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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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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和皇上存了一样的心思。
  这如何能让她不心惊。
  “你这说的什么糊涂话!你这样,是要气死母后不成?”
  说着,郑皇后不由红了眼睛,哽咽道:“当年潜邸之时,母后不过是东宫太子良娣,虽后来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可你也知,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你虽为太子,是皇上的嫡子,可有穆氏在前,这个嫡字又如何能不惹人揣测。”
  “因着这个,我们更是得小心翼翼。可你,你怎么能这样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朱崇哪里能不知道母后在担心什么,这会儿见母后哭的伤心,也知道自己错了,“母后,是儿子的错。儿子是知轻重的,断然不会因着这个,让母后难做。”
  郑皇后见他这样,心里却仍然有些后怕,哽咽道:“比起让我难做,母后更担心的是惹了你父皇的猜忌。”
  “想必你这些年也看到了,你父皇待你姑母,这阖宫都找不出这样的恩宠了。可谁敢因此议论些什么。只当皇上把郡主当做孩子来宠着。”
  “这个时候,若你不知轻重,惹出了流言蜚语。你父皇,如何能不动怒。这件事情,怕是要成为你和你父皇心中最大的嫌隙。”
  朱崇当然不会不明白这些,母后其实是在暗中敲打他,让他莫要和父皇相争。
  其实,他也只是想一想,又何尝敢真的流露出丝毫。今个儿也是喝多了,又是在母后宫里,才一时有些失言。
  就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万万不敢因着这事儿,惹了父皇的猜忌的。
  见他脸上的凝重,郑皇后知道他到底是听进去了。
  只听她暗暗叹息一声,缓缓道:“你且娶了顾氏,给她这个体面,让她坐好太子妃的位子。就当是做给你父皇看的。”
  “等到你荣登大宝之后,你要什么样的女人,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郑皇后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话一出口,朱崇心中第一反应竟然是,是啊,等自己荣登大宝,陈家人若知道他对姑母的心思,若是识趣些,也该知道怎么做的。
  想到这些,他眼中不免涌上了些笑意。
  这时,有宫女进来回禀,“娘娘,外头传来了消息,说是裴家老夫人去了。”
  郑皇后神色肃然,顿时一阵沉默。


第53章 故意为之
  自从皇上册立顾家姑娘为太子妃,裴家老夫人便病倒了。所以,闻着这消息,郑皇后并不觉着意外。这老夫人足足撑到今日才咽下气,可见多么不甘心了。
  可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当初也没想到会是今个儿这样的局面。
  更别说那泰山地动,裴家有这个结局,也只能认命了。
  而此时的谢元姝,刚刚回了府。
  才刚到门口,便见大太太纪氏早就在那等着了。
  见她下了车,大太太担心的上前仔细打量她一番,看她一切安好的样子,终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睛:“郡主也是,这外出总该有侍卫开道的。今个儿这是恰巧遇上了韩家世子爷,这若真的生了什么意外,让殿下如何是好。”
  “还有你大哥,这些年把你当做女儿来宠着,如何能经受住这样的打击。”
  谢元姝看得出纪氏是在真的担心她,笑着道:“大嫂放心,日后我不会这么任性了。”
  见她乖巧的样子,纪氏暗暗叹息一声,道:“郡主才回府,怕是还不知道,方才皇上下了旨意,让人杖毙了那柳家公子。”
  谢元姝的身子微微一顿。
