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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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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元姝也不理会他的难堪,直接就往靶场去了。
  由丫鬟们侍奉着换好骑装,外头,谢少恒和韩砺已经比试过一场了。
  见她来了,谢少阳笑着忙把弓箭递上前,“小姑姑。”
  谢家是军、功起家,谢元姝有谢敬这大哥亲自教导,虽箭术算不得精湛,倒也是有模有样的。
  韩砺也难掩眼中的惊讶,眼前的谢元姝穿着件月白色百蝶穿花骑装,更是衬得她的腰身不盈一握。
  随着“铮”的一声,利箭中靶,虽离靶心有一些距离,可那气势,却丝毫不输。
  陈延之怔怔的看着谢元姝,眼底的情绪有些隐晦不明。
  这样的谢元姝是他所不熟悉的,自从她醒来,她总给他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谢元姝冷眼看着,等她足足射了十八箭,转身把弓箭交给身边的丫鬟,芷东早就备好了浸湿的帕子,递上前。
  被她这般冷着,陈延之心中多少有些气闷,便提议和韩砺切磋一番。
  方才谢元姝并未看到韩砺和谢少恒比试,这会儿,见着韩砺拉弓,她才恍然发觉,原来他手臂的伤至今未好。
  一般人都是左手持弓,可他,却是右手。
  若不是当年伤着了筋骨,又如何会这样。
  萧瑗发觉她情绪莫名有些低落,忙低声问她,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谢元姝浅笑这摇摇头。
  这城南围场既是皇家围场,除了射猎跑马之外,少不了有吃茶观赏之地。
  谢元姝身份尊贵,下人们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等用过午膳,谢少阳邀韩砺去比试骑马,谢元姝终于找着机会,探探谢少恒的口风。
  萧瑗也被她找了借口给支开了。
  “砚青,你可愿娶宝桐做续弦?”谢元姝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开口道。
  虽在谢少恒早就有些预感,小姑姑留他下来,该是有什么话要和他说,但也从未想过,是因着他续弦之事。
  见他眼中的惊讶,谢元姝笑了笑,缓缓又道:“卫氏去了也有四年了,母亲不逼你,但也不会一直纵容你。你是谢家的长房嫡长子,将来是要袭爵的,内宅如何能连个当家主母都没有。”
  “我知你一来放不下卫氏,二来,怕轩哥儿受了委屈,可若是宝桐,定不会让你有任何的为难。”
  “谢家军、功起家,难保不遭皇上猜忌,宫里的贵主也想借谢家之势,难保之后不会有什么动作。所以,你这婚事还是早些定下来为好。”
  “小姑姑可是闻着什么风声了?”谢少恒更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惊讶。
  谢元姝笑着摇摇头:“你勿要多想,这也只是我自个儿琢磨罢了,就是母亲那里,我也只字未提。你也知,当年宝桐为什么会往国公府来陪我,便是看着这些,我也不忍她所嫁非人。你和她又是表兄妹,若能成了这桩美事,若是大嫂在,定也会觉得欣慰的。”
  上一世,郑皇后可不就是想把自己的侄女郑淼指给谢少恒做续弦。凤阳大长公主怎能不知她的谋划,匆匆定了太仆寺卿明家的嫡次女。
  没想到,之前只知性子温顺懂礼,嫁过来之后才发觉,根本不是经事儿的主。一遇着事儿,就找大太太去拿主意,为着这个,母亲没少头疼。
  这一世,谢元姝断然不会让谢少恒娶这么一个没主见之人。
  谢少恒自然不知她心中的思量,他之前从未想过和表妹有什么牵扯,可这会儿仔细想想,未尝不可。表妹的性子最是稳重知礼,这些年又常在府上,祖母也称赞不已。
  他只是担心,让表妹做自己的续弦,会不会委屈了她。
  听到他的担心,谢元姝安抚他道:“我既来问你,那便是提前探过宝桐的心思,否则也不会贸然开这个口。”
  “你也知道,她心思颇重,怕给府邸添一些流言蜚语,可若是母亲做主留她在府中,外人又敢说些什么?”
