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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驾崩-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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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你就让他进来吧,想来他是有话要对朕说。”
听到小皇帝这句话,叫展万钧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陡变。
他是个阴谋家,此时此刻此种场景,心里百转千回,一瞬间就已经想出无数种阴谋诡计的可能。
然而箭在弦上,当着众人的面,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当然,一定要做也能做。如今唐家上下都是金羽卫和御林军,他就是在这儿造反了,也无人能说一句不是。
可真要这样撕破脸吗?他还是犹豫了。
以及……难道是他算漏了?错信了小家伙?他心里有些意难平。
但毕竟这晋城里,还有长生子的手呢。想想却也是正常。
兴许,她是早已经舍弃他,转而投向了祁进。
并不回头,他在心里把背后龙椅上的小皇帝审视了一番,目光则落在眼前这个纠缠不休的唐十一头上。
两人,是在唱双簧吧。这是……准备给他闹一出什么样的好戏呢?
重重思虑,种种心机,一转而过。展万钧沉默了片刻,垂着眼皮拢住所有心思,缓缓转过身,躬身施礼。
“是,微臣这就让他进来。”
他决定,看戏!倒要看看,祁进的手伸得有多深。
回头一挥手,叫金羽卫放行。
没等金羽卫松手,唐十一就一把挣脱,抱着天铁迈步就走,差一点被门槛绊倒。然而即便是自己摔了,他也紧紧抱着那块铁。
因为这铁是他此刻唯一的依仗。
踉踉跄跄到了正堂,因为和金羽卫撕打过,他是衣服头发都乱了,形象很是不佳。
方才在外面和金羽卫撕巴,和摄政王呛声,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勇气。此刻到了里面,周围静悄悄的,全是稀稀疏疏的耳语,什么也看不见,他就心慌起来。
“陛下?陛下?”他喊着,一步一步向前。
再次看到唐十一,也看到他怀里那块黑漆漆沉甸甸的陨铁,末璃叹了一口气。
“我在,别怕。”
听见她的声音,唐十一浑身一震,噗通就跪倒在地,匍匐下。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陛下!”
听到他这样喊自己,她心里也酸溜溜的。其实早在这男人在外面和金羽卫撕巴的时候,她就想通这是为什么了。
祁进和展万钧不对付,唐十一是祁进的人,落在摄政王手里还能有好?
他这是找自己来求救了!
可她该出手相救吗?
唉,后悔也已经来不及。她已经救了他的一双儿女,此刻再多救他一个又如何。
伸手抚了抚木雕太师椅的扶手,她站起身,走下去,到唐十一跟前,蹲下,伸手。
“给朕看看那块天铁。”
她伸手的时候,展万钧正好进来,看到这幅样子,心里有一点担心。
万一这唐十一不是朝着自己发难,而是朝着这小家伙发难呢?那么重一块铁,砸她一下,不死也去半条命。
可他明知道有这样的危险,却还是站立不动,沉默不语。
只因,他心里起了怀疑,已经不信她了。
然而唐十一并没有任何不轨,只是哆哆嗦嗦的托起那块铁,亲手交给了小皇帝。
明明只是一块书本大小的铁,看着对方抱很轻松,真到了自己手上,末璃才发现手被压的一沉,差点拿不住砸脚面上。
幸亏唐十一扶了一把,才算稳住。
原来这就是陨铁啊!看起来……也没什么不一样,就跟普通的不锈钢差不多。
也是,不锈钢就是镍钢。
其实陨铁如果不炼化,反而会有很奇特的花纹。但是这样的铁虽然坚硬,可韧性不足。现代有高强度切割技术,所以得到真正的陨铁,收藏家们是不舍得炼化的。直接切片,观赏花纹。
抱着这块沉甸甸的镍钢,她站起身,抬头看向展万钧。
对方站在离她六步开外,背着光,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凭感觉,他此刻一定脸黑如锅,很不高兴。
真是的,凶星都炼化了,他还有什么不高兴?是不是唐十一宁可把铁给她,也不给他,所以就生气了?
