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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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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既已这么说,谢元姝也不好拒绝,惹了母亲担心,带了众人就出去了。
  佑安寺的院落雅静幽深,上一世,她也是极喜欢的。
  满目的绿树苍苍,脚下青石砌的小径,鼻尖萦绕着的檀木香味,仿佛整个人也染上了香火气,心里也平静了许多。
  见她眼中的笑意,萧瑗提着的心终于是落在了肚子里。
  谢元姝身份尊贵,平日里,众人都围着她。只今个儿,陈家世子爷也在,大家吃了一杯茶,就心照不宣的避开了。
  见谢元姝一副淡淡的样子,陈延之再忍不住缓步上前,开口道:“郡主,我可是哪里惹郡主不快了?”
  谢元姝确实没想到陈延之会这般问她。
  她静静的看向他,半晌,噗嗤笑了出来:“世子爷多心了,世子爷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怎会恼了你?”
  一句话让原本心里就存了鬼的陈延之,神色有几分的紧张。
  上一世,谢元姝心思单纯,便是察觉了也不会多心。可重活一世,看着眼前的陈延之漏洞百出,她就忍不住再一次的骂自己上一世太蠢。
  凤阳大长公主殿下宠着谢元姝,这整座京城无人不知。
  对于自己和谢元姝自幼的婚约,陈延之原先也不做他想,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定国公府长房嫡长子,他自小就知自己肩上背负的责任。
  直到傅锦出现。他从未见过那般温柔似水,惹人怜惜的女子。尤其和她在一起时,他再不用小心翼翼,斟酌用词,这样的她,让他如何能不倾心。
  之后,他便愈发觉得谢元姝趾高气昂,骨子里的骄傲自恃,即便在他面前,也掩藏不住。
  凭什么自己要在她面前永远低一头,娶妻娶贤,他看的明白,即便是母亲在谢元姝面前也不失恭敬。她身份尊贵不说,辈分也摆在那里,谁敢在她面前失了规矩。
  就像此刻,她浅笑的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恼意,可他愣是察觉到了她的倨傲。
  他忽的心中一阵烦躁,又寒暄了几句,便找了借口离开了。
  见他仓皇离去的背影,谢元姝沉默半晌,缓缓勾起了唇角。
  她对陈延之更多的记忆,是他的冷酷,残忍,也因着这样惨痛的记忆,让她差点儿忘了,此时的陈延之,不过十七岁,稚嫩的很,她又何须惧他。
  上一世,也是她给了他伤害她的权利,这一世,她看他届时还能拿什么做倚仗。


第9章 看戏
  却说这边,几个姑娘们在后花园散步。
  谢云萱平日里虽和谢云菀谈不上交好,可也知,因为方才抽签之事,她心底怕是不好受,便低声宽慰起她来。
  哪知谢云菀狠狠瞪了她一眼,似是觉得她的宽慰让她失了面子。
  谢云萱一时气急,之前她还觉着谢云菀是因为郭家二公子之事脾气有些怪,这会儿瞧着,却觉自己许从未了解过她。
  方才求签那事,那么多人在,又怎么能真的瞒住。
  伴雪也不知自家姑娘到底是怎么了,二姑娘好心宽慰她,她却这般给二姑娘冷脸,忙向谢云萱赔罪道:“二姑娘,你别恼了我家姑娘。”
  谢云萱心中不是滋味,可也不想姐妹间真的生了争执,徒惹得别人看了笑话。
  强压下心中的不快,谢云萱转身和定国公府二姑娘闲聊起来。
  伴雪见谢云萱并未揪着此事,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想着自家姑娘愈发敏感的性子,她这当奴婢的,心里也为难的很。
  她自幼跟在姑娘身边,更知道姑娘是个有主意的,气性大,争强好胜。她们即便是有心相劝,又怎敢轻易开口。