  另一边,陈延之的心头乱哄哄的,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往日里,他恨不得谢元姝离她远远的,他最讨厌谢元姝缠着他了。可终于等到了这一日,他却觉得自己并不怎么开心。
  加之那日他允诺了傅表妹,会跪在母亲面前求母亲成全。当时的他也是真情实意,不敢有半分哄骗搪塞。可每每他鼓起勇气往母亲屋里去,话最终都梗在喉咙口,到底是没说出来。
  他自问自己对表妹的心思不假,更不敢有任何的玩弄之意,可为了表妹,却要让母亲伤心,只这么一想,他就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四书五经都白学了,明知不可为偏偏为之,这是大不孝。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连自己都有点儿讨厌自己了。
  他不敢承认的是,方才看着镇北王世子爷在旁,他心中就忍不住的嫉妒,这镇北王世子爷迟迟未离京,皇上必是要他留下来做质子的。他算什么东西,敢在郡主面前出风头。
  傅锦见他眉头微蹙,如何不知他心情不爽。
  那日他答应她,瞅着机会就和大太太提及两人之事,可这都过去几日了,她痴痴等着,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
  傅锦倒也不会疑心他对自己的心思,可方才,他看郡主的眼神,竟不似之前的厌恶,反倒是多了些欣赏之意。这让她心底怎能不泛酸。
  可尽管如此,她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的酸涩。
  “世子爷,我们回去吧,若不然,二姑娘会起疑心的。”
  闻言,陈延之的眸子却深了深,一把拽了她往假山里面。
  “你口口声声说怕二姑娘起疑心,实际上是想说怕惹郡主不喜吧。”
  傅锦如何会料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惹了他动怒,她确实没有言外之意,偏偏陈延之这么敏、感,觉得她是在忌惮郡主。
  不过这个误会却让她方才的疑心尽数消散而去,果然,是她太过战战兢兢了,她刚才那么一句话就惹的世子爷失了平日的镇定,可见,世子爷打心眼是厌恶郡主的。
  想通这个,她也没推开陈延之,反倒是不着痕迹的更贴近他一些,“世子爷……”
  陈延之哪里经得住这个,加之他心头一股无名火,脑子里一片空白,伸手就朝傅锦的衣服探去。
  等到骤雨方歇,陈延之才恍惚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锦表妹,我定不会辜负你的。”陈延之心头空空的,看着傅锦娇羞的样子,自知是自己失礼在先,低声宽慰她道。
  这日,快到申时,谢元姝才启程回府。
  马车里,谢元姝乐呵呵的看着萧瑗。
  见她这神态,萧瑗如何不知,谢少恒是什么心思,羞的脸颊红红的,低头不再看她。
  谢元姝见她这般,笑得更开心了,纤细的手指不怀好意的戳戳她的胳膊:“宝桐,方才我探了砚青的口风,他并无任何推脱,唯一担心的是你给他做续弦会委屈了你。”
  萧瑗这才抬眸,有些难以置信道:“表哥真的这么说?”
  谢元姝这会儿也不逗她了,笑着点点头:“我还会哄你不成。你自幼就在国公府,砚青岂能不知你的性子,自然是满意你的。”
  萧瑗心里忍不住的窃喜,可想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表哥虽点了头,还有大太太和大长公主殿下,她自知自己身份尴尬,想到大太太和大长公主殿下若闻着消息,也不知会不会觉得她痴心妄想,觉得她心术不正,暗中勾、搭了表哥。
  想到这些,她的神色又变得有些黯然。
  见她眼中的担心和犹豫,谢元姝轻轻抓着她的手,宽慰她道:“好了,其他的事情就别多想了,凡事有我呢。母亲最疼我,我定能让母亲松口的。”
  等到两人回了府,两人往鹤安院去请了安,谢元姝便让萧瑗先回去了。
  凤阳大长公主见状,如何不知女儿有话和她说。
  只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事。
  凤阳大长公主平日里再是纵着她,这会儿也忍不住的绷紧了脸:“幼姝,你说,是不是宝桐怂恿你的?她可是暗中早就对砚青有了什么心思?”
