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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封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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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
王惠知道刘长纯这样的大夫有着自己的脾气,其中的一条,就是非常讨厌别人质疑他的问诊结果,更讨厌别人在他写方子的时候打扰,所以,虽然她心里十分的疑惑着急,还是耐着性子等着刘长纯写完。
正好,她也正要看一看,刘长纯开出的方子,到底是治的什么病。
第四章 一生的经验和智慧
更新时间2014…8…11 8:06:34 字数:3045
刘长纯正在用一生的经验和智慧写着药方,这是个用多种草药集合在一起的药方,即要求没有人能看懂这药方到底可以治什么病,又要求让无论是内行还是外行看上去,都觉得特别艰难特别深奥高明,更要求万一有人起了疑心,真的按照这个去抓一副药的话,病人喝了也没事,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总的来说,虽然刘长纯是个非常喜欢钱的大夫,但他仅有的缺点,也就是非常喜欢钱而已。其他的方面,心思缜密做事认真,没有缺点,苏沫有些庆幸,至少她没找一个猪一样的队友。
小半个时辰之后,刘长纯终于写完了药方,将药方压在桌上略吹干一些,这才转身道:“苏夫人。”
王惠向刘长纯福了福,道:“辛苦刘大夫了。”
作为一个特别注重保养,对自己特别关心的人,对大夫自然也是特别重视的。所以王惠对刘长纯一向是非常客气非常大方,那温和有礼的样子,让人看了便觉得这实在是个大家夫人。
“不辛苦,这是老夫应当做的。”刘长纯从桌上拿了方子,不待王惠开口问,便先道:“刚才夫人未来时,我已经为二小姐诊断过了,这是药方。”
王惠接过了刘长纯开的药方,一行行的往下看去,然后眉头越皱越紧,终于,一脸疑惑的抬起头来:“刘大夫,二小姐这得的,到底是什么病症?”
王惠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基本的学问还是有的。基本的药材药理也懂一些,可她将刘大夫这方子仔仔细细的看了,却看的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夫人,二小姐这个病,非常的麻烦啊。”刘长纯摸了摸下巴上一小缕胡子,神色凝重的道:“这病,有些时日了,并不是今日才有。”
“有些时日了?”王惠一愣:“这怎么可能,那我怎么会不知道?翠秀。”
“是。夫人。”翠秀吓了一跳,忙应着。
“小姐的身体可是一直都有不适?”王惠脸色难看道:“怎么一直没有禀告我?”
翠秀那个冤枉,慌忙的垂首道:“夫人,小姐身体一向无恙,只是刚才突然昏过去了,以前并没有什么不适的表现。”
“夫人莫急。”刘长纯安慰了一句,又感叹了一句:“夫人对二小姐的身体如此关心,真是令人敬佩啊。”
谁都知道苏府的二小姐不是如今的正室王惠所生,一个后妈能够这么关心前任留下来的孩子,可真是感天动地了。不由得刘长纯不感动。
王惠被刘长纯夸了一句之后,特别谦虚的道:“刘大夫见笑了,二小姐虽不是我所出,但却同我亲生无异。更何况姐姐去的早,这孩子从小性子也软和,对我也孝顺。我这做大娘的,没有不关心的道理。否则的话,日后有什么面目去见九泉下的姐姐。”
王惠所说的姐姐,便是苏沫的生母,苏晟的原配妻子薛婉华。王惠嫁进府中,只是个平妻。在薛婉华死后,她便被扶正,做了正室。
王惠说的可是理所当然情义无双,苏沫在屋子里听着,脸上浮出一丝冷笑。
她真不知道王惠这样的人,到底会不会害怕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人死后若真有黄泉,真有鬼魂,自己的母亲会不会睁着眼睛一直在等着,等着看她报应来的那一天。
想着,感觉手上有些很轻微的痒,苏沫撸起袖子一看,原先光滑白皙的手臂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冒出了一粒粒的红点,并不密,但是看起来,有些可怕。
不过苏沫只是微微一愣,马上便反应过来,她想起来了,这似乎是刘长纯独门的一个法子,以前……当然对这些人来说是以后,刘长纯也用过,也同样是用在王府间的妻妾之争中,非常管用,那个得宠的姨娘被安了一个谋害正妻的罪名,发卖了出去。
而那时,她还是懵懂的,虽然感觉那姨娘似乎无辜,却致死方才知其中真像,这是种对人体无害的药物,所能造成的影响,不过是在半个月内皮肤上长些红包,普通的药吃上几幅,也就好了。
但头头痛胸闷心口痛什么的,这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不能给王惠带来最直观的视觉冲击。而这一手臂的疹子,却可以叫她消除疑虑。
苏沫不由的微微笑了笑,只听刘长纯在外面道:“苏夫人,二小姐这病,虽然是今天才发出来,可却不是这一两日得的。应该是去年秋天就种下了,可是因为这病怕冷,所以冬天一到,气温凉了就压下来了,如果天气一暖和,二小姐这几日又有些疲劳,就一起发出来了。”
“去年秋天就得了?”王惠皱着眉:“这到底是什么病?”