  见她这样,纪氏还当她年纪小,吓着了,忙开口道:“郡主勿把这事儿放在心上。那柳家公子今个儿险些害了郡主,这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和郡主又有什么相干。”
  “何况,皇上这般做,我倒是觉得并不完全是为了郡主,柳家公子何以敢这么嚣张跋扈,不就是仗着和成国公府的联姻,皇上不会不知道,可既然下了这道旨意,可想而知,是在暗中敲打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收收心思。”
  谢元姝自然不会把柳衍的死揽在自己身上,再说了,就如大嫂方才所说,她才不会自以为是的觉得皇上这般做,全都是因为柳衍冒犯了自己。
  这帝心难测,若是上一世,她许会觉得心里有些不舒坦。可重活一世,她又怎么可能为难自己。
  柳衍之死,今个儿这事确实是导火线。可真正要他命的,是皇上。
  心里这么想着,谢元姝随纪氏缓步往鹤安院走去。
  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谢云萱的声音:“祖母,您年岁大了,可不该这样忧思过甚的。府邸有大伯在,谁敢给小姑姑委屈受,大伯自然会替小姑姑做主。”
  谢元姝闻言,笑了笑,缓步走了进去。
  凤阳大长公主见她进来,佯装生气的不理她。
  谢元姝如何不知母亲这是气她出门没让侍卫开道,气她差点儿让自己受了伤。
  她笑着上前偎依在母亲身边,“母亲,我答应您,日后一定不会一个人偷偷出府了。一定让侍卫跟着。”
  凤阳大长公主哪里是真的和她置气,这会儿如何还绷得住,哽咽道:“你也就会哄母亲开心。”
  谢元姝安抚她道:“母亲,萱姐儿说的对,您年岁大了,莫要这样忧心。”
  凤阳大长公主却是暗暗叹息一声,“方才你大嫂该是和你说了,皇上下旨杖毙了那柳家公子。”
  “要我说,这事儿皆因他的莽撞惹出的祸事。可皇上这般举措,明着是为你做主,实则是为了敲打皇后。这原也没什么,可皇上竟然拿你做棋子,半分都没有考虑于你名声的影响。”
  “毕竟这人言可畏,怕是传出去,就成了你仗着郡主之尊,愣是要了柳家公子的命。”
  谢元姝倒没有想到这点,顿了顿,她开口道:“人言可畏又如何?女儿不会放在心上的。”
  凤阳大长公主神色凝重道:“也是你大哥性子鲁莽,闻着这消息直接就往御书房去了。宫里人多眼杂的,定会生一些流言蜚语。”
  闻言,谢元姝一字一顿道:“女儿倒不这么觉得。大哥的性子,若不这样气冲冲的往御书房去,依着皇上的性子,怕要疑心他了。”
  “所以,大哥这一遭其实是去对了。我们谢家以军、功起家,阖宫内外谁不知大哥疼我,遇着这事,若还能沉得住气,这样的稳,若是放在文臣身上,许没有什么。可偏偏不能是大哥。”
  听了这句话,凤阳大长公主身子猛地一僵,是啊,她竟然没想到这一点。
  她只觉得这事儿儿子做的失了稳妥,可实际上,这事儿其实最忌讳的就是稳。
  想到女儿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她心中满是惊讶。
  这时,门口传来谢敬称赞的声音:“母亲,幼姝说的有道理。”
  谢敬才从宫里回来,知道因着今个儿之事,母亲难免忧心,一回府就急急往鹤安院来了。
  只他才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幼妹那番话。
  要说他征战沙场这么些年,性子确实是直,记得年轻那会儿,爹爹也总说他该学学文臣们的九曲回肠。可这些年,他愣是没学会。
  他万万想不到,幼姝会如此揣测皇上的心思。
  见谢敬来了,在场的人忙起身给他行礼。
  纪氏亲自侍奉着给他倒了茶。
  谢敬轻抿一口茶,笑着看向一身男装的谢元姝。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竟然这般俊俏?凭这长相倒和我家幼妹挺般配的。”
  就知道大哥要打趣自己,谢元姝也不羞恼,上前抱拳笑道:“郡主身份尊贵,小生却是外地来京,虽有求娶郡主之心,却怕国公爷舍不得郡主外嫁。”
  话才说完,谢元姝先绷不住,笑场了。
  凤阳大长公主看着谢敬,笑骂一句:“你呀,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这样逗你妹妹玩。也不怕传出去,惹了别人笑话。”