  原先,和郭家二公子的婚配,姑娘瞧着就不怎么乐意,觉得郭家二公子虽是二房嫡子,将来却袭不了爵,还得仰长房的鼻息。之后,郭家二公子生了意外,她冷眼瞧着,姑娘也未见多伤心,似乎瞧着还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她知自家姑娘心里头,自幼就把自己和郡主做比较。觉得郡主日后嫁入定国公府,便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如此想着,她心里怎能满意这门亲事。
  要她说,姑娘就是太好强了,郡主是大长公主殿下的掌心宠,她便是嫉妒哪个不好,偏偏想和郡主争个高低。
  只这些话,她只敢心底暗自嘀咕。
  而谢云菀见谢云萱转身和定国公府二姑娘陈莹闲聊起来,心中更是暗恼。
  谢元姝怎么就那么讨厌呢?若不是祖母要来佑安寺给她请平安符,她也不会去抽那鬼签,若不是定国公府大夫人担心谢元姝和陈家世子爷闹了别扭,也不会今个儿特意往佑安寺来。如此,她即便抽了下下签,倒也不至于弄得这般下不来台面。
  凭什么,凭什么她所有的不痛快都是源自谢元姝,
  谢云菀越想越气,当即眼一红,就往别处走去。
  伴雪急急追上,不想,姑娘越走越远,眼看就要到了树林深处。
  这里虽说是皇家寺院,可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人防守,伴雪刚要出口相劝,却见谢云菀脚步一顿,不知看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伴雪急急走上前,下一瞬,差点儿没吓破胆。
  那不是陈家世子爷吗?怎么会和那表姑娘拉拉扯扯的?
  伴雪心中震惊极了,脸瞬间变得苍白,她斟酌着该怎么劝姑娘离开这是非之地,却见谢云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四周格外的安静,伴雪只见陈延之急切的开口:“锦表妹,我怎知母亲会带你前来,若我知道,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母亲往佑安寺来的。便是找了借口,也不会让锦表妹这般难堪。”
  傅锦泪眼朦胧,声音颤颤:“世子爷,你这是做什么?你和郡主自幼就有婚约,我不过是寄居府邸的表姑娘,又隔了房,怎敢想那些不该想的。”
  “就当锦儿求你了,不要在来找我了,若被大太太发现,锦儿失了名声是小,便是世子爷也不好交代。”
  陈延之一听,顿时心下更急,“锦表妹,我知你心中的顾忌,我又何尝不痛苦。可你也看到了,郡主身份尊贵,娶了这样的妻子,我这辈子注定得低她一头。有凤阳大长公主宠着,我都不敢奢求她日日往母亲面前晨昏定省,你当我真的心底愿意这门亲事,这份苦处,我一直压在心底,无人能够诉说,也唯有锦表妹知我的心意。”
  像是下定决心,陈延之沉声道:“你放心,我必不会委屈你的。你再等等,瞅着合适的时机,我定会跪在母亲面前,求她成全我们。”
  傅锦一副吓傻的样子,哭着道:“世子爷,你怎可这般轻率。京城谁不知郡主被凤阳大长公主娇宠着,这若知你有退婚之意,整个国公府如何自处。你如何能让锦儿当这个罪人?到时候,大长公主震怒,锦儿如何逃得过?”
  陈延之突地止住了声音,半晌之后,有几分凝重的开口道:“锦表妹,不会和你想的一样的,你这是自个儿吓唬自个儿。你也知道,祖母和大长公主殿下尚未出阁时就是好姐妹,我执意退婚,虽会惹了大长公主不快,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大长公主不会真的为难我们的。”
  一席话让傅锦怔怔愣在了那里,看上去有些犹豫,又有些畏惧。
  陈延之哪由得她犹豫,一把搂了她在怀里,“锦表妹,你放心,凡事有我扛着,祖母向来最疼我,定会护着我的。”
  傅锦使劲儿挣脱开他,哽咽道:“我知老夫人会护着表哥。可又如何容得下锦儿?在老夫人看来,想必觉得是锦儿暗中勾搭了世子爷,又如何会让锦儿和世子爷在一起?”
  “便是姨母,若是知道此事,怕也会后悔当年把锦儿接到府中,若因此遭了老夫人和大太太的迁怒,我又如何能心安?”