“此乃外邪入侵,病毒入体,本来没什么,要是早点发出来,其实是个小病,吃两服药就好。可病刚要发出来的时候,却正遇上一场风寒,于是把病毒都压了下去,看似是好事,其实却大大的糟糕了。”
刘长纯道:“如今发现,已经可以说是病入膏肓了,病毒已经进入了五脏六腑,我也是在夫人面前才这么一说,这多亏二小姐原先的身体底子好,若是身体差的人,这一发出来,就怕是……”
“有这么严重?”王惠惊道:“那如今呢?”
刘长纯道:“如今老夫费尽一生所学,也只能开出这样一个药方,将这药抓来,一日三餐给二小姐服用,再注意些保养,然后,便只能听天由命了。若是调养的好,能挨过今年冬日,那便无碍。否则的话,怕是酷夏难过啊。”
刘长纯很是沉重的叹了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只听得里屋里的苏沫嘴角直抽。
她知道刘长纯是个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但是却没想到,他可以把瞎话说出如此水平。本来对这个人,她只是抱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心里,正好可以用用,如今看来,似乎该好好地拉拢一下,为她所用。
以前,她看上眼的人,觉得可以交朋友的人,无论出生无论本事,只要人品好,性格纯良便可。那些虚假傲慢的人,再有本事,她也不屑一顾。
但再世为人,苏沫却觉得自己以前错了,不但错了,而且错的厉害。
其实人,只分两种,可用的和不可用的。她不应该再对任何人掏心掏肺,只要分辨这个人是不是有用,是不是可用,就足够了。
王惠虽然心里对苏沫这病有着一万个疑惑和不解,但是因为对刘长纯的信任,所以听她这么说了,心中其实便已经相信了。正因为相信了,所以心里急得很。
王惠按捺了一下性子,道:“刘大夫,请您稍坐,喝杯茶,我去看看二小姐,一会儿出来。”
虽然说刘长纯几乎已经给苏沫下了死亡判决书了,但王惠总是还要眼见为实,而且,她心中在听刘长纯说了之后,便又有了计较。
刘长纯真是用了一生所学胡扯了这么一通,也觉得有点累,便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下,喝口茶,稍作休息。
王惠带着两个丫鬟,大步进了房间,苏沫一听到脚步声,连忙敛了神色,闭了眼。
“夫人。”一直陪在苏沫床边的翠枫连忙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还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不比苏沫和刘长纯的演技,这两小丫头是真的伤心了。这伤心,一方面,是担心苏沫。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
虽然苏沫在苏府只是个不受待见的二小姐,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沫人也温和,从不像旁的大小姐那样给下人气受,动辄打骂。因此即便是有些时候辛苦了些,可总的来说,日子还是好过的。
而且,苏沫也应允过,等到了年龄,让她们自己做主,给许一门好姻缘。到时候依旧留在府里做事也行,发还卖身契,出府去过自在日子也行。
但如今苏沫病倒了,病倒也就罢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们唯一的靠山没了,以后的日子,可以预见有多么凄惨。
王惠见着翠枫抹眼泪的样子,心里便先凉了三分,急忙走到窗前,顿了顿,低声道:“沫儿。”
“娘。”苏沫非常虚弱的应了一声,然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这一动,却又带动了身体的痛,还没坐起来一半,又捂着心口跌了下去:“啊……”
“快躺下快躺下。”王惠忙伸手扶着苏沫躺下,因为靠的近,一眼看见了她胳膊上的红点,惊得一松手:“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苏沫痛苦的在手臂上抓了又抓:“突然就长出了这些红点,又痛又痒,刘大夫说,可能是湿度发作。幸亏不会传染。,但是,也没有什么药物能一下子治好。”
王惠听到不会传染几个字,心里多少镇定一些,可这不会马上就好,这可就麻烦了。
本来,苏沫是死是活还是半死不活,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半死不活更好,还能出口心中恶气,可不能是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啊。
第五章 谁也别相信
更新时间2014…8…12 8:04:36 字数:3018
苏家一贯的人丁不兴旺,虽然苏晟妻妾不少,但所出不多。如今适婚年龄的女儿,更是少之又少。