小气鬼,喝凉水!她撇了撇嘴。
得了,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她抱着这块镍钢朝他走去。
看着小皇帝走过来,展万钧的脸色很难看。刚才那一下他光是看着,心都漏跳。唐十一倒是没拿铁砸她,可她自己差点就砸上自己。
太不省心了,这孩子!这会子她拿着这劳什子过来干嘛?用这块天铁砸死他吗?那也得她有这个手劲。
一步两步,她就到了跟前。
“给!”她把手里的铁往他怀里一塞。
他一手就托住,沉甸甸的,又冷又硬。
“这可是,好东西啊。爱卿你不看看吗?”她说。
他低头看了一眼。
“陛下说好,自然就是好。”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好坏。
然而脸还是黑,眯着眼,一副凶相。末璃扁了扁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不是带兵打仗,舞刀弄枪的嘛。怎么对这玩意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呢?这可是能铸造神兵利器的天铁啊!非常珍稀的好材料!
“爱卿,这是天铁,可以锻造神兵利器哦。”过了一会,才又干巴巴加了一句。
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只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骗他,她到底选了祁进还是自己。
“你不想要吗?”她又问。
烦!烦死了!他不想要怀里这冷冰冰*的铁块。他想要她!想要她的心!软绵绵的她,热腾腾的心!
对方的眼神怪怪的,就看着她不看铁,叫末璃觉得恶寒。摄政王如今真是越来越怪,随时随地都能乱来,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注意一下场合!
她和他说正事,他却满肚子胡思乱想!
为了防止摄政王胡作非为,想了想她还是伸手把那块天铁夺过,往回走。
嗬!看来她是没选自己!展万钧心想,火热的心渐渐冷下去,硬了。
末璃抱着这块铁,又回到唐十一身边,还给他。
“拿着,这是个好东西。”她站起身。
唐十一愣愣抱住,仰头面朝她。
“朕命令你,把这块天铁锻造成一把好刀!朕要把这把刀赐给摄政王!”她朗声道,说着,抬头看向展万钧。
展万钧也看向她。
“摄政王是上天赐予我鎏玥的神兵天将,朕不许任何人污蔑他,诋毁他!摄政王!天下若有谁胆敢说你半句不是,那他就是乱我鎏玥的逆臣贼子。就用朕赐予你的刀,砍他的脑袋!”她重重一挥手,说完,傲然巡视一周,直到所有人都低下头,跪倒在地。
“陛下圣明!陛下息怒!王爷乃我鎏玥肱骨之臣,臣等俱是明白的!”
这群货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末璃不想追究。
她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
为展万钧正名,同时保护下唐十一和他的家人,希望她的表现能让摄政王卖她一个好吧。
深吸一口气,她转身要回御座,却被突然上前而来的展万钧一把拉住。
回头就看到对方沉甸甸火辣辣,滚烫岩浆似得双眼,吓了一跳。
干嘛?她说错什么了吗?怎么这么看她。
展万钧死死的盯着她,又死死的拉着她,一动也不敢动。
不能再动了,再动他怕就要管不住自己。
她怎么能这样!这样做,这样说!就在他以为她要背叛自己的时候!
这叫他,该如何是好!
------题外话------
这几天本座的更新要略微慢一点了。忽冷忽热的天气,把我家少爷给病倒。昨天只上了半天学就领回了家。吃了药一整个下午和傍晚都在撒娇,翻来覆去嘤嘤嘤叫个不停。没两分钟就要给他换一块毛巾冷敷,本座就跟个陀螺似得团团转。一会头疼一会心口疼,结果外婆买了西瓜来,他就蹭的跳起哗哗吃了两块!妈蛋!
现在的男孩子真是太娇气了,不仅周围人都欣然接受这种娇气,更糟糕的是,连男孩子自己都心安理得的娇气。
这也难怪女孩子们都一个个变成汉纸了!唉~
☆、第七十三章 她是为情所困!(二更)
面对末璃一片清澄,疑惑不解的目光,展万钧破天荒的感到一种恐惧。
尸山血海也不能让他害怕,那只会激发他的斗志。然而此刻面对着这样一个小儿,他却怕了。
这是来自本能的恐惧,人对于自己无法理解无法掌控的东西,都会本能的感到恐惧。
他快要无法掌控自己的情感和内心,有什么东西就要喷薄而出,如火如荼。
这太危险了,也太失控了,不可以!