  不怪凤阳大长公主这么想,这些年萧瑗虽在国公府,可她从未想过撮合她和谢少恒。
  谢元姝鼓鼓腮帮子,下一瞬,眼眶也跟着红了,看着十分委屈的样子。
  “难道在母亲心里,我就这么不懂事,连是不是当了别人手中的棋子都不知?”
  凤阳大长公主哪里想到会惹了她哭,可再一想,自己方才确实是有些严厉过头了,随即缓和了语气道:“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谢元姝撇撇嘴,“皇后娘娘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和谢家联姻,若非如此,前几日东宫选妃,菀姐儿怎会动了那样的心思。可母亲想过没有,若什么时候,皇后娘娘给道恩旨,把自己侄女指给砚青做续弦,我们谢家岂不被动。这京城的贵女,身份高的,谁也不会委屈自家姑娘做续弦,身份低一些的,瞧着温婉大方,可又哪里见识过大场面,如何当得了当家主母。便是日后入宫,给宫里的贵主请安,也不免战战兢兢,在御前失了规矩。”
  “可宝桐就不一样了,行事稳重,自幼就随我经常往宫里去,若不是那裴氏故意拿捏,怎可能婚事拖到现在。就是周家老夫人,若闻着这消息,也得感慨母亲宽厚仁慈。如此,周家和谢家算得上是亲上加亲了,又有何不妥。有宝桐在,哪怕日后有了子嗣,轩哥儿又如何会受丁点儿委屈。”
  凤阳大长公主万万想不到女儿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惊讶的同时,又不免感慨她真的是长大了。
  前几日,她就听说女儿拘在屋里给几个哥哥绣香囊,说要把给哥哥们求得平安符放在里面,让哥哥们随身携带。她当时就不免有些感慨,觉得女儿懂事了。这会儿,她更觉有些难以置信。女儿什么时候竟然想的如此通透,如此周到。便是连她,都未想的这么深远。
  见母亲像是有松口的迹象,谢元姝偎依在母亲怀里,撒娇道:“母亲,您便依了女儿吧。宝桐陪我这么多年,从未因为自己的私心,和女儿求过什么。女儿岂能不替她打算,这些年,女儿身边能够说体己话的,也就宝桐一人。除了她,府邸年岁差不多的皆是小辈,便是宫里,几个公主见了女儿,也得行小辈之礼,若不是有宝桐陪着,女儿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事儿你容我和你大哥大嫂商量一下,切勿声张出去。”凤阳大长公主叮嘱道,可谢元姝如何看不出,母亲这是同意了。


第15章 不服
  等到谢元姝离开,一旁侍奉的褚嬷嬷终于忍不住缓缓开口:“殿下,老奴思量着,表姑娘平日里知规矩,万万不会暗地里怂恿郡主和您开这个口。”
  不用褚嬷嬷说,凤阳大长公主也不会真的疑心宝桐做了没脸的事。只是,她之前从未想过撮合两人。可细细琢磨一番幼姝的话,这门亲事未尝就不是门好姻缘。
  何况,砚青也点了头。
  这般思量着,凤阳大长公主开口吩咐屋里的丫鬟:“去给外头当值的人说,国公爷一回府,便让他过来一趟。”
  等到凤阳大长公主用过晚膳,谢敬才回了府。
  因为常年征、战,平日里又勤于练兵,谢敬第一眼给人的感觉颇有些严肃。
  母亲急急把他寻去,谢敬还当是有什么要事,不想,竟然是为了砚青续弦之事。
  听了母亲的话,谢敬不由有些感慨:“这些话真的都是出自幼姝之口?”
