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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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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这真的是天意吧。
这么想着,郭太后的神色到底是缓和了些,感慨一声道:“是啊,这虽是郑氏肚子里的,可总比一直没有消息的强。”
只是,这郑氏到底是成国公府出来的,难保仗着这肚子里的孩子,倨傲自傲起来。
若没有当年郑皇后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这件事情,郭太后也就不这么担心了。
可毕竟当年的事情,谁都抹除不掉,更何况,现在皇上对皇后多有猜忌,这个时候,万不能让郑氏仗着这肚子里的孩子,自以为自己是东宫的女主人的。
是以,太子继妃的事情,也太提上日程来的。
这细细相看,怎么着明年也该定下婚事的。这样,即便郑氏真的生了个哥儿,也不至于让这郑氏母凭子贵,出来另一个郑皇后。
听着太后的顾虑,景嬷嬷缓声道:“娘娘顾忌的是,只是有了顾氏的事情在前,怕是京城这些世家大族,都躲着东宫呢。太子又是那样的性子,怕是很难从中挑选人出来呢。”
景嬷嬷这话倒也不是危言耸听,而她在郭太后身边侍奉这么久,自然也不可能不点名这件事情的棘手。
郭太后听了,也不免闹心的很。
是啊,这太子继妃之事,岂非是那么简单。
可这事儿怎么可能再耽搁下去,想着这些,她不由眉头紧蹙。
见此,景嬷嬷低声道:“娘娘,这太子继妃之事,到底还要和皇后娘娘商量的。您不如请了皇后娘娘往畅春园一趟。”
闻言,郭太后却是摇了摇头,“这事儿是要和皇后商量。可这样兴师动众,倒是不必的。如今因为这迟迟未下的雪,京城人心惶惶。她这个时候出宫,难免有些不妥。”
郭太后说完,瞅了眼外头的天空。
这都说瑞雪兆丰年,她在京城这么多年,可是从未见过今年这异常的天气。
这若真的再不下雪,皇上岂不更被动。
这可是天谴呢。
郭太后怎能不怕皇上这个时候动了别的心思,把矛头指向东宫。
景嬷嬷怎能不知自家娘娘的担心,其实她又何尝不担心。
皇上待太子几乎已经算得上是薄情,也早有废太子的心思。这个时候,若把这件事情的矛头指向东宫,肯定会让太子颜面尽失,更别提储君的威严。
而有了这样的事情,之前选择站在太子那边的朝臣,心里如何能不掂量。
只怕因着此事,大家会转向大皇子那边呢。
“如今,哀家也只能盼着郑氏肚子里的是个哥儿了。”郭太后沉默片刻,沉声道。
景嬷嬷缓声道:“娘娘,您这些日子还是好好养病为好,这些事情,又岂是您日日担心就能有所改变的。好在,之前您说的那番话,皇后娘娘到底是听进去了。这不管是忠国公府和阳陵侯府的联姻之事,还是徐家满门抄斩一事,娘娘不也一声没吭。娘娘这些年养尊处优,能在这两件事情上保持沉默,可见也是知道教训的。”
听着景嬷嬷的话,郭太后微微一笑,感慨道:“是啊,皇后这次倒是让哀家都另眼相看。”
郭太后没想到的是,她这话说完还不过几日功夫,就有消息传出,说是郑皇后日日抄几卷经书供奉在佛祖面前,祈求能早日降雪。
一时间,大家都在称赞郑皇后的贤名。
郭太后险些没有晕过去,这,这皇后到底是在想什么。
今冬的雪迟迟未下,最心急的其实是皇上。可即便这样,乾清宫那边也未有任何的动作。
可偏偏这个时候,传出皇后这贤名来。
她怎么就这么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呢?