最大的,自然就是王惠未婚先孕生下的女儿苏辛,再来便是小上一岁的苏沫。再往下,还有两个女孩子都才不到十岁。金盛王朝的女孩儿,到了十四岁方才算成年,也方才能成婚,因此十四岁以下的女孩子,定亲自然是可以,但是成亲,是万万不可的。
如今,苏沫病成了这个样子,这还怎么嫁?将九岁的三小姐推出去,别说慕容寒,便是苏晟,也是绝不会同意的。
王惠愁得厉害,伸手捂着额头,感觉自己也要病了,就在这时候,苏沫恰到好处的挣扎着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强忍的哽咽的声音道:“娘,我如今这个样子,尚不知能否治好,明天的定亲,可,可怎么办啊……”
苏沫这话简直就是给王惠心里补了一刀,又狠又准,却还偏偏连叫痛都不行,只能勉强按捺下心中的烦躁,安慰道:“沫儿,你且放宽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养病,什么都不要想。其他的事情,娘和爹爹一定帮你做主。刘大夫刚才还和我说了,这病看着可怕,其实并没有什么,来得快也去的快,说不定,一觉睡醒,就好了。”
王惠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虚无缥缈,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信。看向苏沫,果然,苏沫神情苦楚的笑了一下:“我娘死的早,这些年在府中,我万事都靠夫人照拂,才得以安稳度日。夫人一直待我如亲生一般,如今也替我安排了这么好的一份姻缘,可惜……我竟如此命薄,我真担心,会辜负娘一番心意……”
苏沫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饶是王惠心里知道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也不由的有些感动了。叹了口气,拍了拍苏沫手背,替她将被子整了整:“瞧你这话说的,什么亲生不亲生,你即是苏家的女儿,也就是我女儿,我待你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再不可说什么辜负不辜负的话,好好养身体,其他一切莫管。娘再去好好地问问刘大夫,看看有什么办法。”
“恩,麻烦娘了。”苏沫顺从的躺了下去,闭上眼,在听到王惠走出房门关上门的声音后,脸上不由的露出点笑意。
若说苏府是个大戏院,在里面生存的人除了苏晟之外,谁都要挂个面具。那么嘉恩候府,更是个戏院中的戏院了。未嫁进去前,苏沫从来都没想过,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竟然有这么多学问。看见的听见的,都未必是真的。看着最真诚待你的,可能背后握着最锋利的刀。
而嫁进去后,她渐渐的学会了许多勾心斗角,学会了尔虞我诈,然后用生病最为代价,明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豪门深重,有时候一步也不能错,一点余地也不能留。
翠枫正在一边抹着眼泪,却见自家小姐哭着哭着,突然笑了,不由的有些愕然,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当看到苏沫脸上一点儿痛苦的表情也没有,确实还带了点笑意的时候,翠枫心里一慌,竟然冒出回光返照四个字,哗一下子扑上去,急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想不开啊……”
苏沫苦笑不得的看着自家丫鬟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个噤声的手势。
装病这法子,除了她不准备骗过刘长纯,另外不准备骗的人,就是翠枫和翠秀两个丫鬟了。这两个小丫头对她绝无二心,只要和她们解释通了,无论信或不信,一定不会出卖自己。而且,有很多事情,她也无法独立完成,也需要有人帮忙。
翠枫愣愣的看着苏沫,虽然老实听话的不再多问,可心里,却是感觉十分的怪异。
自家的小家,从懂事起便跟在身边,十几年了,她甚至于敢说,这世上最了解苏沫的人,无外乎就是自己和翠秀了。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在苏沫脸上看见这种表情,这是种算计的表情,若有所思的表情,甚至于,这表情中,夹杂着一点狠厉。
王惠出了房子,又像刘长纯详细的问询了一下,可她终究不是专业的大夫,被他一本正经的忽悠了一顿,一时间心中烦躁不安,也不知道到底是苏沫运气不好,还是自己运气不好。
刘长纯和王惠都走了之后,翠枫终于忍不住的道:“小姐,你,你这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啊。”
苏沫看了眼自家的傻丫头,坐起身来:“我当然没病。你家小姐这些年身体都健健康康的,哪儿这要嫁人了,就突然倒下了?”