他是统领天下的男人,不可以失控。所以本能的,下意识的,他开始遏制这种情感的泛滥。
硬生生的把即将喷涌而出的那股热流,压下去。
末璃就看着他的眼神渐渐的,渐渐的暗淡下去,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也慢慢松开。
直觉告诉她,自己可能在对方的心里经历了一场生与死。这让她不由有些后怕,还是托大了,表现太过,有了谋取的嫌疑。
唉,和位高权重的男人过招就是这样。你无论做什么,他都能给你脑补出一百万个阴谋诡计。累得慌。
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手背上被捏红的手印,她暗叹一口气,把手背到伸手,掩住。强撑着挤出一丝笑意,轻声道。
“朕有些乏了,接下来的事就都劳烦爱卿处置。”
说罢,也不等他应承,就落荒而逃。
再不走,兴许她就不是在他心里生与死,而是要在他手里生与死。
展万钧看着她离开,内心很不舍,然而伸不出手去抓,也迈不开步去追。
他需要冷静一下,否则,这心里的火一旦喷出来,很可能会把一切都烧掉。
小家伙要唐十一炼一把刀给自己,再一次当众表明她的态度,甚至逼着所有人承认他是鎏玥的主心骨。
他应该感到高兴,她自始至终都站在他这一边,从未有过改变。
他不该怀疑她,不该猜忌她,尤其是刚才,他几乎差一点就对她动了杀意。
想起来就是一阵后怕。明明知道对方是个好孩子,他怎么能用那样阴暗的心思去猜忌她。可是……为何事到如今,他的内心仍有不安,仍有疑惑?
仿佛她越是这样表白,他就越不满足,想要越多!
如同一个饥渴的狂徒!
明明她就在眼前,就在手中,只要他愿意,一抬手就能把这娇花从枝头摘下,收入怀中。
可他为何还是不满足,不放心?
这正是令人恐惧和烦躁的地方。她令他变得不再自信,冷静。像个懵懂的毛头小子一样,患得患失,整日为了一个女人的心思而焦躁不安。
这可不好!非常不好。
对他这样的上位者来说,如果连自己的情绪,情感都无法控制,那还如何节制群臣和天下!
唐十一和唐家已经令他厌恶,不忠实的臣子只有被抛弃的命运。但小皇帝的金口玉言已经说出去,改也改不了。
当然她想要那样做,他也不介意留唐十一一条性命。
只是唐家的炼铁作坊也不可能再由他管理,而且唐家上上下下都得换血。
本来,他是想把唐家整个换掉。但如果连唐十一都能留下,那唐家可以留下的人就更多了。
小家伙是心善的仁君,他不介意投李报桃,成全她的一念善意。
虽然,女人的良善很多时候都是自找麻烦!
不过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唐家失去了他的信任,即便家族能得以保存,全族上下也必得脱一层皮。
何况,行刺皇帝乃是诛九族的大罪,牵扯进去,不死也伤。
虽然还没有正式的旨意下来,但柳傲君已经给唐宁露了底。
唐家嫡系肯定是全完了!唐重天作为唐家家主,种种罪行无可逃脱。两位公子,也是没法摘清。还有门下主要涉案的几个,都得押解进京,由大理寺查办。具体到时候是个什么罪,怎么罚,也是要看天意。
其他涉案不重的唐家嫡系男丁,十五以上都得充军,十五以下则是流放。没办法,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能留着一条命,已经是天恩浩荡。唐家必得给摄政王,给小皇帝,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以后唐家就由旁系来管,这次唐宁的差办得不错,所以摄政王会把他留下,扶他这一支为唐家的嫡系,继续管理晋城。
说来也是可笑,唐十一是唐重天的儿子,但正因为唐重天不承认他,从没让他正式入嫡系宗谱,反而逃脱了厄运。
要说命运这回事,也真是变幻莫测,福祸难料。
唐宁知道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至少比他想象中已经好得多。而留下来掌管晋城,更是意外之喜。
虽然当着御林军统领,他已经是五品京官。但武将向来比文臣低一等。况且管着御林军,他就只能在京城里混,想要建功立业,封王拜侯几乎不可能。
但如果回到晋城,那他就是从龙之功,将来升官封侯,都有可能。
好男儿谁不想功成名就,流芳百世,被子孙后代祭祀膜拜。
他的内心,不是不激动的。
当即单膝跪在柳傲君面前,握拳高呼。
“王爷千岁,臣定不辱王爷所托,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柳傲君微微一笑,扶起他。
“将军言重了。王爷唯能人是用,将军的心,王爷明白。不过,将军久在京城,对晋城的事物可能一时还不能上手。所以我给将军推荐几个人,俱是精明能干,聪慧过人。还望将军不要嫌弃啊。”
这话说的,唐宁连忙低头抱拳。
“唐某不才,得王爷厚爱,苟活一命。又蒙先生怜爱,赐我贤能之才,岂敢嫌弃。先生言重了。我定礼贤下士,竭尽全力,为王爷管好晋城。请王爷和先生放心。”
说罢,重重施了一礼。
聪明人不必说明白话,点到即止。见他如此上道,柳傲君便伸手再次扶起他。
“将军太客气了。”
唐宁被他扶起,脸上摆着恭谦厚道的憨笑,然心里却是暗暗一叹。
说到底,王爷还是被唐家伤了心啊。柳先生这哪里是在向他推荐贤能,这是在往他身边插钉子,布眼线呢。
不过忠心这回事,光说没用,还是得看做。
他既然选了这条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底。
*
敲打完了唐宁,柳傲君就往回走,到了摄政王院子前,就看到老仆守在门外,眉头微微一皱。
老仆也看到他,连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礼。
“柳先生。”
柳傲君停住脚步,看了门帘子一眼。
“王爷在里面?”