  谢元姝笑着走到大哥跟前,挽着他的胳膊,难掩笑意,正要说什么,却听外头丫鬟进来回禀,“殿下,大姑娘过来了。”
  谢云菀这些日子依然跟着方嬷嬷学规矩,是以方才才听闻谢元姝车驾受惊之事。
  她怎么命这么硬呢?还有那韩家世子爷,怎么偏偏那么巧又救了谢元姝。
  她心底恨不得谢元姝去死,可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忿,往鹤安院来。
  是以,方才她也听到了爹爹打趣谢元姝,闻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她心中顿时一阵酸涩,只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强撑着嘴角的笑意,缓步走了进去。
  给各位长辈请安问好之后,她担心的看着谢元姝,道:“那柳家公子好生无撞,竟敢惊了小姑姑的马车。我看他日后再不敢在大街上嚣张跋扈了。”
  她只听闻小姑姑让人押了那柳家公子往官府去,并不知,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让人杖毙那柳家公子。
  所以,当她听闻这事儿时,直接就愣在了那里。
  她紧紧攥着手,指甲陷入肉里都丝毫不觉得痛。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区区一件小事,皇上竟然这般震怒。
  谢元姝虽为郡主之尊,可也未免太嚣张跋扈了。
  为什么她总是这样无处不在的彰显自己的尊贵。
  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在鹤安院陪着凤阳大长公主用过晚膳之后,才退了出去。
  一回到凤昭院,谢元姝便吩咐芷东拿了那疗伤的膏药,往镇北王府送去。
  芷东这厢才准备好,谢元姝瞧着今个儿桌上南边新进贡来的橘子,笑道:“把这些橘子也给世子爷送去一些。”
  芷东笑了笑,忙拿了篮子装了起来。
  待芷东才差人拿着东西往镇北王府去,却听丫鬟进来回禀,说陈家世子爷来了。
  芷东看着自家郡主,迟疑了下,开口道:“世子爷想必听说今个儿郡主受惊之事,担心郡主呢。”
  若是往日,谢元姝怎肯见他。可今个儿,她倒要看看他一会儿会说些什么。
  陈延之很快被引了进来,见谢元姝懒懒的靠在大红色金丝迎枕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竟然没起身往门口去迎自己,他心中顿觉微怒。
  两人自幼的婚约,她便是身份再尊贵,也不该这样端着的。
  谢元姝毕竟上一世被他困在后宅,对他的脾性,她在了解不过。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却佯装没看到他眼眸深处的愠怒,笑着道:“世子爷怎么过来了?”
  原先闻着谢元姝的马车受惊,他多少是有些忧心。不管怎么说,两人毕竟有婚约。而且,这些日子他冷眼瞧着,郡主似乎变了一些。
  尤其那日在城南围场,郡主射箭的样子,不得不承认,竟让人有些难以移开眼睛。
  他原还以为她长大了,小时候再是性子倨傲,现在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要及笄了,总该有些变化的。可没想到,她竟然让人押了那柳衍往官府去。
  这柳家公子,陈延之素日里虽说和他交情也不算深,可也曾一同去吃过酒,也打过球。谁能想到,郡主说动怒就动怒了。
  “郡主,你可曾想过,你这样把柳家公子押到官府,他免不得受皮肉之苦的。那柳家老夫人年岁也大了,如何经受的住。”
  饶是知道上一世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心思歹毒,谢元姝也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番话。
  可见,在他心里早就觉得自己是个歹毒的女人。
  一旁,芷东不由替自家郡主不忿道:“世子爷,奴婢当您今个儿过来是担心我家郡主。可您方才那话,却像是在说我家郡主咄咄逼人。”
  “您怎么能这样疑心我家郡主?您和郡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郡主是什么性子,别人不知,您还不知吗?”