  不怪谢敬心下诧异,他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子,年岁又差了那么多,平日里阖府上下的人谁不是把她当眼珠子来宠着。被众人捧着,谢敬当她一直小孩子心性,无忧无虑。怎么都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深刻的话来。
  “可是有什么人在幼姝跟前嚼舌根了?”谢敬自问把妹妹护在羽翼之下,下意识的开口道。
  凤阳大长公主摇摇头:“怎么可能?许她真的是长大了吧。前几日拘在屋里给你们几个哥哥绣香囊,说是要把那日特意请的平安符放进去,让你们随身带着。”
  闻言,谢敬眼中满是笑意,可想到幼姝根本不通女红,便急急道:“府里也不是没有绣娘,哪里需要幼姝亲自拿针线了?仔细别伤了手才是。”
  就知道他要心疼,凤阳大长公主笑骂一句:“你就纵着她吧。眼瞅着再过一年她就要及笄了,等到大婚那会儿,少不得要亲自绣了锦帕,鸳鸯枕,就当她现在练练手了。”
  想到他再留不了幼妹几年了,谢敬颇有一种嫁女儿的心态,有些不舍。
  凤阳大长公主看的直摇头,“这不知不觉间,她都这么大了。你父亲若是能看到,必会很欣慰的。只她自幼被我娇宠着,我之前还担心她孩子心性,嫁过去之后毕竟不比家里,难免受些委屈。今个儿瞧着,她是当真长大了。”
  谢敬冷哼一声:“有我在,谁敢给幼姝委屈受!”
  见他这般,凤阳大长公主笑着转开了话题:“好了,今个儿叫你来是说宝桐和砚青的事情,怎么扯到幼姝身上去了。”
  周氏当年撒手而去,谢敬这些年心中一直都有愧,哪有不同意的。
  “这事儿你回去还是和纪氏好好说说,她毕竟是长房太太,怕是心里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谢敬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沉香院
  听着大长公主殿下有意让宝桐给世子爷做续弦,纪氏脸上虽挂着笑意,心里总还是有些不怎么顺。
  可她又哪敢说一个不字。
  这些年,周氏在老爷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她怎能不知。也正因为知道,她从未敢流露出任何的拈酸吃味,这些年和老爷也算是相敬如宾。
  她不是拎不清的人,宝桐虽是丧母长女,可却是周氏的亲外甥女,这些年又陪伴郡主左右,知书达理,稳重大方,这样的人,她也寻不出哪里配不上世子爷。
  阮嬷嬷方才一直都提了心,就怕自家主子刚才失了稳妥。
  “夫人且宽了心,要老奴看,老爷方才肯问夫人的意见,那便是敬着您,您万不可因为表姑娘的事情,和老爷生了嫌隙。”
  纪氏方才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讶和恍惚罢了,她执掌中馈这些年,怎可能失了半分分寸,但还是有些没忍住道:“这之前,母亲是丝毫都没流露出想把宝桐留在府中的意思,这会儿,怎么突然间竟然会有了这心思?”
  阮嬷嬷恭敬道:“不管为着什么,大长公主殿下既点了头,这事儿就该备起来了。卫氏也走了四年多,世子爷屋里,也不能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这知道的是说世子爷情深,不知道的,难免觉得主子有别的心思。如今这事儿再无需主子烦心了,总归是大长公主殿下亲自挑的,断不会有错。”
  纪氏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暗暗叹息一声:“你说的对,这也算得上是一桩喜事了。”
  没等阮嬷嬷开口,就听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便是丫鬟们请安的声音:“大姑娘!”
  谢云菀是又气又急,径直走到屋里,都顾不及给纪氏行礼问安,便气冲冲道:“母亲,这事儿可是真的?祖母真的有意让宝桐给大哥当续弦?”