你替自己博得了贤名,可皇上呢?把皇上的颜面往哪里放。
这时候,但凡是有脑子的,也该躲着此事的。看看这宫里,长春宫也罢,钟粹宫也罢,哪个出这个风头了。
可她怎么愣是要争这个先呢。
郭太后怎么都不明白,皇后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了。
“娘娘,皇后娘娘莫不是也担心东宫被牵连,所以才有了此举?”景嬷嬷也诧异极了,除了这个原因,她再想不到皇后何以这样做。
郭太后听了,心里猛地一瑟缩,她脸色顿时变得越发苍白。
她才说她有长进没有几日,却不想,她竟然就闯了这么大的祸。
即便是为了太子,可她怎么就不想想,她这样做带来的后果。只会让皇帝愈发的不满太子还有她。
皇帝对她和太子已经愈发没有耐心了,这个时候,她却让皇帝这样颜面扫地,她怎么就这么拎不清呢。
可现在她还能怎么办?
皇后这贤名已经传出去了,让她立刻停止,岂不此地无银三百两。
“嬷嬷,眼下可怎么办呢?这皇后,怎么就从没有让哀家安心的时候。”
郭太后急的都恨不得给郑皇后几个耳光。
景嬷嬷也想拿出个主意来,可这会儿,她脑子也全都乱了。
实在是皇后娘娘这事儿做的,根本没有给自己留半分退路呢。
这哪怕是提前知会太后娘娘一声,也不至于让她们这样措手不及啊。
她如今也只能安慰太后娘娘道:“娘娘,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皇上即便动怒,也不可能不给皇后娘娘留体面的。”
第235章 口出狂言
坤宁宫里,赖嬷嬷满脸喜色的和郑皇后说着外头娘娘的贤名。
郑皇后虽早知道自己这样做,不会没有收获,可真正听到这消息时,也忍不住眼中都是得意。
“娘娘,您这样聪慧,太后娘娘若是知道了,肯定也会深感欣慰的。”
赖嬷嬷一边说着,一边亲自给郑皇后递了茶上前。
郑皇后放下手中的笔,看着书桌上方才抄了一页的经书,眼中的得意掩都掩不住,“本宫知道之前本宫有些沉不住气了,可经过姨母那日的提醒,本宫又怎么可能不记教训。”
“本宫与其什么事情都明着来,倒不如现在这样,来的聪明呢。”
说完,郑皇后从赖嬷嬷手中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就又把茶杯递了回去,复又拿起毛笔,看这样子,似乎今个儿还意犹未尽。
赖嬷嬷知道娘娘的心思的,不过迟疑了下,她还是缓声劝着道:“娘娘,这贤名固然重要,可您的身子,才是重中之重呢。”
若是往日,郑皇后也就听了她的话,小憩一会儿。
可现在,她兴奋的很,正在兴头上,怎么肯轻易放下笔。
“没事,嬷嬷,不过是抄几卷经书,本宫还不至于连这点儿累都受不了。”
赖嬷嬷见状,也不再多劝,只奉承道:“娘娘,这许不过了几日,宫里的妃嫔还有那些外命妇都要效仿您呢。若能如此,娘娘之贤,定要载入史书呢。”
赖嬷嬷的话让郑皇后心里更舒服了,不再理会赖嬷嬷,又认真的抄了起来。
就在郑皇后拿起笔抄了不过三行字,这时,宫女缓步进来回禀:“娘娘,太子良娣过来给您请安了。”
郑淼往坤宁宫来给她请安,这若是往日,郑皇后多少会有些不满。
可现在,淼丫头怀着身孕,她怎么可能不给她体面。
是以,她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只见郑淼一身淡紫色银丝兰花纹夹袄,同色缎子裙,因为怀了身孕,身上还披着银白色披风。
“淼儿给姑母请安。”郑淼浅笑的走进来,因为她和郑皇后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她今个儿踏足这坤宁宫,仿若是又回到了她还未入宫那会儿。
郑皇后看她脸上的笑意,缓缓放下手中的笔。
不等郑皇后开口,郑淼便转身从身后的宫女凝香手中拿了几卷经书呈上前。
郑皇后愣了愣,郑淼笑着开口道:“姑母,这是淼儿抄的经卷,也想供奉在这坤宁宫的小佛堂里……”
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郑皇后如何能不知她的心思。