“还有婉柔姑娘。”老仆不答,接了一句。
柳傲君一挑眉,就不说话了。唐家大厦将倾,唐婉柔这个时候来找摄政王,也是正常。王爷看在往日情份上,想必也不会不管她。如今唐家嫡系一支都落了罪,唐婉柔是王爷的人,趟这浑水也不像话。
只是这是唐重天送过来的人,放在身边也不适宜了。王爷不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人,应该会处理好。
微微对老仆一颔首,他便告辞。
“那我过会再来吧。”
“先生慢走。”老仆忙又拱手相送。
柳傲君是满心认定摄政王能处理好唐婉柔,但此刻在屋子里,王爷却是不好打发这姑娘了。
只因,唐婉柔不是以情相求,而是以物相换。
看着手中这颗滴溜圆的赤金小扣,他是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这扣子做的精巧,金豆子磨得锃亮圆滑,小小的扣子上錾着一只小巧的蝙蝠,是手眼俱全,活灵活现。最巧妙是蝙蝠翅膀上还有花,正是万寿的万字花。
这是大内御贡金银作出的扣子,这一批叫“万福安康”,是小皇帝过万寿节特别定制的,专供万岁春服所用。
这一套扣子一共做了一十八个,每一个都有编号。御用之物,哪怕是再小的东西,譬如扣子坠子,也得一一登记在册,妥善保管。丢了少了损了,都得及时上报。如若不报,那身边伺候的奴婢都得吃斤两,脱不了干系。
这御用的扣子,如今落在外人手里,却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这东西,是在哪里捡到的?”沉默了半晌,他才缓缓开了口。
唐婉柔跪在地上,*冷冰冰的地砖铬的她膝盖生疼。她今天是大着胆子过来,为了博得一点同情和怜爱,还特地穿的单薄,以便显得纤瘦窈窕,弱不禁风。
然而进来了,摄政王就是让她跪着,跪的她心也凉了,人也硬了。
这个男人,怎会如此狠心!
她那么软身子,那么热得心肝去捂他,却还是捂不开他又冷又硬的心。
既然男人靠不住,那她就靠自己。这一路走来,从唐家的苦丫头到如今的嫡小姐,她靠的从来都是她自己。
唐家靠不住,摄政王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
忍着膝盖的酸疼,她压着嗓子,柔柔回禀。
“回禀王爷,婉柔是在唐家的密道里捡到的。”
“密道?”展万钧一挑眉,目光越过她,落在远处的一点,一把攥紧扣子。
唐家有密道,他是知道的。
“正是,婉柔在密道里发现这扣子,只因觉得精巧可爱,就捡起留着赏玩。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这扣子做的如此精致,看着倒像是……婉柔心里惶恐,所以特来向王爷禀告。”她又柔柔道,说完,小心翼翼的抬头。
这一抬头就触到展万钧凛然审视的目光,顿时心头一惊,又连忙低下头。
这女人说的话,信一半都嫌多,展万钧心里很明白。但他更明白的是,这扣子的主人嫌疑更大,谎言更多,更不可信。
乍然明白这些,他却丝毫不觉得惊慌失意,反倒是大松了一口气。
是了!难怪她如此表白,如此挺他,可他依然难以释怀心中的不安和怀疑。长久以来和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所养成的直觉并没有欺骗他。
她终归是有事瞒着他,叫他无法全心全意信赖她。
现在,他所担心的事终于一点一点的在眼前揭开,他怎能不大松一口气呢。
何况,她瞒他越多,骗他越多,他心中那就要喷薄而出的热意就越冷下去。这样正好,一切都如他所愿,渐渐回归冷静,回归正常。
“你就只捡到扣子,没有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他问道。
唐婉柔心中一动,一把捏住衣袖。
其实那天晚上她在密道里确实看到了,但是……她所看到的说出来,王爷会信吗?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领着小皇帝在密道里走,这种事,信不信在其次,合理不合理,能不能做出一点文章来,才是要紧。
她此刻在摄政王跟前托大,手里要是没有一点文章可做的东西,凭什么叫他高看一眼?然而两个半大孩子,能做什么文章呢?
