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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驾崩-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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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把扯开,脱下就往外一扔。
    脱了一层皮,感觉舒服了一些。扭头看着床角缩成一团的身影,他眯着眼,舔了舔嘴唇。
    这美味的大餐就摆在眼前,不吃还真有点熬不住。
    *
    末璃睡得真香,忽而就掉进了一口冒烟的大热锅里,又是烫又是汆,又是蒸又是煮,感觉自己是成了一道大菜,被花样百出的炮制了,好装盘端上桌,供人享用。
    热死了!宝盒呢?怎么不给她打扇?不行,受不了,她得起来透口气,擦一擦才行。
    出汗都出的快湿透了!
    她嗯的喊了一声,迷迷糊糊抬起手。
    “宝盒!”
    接住这只手的却是一只火热的大手,还有两片火热的嘴唇,细细碎碎的在她手背上吻过。
    嗯?不对!她陡然睁开眼,就看到暗沉的夜色里,一双锃亮发光的眼。
    饿狼似得!
    嚯!吓死人!
    霎时,她头皮一麻,整个人就醒过来。这一醒过来,全明白了。
    不要脸的王爷千岁,又开始折腾了!
    又气又恼,她撅着嘴抱怨。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折腾什么!热死了!看,都一身的汗,难受死了!”
    这抱怨娇滴滴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展万钧在昏暗中欺近,把她的小手摁在自己胸膛上,吐着热气道。
    “陛下难受,微臣也难受。陛下何不可怜可怜我,救救我。”
    不要脸!她顿时脸红,气得拿手在他胸前捏了一把。
    他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顿时胸口一疼。好家伙,这手劲,她不光捏,还拧了半圈,真疼!
    可这疼就跟肥肉掉进油锅里,刺啦一下就炸锅了。
    摄政王直接动手,往她身上撕巴衣服。
    “做什么?别乱来!”她自然是不肯。然而半夜三更,睡得迷糊,哪里是这大野狼的对手。
    “不要,我不要!我还小,我还小呢!我受不了,会死的!你可怜可怜我!”
    她喊得可怜,喉咙又哑了。自打上回失声,这喉咙就没好透。平日里说话,就没以前响亮,话说多了,就会带出一股沙哑的味道。并不难听,相反还别有风情,就跟挠人耳朵似得痒痒。
    但那不是真破了喉咙,真破了喉咙还是很难听的,他也是领教过。
    怕她又哭破喉咙,他忙抱紧她,摸着她的手臂安抚。
    “嘘嘘,阿璃别怕,我不动你。说到做到。”
    他叫她阿璃,顺口而出。然而说出了口,就觉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此刻在他怀里的,既不是十七皇子,也不是真龙天子,而是他的小宝贝,小玻璃人,小阿璃。
    柔情蜜意,泛滥成灾,盖过了滔天的欲火。
    他抱着她,一动不动的忍着。
    等了好一会儿,末璃偷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黑暗中,他脸庞轮廓依然立体分明,深陷的眼窝里双目依然锃亮发光,只是此刻不再是恶狼一般,瞧着倒有点忠犬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一个男人要你,是爱。不要你,也是爱。后一种急刹车的爱,比前一种放任的爱更真,也更纯。
    她突然有些惶恐起来。
    他强要的爱,她可以利用。可这放手的爱,她却不好意思利用了。
    其实,她并非不知道他的好。只是越知道他好,越从他这里得到的多,她的心就会越贪婪,越沉溺。
    他要她,她又何尝不想要他!
    这么帅的一个男人,还是当朝摄政王,未来的天子,高帅富,妥妥哒。手掌下那可是结结实实的腱子肉,这宽肩,这厚背,这细腰,这窄臀。食色性也,女人也是有*的。
    可越是想要,她就越是不敢要。
    要就要原原本本,完完整整,从身到心,从头到尾。她的*若是暴露出来,那也是惊天灭地,狮子大开口,要把他整个吞下去才算完。
    可他有吞天的资本和手段,她没有啊!