赖嬷嬷见状,心里却是有些反感的。
这谁效仿皇后娘娘不好,偏偏是这郑氏抢了先。这如何能不惹了流言蜚语出来。
真是多事之人呢。
可这些话,她如今却是也只敢心里暗暗嘀咕几句,便是在皇后娘娘面前,她也不好说的。
毕竟,皇后娘娘选择了让郑氏和她演这场戏,就冲着这个,她即便在皇后娘娘面前再有体面,说话也得掂量一些的。
郑皇后见她这样懂事,果然对她愈发满意了,“你这孩子,怀着身孕,也不怕累着自己。”
按说这是私底下,两人都心知肚明郑淼没有怀孕,可郑皇后却还是这样说,可见她这是要把这场戏给演好了。
听着姑母的关心,郑淼忙道:“姑母,淼儿知道姑母因为这雪迟迟未下,忧心忡忡的。淼儿虽做不了什么,可若说抄几卷经书,替姑母分忧,却是可以的。”
说罢,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姑母放心,淼儿知道分寸的,不会伤着肚子里的孩子的。”
见她如此伶俐,郑皇后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赖嬷嬷见状,忙亲自从郑淼手中拿过经卷,又转身交给一个小宫女,吩咐她拿到小佛堂去。
“淼丫头,来,这是南方新进贡的橘子,吃吃看。”
这天气,即便是宫里,这橘子也是极其少见的。可姑母竟然拿来给自己吃。
郑淼再一次觉得自己当初答应和姑母演这场戏,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
否则,这坤宁宫哪里会有她的地位。
姑母又怎么会这样怜惜自己。
郑淼也不客气,拿过橘子剥开来,先递给郑皇后几瓣,自己才拿了一瓣放在嘴里,唇齿间的酸甜让她忍不住眼中都是笑意,“姑母,这橘子真的好甜呢。”
这宫里又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众人。
这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郑淼拿了自己抄的经卷往坤宁宫去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淳嫔这会儿也有些挣扎,这,她这些年仰皇后娘娘鼻息而活,如今郑淼拿了抄好的经卷往坤宁宫去,皇后娘娘却并未训斥,可见是做到皇后娘娘心坎儿上了。
而她,是不是也该效仿郑氏。
否则,她又怎么和皇后娘娘表忠心呢?
要说这宫里,别人不效仿没什么,她若是没有动静,岂不惹了皇后娘娘疑心。
可心里这么想着,她却又有几分忌讳。
她有些琢磨不透,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她虽鲜少关心朝堂的事情,可这今冬的雪迟迟未下,皇上的尴尬她也是知道的。
她更听说,皇上这几日日日都训斥钦天监那些人。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皇后娘娘这样传自己的贤名。她虽没有得过皇上的恩宠,可她这些年也是看到皇上对皇后的猜忌心的。
这在皇上未表态前,她就这样傻傻的效仿太子良娣往坤宁宫去,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她虽然压力很大,可还是决定再观望几日。
宁德公主看她纠结的样子,却不以为意道:“母妃,我看您就是太小心翼翼了。母后这贤名,传出来也不是第一日。就父皇喜怒无常的性子,这个时候都并未落了母后的脸面,可见心里也是觉得母后做的妥当。您这个时候,又有什么可忌讳的。”
宁德公主说这番话,其实也是不想让长春宫抢了先。
这郑淼倒无所谓,她只是东宫的太子良娣。
可这长春宫的恭妃若抢先往坤宁宫去,依着母后的性子,如何能不恼了她们母女二人。
她开春就要嫁到西北去了,若真的惹了母后震怒,到时候又怎么风风光光出嫁。
淳嫔如何不知道她怕什么,可她还是觉得该再观望几日。