  “我只是寄居在侯府的表姑娘,父母双亡,若不是姨母这些年护着,怕是不会活到今日。我这样的人,世子爷说要娶我?这怎么可能。自古以来结亲都是结两姓之好,世子爷若是娶了郡主,日后便有强势的岳家,我如何敢和郡主相争?”
  说着,她不由有几分自怜,哽咽道:“世子爷可知自从锦儿得知世子爷对我的心意,便日日战战兢兢,生怕被人发觉。这些年,因为寄居国公府,下人们虽明面儿上不说,可心底都觉得我是上门来打秋风的表姑娘。若不是姨母护着,锦儿这些年受的委屈还不知道有多少。”
  “可纵然再委屈,锦儿也不敢表现出来。怕府邸的姑娘们觉得我晦气。”
  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陈延之顿时心疼不已,“锦表妹,我既然豁出去跪在母亲面前求她成全,那便是想娶你为正妻。万万不敢有任何低看你的意思。我发誓,我从未想过让你做我的妾室,有了你,这一辈子,我眼里再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若是可以,我真想挖出心来,让你看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傅锦怎料到他会这般咒自己,忙捂了他的嘴:“世子爷嘴上也没个忌讳……”
  见她这是在担心自己,陈延之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紧紧抓着她的手,“你一定得信我,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把你明媒正娶。”
  等到两人离开,伴雪发觉自己双腿打颤,差点儿都有些站不稳。
  谢云菀冷哼一声:“方才的事儿不许声张出去,若有半点儿的风声走露,看我不把你撵出府!”
  伴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尤其想到之前郡主和姑娘交好,姑娘总在郡主面前说,陈家世子爷对郡主真心相待,夸郡主和世子爷,郎才女貌,真真是一对璧人。
  这会儿,她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姑娘分明是早就察觉出了端倪,却藏在心底,就是想到时候看郡主的笑话。
  郡主被千娇百宠的长大,姑娘乐得在旁看戏却不点破,就是想等到郡主大婚,事情再无回旋的余地,看着郡主不得陈家世子爷喜欢。
  想及此,伴雪脸色更是苍白,身上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有了方才的那场戏,等谢云菀回去时,众人都看得出她心情好转了许多。
  谢元姝的目光扫向她,傅锦前脚回来,后脚谢云菀也跟着回来,重活一世,看着眼前的谢云菀,她发觉自己看清了许多事情。
  谢云菀气性大,方才连续抽了三次下下签,她还以为她会闷闷不乐一路。而今,她恢复这么快,怕是方才撞上了什么不该撞上的事。
  而这事儿是什么,自然逃不过陈延之和傅锦的丑事了。
  想着上一世不知谢云菀多少次看了自己的笑话,谢元姝咯咯笑了起来。
  众人诧异的看向她。
  谢元姝缓缓抬眸,一双乌黑的眸子饶有趣味的看向谢云菀:“看来这佑安寺果然是清净之地,方才还见大姑娘闷闷不乐,这没一会儿功夫,便由阴转晴,大嫂若是知道了,心底必然也会感到宽慰的。”
  说完,谢元姝甚觉无趣,起身便往屋里走去。
  只刚走到门口,便听里面传来定国公夫人的声音:“若殿下肯和皇上开这个口,大皇子出宫建府一事,皇后娘娘即便想拦着,又如何能拦得住……”
  谢元姝微微皱眉,心道,李氏今个儿前来,果然还有更深的目的。
  陈家出了位大皇子妃,如今又有了皇长孙,如何能再不替大皇子奔走。
  这史书上,东宫太子殿下能顺利坐上皇位的,掰手指也能数的过来。陈家这是终于坐不住了。