    她就怕自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嘴巴够大,肚肠太细,到时候撑爆了肚皮,落一个凄惨下场。
    她害怕啊!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在黑暗中相互凝视。
    展万钧只觉得小家伙的大眼珠子忽而一闪,亮晶晶的东西就滚出来。
    他心头一惊,伸手一摸,就摸到了热乎乎湿漉漉的眼泪。
    这是怎么了?他都不动了,竟也怕成这样?她可真是……太胆小了吧。
    末璃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哭,心里涩涩得堵着一团湿棉花,又尴尬又难受。她咬住下唇,躲开他的手,一头扎进他怀里。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撒手。
    她决定此刻放纵自己一回,这样的男人,一辈子能遇上几个?一个就是天大的运气!
    他爱她都到了这个份上,她干嘛还总是矫情来侨情去。
    没有吞下整个他的本事和肚皮,那狠狠咬他两口过瘾也好啊。总比这不敢吃又馋的慌,憋着难受,整天虚伪着强。
    至于自己会不会吃上瘾,或者越吃越糊涂,最后宁可撑死要不肯撒手松嘴,落一个凄惨下场……不管了!都还没发生的事,着什么急。
    到时候就看呗!看到底是回去诱惑大,还是他的美色钱权诱惑大。
    反正这会吧,她心里虽然爱他,可要是能选,还是想回去的诱惑大。
    但既然现在不能回去,那还是选他的钱权美色吧。
    *
    不说沁芳斋里小皇帝和摄政王如何一个闹腾,但说唐婉柔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太监剪着臂膀带走,一路浑浑噩噩跌跌撞撞,就回到了自己原先住的院子。
    她还以为自己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结果这两太监却把她带到后面的空屋子里,顺手就推进去,关门落锁。
    她被推得一屁股摔在地上,屁股一疼,回过神来,连忙爬起来扑到门口。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王爷,我是王爷送来的,我是王爷……”
    “呸!还真拿自己当准娘娘了。也不照照你的脸!安省待着吧。”那两太监在外面吐着唾沫骂。
    她心头一寒,连连后退。
    门外的人声渐渐远了,这屋子密不透风,天一黑就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些许的月光从破败的窗棱照入,投下丝丝缕缕模模糊糊的光影。
    月光冷如水,她此刻的心也冷极了。
    唐婉柔缩在角落,抱膝颤抖,一颗心如同泡进了黄连水里,苦极了。苦的她柔肠寸断,心碎如绞。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如此对待?
    王爷为什么这样对她?明明,她是他的人啊。
    一定是王宝宝,一定是那个姣童,是他们两个联合起来,对付她。
    可他们能这样对她,她又能如何?
    泪如雨下,她掏出手帕擦脸。脸上的脂粉混着泪水,汗水,杂合成一抹脏污不堪的油脂,如同堵在她心头的恶气。
    这皇宫,脏,臭,如同一潭泥沼。
    可这是她自己选的地方,这是他将来的归宿。在这潭脏与臭之上,却是一座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神仙楼阁。
    沁芳斋,多好的地方,那么多奇花异草,那么多奇珍异宝。这还只是一个藏娇的小金屋,就如此富丽堂皇。那要是皇帝住的清心殿,皇后住的乾元殿,乃至于那御正殿,又该是如何气派富贵?
    她还没看够,没活过,没享受够。
    不甘心,就这样跌倒不起。
    要忍!必须忍!咬着牙忍下去!
    只要能活着,只要能留在这皇宫里,只要还能见到王爷,那她就还有机会。
    今天是她鲁莽了,一个晋城来的土丫头,别人随便捧捧你,还真把自己当棵葱。她太大意了,太得意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什么都没有,却贸贸然出头,被人一脚踩死,也是活该!
    她竟然还指望,他会救她。
    哈!不是早就死心,早就明白那就是一副铁石心肠。捂不热,烧不化,烫不熟!