“宁德,母妃膝下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你。又岂会有自己的私心。可你也看到了,今年这多事之秋,母妃是怕啊。从没有哪一年,坤宁宫和东宫这样艰难的。”
“而且,你父皇的性子多疑,又喜怒无常,闻着皇后这贤名,心里未必就真的喜欢。这个时候,若我们冒然去表这个忠心,怕是会被牵连呢。”
宁德公主也并非不懂事,可还是觉得母妃太过小心翼翼,想了想,她起身就往御花园去散心了。
看她孩子气的样子,淳嫔暗暗叹息一声,也没拦着。
只宁德公主没想到的是,她才刚到御花园,却见亭子里惠安公主早已经在那里了。
这往日里,惠安公主鲜少出长春宫的,宁德公主如何能不知道,这是因为阳陵侯府和忠国公府即将联姻的事情。
她自幼就不把这个姐姐放在眼中,所以对于惠安公主嫁到阳陵侯府,她心中更是落井下石。
可人算不如天算,这阳陵侯府,眼瞅着就要东山再起了。
她心里如何能不酸涩。
她自幼就踩在脚底下的人,居然走了这样的狗屎运。
可反观自己,自己竟然要和那陈莹一同出嫁,想到这个,她就气呼呼的冲了上前。
身后的宫女想要拦着,可又怎么可能拦得住。
惠安公主见宁德公主气呼呼的冲上前,眼中瞬间充满了诧异,“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这样动怒,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见她竟然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愣,宁德公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往日里,她见着自己,那是连对视都不敢的,可今日,她竟然浅笑的看着自己,丝毫都不避了自己的目光,这样的胆子,是谁给她的。
她想都没想,就瞪着眼睛道:“我告诉你,你别得意太早了。恭妃娘娘早就被父皇给废了,若不是有祖母拦着,恭妃娘娘早就被打入冷宫了。怎么会这样好好的呆在长春宫这么些年。”
“所以,你别以为阳陵侯府如今和谢家即将联姻,就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了。恭妃娘娘也别妄想阳陵侯府真的东山再起。如今的得意,不过也只是一时罢了。等太子哥哥登上皇位,你以为阳陵侯府还能……”
话还未说完,却见惠安公主突地脸色一白,看着她身后,战战兢兢开口道:“儿臣恭请父皇圣安。”
父皇?!
父皇怎么会往御花园来了?
父皇不是因为今冬这雪迟迟未下,一直在东暖阁闭门不出吗?
怎么会突然来这御花园?
而自己方才所说的话,父皇,父皇又听到了多少?
想着这些,宁德公主险些没晕过去。
可她心里更恨的是,惠安公主竟然丝毫没有提醒自己。
这小贱人,肯定是成心要让自己遭了父皇的训斥的。
第236章 下堂
赵保看着眼前这情景,额头也瞬间都是冷汗。
因为今冬的雪迟迟未下,皇上这些日子几乎没有一日不动怒,他们这些近身侍奉在旁的奴才,也都提心吊胆的。
也就他,侍奉皇上身边多年,今个儿才好不容易劝着皇上往御花园来散散心。
可他哪里能知道,这才刚到御花园,就听到宁德公主那般狂妄之言。
看着承平帝满脸的阴沉,宁德公主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音颤抖道:“儿臣……儿臣给父皇请安……”
承平帝却气极反笑,此时的他也未料到今个儿这御花园一行竟然让他开了眼界。
他往日里也知道宁德公主因为自幼有皇后宠着,难免性子娇惯一些,可再怎么娇惯,他却怎么都没有预料到,她竟然会这样口无遮拦。
恭妃虽说被废,阳陵侯府也跟着没落,可不管外面怎样的流言蜚语,宁德公主这个晚辈,也该对恭妃多些尊敬。
毕竟这天下谁不知道穆氏是他的发妻,即便是皇太后,这些年不也碍着这个,没敢真的纵容郑氏苛待了穆氏。
可偏偏眼前这个孽障,竟然这样不知所谓。
若是别的事情上,他也就不会这般动怒了。可偏偏,她触及了他心底的逆鳞。
想到这些,承平帝厉声就道:“这礼,朕怕是还受不起!”