第10章 世子爷
  李氏今年也三十多了,穿着件绛紫色牡丹团花褙子,戴着玉兰花头如意簪,见谢元姝进来,嘴角慈爱的笑容,看上去还是那么温柔和善。
  和记忆中一样,李氏似乎永远是这样。
  上一世,她和陈延之两相生厌,可李氏待她却是极好的。知道她不得陈延之喜欢,经常召她往屋里去打叶子牌,宽慰着她,不愿让她受了丁点儿的委屈。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李氏对她的这些好,并非她看到的那样。当年陈延之和傅锦的丑事正是被李氏瞒了下来,便是定国公府老夫人,也被瞒得死死的。否则,她若早知那桩丑事,便是再倾心于陈延之,依着她的骄傲,也不会再纠缠他。
  而这之后,谢家遭难,李氏也默许陈延之把她软禁在后院,再未叫她去打叶子牌。
  便是最后陈延之把她送给朱崇,李氏也没替她说过一句话。
  此刻,面对着李氏,她再没和往日一样,亲昵的凑上前。
  李氏眼中闪过一些惊讶,不过面上却丝毫不显,微笑着开口道:“郡主大病初愈,瞧着是消瘦了不少,这些日子我也是日日提着心,特意给郡主求了平安符。”
  一边说着,她一边从荷包里拿了平安符出来。
  这确实是李氏会说的话,已经完全把自个儿当儿媳妇看了。
  “让您担心了。”谢元姝面儿上戴着笑,可并未亲手接过平安符。
  芷东微微愣了愣,上前把平安符收了起来。
  李氏也有一瞬间的微怔,可下一瞬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郡主怎么可能会故意疏离自己?
  方才,郡主一瞬不瞬的盯着儿子,对儿子的痴心又岂能是假,既如此,她又怎么可能故意给自己没脸?
  想通这些,李氏更觉自己方才的疑心有些太过敏感了。
  凤阳大长公主自然也没料到女儿会如此行事,可心下却一阵欣慰。自打女儿醒来,确实是长大了许多。
  她其实挺瞧不上李氏的八面玲珑,更别说方才还和她提及了大皇子出宫建府的事。
  谢家不掺和储位之争,便是定国公府老夫人,也不会这般唐突的和她开这个口。
  而李氏敢开这个口,不过是仗着日后幼姝嫁入陈家,她又是当婆婆的,觉得她会因此给她几分脸面。
  等到这日谢元姝回府,已经是暮色沉沉。
  只没想到,才刚下马车,就有人回禀,五少爷回来了,回京的路上遇上了劫匪,幸亏遇上入京纳贡的镇北王世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凤阳大长公主得知谢少阳路上遭了劫匪,顿时大怒:“怎不早些差人来传话?”
  那小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息怒,奴才也想过差人往佑安寺去,可五少爷说,怕惊扰了殿下和郡主……”
  话未说完,凤阳大长公主急急就往内院走去。
  青松院
  谢少阳确实受了伤,不过只是些小伤,并不碍事。
  三太太董氏却是哭红了眼睛,“你说你,离京也不知多带些侍卫,若不是恰巧遇上镇北王世子,可如何是好。”
  谢少阳也知自己惹了母亲担忧,低声道:“是,儿子谨遵母亲教诲,日后再不敢了。”
  三太太岂能不知他的性子,伸手捶他一下,“你也就知道哄我开心,等你父亲回来,看我不让你父亲拘着你,给你立立规矩。”
  正说着,丫鬟进来回禀,大长公主殿下和郡主正往这边来了。
  董氏急急迎出去。
  见祖母来了,谢少阳恭敬的跪在地上行礼:“孙儿给祖母请安。”
  他自知自己这次偷偷离府,惹了祖母担心。
  凤阳大长公主上下打量他一番,知他并无什么大碍,心头的石头终于是放了下来。
  可想到他偷偷离府,差点儿就没能平安回来,她就忍不住有些后怕。
  见祖母迟迟不叫他起来,谢少阳求救的视线偷偷瞥向谢元姝。
  自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府邸的其他少爷对着谢元姝难免有些拘谨,唯这谢少阳,每次闯了什么祸,总没羞没臊的向谢元姝求救。
