若秋听她说话,也往那一排看。明明马上到冬了,那里却还万紫千红,便笑了笑,“您倒是说笑了,什么比不比的过去?我瞧着气度也没哪个能比过当年还未出嫁的时的您?”
话里有些奉承的意味,但分人说,不同人说感觉自然不一样。
“从前可没见你这样夸过我。”太子妃笑着看了盛若秋一眼,她如今年过三十,保养得宜,仍旧是二十多岁的娇态,脸上又常带着笑容,看上去似乎非常亲切。
盛若秋没说话,只嘴里含笑,又从席上取了几个果子开始尝。
“那个是你三妹妹吧?”太子妃指着盛明珠道。
“您倒是好眼力。”盛若秋往中瞥了一眼,还真不偏不倚给她指中了。太子妃摇了摇头,“哪是我好眼力,我瞧着她和你当年一个性子,比你亲妹妹都像。”
盛若秋倒是狐疑的看了一下,“像吗,我怎么不觉得?”她对自己的性格到不了解,可是明珠性子到底了解些。
太子妃笑了笑,“哪里不像。”都生了和这里格格不入的眼神,又认真思索了一下,“和多年前的你有点像”,片刻后又改口,“不,该是你们两和老国公爷都很像,我一眼就瞧着神态很像。”
盛若秋摇了摇头,又笑着给她递上了旁边嬷嬷端过来的参汤。
“夜里寒,您该补补身子了。”
太子妃看着那药汁而便是一阵儿的皱眉头,不过有盛若秋和嬷嬷在一旁盯着,还是为难的喝了下去。
两个人说这话,太子本来在坐上坐着,却看见自己的侧妃已经抱着被襁褓裹好的小女儿往这边走来,忙匆匆忙忙去接人。
太子妃还在原地坐着,嘴里头磕着瓜子儿,似调笑一样轻呢喃出口,“咱们汉人始终跟拓跋人不同,也没见着哪个大臣敢把刚出生白日的孩童放在众人面前。”摇了摇头,真不怕张扬过头了,又看着盛若秋,“一会儿把你那三妹妹叫过来吧,我看她挺得眼缘儿的,正巧咱们家大丫头还缺个陪读。”
说的是永宁公主,皇室三代的第一个孙女,也是太子妃的长女,刚出生就被皇帝封了公主称号。
太子妃摆明儿了要抬举明珠,盛若秋便连忙谢过,太子妃用指尖儿微微挡着嘴,“你这儿可别先谢过我,还不一定成?”她想给永宁找个伴读是一方面,另外也有别的考量。但若这盛明珠旁的方面真的要差,她不会拿着女儿的身边人去开玩笑。
“那也是她的福气。”
盛若秋回了一句。
太子已经和弟兄几个去了一席位,那秦侧妃却被他带着。身后奶嬷嬷抱着小郡主,大冷的天儿也不怕冻着姑娘,一路走过来走过去给叔叔们见礼儿,太子喜欢这幼女,几个皇叔们自也都不好吝啬,不拘什么贵重物品全都塞到了襁褓里,又被奶嬷嬷收起来,一时也是金盆满钵。
盛明珠静悄悄吃着席上瓜果,宋瑜戳了好几次都没见她反应。
“明珠!”宋瑜又叫了一次。
她才反应过来,微微吐了嘴里的籽儿,道,“怎么了?”
宋瑜便用扇尾轻轻戳了戳她的胳膊,“我瞧着那边好似有人在看你呢?”
盛明珠整理了一下头发,片刻后又垂头剥起了果子皮儿,“我只觉得背后发麻。”今儿个以来也不知道怎么了,那江润言大郡主目光便一直牢牢锁着她,跟要吃人一样。
倒弄的人心里怪不安生的。
盛明珠又往前看了一眼,嘴里还含着一片香瓜。
凑巧便对上了宋瑜说的那人。
大多数美人对自己的美都有了解,但也不算全都了解。盛明珠去过大小不少地方,从前并州那里也是,只不过那里原是她的天下,落了一个刁蛮名声儿,旁人不敢看她。
那里的灯略微暗了些,她只能看见那人嘿呦的眼珠。调皮性儿起了,便倏然冲那边儿一笑。
礼郡王猛地从椅子上跌下来,旁边人还都没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他自己从底下爬了起来,刚才乍起的秋波平复,对面的人也已经垂着头,只能看见头上繁琐的首饰。有幽幽叹气声儿从周围传来,也很快,大家都关心起了礼郡王,他一一摆手称无事。
倒是有几个酒杯倾斜倒了的,此刻真要感谢郡王爷丢丑,救了他们。
管平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又看着礼郡王,“王爷,尊臀无碍?”
“值了。”
不理会他的打趣,礼郡王依旧注视对面,片刻后又饮酒,“原来一笑倾城,并非作假。书豪,我好像爱上了一个女子。”
与宋值的风流不同,礼郡王更多的可以说是花心。
这话管平在不同的女子身上也听他说了很多次,此刻捏住酒杯的手却顿住,片刻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
等了好久没等来回应,礼郡王有些不满。却见他已经捧起了酒杯开始饮酒,一杯见底,“哟,豪气。”说罢自己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见底儿之后才听管平旁边幽幽开口。
“不该沾的人你莫沾手,你不会不知道陛下打的什么心思?”
礼郡王一笑,“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又调笑的看着管平,“罢了,我跟你这个位高权重的管都督说什么,怕你这辈子也不知道什么叫作风月?”
说罢从席上起身,又拿起酒杯冲台上的太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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