话一出口,宁德公主脸色更是苍白,她忙连连磕头求饶道:“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方才那番话,儿臣真的是无心的。”
这个时候倒是知道求饶了?
承平帝冷冷的看着她,“你错了?你哪里错了?若不知今日恰巧被朕撞见你口无遮拦,你会觉得自己错了?”
宁德公主想要辩解,可在父皇冷厉的目光下,她吓得半个字都不敢再说了,只知道磕头。
正在这时,惠安公主缓缓跪在了地上,声音颤颤道:“父皇,您饶过二妹吧,二妹年纪小,方才那番话定是无心的。”
此时的宁德公主差点儿没有气晕过去,这惠安公主到底安的什么心,这样梨花带雨的跪在地上替她求情,落在别人眼中,只会觉得她是害怕得罪她,得罪了坤宁宫。
她往日里从未把这个长姐放在眼中,惠安和她虽都是庶出,可她这些年因为有皇后娘娘护着,她早就自诩嫡出的公主了。这惠安公主子在她看来,不过是个小可怜罢了。
她哪一次欺负她,她不是低垂着眼睑,一字不吭,生生受了这些委屈。
可突然间,她竟然伸出了爪子,竟敢这样对她落井下石。
宁德公主想着这些,心头如何能不恨。
承平帝看惠安公主恭顺的样子,果然眼神愈发冷冽了,一瞬不瞬的看着宁德公主道:“传朕旨意,宁德公主目无尊卑,罪无可赦,从今日起禁足三个月。淳嫔教导有失,着降为贵人。”
怎么会这样?自己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父皇竟然禁足她不说,还降了母妃的位份。
母妃早年就侍奉在父皇身边,这些年也安分守己,可父皇竟然要因为自己责罚母妃。
宁德公主下意识的就想要求饶。
可看着承平帝冷酷的眸子,她到底没敢开口。
她紧紧握着手,指甲几乎都要陷入掌心。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意。
而这些,都要怪惠安公主,若没有她的落井下石,父皇怎么会牵连到母妃头上。
她不就是仗着阳陵侯府和忠国公府的联姻,才有了底气吗?
可她怕是得意太早了,只要太子哥哥登上皇位,母后绝对不会放过阳陵侯府的。
就是谢家,也难逃其咎。
宁德公主受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坤宁宫,郑皇后猛的一拍桌子,冷冷道:“可知为了什么?”
那宫女战战兢兢道:“听说公主往御花园散心,恰巧大公主也在,公主也不知怎么了,上前就和大公主吵起来了,说了些不知敬畏的话。偏偏这个时候,被皇上撞见了。”
郑皇后怎么能不知道宁德公主是什么性子,无外乎是她主动上前刁难惠安公主。
她不用听也知道,必定是因为近来阳陵侯府和忠国公府联姻之事,让她耿耿于怀,拿惠安公主来撒气的。
这往常,郑皇后也不是不知道宁德公主骄纵,处处为难惠安公主。
可她虽知道,却因为惠安公主养在长春宫的缘故,她也乐得看戏,乐得让长春宫那位难堪。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这一次次纵容,偏偏在今日撞到了枪、口上。
她和皇上的情分早就不剩多少,偏偏这个时候,宁德公主的矛头直指长春宫。
这皇上如何能不震怒。
只这么一想,郑皇后的心就猛的一瑟缩。
皇上该气成什么样了,才会把淳嫔降为贵人。
她是宫里的老人了,如今突然被降为贵人,这阖宫内外谁不知道她仰自己鼻息而活,这皇上其实真正是想打她的脸呢。
赖嬷嬷这个时候也急坏了,她连忙开口道:“娘娘,此事不同以往,这事儿您怕是得亲自往东暖阁一趟的。”
郑皇后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心中真的恨不得掐死这宁德公主。
她怎么就这么愚蠢呢?