  看着这样的谢少阳,谢元姝假装生气道:“我看你是愈发不知规矩了,偷偷离府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这次定得让三哥好好教训教训你。”
  众人哪里不知谢元姝是在打趣她,连凤阳大长公主都忍不住笑了出声。
  凤阳大长公主自然也就是做做样子,怎肯真的罚了谢少阳。何况,这次谢少阳离府,也是因着担心幼姝。
  凤阳大长公主暗暗叹息一声,想到幼姝五岁那年也被韩砺所救,不由觉得这位镇北王世子爷和谢家有缘。
  这么想着,她差人一会儿备了礼往镇北王府在京的宅子送去。
  而谢元姝却有些出神。
  上一世,谢家满门忠烈,从未掺和储位之争,却仍然逃不过皇上的猜忌。太子登基前,谢家就已经满门覆灭。
  谢家以军、功起家,即便心里再坦荡,也免不了被皇上疑心。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谢家出事儿那会儿,满朝竟没几人敢替谢家求情。
  这一世,谢家若想逃过这劫难,便得让皇上即便疑心,也不敢动谢家。唯一的法子,就是得找个强势的同盟。
  而镇北王韩家,倒是个极好的选择。
  镇北王是本朝唯一的异姓王,皇上早有削藩之意,上一世,也是皇上撤藩旨意之后,韩家才反了。可这些年,韩家遭皇上猜忌,也是举步维艰。否则,这次韩砺也不会亲自纳贡入京。
  此时的韩家,还没胆子举兵造、反,若这个时候,谢家能从中相帮,镇北王府不会不念谢家的情。
  依着上一世的记忆,用不了多久,皇上便会把韩砺留在御林军,上一世,谢元姝虽不知韩砺是如何全身而退,可即便不知细节,这在京为质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所以,若借着谢少阳这次遭了劫、匪,得韩砺相帮,和韩家拉近关系,皇上即便疑心,也不会过多的揣测。
  镇北王府在京府邸
  常安才送走了忠国公府的管事,他随世子爷入京,早知凶吉未卜,却不想,世子爷赶巧救了忠国公府五少爷。
  他自幼就侍奉在世子爷身边,不由想起多年前,世子爷还曾救了永昭郡主,不由心里感慨着,世子爷和谢家的人,未免也太有缘了些。
  不过这些,他也只敢在心底暗自嘀咕,尤其想到他们此番入京,明个儿势必往宫里去给皇上请安,他就不由替自家主子捏把汗。
  往年,这入京纳贡哪需要世子亲力亲为,而之前每次入京,老王爷也会随着来,可这次,世子爷只身入京,若皇上把世子爷扣在京城,可如何是好。
  韩砺把他的担心看在眼中,笑了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常安,这些年皇上猜忌心越来越重,我若不走这么一遭,父王的压力可想而知。”
  说完,顿了顿,又道:“何况,这次入京也并非坏事。天子脚下,若皇上真有什么动作,我们也不至于太被动。”
  这边,等凤阳大长公主和三太太离开,谢少阳便凑在谢元姝跟前,兴致勃勃的说起了被韩砺所救之事。
  “小姑姑,你不知道,世子爷杀伐狠厉,没多久,那些劫匪就死的死,逃的逃。”
  谢元姝静静的听着,心情却颇有些复杂。
  上一世,韩砺能带兵攻入紫禁城,可见就不是等闲之辈。
  见她不说话,谢少阳还当她不信,急急道:“小姑姑,我是真不骗你。这京城世家大族多是纨绔子弟,要我看,世子爷和大哥若真的切磋起来,定是不相上下。”
  这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平日里谢少阳最是敬重谢少恒这大哥,这会儿,竟然肯这般说,想必心里是极其佩服韩砺的。
  谢元姝笑骂他一句:“你是惯会偷懒,又被三哥给宠坏了,否则,怎可能连那几个劫匪都对付不了。”
