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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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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大长公主殿下竟然突然生了心思把萧瑗留在身边,指给忠国公府世子爷做续弦。大长公主既然发话,她又岂敢说什么。
这会儿,她想着这些,对于儿子的婚事,更是一阵心烦。
这虽说是冲喜,可怎么着也不该委屈了儿子,这便更难了。
那高术士看她这样不安,瞧着似乎是想说什么,只是不知该不该说。
祈王妃看他这样,沉声道:“当年若不是得先生提点,裕哥儿又如何能平平安安活到今日。先生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高术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故弄玄虚道:“其实要解了二公子这次的劫,只需找个命格硬的女子即可。而这人,老生也掐指算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再没这样合适之人。”
祈王妃被他搞得愈发糊涂了。
高术士也没在藏着掖着,直接道:“王妃可还记得当年太后娘娘下懿旨把谢家大姑娘许给郭家公子?”
祈王妃眉头微蹙,这样大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将近三年,可谁人能不知。
下一瞬,她突然猛地心里一咯噔。高术士这话,莫不是想让儿子娶了这谢家大姑娘。
若不是这道士曾经救过儿子的命,这些年对祁王府也尽心尽力,祈王妃当即就要把他撵出去。
这京城谁不知道谢家大姑娘是个命硬的,生生把郭家二公子给克死了。
也因着这个,她的婚配拖到了现在。
哪家想惹这样的麻烦呢?也不怕把自个儿儿子给克死了。
不过她似乎是听说,忠国公府大夫人近来正在安排这嫡长女婚嫁的事情,不过具体她也不清楚。
见她面色不虞,高术士拱手道:“王妃,我方才也说了,这次二公子的劫,需要找个命格硬的女子。王妃可以不信我,可我说句斗胆直言,王妃为了二公子,还是早做定夺的好。”
祈王妃虽这几日忍不住琢磨高术士这番话,却也没想到,儿子往大皇子府赴宴之后,就真的不好了。虽太医说了无碍,可想到儿子八岁那年,太医刚开始不也说只是偶然风寒,好生将养就好,谁能想到,最终差点儿就没挺过来。
这会儿,祈王妃如何能不心惊。
一旁,祁王府二姑娘朱宝茹看母亲脸色凝重,缓声道:“母妃,女儿倒是觉得高术士所说有道理。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母妃难道真的敢冒这样的险。怕是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祈王妃生有两子一女,这朱宝茹在姑娘中虽说行二,却是她嫡出的闺女,她自然是当宝贝宠着。只是碍着当初高术士一句话,说是宝茹命中有劫,及笄前该离京避祸,是以,从三岁那年一直就养在宣府姨母跟前。
也是前几日的及笄礼之后,才回了京城的。
虽这些年不能养在自己身边,祈王妃却格外的疼惜自己这个嫡女。每年流水般的东西都往宣府送。如今,瞧着面色红润,明眸皓齿的女儿,她不由就想,若不是当年听了高术士的话,现在留了遗憾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她开口道:“母妃自然不会疑心高术士有蒙骗之心。这些年,说句实话,他对我们祁王府也是有大恩的。只是,我听说忠国公夫人已经在张罗谢家大姑娘的婚事,这个时候,我即便是去提亲,她怕也不愿意的。你也知道,你二哥的身子,加之他性子暴躁,这些年为了他的婚配我也是头痛极了,就怕到时候我开了口,最终也只是碰一鼻子灰。”