她这当皇后的对阳陵侯府和忠国公府结亲一事,都能忍了这委屈。偏偏她,这样不知所谓。
可郑皇后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往东暖阁请罪。
赖嬷嬷看她脸色苍白,低声宽慰道:“娘娘,皇上这会儿必是在气头上。可不管怎么说,皇上不会不顾念这往日的情分的。您万没有必要这样吓唬自己。”
这话才说完,就见淳嫔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她往日里最是恭顺,这么些年何曾这样失态过。
“娘娘,娘娘,皇上要降了嫔妾为贵人……”
淳嫔这往日里再是不争,可她早年就侍奉皇上身边,到底是宫里的老人了。
闻着这消息,如何能不着急。
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郑皇后更是头痛,可她也知道,这事儿怨不得淳嫔,其实说到底,是她太纵着宁德了。
见郑皇后不说话,淳嫔更是哭的厉害,“娘娘,嫔妾这些年安分守己,对长春宫不敢有半分的不敬。嫔妾也知道嫔妾在皇上心里,从未有过任何的地位。可突然降嫔妾为贵人,这是要逼嫔妾去死呢……”
话还没说完,郑皇后一把摔了身侧的杯子,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宫女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淳嫔也吓的更是脸色苍白,可这个时候,也不敢再闹腾了。
郑皇后的眼神中如何能没有怨,几乎是指着鼻子训斥她道:“区区一个嫔位,就能让你这样闹腾!你还嫌本宫不够头痛吗?”
厉声的呵斥终于是让淳嫔整个人清明了一些,她顿时有些无措的看着皇后,眼泪更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郑皇后看她这样,冷冷道:“好了,你退下吧。”
“嫔妾遵命!”
这边,皇后急急到了东暖阁。
这次倒没有在东暖阁外等太久,赵保直接就迎了她进去。
只这东暖阁的气氛,着实冷的可怕。
郑皇后忙跪下磕头请罪,“皇上恕罪,是臣妾往日里教导有失,才让那孽障口出狂言的。臣妾日后定好生教导她,断不会再有第二次。”
承平帝好半晌才放下手中的折子,只看着她的目光却是充满了嘲讽,“皇后哪里又做错了?如今这阖宫内外,谁不知道皇后的贤名。这样一位贤后,又怎会有错?”
虽郑皇后已经预料到皇上的震怒,可比起被皇上训斥,眼前皇上这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话,却让她浑身更是一瑟缩。
这,她辛辛苦苦每日抄了经卷供奉在佛祖面前,为的就是今冬的雪能早些下。
她以为自己终于做对了一件事情,可没想到,皇上竟然这样阴阳怪气。
她的心里如何能没有怨,她已经竭尽所能揣摩皇上心思行事了,可却做什么,错什么。
皇上这是彻底的厌恶她了。否则,又怎会这样鸡蛋里挑骨头。
许也因为这样隐匿的怨气,郑皇后突地就哭了出来,哽咽道:“皇上,臣妾知道臣妾年老色、衰,早就入不了皇上的眼了。臣妾做哪件事情不是想讨了皇上的欢心,这些日子日日抄了经卷供奉在佛祖面前,臣妾也是想着给皇上解忧。可似乎,还是没做到皇上心坎儿上。”
“皇上若早有废臣妾的心思,那臣妾不如自请下堂,也省的一次次惹了皇上生气。”
见郑皇后竟敢威胁自己,承平帝一把就摔了手中的折子,气极反笑道:“郑氏!枉你入主坤宁宫这么些年,却这般愚蠢。如今朕算是明白了,何以宁德竟然这样不知所谓,对长春宫失了敬畏。如今朕算是知道了,有皇后的言传身教,宁德今日那番话,也不算奇怪。”
几句话让郑皇后瞬间呆愣在了那里。
她竭尽全力才没瘫、软在地上。
不等她再哭诉,承平帝又道:“皇后你也别以为朕当年废了穆氏,如今就不敢二次废后。朕最后一次告诉你,不要挑战朕的耐心。”
第237章 离间
郑皇后脚步虚浮的走出了东暖阁,赖嬷嬷见状,忙上前扶住了她。