    他要什么没有?将来天下的女人竟由着他选。他不过是想要玩一个新鲜,做一番空前绝后,所以把主意都打到那个姣童身上。
    哈!她等着,等着看那姣童的下场。
    这男人今日里这样对自己,明日也必然那样对她,她等着!
    且看到时候,谁能笑道最后。
    她咬着牙,恨恨想着。正想的如痴如醉,忽而听见外面有人小声道。
    “姐姐?是唐姐姐吗?”
    是谁?她抬起头。
    “我是梅花呀,伺候您的梅花。”
    梅花?她想起来了,是王宝宝分派来四个宫女伺候她,正是梅兰竹菊一套的。梅花因为长得不起眼,被其他三个宫女排挤,只让她做些端水扫地洗衣的粗活,不许她进屋里伺候。
    这梅花她接触不多,只知道是个傻干活的,一脸老实人的样子。就因为太老实,可没少受欺负。
    往日里,那三个机灵鬼在她跟前是唐姑娘长,唐姑娘短,伺候的殷勤。如今她落了脚,反倒是这个傻子还记得她。
    心头微微一暖,她爬起身凑到窗前,回了一声。
    “什么事?”
    “姐姐还好吧?饿不饿?我给你留了个馒头。”说着,一个被捏扁了的馒头从窗棱缝隙里塞进来。
    唐婉柔伸手接住,馒头似乎被人捏在手心里攥着,都变了形,塞进来还沾了灰,脏兮兮,热烘烘的。
    她心头一酸。想不到,这皇宫里还有这样的好心人,唉,可惜,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皇宫里,容不下善心人!
    方才顾着怨,顾着恨,也没觉得肚子饿,此刻看到这个馒头,才想起自己水米未沾。把馒头凑到嘴边,却闻到一股酸味。
    是梅花手心里的汗,她又觉得有点反胃。
    “姐姐,快吃吧,别让人瞧见。我再去给你弄点水。”外头那傻丫头又说道。
    “诶,谢谢你。”这傻丫头还想着给她弄水喝,她却还嫌弃汗味。还当自己是准娘娘吗?还有资格矫情!唐婉柔脸微微一红,暗自咬牙羞愧。
    外头梅花的声音没了,她靠着墙,闭上眼不去想,把馒头往嘴里塞。
    正要咬,突然又听见“吱吱”一声叫。
    有老鼠!她吓得睁开眼,果然就看到黑暗中一双通红的小眼睛盯着自己。不,不是盯着她,是盯着她手里的馒头。
    哈,想不到不光那些势利眼要欺负她,连这畜生也来参一脚。
    唐婉柔气极反笑,她可不是天生的大小姐,小时候在老家,可没少见老鼠。她就没怕过!
    她低头在地上找,想拣点什么扔过去砸那老鼠。可地上除了灰还是灰,没什么可抓的。
    而那老鼠仿佛也知道她要动手,便吱吱一声叫,抢先蹿过来,跳起就往她身上扑!
    她没想到这宫里的老鼠这么厉害,见了人非但不躲,竟然还敢明抢!
    小时候她是不怕老鼠,可当了这么多年唐家小姐,她如今也变得金贵了,哪里还肯让这畜生近身。一时心急,她顺手就把馒头扔出去。
    那老鼠本就为了馒头,这馒头一落地,自然就放过她,扑过去叼起就蹿到对面。
    她以为这老鼠得了馒头总该走了,却不料这畜生还大摇大摆当着她的面吃起来。一想到这是梅花留给自己的口粮,她就恨得牙痒痒。
    这宫里,就没一个好东西!连这样一只小畜生都欺负她。不对,还是有好人,譬如梅花。
    唉,她连一个馒头都护不住,真是辜负了这傻丫头的一番好心。
    正难过着,那耗子已经啃了半个馒头,啃着啃着,忽而身体抽搐起来,吱吱乱叫。
    唐婉柔吓坏了,眼睁睁就看着那耗子眨眼间就四脚朝天翻转,口鼻七窍流血,蹬了瞪后退,就再也不动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馒头……
    她吓得彻骨冰寒,再也站不住,腿一软就一屁股又坐在地上。
    梅花?是梅花!这傻丫头竟然拿这样的东西来给她吃,这是……这是要她的命啊!