  陈延之紧紧攥着拳头,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看吧,若不是因为谢元姝身份尊贵,她手下这些丫鬟,如何敢这样以下犯上。
  他不由一瞬不瞬的看向谢元姝,道:“郡主,这样不知规矩的奴才,你竟然还留到现在?”
  谢元姝笑着看着他,道:“这丫头可是说错什么了?我以为世子爷今个儿过来,是忧心我是否受伤,没想到,这一进门,就质问起我来了?”
  说罢,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只是世子爷许还不知道,方才皇上一句下旨,让人杖毙那柳家公子了。”
  陈延之直接就愣在了那里,气呼呼的,像是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一个皇上下旨,在陈延之看来,这必定是谢家绕不过柳家公子。
  这到底是怎样的毒妇,竟然连一步都不肯退让,非要要了人家的性命。
  谢元姝见他冷了脸,愈发笑得开心,“世子爷,那柳家自有柳家的命数,就不谈这晦气的事情了。今个儿南边进贡来了新鲜的橘子,世子爷要不尝一些。”
  重活一世,谢元姝对于怎么惹的陈延之动怒,再了解不过了。
  果然,她话才说完,陈延之甩袖就离开了。


第54章 毒妇
  芷东何曾想过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陈家世子爷,今个儿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这般待郡主。
  她下意识的看向郡主,有几分不忿道:“郡主,这世子爷今个儿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怒气?”
  谢元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并未说话。
  这样的陈延之,上一世在她未嫁给他之前,她也是从未见过的。可见,其实在他心里,早就对自己心存偏见了。
  看郡主没说话,芷东迟疑了下,缓缓开口道:“郡主,您别动怒。”
  闻言,谢元姝噗嗤一笑,她如何会担心陈延之动怒,他在她心里,除了恨,再无其他了。
  谢元姝这么一笑,芷东是愈发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她也没多问,只恭敬的侍奉郡主沐浴更衣。
  才刚收拾妥当,就见芷青笑着走了进来,手上拿着黄花梨描金花纹盒子。
  “郡主,这是韩家世子爷给您的。”
  听着这话,谢元姝不由有些啼笑皆非。这韩家世子爷好生有趣,她方才才差人给他送了膏药,他就送了礼物给她。
  若是别人,谢元姝多少觉得他无事献殷勤,可韩砺这样做,却让她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
  见郡主眼中的笑意,芷青笑着把东西呈上前。
  谢元姝浅笑的打开盒子,却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块水晶珐琅怀表。
  饶是芷青几个丫鬟自幼跟着郡主,见过不少内造之物,这会儿也有些懵了。
  这是什么东西呢?
  见她们眼中的诧异,谢元姝笑了笑,解释道:“这是西洋怀表,根据这个,可以看时辰。去年千秋节,镇北王府给皇后娘娘的寿礼,就是这西洋怀表。只是,我瞧着,眼前这个,倒是更加精致。”
  谢元姝并不知道,这块水晶珐琅怀表,其实是韩砺的贴身之物。西北毕竟靠近外藩,这些东西,倒也说不上新奇。可这水晶珐琅,却极其珍贵。
  “郡主,这东西当真有趣。奴婢侍奉郡主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这般新奇的东西呢。”
  两个丫鬟眼中难掩新奇,只是,比起这新奇,她们更觉得这位韩家世子爷当真是厉害之人。郡主身份尊贵,库房中更是有无数珍宝,便是往日里陈家世子爷费尽心机给郡主寻来的一些讨巧的玩意,郡主也只是表面上的惊喜,待陈家世子爷走后,随手也就打发她们收起来了。