皇上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虽说知道皇上待自己不如往年了,可心底却是笃定,皇上不会二次废后,即便是碍着日后史书上的记载,皇上也不会这样不知顾忌。
就连姨母也告诉过她,让她安下心来,皇上绝对不会废黜她。
可今个儿,皇上那番话却几乎是指着鼻子告诉她,皇上丝毫都不怕再次废后。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皇上到底说什么了?”赖嬷嬷侍奉郑皇后身边多年,虽早已经知道这次皇上不会轻饶主子,可看着主子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还是吓坏了。
郑皇后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此时的惠安公主,已经回到了长春宫。
听闻御花园的事情,恭妃穆氏吓得愣在了那里。
见状,惠安公主抓了她的手,笑着道:“母妃,经此一事,皇后娘娘在父皇心里,怕是再不如往常了。之前,父皇多少对皇后有些顾忌,可今个儿宁德那番狂妄之言,这几乎是把皇后娘娘当场拉下了水。若不是皇后娘娘这样言传身教,宁德怎敢这样。”
说着,惠安公主不由想到方才宁德公主吓得都要晕过去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就愈发深了。
她这些年默默无闻,对于宁德公主的骄纵,虽有些恼怒,可也并未把她放在心上。
可没有想到,今个儿她自己撞在这枪、口上了。
可以说,连老天爷都在帮自己呢。
这阖宫内外谁不知道父皇已经对皇后不如从前,如今再生了这事儿,皇后的地位只怕更不如从前。
若父皇能废后,那母妃的机会就来了。
听惠安公主提及废后,恭妃身子猛地一僵,她不由又会想到了当初自己被废黜的那一幕。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此刻都是历历在目。
也因此,她有些震惊的望着惠安公主道:“你觉得你父皇真的会废掉郑皇后?”
不等惠安公主开口,她就自嘲的摇了摇头,“不,不会的。你父皇已经废过一次后,即便是碍着外头的流言蜚语,还有日后史书上的记载,你父皇也不会这样做的。”
“这样的话,你可不敢再说了,若不小心落在你父皇耳中,可就坏了。”
惠安公主看着她眼中的不安,更是握紧了她的手,低声道:“母妃,您忘记我之前说的了,这事在人为。这若是半年前,我们如何能想到,皇后会落得如今这样的处境。这些日子她更是自作聪明的抄了经卷供奉在佛祖面前,她也太愚蠢了,却没有想到自己有了这贤名,却是把父皇给弄得十分尴尬。有了这件事情,还有御花园宁德的口无遮拦,父皇心里不会没有计较的。”
说着,她又道:“而且,方才我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皇后娘娘往东暖阁去请罪了。您看着吧,她这样自作聪明,终有一日,父皇会对她失去所有的耐心的。而到时候,您的机会就到了。父皇越是厌恶她,就愈发看到您这个发妻的好。”
惠安公主的话让穆氏更是阵阵心惊。
她几乎不敢想,自己还能见到那一日。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
凤昭院里,谢元姝闻言,淡淡笑了笑,“常听人说这人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如今,我算是亲眼看到了。”
听着郡主语气中的嘲讽,芷东也难掩笑意道:“之前这宫里还有传言说,这次过年,许皇后娘娘会在皇上面前替淳嫔娘娘求了妃位。如今,这妃位没求到,反倒是降为了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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