“我也觉得。”翠枫喃喃道:“那,您为什么要装病,还有刘大夫……”
苏沫道:“这个我以后再和你们解释,现在,要先去做另一件事情。”
“什么。”翠枫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小姐这么正经严肃的表情,不由的跟着也紧张了起来。
苏沫招了招手,让翠枫附耳过来,在她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
翠枫听完,一脸的疑惑不解,犹豫了下道:“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苏沫叹了口气,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上辈子至死也不明白是怎么死的了,她也罢,她身边的丫鬟也罢,都是单纯懵懂的,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钱的,在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深宅子里,能平安的活到出嫁,这已经是运气好了。
“照我说的去做吧。”苏沫正色道:“翠枫,无论如何,你要记住,不论我做了什么,总是为了我们好的。”
“哦。”翠枫茫茫然的应着,这话,她当然是相信的。
“还有。”苏沫做了个深呼吸:“以后在这宅子里,无论有什么人跟你说了什么,都不要轻易回答,也不要轻易相信,一定要告诉我。特别是夫人那边的人和事,无论大小,都要告诉我。”
“小姐。”翠枫纠结了又纠结,终于忍不住道:“您这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我什么也不想做。”苏沫沉默半响,缓缓的道:“只想好好地活下去。”
或许是苏沫的表情太严肃了,翠枫也被传染的有些紧张,而且宅门中长大的丫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虽然还不能完全明白苏沫的意思,可心里却隐约的有些知道了什么。当下面色一整,应了声是,跑了出去。
此时,苏沫靠在床上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做,回到自己院子里的王惠,却是烦躁不已。
慕容寒上门提亲,苏沫和慕容寒定亲接着,然后苏家便可以成功的攀上皇亲国戚,再然后,她的女儿苏辛便可以理所当然的找一户好人家,攀上高枝。
原本,事情一步一步的进展,都在她的计划之中,顺利无比。在慕容寒上门的时候,她将苏沫推了出去,更是做足了慈母的戏,让人都觉得她是个宁可委屈自己女儿,也为原配女儿着想的贤妻良母,在苏晟面前,更是落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可如今事情眼见着尘埃落定了,苏沫却突然病成了这样,王惠进了屋子,只觉得心中又是烦躁又是焦急,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没忍住,还是一把将杯子砸在了地上。
这其中原委,她心中计较,又哪里是旁人知道的。
王惠这一个杯子砸出去,换来了一声惊呼,门外,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正往里走。
这女孩子,正是王惠未婚先孕的女儿苏辛,要论长相身段是没话说,又娇生惯养了这些年,十八岁的女孩子,那叫一个鲜艳如花,青春逼人。虽然娇蛮跋扈了一些,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谁没个脾气,王惠将她捧在手里含在口中,一心一意指望着将她许个好人家,而且要做个正室,万不能像自己一样。
虽然在苏沫母亲去世之后,苏晟过了孝期,便将王惠扶了正。苏辛也从庶女变成了嫡女。可无论如何,王惠在入门的时候只是个姨娘,后来便是成了正室,底气也不那么足。
虽然在她看来,苏晟正妻的位置理所当然的就应该是她的,可旁人却不这么认为。一朝为妾便终身为妾,名不正则言不顺,这是她心头永远的痛,不光是自己,还有她的女儿和儿子,一日为庶,便在人前永远低上一头。
即便旁人当面不会说,可是背地里会说什么,王惠心知肚明。在嫁娶这样的事情上,也会有极大的影响。稍微有些地位的人家,宁可娶小户的嫡女,也不愿意娶高门的庶女。何况王惠还有个未婚先孕的名声,所以她非常清楚,她的女儿想嫁个好人家,儿子想娶个金凤凰,这都是很难的。
苏辛进门便被砸了一裙子的茶水,惊呼了一声:“娘,您这是做什么?”
王惠虽然极坏的脾气和心情,可是对着苏辛却是十万个柔情似水,一见自己女儿来了,按耐住怒火,和声道:“辛儿,你来了?”