  可眼前,她们如何能瞧不出郡主是真的很开心,尤其见郡主浅笑的看着手中的怀表,竟然有些微微的失神,两人心里更是一阵疑惑。
  镇北王府
  常安侍奉自家主子多年,这会儿也有些搞不清楚眼前这状况了。
  今个儿世子爷赶巧救了郡主,若说郡主差人给世子爷送膏药来,这也没什么。可谁能想到,除了这膏药,竟然还带了一篮橘子。
  他自问自己也算不得愚钝,可心中还是满满的疑惑。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世子爷竟然把自己随身携带多年的水晶珐琅怀表送给了郡主。
  这即便是回礼,也太不同寻常了些吧。
  何况,世子爷向来行事稳重,这入京才多少时日,就已经给郡主送了不少礼物,这也太不像世子爷的行事作风了。
  当然,他也知道,谢家和韩家联盟,能得了郡主的青睐,自然是极好不过的。
  可他冷眼瞧着,世子爷待郡主,竟然有些别样的味道。
  比起因着两家联盟而讨了郡主欢喜,倒像是真的对郡主动了些心思的样子。
  想到这个,常安猛的心里一咯噔。
  要知道,郡主和陈家世子爷自幼就有婚约,虽陈家世子爷暗中和那傅锦有苟且,可两家的联姻,又岂是儿戏。
  再退一步来说,这即便郡主和陈家世子爷解除婚约,依着皇上的猜忌心,即便世子爷御前请旨,皇上又如何肯把郡主许给世子爷。
  何况,老王妃早有心思把孟家姑娘指给世子爷,这些年,两家也心照不宣。这个时候,世子爷却对郡主有了别的心思,老王妃若闻着消息,怕是免不了会烦心了。
  这更别提,今个儿那柳家公子冲撞了郡主,原以为在官府受些皮肉之苦也就罢了,谁能想到,两人才刚回到府邸,便有消息传来,说是皇上下旨杖毙了这柳家公子。
  常安如何能不心惊。
  这永昭郡主未免也太威风了些。
  这厢,常安正纳闷着,却听韩砺噗嗤一笑,拿过一个橘子,轻轻剥开,轻咬一口,笑着道:“你可是觉得郡主有些嚣张跋扈。”
  常安看着自家主子,低声道:“属下不敢揣测郡主,只是觉得,这柳家公子虽冲撞了郡主,可也罪不至死。”
  韩砺轻笑一声,“皇上这道旨意,明着是为郡主做主,可实际上,你不觉得把谢家推到风头浪尖上了吗?”
  确实,就皇上对永昭郡主的这份恩宠,京城的贵女们,包括宫里的两位公主,哪里有不羡慕的。可若真是替郡主着想,便是碍着郡主的名声,也不该这样杖毙了这柳家公子。
  单从这一点来看,皇上对谢家的猜忌心,远比他想象中更厉害。
  听了这话,常安后背顿时一阵冷意传来,缓缓开口道:“若真如此,谢家在京城的处境,倒也不比我们镇北王府轻松多少。”
  韩砺冷笑,要知道谢家满门忠烈,若没有谢家,皇上这江山如何能坐得稳。军、功赫赫的谢家皇上尚且都玩弄这样的手段,把谢家推到风头浪尖上。更不要说,镇北王这异姓王了。
  可想而知,为了这个,皇上有多少个不眠的夜晚。
  皇上当、政已经有些年,如今,随着年岁渐长,这疑心,是愈发重了。
  朝臣们早已经是暗中站队,尤其这些年,太子的势力不容小觑,多少人想得了这从龙之功。
  可那朱崇又算个什么东西,对郡主那般无礼,这样的品性,便是碍着这个,他也万万不会让他坐上那个位子。
  见自家主子神色凝重,常安缓缓转开话题道:“主子,裴家老夫人今个儿去了,现在是人人避之不及,想必出丧那日,也不会有多少人亲自前往的。”
  “可裴家和韩家毕竟有姻亲,何况还有昭华大长公主殿下,世子爷若不亲自前往,许招了非议呢。”
  闻言,韩砺缓缓抬眸,似笑非笑道:“这去自然是得去的。便是做给皇上看,也该前往。”
  说罢,又有几分嘲讽道:“裴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也不可能大肆操办丧事了。”
  常安点了点头:“也不知皇后娘娘那日,会不会有所表态。这裴家,毕竟是因着她的关系,才招惹了这样的是非。”
  韩砺冷冷笑了笑:“放心吧,咱这位皇后娘娘,怎肯趟这浑水。其实,若她真的肯厚待裴家一些,倒也能招揽些贤名。”