    是谁?是谁让她这样做的?
    她吓得蹿起,跐溜跑到角落,缩成一团,抱头颤抖不已。
    是谁?谁要害她?谁要她的命?
    ------题外话------
    小白龙的心终于有所松动,摄政王的节操稳稳哒!
    唐婉柔么,呵呵哒!皇宫里鬼影很多,唐姑娘要留神哇!
    祝大家粽子节快乐,甜粽子咸粽子随便吃。
    不过,黑粽子白粽子红毛绿毛粽子等等,还是要老老实实上交给国家哟~
    么么哒!

☆、第八十八章 爱情是曲双人舞!

唐婉柔在屋里簌簌发抖,吓得肝胆俱裂。
    那一边一脸老实相的梅花则小跑着到后面小花园子里,对着一个小太监禀告。
    “公公交我办得差事,我已经办好了。公公答应我换地方的事,可不能反悔呀。”
    小太监听了这话,咧嘴嘻嘻一笑,粉嘟嘟的小脸蛋一派天真可爱。
    “姐姐这话说得,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呀,咋们可是过硬的交情。你放心,李公公那边,我一定替姐姐多美言一句。姐姐喜欢哪个宫?要不换到沁芳斋去伺候怎么样?”
    “不不不,我才不去那里。”老实的梅花连忙摆手。
    “我脑子笨,伺候不好贵人。小公公你就跟李爷爷说,我想去针凿局,跟我同乡她们在一起就成。”
    说来,若不是被兰花她们几个欺负的太惨,她也不会答应去做这样的事。她就想安安分分过日子,可这皇宫里,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老实人,没活路。
    这唐姑娘也是个傻的,得罪了王爷爷李爷爷,将来就没出头的日子。早点上路早点投胎,下辈子别再来这地方。
    也别怪她,谁让她自己碍着了贵人!
    梅花在心里默默祝祷,找点安慰。
    小太监笑眯眯看着她等了一会,随后一拍脑门。
    “瞧我这事办的。姐姐在这里待得不痛快,早走晚走都是走,不如这就跟我一起到李公公那边,趁早把这事办了。你看成不?”
    梅花也不想继续待在这地方,想到那屋子里吃了馒头满地打滚七窍流血而死的唐婉柔,她心里也毛毛的。
    “好啊好啊。”
    “那姐姐随我来吧。”小太监前头走。
    梅花就跟出去。
    走之前,还朝那灯火暗淡的小院子瞥了一眼。想到此刻兰花她们三个还在未将来的命运担忧煎熬,而自己则早已经择了高枝笨鸟先飞,心里有了终于赢了一回的痛快劲。这走路都带着风,心情也畅快起来。
    跟着小太监七拐八绕走了好些路,越走越偏僻。梅花心里就渐渐急了。
    “小公公,你这是带我去哪儿?李爷爷不是在沁芳斋伺候么?这是相反的路呀。”
    小太监脚步不停,一边走一遍笑嘻嘻道。
    “沁芳斋那边有王爷爷伺候着,那还能轮到李公公抖机灵。李公公这会在库房那边呢,姐姐你跟着我没错。”
    他这么说了,梅花就信了。宫里的奴婢都是这样,人人争着在当红的贵人面前露脸卖乖。谁要是敢抢这讨巧的宗,就是亲兄弟亲师徒也饶不了你。因为一不留神,有心人就会踩着你的机会爬上去,叫人后悔莫及。
    唉,这人吃人的鬼地方!
    这一跟,所到之处就更偏僻,竟是到了西苑冷宫所在。
    这也不是去库房的路,梅花就是再傻也回过味来,停下脚步。
    “小公公,你这究竟是要带我去哪儿?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可就不走了。”
    前头的小太监也停下,回转身笑嘻嘻看着她。
    “我啊,带姐姐去个好地方!”