昏黄的烛光照着祈王妃微微有些焦急的脸庞,朱宝茹这时安抚她道:“母妃,我如今回京了,不如借此邀请京城诸多贵女往府邸来,一来是我的接风宴,二来,母亲也可以再相看相看。”
听女儿这么说,祈王妃宠溺的拉了她的手,笑着道:“你说的是,再没比这更好的由头了。”
祈王妃没想到的是,她这女儿胆子大到竟然去算计谢家大姑娘,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等到了定公国府二姑娘宴请这日,谢元姝早早就起来了。
自她重生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往定国公府去。想到上一世她被软禁在定国公府后院,她心中便一阵恨意。
芷东见她眼中的冷色,还以为她是没睡好,低声道:“郡主,您要不再多睡一会儿,左右您身份摆在这里,便是去迟了,谁敢说您什么。”
谢元姝摇了摇头,吩咐丫鬟们侍奉自己沐浴梳妆。
待收拾妥当之后,膳房那边早已经备好了早餐。
谢元姝没什么胃口,简单用了些,便打发人撤掉了。
芷东心中更诧异了,郡主若是不想赴约,直接不去就是,可既然要去,怎么瞧着一大早就心情不好。
谢元姝懒懒的靠在大红色金丝吉祥纹迎枕上一会儿,瞅着外头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出了屋。
芷东缓步跟着。
外头早已经备好了马车,芷东小心的扶着自家郡主上了马车,不敢多言一个字。
很快,马车就到了定国公府。
谢元姝的身份摆在这里,可往日里,她怕人觉得她居高自傲,每次往府邸来时,都说莫要兴师动众。李氏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可今个儿,她才刚掀开马车的帘子,便见李氏和陈莹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看得出,早早就侯在那里了。
谢元姝心中冷哼一声,可面上却也不显,缓步下了马车。
李氏满脸堆笑的上前行礼问安:“郡主也有些日子没过来了,老夫人听说郡主今个儿要过来,一大早就念叨着了。”
若是往日,谢元姝定会亲自扶她起来,她虽是郡主之尊,可因为倾慕陈延之,不想让陈延之觉得她嚣张跋扈,每每李氏给她请安时,她必定会亲自扶了李氏起身。
可今个儿,她笑了笑,生生受了李氏这个礼。
李氏心中一颤,有些不安起来。难不成是郡主闻到了风声?可不应该啊,依着郡主倨傲的性子,若当真闻着了风声,今个儿又如何肯过来赴宴。
必定是要闹腾一番的。
一旁,陈莹笑眯眯的上前也行了礼,一副乖巧的样子:“郡主,今个儿我还请了郭家姑娘和郑家姑娘,只没想到郡主来的竟然是最早的。”
说着这话,她心中虽然还有些犯憷,可想到郡主第一个就来了,可见心头是有哥哥的。
这么想着,她暗暗叹息一声。
众人迎了她入府,直接就往陈家老夫人住的寿春堂去了。
对于这陈家老夫人,谢元姝记得,上一世东窗事发,陈家老夫人亲自往忠国公府请罪,李氏敢瞒天过海做下这样的混事儿,她这老脸当真是没处搁了。也因着这个,老夫人郁结于心,没多久就去了。
老夫人在闺阁时就和母亲是手帕交,这些年,也因为揣摩母亲的心思,从未想过让她早早嫁到陈家。说来,也是可怜之人。她一辈子自问无愧于心,没想到,临了了却是死都不能瞑目。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寿春堂。
陈家老夫人的贴身嬷嬷早就在外头等着了,见谢元姝来了,满脸的慈爱道:“老奴给郡主请安。”
说完,忙掀开帘子,迎了谢元姝进去。
屋里,除了陈家老夫人之外,二太太白氏也在。闻着外头的动静,白氏差点儿没把手中的茶杯给打翻。
陈家老夫人何曾见过她这样失态,疑惑的看她一眼。
昨个儿这老大媳妇过来和她说,想让郡主早些嫁过来。二太太在旁也附和着。
对于郡主这个孙媳妇,陈家老夫人自然也早有这样的心思,可她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疑惑,何以事情就这样着急了?