  常安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却有些担心皇后娘娘把主意打到世子爷身上。这裴家一倒,郑皇后之前的算盘算是打错了。可依着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甘心。
  前些日子,老王爷为此来了密信,信中坦言,怕皇后娘娘打起世子爷的主意来。若她真给世子爷指婚,韩家可就被动了。
  王爷信中还提及,想早些把世子爷和表姑娘的婚事定下来,递了折子到御前,总也好过夜长梦多。
  这和孟家姑娘的婚约,原先世子爷也没拒绝过,可那日,世子爷竟然亲自写了信,拒了此事。
  常安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世子爷如何会回拒了此事。唯一的缘由,也唯有永昭郡主了。
  不用想也知道,当老王爷和老王妃看到这封信时,会多么头痛了。
  想到这,常安也不由替自家主子捏把汗。可却也不得不承认,相比郡主的尊贵,孟家表姑娘也只算得上是小家碧玉。也难怪世子爷会心中有了别的想法。
  且说另一边,陈延之气呼呼的回了定国公府,直接就往母亲屋里去了。
  屋檐下,几个丫鬟正做着手中的绣活,见世子爷来了,几人忙起身行礼,“奴婢给世子爷请安。”
  让几人诧异的是,若是往日,世子爷定会和她们逗笑几句,这阖府谁不知世子爷性子温文尔雅,鲜少有动怒的时候。可今个儿,世子爷却冷着脸,气呼呼的进了屋。
  这真是奇了,世子爷不是刚刚往忠国公府去探望郡主了吗?怎么会这般动怒。
  屋里,大太太李氏和二姑娘陈莹正聊着天。见陈延之冷着脸进来,两人都有些吓到了。
  “你呀,这是生了什么事儿了?往日里,连老爷都说你持重守礼,怎么今个儿,这样失态,也不怕外头的丫鬟笑话了去。”
  李氏见他冷着脸,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低斥一句。
  听着母亲的话,陈延之的脸色更差了,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沉声道:“母亲,儿子想要和谢家解除婚约。”
  仿若一道惊雷,李氏直接就愣在了那里。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严肃道:“这样的话怎敢随便说!要让你祖母知道了,对你动家法都是轻的!”
  陈延之依旧不为所动,一字一顿道:“母亲,儿子心意已决,还请母亲成全!”
  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李氏这会儿算是晃过神来了,儿子并不是在和谁置气。
  想及此,她一口气差点儿没喘过来,满眼惊讶的看着他,“好端端的,你怎存了这样的心思?!你说,是不是哪个不知规矩的贱、婢勾了你的魂?!”
  因为儿子自幼就和郡主有婚约,李氏对儿子身边侍奉的婢女盯的紧的很。就怕他做了什么丑事,惹了郡主伤心,更惹了两家生了嫌隙。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知道儿子稳重自持,今个儿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肯定不是他自个儿的心思。是以她才怀疑,是不是哪个恬不知耻的婢女让儿子这般不知轻重。
  陈延之最见不得的便是李氏这样的小心翼翼,方才他从谢家出来,想到谢元姝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气。这往日里,她哪怕是使些小孩子脾气,他也不会真的就这样动怒。
  可方才,他算是看出来了,她根本就是个毒妇。
  蛇蝎心肠,这天下,怕再也找不出这样的女人。
  他如何能娶这样的人进门。


第55章 疑心
  陈延之自嘲的勾了勾唇角,从未有这般坚定的时候,一字一顿道:“母亲,儿子和郡主自幼就有婚约,儿子这些年也不敢因着这个有半点儿委屈。说到底,我们陈家多少也仰仗着谢家。可儿子真的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那毒妇,儿子如何敢娶进门来?!”