    这“好地方”三个字才说出口,梅花就看他手轻轻一抬,自己喉咙口猛然一凉。顿时喉咙里咳咳的冒血泡,堵得她眼黑头晕。
    都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就已经瘫倒在地,被自己喉咙口涌出的血活活淹死了。
    今天是月中,当空挂着一轮惨淡的白月,很圆但不亮。
    梅花倒在高墙的阴影里,惨淡的月光找不到她。只照到小太监白生生的脸,笑眯眯的眼,这眼比那月光还冷上三分。
    等梅花死透了,小太监这才上前,把插在她喉咙里的飞镖拔出。飞镖一拔出,血就飚出来,但这小公公是个熟练工,早有准备,抬脚就踩在那喉咙上,把血堵住。只可惜污了他的鞋底,但此刻夜色黯淡,鞋底脏了也没人看得见。
    等了一会,小太监放下脚,弯腰解了梅花的裤腰带,往她肋下绑了一圈,双手拖着把她的尸体拖进一个小门。
    这小公公才七八岁的身量,拖梅花这样一个十七八的着实有一点吃力。好容易拖进了院子,他又把她架到井口,把她倒栽葱似得推了进去。
    咕咚一声闷响,小太监这才喘了口气,拍了拍手,转身。
    一转身,眼前却是一道白影晃过,在夜色里分外扎眼。
    这小太监浑身一颤,当即单膝跪地,恭敬顿首道。
    “晓乐拜见观主!”
    白影翩然而落,在小院里打了个转,险险落在一丛枯枝上。
    那枯枝早已经干透,仿佛是风一吹就要倒。然而如今落了一个硕大的白影上去,却是纹丝不动。真叫人怀疑,这白影就是个鬼影。
    只有鬼,才没有分量。
    白影在月色下随风摇摆,自朦胧的鬼影间露出一张清晰的白面。白眉白肤,花钿似火,正是长生子祁进。
    祁进站在枯枝上,微微仰头看着天上那轮惨淡的圆月,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脚下正踩着一条堪堪欲折的枯枝。
    “明月不曾改,伊人在何处。”他突然吟诗,语气惆怅。
    地上跪的正是在晋城失踪的赵晓乐,他微微抬头,小心翼翼看了长生子一眼。
    观主是在说小陛下吗?
    祁进叹了口气,调转脸对他微微一笑。
    “辛苦你了。”
    晓乐急忙低下头,虔诚道。
    “不辛苦!这是晓乐应该做的。”
    “你是我身边难得一个得意人,虽把你留在这儿有诸多风险,可除了你我也不放心别人。”他又道。
    “观主尽管吩咐,晓乐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祁进点了点头。
    “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的。”
    晓乐微微红了红脸,心中暗暗窃喜。明知观主是个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而且冷心冷肺的恶神,可只要能得到这神明的肯定,他就心满意足。
    “那个唐婉柔,还要再炼一炼。她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心太大。小姐身子丫鬟命,在这宫里可是要吃亏的。”
    “是,晓乐明白,请观主放心。我会让她乖乖听话的。”
    祁进不语,点了点头。
    他不说话,赵晓乐也不敢多说,一时就沉默下来。
    就在他惶恐不安的时候,就听见祁进幽幽道。
    “你说,她为什么要跑呢?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话让他愣了一下,观主一向冷血,这世间不管是荣华富贵,金银财宝,美色权利亦或是人命生死,无论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无关紧要,毫不关心。
    可唯独对小陛下,观主却有着一种属于人才有的感情。或傲,或气,活笑,或怒,甚至像此刻这样的幽怨。
    小陛下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让观主这样另眼相待?他跟着那小皇帝一阵,可真看不出那家伙有什么特别之处。
    傻里傻气,普普通通,也就一张脸长的还不错!
    难道观主也跟那摄政王一眼,色令智昏?突然这样幽怨的问上一句,可叫人如何回答?