她万万不敢想,自己的宝贝孙儿竟然会做了那样的糊涂事。
“好孩子,来,往我身边坐。”陈家老夫人毕竟是长辈,谢元姝知道上一世的事情迁怒谁也不该迁怒这样一个善良的老人。
她笑着给陈家老夫人行了礼,只是并未和往日一样亲昵的坐在陈家老夫人身边。
陈家老夫人愣了愣,也没多想。只当郡主长大了。
谢元姝笑着和陈家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漫不经心的提及了傅锦往慈安寺一事。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二太太白氏,一字一顿道:“瞧着二太太的气色不错,可见是傅姑娘的孝心感动了佛祖。只是,这傅姑娘毕竟还是个待嫁闺阁的姑娘家,这么一直住在慈安寺,倒是委屈了她。”
陈家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看着二太太白氏,道:“是啊,这孩子虽说孝顺,可郡主说的也对,既然你的身子好些了,便不必委屈孩子住在寺庙。她虽不是我们陈家的姑娘,可这样一直住在寺庙,不免忍了流言蜚语。”
李氏万万想不到,郡主一句随意之言,老夫人竟然要让那小贱人回来。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斟酌着该怎么拦了此事,却在这时,谢元姝笑了笑,看着她道:“说来我也有些日子没见表姑娘了,我听说表姑娘弹得一手好琴,近年来更是技艺精湛。只往日里没那个机会听一听,不如这样吧,瞅着时间了,让表姑娘往忠国公府去,也让母亲乐一乐。”
李氏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郡主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关心起这小贱人来了。
可郡主既然说想听这小贱人弹琴,应该还是不知道那桩丑事的。可能也只是一时兴起呢?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李氏若再拦着,就不免惹人疑心了。所以,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笑着道:“也是,她虽不是我们陈家的姑娘,这样一直住在寺庙,也不是回事。既然郡主有这样的兴致,明个儿我就让她往忠国公府去。”
谢元姝听李氏这么说,呵呵笑了起来。
众人一阵诧异,她却是轻轻一笑:“瞧我,只想着表姑娘琴弹得好,就想着让她往府邸去一趟,也让母亲乐一乐。也不知表姑娘可否会多心,觉得我故意把她和外头的乐女相比,若这样的话,倒是我的不是了。”
第76章 传话
听郡主如此戏言,李氏眼中闪过一些嘲讽之色,忙道:“郡主这话说的,郡主请她往府邸去,是给她体面。她若多心,便是不知轻重了。”
李氏这么说,白氏的脸色不由白了白。
她这大嫂向来就是个厉害的,若是往日,她说这般话,她少不得会替傅锦说几句。可如今,她哪里敢说半个字。
很快,有丫鬟进来回禀,说是诸位姑娘都到了。
今个儿品茶宴,陈莹还请了郭家姑娘,郑家姑娘,原还想着请萧瑗的,可想到萧瑗是个厉害的,她自幼就陪伴郡主身边,能得了大长公主殿下的眼留在忠国公府,想来是个有手段的。若她入府,瞧出什么端倪,反倒是不好了。她不比郡主自幼被大长公主殿下娇宠着,天真散漫。
她可不想费尽心机请郡主往府邸来,却落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诸位姑娘给陈家老夫人请安之后,陈家老夫人也不拘着她们,就打发众人往水榭去吃茶了。
席间有人提及祁王府家的姑娘回京了。
这说起祁王府家的姑娘,陈莹有些惊讶道:“仔细算算,朱姐姐前些个儿该是及笄了。如今可算是好了,回京之后又多了个人和我们一块玩了。”
陈莹这话倒也讨巧,朱宝茹虽自幼在宣府,可祈王妃却每年都会让她入京住几日,就怕她一直呆在宣府,养的小家子气了。所以,众人虽和朱宝茹不算太过相熟,可也不至于就成了陌生人。
陈莹更是会讨朱宝茹的喜欢,这祁王府掌控宗人府多年,如今陈家又是大皇子的岳家,哥哥又做了这样的丑事,她当然乐得能和朱宝茹交好,日后若真的有什么事情,宝茹姐姐也能帮衬一些。
谢元姝知她心中所想,暗暗冷哼一声。
盛夏的水榭里,莲花开得极好。众人说笑着,时间很快就过去。
而没能接到陈莹请帖的谢云菀,这会儿正在生闷气。
那日她口无遮拦得罪了母亲,没想到母亲竟然要把她许给陕西巡抚侯家嫡次子侯弘安,她气不过,去母亲面前又闹腾了一场。可母亲却像是狠了心,丝毫都不顾及她的体面,未见有些许的松口。