  “没规矩的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莽撞?”纪氏低斥一句。
  谢云菀看母亲这神色,哪里还会不明白。
  她不甘心的朝母亲行了礼,急急又道:“母亲,这事儿您可不能答应。那萧瑗算什么东西,丧母长女,扫把星一个……”
  话还未说完,就见纪氏猛的把手中的杯子一震,怒极道:“住嘴!我看你如今是越发不知轻重了!什么丧母长女,你可知,宝桐虽姓萧,却叫先太太周氏一声姨母,便是碍着这个,你这丧母长女也不该说出口!”
  谢云菀委屈极了,她平日里最是瞧不起萧瑗,不过是上门打秋风的表姑娘,不过是想仗着自己陪伴谢元姝左右,给自己的婚事添筹码,没想到,她竟然要成为大哥的续弦,日后便是这府邸的世子夫人。
  凭什么?她到底哪里配的上大哥?
  之前因为郭家二少爷之事,谢云菀虽然委屈,可她到底是国公府长房嫡出的姑娘,在萧瑗面前,她骨子里的倨傲自傲几乎是下意识的。这让她如何接受,自己平日里踩在脚底下,心中鄙夷的人,竟然成为她的大嫂。
  她怎么就那么好命?
  谢云菀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母亲,这些年,因为您是爹爹的继室,忍了多少委屈。若让人知道宝桐成了国公府未来的世子夫人,岂不让人觉得您软弱可欺。您但凡有些气性,也该拦着。”
  纪氏何尝心里就痛快了,可为着这事儿,和老爷生了嫌隙,也惹得大长公主不喜,她如何会干这样的蠢事。
  原她就有些不快,这会儿更是被谢云菀搞得心头一阵烦闷:“好了,大人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孩子插手!”
  谢云菀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心头难受极了。
  见此,纪氏暗暗叹息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也不是母亲恼你,这些日子,你看看你做的事情,哪一件得了你爹爹的欢喜。你以为我心底就痛快了,可即便不痛快,不还得忍着。若非如此,这些年,你爹爹能这般敬着我,你祖母能把这掌家之权交给我。”
  “人有时候总免不了忍些委屈的,切不能太过计较眼前的得失。宝桐做了世子爷的续弦又如何?不还得敬着我这婆婆,有老爷在,有你祖母在,她敢失了半分的规矩?怎你偏就容不下她?”
  听母亲这么说,谢云菀整个人都好气死了。
  母亲当真是愚钝,怎就能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
  可她也知道,她再多说,必要惹了母亲的训斥,强压下心中的不快,等她回了自个儿屋里,伸手就要摔了墙角的花瓶。
  伴雪手疾眼快的上前拦着,其他几个丫鬟早已经吓得跪在地上。
  “姑娘,您便是生气,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再惹了流言蜚语。大太太这些年恭顺稳重,做什么事情不是小心翼翼,这事儿既然大长公主和老爷都点了头,大太太还能说一个不字?”
  “大太太又如何会为了一个表姑娘,惹了大长公主和老爷不喜。奴婢说句不该说的,日后姑娘总是要出嫁的,谁做了未来的世子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云菀就是气不过,虽母亲没说,可她怎么猜不出来,萧瑗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想着攀大哥这高枝。以她对谢元姝的了解,这定是谢元姝在祖母面前说了什么,否则,萧瑗哪来这么大的脸。
  谢云菀气的正是这个。
  凭什么,凭什么她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肆意妄为,都敢插手长房的事情,祖母和爹爹竟然还纵着她。
  谢元姝并不知谢云菀因着宝桐的事情差点儿抓狂。
  她前脚才从母亲那里回来,就有丫鬟进来传话,说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内侍小林子过来请安了。
  谢元姝抿抿唇,想到东宫选妃那日,朱崇说他宫里有上好的人参要送给她,她的眼神就冷了几分。
  “奴才给郡主请安。”
  谢元姝有些走神,眼皮都没抬,懒懒的靠在大红色金丝迎枕上。
  “之前郡主身子抱恙,太子爷很是担心,这不,便差人开了库房让奴才亲自把这上好的人参送来。”小林子恭敬的回禀。
  一旁,芷东缓步上前把东西收下,笑着道:“郡主大病初愈,身子有些懒散,回去回禀太子殿下,就说太子殿下的好意,我家郡主心领了。”
  小林子不过是跑腿的,哪敢胡乱揣测,点头就离开了。
  芷东侍奉自家主子这么久,如何不知,郡主这是故意给了太子殿下没脸。
  可为什么呢?