  一句话瞬间就戳到了谢少阳心里,这之前,有祖母宠着他,小姑姑护着他,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懒散贪玩有什么不好。可今个儿他却深深的意识到,自己再不能这样下去了。若非这次有韩砺相救,他怕是早就尸首异处了。
  等祖母和小姑姑从佑安寺回来,定会哭死过去。
  这么想着,他都有些后怕。他离京是为了给小姑姑寻名医,为了帮小姑姑,若真的生了意外,小姑姑怕一辈子都不会解开这心结了。便是母亲,即便平日里宠着小姑姑,心中也多少会和小姑姑生了嫌隙。
  “小姑姑,你放心,经此一事,我一定会勤加习武的。”
  听他这么说,谢元姝笑着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回他,却见谢少阳猛的拍了一下头,像是想起什么了,嘀咕道:“小姑姑,你怕是不信,我这次差点儿被一个道士给骗了,说是南边来的,会炼制什么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丹、药。”
  “我这么聪明,又岂会信他。当即差人就把他给绑了。”
  闻言,谢元姝心底猛的咯噔一下。
  上一世,太子被圈禁那几年,东宫人心惶惶,谁都觉得,太子再无起复的可能。直至承平帝身边出现了一个老道士,炼制的正是长生不老之药。这老道士叫杨天弘,为了炼制丹药,整个皇城都被他弄得乌烟瘴气的。可承平帝却极其宠信他,便是乾清宫总管太监赵保也得靠边儿站。


第11章 东宫选妃
  见谢元姝,久久没回他。谢少阳有些疑惑的看向小姑姑,只见她低垂着眼睑,像是有些神游九霄。
  他哪见过谢元姝这样子,忙开口道:“小姑姑……”
  谢元姝恍然回神,缓缓开口:“你可知那道士叫什么?”
  谢少阳努力的回忆着,半晌才开口道:“好像是姓杨,其他就不记得了。”
  谢元姝听了,眼神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这位几年后承平帝身边的大红人,承平帝甚至因为宠信他,而改信道教。还在城东大兴土木,建了天虚道场。
  天虚道场建起不过一年,乾清宫又有旨意传出,下令宗亲贵族,满朝文武,皆改姓道教。也是因为有这桩灭佛之事,镇北王韩家才暗中联合京城各大寺庙,顺利打进紫禁城。
  “你派人好生看着这杨道士,他既从南边来,家里可否还有其他亲眷,这些你都好好打听清楚。”
  听着谢元姝的嘱咐,谢少阳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就一个说疯话的老道士,怎么小姑姑会对他的事儿这般上心。
  见他眼中的疑惑,谢元姝缓声道:“我知你心中有疑惑,可这事儿,一句两句也跟你解释不清。你按我说的办就是,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小姑姑既然已经这么说,谢少阳又岂会再多嘴,忙点头应下。
  隔日一早,谢元姝才醒来,便听芷东笑着回禀,五少爷天还未亮,就在院子里练武了。
  谢元姝噗嗤一笑,不过心下却有几分慰藉。昨个儿她还以为谢少阳自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他是真的放在心里了。
  等用过早膳,谢元姝便差人往隔壁叫了宝桐往她屋里来。
  昨个儿在佑安寺,她给几个哥哥都求了平安符。琢磨着绣个香囊,把平安符放在里面,送给几个哥哥。
  可她自幼被母亲娇宠着,针线是半点儿不通。
  往日里,宝桐经常在屋里做针线,她只在旁看着,并没任何想学的心思。
  这一世,她虽还是觉得自己不喜拘在那里做女红,可还是想试着绣几个香囊。
  宝桐的女红便是在整个京城的贵女间也是数一数二的,有她手把手的教着,谢元姝觉得自己哪怕是照猫画虎,也总归是能绣出来的。
  见她难得的有兴致,萧瑗哪有不应的,忙让丫鬟拿了针线来。