这几日因着这事儿,她本就心里郁闷。如今,连陈家姑娘都这样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不就是个品茶宴吗?她偏偏只请了小姑姑去,把她一个人晾在这里。
这陈莹也是个迎高踩低之人,想必是听说她和小姑姑之间有了嫌隙,才这样故意给她没脸的吧。
想到这些,她的神色更是黯然。
这时,伴雪面带喜色的走了进来。
谢云菀这段时间因着侯家二公子之事,喜怒无常。身边侍奉的丫鬟们哪个不是战战兢兢,这会儿,伴雪敢这样进来,可见是有好事的。
“姑娘,祁王府的二姑娘回京了,这不给您下了帖子,说是五日之后请您往祁王府去吃茶。”
谢云菀听着,便道:“朱宝茹回京了?”
伴雪点点头:“是啊,姑娘,这可是朱姑娘的接风宴,这次朱姑娘回京,日后定会一直留在京城了。”
谢云菀却是兴致寥寥,她往日里和朱宝茹并未有过多的交情,只能称得上认识。她竟然会给她请帖,这倒是有些奇怪呢。
这么想着,她又问道:“朱姑娘可是还请了小姑姑?”
见姑娘提及郡主,伴雪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谢云菀原先要动怒,可想到今个儿谢元姝还像是个傻子似得往定国公府去参加什么品茶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姑娘又突然笑了起来,伴雪心中一紧。
谢云菀白她一眼:“你说小姑姑这会儿是不是正和陈家姑娘吃着茶,开心的聊着天。”
伴雪神色有些紧张。
谢云菀难掩幸灾乐祸道:“傅家姑娘如今为了二太太祈福往静慈寺去,小姑姑都没有多问一句,你说她多蠢啊。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吃茶赏景,也不知会不会想到,日后自己会哭的多可怜。”
伴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您便少说一句。这若被老爷和殿下知道您早已知晓此事,却并不点破,反而在一旁看郡主的笑话。如何能绕过您去?”
谢云菀却不怕,左右她已经这样了,她们还能拿她怎么办。
她仍然不顾忌讳道:“你说,若她嫁过去之后才发觉这桩丑事,脸面往哪里搁啊。她还想和从前一样居高自傲,不知惹了多少人笑掉大牙。”
“要我说,老天爷真是开眼。”
鹤安院里,凤阳大长公主也在聊着宝贝女儿。
“幼姝这脾气,如今连我都揣摩不透了。前几日我们还说她许和陈家世子爷生了嫌隙,今个儿,竟然又往陈家姑娘的品茶宴去了。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褚嬷嬷不轻不重的给自家主子捏着肩膀,笑道:“小孩子嘛,性子还没有定下来。只是,郡主看着虽小,也还未及笄,可老奴却觉得,郡主做什么事情都是有道理的。”
褚嬷嬷的话让凤阳大长公主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你们呀,都这样护着她,宠着她,才把她宠成了这样的性子。”
褚嬷嬷笑着没有说话。
半晌,才又开口道:“殿下莫要担心,有您在,有国公爷在,郡主的婚事还能被人拿捏了不成?就国公爷的脾气,断然不会让郡主受半分委屈的。”
褚嬷嬷的话很是在理,凤阳大长公主也没再多想,点了点头。
成为话题主角的谢元姝,这会儿刚从定国公府出来。
马车上,她懒懒的靠在大红色金丝大迎枕上,低垂着眼睑,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芷东犹豫了下,还是道出了心中的疑惑,“郡主,这傅家姑娘的琴弹的再好,又如何比得过宫里的乐女。您若是喜欢,不如招了她们来。”
谢元姝知道她早有疑惑,笑着道:“这事儿你勿要多心。方才大太太也已经说了,傅姑娘能往我们忠国公府来献技,是她的福分。她没什么可委屈的。”
听着这样的话,芷东如何能不知道,郡主这是故意在折辱傅家姑娘。
她也不敢多问,拿起小案桌上的茶盏,给郡主倒了一杯清茶。
等她回了府,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谢元姝还没来得及往母亲那里去,就听说朱家二姑娘给她下了帖子,说是五日之后想请她往祁王府去吃茶。
芷青笑着把请帖递上前。
谢元姝回忆着上一世这位朱家二姑娘,并未有太多的印象。她倒和祁王府二少爷不一样,并未听说娘胎里就带了病。只是好像祈王妃听了什么传言,说她若是养在京城,会有祸患。所以,从三岁起朱宝茹就被送到了宣府的姨母家。
上一世,她也是及笄之后回京的。可并未像现在这样彰显,才回京就给诸位贵女下了请帖。
她何以有这样的举动呢?