  这时,萧瑗过来了。方才,她在门口瞅着了小林子的身影,早已知道是太子殿下差人给郡主送了上好的人参。
  可让她琢磨不透的是,郡主似乎看着并不高兴。
  芷东朝她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见她来了,谢元姝拽了她的手坐在旁边,笑着把母亲的态度告诉了她。
  萧瑗脸颊红红,有几分不敢相信。
  “郡主……”
  谢元姝有几分打趣道:“过不了多长时间,这郡主再叫不得了,该改口叫我小姑姑呢。”
  原还有几分感伤的萧瑗被她逗得噗嗤笑了出来。


第16章 掌嘴
  翌日一早,等谢元姝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芷东笑着递了浸湿的帕子上前,“奴婢许久没见郡主睡得这么沉过,便交代底下的丫鬟,谁都不许扰了郡主。”
  谢元姝揉揉眼睛,睡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儿她是浑身舒爽。她也知道,大概是昨个儿宝桐的事情有了着落,她绷紧多日的神经终于是放松了些。
  重生一世,她一直害怕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事情依旧按着上一世的轨迹发展。
  担惊受怕了这么些日子,谢元姝今个儿的心情是格外的好。
  芷东看在眼里,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因为心情好,谢元姝今个儿早膳都比往日要用的多一些,正琢磨着一会儿叫了宝桐来,往鹤安院去给母亲请安,不料竟有丫鬟急急进来回禀:“郡主,不好了,大姑娘往表姑娘屋里去,闹腾起来了。”
  谢元姝听着,眉头微蹙。
  她想过谢云菀定会对此事耿耿于怀,却不想,她竟然如此沉不住气。
  兰颐院
  萧瑗用过早膳,正准备往谢元姝屋里去,就听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谢云菀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萧瑗哪能不明白她是为了什么事情来,只她怎么都没想到,谢云菀竟是丝毫都不给她留情面。
  “萧瑗,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若是个规矩的,便不该把大哥当做你的救命稻草。丧母长女,这些年能寄居在府邸,不过是仗着祖母的怜惜。没想到你脸皮这般厚,得了祖母的庇佑非但不知足,还恬不知耻的想一辈子都留在国公府。”
  “我原还以为你有这自知之明,没想到,你就是只大尾巴狼,装模作样的,哄骗的小姑姑团团转不说,如今还敢盯上世子夫人的位子?你也不照照镜子,你到底配不配!”
  谢云菀是断然不会让萧瑗得逞的。昨个儿夜里她辗转反侧,胸口堵着一口气怎么都出不来,她若不这么闹腾一番,萧瑗怕真的就留在府中了。所以,即便是冒着被祖母训斥的风险,她也得试一试。
  她毕竟是祖母嫡亲的孙女儿,祖母便是再动怒,也不会真的和她生了嫌隙。何况,她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国公府。
  饶是知道谢云菀平日里瞧不起自己,当她不过是上门打秋风的表姑娘,可被她这么劈头盖脸的骂着,萧瑗还是险些没站稳。
  “大姑娘,你误会我了……”
  萧瑗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却见谢元姝缓步走了进来。
  谢云菀微微怔了怔,她不是没想过,会惊动了谢元姝,可她既然敢闹腾,便不会轻易的退缩。
  谢元姝看了谢云菀一眼,低斥一句:“蠢货!”
  谢云菀哪里能沉得住气,哽咽道:“小姑姑,你真的是被萧瑗给骗了,这外头的人谁不知她称之前的大太太一声姨母。若她是个守本分的,就不该给国公府惹这样的麻烦。她若成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让我娘亲脸面往哪里搁。这不是弄得家宅不宁吗?”