  “郡主怎么突然想着做针线了?”萧瑗哪里不知道她的性子,最是坐不住。
  谢元姝微微勾勾唇角:“昨个儿往佑安寺去求平安符,想着几个哥哥经常外出征战,便琢磨着做几个香囊,把平安符放进去,让哥哥们贴身带着。”
  听谢元姝这么说,萧瑗笑了笑,道:“郡主有这个心,几位爷定会十分开心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到了东宫选妃之日。
  天才刚刚亮,崇华门就挤满了各府的车。
  宫里头规矩多,虽这些备选的贵女各个都是自幼就被教养嬷嬷教习规矩,可真正面对这红装绿瓦,深宫高墙,谁都不免有几分紧张。
  慈宁宫
  谢元姝半个时辰前就随母亲入宫来了,知道她大病初愈,郭太后忍不住感慨几句:“好孩子,看着确实是消瘦了些。”
  郭太后一身明黄色万寿葫芦纹褙子,鬓发已有些发白,满目的慈爱,又因着今天是太子选妃之日,看着更是和善几分。
  谢元姝恭敬的给郭太后行了礼:“让太后娘娘担心了。”
  还未等郭太后再开口,便听坐在一旁的皇后郑氏笑着道:“我倒瞧着郡主这一病,长大了许多。”
  郭太后扫了皇后一眼,此番太子选妃,依着她的心思,挑个品行端正,温婉大方的女子即可。可这外甥女的心思,她如何能不知,生怕东宫势弱,想给太子找个得力的岳家。
  她这些小心思,也不怕遭了皇帝的猜忌。
  天家向来无父子,太子自生下来就是储君,皇后也该知足的。当年,逼得穆皇后退居长春宫,虽过了这么些年,可难免还有些流言蜚语。皇帝虽嘴上不说,可难保心中不恼,觉得他因此事失名。
  偏偏皇后看不见,事事都要争,根本不知小心谨慎为何物。
  她更知这次她看中了安阳侯府的嫡长女裴氏,不就是存着笼络镇北王府的心思?她这素来不理会朝堂之事的老婆子都能看得出来,皇帝难道就是睁眼瞎,不知她的用心?
  可她又怎劝得动郑皇后,自她入主坤宁宫,她便再听不得一个劝字。
  郭太后心里嘀咕着,直到总管太监李忠明进来传话。
  “太后娘娘,姑娘们都到了。”
  没一会儿,由内侍领着,一众贵女缓步走了进来。
  “臣女给皇太后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郭太后强压下心中的担心,徐徐道:“起来吧。”
  诸位姑娘有的是初次入宫,虽早被叮嘱过,宫中规矩大,要做到目不斜视,笑不露齿。
  可方才跪拜间,瞧着站在皇太后身侧的谢元姝,颇有些惊为天人。
  这是哪家的贵女?难道,是太后娘娘的侄孙女,若如此,她们这些人今日入宫还有什么意思。
  直到从慈宁宫出来,太后娘娘遣她们往御花园去吃茶,她才忍不住问身边人道:“你可知方才殿中那位,是谁家的姑娘?”
  回话的是佥事指挥使温家姑娘:“你竟不知永昭郡主?”
  “什么?方才那位竟然就是永昭郡主?”她自然是听说过永昭郡主的,谁不知道当年凤阳大长公主殿下老蚌生珠,郡主更是才满月就被皇上册封为永昭郡主,这天大的荣宠,便是比起宫中的两位公主,也不差的。
  “看永昭郡主的芳龄,虽和太子殿下是姑侄,辈分上长一些,可史书上也不是没有过入选的先例,看太后娘娘对永昭郡主的喜爱,莫不是早就看中了郡主做太子妃?”
  听她这么问,温家姑娘顿时失笑:“妹妹这必是第一次来京吧,永昭郡主早就和定国公府世子爷有了婚约,怎会和东宫扯上什么关系?”
  “而且我听父亲说,皇后娘娘有意让裴家姑娘入主东宫。”
  “哦?怎么会是裴家姑娘?妹妹听闻皇后娘娘疼爱郑家姑娘,妹妹还以为郑家姑娘机会更大呢。”
  温家姑娘摇摇头:“皇后娘娘是疼爱郑淼这个侄女,可妹妹别忘了,昭华大长公主殿下和裴家的关系,皇后娘娘如何肯放过这样的机会。”
  “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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