第六章 猪一样的队友
更新时间2014…8…13 8:08:32 字数:3067
“娘,我听说,苏沫那丫头病了?”苏辛撇着嘴,一副嫌弃的样子:“还病的很重?”
“你怎么知道的?”王惠有些紧张:“从哪儿听来的?”
“是瑞曦告诉我的。她刚才给我送点心来,顺便说了一句。”苏辛道。
若曦也是王惠身边的贴身丫鬟,王惠听说这,才松了口气,想了想,摆手让苏辛先别说话,唤来秋竹,低声道:“吩咐下去,二小姐病了的消息,先不准传出去。谁要是说出去了,我打断她的腿。刘大夫应该还没走远,也派人出去说一声,请他不要对外说,府里最近要办喜事,这事情说了怕是晦气,叫人笑话。”
“是,奴婢这就去。”秋竹应了,连忙往外去。
见着秋竹走了,苏辛才又道:“娘,苏沫真的病了?这么突然?”她神色中,有些怀疑的不相信的表情:“该不是高兴坏了吧?”
“是真病了。”王惠皱着眉道:“而且病的很厉害,现在完全不能见人,胳膊上长的都是疹子。据说,未必能治的好。”
听王惠说的厉害,苏辛也吓了一跳:“这是那个大夫看的,这么严重,真的还是假的?”
“娘也是怕大夫不可靠,所以请的刘大夫。”王惠道:“刘大夫的医术绝对没话说,他说厉害,怕是真的厉害了。”
“哦。”苏辛听说苏沫未必能治的好,并没有什么难过,只是哦了一声,似乎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哦完了,还有些开心的:“娘,那丫头死了就死了,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您不是一直看她不顺眼么,这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苏辛在府里跋扈惯了,一直是个不藏事的,和王惠这样和众多妻妾一路斗过来的人相比,自然的没什么脑子也没什么心眼。想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做什么,反正得,她觉得,在这府里,只要苏晟疼自己,无论做了什么,旁人也不能拿自己如何。
“说话注意点。”王惠责怪的瞪了女儿一眼:“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很多事情,你想想就行了,不要说出来,又开着门开着窗子的,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去了怎么办。”
苏辛撇撇嘴,想顶王惠两句,不过终究没有说话。
听说苏沫病了,有种淡淡的喜悦,从苏辛的心里涌了上来。
“哎……”王惠叹了口气:“我哪里是担心那个丫头,我是为你发愁。”
“我?”苏辛茫然:“我怎么了?难道苏沫那病传染?我也没去过她那院子啊。”
“不是苏沫的病,是她和嘉恩候的亲事。”王惠烦躁道:“她要是明天病,哪怕是明天就病死了,都跟我们没关系。但她现在病了,这和嘉恩候的亲事还没定下来,病成这样了,万一被外面知道了,嘉恩候肯定不愿意娶她。而这亲事,是老爷子定下来的,是一定要有的。那苏沫不能嫁,只有你了,你知道么?还在浑浑噩噩的,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着想。”
“其实……娘……”苏辛犹豫了一下开口了:“您一直反对我嫁给嘉恩候,这是为什么啊?虽然不是做正室,但那可是嘉恩候啊,是侯爷啊,我若是嫁了过去,只要能得到嘉恩候的宠爱,生下个……“
苏辛话没说完,便被王惠凶狠的眼神也瞪了回去。所谓知子莫若母,苏辛这话一说出口,王惠马上便明白了。
“这几天,你是不是偷溜出去了?”王惠看着苏辛,厉声道。
虽然金盛王朝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开放的,但是闺阁中的女孩儿毕竟名声重要,普通人家也就罢了,特别像是苏府这种富贵的大户人家,千金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要出去逛个街是的,要么跟着一大群丫鬟仆从,要么,就是偷偷溜出去。
而偷偷溜出去这种事情,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名声可就算是毁了,不会再有好人家上门提亲了。
苏辛本来想否认的,但是被王惠凶狠的一瞪,顿时有些气短,软了道:“娘,您放心,我没被人看见。我女扮男装的,扮的可像了。”
“简直是不像话。”王惠只觉得自己被女儿气的胸口痛,训道:“万一被发现了可怎么办?我还想着等苏沫嫁了侯爷后,你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攀一门好亲事,你这成天灰头土脸的往外跑,万一漏了一点风声,被人给看见了,我就白给你操了那么多心。”
苏辛被王惠训了一顿,心里却有些委屈,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娘,我这次出去,其实是……”
“你的心思,娘还能不知道吗?”王惠没好气道:“偷偷的去看嘉恩候了是不是?”