  见谢元姝不说话,她定了定,又道:“小姑姑,这些年她有您在旁护着,就该更知进退,可她,这是要害我们谢家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屋里侍奉的丫鬟早就吓得跪了一地,谢元姝却是噗嗤笑了出声。
  “小姑姑……”谢云菀心里一阵慌乱,委屈的看着谢云姝。
  “来人,押了大姑娘往祠堂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才可起来。”谢云姝云淡风轻的开口。
  谢云菀的眼中满是惊讶,下一瞬,她一把推开上前想要押着她的婆子,大声道:“谢元姝,你怎么敢!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你怎么就不去死呢?当年祖母四十五岁高龄生下你,京城谁不说祖母是老蚌生珠,你可知你自生下来就是个笑话!”
  一旁,伴雪几个丫鬟倒想替自家姑娘求情,可听着这话,却险些没吓晕过去。
  姑娘是疯了不成?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谢元姝心里是明白谢云菀对她的嫉恨的,可也万万没想到,她竟敢编排起母亲来。
  “来人,掌嘴二十,看她日后还敢不敢这般大不敬!”
  若之前婆子们押了谢云菀往祠堂去,心中不免还有些犹豫,可这会儿,她们哪里敢有丝毫的犹豫,就大姑娘那番话,掌嘴都是轻的。
  只见两个婆子冲上前,一左一右的制住谢云菀,另一个婆子,扬手就是一记凌厉的耳光。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震住了。
  萧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郡主,都是我的错,此事都是因我而起,郡主若是罚,便罚我吧。”
  起先,谢云菀还使劲的挣扎着,歇斯底里的样子恨不得冲上前杀了谢元姝,可几个巴掌之后,她的嘴角都是鲜血,之后便是苦苦的哀求声。
  萧瑗何时见过郡主动这么大的怒,她本就心思重,更觉自己是个罪人。
  谢元姝也没扶她起来,一字一顿道:“宝桐,我今个儿罚她,并非因她来找你闹腾。而是她竟敢有那些大逆不道之话,当真是其心可诛!”
  “母亲和大哥既点了头,许你做国公府未来的世子夫人,那便是看中你的品性。记住了,从今个儿起,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们谢家,若小辈们犯了什么错,该罚便罚,毕竟日后砚青是要袭爵的,若还把自己当成寄居在国公府的表姑娘,我想,不仅仅是我,连母亲都会失望的。”
  萧瑗微微怔了怔,半晌之后,她缓缓站了起来。
  郡主对她的提点,她如何听不出来。这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位子,是郡主从中相帮,可日后的路,都得靠自己一步步走的。
  见她起身,谢元姝眼神里满是欣慰。
  这边,婆子们也都已经止了手,看谢云菀狼狈至极,谢云姝淡淡道:“我知你心中不服,无妨,你大可以在大嫂面前哭诉,说我这当小姑姑的,故意给你没脸。我倒要看看,大嫂会怎么偏袒你!”
  纪氏那很快知道了谢云菀被罚的消息。
  “你说郡主使人掌大姑娘的嘴?!”纪氏差点儿晕过去。
  进来回禀的丫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太,具体怎么回事,奴婢也不知道。只晓得大姑娘因着表姑娘要给大少爷做续弦之事,往表姑娘屋里去闹腾。郡主许是因此恼了大姑娘。”
  纪氏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上次因着菀姐儿在宫里失了规矩,谢元姝出手打了菀姐儿,她虽也觉得菀姐儿不该有那非分之想,可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心里如何能痛快了。谢元姝这瞧着是打了菀姐儿的脸,实际上,阖府上下谁不看她的笑话。
  而今,这才没过几日,她竟使人掌菀姐儿的嘴,这如何说的过去?
  姑娘家都是要脸面的,哪怕是大长公主,顶多不过是罚姑娘们抄经书,哪里会给姑娘们这样的难堪。
  这若传出去,菀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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