    然而祁进也没想他回答,这问题仿佛只是问自己,而且只问,不求答案,问过就算。
    等赵晓乐再次抬头,枯枝上早已经空无一物。
    祁进什么时候走了,他竟是一点也没察觉。然而神仙就是神仙,来无影去无踪。
    他若不神,自己又岂会服他。
    *
    摄政王在沁芳斋一待就是七天,每天仍旧是早起上朝,在御正殿里处理完国事,抽空就过来坐坐。下了朝则正式过来,和小皇帝一起用晚膳,然后晚上就留着过夜。
    每天晚上两人必要大闹一场,好几次刘嬷嬷守在屏风外,听着雪云纱帐里的动静,总觉得这两位是要打起来,叫人胆战心惊的。
    天下人人都怕摄政王,唯有小皇帝像只小老虎似得,总对着王爷张牙舞爪。王爷瞧着也有点色令智昏,由着陛下上头上脸的闹。
    不过,这闹腾也仅限于沁芳斋里。出了外头,这两尊大神还是规规矩矩,君臣有别。
    摄政王是住的乐不思蜀,仿佛是把自家王府抛在了九霄云外。然而他不记得,别人记得。王府里的人等了七天也不见主子回来,少不得要叫人到宫里来问问。
    但摄政王正住的高兴,好容易小皇帝的态度有所松动,两人此刻正是好的蜜里调油似得,分也分不开。此刻他是温柔乡英雄冢,才不会去呢。
    然而也是他自作自受,前一阵寻思着要把温子言一脚踢走,找个正经高明的女医来替代。王爷吩咐了,底下人岂敢不加紧着好好办差。
    王宝宝是拿出挑贵妃娘娘的劲头,把京城里悬壶世家的几位女公子们都仔仔细细筛了一遍,最后挑出一个万全的人物,给送上来。
    这一位女医到场第一天,就直言不讳,请王爷为了圣体安康着想“注意节制”。顶好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老呆在宫里瞎折腾人!
    也不瞧瞧小皇帝和他都有黑眼圈了!
    王爷臊的差点钻地缝,小皇帝直接滚罗汉床里屁股朝外做鸵鸟状。
    刘嬷嬷也给吓得不清。虽然这女医说得在情在理,但话不能这样直接呀,这让贵人的脸往哪儿搁。
    但女医说了,为医者,岂能对病患隐瞒。而为臣者,又岂能对君王有所隐瞒。她就是实话实说,实话难听,但正如良药苦口。
    嗬,倒是一个秉直的忠臣良医呢!
    摄政王老脸挂不住,落荒而逃。摄政王前脚刚走,小皇帝后脚也开溜,火烧屁股似得回她的清心殿去了。
    沁芳斋里就剩下刘嬷嬷跟那女医大眼瞪小眼,那女医还仰着头一脸傲然,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摄政王在御正殿里灰头土脸的处理完朝事,身心俱疲,中午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柳傲君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是又气又急。
    王爷在沁芳斋养了一只金丝雀,早就不是宫里的秘密,据说就是晋城来的那位唐姑娘。啧,真是没瞧出来。王爷对唐姑娘竟然还有这份心。他原以为王爷在晋城就会处理好这位姑娘,哪知道竟然还弄到身边来,摆在宫里。
    王爷,您这也太胡来了。
    得!男人好色并不为过。可是王爷您一连七天的在沁芳斋里折腾,就太过了。
    瞧这脸色,瞧这眼圈,瞧这倦容,您的身子还没好透,要注意保重啊。这日日夜夜的掏空,您将来还怎么君临天下?
    美色误国!
    柳傲君长叹一口气,真恨不得提刀杀到沁芳斋去,把那迷惑君王的妖孽斩于剑下!
    不过谢天谢地,不用等他斩妖除孽,王爷自己就想通了。散了朝没再火烧屁股的往沁芳斋去,而是乖乖回王府。
    他赶忙就叫人把郭神医找来,好好给王爷看看。
    有些话,他这个外臣不好说,但郭神医能说。说了,让王府内宅里的人也听一听。可长点心眼吧,你们家王爷都快让妖精迷走了!