谢元姝虽有些疑惑,可也并未多想。毕竟这一世,随着她的重生,好些事情都不一样了。
而且,她并不觉得这位朱家二姑娘会是个威胁。
许也真的只是好心请大家去参加她的接风宴呢。
静慈寺里,李氏亲自打发了身边的杜嬷嬷过去。
听说郡主竟然想让自己往忠国公府去,弹琴给她听,傅锦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杜嬷嬷瞧她一张苍白的脸,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暗骂一声,果真是个小贱人,怕是之前她就是靠着这副娇滴滴的样子勾的世子爷失了魂。
“表姑娘,奴婢知道你是个心大的,更知道你不甘心。可你即便不为了自己,也该顾及下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若是痴心妄想,觉得只要在郡主面前求饶,说出事情的真相,就能取而代之,那便是大错特错。”
“那可是忠国公府,大长公主殿下闻着这消息,直接把你杖毙了,到时候谁又敢说什么。一尸两命,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那日世子爷未往静慈寺来,这几日,也杳无音信。傅锦心中别提有多不安了。
是以,方才她听杜嬷嬷说郡主请她往忠国公府去,她确实有一瞬间生了这样的心思。
可这会儿,她哪里还敢去冒这样的险。
杜嬷嬷说的不错,届时大长公主殿下动怒,直接杖毙了她也是有的。她到时候,找谁喊冤去。
看她还算是安分,杜嬷嬷又道:“表姑娘,老奴的话既然已经带到,那也不便多留了。只还是忍不住要提点姑娘一句,想要给自己赚前程没错,可也要有命去享那个福。”
听着这话,傅锦差点儿没晕厥过去。
直到杜嬷嬷离开,秋夏忙搀扶了自家姑娘坐下,“姑娘,您可别动怒,哪怕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傅锦终于是哭了出来,“郡主这样的张狂,竟然让我去弹琴给她听。我再上不得台面,也不至于就和那些下贱之人一样。”
秋夏安慰她道:“姑娘,这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时候,您说这些,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吗?郡主许也只是小孩子心性,一时兴起呢?”
第77章 猫捉老鼠
傅锦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脸上更无血色。
“她一时兴起就能这样折辱我,往日里世子爷总说郡主嚣张跋扈,这会儿我算是知道了,世子爷为什么这么厌恶她。”
秋夏见自家姑娘越说越没谱,心中更是一阵胆颤。
世子爷这几日都未往寺院来,她看得出,姑娘心里有些慌乱了。她这当奴婢的,更是胆战心惊的。
“姑娘,奴婢知道您气性大。可明个儿您万万不敢在郡主面前失了仪态,这自打来了京城,姑娘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姑娘若因此失了稳妥,之前的谋划,可算是白费了。”
傅锦虽然心里还是不甘心,可也知道,秋夏是替她着想。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傅锦可以说是彻夜未眠,瞧着外头天刚刚亮,她便叫了秋夏,替她梳妆打扮。
毕竟是怀了身孕,虽如今还不怎么显怀,可李氏又如何能放心,昨个儿杜嬷嬷来寺庙时候,就留了个丫鬟侍奉傅锦。
这会儿,见丫鬟拿着束腰过来,傅锦脸色一白,心中屈、辱极了。
那丫鬟是李氏身边的贴身丫鬟,见她这神色,冷冷道:“表姑娘,这是大太太的意思,怎么,表姑娘难道还想不从?”