说到这,苏辛的脸红了一下,靠过去挽了王惠的手臂,讨好道:“还是娘了解女儿,我就去偷偷的看了几眼,我发现这嘉恩候啊,可真是一表人才……”
“再一表人才你也不能嫁。”王惠打断苏辛的话:“娘说不行,就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呀?”苏辛有些不乐意,但是因为王惠强势惯了,所以倒也不太敢反驳:“娘,你一直想我嫁个好人家,难道嘉恩候的身份还不够吗?你说他不好,可是我看了,我觉得他挺不错的啊。”
“你懂还是娘懂?”王惠完全不可商量的道:“你看了他几眼,除了看到长得不错,还能看见什么。但是你知道不知道,自从我知道了这亲事之后,就托了很多人,将慕容寒仔仔细细的调查了一遍,若这是个好男人,难道娘不愿意你嫁?这么个好机会,难道娘会那么主动的让给苏沫那小贱人?你不也动脑子想想,娘做了这么多事情是为了什么,难道还能害你不成?”
“可为什么不好呢?”苏辛揪着手帕道:“我前天在茶楼里看见嘉恩候跟几个朋友吃饭,又年轻,又英俊,又温和有礼,哪儿也没有不好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惠道:“你就那么一眼,又是大庭广众的场合,他当然要表现出一幅正人君子的样子来,但是他府里你知道怎么样吗?嘉恩候有多少个妾你知道吗,他内宅里有多乱你知道么,你从小被我宠着护着长大,旁人我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大小姐,进了那样的人家,不用一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且你的身份,进了嘉恩候府只能做小,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娘当年年轻不懂事,一步路走错了,但娘绝不能让你也走错。”
没做成正室,是王惠一辈子的痛,她不想让女儿也走她的老路。而且,苏辛若是进了嘉恩候府,日子会比她更艰难。
毕竟苏府虽然有钱,却也仅仅是有钱,她只要能抓牢苏晟的心,就可以逆袭上位,当家作主。但是嘉恩候府不行,那是有爵位的人,娶一个平头百姓,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嫡女,即便苏家家大业大,经商的地位也是低下,做小也就罢了,想要成为扶正,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婚姻是成功的一种手段,即便是嘉恩候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不会这么做的。
苏辛对王惠的这番话,却有些不以为然,或者说,她对自己有些过分的自信,虽然声音低,但王惠还是听到她说:“什么正室侧室,娘,要我说,怎么把相公的心牢牢抓在手里才是关键。苏沫倒是正室的女儿呢,那又怎么样,跟咱们能比呢?没有相公的疼爱,只有一个空名头,就是王妃,又怎么样?”
“胡说。”王惠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趁早给我把这个念头去了,抓牢相公的心,你以为这是件容易的事情?你是年轻,你是长的美,但年轻的长得美的女人多了,再说,你能美一辈子,能年轻一辈子?再美的脸,看上三天也就成了丑的,男人永远是喜新厌旧的,你以为那些在外面寻花问柳的,三天两头往家里纳妾的,是因为家里的不美?那是为了新鲜,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着不如偷不着,越是有身份的男人越是如此,三两天的宠爱就罢了,你凭着一张脸想拉拢嘉恩候的心,你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简单的想法。”
苏辛是说一句错一句,给王惠说了一通后,再不敢说话。半响,方才道:“娘,你不让我嫁给嘉恩候。那,我该找个什么样的夫家啊?我是姐姐,苏沫是妹妹,她先嫁了,我还没订婚,这,说出去让人笑话,好似我嫁不出去一样。”
伦理说,闺阁中的女孩儿根本就不该谈论起男人这样的话题,这本身就是不检点的行为。不过左右这屋子里只有苏辛和王惠两人,苏辛又是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这点倒是继承了母亲的性格,要是真遇上对眼的,估计当年王惠做的事情,她也做的出来。
“放心。”王惠笃定的道:“娘自有计较,虽然你嫁的迟,你的夫家现在可能没有嘉恩候那么富贵权势,但是不用多久,一定会在苏沫之上。娘给你铺的路,一定是顺顺当当的,只是如今,要先把苏沫这个麻烦给解决了。”
第七章 瞒不了
更新时间2014…8…14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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