犹豫了一下,她斟酌字句说道。
“密道里黑咕隆咚的,我只顾着看脚下,也没留心去听去瞧。不过,那一晃眼我仿佛是瞧见一个穿白衣服的领着一个孩子过去。哦对了,那穿白衣服的额头上还有花。”
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所有的话都是真的,但意思却不是真的。
这些话用来打动展万钧,却是已经足够了。
白衣服,额头上有花,能让小皇帝心甘情愿跟着走的,整个鎏玥除了祁进,就再没有第二人。
他是万万没想到,祁进就在晋城。
这叫他说不出是恼还是乐。恼的是祁进太猖狂,竟敢到他眼皮子底下捣鬼,还亲自现身。真是不把人放在眼里,欺人太甚!
乐的是既然祁进敢来,那他就不必客气。要是能在晋城把这妖道一锅端了,那可真省了他许多心思和力气。
但是,祁进敢来,肯定也是有所准备,有所依仗。
他还得小心对付,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叫人看了笑话。
“没说什么吗?”他面无表情,淡淡问道。
唐婉柔摇了摇头。
“没有。”
“那密道,通向哪里?”
唐婉柔眼珠子转了转,轻声答道。
“好像是,炼铁的地方。”
好了,这下前后都对上了,难怪她要保唐十一。原来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祁进!
事到如今他也是无话可说,深吸一口气,无声缓缓吐出。他摊开手掌,低头再看一眼掌心里的扣子。
绕着这滴溜圆的金扣,是他的四个指甲印。
这扣子太小,为了抓住握紧,他连指甲都掐进掌心里。
可就是这样受苦受罪,看来他也还是握不住这小小的金疙瘩!
心里不是不失落,不失望,不失意的。只是这失落,失望,失意来的有点迟了,以至于后劲不足,强弩之末,只在他心里划出一道淡淡的影。
把扣子往桌上轻轻一放,他目光落在唐婉柔身上,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很好,我知道你是个好的。”
唐婉柔浑身一震,几乎要喜极而泣。然而强忍住鼻子里的酸意,她紧着肩膀拧着腰,以一个婀娜的姿态,缓缓的匍匐下去。虔诚的五体投地的跪在他的脚边,哀声柔意道。
“王爷!您是婉柔的天,婉柔的地,婉柔的神。婉柔对王爷的心,王爷明鉴。”
面对这样柔软赤诚的表白,展万钧的内心却生不出半点柔情蜜意。看着唐婉柔,他心里想的还是小皇帝。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就不能向别人那样对他全心全意呢?
亦或是,女人就是这样。即便是眼前这一个,看似把他当成了神。可倘若他不是展万钧,不是摄政王,这女人是否还会这样?
然而即便他是展万钧,是摄政王,是降世真龙,那一个小女人却也可以把他扔在一边。
大概,他还是不够强,开不出足矣令她臣服的价码。
但她到底要什么呢?
有什么是他做不到,而祁进能做到的?
难道对方真是神仙,有他所不能的神通?还是小女人不过是为情所困,单纯选了妖道,而不是他。
“为情所困”这四个字,叫他眉头一皱,心头划过一股浓酸毒流,烧得人隐隐作痛!
------题外话------
没想到今天是大风吹,都没好好准备一下。
匆忙肝出二更,大家请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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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么么哒!
☆、第七十三章 陛下能忍他如何不能忍?
想着小皇帝的“为情所困”,摄政王的心就跟被火烤,被虫咬一般,疼的烧心燎肺。
越想越纠结,越想越火大。他双眉一拧,别开头,硬生生压住心头的怒火。
唐婉柔伏地半晌,表白一番之后却不见摄政王投李报桃,心中不由焦急,忍不住开口哀求道。
“王爷,妾身愿为王爷效力,万死不辞。”
展万钧缓缓移过眼神。
“为我效力?你想怎么为我效力?”