    小皇帝一走就是七天,终于回来了,宝盒就跟七年没见了似得,可想死她了。
    把人仔仔细细看了看,这小宫女心里说不出一股什么滋味。
    小主子变了!模样还是那个模样,打扮还是那个打扮,可感觉就是变了。变得让她觉得陌生,仿佛自家孩子一别多年,再回来当娘的都有点认不出。
    她一直担心着小主子吃不好,睡不好,没她在旁边伺候着,可怎么活。然而她是全须全尾,整整齐齐的回来了。除了看起来有些疲倦,就再无别的不是。
    唉,应付摄政王,岂能不累。
    一想到那荒唐王爷把小主子弄到沁芳斋里变成了一只金丝雀,她的心……就揪痛揪痛的。
    沁芳斋那可不是个好地方!把小主子这样的金枝玉叶跟外头偷养的小玩意似得摆弄,可见,摄政王就不是真心的。
    他就是玩弄小主子罢了。
    一个男人,若是对一个女人真心,就该尊重她,把她摆在明面上,为她的身份地位尊严着想。
    小主子是金枝玉叶,他就该明媒正娶,名正言顺。
    难道小主子就没从他王府正门抬进去的资格?
    恨啊!自打摄政王提着刀带着人杀进这皇宫里,末家的金枝玉叶就都成了这帮蛮夫的玩物。
    他是这帮人的头,自然也要玩一个带头的。
    哼!简直猪狗不如的混账!
    宝盒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
    小主子也是个猪油蒙了心的!这天大的事竟然一直瞒着她!这一趟去晋城,她就觉得不好。看看,都惹出了什么样的破事。
    竟然还会笑,还睡得着,还吃得下,还……她心头真是堵得慌。
    不用猜,她都知道在沁芳斋里,那混账王爷是如何折腾小主子。你看小主子现在的模样都变了!
    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可身姿,神态,举止,明显都开始带着女儿气。
    这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可现在这种情况,却叫她觉得屈辱。
    然而这口恶气,她也只能憋在心里。
    她都觉得不好受,小主子能好受?这孩子,心事不外露。对外总是乐呵呵笑嘻嘻的样子,其实心里想的事,比谁都深,比谁都远。
    气有什么用?恨又有什么用?只要小主子还得在摄政王手心里讨日子过,她就得乖乖当他的玩物。
    为了满足自己的*,摄政王还在清心殿里摆了一个“替身愧儡”!
    她都给吓坏了!真是个逆臣!竟然做出这样欺瞒天下人的恶事!
    末璃得知竟然还有自己的替身,也是吓了一大跳。这替身都有了,那还要她干嘛?好家伙,摄政王可真行啊。竟然还弄出这样的玩意,太恐怖了。
    不过这替身呢?在哪儿?她也想瞧瞧,和自己像不像。
    像个屁!宝盒表示也就远远看着身姿轮廓有点像罢了,哪有小主子长得那么好看。何况,那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
    啊?竟然弄一个男人进来冒充自己?还摆在清心殿里!
    荒唐至极!他不要脸,也不能连带着往宝盒这些姑娘们身上泼脏水呀。这要是说出去,这些丫头们以后还怎么出去嫁人?
    糊涂!太糊涂了!
    所以说男人一旦被美色所迷,智商都会下降。不行,这事她得跟他好好说说。
    他可以不要脸,她们还要脸呢。
    何况,她的寝宫,怎么能让别的男人来住!
    *
    不过也别说他,自己这七天也是过得有点荒唐了,糊涂了。
    虽然开始是因于展万钧的强迫,但到了现在这种程度,她自己也是顺水推舟,乐在其中。
    七天的时间,足够培养许多默契。
    他收敛他的*,而她则敞开一点她的心扉,他退一步,她进一点。他泼洒他的爱意,而她则收敛她的尖刺,他进一步,她退一点。如同一场爱情的双人舞,彼此的舞步总算有了些许的协调和默契。
    和谐的双人舞叫人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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