区区一个贱婢,竟也敢对自己这么说话,傅锦心中顿时更羞恼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动怒,就见秋夏缓步上前劝着她道:“姑娘,今个儿这样的日子,谨慎些到底是没错的。”
傅锦强撑着才没落下泪来。
知道她不可能真的违背大太太的意思,那丫鬟心底暗暗冷哼一声,就帮她穿起束腰来。
为了这小贱人,大太太这些日子都没睡好。这丫鬟心头心中更是替自家主子委屈。一个寄居府邸的表姑娘,不知感恩倒也罢了,还敢偷偷勾搭世子爷,还有了孽种。
如此想着,她手中更是丁点儿怜惜都没有,狠狠拉紧束腰。
傅锦一个没忍住轻呼一声,那丫鬟却阴阳怪气道:“表姑娘还真是娇贵,奴婢难不成还敢伤了您肚子里的孩子不成?您这就喊痛了,这若传出去,还以为大太太故意折辱您呢。”
这番话说下来,傅锦纵然心里虽恨不得杀了这小贱人,也不敢反驳一句。
她到底是大太太派来的,她若为了这事儿去闹腾,那便是在暗示大太太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了。
这事儿,别说没有证据,即便有证据,傅锦也没那个胆子和大太太对峙。
世子爷肯为了她跪求大太太解除谢家和陈家的联姻,可绝对不可能因为她一面之言,就怀疑大太太想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个不好,非但不能获了世子爷的怜惜,反倒是有挑拨他们母子之嫌。
贱婢,你且等着,等我成了世子夫人那一日,看我不让人把你杖毙。
傅锦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心中暗暗发誓道。
等丫鬟侍奉着她穿好衣裳,傅锦生生出了一身虚汗,她脸色苍白,指尖颤抖,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没忍住落了下来。
秋夏也有些替自家姑娘委屈,可到了如今这样的境地,也都是姑娘自个儿选的,说到底,也怨不得别人。
大太太已经算是宽容之人了,否则,如何肯留下姑娘肚子里的孩子。
此时的谢元姝,才刚陪母亲用完早膳。
知道傅家姑娘要入府给小姑姑弹琴,谢云萱总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可也不好多问。
既有这样的乐子,谢元姝自然觉得是独乐不如众乐,便邀了谢云萱和谢云菀来。
看郡主还肯给女儿这体面,纪氏差点儿没落下泪来,觉得郡主宽厚。
谢云菀见纪氏眼眶红红的样子,脸上顿时讪讪的。谢元姝请她前去,本就不安好心,她无非就是想让她看看,她能随意给傅家姑娘没脸,她也一样能随意折辱她。
可这点,母亲竟然都瞧不出来,反倒感念她的宽容。
想到母亲竟然如此愚钝,谢云菀气的差点跳脚。
众人随着谢元姝往凤昭院去,落座之后,早有丫鬟奉了茶上前。
闲聊几句之后,便有丫鬟进来回禀:“郡主,傅家姑娘到了。”
谢元姝懒懒的靠在贵妃椅上,闻言,轻抿一口茶,漫不经心道:“让她进来吧。”
很快,傅锦就被人引了进来。
只见她一身玉兰色描金莲花纹褙子,同色月华裙,柳叶眉,怀抱琵琶,缓步走了进来。
见谢元姝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身边的小案桌上还放着刚沏好的茶,傅锦心中便不由一阵酸涩。
秋夏让她莫要多心,说郡主只是孩子心性,可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吗?