唐婉柔微微抬头。
“妾身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唐家满门皆罪,妾身亦不敢独自苟活。可妾身一条贱命,若是就这样死了,对王爷也毫无价值。所以妾身斗胆自请入宫,以带罪之身充入掖庭为奴为婢。”
说道此处,她仿佛是激动的难以自持,跪爬上前一步,双手捧住他的脚,把额头轻轻抵上,如梦如痴的开口道。
“就让奴婢在皇宫里做王爷的眼,王爷的耳,王爷的手,王爷的脚。奴婢别无所求,只求能为王爷分忧。”
她说得动情,说得动听,但凡人心是肉长的,都得叫她打动。
展万钧石头一样的心,也仿佛是叫她说动了,竟亲自弯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两人面对面。
唐婉柔已经泪流满面,虽成了他的人,可真正能直视他的机会,除了她的第一夜,便是今朝此时。
他是高高在上,连仰望都是奢望的神明。
倘若能得他一点怜惜,她也情愿化成他脚底的泥,自甘轻贱。
可是,她太聪明,所以很早就知道,这样的男人,倘若他心里没有你,你便是化成他脚底的泥,他也不会低头看你一眼。
所以她只得尽力往上爬,爬到他能看到她的地方去。
愚蠢的女人才会削尖脑袋往他的后宅里钻,那地方的女人太多,再好的颜色扎进去,也成了一团模糊。
所以她才不去王府,她要去皇宫。她要在未来等着他。
她不要做他后宅里一朵逐渐凋零的花,她要做他的左膀右臂,不可或缺的助手。
他是真龙,是天子,终归有一天是要住到皇宫里去的。她哪儿也不去,就在哪儿等着他。
想着自己的心事,她情难自禁,热泪盈眶。
美人的泪,总是打动人心的。展万钧微微一笑,伸手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珠。
“好,你有这个心,很好!就依你吧。”他轻轻说道,粗糙的手掌在她脸颊上抚过。
唐婉柔心中一动,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哽咽。
“王爷……”
也许她该再加一把劲,最后一次……
她的心刚动,对方的手就抽回去,叫她的手和心都霎时落空。
对女人的眼泪,展万钧已经有些烦了。
这些眼泪都是一样的晶莹剔透,眼神也都是一样的无辜赤诚,但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已经懒得去追究。
站起身,他轻轻一挥手。
“去吧,我会叫人安排好你的。”
唐婉柔低下头,垂下眼皮,把失落和失意敛在眼底,乖顺的再次伏地磕了个头,然后起身缓缓后退着出去。
她早就该明白,早就该清醒,不该有所奢求。但这个狠心的男人啊,却总是叫她难以自持。
这大概就是女人的脆弱,对第一个占有她们的男人总是怀着一份难以割舍的眷恋。
唐婉柔离开,展万钧只是定定站在百宝架前。仿佛是在看架子上的美玉香山,但仿佛又是什么都没看。
柳傲君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桌子上那小小的金扣,心头一跳,双眉一皱。
站在桌前拱手施礼。
“王爷!”
展万钧突然觉得累,一种无力的累。
然而他是摄政王,是别人眼里的权臣,真龙,谁累也不能是他累。所以忍着这累,他缓缓转身,看了柳傲君一眼。
“祁进就在晋城。”
柳傲君陡然抬头,双眼一瞪。随即扭头看向桌上的金扣,露出一个愕然又恍然的表情。
“陛下……”
展万钧扁了扁嘴,表情不悦,背过手去,缓缓踱步。走了两步,他停下,突然问柳傲君。
“傲君,你说陛下的心,真的向着我吗?”
这话让柳傲君无从接口。当初信誓旦旦对他表示小皇帝跟自己是一条心的,也是王爷。可如今王爷既然这样问了,那肯定是有了小皇帝“外心”的证据。
这桌上的金扣有太多的联想,叫他越想心越慌。
王爷的问题,他无法回答,也不能回答。他是早就瞧出来,王爷对陛下有一份别样的情谊。但自古皇家多无情,所谓孤家寡人,正是如此。小皇帝是真龙,摄政王也是真龙,真龙天子就不能讲人情味。王爷对陛下有情,只怕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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