  听到这,李氏算是明白了,儿子这多半是因着今个儿柳家公子冲撞郡主之事,觉得郡主有些小题大做。这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着也不该把人直接押到官府去。
  仔细说起来,她心中又怎能丁点儿计较都没。可说到底,郡主虽嚣张跋扈一些,可也是那柳家公子爷冲撞在先,也算不得就折辱了他。
  这么想着,她笑了笑,安抚儿子道:“娘还当是什么事儿,值得你这样气势汹汹的。只是也怪了,这往日里,你和那柳家公子交情并不深,便是郡主罚他往官府受些皮肉之苦,你怎可为了这个,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听母亲这么说,陈延之知道,母亲定还未听说皇上下旨杖毙那柳家公子的消息。
  他神色冷了冷道:“母亲,您可知道,皇上已经下了旨意,杖毙了柳家公子。”
  李氏闻言,眼中满是震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柳家和成国公府有姻亲,何况还有皇后娘娘在,皇上怎么会突然下了这样的旨意……”
  陈延之眉头微蹙,沉声道:“若不是谢家仗势欺人,皇上又何以这样重罚柳家公子。”
  李氏神色复杂的看着儿子,暗暗叹息一声,颇有些感慨道:“既然是皇上下的旨意,那也是柳家公子的命数。”
  说罢,不待儿子反驳,她又开口道:“娘知道这些年,因为郡主和你的婚事,你觉得委屈。可这婚姻大事,尤岂容你说不就不。且不说这婚事是你祖母当年和大长公主殿下定下的。即便不是碍着这个,这婚事也不可能说毁就毁。”
  “自打皇后娘娘把大丫头指给大皇子,我们陈家,成为大皇子岳家的那一日起,已经是很被动了。这若不是碍着和谢家的姻亲,不定有多少人对我们陈家避之不及。”
  “这个道理,娘这个内宅妇人都懂,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又如何能不懂。所以,今个儿你说的这番话,娘就权且当做没听到。日后,也莫要再提了。这若是传出去,因着这事儿让郡主和你生了嫌隙,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安抚了谢家。”
  陈延之满腹的委屈,就这样被母亲的几句话给堵得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无力极了,天知道他有多羡慕京城其他世家大族的公子哥,虽平日里这些人少不了打趣他和郡主的婚事,说他能娶了郡主,是天大的福气。可只有他知道,这样的福气,不要也罢。
  见他沉默不语,李氏脸色一沉:“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你要知道,你是我们陈家的世子爷,未来是要袭爵的。若你真的再执迷不悟下去,我就是一头撞死在这里,也断不能让你因着自己的一时糊涂,让陈家满门获罪。”
  李氏性子温和,这些年,何曾有过这样的疾言厉色,可见真的是动怒了。
  陈延之听了,果然脸色一白,神色恍惚的退了出去。
  看他离去的背影,李氏顿时红了眼睛,“这孩子,怕不是被魇着了,怎么能说出这样不知所谓的话来。”
  陈莹将母亲的惊惧看在眼中,心中虽也觉得震惊,可也只能开口宽慰母亲道:“娘,大哥也只是一时糊涂了。毕竟这柳家公子也算是因为郡主才丢了性命。”
  陈莹的话并未让李氏安下心来,她也不知怎么了,总感觉心慌慌的。
  这亏得这事儿没闹腾到老太太身边,否则,她也是难逃其咎。
  “说来也怪了,这往日里,郡主和延之可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怎么你大哥突然间,竟像是厌恶了郡主。这事儿,可万万不可让你祖母知道。”
  陈莹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奇怪,大哥行事最是稳重,今个儿为了区区一个柳家公子,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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