自她踏进这院子,郡主连声招呼都没有,只懒懒的坐在那里,一副上位者的倨傲。
这根本就是把她当做宫里的乐女了。
可心底就是再委屈,她身份卑微,见着郡主,自然是得行礼的。
傅锦死死的攥着手中的帕子,恭敬的福了一福,也不知是她自己多心了,还是真的如此,她只感觉郡主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半晌,才叫她起来。
知道她心中不忿,谢元姝故意笑着道:“今个儿请傅姑娘过来,倒是有些唐突了。只是,一直听闻傅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之前一直都未有机会听一听,还望姑娘莫要介意。”
话虽这么说,可她言语间哪有半分的歉意,也不过是上位者的居高自傲罢了。
傅锦自然不敢流露出丝毫的不满,强撑着嘴角的笑意回道:“能在郡主面前献丑,是我的福气,我哪里敢有别的心思。”
说罢,缓缓坐下,笑着问道:“不知郡主今个儿想听哪一曲?”
谢元姝微微顿了顿,看了一旁的谢云菀一眼,故意道:“菀丫头许久也未凑这样的热闹了,不如,头曲就由你来点吧。”
话音刚落,傅锦差点儿没晕过去。
这便是宫里的乐女,也不至于被人这样作践,她根本就是连宫里的乐女都不如,而是成了勾栏里卖艺的女子。
谢云菀虽心中有些诧异,觉得今个儿谢元姝似乎在故意为难傅锦,她难道是知道什么了?可再一想,她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谢元姝只是习惯这样嚣张跋扈罢了,她得祖母,爹爹,还有几位叔叔娇宠,又是郡主之尊,连皇上都偏宠她,在她眼中,随意让傅锦弹个小曲儿,岂不就是随手一件事。
她惯是这样的跋扈,对傅锦如此,对自己也是如此。
想到这个,她心中一阵烦躁。可下一瞬,她却坏心眼的开口道:“小姑姑,不如让傅姑娘来一曲诉衷肠吧。”
这诉衷肠近年在坊间很有名,说的是一个世家公子原有自幼的婚约,却偏偏爱上了一个南边逃难而来,不得已沦落风尘的女子,为了能在一起,世家公子跪求家里成全,可家里哪会同意,撂了话说他若再不知轻重,就逐他出族谱。这公子也是个痴情的,决定舍弃一切和那风尘女子私奔,没想到,月圆之夜,两人上了马车,却遭遇流、匪,双双而亡。
谢云萱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大姐姐,你怎么点了这么一出。那女子也太恬不知耻了,明知道自己身份卑贱,还敢勾搭那世家公子。明面儿上说是什么一往情深,实际上,说不准早早就算计想赖上这世家公子,攀了高枝儿呢。”
谢云萱这话听得傅锦差点儿没吐出血来。
她倒也不疑心谢云菀会点这么一曲,是察觉出了什么端倪。实在是这曲子近年太有名了。可惜难登大雅之堂,可也因此这样,闺阁中的贵女们暗中早有耳闻。
这会儿,她耳边一直萦绕着谢云萱那恬不知耻,身份卑贱八个字。她知道谢二姑娘是无意的,可心里却更是酸涩不已。
谢元姝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冷哼一声。
她方才其实是故意让谢云菀点的,而依着她对谢云菀的了解,她免不了会点这一曲,故意埋汰自己。
她定是想不到,自己其实一直都在看戏,这猫捉老鼠的游戏,谁是那只老鼠,还不一定呢。
等听完了曲,谢元姝似笑非笑的看了傅锦一眼,称赞道:“傅姑娘确实弹的情真意切,这不知道的,还以为……”
说着,她顿了顿,有些歉意道:“瞧我,在说什么呢,傅姑娘自从住在定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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